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扫了一眼,只见她红唇轻抿,做了一个我等你回来的口型!墨玄顿时血气上涌,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宽心,然后纵身一跃,随着众人昂首赴约。
在距离敌阵还有半里之时,忽见四周风沙卷动,迷蒙了视线,阻挠去路。
众人进退不得,墨玄大声喝道:「吾等前来赴约,尔等以此风沙邪阵拦阻是何道理!」
对面响起一阵冷笑:「嘿嘿,此乃小小考验,若过不了这阵法,你们便没资格与我们一战,省得浪费大家时间!」
墨玄沉声一喝,气海金丹立即运转,吸纳澎湃天地灵气,手指一点,一道圣光倾斜而下,沙石妖术犹如火中积雪,瞬间溶解无形,大路顿时畅通无阻,辕门就在眼前不愿。
张辽大喝道:「诸位,冲过去!」
众人齐声高喝,策马狂奔,忽然前面泥土一阵翻涌,哗啦一声两头巨兽破土而出,一左一右着拦住去路。
墨玄定睛一看,此兽身形像猿猴,白头红脚,正是山海经中所记载的凶兽——朱厌,这凶兽见到活人,两眼不住放光,发出低沉而又兴奋的吼叫,想到自己很快就能吃人显得十分兴奋。
墨玄暗忖道:「古籍记载,此兽现世必有兵燹烽烟,如今神州大乱,此兽现身也不无奇怪,只是想不到会被这些妖魔收为爪牙。」
想到朱厌凶暴,如今又归于妖孽麾下,来日必成大祸。
凶兽挡路,墨玄正想施法降服,却见两道身影冲出,也是一左一右,朝着朱厌杀了过去,正是河北双雄颜良文丑,颜良手持一口三叉戟,文丑举着一根狼牙棒,悍勇无前。
朱厌见有人过来,不禁口涎直流,张口便咬,欲一口吞下这美味点心。
颜良身子一沉,避开朱厌利牙,三叉戟顺势一伸,便将朱厌喉咙贯穿,顿时鲜血直流,颜良哈哈大笑,手臂一抬,三叉戟刺入朱厌喉咙将它整个身子举了起来,随手一甩,凶兽顿时身首异处。
那边文丑更是悍勇,狼牙棒直接便朝朱厌脑门扫去,咚的一声便将它砸得脑浆迸裂,当场毙命。
好!河北双雄瞬间斩杀妖兽,众人士气大增,纷纷叫好,颜良文丑两人对视一眼,心意相通,用武器朝着朱厌尸首打去,将两具残骸扫了出去,正好撞向敌阵辕门,此举正是对敌人的回敬。
双雄气力惊人,一扫之下朱厌尸首堪比巨石滚落,只要击中辕门必然粉碎,就在此时一道妖风卷出,两具尸体瞬间化作飞灰。
「有些能耐,不枉吾担下此战约!」
妖风散去,方才那个头长黄鬃的妖怪哈哈现身,墨玄法眼倏张,立即窥出其真身——正是一头狮怪。
狮怪现身后,辕门之后也冒出四道妖异光华,正是四尊修为有成的妖怪,分别是黑风熊、十目蜈蚣、黄沙怪、阴阳邪胎。
狮怪道:「既然吾咱们接下战书,便跟你们来个比武定胜负,咱们各斗五局,抢下三局者为胜,如何?」
张辽顶着太尉相貌,一切大事由他做主,他点头道:「五局三胜很是公平,你们出战者可是这五位?」
狮怪点头道:「没错!你们若是胜了,我方便退兵百里,但你们若是败了,便乖乖开门投降!」
张辽不经意地朝墨玄扫了一眼,墨玄暗中传音道:「文远兄弟,不必看我,现在你才是太尉,一切由你拿主意!」
张辽细想片刻,说道:「你们输了不过是退兵百里,而我们输了却要举手投降,这分明就是你们占便宜,如此赌约根本就不公平!」
黄狮怪道:「那你想如何?」
张辽道:「你们输了便退回各自洞府,不许再犯乌垒!」
狮怪回头跟身后的四妖打了个眼色,四妖会心一笑,似有共识,狮怪呵呵笑道:「既然如此,那便依照你们所言,我方若败退兵回府,不犯乌垒,相反你们若败便开门投降!」
