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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死。」

  说着抱着他的身子蹭啊蹭。

  何天宝故作姿态地皱眉:「好热的天……」

  「天儿热才要歇晌嘛,来,跟妈妈睡个午觉……」

  母子俩缠绵了一会儿,同时情动,又开始做爱,贾敏很快又高潮了一次,累得瘫了,叹息说:「我是不成了,你还不出来——你自个儿折腾吧。」

  何天宝翻身上马干了一阵子,贾敏连泄几次,下体开始变得干热,痛苦起来,披头散发地哀叫。天气确实很热,何天宝也是汗流浃背,他突发奇想,下炕从冰桶里捞出一把冰块,一颗颗塞进妈妈阴道。贾敏本来四仰八叉地瘫在炕上,忽然受到这样的刺激,惊叫起来,何天宝塞完冰块儿塞进鸡巴,肏弄起来,贾敏四肢挥舞,大呼小叫。再一次冲上高峰。

  两人躺着聊了一会儿,又听了一阵子电台,何天宝饿了,想起堂屋桌上还有,何天宝嚷热,赤裸裸地走到院子里,瘫倒在葡萄架下的躺椅里乘凉,拿起桌上的小茶壶,闭着眼嘬着。

  贾敏也光着身子鬼鬼祟祟地跟了出来,爬上躺椅,一手拿开何天宝的茶壶,一手托着自己的乳房送进何天宝嘴里。

  何天宝边吸吮乳头边揉捏乳房。贾敏吃吃笑,说:「摸起来如何?」

  何天宝赞扬:「好像变大了,我辛苦劳作,收获不错。」

  「是啊,你每天除了干你娘就不想别的。」

  贾敏挑逗地说,一只柔软的手探下去握住儿子的阳具。

  「如果你还要,就得多出点力气。」

  何天宝边揉搓母亲的乳房,边把她的头往下按。

  贾敏横了他一眼:「你要是真不成了,还会想这个?」

  「求求你,帮帮忙,江湖救急……」

  贾敏笑骂:「没良心的,整天逼你亲娘舔你这根东西……」

  嘴上这么说,却拉何天宝在石墩上坐下,拿个垫子摆在他脚前青砖上。

  「别耍花枪,我知道我家的小婊子最喜欢舔这个了,对不对?」

  「你叫我什么?」

  贾敏绷着脸,媚眼中却带着笑意,手隔着裤子揉碎何天宝的命根子。

  「亲媳妇儿,好媳妇儿,乖乖媳妇儿。」

  「这还差不多——不然我一口咬断了你这坏东西!」

  贾敏跪下身子,褪下何天宝的裤子,早已跃跃欲试的小何天宝立刻跳了出来,贾敏长大了嘴巴,将阴茎连同阴囊一口含住。

  何天宝想起那天肏弄女特务小嘴的事儿,抽出鸡巴,湿淋淋地往母亲嘴里送,贾敏皱眉看他一眼,张口迎合,舔了一会儿,她实在有气无力,何天宝双手抓住她的面颊,像肏屄一样狠肏,中年熟妇承受力就是强过年轻姑娘,贾敏涨红了脸皱着眉,勉力承受,何天宝终于射了出来,像滩泥一样栽倒在她身边。

  贾敏仰躺在他身边,嘴角曳着一丝白线,喃喃地说:「小王八蛋……你真狠心……」

  何天宝满脸飞红:「对不起,刚才我……情不自禁。」

  贾敏啐了一口:「呸!情不自禁个屁,你是原形必露吧,小流氓。」

  「对不起,辛苦你了。」

  何天宝满足地抚摸着母亲的脸庞脖颈胸口,恋恋不舍掌下这具滑嫩的肉体。

  贾敏说:「下次你要这么……弄我嘴的话,先说一声,让我有个准备。」

  何天宝感激地看她,贾敏娇媚地夹了他一眼,说:「乐了……乐了……想乐你就别绷着啦。」

  何天宝拉过贾敏抱个满怀,一边抚摸她的后背,一边温柔地吻她,他的嘴唇沿着她的脖子乳房,一路向下,身子随着退下躺椅,吻到她弹性十足的屁股,滑腻的大腿内侧,然后突然舔了她阴唇两口。

