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闲。
“当然是付钱了事啰!我本来力主不可姑息养奸,可是黑鹰含在她是你舅妈的份上,给了她一些钱打发她走。”
“你知道鹰给了多少吗?”
魏醒柔伸出一根食指。
“十万?”着急地说。
她摇摇头。“一千万。”
她欠他更多了,前帐加新帐,她可能得下辈子再卖身给他才能还得清了。
“舅妈是否有说她会离开台湾?”
“没说什么,拿了钱就门人了,后头还跟了个色迷迷的外国人。”她指的是杰“你回台北后准备再找工作妈?”魏醒柔又问。
“嗯!我母亲曾经说过,儿子有钱不如丈夫有钱;丈夫有钱又不如自己有钱。
我没有丈天,所以更得靠自己。”她说得苦涩。
“黑鹰会照顾你。”
“他恨我。”
“他才不限你啊!他爱你。”魏醒柔大声的为黑鹰抗议辩驳。
q回到台北不到一个钟头,黑鹰又飞往慕尼黑去了。
为了要平衡大量失血的荷包,他又接下一桩大买卖,重作冯妇。
这一次的任务十分危险,也十分棘手。
有一个国际犯罪集团的头子,组织了他集团下的部属,发了疯似的在北美一带绑架有钱的富商,勒索高额的赎金,在令年三月间和去年下半年总共干下六票,所得金额初步估计约一千亿美金。
所有打击国际犯罪的组织全将此案视为头号重点工作,卯足了全力。
黑鹰接下这个case,目标是活逮组织首领,代价是五百万美金。
他很清楚这个任务的复杂性,若要死尸倒也容易些,但活逮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不论再有把握的狙击手,都不可能拍胸脯保证。
但他此行只准成功不许失败。为了醉悠和孩子的往后生活,倘告诉自己,高额酬劳是保障末来生活不虞匮乏的基石。
“黑鹰。”有个娇滴滴的声音,由他后方响起。
“娇莉?!”黑鹰转身,颇为讶异。
她不由分说便将他拉进一条幽暗的巷子里。
“别来无恙?”娇莉的手自然地往黑鹰胸膛爱抚着,唇也贴上它的颈项,感受着他男性的味道。
“不炒股票了?”他握住她那双不安分直想往下摸的手。
“不了!现在我炒楼。”她自信满满地道。
“赚翻了吧!”黑鹰将它的手移开,也推开那黏贴在他身上的唇。
“当然!我是个赚钱的天才。”ㄡ!她真想念他!
“你怎么会来慕尼黑?”
“来买楼投资,你呢?”她的手又不自觉地往他身上钻,这回干脆往他衬衫里攻击。
她轻裎着他的胸部,想挑起他的热情及欲望,红艳的唇凑上了它的。
他对于她的动作并未反抗,她以为他默许了,便将舌头大胆地伸入他的口中,碰触、挑逗他的唇,抬起一边修长的美腿在他的腿上磨蹭,并且有意无意的碰触他男性的象征,一只手忙碌的在他胸前来回爱抚,另一只手则拉着他一只手抚上她自习诱人的大腿……他粗鲁地拉开它的手,推了她一把。
娇莉跟跄了一下,微皱眉数秒,又换上笑脸。“怎么?性冷感啊?”
“不是。”
“我记得你以前总是‘性”致勃勃的。”不然他们也不会勾搭上。
“你的用字遣词依然大胆。”有了醉悠之后,他习惯了醉悠东方式的含蓄。
“你喜欢我的大胆,不是吗?”
“我不习惯在大街上让人看猴戏。”他继续往前走。
娇莉立刻追上他。“不要在大街上,那我们到我那里去,就在隔壁巷子。”
“不!我还有事。”
“你忘了我带给你的快乐了吗?我的技巧又精进了一些,你可以试试。”
或许是因为娇莉有得不到的遗憾,所以对待黑鹰一改昔日她在男人世界中的高傲,放下身段追求他。
倏地,他停下脚步正视她,正要说些残忍拒绝的话,却在瞥见她颈问的红宝石后,改口问道:“除了炒楼,你还做珠宝生意?”
“什么?”娇莉一时意会不过来。
“你的红宝石光彩夺目。”
他记得这颗红宝石,他要找的人也有这么颗美丽的红宝石,据说是赎金之一。
“哦……不是我真的,是朋友送的。”娇莉摸了摸项链。
“有这么凯的朋友?”