墨玄暗自一敛,这妖怪答应得如此爽快,必然另有盘算。
第八回:血勇豪杰
那是狮怪心思颇为缜密,见墨玄眉毛一蹙,立即挑起战局,不给他任何思考的机会:「闲话少提,开始比武!」
说罢手掌一扫,妖气凝术,地上沙石凝聚成型,化作一座高一丈,宽二十丈的圆形擂台,令得群雄啧啧称奇。
狮怪道:「我可有言在先,只要打过一次擂便不能再打第二次,而且双方一旦都登上擂台绝不能更改,无论是谁都不可在胜负未分之前登台,否则便论战败。」
假扮太尉的张辽道:「好,一言为定!」
黑风熊大声一笑,登上擂台,不屑地望着台下的大汉豪杰:「那个不要命的兔崽子敢上台跟爷爷一比高低!」
张辽朗声道:「诸君,谁愿扬我大汉武风!」
话音甫落,只见寒光铿锵出鞘,一口弯月利刀映照黄沙,步伐一踏,纵身上台,正是西凉豪杰韩遂。
韩遂挥刀冷对熊妖:「韩遂武艺虽浅薄,但要对付你这头狗熊也是绰绰有余!」
黑风熊扬起硕大的手掌,沛然妖氛横扫而出,韩遂大惊,心知对手妖力雄沉,不宜硬拼,立即转刀横挑,借势而为,避开正面攻击,改从侧翼削斩。
这一刀来的极为突然,角度刁钻,直取妖者死角,然而黑风熊怪咧嘴一笑,巨大的身躯猛然吐出一股妖邪元气,将冷月弯刀挡在要害之外,正是其护身法咒——万兽金刚体。
韩遂一刀难取分寸,于是再转刀路,一刀千转,一击百变,挥出无数刀影,或拉或托,或削或劈,每一刀影皆是实招,虽然威力不大,却胜在刀快,转眼便将黑熊怪全身都给劈了个遍,他以此法子试探对方护身法咒的弱点。
黑熊怪冷笑道:「试出来吗?蠢货,万兽金刚体是没有弱点的!」
韩遂刀锋再转,对准黑熊怪的喉咙、眼珠、天灵、下阴等要害又劈了数刀,然而皆被妖气真元给封挡在外,难伤妖者分寸。
「该我了!」
黑熊怪挥掌横扫,势大力沉,韩遂不敢硬接,足踏轻盈,瞬身闪过重掌,随即刀路环绕,闪到黑熊怪背后空门,绝刀再斩,这一招看似一刀落下,实则暗藏玄机。
此招称为千刀一影,以快疾无比的速度在同一部分斩出千式,看起来千万刀形合成一道残影,可谓是以速化力,以叠加刀势硬破万兽金刚身。
黑熊怪一敛狂态,首现凝重,回身起掌,硬生生握住刀锋,韩遂急忙丢转刀势,誓要摆脱对方钳制,只见刀锋不住旋转,将黑熊怪手掌割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谁料黑熊怪却是咬牙不放,随即另一掌猛然灌向韩遂,身法受制,韩遂不复敏捷之态,胸口结实中招,仰天喷出一口鲜血,跌落擂台。
黑熊怪取胜,万妖连番喝彩,妖魅邪嚎响彻天际,叫人不寒而栗,毛骨森竦。
马腾抢先一步扶住韩遂,问道:「韩兄,你怎样了?」
韩遂苦笑道:「寿成,是吾无能,让大伙失望了!」
马腾道:「韩兄不要多言,保留元气为上,待兄弟替你逐出淤血。」
说着便要将真气输过去,助他逼出淤血,镇压伤势。
韩遂一把按住他手掌,摇头道:「寿成,你还得再接一场比武,莫要在我身上浪费气力,你若有心,就狠狠替为兄教训那些妖孽,抢下一阵!」
马腾点了点头,让下属照顾韩遂,提起龙骑尖一举跃上擂台,枪锋一扫,大喝道:「西凉马寿成在此领教妖族之威!」
一股妖风带着丝丝腥臭气味吹了上来,闻之欲呕,一个赤乌长袍的男子乘着邪云缓缓飘上,只见他道士装束,脸色带着几分红黑,面上竟长着六个眼睛,左右各三,并排而生,透着幽青色泽,此怪名为十目,乃蜈蚣修炼成人形,性情狡诈歹毒。
