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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阅读

作品:三个人的天堂|作者:夜深人静之|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2 22:09:00|下载:三个人的天堂TXT下载
  老哥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门当户对”,我们的知识结构惊人的相似,我们无话不谈,所以我们沟通最充分,最了解彼此,最懂得欣赏对方,我们成了最好的朋友。

  我们俩有时不知不觉地说着互相崇拜的话,像两个喝醉了酒的哥们,极其认真地说着“我这辈子最佩服的人就是你”之类的话。

  正是这种“最好的朋友”关系,成了我们婚姻的肥沃土壤。九年来,我们在这块土壤里变着各种戏法耕种,让它开各种花,结各种果。

  在“最好的朋友”里加进浪漫,我们就变成情人。在马尔代夫海边的月光里共眠,在新疆白桦林###“儿童不宜”的照片,在土耳其古老的街道上,静夜徘徊。

  在“最好的朋友”里加进责任,我们就变成夫妻。我要变着法子为老哥做5块钱的美味佳肴,要让老哥尽可能地感觉舒服。而老哥要把一个男人的好,尽量让他身边的女人知道。

  在“最好的朋友”里加进耍赖、任性、撒娇,我们就变成父女。我会骑在老哥的脖子上让他气喘如牛地走在草原里。

  老哥在“最好的朋友”里加进耍赖、任性、撒娇,我们就变成母子。他会在我要求他起床时提出无理要求,比如亲十个。

  九年来,我们的婚姻以“最好的朋友”为营养,象万花筒似地变换着各种角色,结果,就像老哥说的,感觉就像从来没有结婚。

  我那些80年代出生的朋友们,总是急急忙忙地找着结婚对象,慌慌忙忙地同居、分手、再同居、再分手,当他们问起我的建议时,我总是很认真地对他们说:“最好找到一个好朋友,然后跟他结婚。”

  离婚,完全有可能?(1)

  那是1999年,我们领证才不到一年,有一天老哥突然问我:“妹,你觉得有一天我们会离婚吗?”我当时一听这话,脑袋里“嗡”地一声,懵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当时我们还算新婚期。老哥突然这样发问,我完全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更不知道当时他在想什么,当然也不知道是什么触动他问这话。

  我完全没有准备,我无法回答。我像个正宗傻瓜一样呆了,就在那一瞬间,我觉得我们那温暖无比的房间,突然没有了色彩,突然变得冰冷。

  过了一会儿,我只好化被动为主动:“你说呢?”他头也不抬、极其平淡地说:“我觉得不会的。”

  原来他正在看一本杂志,其中有一篇就讲一个离婚的故事,他想到我们,于是就这样问我。

  我气得不行,当我把听到这话的感觉告诉他时,他哈哈大笑,说“你怎么这么敏感呢?”我正告他:“以后你没有想好要和我离婚,不许在我面前说这两个字。”

  但是,说来也奇怪,自从那一次以后,我自己倒是开始正面“离婚”这个字眼。就像那一次已经产生了抗体一样,我一点都不再害怕这个词。

  我开始认真地觉得,其实任何一对夫妻,结了婚以后都可能离婚,如果婚姻的理由不再存在,就会离婚。

  哪怕像我和老哥,如果他爱上别的人,如果我爱上别的人,如果我们俩都爱上别的人,而我们当中的一个或两个人都希望结束现在的婚姻,那么,就会离婚。以上种种可能,都存在。

  当我把这些想法跟我读研究生时的一个女同学说时,她说:“怎么可能?你们俩这么好。”然后她想到了自己,说:“我相信我老公也绝对不会喜欢上别人。”

  然而,一个月以后,我在一家西餐厅见到他们家那位,正与另外一位女士极其亲热地拥抱在昏暗里,那感觉如同他们已经相爱几年。

  我立即想起了我那女同学的话,怔怔地呆了很久,我对自己说:“女人,千万不要说‘我的老公绝对不会’”。我甚至立即警觉地想:“我老哥会不会也……”

