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2部分阅读

作品:闲妻不下堂|作者:Z1314RAN|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3 05:53:02|下载:闲妻不下堂TXT下载
  听到白乐宁的招呼,陈晓意眼睛里一下子冒出兴奋的光芒,“小宁宁,妳可来了!”顺着白乐宁被人牵住的手向上,又看到了薄竞,立即双手捧脸,夸张地大叫:“哇,小宁宁,他就是妳哥哥?”

  她这一叫,把班导给吓到了,年轻的班导老师回头,却见一位身材瘦削,略显单薄的俊秀少年,正礼貌地朝自己点头问好。

  嘴唇微弯、笑容柔和,还有,眼睛好漂亮……

  班导几乎痴迷。

  白乐宁却不乐意了,跟个女土匪似的,强行抱紧薄竞的半条胳膊,睁大眼睛,使劲地瞪向平时最喜欢的班导老师,生怕被人抢走了“她的”薄哥哥。

  直到有人轻咳了一声,班导才慌慌张张地,想起自己该说点什么:“呃,请问你是……”这么年轻,应该是哪个学生的哥哥吧?

  人矮心却不矮的白乐宁,压低了声音,接上班导的话:“老师只顾看薄哥哥了,根本就没发现我。”

  陈晓意嘴巴一张,哈哈哈地大笑起来。

  薄竞憋笑憋得不行,可又不能不给那位年轻女老师面子,只好敲敲白乐宁的额头,转而抱歉地笑道:“不好意思,宁宁的爸爸有事抽不开身,所以让我来代替宁宁的家长,出席这次的家长会。”

  话说得朦胧,意义倒也明确,反正他没承认自己是宁宁的亲生哥哥,至于旁人怎么想他和宁宁的关系,那就不关他们的事了;何况他今天来的目的,并非家长会。

  班导扶了扶眼镜,讪笑起来:“啊哈哈,原来是白同学的家长,你好,我是一年一班的班导,敝姓王,喊我王老师就好。”

  陈晓意早蹦到白乐宁身边,趁大人们的对话还没完,她戳了戳白乐宁的肩膀,小声道:“喂,这就是妳说的那个哥哥?长得很帅喔!”

  白乐宁臭美道:“那是当然的啦,薄哥哥很优秀喔,在他们班上功课可好了!”

  陈晓意瞥瞥比自己高出许多的薄竞,继续小声跟好友交流:“把我们班导都迷住,这下妳完蛋了,等开学的时候,妳绝对会被高年级的那些学姐们缠死。”

  白乐宁不太了解她的意思,“为什么?”

  陈晓意人小鬼大地摇晃着脑袋,“她们想跟妳哥交朋友啊!”

  白乐宁大惑不解,“交朋友就交朋友,怎么我会完蛋?”

  “笨!”陈晓意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狠命地捏了白乐宁一把,害得白乐宁差点惊叫:“妳干什么!”她吸气,压低了声音小小抱怨着:“疼死了!干嘛说我笨?”

  “不说这个了。”陈晓意挥挥手,一副不跟笨人计较的样子,“小宁宁,放假了,要不要去爬山?”

  白乐宁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班导和薄竞的对话,就暂时告一段落了,她为难地朝陈晓意说了句“我可能不能去”之后,就跟薄竞一起进了教室。

  想当然尔,教室里早炸开了锅,从薄竞站在教室门外起,屋里的窃窃私语就没断过,因为班导、陈父和薄竞三人挡住了白乐宁,所以坐在教室里的同学,尽管伸长了脖子,也没看清薄竞到底是谁的家长;等他牵着白乐宁的手,一起走进教室后,班导才向大家介绍他。

  一群小鬼头们,终于解开了心中的疑惑,原来是白乐宁的哥哥。

  有女同学羡慕地小声嘀咕:“好幸福喔,白乐宁已经长得很漂亮了,没想她哥哥也这么帅,真厉害!”

  出门前被李妈精心打扮过一番的白乐宁,与有荣焉地仰起脑袋,来者不拒地接受了所有的欣羡与嫉妒。

  等众家长和孩子坐定位,开始了千篇一律的家长会,内容可谓乏味至极,有一部份家长没体验过,自然也没作好心理准备,一边难耐地听着班导巨细靡遗的学期总结和未来展望,一边摆着笑脸在心里狂呼,怎么还不说到我的孩子?

