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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闲妻不下堂|作者:Z1314RAN|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3 05:53:02|下载:闲妻不下堂TXT下载
  谁知这话,被站在她们身边同样等待登台的徐星名听到了,他指了指帘幕,面无表情也对白乐宁说:“我们新生都知道你们两个去年藏在哪里,反正表哥就在外面,你也不必躲了。”

  白乐宁愕然。

  校长的圣诞致辞正好在此时结束,挡在台上的帘幕拉开,她赶忙调整出甜美笑容,和另外三名主持人一起亮相。

  舞会前半段是各年级筛选上来的节目,借着节目的表演,白乐宁躲在后面,小心地趁着一闪一灭的灯光寻找薄竞。

  结果不费吹灰之力,她就在临时支起的席位上看到了他。

  第一排?薄竞哥哥为什么坐在第一排?

  陈晓意为她解开了这个疑惑,“你忘啦?你那们薄哥哥可是咱们学校的‘荣誉校友’,会议室展览窗里摆的那些黄的、白的、纸的、布的、有一半可是他的功劳啊!你想,他这样的人回母校来,校长能不给足他面子吗?”

  白乐宁无力呻吟,“就怕他弄得人尽皆知,所以我才不敢让他来啊!”

  陈晓意怪道:“有这么优秀的男朋友不好吗?干嘛藏着?该拿出来炫耀就该炫耀,别这么小家子气好不好?”

  白乐宁有气无力地挥手,“你不明白。”主要是他们两人的年纪相差太大了,她怕啊!

  “我真不明白。”

  陈晓意整理一下裙摆,晃晃悠悠地和另一个男主持人上台报幕去了。

  接下来的几次报幕,白乐宁每上台一回,就能感觉到薄竞的视线,紧盯着自己不放,她满头大汗地结束最后一句属于自己的台词,逃也似的拎了裙摆就跑掉了。

  可她今天注定要大出风头一把,因为不甘寂寞的校长再次跳上前台,在一片嘘声中得意地说道:“大家先别忙着喝我倒彩,要知道,就算你们让我登台两次,我还不见得能上来呢。”

  骚动更大了,其中还夹杂着嘻嘻哈哈的笑闹声。

  薄竞轻巧地站起身,从容迈上前台,走到校长面前。他刚在灯光下与众人打了个照面,台下的学生马上就安静了。

  校长得意洋洋,“瞧,不是让你们先忙着喝倒彩吗?让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校有史以来成绩最高、获得大赛荣誉最多、不遗余力地将会议室展示橱窗挤满奖杯和奖状的传奇毕业生,薄竞!”

  台下“哇”声一阵盖过一阵,不知是哪个女生先喊了“好帅”,接着礼堂内就轰动了,数不清的叫喊声充斥着整个大厅,男生们兴奋激动,有些甚至要求这位传奇学长讲讲自己的读书经验,女生们则更倾向于询问类似“有舞伴吗”、“能和我们跳支舞吗”这样的问题。

  薄竞摆了摆个安静的手势,悠然一笑,“今晚可能要让各位失望了,我来的初衷并不是像这被老校长当成欣赏植物,摆在这里供大夥儿娱乐。”略显为难的语气让台上、台下笑声一片,场面轻松。

  陈晓意刚在后台,狠命扯住临时都会逃跑的白乐宁,嘴里咕哝:“那你来是干什么的?”

  像在回答她的问题似的,薄竞接着甩出了个大炸弹,“其实我是以一个最简单不过的身份来参加母校的圣诞舞会。”台下学生自动安静、等待他揭晓谜底。

  白乐宁挣扎着,苦苦哀求陈晓意:“快放我走!我要躲起来……”

  徐星名默默地看她一眼,直接把她从陈晓意手里扯了过来,押着她上了前台,往薄竞怀里一塞,然后功成身退,逍遥自在去了。

  此时薄竞话音刚落:“因为我一生当中,仅次于母亲重要的女孩子就在这里,我来的目的,就是要陪她跳一支舞。”

  舞会开始后,薄竞在众人灼热的视线中,安之若索地牵起白乐宁的手,翩翩起舞。

  “你不是说你不来吗?那你论文怎么办,不管了?”白乐宁一边跟着薄竞的步子旋转一圈,一边小小声抱怨:“这下你可害惨我了!”

  薄竞无辜道:“我没说我不来,我只说我会考虑,论文的话,再找时间慢慢写就是了,反正也不急着交。”

  白乐宁为之绝倒,“你、你阴险小人!”