  我决定用我学法律专业的理性,来认真面对我们未来离婚的可能性。

  首先,我必须要可爱,如果我不可爱,老哥就没有理由爱我,老哥不再爱我,他就很可能爱上别的人,他爱上别的人,当然就会想和我离婚。

  其次,如果老哥不爱我了,那一定不是一两天造成的,我得防微杜渐,在他减少对我的爱时,有足够的警醒,并使出浑身的智慧,让他自觉回到爱我的氛围里来。

  第三,我既然和老哥结了婚,他就是最棒的,是最适合我的,是最值得我爱的,是和我的生命相关联的,我要懂得抵制外来的诱惑。

  第四,我们必须要幸福。我们要幸福得谁也不想出去,只愿呆在彼此心里,哪儿也不想去。

  我经常想到这几点,也经常对自己说:“离婚?完全有可能。”当我这么说时,其实是在发誓:一定要守住自己的爱人,用爱,用心,用智慧。

  我后来“发明”了一套自己的方式。

  当我们不在一起时,我得了解他的所作所为,他在哪里?做什么?和谁在一起?为什么在一起?

  当然,我不会审问,也不会抽查,而是让他主动告诉我。前提当然是,我先主动告诉他这些,包括我和某位男士单独一块吃饭。所以很自然地,他也会告诉我,慢慢地,我们就形成了透明的习惯,去之前“坦白”,回来之后“交代”,或者“评论”。

  而我们在一起时,我首先要明白他的真实感受,是开心,是舒服?还是平淡、自在?或者是压抑、烦躁、无聊?其次,我要知道他在想什么,关心什么,想要什么。第三,我要及时察觉到他对我有什么不满。

  我有时察言观色,有时很诚实地自问,有时反省过去一段时间自己的表现。有时,我跳到高空,俯视我们俩;有时安排第三只眼睛,审视我们俩;还有的时候,我望月思过。

  离婚,完全有可能?(2)

  所以我对月亮有着特别的敏感,任何时候一看到月亮,我都能准确说出是阴历的哪一天,我经常和朋友打赌,几乎不会输。

  我就这样经营着我们的婚姻,经营着生命中最重要的元素之一,祈祷一辈子呆在这个陷阱里。

  吵架一度成为任务

  女朋友聚会,婚姻、爱情属于必谈话题。当问到我的时候,我从来都老实交代,然后她们就会唏嘘感叹地盘问很多,而“你们会不会吵架”这样的问题,通常是我们的幸福隐私被挖掘得差不多了时,最后的问题。

  我每次都很认真地回答说:“首先要界定一下什么是吵架。”

  十多年前,我和老哥都在武汉读研究生,经常去紧邻武汉的一个城市鄂州,他姐姐住那里,我们常去打牙祭。姐姐和我们就像好朋友,对我和老哥的交往非常关心。但她总觉得我们太好了,担心我们有不曾暴露的“阴谋”,比如缺点、弱点之类。她高瞻远瞩地对我说:“你们恋爱的时候越幸福,以后的落差就会越大。现在缺点暴露得越多,以后的相处也就越有数。”根据她的经验,吵架最容易展现一个人的缺点,比如因为什么吵,吵的时候表现怎样,吵完之后的反应如何等等,都能反映出一个人很多方面。

  所以,我每次去她家,刚放下包,她就问我:“你们吵架了没有?”“你们吵过架了吗?”我每次都摇摇头,笑着说:“还没有。”

  其实有一次差点真的吵起来。我忘了具体的原因,只记得他因为说了什么,让我很恼火,我本来就留了心眼想跟他吵架,结果就非常生气,把后果说得很严重,故意想激怒他。但他老人家好象牙根儿不接那岔,轻松地讲了两句什么,就把我逗笑了。

  我边笑边很生气地说:“你这个人真无聊,想跟你吵架都吵不成。”没想到这家伙装做很无辜的样子说:“噢,原来你刚刚想吵架呀,那你又不说一声,我怎么知道呢,下次想吵架先招呼一声,说声预备——起,老哥我马上配合。”