“嗯:很热的朋友,交情很好。”她有点避重就轻,她没料到,连街上都会碰到识货的人。
“好友?是入幕之宾吧:“
娇莉有一种被拆穿的尴尬。“你真直接。”
“我一向直接。”
“吃醋了啊!”她挑眉斜睨着他,眼里全是媚笑。
“怎么会?”黑鹰看在眼里,心里十分庆幸他的醉悠不是这类型的女人。
“我喜欢男人为我吃醋,如果你能为我吃醋,我这一生将无遗憾。”她感性十足地道。
“你还没告诉我,红宝石是哪位好友送的。”
“哦……他叫言姆,是阿根廷人。正确来说是美商阿根廷人,你应该不认识他吧!”
吉姆,美商阿根廷人。好家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大。
看来,这个吉姆一定十分沉醉于娇莉的床上功夫,否则怎会大意地对她吐露真实身分。
“我不认识他,只是觉得他选珠宝的品味不错。”
“他委托我替他炒楼。”
“看来他是找对人了。”他得好好利用这项有利的资源。
第八章
春日远,夏日刚走,此刻正是秋浓时节。
黑鹰走了雨季,音讯全无。
表面乎静地照顾黑皓——她替孩子起的名,内心却是忧心如焚。
初时,她认为鹰弃下她;现在,她担心鹰恐怕发生了不测,这种预感,强烈到许久不再造访的噩梦又在夜里莅临。
她梦见黑鹰面无血色地漂流在大海上,不知漂向何方。
某日一早,她将黑皓交给魏醒柔请她暂时照顾。
“你要上哪儿去?”魏醒柔逗着黑皓问。
“到银行。”
鹰离开后,她将所有的佣人全辞退,并且邀明珠到家里一起住,好有个照应。
就这样,她开始学会了独立自主。
她到银行领这个月的生活费,这成了她每月的例行公式之一:黑鹰以她的名字开了一个户头,存了二百万台币在户头里,由这点,她认为鹰应该不是恶意将她独留台北,否则当初他没必要这么千里迢追到纽约接她。
回程路上,她到市场里买了一些水果。
“醉悠!”
听见熟悉的声音,猛然回头,吓了一跳。
“舅妈。”竟是她最不想遇到的人。
“装作不认识我啊!”黛妮无礼地扯开的手提袋。
“我没注意到你。”
“你的男人挺有几个钱的嘛,怎么叫你拋头露面出来买菜呢?”
“鹰不在台北,是我自己要出来买菜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舅妈起了嫌恶之心。
“你舅舅死了。”黛妮说得无关痛痒。
“死了!什么时候的事?”问,心里一阵刺痛。
“上个月,病死的,船长打电报到纽约,杰夫回纽约办事时告诉我的。”
“舅舅的尸体运回纽约了吗?”
黛妮看了她一眼。“死了就死了,哪有那么多麻烦事,我叫他们自行处理。”
“舅妈,你怎么这样说?”微怒。
“本来就是这样,不然你要教我歌功颂德不成?你外公留给他的财产全让他给败光、赌光,我没杀他已经可以偷笑了,他还要我立大功德碑不成?”黛妮吼道。
说起舅舅的“丰功伟业”,的心情更低落,相对地,对舅妈反应的想热就更少了。
“卖一个消息给你。”黛妮一副做生意的嘴脸。
“舅妈——”她没想到舅妈这么见外。
“别叫我舅妈,你舅舅死了,我和没那么多钱,怕筹钱过程惊动大多人。
“这么多?”咋舌道。一个消息二十万,人嘴两张皮发出的声音可以这么值钱?!
“与你有关。”
“我?我不重要,不值这么多钱。”不在乎自己。
“不重要吗?这关系到黑鹰先生,你说重不重要?”
“黑鹰?舅妈知道鹰什么事?”这下她可急了。
“钱先拿来,三十万。”黛妮又将手伸出来。
“不是才刚说好二十万的吗?”
“谁教你要犹豫的?”黛妮为了杰夫在美国的生意,只好拼命替他筹备资金。
不敢再讨价还价,生怕一会儿又多了十万。于是她便带着黛妮又回到银行提领现金。
拿了钱的黛妮倒也爽快。“你一定很好奇我和杰夫怎么会知道你在台北,其贸是你的情敌江小瓶花钱请我们来的。”
“她?她怎么会知道我们的关系?”
