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禁岛之海魔号 第一章(1)
第一章
1。在余悸中打开舱门
大厅的女人们,看到我们三个手握枪支朝舱门走去,都知道要发生什么。“池春,你去睡舱,找一个类似小镜子的东西来,能折射影像就可以。”
池春答应得很快,当即转身跑去下层。能看得出,她在睡舱看到过镜子。
我搬开顶在舱门上的长方形木桌,伊凉和芦雅有些紧张,下意识地做好了射击的姿势。
“不要着急,先摸清出外面的动静再说。”我平静一下她们的心绪。
站在舱门口,更能感觉到大船摇晃得很厉害。雨水仿佛是被响雷和闪电甩下来的,击打在金属舱门的声音格外清晰,丁丁当当敲铁皮鼓似的。
池春找来了一个女人化妆用的小镜子。她可能在睡舱发现后,早自己收藏了起来。拧开舱门的金属鉄栓,我一手用钢管儿卡住可以一下被提起的舱门,一手小心翼翼地往上撬,这个过程中,没有听到上次开舱门时外面叽里咕噜的声响。
这时的安静,预示着刚过去那场战斗,成果是喜人的。“池春,你拿小镜子斜靠在门缝下面,利用光的折射,在闪电亮起的瞬间,让我察看舱门外的情况。”
池春这才知道,我不是要莽撞地开启舱门,于是稍稍放松了些,急忙走上楼梯,靠在我脸前,蹲下身子用小镜片探照舱外的情况。暴风雨夹带清凉海水的味道,忽地从门缝里涌进来,把池春蹲在我面前时飘来的女性味道,冲得一干二净。
“不要慌,耐心地等待闪电。”我小声安慰池春,虽然我自己也很担心再次听到甲板上有鬼猴的声音。雨点儿听起来很大,甲板被砸得劈劈啪啪响,仿佛要帮我们冲刷甲板上的血污。
一道亮光闪过,池春手里捏着的小镜片,清晰地映出了外面的情景。五个木抽屉,只剩一个空空地顶在对面的船舷上,其余四个已被拽得不知去向。
可想而知,当我和伊凉用重机枪和冲锋枪一阵狂风暴雨般地扫射之后,承受着惊惶、疲惫、伤痛和饥饿轮番折磨的鬼猴们,一见我们用木抽屉捅出去的食物,马上便被食物飘出的血腥味吸引过去了,而且,一定争抢得很厉害。于是人类伪善的智慧战胜了它们终未完成进化的智商,野性与蛮力就这样败下阵来。
“池春,你去大厅看能否找到一个“y”型木棍,这样可以把小镜片固定在顶端探出去。”池春还没有松弛下来,她起身的动作很快,一溜烟往大厅跑去。
工具,它的本质是带给人们便利,加大和延伸人类自身的力量,但人类同时也用它们去挖掘深不见底的欲望。池春去了大厅,很快就举着一根两米长的棍子,回到我的身边。
“你来控制钢管,我来窥测舱门两侧的情况。”池春听了我的话,娇媚的脸上,隐显几丝兴奋。
比起拿着固定小镜子的木棍去探甲板上的情况,池春更乐于去握钢管,毕竟她刚才已经尝试过一次,对那样的操作,她目前最轻车熟路。
顶端固定着小镜片的棍子有些长,我用军靴一脚在中间蹬断。因为这种窥探,必须隐蔽进行,不能以为越长越安全,实际上伸得越长,越容易捅出危险。折断后的偷窥小工具,拿在手里就像一个小铲子,但对我来讲很合适。我慢慢地靠近舱门,将小镜片在黑暗的雨水中向外捅出去。
那一刻,我的心尖儿也拧到一起。假使在运送镜片的瞬间,漆黑的天空正好划出一道耀眼的闪电,棍头小镜片的移动,会一下暴露我的企图。若还有活着的鬼猴,又会呼啦一下跳跃过来。华人站
人性禁岛之海魔号 第一章(2)
我尽量慢慢地向前递送,使镜片如滑出去捕捉猎物的毒蛇,谨慎再谨慎。送到合适的距离,我将镜片向右倾斜,然后等待耀眼的闪电送来刺破黑暗的光芒。砸在甲板上的雨点顷刻破碎,溅到我的手腕上,凉冰冰的,那种感觉让我心有余悸,不由得怀疑是躲在暗处的鬼猴吹射来的毒刺。
“咔嚓!”一道电光闪过,照亮了甲板,也照亮了我贴在舱门下那双眼睛的视线。我看见右侧的甲板上横着两个木抽屉,四周躺满了毛茸茸、黑呼呼的物体。凭着我经验,我知道鬼猴绝不是疲惫了,正躺在那儿睡觉,而是死翘翘,都他妈完蛋了……毒杀效果完美无瑕!
