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禁岛之海魔号 第二章(2)
就在我好不容易将狐猴的尸体拨过来,就能用手够到时,一条长长的龙鱼甩着白磷闪闪的尾巴,“哗啦”一声,被蹿出水面的大海狼歪着脖子咬在嘴巴上。
我险些后仰栽进藏满牙齿和眼睛的浅水中,幸好用摇晃着的双臂迅速平衡住了身体,把重心稳固在湿滑的横木上。心脏和全身的汗毛,却直往头顶上蹿。
这是一条中年水狼,它用两只湿乎乎的小黑爪,捂住咬在嘴巴里的龙鱼,并没及时潜回水中,反而瞪圆墨亮的小眼睛,好奇地观察起我来。可能它感到自己长这么大,见过食物链下端的各种鱼类,也领教过食物链上端的各种猛禽恶兽。但却从未见过长得像我这种外貌的人类,因而深深地吸引了它。我没有理会这条水狼,只想先捡到那只依然还在流血的狐猴。
意想不到的是,我刚拽起狐猴长长的尾巴,那只水狼却用它的一只小黑爪,拽住了狐猴的一条腿,和我做起拉锯子的游戏来。那傻乎乎的表情和眼神,仿佛在疑惑我为什么抢它食物。
其实,我知道它也在寻找食物,但它却忽略了一种危险。我的力气远比它大,每扯回一点狐猴,这只水狼也跟着靠近我一点。水狼刚开始出现时,我没有打它的主意,因为这种东西只要保持它本身的机灵,是很难抓到的。
它本该安分守己地逮鱼吃鱼,回到族群里老老实实呆着,却偏偏被眼前的兽肉迷惑住了。我右手慢慢放下枝杆,摸向身后的朴刀,这个过程它看不到。
我扯着猴尾巴的左手,先往后拉了约三公分,再给它拽回两公分,如此欲擒故纵地*,给它一种有机会获得整只兽肉的幻想。就在它沉迷于这种游戏的刹那,我牙齿一咬,抡起身后的朴刀,从高空闪电般落下,锋利的刀刃在它茸毛水湿的球形脑袋上霎时劈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我握住刀把的手,能清晰感到利刃磕碎头骨时传来的震动。“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从叫声中听得出,这条水狼疼得要命。急剧的疼痛使它忘记了急速下潜,反而像只不会游泳的蝼蛄,漂浮在水面上,惊恐地拍打着四肢。
我急忙抓起右脚旁的枝干,站起身子去拨弄它的肩膀,令它再怎么奋力挣扎,也只能原地打圈圈,逃不出我的控制。
在居高临下地对付水狼的时候,我并无几许快意,反而被它刺耳的尖叫弄得心里有些恐慌。这时我不断地环视四周,生怕这种生命附带了魔咒。
2、咸水鳄扑过来了
水狼最终承受不住破颅之痛,没一分钟就一命呜呼了。我用枝干将它斜斜地拨到脚边,掐着它的脖颈使劲提出水面。这个家伙刚露出类似海豹的脑袋时,我还以为只有二三十斤,提出水面才顿感沉重,足有五六十斤。
海狼刚才的叫声,估计惊扰了四周潜伏的动物,身后那几只射落在水里的狐猴,随着“扑通”几声腾起的水花,竟不知被什么猛兽拖走了。当我回头四处察看水面,那儿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嶙峋的水波。我猜想,是狐猴的血腥味道把岸上或水里的凶猛动物吸引到了我的附近。虽然我没看到这些食肉猛兽是什么样子,但我知道,等有机会看清的时候,也是自己被扑咬的瞬间。
我把砍死的水狼扛在肩头,把断头狐猴的尾巴系在腰间。顺着原路线急速往回跳跃。即使再有现成的兽肉,我也不会去捡了。因为在庞大雨林的河岸,我已将两种生命转化为我和大船上女人们的食物,如若再贪心,让躲在暗处的猛兽将我的生命也转化为食物的可能性将大大增加。
人性禁岛之海魔号 第二章(3)
伊凉的手开始上下摇摆,但频率不快,她是担心我过于急切一脚踩滑,受到不必要的伤害。从她的手势我能感觉出,危险大概就在四周二三十米的范围内。