  薄竞并不辩解,只笑着带她又转一圈,躲过有心窥视他们互动的男女学生。

  国中部之花竟然有了固定男友,而且还是这么优秀的薄学长,这让男生们未免有些沮丧。

  薄竞带来的混乱久久不息,男生酸溜溜地讨论薄竞再如何出色,配白乐宁毕竟还是有嫌老了,而女生则手捂胸口,幻想着下一个被薄竞拥在怀中的女孩子,将会是自己。

  但薄竞和白乐宁只跳了第一支舞就退出了礼堂。

  面对有些躁动的人群,陈晓意叹道:“高招,实在是太高招了,居然借校长之名到母校给情敌下马威,顺便给宁宁安上‘薄竞所有’的大牌子,狡猾啊!瞧,连校长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徐星名听到了她的感慨,不以为然地说:“听说他从小就黑心肠,没肚量,算起来,到现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陈晓意当即用一个假摔,表示出自己心中的震憾,“嗄?你没搞错吧?可宁宁每次都说那家伙对她有多好、多容忍,舍不得对她真发脾气,在家都让着她、宠着她的……”

  徐星名见陈晓意惊讶到如此地步,便送她一句“少见多怪”,又发现她并没有和男朋友跳舞,心中明了,不由讽道:“怎么,又和男朋友分了?”

  陈晓意脸一抬,“劈腿被我逮住了,哼,有胆劈腿就要作好觉悟!”

  徐星名挑挑眉毛,过了一会儿才黯然伸出右手,“正好我没舞伴,你不希望被一群男生追得没处躲藏吧?”也就是说,咱俩凑合凑合,免得各自倒楣被围剿。

  陈晓意无奈,虽然很不想和这个千年不化冻的人形大冰块共舞,但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于是淑女地将手搭上他的肩膀,同时不忘提醒:“先说明,我这可是委曲求全,万一有人问起来……”

  徐星名冷道:“不用你说我也会主动澄清,我还没脑残到跟陈学姐这么特别的女孩子交往。”

  陈晓意为之气结,噎了好半晌后才恨恨地说:“其实,你们表兄弟脑子都有点毛病吧?”

  第五章

  被陈晓意誉为“脑子有毛病”的薄竞,牵着白乐宁刚一走出礼堂,就轻车熟路地将她带进礼堂后面的小树林,准备从学校后门离开。

  白乐宁身披长外套,晕头晕脑地跟着他走了一段路,忽然想起一个问题,“薄哥哥舞跳得这么好,以前都请谁当舞伴?”

  薄竞沉思片刻,给了个让她暴躁莫名的答案,“没办法数。”

  他们学校的圣诞舞会,看似可以随便邀人当舞伴,但私底下不成文的规矩则是,无论男女,只要被邀请的一方,还没明确表示过有喜欢的人,一旦接受对方邀请,那就等于是同意与对方暂时交往,直到新学期开始或是更久。

  白乐宁一想到曾经有女生红着脸,与薄竞一起跳舞的场景,就觉得自己睫毛膏好像涂太多了,弄得眼睛生疼。

  “花心!”她气呼呼地扔出两个字,评点薄竞当年的“轻浮”行为。

  薄竞明知道小丫头这是醋劲大发了,偏就不解释,任由她误会去。

  白乐宁横冲直撞地走了一会儿后,发现身边的男子,并没有如预期那样嘘寒问暖,不由得更加委屈,想着、想着,眼泪就冒出来了,“我不做你女朋友了!”

  薄竞从白乐宁披着的外套里找出一条围巾,小心地为她围好。

  白乐宁赌气般地扯下围巾,往他身上一丢,“我不理你了!”

  就听晚风里传来一声似有似无的轻吧,“因为从来没有,所以才没法去数。”

  白乐宁显然不能接受这个解释,她拒绝让薄竞帮她重新围上围巾,闷着头就向前冲。

  薄竞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耐心十足地劝道:“宁宁乖,你冻着了我会心疼的。”

  “你才不心疼!”白乐宁泪眼汪汪地揪着薄竞的衣袖,像个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似的,把头蹭进他怀里,“就因为我们交往了,你就可以欺负人吗?为什么你总喜欢欺负我?我怀念以前那个对我很温柔、很温柔的薄哥哥……”

  薄竞捧住她的脸,爱怜地亲了亲她的头发,“你要适应现在的我,原来那样只是对待小妹妹的态度,你能明白其中的差别吗?”

  白乐宁摇头,“我不想明白!我只知道你对我不好了!我不要和薄哥哥做恋人了行不行?薄哥你快变回原来的样子吧,行不行、行不行?”

  一连串的“行不行”,喊出的却是一个半大孩子的心声,没道理的任性撒娇,代表着她才十三岁,不懂他的复杂心思。

  太早吗?