我再小心地将镜片翻转过来,面向左甲板,等待下一道闪电。“它们吃光食物了吗?”芦雅这个好奇的小丫头,居然在这么紧张的时刻,没轻没重地问道。
“嘘……”我立刻警告她不要出声。她意识到自己太心急了,但还是荒唐的又“哦”了一声。我不敢再提醒她。
最后等待的这道闪电,迟迟没有劈下来,我只能拧着身子,苦苦忍耐着,等待着,期盼上帝再慷慨地眨一下眼睛。
“好了,池春,你再坚持一会。”说完,我跑去大厅,从那个靠墙的木箱里抓出两颗闪光雷。我想在上甲板之前,给大家多贴两张护身符。万一有鬼猴装死,或者没死利索,用刺目的闪光雷准能测出究竟。这么多年来,我最忌讳勘察战场,因为你站在尸体纵横的地面上,等于把自己彻底暴露给了假装死去的敌人。一个战士如果在打扫战场的时候吃这种亏,是最冤枉最窝囊的事情。
最需要提防的,还是鬼猴的那种带毒的木刺,它就像捕猎的眼镜蛇,无需用牙齿咬死猎物,只需将毒液注射进攻击目标的肉体,就大功告成了。这种毒木刺,现在不论射我们中谁的身上,我都无法接受。
“池春,用力,再往上挺起一些,我要往外抛雷了。”池春点点头,拼尽全力把舱门抬高二十公分。我侧躺在楼梯口,如钻到抛锚汽车下面修理机箱的司机。憋足一口气,把两个闪光雷,向左扔一颗,向右扔一颗。
迫视的光线,并未刺激到我和身边的女人。我尽量把拉掉铜环的闪光雷抛得更远一些,抛进横七竖八倒卧着的鬼猴堆里。
两颗闪光雷响过之后,甲板上还是静悄悄的,没什么动静。我深深吐出胸口的一团闷气,又回到大厅取来两颗,按照刚才抛雷的办法,分别往两个方向再轰炸了一下。雨声虽然很大,但依然没听到半声嚎叫,这才让我彻底放了心。
猛地站起身,我用宽大的手掌将池春往后推开一步,舱门嘎吱一声,被我力拔山河般地举了上去。
接过芦雅递上来的两把冲锋枪,我当尖兵,带领着两个小丫头朝甲板上走去。池春拿来了一只手电筒,跟在我们身边。但也许仍有些惊慌,她打出的电光,很难与我们的枪口保持在同一个方向。
2。沦为赌注
那些鬼猴都断了气,密密麻麻地横卧在潮湿冰冷的甲板上,尸身中端异常鼓胀,像水沟里淹死几日的大老鼠。
“池春,叫舱里的女人都出来,告诉她们,每人在大厅捡一根木棍,将死鬼猴尽快捅到海里去,以免有几只抗药性强的先苏醒过来。”
暴雨如愤怒的恶魔,用无形的魔爪撼动着大船。走上甲板的女人们,像喝醉的曲棍球手,随着船身东倒西歪。“大家控制好重心,不要掉进海中,不要用手接触鬼猴尸体。”我大声呼喊。稍稍张开的嘴巴,顿时浇灌进冰凉的雨水。芦雅和伊凉将枪械甩向后背,接过多余的棍条,也跟着大家一起清理甲板。华人书香吧 bsp;人性禁岛之海魔号 第一章(3)
我拿到的棍条最粗最长,我先将几只鬼猴的尸体堆积在一起,像推雪人那样往甲板边缘推。池春的手电,不停地向四处照射,使大家借着瞬间闪过的光线,凭记忆完成手上的动作。
这会儿的闪电,像接触不良的闪光灯,大大配合了我们。“我觉得呼吸困难。”芦雅的声音夹在嘶吼的暴风雨里,显得格外细弱。她和伊凉的长发,已经淋得紧贴在脸颊和肩头。“弯下腰,左右甩头,深呼吸一次,再憋住气,捅几下鬼猴。不要太靠近船舷,当心大船倾斜。”我为芦雅和伊凉着急,喊话时没有注意,嗓子呛进了雨水,犹如猛灌一碗辣椒油般疼痛。
鬼猴躺在甲板上的尸体,之前像一盘布满子的围棋,经过我们半小时的努力,现在如一盘象棋的残局。“大家都进舱里去,余下的由我来清理。”嗓子的痛楚使我不敢再站直了喊话,只能用手护着嘴巴冲大家嚷。听到我喊话的女人们,急忙丢下木棍,用胳膊护住头部,半蹲着向舱里奔去。
“咔嚓……隆隆隆……”又是一道电闪雷鸣,照亮了整个甲板。冲向舱门的女人们犹如刚从游泳池惊吓出来。“伊凉,你还等什么,快回舱里去!”
