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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作品:[吸血鬼]斯德哥尔摩|作者:青词|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2 23:02:51|下载:[吸血鬼]斯德哥尔摩TXT下载
  审慎行事。

  林渊抬起头有些愣怔地看着他,觉得自己周身又盈满了独属于该隐的气息,那种让人神志不清的香气,一些感情也被剧烈地放大。就像在旷野里呼喊,周围一圈一圈放大和萦绕的都是自己的喊声。

  对方少见的愤怒,和一贯的温情让他的判断和愤怒开始摇摇欲坠。

  “林渊,彻底成为血族,是你很小的时候就向我许下的诺言,就在那个教堂之外。只是你忘记了。”该隐缓缓地说,抚摸着他的发的手也越发温柔。

  记忆如同阴森年迈的古堡,周围都是海洋,从遥远的时空里涉水而过,才能瞥见一星半点的尖顶和黑墙瓦砾。

  该隐慢慢地将林渊推到了床上,林渊感到自己的身体陷入了柔软的床铺里,就像是被抛入海洋,意识模糊地漂浮在海面上,眼中都是迷幻阴森的场景。该隐的发、眉、眼和唇,越发鲜明却也越发模糊,蒙上一层哀伤的蓝。

  该隐的吻落了下来,落在额头上,软的、冰的,就像这个男人没有温度的血液。那个吻渐渐下移,吻过眼睑,鼻尖,最终落在唇上,缱绻温柔地厮磨着,最终冰冷的舌分开双唇,侵入口腔。林渊的眼前如同开始下起缠绵的大雪。雪从白茫茫的天空中落了下来,落在了一片白茫茫的大地上。漆黑的教堂、漆黑的梧桐枝条、漆黑的土壤都堆起了厚厚的白雪。他躺在无边无垠的白里,口中呼出的气体都是冷的,浑身像是被雪活生生埋住一般。

  那个时候,一个穿着黑衫子黑裤子的男人朝他走过来,将他从雪里抱起来。

  林渊的眼里流出泪水,温热的眼泪却又立刻变得冰冷。他看着眼前这个黑发蜷曲的男人,声音软糯地开口:“叔叔,爸爸、妈妈,都不见……了……”

  男人只是温柔地叹息着。抚摸着他冰冷的发。

  “叔叔,妈妈……死了……是被有蝙蝠翅膀的男人杀死的……妈妈是好人,他们为什么要让妈妈流血?叔叔,你能告诉我原因吗……”孩子软糯的声音也渐渐低了下来,最终变成了隐忍的啜泣。

  “你答应我,变得和我一样,我就告诉你一切。”男人低声说,他的手明明比还冷,林渊却觉得是暖的。

  “像叔叔……这样,温暖吗……?”林渊低声问。

  男人微微有些惊讶,轻轻点头。

  林渊笑着点头,小小的脸上流满了冰冷的泪水。

  而后是脊背上一瞬间的疼痛。

  “孩子,等时机成熟,我会去找你。”还有那个男人温热的声音,就这么轻轻地散落在漫天大雪里。

  林渊昏了过去,自那以后,再也没看到那个男人,之后映入眼帘的是林羡鱼笑着的脸。脸和手,都是软软的、热热的。

  林渊骤然清醒,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给了眼前这个男人他的承诺了。

  但是这个人却是杀害他父母的仇人。

  该隐在轻轻地咬他的颈子,林渊在指尖汇集了力气,想要伤害他,却被对方用一只手牢牢握住他的两只手按在了枕头上。

  林渊的牙齿,就这么嵌入了该隐的肩膀,甚至能听到血管在牙齿下流动的声音。

  该隐的左手抚摸上林渊的脊背,三道血痕顿时凸显,时刻提醒着林渊他过去自己做下的选择。

  他选择了成为血族,即使是在他心智柔弱的情况下,他也得为自己过去的承诺负责。

  他的牙齿放开了该隐:“该隐,我愿意成为血族,但我不希望你碰我。”

  该隐的动作一滞,并轻轻放开了他,说:“我需要为你换掉人类的血。”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第17章 chapter 17