  我把这故事说给姐姐听后,她哈哈大笑。从此,也就断了要我们吵架的念头。

  老实说,经过2001年到2003年的事故高发期后,我们该吵的吵过了,该解决的问题解决了,多年的相处,默契形成了。再加上,我们都热爱生活,热爱彼此,也特别了解彼此,了解彼此的能力,了解彼此的需要,所以,我们几乎没办法再吵架。

  后来的这些年,要是说老哥没有让我生过气,或者我没有让老哥恼火过,那是不可能的。人,哪怕是自己对自己,都有自相矛盾的时候,更何况是两个不同的人呢,矛盾其实是不可避免的。

  矛盾会让人恼火,这种火哪怕是火星,都很危险,它会积累、会蔓延,会波及两个人的关系,会波及两个人的情绪,会影响两个人的爱和信心。

  所以当我们有矛盾时,会尽快化解,趁它还没有力量伤害彼此,或者还不曾伤害太多。渐渐地,我和老哥磨合出自己的一套解决方式。

  缺点如果被呵护(1)

  缺点和弱点其实不用吵架,平时就会表现出来。我的两大著名的缺点从来在爱人和亲友面前一览无余,一个是马大哈,一个是懒。

  我去年带贝贝去了一趟九寨沟,回到老哥身边时,一清点,3天下来,丢了10样东西,包括对贝贝非常重要的矫正视力的眼镜。老哥苦笑着说:“妹,下次丢东西不一定要凑整数啊。”

  我喜欢戴帽子、围巾、项链等等,如果一天下来什么也没掉,老哥就恨不得给我颁奖。

  贝贝小时候,有一次我帮她洗澡,把她直接抱进了只放了冷水的浴盆里,好在,谢天谢地,先放的不是开水。

  我很懒,因为我是属猪的,是最懒的属相。我很懒,因为我是天平座的,是最懒的星座。老哥说,自从我给自己的懒找到理论根据之后,就懒得“变本加厉”了。

  我只做百分之百必须要做的事情,如果是可做可不做的事,坚决不做。必须要做的事,我也只有到“死期”才会去做。小时候,我的寒暑假作业都是在假期的最后三天,才会考虑。

  老哥对于我的缺点,多年以前就了如指掌,他曾经表扬我说:“妹,你如果能把两只袜子放到一块,就很完美了。”

  我们出去吃饭,老哥习惯性地走在我的后面,他非常有成就感地捡着我落下的手袋、围巾、帽子、手机等等。

  我只有在走出酒楼,迎面碰到一阵冷风,或看到热辣辣的太阳时,会猛然想起我之前是戴了帽子的,准备百米冲刺跑回酒楼时,一转身,会看到帽子正得意地戴在老哥头上,配合着他的鬼脸,一同领受我的惊喜。

  我只有要打电话时,才想起我可爱的手机没拿,经常一掏老哥的裤兜,就能顺利地找到手机。老哥常常累加着我丢手机的次数,估计着手机折旧后的价格,计算着他因此赚到的钱。那得意的神情,好像我那些手机自动去了趟二手市场,乖乖地变了现,再源源不断地流进了他的裤兜里。

  老哥对于我的懒,永远比我自己要清醒。有一次,我第二天一早要交篇大稿,我把采访录音、搜索到的资料,全部准备好之后,挑战自我地说:“我不到家里写,要不一会儿听音乐一会儿喝茶,肯定写不完,我去报社,一口气写完就回来。”老哥很鼓励地说:“好,祝你写稿顺利。”

  傍晚时分,我回来了。吃完晚饭,老哥问我:“煮咖啡吧?”我有点诧异,因为他知道我晚上一般不喝咖啡。他非常平淡地说:“提提神嘛,好写稿。”我虚叫一声:“你怎么知道我没写稿?”老哥老谋深算地笑着:“我还不知道你吗?明天早晨才交稿,你不到今天晚上,怎么写得出来呢?”我又是生气,又是高兴。