“你又没有躲起来,我和杰夫也没有躲起来,要找人还不容易。”
“怪不得有这么多的巧合。”
“没错,全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舅妈为什么要告诉我?”她不解。
“因为她最近给钱给得很不爽快,我不想再和她合作了,而且杰夫在纽约有了生意之后我就是老板娘了,哪有空陪她争夺男人。”
她们两人坐在银行座椅里交谈,一个是数着钞票,笑容满面;一个则是满面惆怅、无可奈何。
“你拿了她多少钱?”她恨舅妈的贪财。
“不多啦:差不多是黑鹰先生给我约三分之一。”
“目的是什么?”
“制造你心里的压力,逼走你。”
“她得逞了。”
“可是你又回来了啊,所以她现在给钱给得很勉强,我还有一些尾款没拿。”
黛妮将三十万放进皮包里,心满意足地坐着与闲聊。
“你拿了劳伦斯的钱还不够用吗?还要用这样的方法伤害我,赚你不该赚的钱:“对舅妈真是寒了心。
“没啦!劳伦斯的钱我没拿。当时还在户头里,就被他差人取走了。”
与舅妈分手后,去找魏醒柔。
“本来阿衡叫我别告诉你的,既然你都开口要阿衡找黑鹰我也就不瞒你了。
“一听见醉悠的来意之后,魏醒柔便直截了当地开口。
“你知道什么我应当知道而不知道的事?”其实很怕听到真相。
“阿衡和赛白一直试着要联络黑鹰,却总是毫无音讯。”魏醒柔神情黯淡地说。
“他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低语。
“我的直觉也是这么告诉我。但阿衡说我庸人自扰,其实只是不想让我知道太多,免得一不小心大嘴巴说了让你忧心。”
的泪水立刻夺眶而出,为什么在她周围的人都不能好好的活着呢?
现在连这个世界上她欠最多债的黑鹰,也许也正受着命运无情的煎熬。她的嘴角苦涩地抿着,忆起两人最后一次谈话时的不愉快,她说了许多伤人的话,她多么希望有机会告诉他,她不是像他所说只为报恩、偿债才献身的。
她爱他,深得令她心痛,不可自拔。
“你别哭了,哭坏身子得不偿失。”魏醒柔见她掉泪,心里好难受。通常她也是陪着掉泪的份,而且哭得与主角一般凶。
“你们两个想水淹金山寺啊?”司徒衡由外头进来,见到的就是这般景象。
魏醒柔整个人钻入他的怀里。“我看醉悠哭得伤心,也忍不住跟着哭了。”
黑皓也偏挑这个时候加入,哇哇大哭了起来。
“大概是肚子饿了。”魏醒柔赶紧冲向娃娃床,抱起黑皓哄道:“不哭,不哭,美食马上伺候啰!”
司徒衡手忙脚乱地找了奶瓶,凭感觉冲泡奶粉。
“我自己来。”接手,边拭泪,边熟练地泡牛奶。
喂了黑皓,三人安静地坐在客厅柔软的布沙发上。
“小孩真是纯真,所有的需求总是这么明确,想要喝牛奶,绝不会因为尿湿而哭泣,相反地,同理可证。所以只要满足孩子的欲望,哭泣自然鲁平息。”司徒衡由小事悟大道理。
“老公,话里有话哦!”
“自己体会。”他是想让醉悠体会忠于自己的感觉,大胆追寻它。
黑暗吃饱了,舒服地睡在母亲怀里。
“鹰是不是碰到了什么危险?”闲。
“我不想骗你——鹰确实有了大麻烦,而且情况不甚乐观。”司徒衡不擅说谎,只得实话实说。
“可有机会?”.魏醒柔问。
“有,但很渺茫。”
“求你们救他!”抱着黑皓,倏地往地上跪下。
司徒衡吓了一跳。“你别这样,我承受不起。”他赶忙扶起她。“我和黑鹰、赛白三人,情同手足,甚至可以为对方牺牲性命;而且我和赛白都欠黑鹰一倏命,就算你不开口,我也会拼了命去救他。”他们是生死之交啊!