  薄竞也是第一次参加家长会,不过新奇的感觉还没持续太久,他就把心思从班导的报告上,转移到后面坐着的母子身上了。

  宁宁事先提过一回,家长会的座位,按学生在班里的座位来排,所以身后那个已经用牛眼瞪他瞪了半个小时的小男孩,应该就是宁宁口中常常欺负她的臭小子了。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班导终于把准备要讲的所有事情全都说完,班里每个孩子也都变着法子地夸奖了一遍。

  “那么现在,就请各位有意参观校园的家长,到教室外走走,有什么问题尽管问我就好。”

  班导老师的话,让家长们如释重负般,齐齐吐出一口闷气,然后陆陆续续走出教室,在孩子们的带领下去参观校园。

  第三章

  刚出教室,陈晓意就在人群中眼尖地看到了白乐宁,她拉着爸爸小跑步过去,拍拍白乐宁的后背,等她一回头就问她:“要不要一起?”

  白乐宁晃了晃薄竞的手,征询他的意见。

  薄竞不急着回答,只笑问陈晓意:“妳就是我们家宁宁常提起的小意意?”

  哇,小宁宁真够意思,在大帅哥面前还常常提起她喔?

  陈晓意大大咧咧地挽住白乐宁的胳膊,笑嘻嘻地自我介绍道:“宁宁哥哥好!我叫陈晓意,和小宁宁是班里公认关系最好的好朋友!”接着她就转身抱住自家老爹,“这是我爸爸!”

  薄竞挑挑眉,对她笑了笑,朝陈父伸出了手,“您好,陈叔叔,上次您到白氏的时候,我们已经见过一次面了。”

  因薄竞在各方面表现优秀,以他的成绩,也不用担心升学考试,所以新年刚过,白父就让他跟在自己身边学习了;他目前学习的,不是怎么经营一家公司,而是从基础做起,帮忙整理一些客户数据,顺便认识一下,经常与白氏建设合作的公司代表人。

  陈父就是其中之一。

  接下薄竞抛来的话头,陈父温和地笑道:“是啊,原想着今天在这里遇到的会是白先生,没想到却是你来了,白先生一定是在忙着并购的事情吧?”

  薄竞笑而不答,陈父也不再追问,于是四个人凑成一组,各怀心思地往楼下走。

  陈晓意拉着白乐宁,落后前面两个人几步,悄悄问道:“妳爸爸今天怎么没来?真忙着工作了?”

  白乐宁点头,“嗯,我还跟他生了好大一顿气呢。”

  陈晓意表示了解,“我跟妳说喔,本来今天是我妈妈来,可我爸爸非要跟她换,说什么去和某个人叙旧什么的,欸,那个人该不会就是妳爸爸吧?”

  陈父所在的公司前不久与白氏建设有些往来,两家的孩子也都知道一点,再加上白乐宁在好友面前,从不避讳提起自己爸爸的事情,所以当陈晓意听说,爸爸要代表公司去和白氏建设商讨合约时,她还特别指出自己与白乐宁不仅是同班同学,更是好朋友。

  可惜白父这个人并不徇私情,即使对方的女儿与自家宝贝交情不一般,他也不会因此而改变态度,所以当陈父含蓄地提起这件事的时候,白父热情地招待了他,但却没有同意对方就进货份额上调五个百分比的要求。

  陈父碰了个不大不小的软钉子,心情自然不是很好,本来还想透过今天的家长会再试一次,不料白父工作繁忙没法到场。

  白乐宁和陈晓意拉大了与前面两人的距离,直到双方能互相看得清楚,却什么都听不见的时候,陈晓意这才撇撇嘴,“我爸爸还没死心呢,妳瞧他的样子,八成又想跟妳哥套交情了。”

  后面两个孩子嘀嘀咕咕,前面两个一老一少,则你来我往的无声过招,不一会儿,超过三科成绩高挂红灯的陈晓意,被班导老师逮走,陈父不得已也要跟着一起聆听班导训话,薄竞这才有时间牵回自家小羊。

  只是小羊太惹人喜爱,还没走完半个操场,身边就围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孩子,薄竞不方便紧扯着她不松手,于是干脆放任她自由,自己则站在一旁守着。

  然而,他的出色并不会让他被人忽略太久,几乎是他刚走到树下站定的同一时间,另外几个貌似刚满十岁的小女生,就兴冲冲地围了上来,问东问西。

  薄竞挑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回答了,并不因为她们年纪小自己几岁,就装酷地摆出爱理不理的样子;他态度掌握得恰当,既不会给小女生们留下孤僻高傲的印象,又不会让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人,觉得自己受到了特殊重视。

  小女生们见薄竞有问不一定答,并不健谈,与心中所想的那种阳光型大男孩有些差距,难免就退而远观,不敢靠前太多了;倒是有个大眼睛的小女生,很大胆地凑上前来问薄竞:“白哥哥,你有女朋友了吗?”

  薄竞也不纠正她对自己姓名的误解,只简洁地回答:“正在等。”

  小女生们面面相觑,都不明白他的意思。

  这时,就听一阵清脆的嗓音甜甜地响起:“薄哥哥,我们走吧?”