  薄竞拒绝承认自己的心急,只强硬道:“看着我!告诉我,你是真心不想和我在一起,那我马上放下白家的一切,回英国去再也不回来了!”

  他卑鄙地用这种手段威吓白乐宁,让她不能不面对自己的感情。

  白乐宁抬起脸。

  远处礼堂外的灯光投射到他们身边,薄竞眼中熠熠生辉,像是要刺透她的心脏。

  白乐宁眩晕了,她感觉薄竞的眼睛忽而变成一汪池水、忽而变成一簇火苗,漩涡般让她无法抗拒,险些掉进这股令人沉醉、令人折服的重重迷障。

  白乐宁慌乱地捂住自己的眼睛。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只能逃避,可她又舍不得薄竟离开,她离不开他啊!

  “不许走、不许离开!”她只能蛮横地叫喊着,虽然她晓得一旦他下定了决心,是谁也拦不住的。

  薄竟深深地看进她的眼中,“不想让我走吗?你有什么理由把我留下呢?”

  白乐宁更慌,“不走好不好?我、我……”她狠心咬牙,“我刚才说的不是真心话,我喜欢薄哥哥,不想和薄哥哥分开……薄哥哥,我不任性了好不好?我答应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别去英国,别去……”说着说着,她就想哭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起了转。

  听过白乐宁这番表白,薄竟惊喜不已,但他没有显露在脸上,只略显激动地重新将他一生的至宝揽回胸前,紧紧锁住,“这可是你的选择,既然你舍不得我走,想和我在一起,那你就要适应我的改变。”

  白乐宁揉掉眼睛里的泪花,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不确定地问:“如果我能乖乖听话,薄哥哥就真的不去英国了吗?”

  她一直都知道,当年父亲并没有把他在英国的房子卖掉,而这些年来薄竟的表现也充分证明了,没有白家,他一样可以活得精彩,她心底也有深深的恐惧,怕他就此一走了之,她还是个孩子,而孩子往往都是最没安全感的人。

  薄竟以吻封住她的不安,“只要你接受我。”

  得到了他的保证,白乐宁全身终于松懈下来,却又不知所措地,任由着他在自己唇上肆虐。

  感觉到怀中小人儿的温顺迎合,薄竟清楚,他又一次取得胜利了,而且这次还关乎他一生的幸福。

  至于过程……不要问他过程如何,因为他只想享受结果就好。

  几后年。

  c大校园的某处林阻下,两名风格迥异的美女在拉锯着。

  “宁宁,我的好宁宁!去嘛,去吧、去吧!”

  “不去!”态度坚决。

  “去嘛、去嘛!看在我们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你就不能帮我这一回吗?我都失恋好几次了,难道你忍心看着我孤家寡人度过余生?”软磨硬泡。

  白乐宁迟疑不定,“不行……”

  “去吧去吧!只是吃个饭、唱唱歌而已啊,为什么不能去?明天就是周末了,今晚狂欢一下啦!”

  不用怀疑,这两位美女正是百般不愿参加联谊白乐宁,和百般想要参加联谊的陈晓意;本来白乐宁名花有主,不用联谊,但陈晓意宣称自己一个人去心理没底,非要拉着死党一起。

  白乐宁想想,也怕好友这点小酒量,一喝多就乱说话,只要勉为其难地说:“我打电话问问薄哥哥。”

  陈晓意震惊了,“有没有搞错啊!你现在是二十岁不是十岁欸!这种小事也要打电话报告吗?”

  白乐宁叹道:“你又不是不清楚,我们家的门禁有多严……”

  陈晓意义愤填膺,“我当然清楚!可是你总不能被你家那只笑里藏刀的老竹马,给拴着不放吗?狗还有散步的时候呢!就你成天的归家心切,比狗还忠心耿耿!”

  白乐宁不满了,“陈、晓、意!你闭嘴啦!再、再说,薄哥哥才不老,他年轻有为!”

  “够了吧你!”陈晓意不屑地瞥她一眼,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不是白当的,白乐宁那点小能耐,她可是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了,至于那个阴险狼诈的薄竟大奸商,她更是知之甚详。

  “也就你把他当块宝,要我说,你简直就是恋父情节,居然真的喜欢他喜欢了这么多年!我原本还以为,你早晚会被外头的花花世界洗脑,重新选个好男人,没想到,你痴心不改,痴情一片,这都多少年了,还吊死在他那棵黑透了心的老树上,那家伙到底施了什么法术,莫非床上功夫一流,教你欲罢不……”