有些水中的猛兽,掩藏在漂浮着树叶的水下,可能正用眼睛凶狠地盯着我。我的右手还是握着朴刀,以备万一再有像水狼那样冒失的野兽出现。
来到拴好的橡皮筏前,把里面空气放掉,裹起那只肥厚的水狼,再扛到肩膀上,踩着错杂倒伏的树木往河流的上游走。河流正是泄洪时段,在大船靠近林岸这段河面,小皮筏被斜冲出去好远。我必须走到大船的上游,从那里起筏,利用小木桨,顺着下冲的洪流斜靠回大船。这会儿不用再进到森林里面,可尽量挑拣河岸边沿的横木行走。
四五只粗壮肥长的咸水鳄,鼻头上顶着鲜绿水草,正伪装成枯木朝我慢慢逼近。塞在身上那只狐猴像个漏水的囊袋,不断把腥血滴进脚下的水里。
有些冲倒的树木,体积不是很大,而我现在负重又增加了许多,不时会把脚下支撑自己的横斜树干压得沉入水中。每当军靴快踩进水里的时候,那些潜藏在水里的咸水鳄就会浮出水面,疯狂地啃咬树皮。这可都是些食人鱼。
咸水鳄一般情况下不会轻易攻击人,只有在闻到血腥或它们被困在某处饥饿难耐时,才会像被捅了窝的马蜂,对任何接近它们的生灵群起而攻之。
“哗啦……”又是一声大型动物捕食的声音。
有只嘴巴宽大的中年鳄鱼,看到四周躁动着大量食人鱼,不再将我锁定为目标,开始捕捉水里的鱼。食人鱼的威力,不仅仅局限于它们方口小嘴里锯齿般的利牙,更望而生畏的是集体行动,口径统一。
水中的猎物,只要身上出现任何冒血的小洞,咸水鳄便会群起攻之,毫不留情。另外三只咸水鳄,依旧执地望着我和我身上负载的狐猴。
“咯咯咯吱,咯咯咯吱……”从耳旁响起的声音能判断出,前面的一棵参天大树,如巨大而缓慢的苍蝇拍,正对着我面门斜倒过来。此时,河岸前面的横木间隔距离很大,我无法准确判断哪根横木在我跳跃过去后,底下不是悬空的,可以承受我的体重。这就像突如其来的交易,被河水泡倒的大树一旦砸中我,我就在劫难逃;若砸不中我,就会送我一截儿独木小桥,放我条生路。
眼看大树就要砸下来,情急之中我向后猛退。身后三只鳄鱼,很会把握时机,见到我自动靠进,索性甩开伪装,拍打着浑浊的泥水向我游来。
我右手握着朴刀,一时间无法快速地更换手枪。本想示意大船上的伊凉和芦雅掩护我,但还是放弃这么做,集中精力举起朴刀,准备迎战急速靠近的鳄鱼。下船的时候,我曾叮嘱过芦雅,关键时刻用狙击步枪远程保护我。而且,她和伊凉也一直在关注着我的安危和四周的险情,但她们毕竟是两个力量有限的女孩,与其把希望寄托在她们身上,不如调整好心态,自己奋力搏杀。
冲在最前面的咸水鳄,甩着钢铁锁甲般的尾巴,从浅水的泥汤里扑腾着四肢直接奔向我,那双凶狠的眼睛,充满了对陌生闯入者的蔑视和粗野。可能是我身上的血腥味儿过重,才刺激得它不顾一切,无视我举起的锋利朴刀。经历过与大泥淖里的那群鳄鱼的搏斗,我对它们攻击的方式略微有些了解。
这只身长两米的家伙,一定会在离我只剩下三米左右的距离时再度加速,张开长长的夹钳大口,蹿咬我踩在横木上的小腿。这条咸水鳄不知道,它的身长比起大泥淖那些鳄鱼,简直就是侏儒;它更不会知道,我弄死过近四米长的鳄霸。 txt小说上传分享
人性禁岛之海魔号 第二章(4)
我蹲着的位置很是讲究,待到鳄鱼的嘴巴突击过来的瞬间,我可以迅速扔下肩头的水狼,堵砍它颇具侵略性的嘴巴,自己则借势后跳,先躲开这迅猛的致命一咬,再跳回来,用朴刀狠狠地捅瞎它的眼睛。
这样做的危险系数非常大,因为在厮杀过程中,另两只鳄鱼将快速杀到,加入对我的围剿。那时候,一把再锋利的朴刀,是不能保证我的安全的。