十六岁的小丫头,我的未婚妻,好似没听到我的喊话,仍然固执地握着木棍,等待下一道闪电劈一下,以便清除残留的鬼猴。我知道她不愿让我一个留在甲板上。“你要乖,别让我担心,我完全能一个人处理,快进去和芦雅在一起。”
见我喊得急切,伊凉不敢迟疑,丢下手里的木棍趔趄着往舱门跑。在她手扶到门框时,还是回头不放心地望了我一眼。“快进去!”我终于发出一声怒吼,吓得这个丫头再也不敢磨蹭了。
因为,我已经感觉到,整艘大船正伴着起伏的海浪开始移动,甲板的倾斜度,不时超过四五十度角。一般女人的手臂过于柔软,可以揽住男人结实的身躯,却不能像男人那样在掉进大海的一瞬间死死抓住船舷护栏。
大船此时的移动,显然隐伏巨大的危险。舱里已没有了食物,船尾又没起锚,比起当初逃亡时乘坐的小橡皮筏,现在踩在大船的甲板上,从客观讲没有什么优势。我的胳膊再粗壮,也提不起船尾千斤重的铁锚。
铁锚只有在离船舶有一定距离,和船处于斜拉状态时,才能产生足够固定船舶的拉力。所以船舶航行时,启动锚机,收紧锚链,船舶向铁锚所在的位置移动,当锚链接近垂直时,铁锚才能被收起来。
把伊凉赶进船舱后,我顾不上甲板上还有多少死鬼猴,也拔腿往船舱里冲。现在我要做的是,防止锚钩挂到水底的岩石上锁住大船。万一起锚的时候出现故障,大船无疑将成为一座漂浮的岛屿。握住锚机把手的时候,我自己的心脏仿佛被挂在了锚钩上,提起的过程中,生怕它卡进海底的暗礁深处,
整条船虽然摇晃得厉害,但我依然清楚地感觉到,锚头在垂直上升,没有发生碰触的异常。顺利起锚后,在大厅搬起一张小桌,我又冲回到甲板上。
这时的大船,借助闪电能看清已经离开荒岛近千米。我把一张小木桌子举起来,抛向漆黑的大海,雨水打在我*的肩头上,刚见愈合的伤口,略有些不适。
又是一道闪电,如中华图腾里的骄龙破天,飞腾在黑夜上空,雨水更激猛地倾倒下来。卷进海中的木桌,如被抛弃的玩具,被巨浪蹂躏着向西南方向漂。看到这一幕,我顿生惊恐,心里如同压着一个高温熨斗。作为一个大男人,面对如此暴躁的大自然,此刻我是无能为力的。甲板倾斜的幅度越来越大,我也不得不回到舱里,等待命运轮盘的指针定格。
人性禁岛之海魔号 第一章(4)
“我们可以回家了吗?”芦雅睁着兴奋的大眼睛,透过额前湿漉漉的发绺望着我,等待我的回答。这个孩子压根不懂大海行船,话语里充满天真,她以为起锚后的大船,必定向小镇家的方向漂去,就像出海的老渔翁带在身边的懵懂小孙女,到了傍晚就要打听是否回家。
池春脸上并没有喜色,她虽然不知道此时的大船在向哪里漂流,但至少她明白一点,我们现在没有食物,也不知航向。我本想等暴风雨过后,可以再次登岛,用船上的板斧砍一些笔直的木头,做几根简易的桅杆。即使不能乘风破浪,至少可以控制航速和方向,然后小心翼翼地驶进岛屿另一面,暂时躲藏起来。只有待到基本熟悉了大船构造,掌握了它的操作方法,才能趁某个黑夜,永远离开这座荒岛,永远离开那些恐怖的鬼猴。
可现在,上帝好像还没有惩罚够我们,还要让我们继续遭受磨难。
大船摇晃得越来越厉害。这种无助和等待,比我们在小橡皮筏上遭遇暴雨时还要让人感到绝望。芦雅和伊凉,都吓得靠拢在我身边。池春回到睡舱去照顾她的婴儿了。其余的女人,还在原来蹲过的角落里蹲着。
女人们害怕的是外面的风雨,我害怕大船漂向深海。假如撞上暗礁,这样的天气,大海可以吞噬一切,无论是落水后想活命的人,还是小小的橡皮筏。
眼前的现实,对我来说,只能等待,只能祈求苍天开眼,这比在树林里奔跑着躲避鬼猴还让人难熬。
3。 抛下两个大抓力锚
“你们两个去睡舱休息,等到明天,就可以到甲板上来玩了。”为了让伊凉和芦雅做个好梦,度过一个不知明天吉凶的黑夜,我安慰她们说。