  “闭嘴!都说让你闭嘴啦!”白乐宁尖叫着,虽然知道附近没人偷听,可依然扑过去,扯住了陈晓意的嘴角,又气又羞,“你在胡说些什么啊!你再说,我就不陪你去联谊了,我可是好心要帮你忙,你却这么说薄哥哥,我要生气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陈晓意的嘴巴功夫,也跟着一起越来越厉害,企管系第一毒舌女加美女非她莫属,在她面前,白乐宁这个中文系第一系花,也只能甘拜下风,靠扯她的嘴,才能阻止她继续大放厥词。

  “而且薄哥哥有很多女人喜欢的,我这么孩子气,总怕他会变心……”白乐宁见陈晓意不再说那些让她脸红心跳的话了,这才放下手,难掩失落地喃喃自语。

  “啧,杞人忧天!”陈晓意闻言愣了一会儿,复又笑着用自己的方式鼓励好友,“你家老竹马,奉行了十来年的光源氏养成计划,可容不下其他来历不明的女人插足,这点你就放一百万个心吧!”

  白乐宁红了半天的脸,最后才在陈晓意的提醒下,拿出手机,跟薄竟确认今天晚归的事情。

  只响了两三声,电话就接通了。

  刚听到一声温柔的“宁宁”,手机就被陈晓意抢走,“薄大哥吗?啊对对对,我是陈晓意,没什么大事,就是今天我和小宁宁有点小事要忙,小宁宁可能会晚些回去……啊?你说什么?哈哈,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嗯嗯——没,我没敷衍,我哪敢敷衍您呢……好吧,我招!就我不是刚失恋吗?想再找一个解解闷……哎呀,那是我没碰上您老人家这么优秀的人才,没办法,只好一直这么瞎凑合着……哎?你这话可冤枉好人了,我什么时候带坏过宁宁啦?对吧,薄大哥你也知道的,我就是这么够意思……安啦!大帅哥,我尽心尽力地帮你为小宁宁赶走过多少苍蝇了啊!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小宁宁少一要汗毛的……啊?不会、不会,我发誓我今天绝对不喝酒了!我说真的……什么?喔。好!”

  长长的一串话瞎掰下来,陈晓意赶紧把烫手山芋扔给白乐宁,“你家竹马要你听电话。”

  开玩笑,再多说几句,她就可以直接升天去觐见上帝了,薄家哥哥的气势真是一年比一年强劲,这会儿,隔着手机都能感觉到,好像随时都可能阴险地站在身后朝她吹风。

  白乐宁接住陈晓意扔过来的手机,“薄哥哥?”

  薄竟清冷的声音透过听话筒传来:“宁宁,陈晓意找你去吃饭?以前不都在中午吗?”

  白乐宁捂住手机,走到一旁,“薄哥哥,只是去吃个饭,没别的。”

  她和意意都不敢说,这是多人聚会型的联谊,不然薄哥哥会变得很恐怖,然后会对她……

  收起脑海中不该在这个时候回忆的事情,白乐宁放柔了噪音,征求薄竟意见:“我能去吗?”

  另一端,薄竟疲惫地捏捏太阳穴,但噪音却分毫不透半点迹象:“那好,你去吧,别让我等太晚就是了。”

  电话那头静默了好久,才轻轻地传来白乐宁的声音:“……嗯。”

  收起手机,白乐宁在原地站一会儿,才消下脸上微微的红晕。

  真是的,薄哥哥干嘛非要说那么暧昧的话?什么别让他等太晚之类的……

  陈晓意在她背后一拍,“同意没?”

  白乐宁转过身,低着头,把脸藏在好友看不到的地方,说道:“同意了。”

  结束了与薄竟的通话,陈晓意的胆子也壮了回去,现在见着乐宁这样,陈晓意就看不惯了,斜眼瞅她,“瞧你这小媳妇样,多没出息!早被人家吃干抹净了吧?”

  白乐宁的脸上快滴出血来,恨捶她,“再多说一句,我就跟你绝交!你也别想让我陪你去什么联谊!”

  陈晓意立刻收起所有的嬉皮笑脸,严肃正经地拍胸脯保证:“我以人格担保,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早上,我绝对不说一句有关你和你家老竹马的事了!”

  接着,陈晓意就表达出自己的诚意,跟期末考试前疯狂背书似的,把联谊的所有男性成员,通通介绍了一遍,末了还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不管外面什么样,总也要先看看才行。”

  白乐宁瞥她一眼,不置可否,“哦,我晓得的,总也要帅才行。”

  陈晓意嘿嘿地笑了起来,哥俩好地搂住她的肩膀,“那当然了,还是小宁宁最了解我的喜好!t大男生虽然精英居多,不过也是有名的‘长相荒凉’啊,我可不想捡根枯草回去。”

  “什么枯草、野草的……”白乐宁忍不住笑了起来,“薄哥哥也是t大毕业的。”

  陈晓意摇头晃脑道:“荒凉,那才叫真正的荒凉,都被你采走了,他能不荒凉吗?”