“砰!砰!砰!”随着三声枪响,这只幻想着马上咬住我的咸水鳄,顿时溅起一簇簇泥点般的鳞片。在这条鳄鱼准备张开上颚的刹那,芦雅正好击中它的颚骨部位。结果,这条来势汹汹的鳄鱼,像一滩坚硬的烂泥,顷刻间跌落在我的膝盖下面,它落水时击起的泥水,溅得我满脸开花。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迅速高举朴刀,像突然启动的剁肉机器,对准恐它的头颅,凶狠地拼命地像砍树桩那样砍了起来。
3、芦雅的子弹击中了我
第二条即将扑上来的鳄鱼,可能看到前面这条鳄鱼捷足先登,马上能将我咬进嘴里,游得更加急切和兴奋,重心都有些发飘。
“砰!砰!砰!”大船再次传来狙击步枪的声音,这条咸水鳄脖子上的鳞片也飞溅起来。但这条咸水鳄比我正用朴刀疯砍的第一条,要小许多,子弹的冲击力轻易将它掀翻了,这使它的威猛瞬间崩溃,躺在水里像条仰面朝天的壁虎。
握刀的手臂,由我求生欲望的刺激,血液早已燥热,但我及时克制住了自己,举起刀等待第二条鳄鱼翻过身子来,与我展开肉搏。
“咯咯咯……咔嚓……”随着声响的逼近,我的后背和脖颈,像被无数牧羊人的细鞭梢儿齐齐地抽打着,火辣辣地疼。要不是肩上扛着用皮筏裹着的水狼,起到不少抵御作用,这种疼痛的面积会更大。
树冠倒下带来的伤害不比鳄鱼,树倒了,便不会再有危险。因此,我没敢回过头去看树倒下的情景,生怕自己错误判断了鳄鱼的数量,遭受伏击。所以,我眼睛始终看着前方的水域,一刻也不敢掉以轻心。
“后面!后面!后面……”伊凉在河中央的甲板上一蹦一蹦在跳起来,抬起胳膊指向我,她那副焦急的样子,恨不能从甲板上跳下来,对着我的耳朵喊。
树冠砸不死我,就给出条生路。这个交易,并未是我料想的那么公平,而是暗含了阴谋。树冠上发出的瑟瑟声,从脑后传来。
“砰,砰砰……”大船上紧凑的枪声连连传过来,第三拨子弹在我耳边呼啸擦过。芦雅这丫头,没尝试过狭小范围的远程守护,也可能是伊凉催得急躁,使她有些心慌,无法平心静气,这丫头控制武器的细长小手,发生了细微颤抖。
芦雅通过狙击镜,肯定也已经看到,子弹眼看要击中她保护的目标。这对她来讲,是执行守护任务以来最大和最糟的一次失误。
脚下的这只咸水鳄,凸鼓眼睛的眉弓,被生猛的朴刀剁得双双凹陷,整个头部犹如浇了榨碎的番茄。更多的鳄鱼或游在明处,或躲在暗中,正在窥视着我。这不是在岛上的山洞里,也不是在谷顶岩壁,我们没有地利可选择。即使站在大船的甲板上,也只是给了人一种相对安全,而实际上,比陷入大泥淖还恐怖。
军靴踩着的横木下,震荡出的水波泛起的不再是土黄,大量食人鱼的粉红色鳍尾,像收网出水时露出的惊慌,拼命搅动起来。砍成半死的鳄鱼,被其他水中的鱼儿啄食着,开始艰难地朝深水移动。华人书香吧 txt小说上传分享
人性禁岛之海魔号 第二章(5)
“嘶嘶……沙沙……簌簌……”各种分不清从哪儿发出来的声音,暗藏杀机,令我全身的汗毛竖起来又伏下。此刻,我不能像伊凉那样,大喊着让芦雅持续开枪,抛开击中我的顾虑。芦雅也是进退两难,她用抖动的手举着狙击步枪,不能不开枪,但她要么用这枝枪保护我,要么打死我。
我若大喊一声,告诉芦雅毅然开枪,多半会刺激身后的危险来得更快。此时此刻,我不敢轻易回头,只得小心蹲伏,收缩重心,几乎蜷缩成一团。这种身体的暗示,大船上的芦雅和伊凉只要有一人看懂了,我就有机会。
“砰!砰!砰!”又是三枪。我现在的姿势,给了芦雅很大鼓舞。弹壳爆炸声,就像这丫头的心跳又恢复了平稳。假使芦雅击中目标,一定对其造成重伤。
身后的水里传来“咕咚”一声,像是某种分量沉重的东西从空中跌落。我猜想可能是芦雅击中了藏在某棵树上的一只花豹。忍住肩膀的疼痛,我慢慢扭转脖颈,想看看那小丫头为我化解的究竟是怎样的危险。
泥水起伏的波浪中心,一条粗如巨桶的森蚺,正露着十米多长的臃肿躯线,向雨林深处匆匆游去。森蚺黑油亮的褐色脊背上,花纹交错罗叠,碗口大的青、灰、白、黄斑点,如生在朽木上蠕动着的杂色苔藓。那种对人视觉的冲击,只要看上一眼,就会让你的胃和脊椎神经如坠入冰窟,仿佛一下就被冻僵了。