“是啊!阿衡他们正在想办法,你别慌。”
“有确切的消息吗?”闲。
“有等于没有,下午我和赛白将起程到慕尼黑,根据我们的消息来源显示,黑鹰人在慕尼黑。”
离开慕尼黑并不容易。
活逮了吉姆,黑鹰自己也受了伤,他的左手上肢关节以下截肢,才得以保住他的性命。
娇莉帮了他很大的忙,起初她并不知道他要活逮吉姆,当黑鹰开始行动时,聪明的娇莉嗅出了端倪,他地无意隐瞒,因此全盘托出。
“你的手……”娇莉间。
“我的手全好了。”他完成任务,却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要不是非得活逮吉姆,它的手也不至于废掉,让一个人死容易些,但要让他活着,却有些高难度,尤其对方是个顶尖的厉害角色。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过去吧!”娇莉是真的爱他。
“不!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回家的路我自己会走。倒是你,钱对你而言一直是唾手可得,没什么希罕的,或许你应该换个角度好好思考未来的人生方向。”
娇莉知道他心里已经有人了,虽然他不曾明讲,但凭女人的第六感,她就是知“上帝赋予每个人的才华不同,或许创造财富是我最擅长的天赋,除此之外,我可说是一无是处……不说我了,我这个人到哪儿都能活得富贵荣华。”娇莉自嘲道。
两人相视一笑。
“你有的是真本事,我知道你当然可以活得很好,找个对象定下来吧!”黑鹰头一次和她谈论这样的话题。
“没这么容易,我眼光高嘛!除非有人和你一样好。”她深情款款的看着他。
“我不好,至少不像你所以为的那么好。”他笑着摇头。
“我爱你。”放过这次机会,他们不知何时能再见面。
他别开目光,单手整理散放在床上的衣物,逐一将它们放进行李箱内。“我知道。”
他不想说大多废话来安慰娇莉,说大多的话等于矫情,他不需要,娇莉也不需要,他相信以娇莉受西方文化教育下的智能,足以悟透情关。
现在的他只想早点回台北看儿子——不知他长多大了,自己真不是一个好父亲。
还有,他要向他心里最最挂念也最最心爱的女人求婚。他已经不年轻了,稳定的生活形态比较适合他,以前勉强自己都勉强不来的呆板生活,如令却是他迫不及待想要经营尝试的。
这时,敲门声打断了他收拾行李的动作。会是谁?他在慕尼黑没有朋友啊!
他开了门,讶异地看着眼前的人。“是你们?”
司徒衡不等黑鹰邀请,便径自推门而入。“原来有美女相伴才会乐不思蜀。”
他打量着娇莉,后者衣着整齐地坐在床沿。少了捉奸在床的活证据,司徒衡也就按兵不动,暂时不能为醉悠出气了。
“你的手。。”齐赛白惊讶至极。
“废了。”这是结果,过程呢?他懒得回答。
司徒衡连珠炮似的问了一串问题,黑鹰选择以英语来表达,好让坐在床沿的美女在他静默之时,可以补充说明。
果然,她不负众望,将他跳过的剧情一一说明。
“黑鹰,你不当我们是兄弟,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我们!”司徒衡愤怒地吼道。
“你也看到,我的手残废了,如果我让你们也入险境,我如何向你们的妻子交代?”毕竟他们是有家室的人,已经令非昔比。
“事情搞定了吗?”齐赛白间。
“嗯!酬劳早上汇入我的户头。”
“准备回台北吗?”
