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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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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于难觅萧阳影踪,梅华一天三次用电话追着。这边潘丽还没有脱身,萧阳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冷静下来想,以后尽量避免潘丽到公司。毕竟这头和小玉的问题还没有交待,而且又拖梅华上了贼船。

  潘丽见萧阳对自己有些冷了,便不再常来,除非萧阳主动打电话,潘丽才会来,过来无非就是满足萧阳的那种欲望。潘丽就有些伤心。萧阳并非不理智的人,只是在情欲面前往往软弱而无主见。觉得自己有些愧对小玉,又好象愧对梅华,好象更对不住潘丽,转念一想,却又觉得自己没有对不住谁。整天满腹心事矛盾重重,竟不能自释,好比一个惯偷,决心改过自新,不幸而又犯了老毛病,于是又暗暗发誓,下次坚决改正,然等到下次,就又忍不住去偷,如此往复,没有止境。有一次老二喝醉了酒,竟开玩笑说,我们老大若是个女人,那就是一代名媛。萧阳很生气,但老二醉了,纵使没有醉,萧阳也不可能因为生气给老二巴掌。老二的话是坦率的,萧阳很怕自己有朝一日堕落成妓男。若如此臭名昭著,萧阳就不用在南江呆了。

  有天,梅华终于在电话动了气,说萧阳你什么意思呀,我姐姐一走,你就会飞了?

  梅华终于用小玉来掩盖自己的真实意图,小玉的影子成了梅华手中的长兵利器,这味道有些象现在一些人,动辄引用圣贤先哲某的话来弹压对手,有理没理,对手大多铩羽,毕竟谁敢当众辱骂驳斥老祖宗呢?岂非翻天?梅华此举在萧阳面前自然是欲盖弥彰,其实萧阳和她都明白,此时的小玉在二人看来就象农夫插在田里的稻草人,已经不吓人了,梅华和萧阳只当那稻草人不存在,为所欲为自由自在。之所以还提一下这空壳稻草人,只不过还要提醒彼此注意这稻草人的主人。

  梅华说,今天我下午班,晚上你到阅马场接我。萧阳说,晚上我怕公司有例会。梅华在电话里冷笑说,萧阳你公司每天晚上都有例会吗?不会在床上开吧?你必须来,有些事我想和你谈谈。梅华的口气不容分说,让萧阳不能不去,而且萧阳也特别想知道梅华想和自己谈什么。

  还没到十点,梅华就赶到阅马场,萧阳说怎么今天提前了呢?梅华说,我怕你不来,或者来了又走了,给主管打个招呼就溜出来了。

  看梅华的样子,好象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要说,两人就那么走着一直到大东门的立交下,这里离梅华家不远,萧阳说,你回去吧。梅华摇摇头,我话还没说,现在不想回去。萧阳就知道走不了。

  梅华拉着萧阳往千家街来。千家街的夜市人如潮水,大排挡几乎将整条街道摆满,行人都侧着身子走,至于车要通过想都别想。这情形好象得到当局的默许,一直持续着,大家也没有怨言,反而觉得丰富了都市夜生活。

  两人寻到一张空闲的桌子坐下,梅华要了烧烤小菜,又要了一瓶啤酒放在自己面前。这种气氛,萧阳就想来点白酒。梅华说,想都不要想,就这瓶啤酒,我只准备让你喝一半。萧阳问为什么。梅华说,你有胃病,本身就不能喝酒,要不是看这种场合,我肯定不让你喝。萧阳说,让我不喝酒那不要命吗?梅华说,我看你喝了酒才会要命。萧阳凑近梅华耳朵小声说,不喝酒也连那种事也做不了。梅华脸突然变了,恨恨的将萧阳推开,你整天想的就是做那种事吗?我问你,除了我,你还和谁做过?难怪你这些日子那么忙,忙得上我家都没时间了。