“你不休息吗?”伊凉俊俏的小嘴儿微微动了一下,欲言又止。我赶着她们说:“不累,我要想想钓海鱼的方法,明天教给你们。”
芦雅倦得有些迷离的眼睛,立刻又睁大了:“嗯嗯,一定要想好,必须比鳟鱼钓得还多。”她的开心和天真,令我的心里更苦。这两个无辜的孩子,还有船上那三十多个无辜的女人,她们并不知道,上帝又玩起了单发左轮枪射头的游戏。
伊凉看出了我脸上暗藏的忧色,果断地拉起芦雅手,朝睡舱走去。大厅一角,满脸忧虑的女人们紧紧地靠在一起,在摇晃的地板上渐渐进入梦乡。
过了两个小时,我再次打开舱门,向甲板中央走去。黑色的海风携带着冰冷的雨水,敲打在我的胸膛和脊背上。借着姗姗来迟的闪电,我看见岛屿的影子早已消失,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黑乎乎的森林。
在大泥淖伏击匪徒时,我曾躲在一棵高高的大树上,观察过鬼猴们出没的密林。自打离开斯诺号后,我们就失去了纬度,直到现在,也只是知道我们正置身在赤道南端,印度洋中心的南端。
地球的表面,存在着许多反常现象,可一旦被人类探知,又变得平淡无奇。这一带的气候,存在着大量的暖气团,科学家们很难从纬度上做出解释。
当初站在荒岛的谷顶,我误以为这是一片连接大陆的森林。可现在,我彻底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大船已经彻底绕到了它的后方,我发现它同样被茫茫大海包围着。也就是说,大船漂来漂去,始终没有漂离这座岛屿。
一条怕有八百米宽的河流,正从地势凸起的海底陆架上翻腾着冲击下来。它的导流,使我们的大船像漂浮在下水道里的一块塑料泡沫,沿着水下的漩涡,不断斜横着身子,逐渐向充满神秘的雨林中央靠拢进去。
人性禁岛之海魔号 第一章(5)
只相信子弹和匕首的我,此时独自站在晃荡的甲板上,心里不由得怀疑:这难道是鬼猴部落里的巫师在利用邪恶力量,将大船吸附到死亡的中央?
“上帝啊,你为何侧过脸去,不肯给我们一条回家的路?”清冷的雨水中,我的面颊不知何时流下了两行眼泪。我用尽全力固守着好不容易找回的灵魂,呵护着天真的女孩和善良的女人们,却换来命运的一次又一次戏弄。
大船斜横着身子,河流的漩涡有如狞笑的鬼脸,仿佛水底下有一只巨手正伸向我们一条条不肯放弃的生命,不断把我们的船推向令人望而生畏的原始雨林深处。脚下深深的河床,在我看来是一条通往地狱的道路。
要是大船还漂流在宽广的海面,我肯定会回到舱内,无论是生是死,在这一夜,我都要睡它个死去活来,不问明天会漂向哪里。假使接下来的日子雨过天晴,大船还靠着岛岸,我就下船去伐木和狩猎,带着船上的女人继续过重返伊甸园的岁月。退一万步讲,即使大船远离了海岸,我们还可以靠捕捉海鱼生存下去,碰一碰归途的运气。然而,眼下这种失控的漂流,竟是向鬼猴的部落靠近!
出现这种情况,我是不能再离开甲板的,必须时刻关注未来发生的变化,一旦出现可能或者合适的机会,我必须及时控制住这艘随时要人命的大船。
暴风雨中,海浪的呼啸声已淡去。漆黑的哗哗啦啦的河水,跳跃着朝大海奔涌。这种声音,没能给我带来山洞前小瀑布落入潭水时的亲切,但同时,印象中对大泥淖附近那条湍急溪流的惊慌,却被放大了百倍。
船底的河水在暴风雨中翻腾,声响越来越激烈,再不控制住大船,极有可能撞到水底的石架。就像被水淹没的楼梯,随着小船的靠拢,我明显感到吃水线越来越浅,船底蹭到梯沿的那一刻迟早会出现。
不能再犹豫了,必须果断抛锚!而且是在船头和船尾同时抛下大抓力锚。哪怕是困在河流中央,至少还有机会寻求解决方案。如果没头没脑地闯进鬼猴部落或它们的禁区,当它们再次向甲板扑过来,轮到我们死亡是毫无悬念的。