森蚺就是蟒蛇,身材巨大,长达十几米甚至二十几米,躺在长满草木和堆满枯枝败叶的森林里,可以长期不动,如同一株倒伏并且枯朽的大树。食量更是惊人,能够一口呑下一只羚羊或一头小牛。
芦雅的子弹,可能只打中森蚺两枪,蟒身中间的部位,破碎的鳞片下溢出缕缕血丝。一直等到森蚺潜入水底,钻进雨林后,我才敢用朴刀砍开倒下来的大树枝桠,清理这条来之不易的逃亡之路,抓紧时间往上游转移。
伊凉站在炮台上,双手又开始左右挥舞,向我打出一串安全的信号,使我余悸未消的心神逐渐稳定下来。裹水狼的皮筏,被芦雅的狙击步枪射穿了。弹头的体积并不大,只是它蹿出枪膛后,异常灼热的温度使塑胶筏的破口额外扩大了。
我沿着河岸往上游蹦跳了一百米,一棵泡歪的大树,树冠一半没入河水中,拦截了上游冲击下来的大量树干,暂时形成了一堆小木排。我小心地站木排上面,从肩上放下裹着的水狼橡皮筏,开始踩气囊,试图使小皮筏膨胀。由于橡皮筏出现了漏洞,补充空气的时候需要格外小心。气体太满,小筏容易爆掉;气体不足,又无法负载我靠向大船。
死水狼的臀部又肥又亮,湿透的干木色兽毛整齐地朝两条后腿伏趴。我拔出军靴里的匕首,左手按了按它肉鼓鼓的屁股,它扁铲似的尾巴下,生长着健康的性器官,可能再过一两个月,就到了它*繁殖的日子。只可惜它因一时的冲动和好奇,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锋利的刀尖,从水狼左臀上生生切下一块皮肉,使之刚好能堵住橡皮筏被芦雅击穿的枪眼。再割些身边柔韧的苇草堵塞漏洞,以便延长它撒气的时间。
粗略修补过的小皮筏,像负伤上阵的战士,发挥出最后一丝功用。看着湍急的水流,我目测出航向,如果遭受水中断木的撞击,我就得弃筏游回大船。
河水格外浑浊,一旦潜入水中,视线极差。所以,在漂向大船之前,我先细细地观察了一遍河面,把行进路线刻画在大脑里。
人性禁岛之海魔号 第二章(6)
4。回到女人们中间
跪在橡皮筏中间,我双臂疯狂地划动短桨,右脚不停地踩踏着气囊,顺着翻滚的河流,用尽全力靠向大船。伊凉早已取来绳索,在船头垂下锚链处等待。一抓住冰凉的锚链,我立刻拱起脊背,踩气囊的脚却不敢挪开,更不敢停止踩踏。
拴牢水狼脖子后,我对着上面喊:“把绳子固定好,等我上去咱们一起拽。”上了甲板,芦雅用异样的眼神看我。“你是人还是鬼?”我被她问得莫名其妙。
“来,一起把水狼和小筏拉上来。”两个女孩急忙抓住我身后的绳子,兴奋得犹如参加拔河比赛,和我一起奋力地往上拉。小筏像一片晒蔫的芭蕉叶,随着血肉饱满的水狼一起被拽上了甲板。
“呼……”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整个人躺了下来。“你怎么样,受伤了没?我去叫池春来。”伊凉被我吓得脸色发青。“不用,我需要恢复体力和神经。
“伊凉,你过来。”芦雅小声招呼她。两个小丫头站在我头前约十米的炮台处,神秘兮兮地私语起来。“对啊,我也看到了,确实打到他了,难道……”
她们以为小声交流不会被我听到。其实,从我一上船,芦雅就怀疑我已变成了鬼魂,我知道她想不明白眼前发生的事情。
从躺着的甲板上慢慢坐起来,后背的滋味很难受。“伊凉,望远镜。”我低沉地唤道。
“哦,来了。”伊凉急忙跑到我的肩旁,用她白皙柔滑的小手递来望远镜。“伊凉,你快过来。”芦雅又在身后小声示意她。
“你去拿个小桶,装上些淡水用绳子系上,顺便看池春醒来没,叫她拿着药箱过来。”我的话刚一说完,伊凉立刻蹲下,她软呼呼的双手,捧住我的脸颊,关切地问:“你真受伤了?哪里?”