  张子瑜又回到了自己的牢房,上方仍有警员在监视他。由于开庭在即,警方也没办法再那样去审问他。相比从前,他变得更加沉默了。从前看书,还会做做笔记,现在只是将书本摊在双腿上,一个人不知在想着什么。

  上方的警员也沉默地看着他,看着张子瑜手里的《小逻辑》过了整整一天,还停留在第一页。

  没有交谈。

  夜深,张子瑜接触着书页的手指开始微微发抖,脊背极端地疼痛,如同有刀子一刀一刀地割在蝴蝶骨上,他合上书籍,整个人钻进了被子里,上方的警员也从无聊的瞌睡中突然惊醒,伸长了头看着下铺的张子瑜。

  以往张子瑜都会给他一个刀子样的眼神,但这时的张子瑜脸上却满是痛苦,眉头紧锁,整个人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嘴里发出隐隐的喘息声。一股甜腻的香气似乎突然盈满了整个牢房,让警员的眼睛有些泛红。他不自觉地下了床,然后靠近张子瑜——

  那一团颤抖着的被子。

  他缓缓伸出手朝着被子探过去,甚至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鼻端满是甜腻的香气,一种强烈的欲望想要得到释放。而眼前的杀人犯,似乎就是他的出口。

  他猛地抓住了被子,棉被的触感盈满了手掌,而后将被子整个拉开——

  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他的瞳孔瞬间放大了,然后迎面而来的是张子瑜凶狠的拳头。

  开庭前警员一直观察着张子瑜,总觉得自己看见这个人,似乎忘记了什么,但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而这个男人看向自己的眼神也越发阴森,似乎随时随地都能将他撕成碎片。

  他也不知道为何对方对他的恨意如此之深。

  萧楚楚忙的焦头烂额,张子瑜的案子好不容易从林羡鱼那里找了点线索,只要找到张子瑜母亲的坟墓,就能得到证据,然而当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荒山野岭里的棺材时,却发现尸体早已经腐烂的惨不忍睹,更别说什么证据了。

  萧楚楚这才想起,那个张子瑜的律师,他肯定做了什么手脚。但是他们却拿不出证据。

  开庭的时间就要到了,萧楚楚第一次心中盈满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无奈,开始抽烟,越抽越狠。然而此时,一直销声匿迹的killer此时却开始动手了,在家里被警员守着的江宛如被快递员突然袭击,已经进了医院,过两天就能醒过来。其他案子的进展,算是让萧楚楚还存留了一些对自己工作的信心。

  张子瑜最终终于被提到了法庭上,法官的面容对他来说都是模糊的。他的眼里只能看到林羡鱼,站在原告席,一字一句地向法官描述他的罪行,他的精神已经有些分崩离析了,他将全部的话语权都交给了令左。听着警方和令左唇枪舌剑,突然之间就非常疲惫。

  不仅仅到了“那个时候”所带来的疲惫,还有心中对于林羡鱼背叛他的绝望。

  当法官问道:“被告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张子瑜的眼神全落在林羡鱼身上,他说:“阿羡,我那个时候问你,你愿不愿意留在我身边,你的回答是真心的吗?”

  他说,浓重的黑眼圈覆盖着深渊般的双眸,但他从来只看着林羡鱼。

  他的眼睛在说,我信任你。

  整个法庭哗然。

  林羡鱼定定地看着他,尽管他在法庭的原告席上都还坐着轮椅。

  “不是。”他回答。

  张子瑜的眸瞬间收缩,成了一个细细的针孔。

  “很好。”他说,这句话又轻又柔,所有人的背上都是一股寒气。

  最终法庭判张子瑜服刑三年,但是可以允许缓期三个月执行,令左交了重金让他能在这段时间保释。张子瑜就这么带着令左走出法庭,眼里是无边的冷漠,但他还是忍不住看着林羡鱼。

  “阿羡……”经过对方时,张子瑜用口型无声地说。

  林羡鱼没有回应。

  张子瑜让令左将自己带回了家里的别墅。别墅原本已经荒废很久,但令左早已提前打扫过很多遍。此时进门只觉纤尘不染。

  张子瑜的脸色一直非常苍白,双唇更是毫无血色。他低声对令左说:“令左,我被看到了。”

  令左猛地看向他:“小少爷,您……”

  “我让他都忘记了,我迟早会杀了他。”张子瑜说,语气还是淡淡的,但眼里的怨恨一览无遗。

  令左立刻跪在地上,焦急地说:“少爷,那是您的天赋,是您的骄傲啊!您万万不可看轻自己,也不能看轻自己的血统!”