黑鹰领首。
半年未见,近乡情怯。
“直接回家吗?”司徒衡提着黑鹰的行李问道。
黑鹰点点头。“我想好好泡个澡。”
“娇莉呢?到我家可能有些不方便,赛白家也不成,我们的老婆都是醋罐子,改天再约娇莉一块儿吃饭,介绍她给阳关、醒柔认识认识。”
旅程上娇莉成了他们的朋友,她临时改变主意与他们同行,一来她目前无事一身轻,二来地想确定自己到底还有没有机会。
“娇莉住我那里吧!”黑鹰不认为有何不可,他的房子大得足以住下一支棒球“这样比较妥当,醉悠性情好,不会找喳,她最听话。”
黑鹰听见司徒衡如此一说,笑而不答,他们全没见过醉悠发脾气的样子,理当会误以为她性情好。
娇莉松了一口气,她原来就是希望能与黑鹰一起住。
四人一行回到黑鹰家,正在喂黑皓喝奶。
魏醒柔先看见他们,惊叫了一声。
则僵直了身子,但并未停止喂奶的动作。喜悦早已淹没它的心尸,她拿着奶瓶的手微颤着。
他终于回来了。
以黑鹰站立的位置来看,并不能感受到的狂喜与紧张,她背对着他,让他误以为她不在乎他是否活着回来,这深深刺痛了他的心。所有迢迢千里载回来约满腹相思全化为凄怆与心寒。
不!他不能让她再伤害他了,他发誓。
“老婆,回家了,咱们让人家久别胜新婚一番。”司徒衡温柔地道。
魏醒柔则乖乖地勾着丈夫的手,准备道别。“等一下——她是谁?”她不甚友善地问。
“她……哦,她叫娇莉。”司徒衡答。
“谁的朋友?”魏醒柔又问,这点很重要。
“大家的朋友。”司徒衡在心里嘀咕着,糟糕,希望老婆别将娇莉误以为是他的“好朋友”,否则今晚他有得受了。
“她要住黑鹰家吗?不大方便吧!”魏醒柔十分不放心。
司徒衡拉着妻子的手,在她耳际低语:“少管闲事。”
“这不是闲事,而且我管走了,我告诉你们,现在醉悠是我的好姊妹,你们这些沙猪男人可别仗势欺人。”魏醒柔直觉这个貌美如花的娇莉非等闲之辈,十成十是黑鹰的女人。他以为醉悠温柔顺从、逆来顺受,一定会允许他弄个三妻四妾。
司徒衡在心里暗叫苦,惹毛了爱妻可不是开玩笑的,他赶紧使力将她拉离主战“你别拉我啦!我还不要回去。”魏醒柔边走边挣扎。
“我也要回去了。”齐赛白亦起身告辞。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们这些做兄弟的也不便插手管大多。
“你替娇莉准备个客房让她休息。”黑鹰冷淡地命令。
点点头,抱着孩子往楼上走去。
“她好象不欢迎我。”娇莉看着上楼的背影低喃。同样的,她也尚未看清挑了一问离主卧室最远的客房。事实上它不需要自么打扫,因为平目的她早已把每个房间有计划地清洁得一尘不染,这待至归功她在流星酒馆时舅妈给它的训练,教她有效率地清洁扫除。
黑皓睡得正酣,这个孩子似乎颇能体贴母亲,出奇地乖,不太吵也不大闹。屏息凝神地聆听走廊上的声响,黑鹰有了娇莉即不打算与她同房了吗?她注意到他将随身带回的行李摆置在主卧室旁的客房。
他非要这么明显地表露他喜新厌旧的决心才行吗?
她忍住泪水,不轻易让它再决堤,为了黑鹰,为了爱情,她已不知道流了多少娇莉娇笑的声音在走廊上响起,黑鹰低沉的声音随之加入。
他们要出去吗?他们要去哪里?
“带我丢吃消夜吧:“是娇莉撒娇的声音。
“肚子饿了?我下楼煮碗面给你吃!”黑鹰温柔的回答。
“不要啦!中国料理我吃不惯。”娇莉嚷道。
“真的不要吗?我可是很少下厨煮东西给女人吃的哦!”黑鹰故意提高音量,让卧房里的听个一清二楚。
“咬哟,鹰,你好讨厌哟,明知我不爱吃什么米饭、面之类的东西,还故意逼我。”娇莉咕脓。
“哈哈哈!好吧,咱们到街上吃去。”
自然是心如刀割,嫉妒之火不断燃烧着。她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冲出去给两人一人一巴掌,但她隐忍了下来,因为她没有愤怒的权利。
黑鹰不是她的丈天,她也不是黑鹰的妻子,可悲的她连想要上演一段泼妇骂街的戏码都是妄想。
不用说,今夜她一定是睁眼到天明。
“你为什么不让我插手?”一觉醒来,魏醒柔仍不忘昨夜两人意见相左的争执。
“你要怎么插手?人家的家务事,人家关起房门来自会解决,管人家的家务事是最吃力不讨好的。”司徒衡正在刷牙,嘴里合着牙膏泡沫,咕噜咕噜地说着话。
“你的意思是说我爱管闲事、无理取闹啰!”魏醒柔双手抱胸,一副女罗剎的模样。
“当然不是!”司徒衡洗好脸,走出浴室,将魏醒柔抱坐在他的膝上,“我司徒衡的妻子就算是管闲事,也是出自于满腔的正义感。”
“知道就好!”魏醒柔伸手抚着司徒衡刚刮过胡子的下巴。
“娇莉曾是黑鹰的——你知道的嘛,我实在不方便说出口。”司徒衡自有他的矜持。
“床伴就床伴,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娇莉的身分我已猜到一二,这样醉悠岂不更可怜了?”
