“我会把孩子找回来的。”他咬紧牙关道。
江小瓶抱着抢来的孩子,一天一夜末进食也末合眼,双眼布满血丝。孩子肚子饿得哇哇大哭,声音哭到哑了。
“闭嘴!要是你再哭我就摔死你,讨债鬼!”
孩子哪肯听话,根本不懂她的要挟,继续为了他的五脏庙奋力大哭。
“你到底想怎么样?”黛妮被江小瓶用麻绳捆绑在椅子上,难以脱逃。
“不想怎么样,.只想要你死。”
“我又没有得罪你,你……杀人会犯法的。”黛妮直到此刻才意识到此生从未曾遭遇的恐惧,原来求生是一件这么需要大费周章的事。
“你少说这类屁话,我江小瓶不要命了,只想找人陪葬。”
“世界上人那么多,你谁不挑偏偏找上我,你……你……”
“废话少说。”
“我们性格不同,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可能会有什么共同话题,你找我陪你上天堂真的是找错人了。”黛妮的身子因恐惧而剧烈的颤抖着。
“留你这个祸害在这个世界上害人啊!”
“我……”黛妮还要强辩。
“闭嘴:“她大吼。
“好!我再问一个问题,立刻闭嘴。”
“你很吵耶!”
“我想知道,我会怎么死。”
“你会因瓦斯一氧化碳中毒而死,痛苦最少。”
江小瓶不是故意吓人,她已经盘算很久了,反正这个美国婆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一生不知干了多少坏事;而她,早死早投胎,好图个安静。
这时敲门声大响,黛妮乘机大喊救命。
“闭嘴,再叫我就开瓦斯引火爆炸,到时你的死相会更难看。”
这一招果然奏效,黛妮立刻闭上准备尽情发挥的大嘴巴。
她在心里暗暗祷告,如果她能活着离开这里,她一定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在这里的两天一夜里,她向上帝作了告解,她发誓一切将会有所不同,她只求活下去,死在这个发了狂的失恋女子手里可不值得。
中国人怎么说的?死有轻如鸿毛,重如泰山,但她不要以这种方式去见上帝。
敲门声突然停止,不知道来者何人。
“你不必瞎猜,我知道是谁。”江小瓶神秘一笑。
“反正不是我的朋友。”黛妮耸耸肩。
“哈——不巧,刚刚来的那人就是你的朋友,很好的朋友,叫什么来着——杰夫?对!就叫杰夫。”
可想而知,她这话换来黛妮一连串疯狂的诅咒。
婴儿的哭声停了十分钟之久,江小瓶怕门外的人会听见孩子的哭声,所以用床单梧住孩子的嘴巴。
“疯女人,你要闷死孩子不成。”黛妮再冷血,也知道孩子是醉悠的,因此大声阻止江小瓶的动作。
江小瓶吓了一跳,连忙移开手,用右手指探了探孩子的鼻息。糟了,孩子竟然没了呼吸,心跳也停止了。
“你这个杀人凶手!”黛妮失声尖叫,为自己的生死忧心不已,这女人看来快要失控了。
“如果你再放声大叫,下场就和这个孩子一样。”江小瓶恐吓道。
其实她并无意置任何人于死地,黑鹰和的孽种之死全是意外,她估算错误,纯属巧合。
她的心意很单纯,只是要他们两人尝一尝失去所爱的痛苦滋味。
她为黑鹰守了这么多年,等待他从无止境的伤痛,也弄柠了许多人的一生。
凶手江小瓶自首减刑,死罪虽免,活罪难逃。
清冷着一张脸,表情忧郁,眉间有着化不开的忧愁。
她伪装坚强,因为她不得不坚强。黑鹰已经崩溃了,她不能让自己也跟着瓦解。黑鹰的崩溃是因为江小瓶是为了报复他而逞凶的,黑皓等于间接因他而死。
他已经一个多礼拜不太进食,本来就不多的话更少了,只有在询问他问题时才简短的回话,通常不超过十个字;而且他对任何事物失去兴趣。
“黑鹰快把自己通疯了。”司徒衡忧心地道。
“他现在固执得很,谁的话都听不进去。”齐赛白曾试着劝过他,仍不见效果。
“叫他到欧洲去度假好了,离开台北、时空转换后也许能快一些遗忘那些不愉快。”魏醒柔建议。