  好在,老哥也有缺点,至少对于我来说是缺点。

  他过于细致。有一次,他把一大一小两个相框放在客厅的低柜上,我看到以后,拿起来欣赏了一番,放下就走开了。他老人家走上来仔细调整着位置,几个回合下来,才找到了原先的感觉。还教育我说:“你知道吗?两个相框放在一块,只有一个放法,从视觉上来说是最美的。”但对于我这马大哈来说:咳,差不多就行了。

  对于老哥的细致,我得发挥“活到老学到老的精神”,永远准备着接受他的后续教育。比如那两个相框,经他一说,我就明白了最佳审美效果。新买一束鲜花,我在插的时候,得拼命运用插花技巧,否则那花就得遭遇重新折腾的命运。

  另外,老哥特别爱干净的家。如果家里什么地方不太干净,他会忙乎个不停。不像他那么高标准的我们,有时得边自责边加入搞卫生的行列,有时得眼睁睁被他批评。每当这时,我们就戏称他为“卫生局长”,或者亲切地、讨好地叫他“局长”。当他指出哪里不太干净时,我们就忙说“局长说的是”,当他自己拿起抹布抹地时,我们就谄媚地说:“局长你亲自来呀。”

  事实上,“局长”超级勤快,这让以懒为特点的本人深感压力巨大。有时候我蛮横地希望自己不需要动手,局长也不要动手。但事实上,局长要求严格,经常亲自动手,本人迫于他的以身作则,只好边干活,边像局长的喽罗似的,在心底里恨恨地骂他“狗屎”。

  缺点如果被呵护(2)

  骂完之后,舒口气,看看干净清爽的家,转而欣赏他爱家的特点,崇拜他的“追求完美”。

  事实上,我也不得不“近朱者赤”地呵护着他的细致,呵护着他的追求完美,在他的带动下一起维护着干净清爽的家。

  而老哥,为了捍卫自己独创的“女人是用来呵护”的观点,每天承受着我的两大缺点,还戏称自己娶了个“完美的女人”,说自己的特长是会娶老婆。

  看来,缺点如果不能被改掉,最好像优点一样地来呵护。缺点和优点一样,不也是属于爱人的特质吗?

  如果缺点能被呵护,因缺点而引发的战争,也就偃旗息鼓了。

  明天什么时候可以动?

  和很多在家怕老婆,在外面不敢承认自己怕老婆的人不一样,老哥从来都毫不避讳地说自己怕老婆,他有时跟朋友做出很委屈、很搞笑的表情:“我很怕老婆的”。有时又很老夫子地说:“寡人有疾,寡人惧内。”老哥痛快地说着自己怕老婆的时候,无论我们的男朋友还是女朋友,都觉得他很可爱。

  同样的,我也很怕他。怕他不高兴、怕他不爽、怕他有压力、怕他压抑、怕他难受、怕他累。从来,我都留一只眼睛,对他“察言观色”,审视他是否感到幸福,是否感到快乐,是否内心宁静,是否心满意足。

  这种怕,其实就是担心,就是太在意对方的感受,就是爱。

  十多年来,我们习惯了快乐着彼此的快乐,悲伤着彼此的悲伤,对方的感受,就成了自己的感受。

  人都有保护自己的本能,当对方的感受就是自己的感受时,保护对方也就成为本能。还有的时候,自己的感受会悄悄退居其次,不是刻意为之,而是顺应内心,不是为了图表现,而是习惯如此。

  我去年调到报社总编室,上夜班,下班比较晚,有时候晚上十二点或一点才到家,很想第二天睡个大懒觉,但是通常只要老哥一起来,我也就醒来了,有时再也睡不着。

  有一次,我在睡前对老哥说:“明天九点半前不能动啊。”到第二天早上,老哥可能八点半就醒来了,他翻身的时候,马上想起我叫他不要动的,就直直地躺着,没有动。大概“挺”了一个小时,他可能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就在保持身体不动的情况下,伸出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手表,一看,真的到了九点半,就大舒一口气说:“到九点半了,可以动了。”然后他欢天喜地地起身洗脸刷牙去了。

  第二天,偏巧我又上夜班,睡觉前,老哥主动问我:“明天什么时候可以动?”我说:“我没有动的时候你就不能动啊。”我那天醒来时已经很晚了,但感觉还没睡够,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但又不太睡得着了,所以又接着翻了个身。

  这时老哥很小心地轻声问:“妹,你这算动了吗?”我听了哈哈大笑,说:“动了,动了。”然后,我一把抱住他,感动地说:“哥,你怎么这么乖呢。”后来,只要我上夜班,老哥就问我:“明天什么时候可以动?”