宽泛的河面两侧,开始出现被河水冲倒的大树。我想这一段水域下面应该有许多巨石和横木,而大抓力锚最吃紧的正是这些东西。于是,不容迟疑,我马上跑向舱门。由于太过着急,在接近舱门时,不幸踩上一块未被雨冲下甲板的鬼猴尸块,突然失去重心,额头结实地磕在舱门的钢板上。
当时在冷冷的雨水中,没感觉额头的疼痛,完全放下船头和船尾的锚头之后,听到船身发出“哐当”一声巨响,我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
船尾或船头,肯定有一只大抓力锚钩到了河底的横木或巨石。双脚的震动感一消失,我又急忙跑上甲板去看个究竟。这下总算可以缓口气了。
大船被粗大的锚链拉住之后,摆脱了漩涡翻涌起来的不规则的作用力,开始条顺在河流中央,像个久久拉不走也打不沉的巨大鱼漂。
锚头啃住河底异物那瞬间产生的晃动,惊扰了舱里的每一个女人。“啊!我们到家了吗?”芦雅揉着惺忪的睡眼,一手扶着舱门,出现在我身后。
这个小丫头,看到四周出现这么多树木,以为一夜之间大船回到了柬埔寨。“嗯,就快到了,你赶紧回睡舱去,和伊凉呆在一起。”
我说这话的时候,伊凉就站在芦雅身后。两个小丫头里,只有伊凉最容易识别出我话语里的含意。华人书香吧 bsp;人性禁岛之海魔号 第一章(6)
这会儿,应该到了晨曦出现的时刻,繁殖密雨的阴云仍厚厚地笼罩在放眼无边的天空中。我额头的疼痛开始变得强烈起来,身体的疲惫又令我大脑晕眩,如同站在梦的边缘,我知道我随时会跌进梦的深谷。总算制止了预感到的灾难,对那些未知的危险,暂且在我狠狠地睡上一觉之后,再从长计议。
我刚在睡舱小板床上放倒僵冷的身躯,池春就抱着小药箱跑到我身前。“伊凉说你的额头在流血,不要动,快给我看看。”池春一边说着,一边扭转过身子,翻动箱内的药品。那拱在我面前的优美身躯,给人无尽的美感和遐想。
4。树上那些狐猴
随着大船一声震动,我从昏沉的睡梦中猛醒。暴雨击打船身的啪嗒声已经听不到了,晃动的睡舱恢复到宁静的状态。芦雅不知道从何处翻出来一个望远镜,正坐在我睡觉的小板床对面,踢踏着两条细长的小腿,用望远镜看我。
起身时,额头感觉皱巴巴的不舒服。我这才想起池春给我包扎过伤口,想起昨夜大船遭遇的惊险。“大船不走了,河面上有很多大鱼,经常跃出水面。我有些饿了,我们一起去捉鱼吧。”小丫头依旧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儿。
我慢慢下床,站直身体,并未感到先前的酸痛。大船上可以支配的枪械,整齐地摆放在床头,这让我的心里略微感到踏实。“以后,我睡觉时,你不许单独去甲板上玩。大船里还剩下多少食物?”
芦雅确实饿了,她无精打采地说:“哦。没东西可吃了,食物都喂了鬼猴。”
即使芦雅再能翻箱倒柜,找到些吃的,那也不过是零星的几袋小食品。现在的大船上除去沧鬼不算,一共有四十一个需要活下去的人,每天必不可少的口粮,又成了迫在眉睫的危机。想想昨夜自己独自在甲板上,竟然流出了几滴眼泪,现在不免觉得荒诞,两只手和眼前摆放着的武器,才是最可靠的。
背起m25狙击步枪,拿过芦雅手中的望远镜,我转身向甲板走去。“等等,捕鱼的方法呢,你不会用枪打吧?”这丫头的疑问,突然扯住了我疾行的脚步,令她紧随其后的鼻子撞在我的脊背上。“那要看你能否捡回我射中的鱼了。”我说。
芦雅抬起细嫩的小手,揉着玲珑的鼻子,一脸不满被我调侃的样子,撅起嘴巴说:“我来打,你去捡鱼。”她的话,让我觉得无奈,可仔细回忆之前的事情,芦雅确实做出了成绩。这使我萌生出一个想法:给她枪,让她去打。