  白乐宁虽然忙着跟同学们说话,但她一直都在关注着薄竞,此时见这么多女生围着他,她心头忽然觉得大大地不爽,薄哥哥是她的,不相干的人靠边站啦!

  这么想着,她两只手就像有意识似的,拨开面前的同学,冲到薄竞眼前,扔下这句话,就扯着薄竞要离开。

  但有人偏不想如她的意。

  “呆瓜宁,不许走!妳给我站住!”

  薄竞和白乐宁双双回头,看向那个跑得气喘吁吁的男孩子。

  “妳干嘛一看到我就跑?”男孩满脸别扭,恼怒地瞪着薄竞,“因为他?他是谁?”

  向来走甜美路线的白乐宁脸色一变,凶巴巴地吼回去:“又是你!我才懒得跟你啰嗦!薄哥哥是谁关你什么事!”

  薄竞抿嘴轻笑。

  这一笑可把陆咏给笑急了,“你笑什么?”

  “啊?”薄竞笑意清浅,有趣地打量起这个自他一进教室,便死死瞪住他不放松的小鬼,“我没笑什么。”

  陆咏感觉对方好像在小瞧自己,“你是呆瓜宁的哥哥?”掩不住的醋味十足浓厚。

  薄竞心下了然,果然是只上窜下跳的嫩醋坛子。

  经过这半天来的观察,以及白乐宁在家时的描述,薄竞确定,这个还在用不甘与嫉妒焚烧自己的小鬼,对他家宝贝有好感,欺负宁宁不过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罢了。

  但是,这小子不觉得以他现在的年纪吃醋,还有些嫌早吗?再者,用欺负小女孩的手段,来博取欢心的作法早过时了,他就不怕适得其反,让人家更讨厌他?

  于是薄竞正了正脸色,向“小情敌”撂下了战帖,“如果我是宁宁的亲哥哥,恐怕早在听到你喊她呆瓜的时候,就已经用拳头招呼你了。”

  而事实上,以宁宁的年纪,薄竞现在就开始吃醋似乎也有点儿早……

  陆咏使劲瞪他,恨不得要在他身上瞪出两个大窟窿,“我刚才问过我爸了,他说白氏建设的董事长,根本就没有儿子,你是哪里蹦出来的哥哥?你、你……”突然想起老爹常说的一个词,陆咏立即活学活用,“你其心可议!”

  白乐宁气红了眼眶,“你再喊我一次呆瓜,我就真告诉王老师了!还有,薄哥哥才不是你说的那样,你污蔑好人!”

  陆咏面对她的时候,与面对薄竞不同,竟然嬉皮笑脸地挤了挤眼,“妳去说啊,我才不怕。”

  又气又急的白乐宁,握紧薄竞的手,站在他旁边恶狠狠地盯着陆咏。

  陆咏并不受她影响,转而像只被烧着了尾巴的小老虎似的,朝薄竞大呼小叫:“放开呆瓜宁的手啦!你又不是她亲哥哥,凭什么抓着她?还有,你凭什么来参加她的家长会?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薄竞故作沉吟状,有技巧地保留道:“问题太多了,恕我没办法回答,不过我倒是可以告诉你,我为什么能来参加她的家长会。”他弯腰,在陆咏耳边气死人不偿命地说:“因为这是我未来岳父的托付。”

  陆咏牛眼圆瞪,眼睁睁地看着薄竞春风拂面般地,又朝自己一笑,然后将白乐宁带离操场。

  等新学期开始的时候,陆咏却不知为何,连续两天没来上课,白乐宁的后座也连续空了两天;后来班导告诉大家,陆咏在暑假就办好了退学手续。

  没过多久,白乐宁的后座就换了个活泼可爱的小女生,她无比庆幸着,也一直没去问陆咏好端端的为何突然退学。

  再后来,包打听陈晓意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说是陆咏的爸爸、妈妈因为闹离婚,闹得不可开交,就把他扔给在国外定居的奶奶,让他到国外念书了。

  “真遗憾,我跟妳讲喔,我哥说了,我们班难得有希望可以培养出一个能跟妳那薄哥哥抗衡的小帅哥,竟然还没来得及培养出来,就这么白白浪费掉了。”陈晓意咂咂嘴,一副“此乃天下第一憾事”的样子,如是对白乐宁说道。

  也就在家长会过后,陈晓意才从自家老哥的嘴里,得知薄竞是他的校友,而且,薄竞在他们学校,确实很有点叱咤风云的味道。

  不过白乐宁并不在乎这些小事,她在乎的是薄竞一招制胜的法宝。

  自从家长会结束后,任凭白乐宁怎么明着询问、暗着敲打,薄竞就是不肯告诉她,用了什么法子让那个嚣张的陆咏,居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告诉我嘛,告诉我吧!”白乐宁麻花似的扭在薄竞身上,“人家很好奇呀!”