  我们一个朋友小江到我们家来玩,看到很多幸福的元素,就对老哥说:“你真幸福啊。”老哥调侃说:“我有多可怜你就不知道了,早上明明醒来了,也不想睡了,但我不能动的。”他听了很奇怪,老哥如实相告。小江问:“你如果动了会怎么样呢?”老哥一愣,说:“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呢,对了,妹,我如果动了,会怎么样啊?”我大笑:“当然不怎么样啦。”

  这就是老哥,满足我的需求,对他来说是无条件的,按我要求的去做,对他来说是没有原因的。做让我幸福的事情,是他的使命。

  大多数中国男人都不以疼爱自己的太太为美德,就算疼爱,也绝不敢或不愿当众说出来。老哥那样做,就那样说,他是骨子里的绅士。

  可能是风湿的原因吧,老哥经常会腰疼。我常申请给他捶背,他总是不肯:“你一给我捶背,就会受累,你一累,我就更难受。”我只能想点小招,比如“石头剪刀布”时故意输、先让他给我捶几下背找点心理平衡感,等等。

  太在意对方的感受,使我们没办法吵架,不舍得对方难受,我们没办法吵架,不舍得自己难受,我们也没办法吵架。

  “老哥,你怎么不来点醋?”

  老哥从来不吃醋,这曾经让我很生气,我想,这应该算是不太在意我的迹象吧。

  有一次,我和一个比较投缘的男同事阿力共进午餐。吃着吃着,老哥打电话来了,说他路过我们报社附近,问我在哪,有没有饭吃。我说我正和阿力在吃饭,问他来不来,他很爽快地说“来”。

  几分钟以后,老哥来了,阿力正在说一件事,简单打了声招呼之后,他继续说着,老哥自顾自吃起饭来。老哥吃完后,准备插嘴,阿力正说到兴头上,着急地说:“别打岔。”

  老哥大笑着嗔怪:“哎,你别搞错了,她是我老婆呢,你们两偷偷共进午餐,不担心我把你砍了,还不让我说话,什么世道!”阿力这才哈哈大笑,跟老哥聊了起来。

  后来阿力问我:“你老哥吃醋了?没怎么你吧?你们后来没吵架吧?”我说:“他说你下次再请我吃饭,要我先策划一下,去高档的酒楼,然后偷偷给他发信息,他好赶过来。”

  有一次我们报社的同事一起去阳朔玩,海子硬要我和他穿当地少数民族的衣服合影,我不好意思推脱他的热情,就跟他一起穿了苗族的结婚礼服,拍了好几张照片。

  洗出来以后,我把这些照片带回家,很随意地放在茶几上,老哥后来一张一张地拿出来看,边看边笑,看完之后,就像没看过一样地随手拿起一本杂志看起来。

  我说:“老哥,你怎么不来点醋?”他笑着说:“显然是机械组合嘛,那家伙,整个一土财主的摸样,你哪里会看得上?”

  之后,又有一组还真像那么回事的合影。是我和我们的业余社团“业力共创社”的社长的合影。我们那次在万科十七英里搞派对,大家玩得很开心,拍了很多照片。社长大人为了加强亲和力,做了很多亲民的举动,比如和我们社员合影的时候,用那坚强的臂膀保护着我们的肩。

  对于一般的老公来说,那一组照片足以引起一场连续多年的内战,但老哥看完后,只对我和社长的物理距离进行了一点评论:“太近了啊,太近了啊。”连一点不高兴的表情都没有。

  我有一次很想剖析一下他为什么不吃我的醋,结果他认真地说:“我在你心里呆着呢,谁要进来,我两巴掌把他打将出去了?”