十目咧嘴一笑,六个眼睛闪着一丝凶光,马腾只觉胸口一阵恶心,莫名生出一股厌恶和憎怒,提气运枪,悍然施展马家绝学——断魂九式。
马腾枪转刚烈,左右各刺一枪,左侧枪势如风啸,右翼锋芒似雷鸣,双枪一合便好像千万铁骑,气吞山河,正是断魂绝枪——山河铁马!十目精怪隐隐邪笑,手指闪电结印催法,瞬间便在胸前布下一道名曰「冥暗异墙」
的防线,截下马家绝学。
马腾感觉到枪锋触及一股绵韧,难以施力,于是腰身一拧,临阵变招,将真气灌入枪锋,随后旋转气流,带动龙骑尖转动。
只看那口长枪犹如金刚钻,将所有锐劲集中一点,冥暗异墙顿时被刺穿一道缺口。
马腾在枪尾补上一掌,将龙骑尖推了进去,直刺十目心窝。
十目怪叫一声,张口吐出一股黑雾,墨玄一看,便知此雾有毒,便要提醒马腾,但马腾却是更快一步,劲灌龙骑尖,这口盖世名枪立即绽放炙热光华,剧烈的高温将毒雾尽数蒸发殆尽。
「宵小旁门岂可与武道正宗相比!」
马腾借势旋枪,枪身上的透出一股灼烧般的热力,正是断魂九式中的又一绝枪——正阳荡魔。
欲成就此招,需在正午太阳最盛之时练枪,身子剧烈运动,促使血气流转,同时默运心法吸纳九天阳气,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便可将阳刚之气存于经脉,以阳气淬炼骨骸,行招运式皆是刚强浩大,群邪退避。
十目本体乃是一条蜈蚣,命格阴邪,遇上这正阳奇招顿感浑身燥热难受,气血翻涌,心中暗惊:「此招不可接也!」
一念转动,立即抽身后退,但马腾枪势却如海涛缠卷,不理不休,大有不诛妖邪誓不还的架势。
烈枪夺命便在眉睫,十目面上六个眼睛霎时绽放邪光,使出一招「六邪开眼」,光芒似有形态,化出无数尖刀暗器,朝着马腾打去。
马腾不躲不闪,再提内元,浑身阳刚之气沛然外涌,人枪合一,化作一道烈火,邪光难近,暗器尽碎。
虽然难当正阳之气,但十目也因此争得一丝生机,六邪光芒令得马腾枪势失了准头,让他得以避开正阳利刃。
「躲得好,再接吾一枪!」
马腾枪锋一横,该刺为扫,顺势朝着十目躲闪的方向打去。
十目袖袍一抖,放出无数毒虫,毒虫聚而不散,竟形成一个毒人。
狮怪哈哈笑道:「十目老弟竟动用万毒咒杀,这马腾不死都难啊!」
墨玄见识过马腾能耐,反唇相讥道:「说大话也先打个草稿吧,病猫狮子!」
狮怪冷笑一声,眯着眼睛望向墨玄,透着丝丝寒意。
毒人一拳打来,带出一股腥臭恶气,马腾枪锋倏地一敛,龙骑尖横在胸前,挡住毒拳。
毒人实际是毒虫汇聚而成的形态,当拳头被挡住后,毒虫立即四散飞舞,朝着马腾扑咬过去。
马腾舞动龙骑尖,荡出浩瀚罡气,护住周身,将毒虫拒之门外,力保不失。
毒人狂态毕露,拳打脚踢,打得马腾只得挥枪抵挡,连连后退,尽居守势,台下群妖皆大为喝彩。
马腾厉喝一声,使出武耀八荒,这一招乃是蓄劲反击的绝技,他方才以龙骑尖卸去毒气,再以本身经脉吸纳毒人的拳劲,导入丹田气海,待蕴纳足够后立即借势反击,只看顿时枪影万千,铺天盖地,将毒人猛地打散。
十目见状立即催动邪术,毒虫从钻入地底,然后从马腾脚下冲出,可谓是防不胜防。
马腾大怒,催动正阳之气,浑身化作烈火气团,来多少毒虫便烧毁多少,顷刻间毒虫已经灰飞烟灭。
「妖人——纳命来!」
马腾大喝一声,隔空挥枪,正阳之气宛如一支抛投出去的长枪,嗖的一下便贯穿了十目的身子。
十目修成人形,身体虽不如万兽金身那般强悍,但也非凡铁所能伤,但马腾这一击乃是阳气汇聚,正好是他阴邪妖身的克星,顿时遭受烈火焚身之苦,惨叫连连。