  薄竞唇角微扬,文不对题地说:“小丫头,快点长大。”

  宁宁,快点长大吧!我可是,一早就把妳预定下来了……

  时间再度向前推移,一晃六年匆匆而过。

  刚升上国二的白乐宁,身体开始发育,很多烦恼也随之而来,家里只有两名男性成员,很多话又不能跟他们说,特别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薄竞。

  一想到薄竞,白乐宁放下跑遍许多地方才买着的、自认为最衬他气质的领带夹,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唉唉,薄哥哥竟然对她说,他想要的生日礼物,是让她做他的女朋友!

  这种事情、这种事情……虽然她很喜欢他,也从小就希望长大了能当他的新娘,可是、可是……拜托,她才十三岁耶!薄哥哥这么早就想把她拐跑,会不会太急了呀?

  白乐宁拍拍自己羞红的脸蛋,拿起经过千挑万选才相中的领带夹,拆开在店里已经包装好的盒子,犹豫了半晌,还是将一张歪歪扭扭地写着“愿意啦!”的小纸条,贴了上去,然后按自己的想法,重新把礼物又包了一遍。

  嗯,其实她小了点也没关系,就像意意说的那样,薄哥哥已经二十多岁了,人又长得好,如果再不贴上专属白乐宁所有的标签,他就会被别人抢走了!

  再说,国中交男朋友不算早,很多同学都谈过恋爱了,不差她一个!就连小意意也交过好几任男朋友了。

  这么想着,白乐宁害羞地又红了脸,最后确定过衣服和发型都没问题,这才推开门,走出房间。

  来到楼下,就见餐桌上整整齐齐地摆了三份吐司,父亲和薄竞都在,却没动过一口。

  白乐宁捏紧了手里的礼物盒子,入座后脸色微红地小声对薄竞说道:“薄哥哥,生日快乐!”

  已考上研究所的薄竞,正边看报纸,边同白父交流着最近通过的企划案,他对其中几处细节有些意见,所以趁白父还没去公司的时候提了出来;听到白乐宁的祝福,他笑着将报纸搁在餐桌上,别有深意地说:“宁宁准备好我想要的礼物了吗?”

  白乐宁低了头,从薄竞的角度可以看到她的耳根和后颈都变成了粉色,他知道,自己的生日愿望即将实现。

  “原来又到小竞的生日了?呵呵,宁宁这丫头,也没提醒我一声。”白父笑着打趣女儿,“怎么,妳薄哥哥今年还特别许了愿啊?该不会是妳说了大话,结果现在却没做到,所以才一上来就底气不足?我记得妳以前都直接跳到小竞怀里,又叫又闹的祝他生日快乐,非得把我们的耳朵都震聋不可。”

  “爸爸就爱开玩笑!”白乐宁很没说服力地辩白着,将手里的礼物放在桌上,轻轻推向对面的薄竞。

  薄竞捻起包装精美的小盒子,并不急着拆开,只是满脸神秘微笑地把玩着上面的蝴蝶结。

  白父倒也没怎么在意,只催促女儿:“快吃吧,小心上学迟到。”

  匆匆结束早餐,白乐宁亲亲爸爸的脸,又退开几步,害羞地在薄竞脸上蜻蜓点水了一下,这才迅速地拎起书包,扔下一句“我走了,拜拜”,就头也不回地三步并作两步跑出了餐厅,连白父的“路上小心”都没听清。

  “这孩子。”

  白父笑叹,扭头却见薄竞不同以往的轻松愉悦表情,他想了想,恍然大悟,忍不住板起脸,“你小子!说吧,是谁先表的白?”

  看女儿那含羞带怯的小模样,再结合小竞这副要笑不笑的得意劲,早发现他们之间有点什么的白父,如何能猜不出来其中奥妙?不过对于薄竞和白乐宁的感情,白父还是挺乐见其成的,毕竟薄竞各方面的条件都很出色,这样的女婿人选,真的是打着灯笼都难找了。

  听白父这么问,心里有数的薄竞正色回答:“昨天晚上,我先提出来的。”

  小丫头从国小就不缺人追,虽然在自己刻意的引诱下,从没正眼瞧过其它男生,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身材开始变得玲珑有致,面容也越发娇美,有意对她出手的男生必定不在少数。

  他年长她九岁,这个九岁的差距,虽让他有更成熟的心态来经营这段感情,可这差距同时也令他无法时刻守在她身边,赶走一切觊觎她的狂蜂浪蝶,他岂能不早作打算?