她一边问,一边用细长的手指解我胸前的扣子。我配合着抬起双臂,让她脱掉绿上衣。那一刹那,整个后背像被火烤一样刺痛。
伊凉眼睛红了,湿了。“你被大树砸到了;后面都是血痕。”噔噔噔,芦雅也好奇地跑来看,但她更想看懂的是为什么子弹打不死我。
“左肩后面,一块烧饼大的紫色淤血。”伊凉开始抽泣,她知道我看不到后面,也知道我想了解伤情,就强忍着汪在眼眶里的泪水,哽咽着对我说。
五根凉凉的细软手指,轻轻碰触在伊凉说的淤血处,我感到一阵不适,身躯抖了一下。“你的肉好硬,跟石头似的,难怪子弹射不穿。”
我站起身子,一是忍受不住芦雅的天真,二是不想再被她好奇的手指捏来捏去。拔出匕首,抓住水狼的嘴巴,我把它拽到我刚躺下的位置,对准水狼肚子上一个紫黑冒血的枪眼切了进去。
“当啷。”一个浸满乌黑淤血的弹头,滚落在甲板上。“这就是你手指颤抖的杰作。”我对芦雅说完,把粘血的匕首往兽皮上一抹,又插回军靴。
“呵呵。”伊凉本来正哭着,一下被我逗笑了,她忙用手捂住蜜桃似的小嘴。那晶莹剔透的泪花,挂在少女翘翘的睫毛上,留恋着不肯坠落。伊凉此刻的美丽,仿佛到了极致,能拂去男人所有的哀伤和痛楚。
“啊,黄鼠狼,好臭好臭,吃不得。以前家里养过几只下蛋母鸡,就是被这东西咬死喝了血。”芦雅看到从水狼身上挑出来的弹头,顿时明白过来。
她意识到自己差点把我杀死了,以及刚才大惊小怪的样子,怕我生气,再像上次在海岸上那样喝斥她,于是抖了个机灵,打起了哈哈腔儿。 txt小说上传分享
人性禁岛之海魔号 第二章(7)
“你的枪打得很好,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要不是你的掩护,我不是被鳄鱼咬住拖下河,就是被森蚺缠住滚进河。”伊凉收起了笑,转身去舱里。只剩芦雅这丫头还忽闪着大眼睛,摸不准我讲的是真是假。
“打中你的时候,我差点哭出来了,是伊凉鼓励我,不许我哭,要像你那样坚强,鼓足信心继续开枪。”这个丫头,很会见缝插针,摸不清我对他谈话的套路,她就开始变相讨乖。她若是个男人,一个善于狙杀的士兵,我肯定会怒火中烧,可她毕竟是个孩子,一个小姑娘,刚才还救了我的命。对于这样的新手积极鼓励她,敦促她进步,远比责备奏效。
“知道吗?这不是偷你家母鸡的黄鼠狼,而是水狼。”我边说,边剥开水狼的皮。我知道自己的身体需要的不仅是药物。
“你骗人,狼怎么会在水里,我从狙击镜里看得一清二楚。”我又长长嘘了口气,无奈地摇着头。这丫头,一定是用狙击镜往我身上瞄准了。可是,她是没有恶意的,也是为了好好观察,尽到守护的责任。
“你看,被我说中了,就不是狼。”这丫头还是不依不饶,想让我告诉她答案。“这是水獭,它们在河中群居,能像狼一样相互合作,哄赶鱼群,组织围杀。所以叫河水里的狼。”
“嘿嘿,你好勇敢,我亲你一口吧。”还没等我想明白她毫无来由的话语,这小丫头就用热呼呼的嘴唇在我的额头上粘了一下。
“噗,噗,噗。”芦雅两只手背交替地抹着嘴巴,舌头不断伸出,利用上下嘴唇不断刮磨。我没看她,但知道她此时的样子一定很糗,不由得心里发笑,但脸上还阴沉着,低头宰割着水狼。
“好咸,好咸。”这丫头蹦蹦跳跳地往船舱里跑,正好和提着小桶出来的伊凉撞上。两个少女一般高,挺拔的胸脯和未发育的胸脯结实地顶撞了一下。这是女人的感觉,男人猜不到。
“快,快,提上河水,我要漱口。”芦雅又是着急又是哀求,使唤着伊凉。
我脸上沾满了味道又腥又咸的鳄鱼血,对于我自己的鼻子和舌头,尝试过这滋味儿太多太多。唯独这个发癫的小丫头,她平生还是第一次从男人的额头上感受到这种滋味儿。
“你怎么了,快给我看看。”池春抱着小药箱,娇媚的面容里还饱含着睡态的美。她蹲在我身后,仔细观察起我背上的划痕,还有那块被子弹震伤的皮肉。
池春边盯着我脊背的伤势,边匆忙开启药箱,找出碘酊为我擦洗血痕,再用酒精擦洗掉碘酊,然后敷药。
5。围困在大河中央
“哎呀,你不要动,我使不上力气。”池春急切地说。我一手拽着水狼皮,一手用匕首剥着它身上的肉,不想停下手里的活儿。“池春,你好好想,小筏里的那只猴子,能否充当食物,人吃了会不会有危险。”
池春忙碌着为我护理伤痕,眼睛只瞄了一下断头的猴子,便在思索。伊凉费力地拎来一桶河水,放在池春左腿旁,也跟着蹲下,心痛地看我的背。
由于池春刚睡醒,她丰满身体蕴含着的热量,徐徐地往我冰凉的脊背上散发。“伤口都清理好了,上身就这么光着,不要穿衣服了,防止感染。你最好回舱里去趴一会儿,食物由我来弄。”
我割下水獭的后臀肉,丢进池春刚洗过手的水桶里,然后指着皮筏上的狐猴说:“想到没,吃它的风险有多大? ”池春这才迟疑地盯着那只断了头的狐猴,侧着腮对我说:“猴类最好别吃,它们多数携带病毒,患者有些是短期发作,有些则有很长的潜伏期。”
人性禁岛之海魔号 第二章(8)
我站直身子,举着望远镜,去观察四周的情况。刚才遭受伏击的位置,鳄鱼已经散去,看不出有猎杀的痕迹,但却证明了一种东西。不置身其中去感受,凭借站在甲板上的主观想象,不是伤害了未料想的生命,就会害了自己。
“池春,你提着獭肉,去厨房做吃的,尽量将肉煮成粥状,供给控制在维持状态。”池春听得出,也看得懂,但唯一不知道的就是这只水獭是上天扔进困兽斗笼里的奖赏。
伊凉搬着小药箱,和池春一起回了船舱。芦雅又摆弄起那把狙击步枪,不断朝水面上跃起的大鱼瞄准。我的整张后背,由于碘酒的洗刷和杀菌,恢复了正常的疼痛。“你也回舱吗?不教我打枪了?”