“以后由你保护我。”说着,我把狙击步枪挂上她的肩头。这个鬼灵精怪的丫头,大眼睛立刻忽闪忽闪的,嘴角泛起满意的微笑。
“那你呢?你的枪呢?”一听芦雅这么问,我急忙下意识地摸向后腰。还好,那把长长的钥匙还挂在身上。“弹药库里有的是枪,我再去拿一把。”
芦雅抱着狙击步枪,像个贴身守卫,紧紧跟在我身后。池春和伊凉还在睡舱里休息。到目前为止,除了芦雅被饿醒,大厅还有几个坐卧在角落里的女人也被饿醒了。现在的大船,只有我一个健壮的男人可以找到食物和支配食物,这些女人直到此时此刻,还笼罩在担惊受怕的影子里,没有一个人敢像芦雅那样,嘟起小嘴来问我要吃的。
推开舱门,雨后的凉爽和潮湿,混合着清新空气,钻进我俩的肺里。芦雅像个初入玩具店的孩子,没等我行动,就兴奋地跑到船舷,指着远处的水面,手舞足蹈地叫起来:“快,快看,那鱼好大好长。” 华人
人性禁岛之海魔号 第一章(7)
宽大的河面,清凉的淡水,哗哗奔流着汇向大海。四周飘起的白色雾气,袅袅升空,追赶着两岸森林里蒸起的白烟。
大船斜横在河流中心,不难看出,双抛的大抓力锚,都咬住了河床下的碎石或横木。我们的位置,离海水和淡水交汇处十二公里。只有在甲板上垂直地望过去,才能稍稍看清自己正被海洋包围着。
站到炮台上,我用望远镜观察上游的地貌与生态。河流尽头,一片高高突起的山地。我想,那里一定有盆型地势,如开口的簸箕,积攒密集的降雨后,又流向大海。不知多少年月,经过岛上的地震和风化,才冲积出一条如此壮观的河流。
鬼猴部落应该就在山涧,它们出现在大泥淖,是早有预谋的。那群愚蠢的盗贼竟然在雨夜嚣张地轰炸大泥淖,把一切可能的敌人都惊扰了。
做完战略性推理,可以肯定一点,鬼猴有渡河工具。由于暴雨的来临,我没能看到它们到底使用了怎样的一种载体。凭它们的生产力,最多是将一棵粗大的树木,从中间掏空,利用浮力进行水上运输。
两岸海鸟的叫声,隐藏在葱郁繁茂的植物里,音色各异,腔调时而急时而缓。有些像在兴奋地欢迎我们,有些则像被我们吓住了。
“嘎嘎嘎,吱吱吱。”我的脊梁骨霎时渗出冷汗,竖起的汗毛几乎要把背部的衣物撑起。“狐狸猴,你快看呐。”伊凉预测危险的警觉性和反应速度,还是常人的水平,不同于我。对于一个经常执行a级任务的狙击手,任何可疑的声响和地形地貌,都必须在零点五到六秒内迅速做出反应,判断出逼近自己的危险,及时射出压倒对方的子弹。否则,只会被对方打入死亡名册。
我去过马达加斯加岛,和当地人做贸易时,见过一位船长的肩膀上蹲着一只狐猴。这种动物的尾巴格外长,可以让身体倒挂在树上,面目和蝙蝠极似。两颗红宝石的眼珠,一旦到了晚上,用电光一照,能把没有心理准备的人吓个半死。只看它们的嘴巴和鼻子,确实难分辨是狐狸还是猴子。
“什么狐狸猴,那是狐猴,这回记住,以后不许喊错动物名称,误导了队友,你现在也是一名狙击小将了,明白吗?”
我昏迷在甲板上那天,芦雅和伊凉能积极勇敢地接过武器,继续我未完成的战斗,就令我生出一种想法:把她俩训练成狙击手,危急时刻能独当一面。倘若再出现类似鬼猴入侵那样的危险,我就可以踏实很多。再者说,万一某天需要配合作战,至少多出两个训练有素的小女将,大家的生存几率也随之增大。
“我们快射鱼吧。”芦雅央求着,抬起一只小手,扯着我的袖子说。
“你要学会分析问题,流速这么急的河面,打中的鱼会先沉入水底,等到它们浮上水面,早被冲得远离了大船。”
小丫头眨巴着大眼睛,想象着鱼被射中后的情景。“要是子弹有绳子牵着多好,可以把鱼拽回来。”又说:“射中的鱼捡不回来,我们没了食物,那该怎么办?”