  白乐宁佯怒,“刚才不是还说不再提我跟薄哥哥一句了?这会儿怎么又说啦?”

  陈晓意举双手投降,“老爷饶命!实在是老爷您自己不小心先说出口的,跟小的没有丝毫关系呀!”

  白乐宁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对她耍宝的行径彻底没辙了。

  两人说笑着来到学校门口,却见老熟人站在门外,拿着手机不知在说些什么。

  “星名?他怎么来了?”白乐宁诧异地看向陈晓意。

  陈晓意神秘兮兮地说:“要不是有他这个‘t大镇校之宝’在此,你以为我能这么顺利就联系上t大那边的人吗?你也太抬举我的社交能力了。”

  白乐宁沉默了一下,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徐星名挂断电话后,回头便看到白乐宁和陈晓意二人已距离自己不远,他扬了扬眉毛,不动声色地等在原地。

  “嗨!徐小子,你来得挺早啊!”陈晓意松开挽着白乐宁的手,率先打招呼:“都联系上了没?”

  徐星名不冷不淡地说:“能联络的,我都帮你联络过了,他们去不去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也不能左右;另外,我强调过很多次,不要喊我徐小子,我比你还大几个月,称你为学姐,只是因为我回国后,中间耽搁了一年课程而已。”

  陈晓意笑嘻嘻的不为所动,“徐小子你越来越没劲,真不晓得你老婆怎么能忍受你这么多年。”说着,她越过徐星名,边走边挥手赶人,“别杵在我们学校门口啦,小心造成交通堵塞,你可以成功身退了,有女朋友的家伙,不在我的狩猎范围之内,什么时候你老婆终于想通要把你踹掉,让你恢复单身,我再考虑是不是收了你!”

  徐星名冷道:“下辈子也不可能。”然后他深深地看了白乐宁一眼,“你也要去?”

  白乐宁有点为难,“我不能放意意一个人去联谊,上次她……”她欲言双止,最后还是决定保守好友一喝酒就化身亲吻狂人的秘密,转而拜托徐星名帮她瞒住薄竟。

  徐星名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纸包不住火,夜路走多了,早晚会遇到鬼,我能帮你的也只有绝口不提,你还是好自为之吧。”一旦被表哥发现他的亲亲宝贝居然瞒着他去联谊,恐怕十张桌子也不够他掀。

  白乐宁有苦难言,全部化作心中长叹,我也不想瞒着薄哥哥,可是这种事情如果不瞒着他,他会抓狂的!

  临走前,徐星名良心建议道:“你们不是订婚了吗?把你的订婚戒指先拿出来戴上比较好。”

  白乐宁会意,连忙将戒指从项链上取了下来,套入左手无名指。

  虽然白乐宁信誓旦旦地承诺要陪好友同进退,但当她坐在嘈杂的包厢里,第十次看表的时候,她已经忍不住想不顾义气地弃陈晓意而逃了。

  从刚才吃饭时起,这群男男女女就按各自的喜好分配位置,有的人还瞎起闹,想把她们两人分开,幸好陈晓意够朋友,硬扯住她,塞在身边的座位上,这才让她幸免于难。

  辛辛苦苦地熬过晚餐,本以为这样就可以了,谁知兴致高昂的另几人,强烈建议去唱歌,点了点人数,发现加上陈晓意和白乐宁,不多不少正好七个,于是数人头的那个男生,抽出手机又叫人来。

  “凑足八个好,成双成对嘛!”

  白乐宁表示自己想先回去,六个人也可以凑成双,却招来一阵反对。

  “哎,怎么可以先走呢,还没散谁都不许走!我那朋友马上就过来了,说起来,他长得可真不赖,和学妹很配的啊!”一个留着小短发的男生,笑嘻嘻地挥动着手机,“我都打过电话了,学妹再走很不给面子喔!”

  陈晓意也拉着她不放手,“你敢把我丢下不管?那我到了ktv就点酒!”

  白乐宁无奈,只好跟着大队人马,转移阵地到附近一家ktv。

  包厢里有人唱歌、有人乱舞,还有人叫来不了少酒水,烟味没过多久也弥漫开来,白乐宁被恕霉磺海恢钡奖灰蟾吒枰磺氖焙颍乖诜词∽抛约航裉焓遣皇翘盟祷啊8菀妆蝗怂捣耍

  当麦克风传到她手上的时候,白乐宁讶然,稍稍挺起后背,尽量提高噪音:“我不太习惯唱歌……”实际情况是她五音不全。

  “唱一首而已嘛,别推三阻四啦!”递给她麦克风的男生,故意蹭到她身边借酒发疯,想吃她嫩豆腐,“来联谊都是开开心心地玩,你不要说话、也不唱歌,这样很不合群欸!联谊不就是交朋友吗,不说话、不玩乐怎么交?”