  这回答让白父怔了怔,“咦,我还以为会是宁宁先沉不住气呢……”

  出神地想了好一会儿,白父突然满面笑容地说道:“宁宁快国三了,别耽误她升学就好,反正我也不指望她能考上第一志愿,但高中必须要凭自己的能力去考;你一个已经考上研究所的人,学业也不是很重,没事就多帮她复习功课,良性交往什么的,我不反对。”接着又换了个问题,“小竞啊,快跟白叔叔说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宁宁呀?”

  呃?良性交往还好理解,结婚这个就有点……

  被杀了个措手不及,薄竞勉强镇定对答:“我考虑过了,等宁宁大学毕业。”

  为什么事情发展的走向会如此诡异?这种时候白叔叔不是应该跳起来,先送他一顿老拳,然后才能平静下来,好好面对他这个即将偷走白家宝贝公主的大尾巴狼吗?怎么一下子就省略过程,直接跳到结婚上了?

  幸而薄竞见过不少世面,这才没被白父诡异的思维牵着鼻子走。

  于是白父更满意了,边拿起面前的吐司咬了一口,边下达身为未来岳父才能下达的指令:“宁宁没上大学前,不许你碰她一根指头。”

  一向以优雅示人的薄竞,险些失控地喷饭,不过他还是因此涨红了俊脸,“咳咳咳……不用白叔叔说我也会这么做啊!”

  课间,白乐宁趴在课桌上,无精打采地数着自己的手指头玩,才数到无名指,陈晓意放大的脸就凭空出现在她面前,“想戴戒指啦?”

  白乐宁先被她突然冒出的脑袋吓了一大跳,接着又被她的话给吓得连忙四下张望,生怕被人听到。

  陈晓意大咧咧地挥手,“回魂!预备铃早打过了,大家都去上体育课了。”

  她们两个因为学校即将举行的圣诞舞会,而被班导派来的传令兵留在教室,随时候命,趁着这会儿班导还没来拎人走,陈晓意绕到好友桌前跟她先聊几句。

  也不知是不是上天注定她们要成为交心好友,白乐宁和陈晓意一路从国小到国中,足有七年时间,一直都是同校兼同班,并且在接下来的高中,应该依然能当同学,因为她们已经商量好准备直升高中部,只要毕业考及格就成。

  “妳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陈晓意不给白乐宁构思谎言的机会,“说,到底在想什么?还是……妳家薄哥哥终于忍不住兽性大发,一口把妳给吞肚子里去了?”

  白乐宁一阵尴尬,“妳说什么啊!什么兽性大发、吞肚子里去?乱讲!薄哥哥才不是那种人呢!意意,妳才多大就整天满脑子都是这些黄色思想,肯定是妳男朋友把妳带坏了!”

  陈晓意两手一摊,“阿城可纯洁了,牵个小手都要征求我的意见,这和妳那个薄哥哥的做法真是天壤之别!我记得妳很小的时候,牵手权就被他垄断了吧?”

  白乐宁更尴尬了,脸红得跟苹果似的,“小意意妳快闭嘴啦!妳再说,我就不跟妳玩了!”

  “也对。”陈晓意摸着下巴沉思,“我到妳家去玩过很多次了,妳那只老竹马确实很能忍,一看就是闷骚人物,估计还能再撑个十年、八年也没问题,不过我们小宁宁这么可口,他真能忍得住不对妳出手吗?很难啊!很难吧……嘶,疼!”

  白乐宁收回狠掐了好友一爪的纤纤细手,忿忿然道:“妳再说,我掐死妳!”

  陈晓意大笑,“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

  但她是个闲不住嘴的人,才没一会儿,就又扯到圣诞舞会了,“不意外的话,晚会还是我们主持,妳猜男生那边由谁来和我们搭档?会不会是那个据说酿造了巨大轰动的帅哥新生?”

  去年圣诞舞会,就是由她们这对新生主持节目,当时和她们搭档的是国二的学长,其中一位还在舞会开始后跟宁宁告了白,可惜被婉拒掉了;今年那两位学长升上国三,没机会再登台亮相了,就不知今年到底是新生加盟、还是老生凑数。

  白乐宁觉得这种事情没什么可说的,“不是一年级的学弟就是二年级的同学,还用得着猜吗?小意意妳啊,为什么一听有帅哥就两眼放光?当心妳男朋友用醋淹死妳!”

  陈晓意口中的“帅哥新生”,饶是像白乐宁一向对这些不感兴趣的人,却也听同班女生议论过很久了。

  看到好友的不动如山,让陈晓意假叹起气来,“坏了!宁宁,我发现妳的幽默细胞越来越少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又闲扯了几句,忽然感觉教室门口有人,陈晓意从桌子上蹦下来,朝门外一看,登时拍手叫好:“哈,我就知道会是那个一年级的新生嘛!”