  二三十年代的左派青年有相当的性自由,一度流行过「杯水主义」,共产党的根据地里结婚离婚同居的也很随便,这叫革命。贾敏结识过不少男人,但从未享受过这种口唇服务,惊得整个人僵在那里。

  何天宝伏在妈妈两腿之间,用嘴唇噙住她的阴蒂。贾敏「啊」的一声,瞬间魂飞天外,嘴里浪叫连连,「小男人亲丈夫乖儿子」的乱说,跟着身子猛地向上弓起,何天宝见识过,立刻向旁边让开,一股淫液从贾敏的阴道里射出,哗哗流淌,半截躺椅都湿淋淋的,在月光下闪着淫靡的光。

  贾敏浑身发抖,两眼目光涣散,直勾勾地看天,嘴里颤抖,轻轻哭泣,说:「抱我,抱我。」

  何天宝爬上去抱住贾敏,贾敏立刻蜷在他怀里,热烈地吻他,一边哭着,一边低声呼唤:「小宝,小宝,小宝,小宝……」

  何天宝搂着母亲亲吻安慰,像是刚刚开苞了一个小姑娘。

  「我从来没有过那样的性高潮,我的头现在还是晕的……这话我只说一次,从今开始我对你死心塌地,——信不信由你。」

  「你不想诈死了?」

  「小宝,我好想跟你一起私奔,我们到香港去,到澳门去,到新加坡去,到南美洲去,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南极洲我都肯去。」

  贾敏看着何天宝,神色惨然,「可惜我们是母子,我们注定了不可能长久的。」

  贾敏忽然开始热烈地亲吻何天宝,急匆匆地一路向下。

  何天宝笑:「你这么急急忙忙地是做什么?刚折腾了一下午,你就是想再战三百回合也得容我喘口气啊。」

  这天母子俩就没再穿回衣服,在每一个房间、小院的每一个角落、甚至厨房、浴缸……缠绵。

  折腾到第二天天蒙蒙亮,何天宝实在是无精可射,怎么也弄不出来,说:「天都亮了,要不咱们就到这儿吧。」

  「拿搪是不是?……等着……」

  贾敏吸口气,换成女上位,挺腰摇臀,骑了几百次,见何天宝还是没动静,调整一下汗津津的屁股大腿的角度,上身伏低,乳房凑到何天宝面前,低声叫:「儿子……好儿子……儿子……好儿子……肏妈妈的好儿子……现在轮到妈妈肏你……儿子,儿子,儿子……亲亲妈妈的奶子……乖小宝喜不喜欢妈妈的奶子?小宝喜不喜欢妈妈肏?」

  一对钟形乳房在何天宝面前晃动,因为下垂的姿态显得格外硕大而诱惑。何天宝忍不住跟着答应起来:「妈妈,妈妈,喜欢妈妈……」

  忽然一股热流涌向下体,龟头抖动,射出了最后一点精水。a贾敏仍旧骑在何天宝身上,一挺胸,两个乳球微微晃动,得意地笑着说:「臭小子——老娘既然生得出你,岂有挤不干你的道理?」

  然后两人计算何天宝一共射了几次,贾敏说是六次,何天宝说是七次。

  何天宝笑:「你这哪儿像是当妈的,简直是西游记里吸取元阳的女妖精。」

  贾敏本已朦朦胧胧的杏仁眼突然睁大,盯着何天宝,幽幽地说:「今天是阴历八月十三,还有三天就是八月十六,我就算以后每天榨你七次……也不够。」

  第十八章飘过青春的梦呀惊醒在沉睡中

  第二天早晨何天宝起得很迟,迷迷糊糊地走到外间先开收音机再吃早点。贾敏看他行尸走肉的样子坏笑,说:「这么年轻,体力还不如我。」

  「大姐,江湖有言道,只有累死的牛没有更坏的地啊。」

  收音机里姜存瑞已经开说《三国》说了一段一拍醒木,说:「孟获看到诸葛亮高坐山头饮酒,只气得哇哇大叫,遥指山头,喝道:大前门者,延年益寿之香烟!」

  这是北平电台的经营方式,允许曲艺演员在节目中穿插广告。何天宝听到这话,顿时精神起来。原来这句广告是军统北平站和他们的暗语,约他去备用联络点接头。

  备用联络点是天桥的一个茶棚,天桥是一片空地,夏天时高高低低支着许多席棚,席棚下经营各种生意和表演,最多的是蹦蹦戏和评书。这些茶棚地点不固定,管理松散,军统就把备用联络点设在了其中的良言茶棚。