  “一笑泯恩仇”

  有一次,我们要一起出去干什么,老哥正在看碟,我边准备边提示他快点收拾,结果小女人出门前的全套准备动作我都做完了,他老人家还在盯着电视,也许是到了精彩处吧,居然还边看边笑,我很恼火,大声说:“跟你说了几次要走了,你还在看,就像没听到一样。怪不得贝贝也学你,叫她干什么慢吞吞的。”

  他见我生气了,吐了吐舌头,赶紧关了影碟机,冲着一脸严肃的我讨好地说:“我虽然讨厌,但还是有闪光之处的嘛。”说完拼命眨眼睛,让眼睛在镜片后发光、发电。我一看他那样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他见我一笑,也就放心了。

  今年三月中旬,深圳人大、政协两会召开,作为一名骄傲的深圳市民,他每天盯着两会特别报道看,边看边对代表、委员们的议案、提案进行着场外热议。

  有一天,他忘了,睡前才想起没看当天的报纸,赶紧拿来坐在床上看。偏巧那天我感觉比较累,希望早点睡,催了他几次,看他还在稀里哗啦地翻着,对别人的民生问题津津有味地展开评论,却不管我的感受。我不高兴了,怎样制止他呢?想了想后,狡猾的我马上找到了方法,用平静的语气说:“要不——我去隔壁客房睡?”我话音刚落,他猛地大叫一声:“城管来了,赶紧收摊!”一边将报纸一合,迅速扔到地上,然后一个箭步跑向洗手间:“最后一分钟啊,手上可能有油墨,我用洗手液洗一下,要不不敢碰你。”

  我看到老哥似乎遭强刺激的连锁反应,忍不住咬住被角拼命地笑,他那句“城管来了,赶紧收摊”实在是太形象、太幽默了,瞬间让我笑得在被子里直抖,把怨气释放了个精光。洗完手回来时,他边走边说:“哎呀,不跟我睡觉,那可是要了我的老命呀。”回到床上来时,他没察觉我已经笑了,继续假扮小贩,模拟着他们被城管抓获时的语气,可怜地说:“阿sir呀,我系第一次摆摊,罚50块算了啦,200实在交不起啦。”

  我终于忍不住爆笑了。

  我有时也会惹恼他。有一次我不知道干了什么坏事,令他说出了一串有关我的负面评价,我吓得马上不敢做声了。他老人家批评起人来,那人俨然就是臭狗屎,我只好坐在沙发上自闻其臭地反省。

  过了一会,我看老哥脸色缓和了,就挨了过去,讨好地跟他坐到一起,问他:“老哥,我臭不?”他很奇怪,说:“不臭呀,怎么了?”我笑着说:“我刚刚还是臭狗屎,怎么一下就不臭了?”他马上也会意地笑了:“你这狗屎是变异了的,不臭,反而挺香。”然后一把搂住我。

  老哥追求完美,我做的很多事情都不完全如他的意,这时他就会用他的完美标准来说我,比如洗碗的时候把水洒到了厨房的地板上,铺野餐布的时候没有考虑到风向等等,但我都不以为意。

  我知道他做得比我好,但我不打算像他做得那么完美,他做得好是因为他习惯了,而对我来说要花费很大的注意力,太累。我不要完美,我要幸福。我的使命是,要让我们家在整体上充满幸福、快乐和爱,而不是每一个细节的完美,我的注意力要按照我的方式来分配。

  所以他说我时,我只是笑笑,或者做点自贬性的比较,赞赏他一两句。有时他不自觉地连连说我时,我就问他:“难道你是上帝派来整我的?”他一听就知道自己说多了,大笑一声就过了。

  还有一招,就是他一准备批评我,我就耍赖,跑过去亲他,贴住他的嘴不让他说,亲完后,他笑着还想继续说时,我又亲,他就会大笑着放弃了:“你这个癞皮狗。”后来我一发觉他要批评我时,就调皮地问:“想我亲你了?”然后我们就很有默契地大笑。