  张子瑜看向令左,然后缓慢地解开自己白衬衫的纽扣,一颗一颗,露出线条优美的躯体,而后他将衬衫扔在了沙发上。

  “少爷……”令左的声音有些发抖。

  “给我准备热水,要最烫的,在未完成之前,我决不允许其他人打扰。”张子瑜说,眼神阴鸷狠辣。

  “是,少爷!”令左忙不迭地回答。

  第18章 chapter 18

  张子瑜走进浴室,光裸着上身,水洗的牛仔裤勾勒出细致婉约的腰线和臀线。

  浴室里水汽蒸腾,茫茫漠漠的一片,热水从花洒喷薄而出,水早已淹没了巨大的浴缸,徐徐地往外淌着。

  张子瑜心中突然掠过一丝细微的寒意,如同燕子闪过青空,那般迅捷,而后又湮没不见。

  他穿着裤子踏入浴缸,滚烫的热水顿时漫溢出来。他猛地颤抖起来,脸上身上都是滚烫的、蒸融的热气。

  他用双手环抱住自己,然后身体下滑,将自己整个浸没在水里,闭上眼睛。

  黑色的柔软的发顿时在水中漫开,浮力让他微微飘着,气体自口鼻一点一点漫出,膨胀成臃肿的气泡,冲至水面,而后幽微地消失。

  直到胸腔里的所有气体被压出,张子瑜也不再挣扎。他在水中飘着,恍惚中觉得自己好像一条鱼,浸泡在热水里,随时会被拿到案板上由人宰割。

  这种想法只持续了几秒钟,张子瑜在水中张开口,任由滚烫的液体冲刷自己的躯体。而后黑色的浊流自他的七窍涌出,一股一股,黑如砚墨,最终都流入了下水道。

  这过程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张子瑜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拔高了十公分,如同那挺直的骨节,一寸寸地蔓延,生长,以一种违背自然的速度。他的肌肤相较从前,更弥漫着一种说不出惨白,剔透晶莹。微微睁开双眸,俊眸里满是清莹的嘲讽。

  张子瑜慢慢从浴缸中走出,浑身的水冲刷着肌肤,顺流而下,在脚下形成细小的溪流。牛仔裤早已湿透,紧贴着下半身的肌肤,粘腻涩人。

  他缓步走向等身镜,只见镜面中是惨白到渗人的自己,发是白的、睫毛是白的、身是白的,甚至连漆黑的瞳仁也变作雪白。水流簌簌划过他的身体,顺着肌理线条徐徐流淌。

  张子瑜一拳挥向镜子,“砰”的一身,镜面粉碎,无数的玻璃冲向他,却无法伤他半分。他的指节甚至没有泛红半分。那般完好无缺。

  他伸出手,五指张开,细长的五指上是尖利的爪,如同手上生了五把透明的小匕首。他试着啃咬它们,但连一丝可怜的磨痕都未出现。

  张子瑜放下了手,一股剧痛突然自脊背袭击了他,让他喘息出声。门外令左冲到门前,不停呼喊着“小少爷,你怎么样了”,却也不敢贸然开门。

  张子瑜不答他,只是被剧痛击倒在地上,尖锐的指甲陷入瓷砖,发出呲呲的尖锐的噪。他拼尽全力抬起头,柔软的白的发黏在洁净的额头上,锁起的眉,锋利崎岖的山峦,纯白的眸,中夜出天的月。他封住了自己的口,转以身体些微的颤抖来隐忍地诉说疼痛。

  细瘦的脊背、肋骨线条婉约的侧面,还有柔韧苍白的腰,都被白茫茫的水汽淹没。

  渐渐地,脊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