芦雅听到我走向舱门的脚步声,忙转身问道。“不教你一个人。”我头也不回,直接进了船舱,留下这个小丫头,任她独自情绪起伏。
伊凉和池春,已经下了大厅。蹲坐在角落里的女人们,差不多都被饿醒了。我裸露着血痕累累的脊背,走向弹药库。那些女人充满惊讶的眼球,一直跟随着我的身体移动。
我挎着第二把狙击步枪,重新走回到甲板上。“咦?”芦雅正背靠船舷的护栏,用细长的小手遮着眼帘,傻乎乎地仰望空中成群飞过的海鸟。
我的出现,使她失落的天真又突然冒了出来。“去喊伊凉,叫她也到甲板上来。”我也仰起脖子,看从天空掠过的鸟群。此刻,芦雅极为高兴,蹦跳着跑去舱里,仿佛她期盼已久的游戏可以开始了,正急着找伊凉来陪她一起参与。
伊凉白皙的额头挂满露珠儿般的汗水,她刚走上甲板,就用温和慈爱的眼神看着我。“给,子弹已经填满。你和芦雅站到大船尾端,我站在船头。去吧。”
我冷着面孔,对两个丫头说。现在的河水,大概需要两天才能恢复成湖泊般的平静。在这之前,我不能再下水去了,因为下到水里不仅有人身危险,小皮筏也容易被刺破,毕竟我的生命和小皮筏的数量一样,都是有限的。
“然后呢?”芦雅兴奋地举着步枪喊道,想端起来朝我身后望。我急忙向下挥手,示意这个冒失的丫头枪口不能对人。“大船身长一百米,用你们的眼睛和大脑,记下百米的距离段。”我站在大船另一头喊着。
芦雅有些奇怪,这不是她预想中那样的射击训练。伊凉虽然一时也难以明白我的用意,但还是认真照我说的做。她俩坚持看了一会儿,我才走到她俩身边。
“你们看上游远处的大树,距离我们几百米?”伊凉用手放在清秀的眉宇上,遮着升高的太阳光,开始目测。
“啊!那么远啊?没有尺子很难猜中。”芦雅其实感受到了我的意图,但她还是故作惊讶,待会儿万一她自己目测不准确,她就会推说这种距离的目测难度很大,不能怪她刚才不专心。
“我不要借口,只要答案。”我的脸色更冷了。芦雅毕竟年纪小,总是把这种专业训练当成有趣的游戏。她根本不知道,估算距离出现失误,被敌人的子弹击碎头部,那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你和伊凉,现在是我的新兵,利用这几日不能下船的时间,我要让你们学到最多的生存技能。芦雅,看见我手中这根棍条没?再敢嬉皮笑脸,你的后背就会和我的一样。”
我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望着她俩中的任何一人,而是目光冷酷地望着上游那些倾斜的大树。
人性禁岛之海魔号 第二章(9)
“大概有四百米距离。”伊凉认真且试探着说。我自己目测了一会儿,转头看还未开口的芦雅。“五百米,哦不,四百米。”这个小丫头听到伊凉的答案后,对自己的直觉没了自信。
“咔嚓。”我手中握着的棍条,猛地打在芦雅左脸旁的护栏上。震碎的木屑,有些掉进湍急的河水里,有些迸射到她长长的发梢上。
芦雅急忙空出一只抱枪的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伊凉也吓得浑身一哆嗦,以为芦雅要被我抽打一顿了,接着会哇的一声哭喊起来。
我盯着吓呆的小丫头,手里的断木棍还横在栏沿上。她唯唯诺诺地分开指缝,用半只眼睛偷看我,带着没有感觉到疼痛的惊慌,等我说话。
“敌人的子弹,远比我手里的棍子精准,以后我打你,不许再这么紧张,更不可以闭眼,手不是用来麻痹自己的,而是要用来制止攻击,扼杀敌人。”
芦雅的大眼睛里布满泪花,她此刻已完全意识到,此刻进行的并不是游戏,追求“有趣儿”这个概念,早不合时宜了。伊凉也吓得不敢自由呼吸。
“我知道你们还小,又是娇弱的女孩,但任何男人都不可能永远保护你们,你们必须学会一种重要的东西。”芦雅噙着眼泪,委屈地点着头,不敢再说什么了。“从今天起,急训开始,无论发生什么,或者来自身外的任何*,你俩都不许高兴,不许紧张,要始终保持沉默,像冰一样冷,像冰一样静。”