  “相逢一笑泯恩仇”,更何况是夫妻之间的那一点鸡毛蒜皮呢。只要两个人不积怨,一笑也就置之了。把老哥惹恼的时候,我会第一时间把他逗笑,我总能找到办法。他一笑之后,也就原谅我那一点小过错了,也就化解了那一点小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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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生气,天就塌下来了”

  如果气生大了,或者说为大一些的事生气了,那就不那么容易逗笑。而且在那种气氛下,脑袋似乎也不灵光了,找不到把对方逗笑的办法。这时候,就得有点较长时间的准备。

  可能是老哥性格比较好,他几乎不为什么事情生较大的气,又或者是因为我实在比他乖,所以我们家基本上都是老哥需要想办法救火。

  有一次,灿灿到我们家来玩,晚了,要开车送她回家,他说他一个人送就可以了,我说:“我也去吧,送完她之后,我们一起去纯水岸坐坐,喝杯咖啡。”平时这种提议他一般都满口答应,那天不知道怎么搞的,他居然当着我的朋友的面说:“你都胖成个猪了,还去喝咖啡。”我听了脸色一沉,气得要死,但是不好说什么。

  他这句话点到我好几个死穴。首先是当着我的朋友的面,其次他知道我爱美,还说我胖,不但说我胖,还说我胖成了个猪,况且他知道我喜欢浪漫,居然无礼地拒绝我的浪漫邀请。爱美、爱面子、爱浪漫的我,当然会为这句话生场大气。

  一起送完灿灿回到我们小区以后,我关了车门,没有回家,而是走向花园里。老哥在后面跟着,说:“妹,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嘛。”我不理,不是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哼!

  接下来,我走到哪,他也跟到哪,边走边说:“我是觉得喝咖啡会加糖嘛,加糖会让你发胖,你又最担心自己长胖了,再说那么晚了喝咖啡你会睡不着,睡不着你就会有黑眼圈,有黑眼圈又会让你着急。对不起,你原谅我吧。”

  我还是不理,而且叫他不要跟着我。于是,他不敢跟着我,也不敢不跟着我,在不远处干着急,急得团团转,一点招都没有。

  转了两圈之后,他气得一拳打向小区里的棕榈树,然后边甩着打疼的手,边龇牙咧嘴。

  我看他那样子,也就心软了。我的感觉虽然重要,但看到自己所爱的人疼,自己的气恼也就自然引退了。我走过去拿起他打疼的手说:“练过八卦神掌没有?姿势那么难看。”他见我有缓和的迹象,就说:“别这样嘛,你一生气,我就觉得天都塌下来了。”听到这话,我当然只有饶了他了,更何况又不是什么大错,就用手拍了一下他的背,说:“讨厌。”

  他当然知道这是已经原谅了,就主动请缨说:“待会儿来个全套惩罚吧。”

  我们多年前就设计了好几项惩罚措施,谁犯错误用来惩罚谁,比如打光屁股——脱了裤子打屁股;摸背,犯错误的人给另一个人摸背,哄睡觉;还有“打雷”,就是用嘴巴近距离对着耳朵说话,哪怕是很小声地说,听的那个人感觉就像打雷一样,感觉又怪又好玩。

  另外,在很多年以前,我们就定下规矩:生气不过夜。老哥对这项规矩的订立格外热心,他说:“过了晚上十二点,必须无条件原谅对方。”我立马说:“那不行,你肯定就不会哄我了,消极等到十二点,让我自动原谅你。”他马上要赌咒发誓,着急地说:“那怎么可能,只要你一生气,我就觉得是发生火灾了,得第一时间救火。你知道吗?你一生气,上帝就开始惩罚我。”

  我们后来一直遵守这个规矩,生气从来不过夜。这样就不会影响睡眠,不影响生活质量,不会伤到自己,也不会伤到对方,还有可能增进对彼此的了解。

  我们不把坏心情留到明天,明天,只应该留给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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