“有,在树上。”我用眼角儿的余光,望了一下发出吱嘎乱叫声音的地方。“呵呵,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芦雅说完,立即端起狙击步枪,贴上狙击准镜的一只大眼睛才闭到一半,就被我快速压住了肩头。
5.五百米外就有目标
“别这么鲁莽,树上那些狐猴,一直在好奇地盯着我们,你的动作太大,像个机枪手,会刺激它们躲避起来。就算射中一只,但狐猴对你手中的武器及姿势,会立刻变得异常敏感和忌讳,再想打到第二只就难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人性禁岛之海魔号 第一章(8)
现在芦雅要学习的,并不是如何击中目标,而是一个狙击手的意识,即如何像个幽灵一样,杀戮于无形之中。“你现在应该想想,如何才能在吓跑猴群之前,射到最多的食物。”
芦雅抿起好看的小嘴巴,挤弄着眉宇,饶有兴趣地思索起来。“砰!砰!砰!砰!砰!”就在芦雅翻动思绪,想找出令我满意的答案瞬间,我闪电般转身,端起狙击步枪的短暂过程中,已经拉开保险栓,右眼的上下睫毛刚一碰触,第一颗子弹就击落了一只位置最靠里的狐猴。接下来的四只狐猴,按照由远及近的靶位,也顷刻间被我击落。之所以用这种方式射击,一是减少目标逃窜进森林的时间差;二是目标坠落的位置集中。
“哇……”芦雅张大眼睛和嘴巴,看着坠落的狐猴惊呆了。
“想到方法没有?”我沉闷地问了一声。“就是你刚使用的方法,嘿嘿。”她的天真和乖巧,若换在平时还可以,但此刻绝对不行。我板起脸,用冷酷的眼神看着她。“我问你想到方法没有?”她这才意识到严肃性。
“嗯,嗯,想到了。”她低下头,避开我冷峻的目光,眼珠滴溜乱转。“说!”我知道她还没有想出主意,就逼问道。
“先要隐藏起来,不让狐猴发现,看清它们逃跑的路线后,将最可能先跑掉的目标射落,再射第二只即将要跑掉的。如果几只位置差不多,就射被击中后其他狐猴不易察觉的目标。“
这丫头的脑瓜儿,确实伶俐,有猎手的阴险天赋。“谁告诉你的?”虽然我心里满意,但脸上还是保持着冰冷。“没人告诉我。”芦雅又撅起小嘴儿,倒不是因自己完美的回答骄傲,而是认为我在怀疑她。
“你如何证明没人告诉你。”我又刻薄地问。“你的回答很流利,你要证明不了是自己想出来的,那还得回去。”芦雅发觉我在有意刁难她,就赌气讲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和你在一起捉鳟鱼时,你拿着木筐就是这样扣它们的。”
“哈哈,好了。你的答案有理有据,通过了。”微笑终于浮现在我的脸上。“哼,你把狐猴都吓跑了,我没得打了。”小丫头开始抱怨。
“怎么没得打,森林这么大,到处都是生命,到处都有我们的食物,随便你打。”我故意给她解气。“哪有,都给你吓跑了,你看那些鸟,飞得那么高,那么远,都被你惊走了。”这个丫头,倒反过来责备我。
“五百米外就有目标。但这会儿你不能打,我得弄个小皮筏,去捡回可以填饱你肚子的食物。”芦雅听懂了我后一句的意思,但费解第一句。
“啊,五百米,什么都看不到啊。”说完,这丫头不甘心地举起狙击步枪,通过狙击镜向远处的森林里眺望。
“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刚才是在打枪吗?”我正要返回船舱,准备搬一只橡皮筏出来,却在舱口与急奔出来的伊凉碰个正着。她那软软的小胸脯,撞在我的胸膛上,让我感到无限温柔。
“别担心,我在筹集食物。”我边说,边松开抓在伊凉肩上的手。她的身体有着女孩天生的细腻,差点被我结实的胸肌撞翻。
“伊凉,你快来,看我怎么打食物。”芦雅一个人站在甲板上,还端着狙击步枪。看到伊凉的出现,她兴致更浓。
我从弹药库找到一只未拆封的折叠小皮筏,把它展开在甲板上,用脚踩着充气囊,不到十分钟,一艘小船便呈现在眼前。小筏里的气,我没敢充得太足,由于刚下过暴雨,上游有很多断枝杂刺正沿着水流往大海漂浮。我打算一个人搭载这只橡皮筏,去捡回击落的那五只狐猴。
“芦雅,靠近河岸时,你用狙击步枪掩护我。伊凉拿望远镜观察我四周的动静,发现异常,立刻呼喊。”我不担心伊凉,她有过站在大泥淖边缘,给我打信号的经验。最放心不过的,还是芦雅,于是又提醒她。
“注意,别用你枪上的狙击镜,满足你看我捡兽肉的好奇心。懂我意思吗?”芦雅又拧起了眉头:“为什么?是你要我保护你的。”她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伊凉直截了当地解释说:“哎呀,是要你别用枪瞄他,当心走火。”
“不说我也知道,上次在海岸上,我就被他骂过一回。”小丫头借题发挥,故意嘲弄起我。