马腾心忖道:「借此机会要这妖孽永不超生!」
想到这里,他急催内力,再连发数枪,正阳之气聚成火焰长枪,对准十目头颅刺去,要其形神俱灭。
眼看诛妖功成,却是情形丕变,那十目眉心处涌出一道奇光,竟是一股沛然罡气,硬生生挡住马腾的烈火长枪。
那道罡气旋转而动,化作一个阴阳太极图,将正阳荡魔的枪劲全数瓦解。
墨玄脸色大变,惊叫一声不可能,因为这个太极图乃是玉虚秘法,怎会在一个蜈蚣精身上出现。
疑虑为止,台上的十目一把扯开衣襟,只见他胸口竟有四只眼睛,四眼同开,竟射出夺目道华紫光。
紫光威力极大,竟压过了正阳枪势,反扑制敌。
马腾只觉大力涌来,枪势无以为继,攻势顿时瓦解,随即便是浑身灼痛,仰天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跌下擂台。
墨玄眼明手快,抢身上前将他接住,韩遂一瘸一拐地跑了过来,叫道:「寿成,你怎么了!」
马腾嘴角微微颤抖,哗啦一声再吐一口黑血,已是面若金纸,出气多入气少。
墨玄立即扶他盘膝坐下,对韩遂说道:「韩大人,马大人脏腑受异力冲击,唯有将这股异力驱散,方能保全性命。」
韩遂道:「墨先生,请你救救我兄弟。」
墨玄道:「我一定尽力而为,还请韩大人替我护法!」
韩遂点头,召来随行的西凉武士,将墨玄跟马腾围在中间。
墨玄探了探马腾的脉息,感觉到他体内那股异力极为诡异,阴邪毒辣不说,竟还有几丝仙灵之气,叫他着实纳闷:「明明是邪魔外道,怎么会有这么淳厚阳和的仙气,而且还偏偏跟这股妖力混杂在一起,真是叫人费解!」
虽有疑虑,但还是以救人为先,墨玄将手放在马腾檀中穴上,暗运体内金丹,吸纳四周的天地元气,将其缓缓注入马腾体内,先压制那股异力,然后再慢慢驱散。
这时狮怪发出得意大笑:「我方连胜两场,张太尉,你下一场派谁上台啊?」
假扮张太尉的张辽深吸一口气,助自己平复心情,随口问道:「我方自有高手出场,不劳费心,你们自己顾自己吧!」
他这话其实是要让对方先派出打擂的人选,让群雄心里有个底,也好提高胜算,毕竟这对乌垒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一场,若能得胜还可以保全一丝希望,若是再败,那么全城军民便只有血战这群凶恶的妖兵了。
狮怪嘿地一笑,打了个响指道:「阴阳邪胎,这一战由你们上阵吧!」
一股阴风卷了起来,台上立即多了一个身披斗篷的怪客。
他脸部被斗篷遮住,看不清面目,唯独两颗绿豆般的眼珠子在打转,给人一种阴霾的感觉。
「张太尉,此轮便交给颜良吧!」
颜良挺身而出道。
张辽道:「颜英雄好生豪气,此战便仰仗壮士了!」
颜良点了点头,提起三叉戟便要登台迎战。
忽然张辽感到一丝不妥,急忙拉住他披风道:「颜壮士且慢,对方使了诈术!」
颜良不解,张辽指着狮怪喝道:「你使诈,台上分明不止一个人!」
狮怪道:「张太尉,你有何证据?」
张辽道:「你方才称呼阴阳邪胎为你们,而不是你;再加上阴阳乃对之数,所以台上之人绝非孤身。难怪你刚才要立下双方登台后,不许再更改,也不许其他人上台的约定,你分明就是藉此骗我方高手登台,然后便以多打少!」
狮怪嘿嘿一笑道:「张太尉好眼力,不过咱们先前可限定打擂之人有多少个哩!」
张辽道:「好狡猾的妖孽,那么我方是不是可以一拥而上呢?」
狮怪道:「可以,你们现在没有登台,人数可以随便更改。」
群雄哄然,个个都在摩拳擦掌,提起兵器便要一哄而上,将对方击溃。