  白乐宁好奇地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却见一个制服上别着一年级胸徽的男生,正默默地靠在门边看着她们,站姿自信,衣着整齐。

  见白乐宁和陈晓意都回了头,男生稍微欠了欠身,颇有大将之风地朝两人颔首致意,“学姐好,老师派我来请学姐们到办公室一趟。”中间停顿了下,“我是一年三班的徐星名,这次舞会就麻烦两位学姐多多指点了。”字正腔圆、相貌出众、不卑不亢,完全不像多数国中男生毛毛躁躁的样子。

  白乐宁连忙站起身,在学校里每次学弟、学妹们的鞠躬,总让她觉得受之有愧,除了年纪虚长人家一岁之外,她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炫耀的东西。

  陈晓意戳了戳白乐宁,附在她耳边,表达了自己的惊讶:“居然没对着妳流口水耶!”

  犹记得去年的晚会,两位学长第一次正式见面的时候,视线全黏在白乐宁身上不可自拔,实在是她的容颜太娇艳甜美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会看得目不转睛,实属人之常情;而陈晓意的长相,则和白乐宁是截然不同的风格,清新自然又不乏青春活力,也引来了不少爱慕者。

  如今这两朵国中部之花的视线,全投在徐星名身上,他的眼皮竟抖也不多抖一下。

  第四章

  白乐宁悄悄地又捏了陈晓意一把,走到门口后才发现,这个徐学弟身形修长,比自己硬是高出了一个头来,她不得不稍稍仰起脸,“徐学弟,有劳你来通知我们,你要是有事就先忙吧,我们稍后就去办公室。”

  徐星名也不废话,只礼貌性地浅笑了一下,便转身离开。

  刚走出去没几步,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向对白乐宁道:“白学姐,如果你没有特别人选,那我诚心邀请你做我的舞伴,希望你能接受,谢谢。”话音落地,他就再次颔首为礼,脚跟一转,优雅离开。

  陈晓意无声地吹了个口哨,“酷!怎样,我们的宁宁大美女要不要答应他?还是回家去跟你的老竹马商量、商量,然后再行定夺?”

  身后安静了好半天,也没等来白乐宁的回应,陈晓意转头一看,却见白乐宁一张俏脸涨得通红,两眼泛直。

  “喂,你不会吧?”陈晓意猛地怪叫,“真被帅哥钩走魂魄啦?啧啧啧,完了,你家老竹马没戏了!”说着,她又敲敲自己的脑袋,“讲起来,怎么总觉得那个徐星名近看有点眼熟呢?”

  “在你眼里,长相好的男生全都长一个样,当然觉得眼熟了。”回过神来的白乐宁推她,“还不快走?老师都喊我们过去了。”

  陈晓意耸耸肩,没办法,谁她就是喜欢看帅哥?

  其实不只陈晓意看徐星名眼熟,就连白乐宁也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似的,尤其是徐星名的声音、气质,还有脸部轮廓,让她一眼望去就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徐星名的微笑让她的心跳乱了序,更恐怖的是,他邀请她做舞伴的时候,她甚至手足无措、两颊滚烫。

  怎么可能?她明明已经有薄哥哥了啊,为什么会心动?难道她是见一个爱一个的滥情女?

  白乐宁咬着下唇,被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直到放学回家后也没提起情绪,早上送生日礼物给薄竞的羞涩,完全被心慌意乱打败,若非薄竞似笑非笑地坐到她面前,恐怕白乐宁还沉浸于自我厌弃之中。

  从白乐宁迈进家门的那一刻,算准时间在客厅里等着她回来的薄竞,就发现到她的不正常了,而且他还注意到,这种异常并非来自于刚和自己成为恋人。

  换句话说,小丫头见了他居然没害羞,异常得很。

  抓紧时机趁白乐宁还没贺礼,成功偷得一吻,薄竞轻笑着逮住她惊呼后挥过来的小拳头,顺势将她带入怀中,“不是都答应要做我女朋友了吗,怎么还这么凶悍?”

  白乐宁听到他说话的声音,瞪大了眼睛,忙不迭地抽回自己的手,然后两支手同时夹上薄竞的脸,指挥他换表情,“别笑!哎呀,叫你不许笑了嘛!好,眼眯一下!啊,不对,再睁大一点点!嘴巴!嘴巴别动……啊!”

  末了,小丫头惊呼:“好像哦!”

  薄竞扬眉,“像什么?”不会吧,他这小女友刚出炉就敢对他动手动脚了?从早上羞得不敢正眼瞧他,到现在与他近在咫尺却毫不在意,这才过了几个小时,为什么他有种翻天覆地的感觉?