“是啊,醉悠也跟着他一道去嘛,顺便散散心,最好有时间把手续给办一办。
“齐赛白插嘴。
“什么手续?”司徒衡故意间他。
“当然是结婚手续啰:“
在这样的情绪、这样的场合,提起结婚的话题似乎有些突兀,因为这并不是一个欢乐的气氛。
大家的目光全锁向黑鹰的方向,黑鹰本来面部表情就不多,除非仔细观察,否则很难看出他的情绪波动。
黑鹰站起身来,平板地道:“没有婚礼,也不会有婚礼。”他的心在经历这一切之后,已经不再有热情。
身躯紧绷。她告诉自己必须坚强,必须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她不是早已有心理准备了吗?他从头到尾就没打算要娶她,他要的只是有个女人替他生下孩子,现在孩子死了,她对于他而言不再有任何意义。
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后,走上搂。留下众人面面相觑,一片尴尬。
魏醒柔拍拍,想要安慰她。
“谢谢你们的好意,但这毕竟是我自己和黑鹰之间的事,我想我们会为自己找到一条出路。”她心里夹杂着悲痛和失望,她没料到黑鹰这样冷淡,甚至满怀敌意。
虽心碎痛苦,但仍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收回眼泪。“给我们一点空间,让我和他独处好吗?”
“你确定你可以单独面对他吗?”魏醒美问。她很担心黑鹰的坏脾气,连她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都要回避三一分了,而娇弱的醉悠能承受多少。
但是点点头,“我想我可以面对。”
端坐在梳妆台前,黑鹰在她的背后收拾行李。
“带我一起走,我不要和你分开。”她轻声哀求,不知道他是否听见了。
他当然听见了。“我们之间剩下的只有怨怼,情况只会变得令人更难堪罢了。
“他的语气一如刚才的冰冷。
他所说的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烙印在她的脑海里,是如此的让人心寒。她努力的回想他们之间的种种,试着找到他们之间存在的爱情,却是那么的困难。
她实在不明白两人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看似清晰,实则笼统。
“鹰,你——有没有一点爱我?”她还抱着一丝希望。
他犹豫了一下,但保持缄默。
不回答代表什么?有爱或无爱?难道他的难以散齿,是因为他真的只是将她当作泄欲的工具吗?
她站起身,走向床沿。
他的行李已打包完成,他将行李箱的拉链拉上,放在床角,不看她一眼。
“你要和娇莉一起离开吗?”她问。
娇莉显然也回她的房间整理行李了。
他凝视它的身体,不发一言。
“为什么不说话?我要听实话,我承受得起。”
“你真的想听实话吗?”他木然的问。
“嗯,只有实话才能让我解脱。”
“我已经三十几岁了,你才二十出头;我的左手废了,你正值青春,跟着像我这样一个中年男人不能给你一丝幸福,有一天你会后悔,然后离开我。”
她勇敢地执起它的右手,伸向她的胸部探触。
他微愣了一下。
她往后退了一步,解开衣服的钮铜,脱掉身上的衣服,如果美好的性能够留住他,她愿意一试。
黑鹰心头一惊,没想到她会这么做。他的目光扫过她的全身,她的腰肢仍然纤细,小腹乎坦,完全不像已为他生过一个孩子。
完美无瑕的肌肤,光滑白暂的乳房,令人难以抗拒,他感觉自己下腹部一阵紧她朝他微微一笑,羞涩地仰起头将唇覆住了它的,双手并且欺上它的胸膛,替他脱去上衣,让她柔软的胸部抵住他的胸膛。
她呻吟出声,为他分开唇,双手不停地在他的背脊摩挲,想办法取悦他,勾起它的性欲。