张辽微微一愣,心想既然如此不妨让全部人都杀上去,看这些妖孽怎么抵挡。
忽然他有觉得不妥,因为现在的情况对他实在太有利了,这狮怪岂会做这种亏本买卖。
「不对!」
张辽沉下心来,立即发现其中猫腻,「这狮怪只要双方登台后就不能更改,而我方只要有一个人踏上擂台就算是双方同时登台。所以就算我们一拥而上,也会有先后顺序踏上擂台,当第一人踏上擂台,那我们还是以少打多。」
他在看了看,见四周妖兵正蠢蠢欲动,立即又想深一层:「观其架势,只要我方一动,对方的妖兵邪魅便会抢在我们登台前上去,形式便更加复杂,乐观点便是我们以少打多,若是更糟糕的话便引发混战,那是战火一发不可收,乌垒同样要面临兵灾!」
这时已经有几个武人朝擂台奔去,张辽急忙大喝道:「通通给我站住!」
那几个武人立即停止了脚步,不解地望向张辽。
张辽叹了一口气,立即让他们回来,然后把方才所想到的说出来,群雄顿时面面相窥,谁也未曾想到对方竟然设下了这么一个套。
狮怪也是有些讶异,在他得到的情报中,乌垒太尉乃是一个贪生怕死又好大喜功之辈,如今「他」
不但敢出城叫阵,还能识破自己布下的计谋,令得狮怪以为情报有误。
得知对方算计后,颜良问道:「张太尉,以你之见,台上究竟有多少妖孽?」
张辽道:「对方竟称阴阳邪胎,倒是可以从名字推出一二,阴阳者乃对数,所以吾猜测上边应该有两妖怪。」
有人说道:「既然他们有两个,咱们也不能吃亏,也上去几个人吧!」
张辽道:「咱们上去的人必须同时踏在擂台之上,若不然依旧是吃亏的!」
又有人说道:「同时跳上去不难,咱们可以在这边演练演练,这儿都是武艺精湛的豪杰,要做到这点不难。」
张辽一阵沉思,忽闻颜良道:「不可,对方既然派出两妖迎战,那便说明它们默契十足,善于配合,就算人多了也未必能占便宜。」
张辽道:「颜壮士所言甚是,对方既然以阴阳为号,其必有互补配合之法,在场的虽然都是好汉,但毕竟都不曾一块习武,恐怕会相互影响,无法发挥实力。」
群妖见众人久久不上擂台,顿觉无趣,纷纷大骂道:「狗官,还是快些认输,回去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各种污言秽语接连冒出,尽是讽刺辱骂。
倏然忽闻一声长啸:「通通给我闭嘴!」
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好似闷雷作响,震得群妖耳鸣目眩,妖力稍弱的直接昏死过去。
为首五妖不由得暗吃一惊,心想人间竟还有此等高手?循声望去,只看一人头戴兽皮盔帽,膀大腰圆,手持一口狼牙棒,威风凛凛,乃文丑是也。
「兄弟,既然对方是两个,那劳你助我一阵了!」
颜良也发出哈哈大笑,他的笑声绵长深远,虽不像文丑那般惊雷霹雳,却也浑厚无比,惊得群妖胆颤心寒。
文丑咧嘴一笑道:「咱们兄弟两也好久没并肩而战了!」
两人对视一笑,足尖一点,同时登上擂台。
阴阳邪胎眼中那诡异绿光再度闪动,然而他却是一动不动,颜良文丑也是沉着以对。
倏然,颜良脸色丕变,急忙朝后退去,只听撕拉一声,他的衣甲似乎受到利器攻击。
裂开了一道口子,幸亏他躲得快,才没伤到自身。
同一时分,文丑也遇袭,他武感敏锐,察觉危机立即以狼牙棒一格,当的一声好似碰上了金铁之物,但身前却是空无一人。
莫名攻击接踵而至,两人挥兵当格,叮叮咚咚的声音不绝于耳,但却是不见任何敌人行踪,若不是听到那金铁交鸣的声音,台下的人还以为这河北双雄在自耍招式,来个台上卖艺。