  只听小丫头还在惊叹,“真的好像喔!”

  薄竞有耐心地诱导:“什么好像?”

  小丫头呆呆地看着他,“徐学弟……”

  “学弟?”薄竞这次是真的眯眼了,他改变方针,转面扬起手里的纸条,“丫头,我需要你的解释。”

  白乐宁终于从迷障中走出来,想起早上自己通过传纸条的方法,同意了他的什么要求,这才有工夫害羞,“呃……”

  薄竞自然不会留给她逃避的机会,扳开她捂住脸的双手,卑鄙地借助自身的优势,将白乐宁压倒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既然同意了就不许反悔,不然我就惩罚你。”说着,他先假公济私地作了示范,在想念已久的红唇上,重重地啃了一口,“像这样。”

  白乐宁羞得说不出话来,半晌后才呢喃了一句什么。

  “嗯?”薄竞没听清。

  “什么?”薄竞依然没听清楚,不过他有办法让这的见解,“再不说清楚,我又要惩罚你啰!”

  白乐宁深吸了一口气,在他耳边叫道:“我说你是色狼啦!”

  薄竞莞尔,“这样就是色狼,那以后我要对你做的事,还不把你直接吓晕了?”

  白乐宁大力神附体般地,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薄竞,手忙脚乱地爬到了沙发的另一端,神情略带些戒备地看着他,“难道你真的像小意意说的那样,要兽性大发,把我吞了?”

  薄竞挫败地扶额而叹,“你们这些孩子,平时究竟都在讨论些什么……”他也很想吞了她,可问题是她才多大点啊?

  警报解除,白乐宁瘪嘴,爬回薄竞身边,把头轻轻地靠在他肩膀上,“明明是你先对我……”五指全部开工,狠命扭着老竹马的后背,“哼,赔人家的的初吻啦!”

  薄竞不禁好笑地道:“初吻?我怎么记得某人八岁的时候,就把初吻栽到我身上来了?”

  白乐宁不依不饶,“那个不算!”

  薄竞举手投降,“好,不算、不算,那宁宁想用什么法子让我赔你初吻?”眼底浮上一抹坏笑,“在我嘴上吻回来?”

  白乐宁一巴掌拍到他胳膊上,气鼓鼓地爬起身,眼里开始蓄水,“你欺负人!我不当你女朋友了!什么嘛,人家别的男生对女朋友都可好了,薄哥哥真过分,刚答应你,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薄竞连忙拉住白乐宁,把她重新按到自己怀里,紧紧地抱着安抚。

  半晌后,他面色微窘,咳了几声才说:“宁宁,我只是……太开心了……”所以有些忘形。

  白乐宁女王哼了一声,表示勉强可以接受这个解释。

  薄竞再接再厉,“我道歉好不好?要不这样吧,为了表达我的歉意,一个星期后的耶诞节,我这把老骨头舍命陪君子,回母校去给你当舞伴?”

  白乐宁哼所,“都知道自己是老骨头了还去现眼,我才不要!”又想起徐星名,“而且,已经有人邀请我了,虽然我还没答应他。”

  薄竞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刚才说的那个徐学弟?”

  老男人的嫉妒心最可怕,这半天了,他居然还能记得自己刚才不小心说漏嘴的话。

  白乐宁东张西望,心虚极了,她试图挽救,“不、不是……我开玩笑的啦!其实是……是人家要当主持人啦,不能跳舞……呃、不对……”

  糟糕,她竟然忘了薄哥和自己是校友,对学校举办的圣诞舞会绝对知之甚详。

  “亲爱的宁宁……”薄竞威胁地紧了紧锁在白乐宁腰上的手臂,“你越这么说,薄哥哥就越想去,要不这样吧,你告诉我那个像我的人是谁,我就考虑一下,要不要在平安夜晚上加班熬论文。”

  大眼瞪小眼了半天,白乐宁在薄竞的坚持面前彻底阵亡,“徐星名。”说了也没什么,反正薄哥哥总不会跑到学校去打听这个人吧?

  孰料,薄竞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我早猜是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咦?”