黑鹰的意志力在的爱抚和亲吻之下投降了,欲望如脱疆的野马,狂热、炽热。
他低吼一声,将她推至墙壁,用手将她的臀部托起,并且将她的双腿抬起环住它的腰际,让她抵住他的硬挺;低下头狠狠吻住她已然高耸的蓓蕾,手则不停的在她光滑的背来回抚摸,最后来到她欲望的中心,狂野的揉捏、搓弄。
她深深的沉醉在他所带来的快感之中,现在的她只想和他结合为一,她的双手圈住他的脖子,让自己不致滑落,嘴则不停逸出呻吟……他将她推向床上,手开始解开他的长裤;两人视线相锁,凝望彼此的眼睛,而后他贪婪,如狂风暴雨地吻她,不留余地的抚弄她,随后深深地进入她。
两人不久后皆被欢愉的狂涛所席卷。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爱这个充满力量的男人,从第一眼看到他开始。
一番云雨之后——“我不会因此而留下来。”他几近严肃,阴沉地她受到了伤害,回避他的注视。
黑鹰冷酷地坐了起来,拉好衬衫,穿上长裤。
“谢谢你的诚实,我最无法忍受的就是施舍的爱。”
她幽幽地道。
黑鹰知道自己并不诚实,他在心里无声的吶喊着。
他甚至冲动的想向她求婚。他不能再害她、再耽误她了。
该死!他诅咒自己,他刚刚所做的事很可能又让她怀孕。
第十章
黑鹰走了,娇莉也带着无奈走了。她同情,想为她向黑鹰请命,但每每话才出口,就被黑鹰打断。黑鹰不要她管闲事,所以她只得识相的闭上嘴。
经过那一夜,并没有怀孕,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黑鹰将台北的房子留给她,也把金陵绣坊送给她。她对经营酒店的兴趣不大,所以她将它交给生意头脑灵光的魏醒柔经营。
“你——也要走了吗?”魏醒柔看向正在打包行李的,想留住她。
苦涩她笑了笑。“我在这里没有根,只有回忆。”
“那你舍得离开你的回忆,浪迹天涯?”
“回忆可以带着走,不管我会在哪里落脚,想要回忆时自可回忆。”
“我有黑鹰的消息,你想知道吗?”魏醒柔问。
摇头。“不想,只要他过得好,有没有他的消息对我而言已不再重要。”
“问题是——他过得并不好。”魏醒柔吼道。
心头一阵抽痛,他过得不好吗?他怎么会不好呢?再不好一定也比有她拖累时好,她总是给他添麻烦,痛苦多,快乐少。
“他生病了吗?”蹙眉问道。
“是啊!病得不轻。”
“什么病?”
“相思病。”魏醒柔夸大地道。
他得了相思病?为谁?娇莉吗?
魏醒柔猜出她的想法。“与娇莉无关,与某人倒是大有关系。”
她知道醒柔一直想要成就她和黑鹰之间的好事,但许多时候美好的过去是不会再回来的。她和黑鹰即是如此,他们没有在最好的时候掌握命运,到后来却被命运摆布。她已倦了,不想再做斗士。
魏醒柔跟着她走到大门口。“可以告诉我你的去处吗?”
有丝悯怅。“不确定,先回美国一趟再做打算。”
“我舍不得你,在台北好不容易有了新朋友,才刚刚推心置腹,你就要走,我开始又要过以前无聊的日子了,什么时候才再见面?怎么联络你?”魏醒柔故意说得可怜兮兮的,看看能不能套出醉悠落脚的地址,为她未完成的计划铺路。
她太鸡婆了,看人家大结局唱的是悲剧很不甘心,决定力挽狂澜,起死回生。
一向没心机,心肠又软。“我也舍不得这里的每一个人,但是我必须离开这里,如果我继续待在台北、待在这里,我一定会死掉。”
再也没有比睹吻思人更要人命的。
“不要到那么远嘛,留在台湾一样可以疗伤止痛的,我去一趟美国不比走一条小径来得容易。”她们两家房子相邻而居,此等芳邻情缘实属不易。
“小柔,如果你珍惜我们之间的友谊,到美国后,我们一样可以常常联络。”
“怎么联络?”大棒了,联络地址马上骗到手。
“我在美国一样没有家,但那里毕竟是我熟悉的地方,等我安定下来后我一定会跟你联络。”
“你不会骗我吧?”