  白乐宁躲闪不及,眼看快被人摸到肩膀,陈晓意终于良心发现,挺身而出,保护好友,“拿开你的手,碍到我视线啦!”说完她又毫不客气地指出:“你们t大不是向来标榜自己有素质、有教养吗?毛手毛脚的干什么?把罩子放亮点,她可是我们学校的系花,要不是我们关系好,她才懒得来跟你这种人联谊呢!”

  男生恼怒道:“系花?要不是听说你们长得有点姿色,你以为我们就愿意来联谊了?”说着就想越过陈晓间的防线,继续去抓白乐宁。

  陈晓意哪容得他放肆,当即与他缠斗起来,吓得白乐宁直往门边躲,边躲边叫:“意意!意意小心左边!”

  另外三个男生听到这边的动静,赶紧过来劝解:“好了,阿克,你喝多了,说什么胡话呢!来,到这边点歌,别满嘴酒味臭到人家小妹妹。”然后他们一左一右,把那个满脸怒意的男生架开了。

  先前称呼白乐宁为小学妹的短发男生抱歉地对她说:“阿克平时不会这样的,他最后也是——呃,失恋了,所以你千万别介意啊!他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酒品不行……”

  白乐宁惊魂未定,“学长,对不起,我能先走吗?”

  “当然可……”

  男生看她这样,怜惜之情顿起,正想答应她,但是“以”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包厢门那边传来一阵慵懒的嗓音:“那可不行,你还不能走。”

  有了刚才不愉快经历的陈晓意,马上防备地护在白乐宁身前,“你是谁?”

  这男生走进包厢,只瞥了陈晓意一眼,就把所有注意力放在了白乐宁身上,当他看到白乐宁手指上的戒指时,眼睛里的神情很快就变了,“呆瓜宁,你居然真的订婚了?你才多大啊?”

  这声“呆瓜宁”唤醒了白乐宁沉睡已久的记忆,她抖着手指,指向这个又高又壮的男生,“你、你是那个、那个……陆咏?”

  没办法,当年的回忆太不美好了,简直可以说是一场恶梦,虽然两人同学不满一年,其中坐前后位子也才只有一个月,但陆咏的可恶,就是给白乐宁留下了很深、很深的印象;因为打小就被人当成掌上明珠的白乐宁,从没遇到过这么截然不同、无耻,不断以欺负自己为乐的人。

  “正解!”陆咏拨开陈晓意这个人形障碍,咧嘴笑出一口白牙,“呆瓜宁,我回来了。”

  白乐宁没好气道:“你回来不回来关我什么事!”

  短发男生见他们似乎是旧识,便也不再多说什么,甚至不解拍陆咏的肩膀,“来这么晚,自罚三杯吧!”说完就悄悄朝他眨眨眼,“刚才不是不乐意吗?如何,碰到你初恋情人了吧?”

  陆咏笑道:“谢了,洪深长,改天请你吃饭。”

  短发男生满意地点头,又朝白乐宁意有所指地暧昧一笑,顺手把自己相中已久的毒舌女给打包拐走,因此陈晓意尚不在状态里,就被人拖离白乐宁身边。

  闲杂人等,一律围住在对面的沙发上,而白乐宁所在的角落里,只有她和陆咏两个人。

  陆咏紧盯着白乐宁的手指,“你什么时候订婚的?”

  可恶!被当年那个嚣张到极点的老男人给捷足先登了!

  第六章

  他回国后只调查了薄竟在白氏建设的工作能力,却没注意研究他的私事,记得那堆资料里,确确实实标明薄竟已经订婚,可他就是没去仔细看那个未婚妻是谁,真失算!

  白乐宁哼道:“我什么时候订婚也不关你的事!”

  陆咏转转眼珠,忽然了悟,“我明白了!哈哈,算起来,你那个哥哥今年也该不小了,年纪大的男人总怕小女朋友跑了,所以才急着拿这种没用的东西把你套牢?”

  白乐宁大怒,“你懂什么?不许乱说!”

  没错,她高中毕业后就和薄哥哥订了婚,早就早了点,可她完全出于自愿,绝对没有任何人强迫她,更没感觉自己被套牢;相反的,要是不把薄哥哥抓紧点,以后万一他结婚时,新娘却不是她,那她才要伤心死呢!