“娇莉也是黑鹰的救命恩人。黑鹰这次去慕尼黑经历了九死一生,差点失去生命,你应该注意到他的左手残废了,那是在慕尼黑被吉姆砍断的。”
“黑鹰是出任务受伤的?”她听过组织的事。
司徒衡点了点头,“因为醉悠,黑鹰花了不少钱,他因为要让他们下半辈子生活有依靠,拼了命接下活逮吉姆的case,娇莉出了许多力,黑鹰不可能过河拆桥,一脚把她踢到一边凉快,她要跟来台湾,岂有不让她跟的道理!”
“如果你是黑鹰,你会怎么做?”她问,有一点刁难的意味,她总认为男人皆是全一口子齐人之福。
“基本上我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我与女人之间一向君子之交淡如水,不会有黑鹰这般复杂的关系。”
“我才不信,天下乌鸦一般黑,美女当前,你岂有不把她吃掉的道理!”
“浪花够美了吧?我知道浪花喜欢我很多年了,若我曾动过念头,早已顺水推舟了。在男女之情上,我有你想象不到的保守。”他诚挚地道。
“怪不得我追你追得几乎天荒地老,你才有点动心。”想到她以前追求司徒衡的历史,她忍不住嘟着小嘴,不满地抗议。
司徒衡没有得意之色,反而笑着搂住她。“那件小事就别跟我计较了吧!”
“不计较可以,你得让我年底以前怀个乖娃,阳关、醉悠全做妈咪了,就我还得请示你这个暴君。”
“天地良心,我算哪门子暴君,充其量不过是个优质的新好男人,早被你这个武则天给管得死死的。至于生孩子的事——请求批准。”
“哇!谢谢你,老公我好爱你哦!”灌了蜜糖的魏醒柔,嘴巴甜得腻死人。
黑鹰和娇莉一早就出去了,娇莉是带着行李离开的。他把她带到哪里去了呢?
好半晌,只是发呆地坐着,直到听见黑皓的哭声,才将她的注意力拉回黑皓已经开始会爬,相信很快就能够站起来走路了,现在的她可说是一无所有,只除了黑皓,一个酷似鹰的心肝宝贝。
“为什么把佣人全辞退了?”黑鹰冷峻的声音突然由后方响起。
“我一个人忙得过来,所以把他们全辞了。”
“孩子谁照顾?”他伸手将孩子抱起,放在他的膝上她转过身,看见黑鹰衣冠整齐地坐在卧房的沙发椅上,像个慈爱的父亲逗着黑皓玩,孩子咯咯地笑着,似乎开心极了。
“你的手——”她喊道。
“截肢。你很讨厌看到缺了手臂的怪物是吗?”他嘲讽道。
她冲向他,半跪在他的面前,眼泪立刻夺眶而出。“一定,痛对不对?”她好心疼。
“还活得下去。”他冷冷的回答。“很失望吧?你的下半子必须和一个断了左手的废人绑在一起了。”
不理会他的伤人言语,此刻,她完全明白他的不友善很可能出自于他受了伤的手。她伸手触摸他残余的左臂。
“不要碰我:“他发出动物般抗拒的声音,将她一把推开,他无法忍受她的同她爬回它的膝前,抱紧它的双腿。“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
黑皓被父母之间紧张的气氛给吓哭了。
“你走吧,我放你自由。”
的泪水流满了她的脸颊。“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这么潇洒?”
孩子夹在两个大人之间哭得更大声。
“我要孩子。”他不想看她。
她睁大眼睛,看着他若无情似有情的眼睛。“你要孩子而不要我?你只是把我当作生产的机器是吗?”