“当然不会,我要离开的是伤心地,不是要离弃你们这些好朋友。”
q“你真是个鬼灵精,你怎么能够告诉醉悠黑鹰过得不好?你什么都不清楚,就胡乱瞎掰。”司徒衡点了点魏醒柔的鼻头,宠溺地道,他一向拿娇妻没辙。
“我才没瞎掰哩!这是合情合理的臆测。”魏醒柔扮了个可爱的鬼脸。
“我们并没有鹰的消息,你怎么如此肯定?”
“如果换成你是黑鹰,我们之间发生这样的事,你过得会好吗?”她反问。
司徒衡摇摇头,“一定痛不欲生。”
“是啰:所以找说的话可能性相当高。”
“可是破碎的镜子很难重圆的,你想淌这个浑水不成?”司徒衡对老婆的“媒人欲”十分头痛。
魏醒柔耸耸肩道:“有何不可?让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是行善,你反对我行善吗?”
“我倒认为你应该多做另一种善行。”司徒衡顽皮地眨眨眼,意有所指。
“什么?”
“对我好一点、温柔一点,早点让我抱乖女儿……诸如此类的善行。”
“哇!你拐弯抹角骂人啊!说我对你不够好、不够温柔、还有没替你生个女儿:“魏醒柔大发娇项地作势要打他。
“好啦!好啦!老婆请饶命。”司徒衡马上求饶。
魏醒柔神秘一笑。“我已经在行善了。”
司徒衡一时联想不到,“什么意思?”
“你刚才要求我什么来着?温柔、对你好……”
“真的吗?”司徒衡高兴得几乎要飞起来,他猜到自己要做爸爸了。
魏醒柔点点头。“但不保证会生女儿。”
“大棒了,以后可以和赛白聊爸爸经了。”司徒衡忘形的搂住她。他早已到了做父亲的年纪,以前的他不普想过,反而觉得孩子是累赘,现在看着赛白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模样,他好生羡慕,也想加入傻爸爸俱乐部的行列,如令醒柔怀孕了,他等于是领了俱乐部会员的资格证,他当然高兴,简直想放鞭炮庆祝、召告天下了。
“你们真的没有黑鹰的消息吗?”她绕来绕去还是绕回主要话题。
“应该这么说吧,我们想让鹰清静一阵子,所以没有认真去找他。”
“哦,你们会去找他吗?”
“醉悠希望我们替她去找鹰吗?”
魏醒柔摇摇头。“两人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平日柔顺的醉悠都不想再见到黑鹰了。”
“唉!既是如此,你又何必为他们的事白忙呢?”
“我不信无计可施。”她准备拿出当年主动向司徒衡示爱的毅力,管走了这桩吃力不讨好的闲事。
司徒衡倒也乐观其成,他和醒柔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十分欣赏她古道热肠的性格;她的聪明才智自然不在话下,主要是点子奇多,或许经由老婆大人的鸡婆,黑鹰和感叹的说。
她所在的位置正是黛妮重新开张的“流星旅店”,黛妮不再做酒馆生意,将之装潢成旅店,而且做得很“纯”,完全正派经营。
本来只是想童游旧地,不料舅妈会买下原地点,做起旅店生意。
今天正巧是开张的第一天。
“醉悠,你就在这里住下来吧!”黛妮诚挚地邀请。
江小瓶事件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这些被改变的人里面,黛妮也包括在内。
她现在活得很有目标,也活得更有人性光辉,若不是经历了生死一线问的磨难,她也不会体会到无常的可怕,或许现在的她仍然浑浑噩噩的过一生。
“杰夫呢?”很讨厌他。
“我们分手了。”黛妮语气平板地道,不见悲伤,好象很能调适,甚至让人误以为是她不要杰夫的。
“为什么分手?”略显惊讶。
“他不过是利用我罢了,根本没有真感情,我不可能再同他耗下去了,现在的我赚钱至上。”她自我调侃道。
“这些莲花是谁出的主意?”她指了指池里美丽的睡莲,好奇舅妈何时爱上了莲花。
“你舅舅的主意!”黛妮羞涩地低下头。
“舅舅?”不解。
“我说了谎,你舅舅并没有死,不只没有死,而且活得很健康,这家旅店的室内设计全是你舅舅的主意。”
“真的吗?舅舅还活着,你没骗我吧?”她好高兴,在这个世上,她不再举目无亲了。
黛妮点点头,像是感染了醉悠的兴奋。“他到街上挑防火设备去了,下午回来“你们——和好了吗?”她想再证实一下。
黛妮这次坦然多了,不怕破人笑。“嗯!你舅舅发誓戒赌,而我相信他,因为他这一次真的有别以往。”
很替他们高兴。“我已经好久不曾这么快乐了。”
黛妮与她相视一笑。“住下来嘛,让我和你舅舅照顾你。”
从没接触过这么亲切的舅妈,她反而有些不习惯。
见她在犹豫,黛娓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再像从前一样虐待你了,过去是我不对,该被打屁股。”
“舅妈,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你给我的那些磨练,到令天仍让我受益无穷。
“至少她很安贫乐道。
“那你是愿意住下来啰?”