两个女孩还是点头,她们只知道这是训练,不知道现在这些要求和未来的射击杀人有什么实际联系,当然,也不完全懂得我这么做的用意。
目前,只有我自己深知。离开原来的洞穴,住在这艘有着坚硬外壳的大船上,再不必担心巨熊和豹群了。因此,从表面上看,我们的生存确有了很大转机。但实际上,危险系数正在悄悄地上升。
因为,我们已经不可避免地插入了深层的生物链。假如我现在把眼前分析的困境讲述出来,女人们怕是要吓得吃不下饭。
想要逃避海魔号,首先需要桅杆和充足的食物,至于凭借运气在良好的夜空下悄悄逃离岛屿,更不可能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
从对岸森林的边缘,捡回一只猎中的狐猴都险些丧命,很显然,这里的食物链条极端紧凑。而我们的大船抛锚在河流中央,纵使有百米长的甲板,可以在上面来回散步,或呼吸新鲜空气,却是一种极其有限的自由。要知道,我们实际上已被困在大河中央的甲板上,犹如马戏团的野兽困在笼子里。
我们需要食物,需要木材,需要时间,这些用来活命的重要东西,虽然就在我们四周,看得见打得到,却取不回来。好比小孩子面对一堆糖果,每伸手想拿一颗时,便有一把锋利的朴刀砍下来;倘若小孩子不要命地用一条胳膊去尝试,去激进地冒险,后果可想而知。
现在,我必须伏在生物链上争取时间,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利用极短的时间培养出两名狙击枪射手,以形成自我保护和反击的力量,直到取得足够的“生命糖果”,逃离这沦陷性命的生死沼泽。
没人知道,我深渊般阴暗的内心世界,一直有一双向上攀爬的血手。“你的真身浸泡在北冥的瑶池,那里有十二只鲲鹏守护,它是一个两面体,有多少善良就有多少邪恶。”这是在泰国时,一位占卜童子替我占卜时讲的。
宗教是一种信仰,也是我逃避内心痛苦的一个世界,但是个那混沌的忘世,并不适合我。所以,直到现在,我仍参不透占卜童子这句话,至于北冥和鲲鹏,只在古老而神奇的中国传说里。
我的心灵也有一双眼睛,可它浸泡在无边的黑暗与迷惘中,我靠仅有的一丝缝隙呼出痛苦,让那双攀爬的血手不至坠落。一旦哪天我肉身消亡,伊凉和芦雅便是我播下的火种,能否燎原我不知道,但女人们生存下去的希望不会泯灭。
同时,我的意志和精神会得到传承和继续,就像我千辛万苦爬出地狱,只为高喊一声自由,哪怕重新坠回深渊,我心里也了无恨痕。
人性禁岛之海魔号 第三章(1)
第三章
1。甲板上的幽灵猫
我独自一人,面对这艘已经被我杀光海盗后而属于我的轮船,本想勉强驾驶着它,带我和女人们先远离这片噩梦般的地方,等安全系数相对大一些时,再细细摸索一下这艘轮船如何操作,好让女人们协助自己一起驾船远行,找个可以接纳我们又不伤害我们的国家靠岸。
可是,上帝突然收起了他对我们的慈悲,昨夜海上的暴风雨,将我对沧鬼和大船仅有的一丝控制权利,又残酷地剥夺而去。
我们祷告着,却被昏天暗地地卷冲到了这里,四周的生态环境异常原始,我尚不知道这一带都潜伏着哪些危险。而我们自己,又面临着追赶时间逃离的紧迫。
我走上甲板,河面上泥黄色的水流,从大船底下冲刷而过,锚钩仍卡在深不见底的河床上。上游冲击下来的石头和断木,陷在汹涌的暗流里翻滚,时不时顶撞在被大河叼住的轮船底部,随后发出一声巨响,惊得站在甲板上的我们,脚心直冒凉气。
我必须尽力利用好这几天的时间,在海魔号赶到附近海域之前,在鬼猴部落察觉到我们之前,带着女人们逃离这里。否则,死亡就是最后的归宿。
两岸的森林里,迸射出各种鸟兽的嘶鸣,它们也在为捕杀它类和被它类的捕杀的境域中警戒着,挣扎着。我不想再驾着薄弱的小皮筏,冒着随时葬身河底的危险,进入那片不该属于我的岸边森林。但我又没有别的选择,我们若想活下去,我就必须到岸边的森林里去,获得逃亡而需要的木材和食物。