“随你怎么想。”他依旧冷漠。
“我不相信你可以这么绝情。”
“别自找麻烦了,我对你只有欲望没有爱,要不是你长得像小乡,我根本不会看你一眼,何况是花钜资买下你,你走吧!”他沙哑地道。
“你有了金发美女做皓皓的妈妈,就不需要我了是吗?”地含着泪硬咽地说。
“你怎么这么啰唆?我不要的女人没一个像你问话问这么多的。”
“鹰,不要这样对我!”她哀求道。
“你走吧!”他抱起啼哭的孩子,走出卧房。
门在他身后关上,她茫然地站起身,柔弱的身子摇摇欲坠。他不能这么做……他怎么能……泪水流尽之后,她下定决心,她不会离开的,他是她最爱的人,他是她孩子的父亲,她要用真心来打动他,她不能让他像丢一双破鞋一样将她丢掉。
头一次,她要为自己的爱情奋斗。
第九章
“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婊子,拿了我的钱竟还敢出卖我!”江小瓶不顾风度地大“谁教你给钱给得不干脆!我缺钱,只好往别处想办法啰!”黛妮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你敢不要脸两边拿钱,我就敢把我付给你的钱要回来,钱呢?”
“用完了!”黛妮也不是被吓大的。
“你!你要无赖是吧!我向你的杰夫要去,他可比你有人情味,也比你讲道理“随你便,你找不到杰夫的。”
“是吗?咱们走着瞧!”
娇莉又搬回黑府了,而且是登堂入室,俨然女主人的模样。
黑鹰请了个奶妈二十四小时带黑皓,二套有专人打点,房子有清洁工效力。而醉悠变成一个无所事事的游魂,没有任何事需要她插手的。
黑鹰不再硬逼她离开,只是对她不理不睬、不再和她说话,好象当她是透明人一般视而不见。
一日,黑鹰不在家,正用针线缝她自己的几件衣物。她过于节俭的毛病一直没有改善,把许多习惯从流星酒馆一并带到现在,她不觉有何不妥,反而乐在其中,尤其是找不到事性的当头,可以藉此来证明自己存在的意义。
“你的手好巧。”娇莉风情万种地依过来。
“除了这些乎凡的技能之外,我什么也不会。”谦虚地道。
她并不把娇莉当作敌人看待,相反地,当她知道娇莉是黑鹰的恩人之后,对娇莉反而多了几分尊敬。
“可是黑鹰却选择了懂得平凡技能的女人。”娇莉感慨的叹了口气。
放下手中的针线,抬起头对上娇莉的绿眸。
两个女人彼此打量着对方,全在心里暗暗赞赏黑鹰选择对方是眼光独到。
“黑鹰并没有选择我,是我选择它的。”幽幽地道。
“黑鹰是个了不起的人吻,你很幸运。”
看来娇莉不知道黑鹰想赶走她。“不!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我了。”
娇莉微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他赶我走。”
“不会吧!他千辛万苦想要活着回来,无非是为了你,不可能在任务完成后赶你走的:“娇莉一副匪夷所思的模样。
“他的心思难以捉摸。”叹了一口气。
“会不会是你和他之间有什么误会?”娇莉愈听是愈迷糊,她很确定黑鹰的心“找机会我替你问问他,有误会要解开,不然因误会而分开真的很不值得。”
娇莉对黑鹰已不再痴心妄想了,同样是女人,她觉得比她更适合黑鹰。
“我怕他……”
“你放心,我会找机会,不会刻意追着他问,他最近很忙,忙着建筑师事务所的筹备工作,这可能也是让你觉得他很冷淡的原因之一。”
“建筑师事务所?”
“嗯!”娇莉笑着点头。“你不知道对不对?黑鹰在美国早已拿到建筑师执照,在台湾则是刚出炉。我说过黑鹰很不平凡,是个顶尖的人物,所以找才会爱上他,我这么坦白希望你不要介意。”
点点头。娇莉知道许多她所不知道的事,黑应在她面前一向不刻意渲染自己的优点,都是她后来慢慢发掘的,就像现在。
“我在美国的房子,室内设计全由他一手包办,他除了对建筑的结构很在行外,房子的装潢设计也是一流的。例如你们现在住的房子,就很有他的风格。”娇莉环顾着四周。
“你们拥有相同的高级品味,全是鉴赏高手,我在你们面前就像个普通家庭的小家碧玉。”她羡慕娇莉举手投足问的丰采。
“可是他爱你啊,这一点比什么都重要。何况鉴赏力来自于环境,将你去在那样的环境中,自然可以耳濡目染!你放心好了,那是可以靠学习而来的,我认为你有一颗聪慧敏锐的心,黑鹰不会看走眼的。”
“孩子不见了,孩子不见了!”奶妈嚷道。
“孩子怎么会不见了?”一听,心急如焚的间。
“我刚刚抱地出去晒大阳,才一转身孩子就不见了。”奶妈一副准备被杀头的表情。
“孩子不是泡在你手上吗?怎么会一转身就不见了?”魏醒柔一脸狐疑。
“我把皓少爷放在草地上玩耍,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你把孩子放在草地上玩耍,那你又在做什么?”魏醒柔追问。
“我转身找耳坠子……”
“一派胡言,鬼才相信。”魏醒柔立刻打断她。“真可笑,你的耳坠子?刚刚你抱孩子出去时,我注意到你的耳朵根本没戴耳环,哪来什么耳坠子?”