  何天宝进茶棚坐了一会儿,今天说的是《水浒》「狮子楼」,讲武松出差回来发现哥哥死了,调查死因准备人证物证,要杀潘金莲为哥哥偿命。何天宝越听越心烦,站起来到门口走走。他看到不远处有个把式场子,就过去看看。一个光头后生说了一套江湖口,拿出六把飞刀,逐一抛上空中,然后随接随抛,尖刀在空中组成各种队形,人在地上表演苏秦背剑张飞骗马等各种手法。

  何天宝觉得自己就像是这个表演杂耍的,贾敏、李晓滢、郑朝辉、曹汤姆、江世孝……这些人就好像许多把飞刀,自己一把把轮流抛上天去又接住,七上八落,保持它们都在空中,刀锋霍霍,上下翻飞,不是落在地下就是割了手。

  后生表演了一段,一个看上去大概是他父亲的苍老中年男人端着铜锣绕场讨钱,到了何天宝面前,觉得这是位照顾主,站在那儿说了一套江湖口儿要钱。何天宝想着心事一个字也没听见,忽然有只手从他身边伸过,撒了一把小洋在锣里。

  何天宝转脸看,是个穿衬衫吊带裤的时髦女人,她头上戴着顶前进帽,阴影遮住了眉眼,但何天宝还是一眼认出了来人。

  「姐姐?」

  戴前进帽的正是何毓秀,她转身就走,何天宝跟上。

  何毓秀把他领到一处位置较偏僻的棚子,这家是荣春社一帮学徒撂地,正演《盗库银》锣鼓家伙锵锵锵的闹腾,小学徒功夫不到,行家坐下就走,正好何家姐弟交头接耳地聊天。

  何天宝说:「姐姐你可瘦了——伤养好了吗?伤筋动骨一百天……」

  何毓秀低声说:「何天宝少尉,我是何毓秀少校,现在北平站第三情报组的组长,你的上级。你可以向北平站站长确认。」

  「姐姐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我回来搅了你这大孝子唱黄泉见母?」

  何天宝听到「大孝子」三个字,突然满脸通红,心慌意乱,搪塞说:「我是为了工作。」

  何毓秀冷笑:「你当我是傻子吗?——我看你是中了那女共谍的蛊惑,马上就要变节了!」

  「我没有。」

  「你我都是特务,特务说的话也能信吗?」

  插科打诨对付何毓秀是何天宝苦练多年的本领,他嬉皮笑脸地凑上去,搂着姐姐的肩膀说:「那你嘴上跟我生气,其实心里是久别重逢心花怒放是不是?」

  何毓秀面如秋水,冷森森地低声说:「何天宝少尉,坐好。」

  何天宝不敢再闹,松手坐好,腰杆笔直。

  「你和那日本女特务的事情已经被发现了,发生之后不汇报,不利用,专心致志地谈恋爱……你不愧是法语区的华侨,罗曼蒂克啊。」

  何毓秀冷笑着看何天宝。何天宝这才想起自己从未向军统提过李晓滢的事情,脸腾地红了,恨不得把头扎进脚下新洒了水的黄土地里。何毓秀说:「北平站的张站长建议清理门户。是戴老板看在你死去的爸爸的份上,给你最后一个机会。」