笑着点头。
下午,舅舅回来后,她的心情更是激动不已。
许久未曾体会过亲情的,十分珍惜这种长辈对晚辈的呵护,见到至亲的舅舅,泪如雨下,两人抱头痛哭,许久不能自己。
黛妮早已将醉悠的事全向文天全盘托出了,包括她自己该死的罪行也全招了。
她是准备被惩罚的,但是丈夫只是静静的听着。
因为他自知对妻子也有深深的愧疚,所以他并不严厉地对待犯错的她,人都会犯错的,包括他自己。但是见到侄女,他还是忍不住为她痛心,他会好好弥补它的,而他也会要它的妻子这么做。
黑鹰照着他自己的方式过着自我放逐的生活。
在澳洲,很少人对你的过去有大大的兴趣,只要你有些才华,又有点钱,就算隐姓埋名也不会有人高举牌子抗议,所以黑鹰自在逍遥地做个另类的建筑师。
他只对他有兴趣的建地设计房子,所谓有兴趣通常指的是建地的主人和他建筑风格理念一致的人。
“黑鹰,你不打算在这里落地生根吗?”娇莉问。
“为什么这么问?”
“这里有这么多美丽的房子,环境又优美,而你却租屋而居,不就证明了你只想做澳洲的过客?”娇莉昨天刚签下一幢别墅,目前自住也打算转手卖,如果有机会,她的手又正巧痒的话,她准备在澳洲大大、狠狠地炒楼一番。
“我只有一个人,买楼对我的意义不大。”
“你可以再找一个人与你共组家庭啊!”娇莉准备毛遂自荐。
黑鹰看了一眼娇莉。“我不打算再自寻烦恼了。”
娇莉又是一阵失望。没想到少了,她仍然希望渺茫。
“你对。
“如果有痛苦,我想我的痛一定比她深。”它的脸上没有笑容。要不是娇莉曾是它的救命恩人,倘可能会无体的赶她走,因为他不想与人讨论他的感情。
“你可以结束这些痛苦的,只要你愿意。”
有的时候女人真的很奇怪,有人由爱生恨,要以毁灭来让她爱的人印象深刻;
有人竭尽所能为情敌找条生路。前者如江小瓶,后者如娇莉。
黑鹰只是笑笑,摇摇头道:“你不觉得我配她太老了吗?当我六十岁时,她还不到五十岁;现在短暂的痛苦在所难免,时间可以冲淡一切。”
“只怕等不到让时间冲淡一切,她就已经香消玉殡了。”娇莉看多了这类无常的事,见黑鹰独尝痛苦而不吭声,它的心裎同样难受。
“不会的,她虽柔弱但身体一向健康,她会好好活下去的。”黑鹰很少想到死亡这样的事,也许他的生命力特别旺盛,所以他也这么想所有的人。
“是吗?别大乐观,有的时候忧愁亦可杀人。”娇莉轻拍一下他的鼻尖,虽然得不到他的心,但不能阻止她对他的真情。
他没想到娇莉有此一举动,有点尴尬地站起身,隐忍着情绪。
“黑鹰,再爱我一次好吗?”娇莉情不自禁地道。
黑鹰站在窗前,右手撑着窗内的横木,充满歉意地回答:“娇莉,我很高兴能有你这样的益友,但我不爱你。”
说实话是一劳永逸的方法,娇莉是他的好友,帮过他很多的忙,但他不能欺骗她。他对她只有友情没有爱情,尤其在他的心里仍有心上人的情况下,他怎可能将她当作娼妓般来泄欲呢?