  见白乐宁困惑地看着自己,薄竞解释道:“他是我姨家表弟,我们见过几次面,只是没想到他竟真的跑这里来上学,不过他已经有个口头定下来的小未婚妻了,邀你当舞伴,大概也就这么一提,不会有什么特殊含义的。”

  薄母的妹妹,当年在美国留学的时候,与年纪相差二十多岁的教授陷入爱河,毕业后不顾家里人的反对,毅然决然地嫁给了对方,一直没有回国。前些年因为丈夫去世,薄竞的姨母这才带着儿子回到国内,多年来与家人的紧张关系也得到了缓和,目前,他们母子就住在薄竞外祖母的家里。

  可惜薄竞与外祖母家并不很亲,就他看来,当年父亲迅速重娶新妻后,外祖母不太高兴,而父亲闹出的殉情,更是连带着影响了老人家对自己的观感,父亲的丧礼甚至没有一个母亲的娘家人出席。

  与薄竞一起生活了七年多,白乐宁对这些陈年往事也隐约有所了解,现在听他讲起徐星名是他表弟,顿时松了一大口气。

  原来他有未婚妻了,原来自己不是被他吸引,而是被他身上与薄哥哥相似的地方吸引。

  紧张的神经松懈下来后,白乐宁不由暗自庆幸,好在她实话实说了,不然这么优秀的薄哥哥,真当了自己的舞伴,那接下来一年半的时间里,同学们绝对会把她当成囚犯一样天天审问。

  想到这儿,白乐宁禁不住眉开眼笑,“薄哥哥,我告诉你了,你也要信守诺言!那天我会尽量早点回来,和你们共同度过平安夜的!”

  薄竞面上不说,却笑在心中:丫头,去年我一边忙着赶毕业论文,一边又要准备考研究所,错过了当你舞伴的机会,你以为今年我还会犯同样的错误吗?

  第二天,白乐宁在学校礼堂里,协助学生会干部布置舞会会场时,再度见到同样被抓过来帮忙的徐星名。

  一年级这边有徐星名,二年级这边有白乐宁和陈晓意,这三个人即使穿着最简单、最平常的学生制服,也像加倍发光体似的,往那一站,哪怕一句话都不说,也能吸引众多目光。

  不过学生会的诸位,可没那个闲情一直关注着他们,最初的小小轰动过后,所有人都开始继续忙手上的事情。

  终于白乐宁趁大家都忙得团团转、根本没办法分神注意的时候靠近徐星名,郑重其事地拒绝了他的邀请,“徐学弟,对不起,我的舞艺很差,恐怕不能用胜任你的舞伴。”

  徐星名神情飘忽,隔了一会儿才淡然回应道:“白学姐以后喊我星名吧,反正早晚会成一家人,不用客气。”

  白乐宁咬紧下唇,拼命按捺住叫嚣着要涌上脑门的血液,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被这个看似为人冷漠的学弟给调侃了,莫非他也知道自己和薄哥哥的事情?不然怎么冒出这种话来?

  紧锣密鼓的舞会准备工作开始进行,一个星期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平安夜很快就到了。

  在此期间,白乐宁拒绝了无数深长、同学和学弟的邀舞,反正去年她没跳,今年也没差。

  礼堂后台的化妆室里,陈晓意一边调整着刚刚载上的假发,一边招呼旁边的学妹,帮她把礼服拉链拉上。

  等没人的时候,陈晓意悄悄地问起正在化妆的白乐宁:“你家那口子真的不来?实在不行你就答应徐小子的邀请吧!”

  她已经从白乐宁嘴里套出她和薄竞的新关系,同时也知道徐星名和薄竞是表兄弟了,对此她的反应很直接,“我就说我看他眼熟嘛!”

  虽然有些不齿薄竞毫无新意可言的老旧追女手段,但陈晓意总也要为好友着想,毕竟没有舞伴的白乐宁比较危险,请便哪个男生,都能强行把她拖到舞池里大跳特跳,这就是没有护花使者的悲哀,去年还是自己靠着只练过几天的空手道,把她从人群里挖了出来,最后两人双双藏在礼堂后台的小夹层里,才躲过一劫。

  今年恐怕就不乐观了。

  陈晓意早听说那些被拒绝的男生个个摩拳擦掌,准备一展身手,而她刚因为要陪男朋友,所以没办法再像去年那样顾着白乐宁。

  “要不然,我把我哥叫来?有胜于无嘛!”陈晓意打一个响指,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好!我这就联络他,让他快点过来护花……”

  “哎,不用了!”白乐宁拉住她,“这怎么可以呢,你哥也有女朋友要陪着一起过平安夜,别打扰他们约会了。”

  陈晓意还想再说些什么,就听化妆室外有人敲门,“准备好了吗?要开始了喔!”

  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陈晓意只得和白乐宁一起打开门走出去,在上台之前,她千叮咛、万嘱咐道:“抓准机会,就赶紧躲进我们去年藏身的那个夹层吧!虽然挺冷的,但也好过被一群男生瓜分了!”

  白乐宁点头连连。

  谁知这话,被站在她们身边同样等待登台的徐星名听到了,他指了指帘幕,面无表情也对白乐宁说:“我们新生都知道你们两个去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