  何天宝尽量镇定地问:「杀了那女特务——可能会让日本人还有七十六号怀疑我吧?」

  「放心,我们不打算动你的女朋友。」

  何毓秀「哼」了一声,说:「我们要杀的是你的'太太'——后天就是爸爸的忌日了。」

  何毓秀「哼」了一声,说:「后天就是爸爸的忌日了。」

  何天宝想替贾敏辩解两句,千言万语对着同父异母的姐姐都说不出口,忽然脑子里冒出一句话「不能光想着我妈害死你爸」,觉得又苦涩又滑稽,忍不住嘴角一歪,苦笑起来。

  何毓秀附身靠近何天宝,拍拍他胸口,说:「我知道当初我给你的手枪和子弹还在,现在就看你的良心还在不在。」

  「你去玉华台吧——张组长要见你。」

  到了玉华台,张清江在后院的小房等他。

  「小何,你跟何毓秀是民国二十八年我们派去汪精卫身边卧底的,对吧?」

  「是的。」

  「你的任务改变了吗?」

  「没有。」

  「你刚到北平时何毓秀受伤逃亡,一个女共谍——叫李燕子的——主动冒充何毓秀救了你。你不是跟她日久生情了吧?」

  「没有。」

  「既然没有,你为什么不曾怀疑、人海茫茫,怎么那么巧你就能撞上一个酷似你姐姐的女共谍?」

  「我一直在怀疑,也一直观察她、提防她。只是目前她并没有显出危害,而做掉她会危及我的掩护。」

  何天宝语速不变。

  「身陷美人计你能保持警惕,很好。根据我们双方之前的协议,这个女人在扮演你妻子一个月之后就要诈死,中间拖得久了一点,公历九月十七、阴历八月十六我们就要行动。我昨天已经跟共党沟通过了,八月十六那天清早,你们去妙峰山上香。」

  「好。」

  「我们双方拟定的计划,是你们开车经过西山北路的时候,在愁儿岭和牛角岭之间跟行动组的人碰头,他们会带着具年轻女尸在那里等着。你们找个僻静的地方,把尸体扔进永定河,你在山坡上滚一滚搞些擦伤的痕迹,报警察说你太太在路上停车解手,失足落水。」

  「明白了。」

  「来,我带你见个人。」

  「什么人?」

  「行动组准备的女尸。」

  两人此时是在玉华台的厨房里密谈。张清江说完站起身,引着何天宝穿后厨而过,何天宝注意到他随手提起了案板上的一把剁骨大板刀。

  出了厨房后门,后面是巴掌大的后院,堆满了煤球箱笼杂物。他们来到后院东墙,杂物堆后面藏着一扇门,通向墙外的一间小房,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何天宝走进那房子,里面也堆满杂物,只是靠着西窗根砌了个勉强能睡人的小炕,上面摆了张小炕桌,倚着桌子坐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穿一身黑绸裤褂,胸口露着挂表的金链子。何天宝立刻认出,这人就是他们刚到北平时率先在大栅栏开枪的。

  「他是……」

  「你自己问吧。」

  张清江把刀递给何天宝,「问不出来就杀了他——反正不是我们的人。」

  何天宝揍了那人半个钟头,把自己累得半死,那人几次被打晕,就是一声不吭。

  何天宝看张清江:「这副狠劲……是共产党?」

  张清江说:「反正也问不出来,给他个痛快吧。」

  何天宝提着剁骨刀逼过去,好像昏厥过去的男人突然跃起扑过来。何天宝又惶急又焦虑,狠劲发作,不闪不避,左手劈面一拳捣在他脸上,那男人身体僵住,何天宝右手跟上一刀斜劈,把那人劈倒在地。剁骨刀嵌在了他颧骨上,何天宝拔不出来。那男人满脸流血,不动了。

  何天宝看张清江,意思是真的杀了这人还是吓唬吓唬他。张清江微微张手,示意何天宝暂停。他清清嗓子,说:「上菜啦。」

  木门开处,一名特工拖着第二个人走进来,这是个矮胖女人。何天宝认识,是招娣。

  招娣嘴里塞着布团,看到那名脸上嵌着刀的男人,瞪圆了眼睛含糊地叫起来。

  他们显然认识。

  何天宝苦笑点头。

  张清江说:「那天大栅栏那场枪战,是共产党设的局。他们故意要做掉你姐姐,然后让那个李燕子接近你。」

  招娣听到了他们的对答,看何天宝一眼,立刻怒火中烧。

  何天宝看看他,对张清江说:「这位不像是要招啊。」

  「对付年轻女人,我们有很多办法。」

  张清江打了个响指,几名年轻力壮的外围特务鱼贯而入,看看招娣又看看张清江,有的脸红,有的跃跃欲试。

  张清江问招娣:「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只要你回答我们三个问题我们就放你走。」

  招娣坚定地摇头。

  张清江叹了口气,对那几个青年特务说:「开始吧。」

  几个特务鱼贯而上,轮流强奸招娣。招娣还是处女,草铺上很快殷红一片,肮脏不堪。

  何天宝和张清江并排站在一边,张清江面带不忍又仿佛津津有味地看着,何天宝的心肠没有刚硬到这个程度,转脸东张西望,这小房门窗紧闭,没的可望,他就看墙上糊墙的报纸,这报纸还是北伐那年的,北平报纸还在替北洋军阀说话,破口大骂国共两党是投靠赤俄、灭绝人性的妖孽。