我不能分身,又无法找到其他鼎力相助的同伴,所以,我只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加紧对芦雅和伊凉的培养,希望她俩能成为在关键时刻独当一面的狙击杀手。
“远处河边那棵斜树,距离我们有四百七十五米。你俩再看一眼甲板的长度,重新感受一下距离。”
芦雅和伊凉,这次都严肃起来,一本正经地望向船尾,把百米距离的长度,使劲儿刻画进大脑。
“芦雅,你知道自己射向森蚺的子弹为何意外地飞向我吗?”芦雅听我讲到射击准度,立刻双眼汇神,摇着拨浪鼓似的头,让我给她答案。
“狙击镜上的半十字准线,不是对准了目标,子弹就会准确地撞上去。你要把狙击镜里的标线当成参照物,子弹虽由枪膛飞出,却由大自然掌控。来,你现在瞄准五百米外那棵大树。”
为调教这两个小丫头,我自己先趴在甲板上,托起狙击步枪,观察远处预定的目标。
“现在,你们观察那颗大树,寻找上面的生命,一条虫,一只鸟,一只蛙,都可以作为靶心,不要把大树本身当成目标。”
“我什么也看不到。”伊凉用心观察了一会儿,抬起脸严肃地报告说。她趴在我的左侧,距离我两米,扭过美丽的面孔,用期待的眼睛注视我。
“我们现在不是趴在大船上,你要假想出一种新的环境,比如船舷是一排矮灌木,远处的大树上藏着和我们同样厉害的狙击手,他们也搜索我们,随时可以射出致命的子弹。”
“嗯嗯……”两个女孩同时点头应允。我有些无奈,但还是耐心地指导她们。
“拇指上竖,表示好的、去、是;看不见视线、位置不好,就用四指并拢遮住眼睛。在队伍里捕杀敌人时,是绝对不能发出声音的,任何一个动作都要小心,假如你隐藏的附近有鸟兽,不小心被你惊吓了,这种异常,会立刻引来埋伏着的狙击手的视线,而你自己的生命,马上会成为敌人攻击的目标。”华人书香吧 bsp;人性禁岛之海魔号 第三章(2)
“嗯。”芦雅又习惯地应答。在我准备瞪她一眼的瞬间,这个丫头急忙捂自己的嘴巴,大眼睛愣愣地瞪着我,之后才抽出左手,翘起那细嫩葱白的大拇指。
“我已经看到一只树蛙,你俩快速找到它的位置,先观察它,记住树蛙的颜色,周围枝叶的形状,看我的手势后,再开枪射击,这是给你俩的任务。”
我继续把眼睛贴回狙击镜,不再看远处那棵大树,而是望向更远的河流上游。大船上,只有我自己知道,现在的处境,看似宁静安全,实则已陷入一个必须争分夺秒才能逃离的死亡陷阱。现在,我只能一边教两个女孩射击,一边执行我自己的任务。
要是两天之后,河水的流速减缓下来,我就尝试着起锚,让船再往大河上游一点点逼近。现在的位置,虽然河两岸都是木材,我也有了得心应手的板斧,但上岸伐木时面临的危险,却比当初在小树林中砍木棍要大上百倍。
两个丫头,不仅要掌握射击技巧和一般隐蔽常识,更需要的是非凡的毅力和结实的体魄。所以,我现在只能把大船的甲板当成训练场地,给她们传授些可操作的射杀知识。
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里,能每次击中瞄准的位置,这种射击本领,摘取奥运金牌是足够的,但这离专业狙击手,尤其是幽灵狙击手,还差得很多很远。
无论是在森林、谷地、山脉、城巷、向上射击或是向下射击,有风无风,是否有雨雪,光线强弱,甚至天气的潮湿或干燥,一个优秀的狙击手,应该在有效射程内达到99%的命中率。
射击术在实际上不是最先考虑的,有许多东西可以直接影响命中率,在排除这些因素以后,运气是唯一无法控制的。所以,我必须使两个女孩尽快领悟到这些。
“伊凉,你先描述看到的目标。”我说着,继续搜索自己另外的目标。
“一只蓝墨色青蛙,背部密集黑色斑点,正准备捕食前面枝叶下的尺蠖。”
伊凉捕捉到的镜像,和我刚在看到的一样。
“芦雅,该你描述了。”我的眼睛依然贴紧步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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