  陆咏讨了个没趣,讪讪道:“生什么气,不就是我猜中了,需要恼羞成怒成这样吗?”话一转,“订婚了还来联谊,你未婚夫肯定对你不好,不如趁早换掉算了。”

  白乐宁正想再说些什么话反击,就听身边传来一阵柔和的铃声,她拎起手提包,三、两步迈出包厢,接了电话。

  “是我,宁宁。”

  “薄哥哥!”刚才一听到熟悉的铃声响起,白乐宁的心情就已经变好了,电话那头似乎有汽车鸣笛的声音,她有些惊讶,“你还没回家?”

  “加了几个小时的班,现在还没到家。”包厢外的走廊上很安静,薄竟的关怀中含着淡淡的笑意,“傍晚风刮得挺大,现在好像有点降温,李妈刚才打电话说你也没换件衣服,我这就开车去给你送外套,你在哪儿呢?把地址告诉我。”

  白乐宁咬着嘴唇报出地址,又停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呢喃:“薄哥哥,我想回家了……”

  手机那头静默了一下,薄竟坚定的声音,透过电话钻进白乐宁的耳朵:“等我,很快。”

  白乐宁挂断电话又进了包厢,逮住时机就跟陈晓意说出自己要先走了,正好陈家大哥也刚给妹妹发了简讯,让她周末回家陪父亲出去走走,两人讨论后,准备撒退。

  为了礼貌起见,陈晓意和白乐宁向众人一一告别,还不太想早点散的几个,则在包厢里继续唱,因此派了代表送她们出门叫车。

  “这就走啊?”陆咏站在那个被他称为“洪学长”的短发男生身后,阴阳怪气地问道。

  洪学长则问陈晓意:“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然后他又以学长的身分,对陆咏说:“你送送白学妹。”

  陆咏刚要开口,机灵的陈晓意就抢过了他的话,对那位洪学长说:“其实宁宁今天真的只是陪着我来凑数的,学长你看她手上的戒指,那可是如假包换的订婚戒指!她老公这会儿就快到了,我坐她老公的车走就行!”

  话音刚落,就听清冷无比的噪音,在她身后凉飕飕地响起:“陈小姐客气了,既然陈小姐有心情跟外人唱歌、跳舞,还带着宁宁一起胡闹,那鄙人这辆小车,恐怕真坐不下您这尊大神。”

  陈晓意猛地打了个寒颤。

  随着年纪的增长,白乐宁再也不像小时候那样体弱多病,禁不住一点风吹草动了;在她考上大学后的第一年,白父就以“家里三人上班、上学都不方便”为由,重新粉刷装修原先的房子,一起搬了回去。

  从白家的新家到c大附近的ktv;车程大约需要二十多分钟,但薄竟却只用了十分钟就出现在白乐宁面前,这绝对是她们始料未及的。

  陈晓意慌慌张张地转身,“那个、那个……我可以理解的,真的,我们没参加联谊……”越描越黑。

  薄竟冷笑,“不用解释了,我一看就知道都是你怂恿的。”说着,他就越过陈晓意,走到白乐宁面前,展开臂上挂的西装外套,仔细为她披上。

  陈晓意愁眉苦脸,糟,这下子可真惹毛这个小心眼的老男人了。会被他扒掉一层皮的!啊,以后他肯定不会再让小宁宁和她一起玩了,怎么办咧?她还想再多坐几次他那辆拉风跑车啊!

  洪学长上下打量薄竟,只觉得他的气质确实像个社会菁英,而且还好像有一点点面熟,只可惜ktv外的灯光五颜六色地照来照去,根本就看不清五步开外的薄竟,到底长什么样子,不过毫无疑问了停在不远处的跑车,车型线条相当流畅自如,目测价格不会太低,估计也是个有财人士。

  但听完薄竟的话,洪学长就觉得他不太厚道了,“这位先生就是白学妹的未婚夫?如果不方便的话,我来送陈学妹回家就好,不用麻烦你了。”

  陈晓意直觉拒绝接受他的好意,“我才不要坐别人的车回家,放着不要钱的顺风车不坐,我浪费那个闲钱干什么?”

  洪学长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却也拿她没办法,毕竟两人刚刚认识,他要想给陈晓意留个完美印象,就不好插手她的决定。

  倒是白乐宁有办法安抚薄竟。

  她直接扑进薄竟怀里,仰起头在他唇上轻吻了一下,亮出自己手上的戒指,“薄哥哥,我有很乖地告诉他们我早被绑牢了,所以你别生小意意的气,她不是故意的,我们顺便把她送回家吧,她哥已经在催她早点回去了。”

  薄竟盯着她手上戴着的戒指,满意地抿抿嘴,反手抱住她的身子,借着灯光的忽明忽暗,悄悄低头咬了她耳垂一口,“回去再收拾你。”揽在她腰间的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在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游移抚弄。