颜良眼神一敛,大喝一声,抡起三叉戟便朝阴阳邪胎抛去,三叉戟好似雷霆火石,一举便将阴阳邪胎钉在地上。
台下众人正要欢呼,却见三叉戟仅仅钉中那袭斗篷,斗篷下空无一人,阴阳邪胎不知所踪。
嗖嗖锐风扑面,又是无形攻击杀来,颜良朝后一仰,一个空翻避开杀招。
隐形的敌人趁着他身处半空再度猛攻,无数锐利气劲弥天扑来。
颜良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左右冲击,带动身子,整个人好似风中飘絮,乘着锐气而动,那万千利芒竟难触其衣角。
颜良借势卸劲,乘风退走。
退走躲闪之间,颜良倏然猛提真气,扬手一招,钉在一侧的三叉戟自行抽离地面,劈向颜良跟前三丈之处。
只听砰地一声,气流激荡,一道人影凭空出现,却是被三叉戟扫得身形失衡。
颜良大喝一声:「妖孽,看你往哪里躲!」
说罢一拳打去,拳风赫赫,那怪人被一拳荡开,连退数步。
文丑见状,不甘示弱,狼牙棒朝地一顿,浑厚劲力顺势而发,透土而生,轰的一声碎石乱射,正是以繁广之势逼出敌人。
只听一个闷哼无端响起,文丑听声辩位,挥棒一扫,恰好打在自己影子下,轰隆一声,一个怪人从影子下窜了出来,捂着肩膀连连后退。
文丑定神一看,见那怪人面容消瘦,形若枯骨,有几分女子模样,全身披着一袭暗黑长袍,犹如地狱鬼魅,而被颜良一拳打退的那个怪人则是肥头大耳,满面油光,他们两人体形容貌虽然差异甚大,但眼珠子却是一样的幽绿。
颜良一把握住三叉戟,遥指对手道:「宵小妖孽,报上名来,吾颜良不杀无名之辈!」
胖子哈哈大笑:「一介凡夫口气不小呐,看在你逼出爷爷真身,便让你做个明白鬼吧,吾乃阳煞,他是我妹子,名为阴魅!」
文丑道:「阳煞阴魅,原来你们便是阴阳邪胎!」
阳煞阴魅乃是一对遗腹兄妹,其生母在怀胎时曾遭尸毒入体,令得二人转为先天邪胎,蚕食母体元气,令得母体在短短时日内精血枯竭而死,村里的人便将他们母子三人一同掩埋。
原本失去母体养育,这对胎儿也难逃夭折厄运,但母体入土之地正好有不少坟墓,他们便吸纳四周尸气滋养自身,竟脱出生死轮回,茁壮成长,成为两具妖尸,日后又得万年尸妖王传授邪法,修成一身本事。
这两具妖尸平日里合作一人,名曰阴阳邪胎,一旦动手便是两妖齐出,阳煞则借光芒掩盖自身,阴魅便躲在暗影之中,藉此偷袭暗杀,无往不利,不少修真仙人都蒙受其害。
此时阳煞从袖子间掏出一对短刃匕首,阴魅则取出一双峨眉刺,这四口兵器皆是以尸毒淬炼而生,只要划破一点皮,甚至是触碰到,都会血肉消融,死无全尸,可谓剧毒阴邪。
他们兄妹同时发出森然冷笑,笑声为止,再度消失跟前,台下百余人竟无一能看清发生何事,只觉得阴风扑面,寒冽难耐。
颜良不屑地冷笑道:「鼠辈!」
说着三叉戟旋身飞舞,激起漫天气流,将整个擂台都给笼罩住,不留半点死角。
三叉戟带起的气劲刚猛而锐利,邪胎兄妹竟被逼得难以近身,只得挥舞兵器招架那源源不绝的气劲。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阴,颜良文丑身经百战,虽然不知对方有何邪术,但却能一眼瞧出阳煞阴魅杀招的根本,所以颜良便连绵不断地旋转三叉戟,要借着长兵器之利逼得对方难以近身,任由他们如何隐匿行踪,如何阴毒狡诈,在这大范围的攻击下也可令其妖术难以施展。
那阳煞阴魅虽然纵横数百年,但所杀的仙人大多是常年在洞府修炼之士,法术虽高,但却不通应变,更不善逆境反扑,邪胎只需隐匿气息偷袭十有八九可以得手。