“司徒大大,我真的是在找耳坠子,你可能眼花了,没看仔细。”奶妈急出满头大汗。
“王嫂,求你告诉我孩子到底怎么了?”脑里闪过的全是不祥的预兆。
“你最好说实话,否则我报警后大家都难看,尤其是你,吃上官司在所难免。
“魏醒美以事实威胁奶妈。
“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真的是在找耳坠子!”她的声音渐小,心虚至极。
“ok~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吗?又提耳坠子,你以为我无法举证所以跟我打起马虎眼?你知道吗?哦,你一定不知道,我有个习惯,当我在看一个人的外表时,通常我会先观察那个人对装饰用品的搭配组合能力,所以找注意到你令天并没有戴耳环。”
“我……”
“快说实话,我现在就要通知黑先生和司徒先生回来处理了,等他们回来后可就不是像我现在这么温和有礼的问话了哦!”魏醒柔祭出杀手间“王嫂,求求你说实话好吗?皓皓还这么小,容不下任何大意的。”身为母亲的听到自己的孩子失踪真是焦急万分。
好在王嫂也不是什么天生的恶人,尤其自己也是做母亲的人,当然能够感同身受,所以她在被攻破心防后说:“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得已的。”
“你受谁之托?”魏醒柔问。
王嫂支支吾吾,语不成句地开口:“江……江小瓶小姐。”
“是她?你将皓皓交给了她?”
王嫂点点头。
“快,快带我们去找她!”魏醒柔低吼。
三人以最快的速度到达江小瓶的蓝带酒吧,虽然未到营业时间,据王嫂的说法,江小瓶乎日店未开门做生意之时,是住在酒吧的专属套房里。
“醉悠,你记得吗?这地方我带你来过,你刚来台北时,我带你来过这里冒险“我记得。”点点头。
她们由侧门进入,按了门铃。足足五分钟之久,都没人来应门。
“没人在家。不行,得通知黑鹰和阿衡,我们俩很难搞定,那个女人疯了,解铃还需系铃人。”
魏醒柔将事情始末简单交代了一遍。“重点是江小瓶把皓皓抱走了。”
早已忧心得泪水奔腾了,她一向脆弱、一向多愁善感,这样的事,她已经开始往最壤的方面去想了,在她的心里已想着命运即将狠心的夺走她最心爱的皓皓。
“她妈的,那女人简直是疯子,有本事抢大人!做啥抢一个不到一岁的孩子!”司徒衡忍不住口出秽言。
“她是想以孩子要挟我。”黑鹰哑着声音说。
“要挟什么?我看她一向很正常的嘛,怎会发这种神经?”司徒衡不解。
“都怪你们这些大有魅力的男人,到处留情,弄得现在人家由爱生恨,要死要活的。”魏醒柔语气不佳地道。
“喂!老婆,别把我扯进去,我一向纪录良好,从没给你惹过什么麻烦哦!”
司徒衡赶紧澄清。
入室。
信上写着——:黑鹰是我最心爱的东西,你却硬生生地将他抢走,而孩子是你最心爱的东西,我也要将他抢走,让你尝尝失去所爱的痛苦。
恨你的人江小瓶将入“东西”化,视人为其所有吻,字里行间流露出强烈的独占欲,显然她的心智一直停留在十多年前与黑鹰分开的年纪,连处理事情的方式也是十多年前稚气的处理方式,得不到就宁愿毁了它。
黑鹰仰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号。“她应该冲着我来,不应该伤害我的孩子:“
无限哀伤的开口:“鹰,我把你还给江小姐,请你求她放了皓皓,把皓皓还给我!”她相当自责,自己一定是强求了原本不属于她的爱情,今天才会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黑鹰也爱他的孩子,也同样心急如焚,但听到醉悠要把他让出去,心里还是深深受到伤害。
“我会把孩子找回来的。”他咬紧牙关道。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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