  萧阳不在乎梅华生不生气,自己只要轻轻一哄,梅华是决不会在自己面前耍性子的。将梅华搂过来,梅华果然就不生气了。

  菜上齐,梅华给萧阳倒了一小杯酒,萧阳就开始喝酒吃烧烤,千家街的烤鱼在南江很有名气,鱼烤得外酥里嫩,香味浓郁,据说这种烤鱼有一种秘而不宣的独特配料,来千家街的食客大多是慕烤鱼之名。梅华特意为萧阳点了烤鱼,桌上是美味烤鱼,萧阳喝啤酒就不尽兴了。磨着梅华,梅华被缠不过,只好去要了一小瓶白酒。

  看着萧阳喝酒,梅华不吃东西,好象有什么心事。萧阳说,你在想什么?梅华说,你是怎么想的?梅华指了一下自己,又指了一下萧阳,我们。萧阳放下酒杯。梅华叹了口气,有些不开心的说,我知道,她比我有钱,你最终还是会选择她对吧。萧阳摇摇头。梅华就追问,那你是怎么想的呢?萧阳说,我也没钱,为什么羡慕一个女人的钱呢?临了萧阳改不了那种调侃的毛病,说,你跟我走吧。萧阳以为自己随便说一下决不会有危险,但突然明白现在对梅华说这种话和从前就不一样了,自己和梅华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果然梅华认真的说,我也想过,可是萧阳你得跟我姐姐把说清楚,我可不想到时我们姐妹变成仇人让别人耻笑。萧阳看着梅华,你敢吗?梅华说,你敢我就敢。又好象自言自语,我也顾不了那许多了。

  两人走到过街天桥下,梅华提醒萧阳,我姐姐快回来了,你要是真想和我在一起,就在她回来之前我们去登记。萧阳竟鬼使神差的点点头。这点头不知是答应和梅华结婚还是明白了梅华的提醒,他自己都不知道。恍惚中突然想起老子先生的一句名言:轻诺者必寡信。就吓了一跳。

  但萧阳体内酒精成份的作用,寻欢作乐的欲望象一群握枪持棒的暴徒,冲将进来,一通打砸抢,将脑中那些道德说教赶得没了影踪。搂抱着梅华,手就往梅华身下游去,梅华知道萧阳有些醉,又有了方才私定终身之诺,不拒绝萧阳。萧阳招了的士,竟带着梅华回到公司自己的寝室,他知道梅华明天上早班,起得很早,公司的人不会看见。

  那一夜,梅华将自己当作萧阳的女人,两人做得无比投入。萧阳象某个舍身的剑客,仗剑和对手作着殊死搏斗,那是一个战火硝烟的夜晚,梅华在萧阳身下几乎被折腾得晕过去。

  第13章 黑道人物

  蚊子突然密报萧阳,瞎子被发现了。躲在长虹桥他父亲家里,一直不肯出来。

  瞎子这档子烂事活象粪堆里的蛆虫,不仅看着,就是想着也让萧阳恶心。蚊子急切的问萧阳要不要将老大那帮人找来,今晚就动手?萧阳看着蚊子的表情,明白蚊子是急于做成这次交易,萧阳想说算了,那样蚊子肯定不会罢休,一定会反复鼓动萧阳。想起瞎子的无耻,萧阳最终同意让老大那帮人晚上抓瞎子。蚊子现在不倒票了,绑架债奴同样有利可图。这一点从一开始萧阳就清楚,不过蚊子这次没有开口向萧阳要辛苦费,蚊子打算从瞎子手里逼出钱来再说。

  老大那帮人,还是老地方,大家围在摊子上吃烧烤喝啤酒,萧阳被蚊子拉去陪着。萧阳觉得自己也沦落成了一个混混。老大吃着东西,同时站起来检查随从们的行装,就发现一个黄头发竟穿着皮鞋,老大贴青着脸问,我让你们今晚都穿跑鞋你怎么穿皮鞋?今晚的行动你就别参加了。黄头发哀求的望着老大,老大狠狠说,回去。黄头发放下手里的酒杯,一声不吭的走了。