  三个特务轮流蹂躏过招娣之后,招娣的目光从仇恨变成散乱,头发被扯散,两眼不住流泪。

  张清江抬手示意暂停,拿下招娣嘴里的布团,说:「我外面还有六个人,你想不想也伺候伺候他们?革命同志,一律平等。」

  「肏你妈!」

  招娣满脸鼻涕眼泪,狰狞地哭号。

  张清江再打一个响指,刚从招娣身上下来的特务打开门,冲外面喊:「来吧来吧。」

  一个体型胖大的光头汉子走进来,皱眉抱怨:「这块肥肉卖相可不好——你们几个也不知道替我们排后面的想想……」

  三个特务哈哈笑:「活该,上次你抽到头名的时候那娘们弄得大小便失禁、满床都是,你管过我们吗?」

  招娣傻傻地不明所以,只是感到危险。

  光头汉子褪下一截裤子,把招娣翻过去面朝下按住,直接硬戳她的菊花。招娣叫了两声才明白他要干什么,歇斯底里地惨叫起来,另一名汉子早有准备,拣起她的短裤,沾着污血精液和干草,塞进她嘴里。

  何天宝实在呆不住,摸出支烟叼在嘴里,走到院子里,反手掩上门。外头忽然就阴了天,像是要下雨了,光线晦暗如黄昏,院子里还有五条汉子,找了几个破菜墩子,围坐打牌。见何天宝出来,他们纷纷笑问:「小妞儿多大?」

  「身材好吗?」

  「还有气儿吗?」

  何天宝干笑着点头,算是回答。

  房门又开,张清江说:「她招了——小何你也过来听听。」

  几条强奸过招娣的汉子走出来,光头走在最后,手里拿着一叠草纸,边走边伸到裤裆里擦拭。

  招娣躺在草铺上,不知羞耻地保持「大」字的姿势,哽咽着不停地说:「我说!我说!我说!」

  「这人是谁?」

  张清江踢了那名金链枪手一脚。

  「他叫冯大成,是我们的人。」

  「七月十三号那天,你们在大栅栏干什么了?」

  「我们在大栅栏开枪。」

  「目的是什么?」

  「杀死一个刚才南京来的女人。」

  「叫什么?不知道,有照片,她留着西洋男人式的短发,很好认。」

  何天宝如堕冰窟,他们刚到北平时那场枪战是共产党的局?这么说贾敏回到自己身边根本不是偶然?

  「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自从我们上级的上级发现李燕子跟何天宝的老婆长得很像之后,他们就定下了这个计划。」

  「什么计划?」

  「泄露情报给鬼子,在闹市开枪,杀掉何天宝的老婆。既然他们是军统特务心虚,我们的同志就能趁虚而入,接近何天宝。」

  「你们这个同志就是……」

  招娣嘴唇颤抖,犹豫着不想说。

  光头汉子在她身边蹲下,观察她一片狼藉的阴部,招娣被折磨得动弹不得,瘫在那里任他看,光头汉子又伸手去翻弄她的外阴。

  招娣尖叫一声,说:「我说我说,她叫……李燕子。」

  那天,共党这个「狸猫换太子」的计划没有完全成功,因为「七七」那天吴菊痴刚刚遇刺,日伪军警戒备森严,他们没能打死何毓秀就被迫逃走。没想到日伪方面因此起了疑心,又试了何毓秀一次,给了贾敏李代桃僵的机会。

  那天,共党这个「狸猫换太子」的计划没有完全成功,因为「七七」那天吴菊痴刚刚遇刺,日伪军警戒备森严,他们没能打死何毓秀就被迫逃走。没想到日伪方面因此起了疑心,又试了何毓秀一次,给了贾敏李代桃僵的机会。

  何天宝脑袋里乱成一片,心里仍然想替贾敏争辩,问:「那天日伪刚刚决定用空包弹试探何毓秀,你们的人就知道了,所以贾敏才会到骡马市等我——那么,是你们跟日伪早有默契,还是你们在日本特务机关有卧底?」