  白乐宁把几乎冲到嘴边的惊叫,拼命压回嗓子,被他逗得喘息起来,“别!别……有人……”

  薄竟又搂了下她,这才抬头,直直看进对面男子的眼中。

  站在ktv门外阴影里的陆咏,从薄竟刚一露面就高深莫测地审视着他,薄竟扬眉与他对视后,他才慢吞吞地站到灯光照到的地方。

  薄竟早发现有人正挑衅地审视着自己,但他并没有幼稚地瞪回去,只是面色平静地从他脸上一扫而过,然后轻轻抚了抚白乐宁被风吹得有些发凉的脸庞,随即看也不看陈晓意一眼,“想早点回家就别吐在我车上。”

  因为白乐宁的求情,薄竟又不忍心让未婚妻为别人担忧焦急,所以之前有好几次,他都开车送过陈晓意,但是陈晓意的酒品实在太差,坐在车上不是又哭又叫就是又喊又跳;上回她倒不笑不闹了,谁知走到半路,她居然吐在他车上!害得他和宁宁手忙脚乱地收拾了很久,陈晓意倒好,吐完了倒头就睡,睡得跟死猪一样沉,根本不晓得自己干了什么坏事。

  酒量这么浅,偏偏还逢酒必喝,让人头疼。

  确定白乐宁坐稳并系好安全带后,薄竟也不管陈晓意是不是有上车,直接插上钥匙准备启动。

  “哎!等等,还有我呢!”陈晓意不敢磨蹭,连忙自己打开车门挤进后座。

  眼看佳人毫无留恋地离去,洪学长右手无力地捶了下左手手心,小声嘀咕:“嘿,看来只好以后再邀晓意了。”

  转头见陆咏神情复杂地站在一旁,他禁不住好奇地问道:“小陆,你认识白学妹的未婚夫?”

  “何止认识……”陆咏扯出一抹浮在表面的笑容,“那可是个名人。”

  “名人?”洪学长开始在脑中搜索。

  果然是名人吗?难怪他一开始就觉得面熟。

  “不用想了,他就是白氏建设董事长的养子,薄竟。”

  陆咏的话,让洪学长醍醐灌顶之余又扼腕不已,“薄副总裁!前几天学校里才刚请他来办了场对新生的小型演讲,我还旁听了呢,怎么今天就没认出来?你不知道,他可是我们t大曾经的知名人物,这种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发光,简直可以媲美大功率日光灯了……”

  陆咏没心情听洪学长的絮絮叨叨。

  目送跑车在夜色中甩了个尾之后,绝尘而去,他在心中默念,薄竟,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你抢走我当年喜欢的女孩子也就罢了,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妄想并购我父亲留给我的陆氏企业;不过既然我已经从美国回来,那我就不会让你继续得逞,我要让你事业、爱情双受挫!

  绕了个弯,将陈晓意送回陈家,薄竟重新发动车子,朝相反方向的白家驶去。

  一路上,车里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响,白乐宁偷偷瞥向薄竟。

  薄竟目不斜视地关注着路面情况,缓缓开口:“我脸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白乐宁忙不迭地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就是什么都没有才奇怪,按薄哥哥的脾气,被他发现自己跟着意意去联谊,而且还撒慌骗他只是简单的餐聚,他的脸色会变得很难看、很难看,然后用很婉转的语气表示自己很不满,直说得她无地自容、保证不敢再有下次。

  可今晚,他竟然一直固定成面无情的样子,不生气也不说话,这也难怪刚才小意意吓得不吭一声,一到家门口就跳出车门落荒而逃,连“谢谢”和“再见”都忘了。

  想到薄竟的说的那句“回去再收拾你”,白乐宁就觉得大事不妙,怎么办,薄哥哥是不是气坏了,连训人都懒得训了?她现在跟他回家,会不会被就地正法啊?那她该用什么办法才能成功降火呀?

  怯怯地又偷瞄了薄竟一眼,她开始在心中盘算,如果自己主动色诱,能不能稍微让他消消怒气,反正以前她也干过不少类似的事情,而且战绩可以说是辉煌的。

  就在白乐宁认真地思考着“色诱”的可行性时,薄竟依然一副不急不缓的样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从开始到现在,除了必要地关心几句白乐宁是不是累了、是不是冷了、需不需要把暖气开强一些,其他切中重点的话他一概不提。

  尽管如此,白乐宁还是没有猜错,薄竟确实正在气头上。

  他一边仔细地观察着路况,一边心头小有不爽,白叔叔人在新加坡考察,小丫头今天晚上在外面吃饭,他因为家里没人而强迫自己守在公司加班,劳神劳心忙了几个小时,才把明天的工作提前处理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