  萧阳觉得这怎么就象一支地下武装呢?蚊子得意的悄悄对萧阳说,老大对下面这些人管束得非常严厉,你现在看出来他们的实力了吧。萧阳不说话。

  老大看看时间,一伙人也吃毕了。大家围在一起,老大做个手势,七八台摩托车就全发动起来。一溜开出去。蚊子和萧阳照例坐出租跟在那伙人后面。

  这些日子事情多,萧阳几乎将瞎子给忘了。他实在想不到蚊子一伙人却时时在注视着瞎子的行踪。如此辛苦当然是有目的的,抓住瞎子,无论是否可以将那笔款追回来,辛苦费萧阳总是要给的。

  到了瞎子家附近,一伙人全隐藏在黑暗里,蚊子自告奋勇去瞎子的楼下侦探,一会蚊子象只猴子从黑角落里跳出来悄声说,瞎子家里没人,只有瞎子一个在家。萧阳实在佩服这些人的手段,就算比起那些录相电视里的警探也差不了多少身手。老大说,我们直接到屋里将他抓出来,人不能去多了。就挑了两个人,萧阳也跟着,想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几个人上了楼梯,来到瞎子家门前,蚊子装作物业管理员敲门。门果然就开了。蚊子老大萧阳几个人鱼贯而入,老大迅速的扫视了一下屋子,确定只有瞎子一人。萧阳暗暗惊叹老大团伙的专业。

  看到突如其来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几个人,瞎子就吓得面色苍白几乎瘫倒在地。颤颤抖抖的对老大说,我正在想办法筹钱,就快蚊子笑着说,走,我们先找个地方再说。瞎子就一把抱着门框,老大一挥手,瞎子象条破麻袋似的被拖着架出去了。

  蚊子替瞎子关了门,下楼的时候,蚊子摇着头,还想耍小聪明,躲得倒严实,靠,老大这帮人天涯海角都把你捉出来。

  老大一帮人将瞎子架到九环路冰冰桑拿,瞎子被固定在休息室的一张椅子上,几个人看着,老大说想先洗个桑拿,蚊子便拉着萧阳也进了男宾部,几个人在药澡池里泡着,老大说,把瞎子带进来。瞎子光着身子,一丝不挂立在池边,蚊子笑着说,让他看着我们洗。老大说,先把他关到蒸汽间。有人就把瞎子带到蒸汽间,快一个钟点了,瞎子在里面憋得大喊大叫起来。蚊子说,不要把他憋死了。老大就又把瞎子放出来。

  洗过桑拿,一干人就又带着瞎子往小东门铁路桥去,铁路桥旁有一处私人院落,很安静,有人开了门,大家进了院子,老大坐在院子中的一把大椅子上,瞎子被按倒跪在老大面前,老大眼睛狠狠盯了一下瞎子,瞎子吓得一哆嗦,又抖抖的说,大哥,大哥,我是准备老大抄起一根粗木棍,二话不说,对着瞎子劈头盖脑打下去,瞎子头破血流,哀嚎着瘫倒,满地打滚,嘴里不停的求饶,大哥大哥,别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大哥,我求求你。老大将木棍扔到地上,悻悻的说,你居然耍到老子头上来了,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拿钱来,我废了你两条腿!

  瞎子就又被人按着跪在老大面前。老大说,钱呢?瞎子满脸是血,可怜的说,钱还没筹到,不过大哥,我正在想办法。蚊子冷冷的说,你想办法?我看你一千年也想不出办法来。瞎子说,老大,我向你保证你这次放了我,我一定把钱给筹到。蚊子大笑,放了你?转过头对萧阳说,好不容易抓住,说放就放了,他倒轻巧。瞎子还要张嘴,老大对准瞎子的嘴就是一脚,瞎子象暴毙的鱼翻倒在地挺了几挺,又爬起来跪到老大面前。老大说,今天没什么好谈的,要么钱,要么废你两条腿,你自己看着办。

  瞎子被拖到墙角跪着,有人就给瞎子的膝下垫上石块以增加痛苦。

  老大和蚊子几个人商量着对策,蚊子建议让瞎子给家里打电话,拿钱赎人,如果报警,撕票。萧阳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