他爱醉悠,深刻到连他自己都害怕的境界。更可怕的是,他发现他对醉悠的爱已经超过小乡许多,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
娇莉的喉头一阵酸楚。她原本该歇斯底里大叫的,但她与其它女人不同,面临此等窘境,她已较能乎复情绪,比起第一次被他拒绝时的强力反弹,现在的她可用无风无浪来形容。“谢谢你一直告诉我实话。”
大雨浙沥的午后,黑鹰很想到屋外淋一场雨,看看能不能让他冷静些,不要又在冲动之下飞回台北找醉悠。
“这两下得真大!”黑鹰仰望天空晴然地道。
“是啊!看来雨季要来了。”娇莉与他、肩站立,看着天空灰蒙蒙的乌云。
“我想出去走走。”
“可是雨好大。”娇莉不觉得在大雨中有诗情画意可言。
黑鹰并未作答,径自推门而出。
娇莉摇头叹气。她看看腕表,时间不早了她也该走了,但她得等雨小些。
勺q雨停了。黑鹰全身湿透,心情却很好。
为什么好?因为在雨中,倘巧遇了一位故人——何明珠。
他请何明珠喝杯咖啡,聊聊往事,虽然他们共同的往事只有某人。
“黑先生,你全身湿透,要不要换套衣服?”何明珠问道。
黑鹰看了看coffeeshop隔壁的男饰店。“你等我一下。”
半晌,当何明珠再见到他时,他整个人焕然一新,除了往后梳的黑发,看不出他刚刚淋了一身雨。
“好巧,会在这儿碰见你。”突然,他有一丝奢望醉悠会和何明珠在一起。
“我有一位姑妈移民澳洲,我来探视她。”
“哦!”黑鹰有一些失望。
“醉悠离开台湾了,金陵绣坊现在由魏小姐打点。”何明珠吹了吹热咖啡,小口小口地辍着。
这个消息让黑鹰紧张。“不在台湾?她能去哪里?”
“她回美国去了,听魏小姐说醉悠不愿留在台北那个伤心地,是因为怕会睹物忠人。”
“也好,回到她熟悉的环境,对她重新开始新生活大有帮助。”他假装自己心如止水,正说着一个与他无关的人与事。
回到他的住所后,夜里,他辗转反侧,始终放心不下醉悠。
人生不应这般樵粹无欢乐的。
他忍受不住内心的煎熬了,猛地坐起身,拨了司徒衡家的电话。
(找谁?)司徒衡大剌剌的声音从彼端传来。
“你老婆。”黑鹰直截了当地道。
(你是黑先生吗?你找司徒大大有什么事?)司徒衡还有心情开玩笑,显然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魏醒柔一把抢过电话。(黑鹰啊!你是不是想通了?)“……”黑鹰在电话这一头有点郝然。
(喉:你怎么不说话?)魏醒柔嚷道,心急得不得了。
司徒衡听不下去了,赶忙拿起分机:(鹰,你就快点说些话吧:我老婆有办法替你搬梯子,让你有台阶下。)(是啊!真爱不是天天有的,这回你若是不把握机会,会后悔下半辈子的。)魏醒柔也跟着摇旗吶喊。
(鹰,我快要做爸爸了,你也得加紧脚步让醉悠再替你生个心肝宝贝,如果婴儿性别不同,咱们还可以结成亲家哦!我已经和赛白预定了他的儿子……)司徒衡呵叨絮絮说了一大串。
(阿衡,闭嘴,你想弄个三角恋爱,让孩子们大打出手不成!)魏醒柔轻吼。
(有什么关系,就让赛白和鹰的儿子追求我们的女儿啊,这样一定很好玩。)司,衡做着他的春秋大梦。
(你又知道我会生女儿了?好了啦!闭嘴,我要听听黑鹰怎么说。没有孩子的妈,你的美梦根本是空气的。)“醉悠现在在哪里?”黑鹰这时才冒出这句话。
(good~我等你问这句话等好几个月了,醉悠现在人在美国纽约的‘流星旅店”,据说那是你和她一见钟情的地方。)司徒衡在电话那一头哈哈大笑。
笑声仍荡漾着,黑鹰安心地收了线。有了头绪,找人总是比较容易。
他看了一眼左边空了的手臂,决定摒弃自卑感,勇于追寻他的幸福。
他爱她,一直都爱她,有什么不能承认的?就算未来她离弃了他,至少他习经拥有过她。他实在无需苦苦在意着“爱别离”,不是吗?在佛家的说法里,喜爱的东西不会桓久是寻常的事,他应该放弃执念,放手一搏。
“你又要走了?”娇莉问。
黑鹰边收拾行李边点头。
“去找她是吗?那个让你心碎的女人。”
黑鹰嗯了一声,不多言。他本来就是一个不太喜欢解释的人。
“你走吧!这回我不走了,我要留下来,这里的生活环境很适合我。或许假以时日,我对你的爱消失了,我会试着接纳别人的爱。”娇莉苦笑道。
“ok!后会有期。”
娇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无限惆怅,她知道除非她找他,否则下次再见不知已是何时?