河北双雄虽然不善布局排阵,但论这血肉搏杀,临阵对敌,却是大大的行家,当邪胎祭出兵刃的刹那,双雄早已看穿他们绝杀之本质,再加上双雄默契已成,一个眼神便交代了各自想法。
且看那颜良舞戟扰敌,文丑便劲蓄于棍,一双虎目紧盯前方。
被颜良的三叉戟逼得难以寸进。
邪胎不免心浮气躁,使得气息稍稍外露,令得文丑察觉其行迹。
「虽然感觉到它们心中,但这对妖孽却是若隐若现,飘忽不定,若不能一击即中,那这两妖便又会藏身暗处,想再捉他们便难了。」
文丑思量再三,脑中闪出一计,马上开口叫道:「颜老哥,收招!」
颜良闻言,戟势倏然一收,原本压迫全场的气流顿时抽之一空,暗处的邪胎也因为由惯性之故,身形微微失衡,跌了个踉跄。
文丑立即把握机会,催动一身雄力,狼牙棒狠狠地便朝邪胎砸去。
第一棒先将邪胎逼出原形,随后文丑棍棒由竖劈改为横扫,朝着阳煞腰间打去。
阳煞大惊,一对短刃交叠抵挡,铿锵一声,他手臂一阵酸麻,匕首被震得飞起,而他整个身子也惨遭狼牙棒扫中,如断线纸鸢般朝擂台下跌去。
「大哥!」
阴魅惊呼一声,正欲去救,文丑棒势再变,该扫为撞,一记直杵击在阴魅小腹,将她也打飞出去。
阳煞也是了得,借着后退之际卸力,终于在擂台边缘制住身形。
他看见妹子也被打了过来,便伸手去接,甫一触及阴魅后背便感一阵大力,整条手臂甚是酸麻。
「妹子莫慌,有大哥帮你!」
阳煞把心一横,提起邪力将阴魅的余劲卸去,总算没有跌下擂台。
邪胎心意相通,此刻他们都泛起一个念头,立即隐身,不再轻易出手,要硬生生拖垮河北双雄。
就在他们隐身刹那,颜良却是提兵杀来,三叉戟赫然刺出,利刃戳在阴魅喉咙,强行将两妖推下擂台。
双妖摔得四脚朝天,好不狼狈,大汉群雄纷纷喝彩,颜良一击得手,心中却对这两个妖孽更加顾忌,暗忖道:「喉咙中我一戟,居然只是落台,连皮都没破,这妖怪当真邪门!」
文丑也是暗自惊叹,心忖道:「此战赢得倒也有几分侥幸,若生死相搏,恐怕后果难料也!」
黑风熊也是暗自赞叹:「这两个妖尸当真有些本事,肉身之强悍几乎直逼我的万兽金身。」
狮怪上前道:「二位辛苦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介怀!」
双尸妖哼了一声,不发一言,但眼神甚是怨毒和不忿,他俩卷起一道阴风,再度合二为一,笼罩在宽大斗篷之下。
狮怪对邪胎的孤僻性子也有所了解,对此也见怪不怪,望着张辽道:「张太尉,现在我方是一负两胜,你方下一位参战者是何许人也?」
他对这所谓的张太尉有了几分顾虑,所以想让对方先派人选,而自己便伺机而作。
「第四场由我来接手吧!」
墨玄这时缓缓站了起来,气定神闲地说道。
马腾也吐出浊气,虽然难掩颓色,但气色明显好转,显然是驱散了体内异力。
「墨先生,一切就看你的啦!」
张辽脸色一沉,摆出太尉架子,果决将此战交给墨玄。
墨玄点了点头,足尖一踏,乘云而起,登台宣战:「昆仑派弟子墨元天在此,谁愿与吾一战!」
他语气平静,然而声调却好似闷雷,嘤嘤嗡嗡地震得耳膜生疼。
说话间,墨玄目光有意无意地朝狮怪扫去,似乎在向他挑战,狮怪脸色微沉,阖目思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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