顺着船头的锚链,我小心地往朝下爬。由于河面漂浮的物体从身边疾驰而过,使我产生了一种大船在航行的错觉。
踩到贴近水面的小皮筏中间,摘掉腰间的朴刀,慢慢蹲下身子,我取出夹在筏里的两只小短桨,像振翅的蜂鸟,急速地朝目标位置划去。
靠近河岸时,小橡皮筏被冲得偏离了目标,不过没关系,我可以踩着横生的树枝,一点点地移动到狐猴掉落的位置。
伊凉已经爬上高高的炮台,双手举着望远镜,不断朝我的方向观察。按道理来讲,我进入森林边缘,就不能再大声喊话,只能用专业的作战手势,可惜她俩现在谁都看不懂。
狐猴有长长的尾巴,可以在高枝上蹦来跳去。树下是一米多深的河水,所以我不能模仿它们,只能踩着树枝谨慎地行走。每走几步,就得停下来看哪根树枝能承受我身体的重量。两棵树之间有交叉的枝干,不愁无路可走。
由于雨水充沛,许多湿黑的树干生长着猩红的蘑菇,看了让人难受,更别说去碰它们了。雨水刚冲刷过的林木,又黏又滑,稍不注意,就有栽进水中的可能,倒不是害怕游泳和湿了衣服,只是不想被蛇蝎水蛭类的生物伤害。
走了一会儿,我回头看看河水中央的大船,但见伊凉将望远镜挂在脖子上,正左右挥动着手臂,示意我一切正常。这使我想在岛上的日子里,她用芭蕉叶为我打信号的情景,自己不由得笑起来。
人性禁岛之海魔号 第二章(1)
第二章
1。水狼:贪婪和厄运
森林里大多是红木,长得很高且很直,争抢着天空的阳光。但经过河流的冲刷,沿岸许多长势贪婪的大树在河水里已露出稀松的根须,昨夜那场暴风雨,将这些大树拽倒很多。
倾倒的大树纵横交错,我拎着朴刀,踩着它们小心翼翼地朝食物靠去。向森林深处望,里面密密麻麻的参天大树下,缠着各色藤条,蕴含*和潮湿的气息。森林的神秘,在于它内部上亿生命的频繁转化。一种生命的死亡,却造就了其他生命的诞生与延续;形式各种各样,生长速度惊人。假如人的生命也贸然参与其中,天知道将会以怎样的形式和速度转化成另一种生命。
这座壮阔的绿色天篷,使每一棵置身其中的大树像充满使命的战士,它们的生长,仿佛不是为了提供生命繁衍的环境,而是要征服世界。
由于森林里弥漫着浓浓烟雾,我眼前的能见度极小。眼角两旁的绿叶上还存留着不少雨水,偶尔被我碰到,立刻哗哗地洒落下来,吓得脚底下河流里牙签密集般的小鱼纷纷逃窜。划小筏过来之前,我幸好穿了件绿色外套,不然回到船上之后,整个胸背都会过敏,泛起红红的肉痕。在泰国的丛林里作战时,很多士兵都患过疟疾,其中因乱吃小兽肉得病的例子也有。
猴子的种类很多,土着人有用猴血刺激*的习惯。对我这个来自现代社会的男人来讲,虽然肉眼看不到动物血液里的微生物,但起码具备了安全防范的意识。狐猴的肉我没吃过,也没听人说过可以吃。现在我只想把击落的几只狐猴捡回去,结合池春的医药知识,再考虑是否可以用来充饥。
暴雨对大船里的我们,以及水中和树枝上的生命来讲,充其量是在下雨,但对那些生活在树根或落叶下的爬虫类,无异于一场天灾。一片巴掌大的叶片上,爬满一层晶红的蚂蚁,它们不断地翻转爬动,刺激水下的小鱼涌上来啄食。这样的一片叶子对蚂蚁们来说,无疑像渡船,一旦靠到合适位置,边沿的红蚂蚁就会齐心协力咬住附着的物体,让大部队攀爬上岸。
在这样的一个特殊团队里,没有哪只蚂蚁在踩着同伴的头顶往安全处攀爬时会发出优越的讥笑,也不会有哪只被踩着的蚂蚁会咬牙切齿地埋怨命运不公。吃的是食物,拉出来的是良心,或许就是它们生命的本能。没有任何的私心杂念注入这种勤劳勇敢的肌体之内,这使它们形成了强大的力量。
我用朴刀砍下一截两米长的树枝,打算去够一只被子弹击中脖子的狐猴。这只猴子的分量很重,树枝不能直接把它挑起它,只能一点一点将它拨到我脚下。
猴子流出的血,引来很多偷腥的龙鱼,它们在水里摇摆着扁长的身子,使劲儿蹿咬哄抢,生怕少吃到一口。看到这群龙鱼毫不理会头顶晃动的树枝,我恨不能有个大网兜,将这些肥美的鱼儿一下全捞上来,提回大船活活煮了。
这只湿淋淋的狐猴,头部和身子只剩一点皮肉连接着。狙击步枪打这种小体积动物,简直就是门大炮。我不断用长杆儿拨拉狐猴,那二十多条龙鱼带着因水位上涨的兴奋,一刻不肯松懈地啄食着,令我一时难以够到漂浮的猎物。
若举起木棍猛砸一下水面,吓跑这群见我没捕鱼工具就有恃无恐的小生灵,也会给自己招惹麻烦。这种浓密潮湿的森林,除了高处的动物利用尖叫声交流,大部分陆地生物靠低吼传达信息和获得信息。木棍猛抽水面的声响,对人类来讲,没什么太大异常,可对在水下潜伏的大型凶猛生物,却是极为敏感和充满诱惑。 华人
人性禁岛之海魔号 第二章(2)
就在我好不容易将狐猴的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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