万念流转之后的黑鹰,心里想的全是见到醉悠后要与她说的话。他的示爱,她会领清吗?在他伤了她一遍又一遍之后,她会原谅他吗?
午晚,他下榻流星旅店,在柜台为他服务的人是她的舅舅吧?她的黛妮舅妈呢?对她好不好?
他洗了澡、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一颗心狂跳不已,像个情寅初开的年轻小伙子,他为自己的紧张淡淡一笑,只有醉悠能够这样影响他。
他推门而出,楼上楼下的走廊搜寻了一遍。
她在哪里?他放缓了寻觅的脚步,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她就在自己的后方。
他缓缓地转过身来,她就在灯火阑珊处,穿着一袭他最爱的蔷薇色洋装,美得知水中的仙子。
简直无法相信她曾往这里看到他,她几乎瘫软在地上,而他以最快的速度接住了她。
她可以闻到他身上的气味,那醉人的男性气味、淡淡的麝香味,他还是那么的迷人。
它的呼吸急促,紧紧吻住她,时而柔情似水,时而狂烈炽热。
为了要减轻他手臂上的重量,她以双手揽着它的颈项,回以同等炽烈的吻。
他找到片刻的喘息空间,在她的耳畔低语:“我爱你,迷人的小姑娘!”
巧笑嫣然,眼眶涌上了泪水。“我也爱你。”
跋
生活中的快乐林淮玉好快乐!
大弟考上了大学,就在台中。
大弟是手足里智商最高的——我一直这么相信着,所以对他期望特别高。
他念的是航大工程学系,是他钟情许久的科系,当然,在我心里那样的科系没有三两三恐怕地无法顺利考上,所以我心坎里,着实暗暗快乐了许久。
我想,天生我材必有用。年岁愈大,愈是能够深刻体会这句话的涵义。
从小,我就很喜欢说故事,如今有幸成为写故事的作者,总能带给我生活里的快乐。
刚刚结束三本系列小说,呼——松了一口气。接下来我要写另一个更为“庞大”的系列小说。有点关联,叉百独立存在,对我而言,这是个挑战,也是层次的提升。
不知道这样的野心会不会大大?
我希望我的努力,读者可以一点一滴的感受到;也让我的作品成为读者生活里可以期待的快乐,这是我的目标,也是我之所以执着于写作的目的。
我认为,写作若是不能在每一本作品里有所超越,那么时间大了,将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或许有人不同意这种说法,不过不要紧,我只是藉此与大家分享我的想法罢了,不需要人人同意我。ok?
你(你)的生活里常常有些小快乐吗?
一定有的,很容易找得到,如果你们不是一个善于“忽略”的人,可能像乎安回到家这类寻常的事,都可以成为生活中的快乐。
有一件重要的事,每回想提总是忘了……我要感谢这段曰子以来所有支持我、批评我、喜欢我、不喜欢我的赞者,没有你们,我将文不成文、书不成书,请你们继续注意我。ok?
end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