  「都有,我们在七十六号、还有北平和天津的日本特务机关都有内线。这件事情到底有多少方面参加我不知道,不过李燕子之前见过一个我们在北平的内线,确认截杀你家真太太的地点。」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我认识他,就是你的司机!」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

  「我的任务是监视和保护李燕子。」

  「就凭你?」

  光头汉子嘿嘿笑着摸摸招娣扭曲狰狞的脸。

  「我的命令是,如果她有被捕的危险,就帮她牺牲。」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认识他,我可以跟你们去认人!」

  光头汉子嘿嘿笑:「好啊。」

  张清江又问了招娣些问题,认定她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了,给何天宝使了个眼色,两人出来。

  何毓秀也出现在院子里,还是前进帽西式上衣的男装打扮,耳朵上夹着烟跟那群汉子一起打牌,看到他们出来,用眼睛何天宝扫了一眼,又低头看牌。

  张清江问何天宝:「你怎么说?」

  「明天我们要用的尸体,不一定是这个招娣吧?」

  「不错,我觉得可以直接做掉那个李燕子,给共匪一个教训。」

  「那我们算不算不讲信用?——毕竟我们双方还是同一阵营的,他们名义上也服从蒋委员长的指挥。」

  「我们当然不会明说,说是我们因为发现了他们之前做的手脚,所以要砍断他们的手脚。」

  张清江说,「我们会把你那辆车连同李燕子一起推下山谷,滚进永定河,你报警时就说是车子出了故障,你幸运地泅水上岸,你太太不会水,失踪了。」

  「明白。」

  「你还有什么顾虑吗?」

  「没有,我只有一个请求——能不能由我动手,给她个痛快?」

  何天宝说话时眼睛看着张清江,余光却在瞟何毓秀,何毓秀专注地出牌,只是嘴角无声地撇了一下。

  「不行。军统的纪律你也学过的,具体行动中,情报组的人要听行动组的。」

  何天宝看着张清江想再努力恳求一下,张清江面无表情,示意他可以走了。

  何天宝碰碰脚跟,慢慢往前店走,又回头看了一眼,刚好看到那五个打牌的汉子站起身,显然要去继续轮奸招娣。何天宝再看张清江,张清江也有些不忍,对那光头汉子说:「老麻,她已经招了……」

  光头汉子咧嘴哈哈笑:「招不招的,兄弟们有今天没明天,碰上个女共谍还不让他们放松放松,我是说不出口。」

  几条汉子淫笑着鱼贯走进小房,张清江无奈而又有些惭愧地看何天宝,何毓秀猛地抬头,前进帽下的双眼瞪着他。

  天色阴得越来越厉害,突然一道血红色的闪电照亮了昏黄的天地,不远处落下几个炸雷。

  大雨如注,何天宝开车出阜成门上西山,在三家店附近过了永定河,河西就是晴天,他在愁儿峰上停车,拿出另一支雪茄,站在车尾看风景。越靠近北平,天空就越浓越黑暗,北平城上黑云压城,红墙碧瓦,模糊一片。

  第十九章爱情似乎也变成一场可以计算的游戏

  开车回城的路上,天空下起雨来,赶上停电,北京城一片漆黑,路灯交通灯全灭了。

  何天宝小心翼翼的还是迷了路,好容易绕到金鱼胡同东口,却遇到了一个日本宪兵的卡子。

  小个子日本宪兵过来,浑身湿淋淋的,用枪托敲敲车窗,凶恶地嚷嚷:「通行证!」

  何天宝把车窗摇了一半,忽然一愣:「你是老妈子吧?」

  那宪兵愣住:「巴嘎,什么老妈子?」

  「省点儿气力吧大婶……你又忘了换丝袜。」

  日本宪兵低头看脚,醒悟自己露了馅,再开口就带了点雌音:「你怎么知道的?」

  果然是李晓滢的声音。

  何天宝说:「你个子太小,虽然日本人矮个子多,但你这么矮的日军我真没见过。」

  宪兵面色狰狞,显然已经七窍生烟,说:「巴嘎——你根本就是胡猜的对不对?我有一米五五呢,皇军里比我矮的有的是!」

  何天宝说:「小姐,你要扮男人也挑个晴天嘛——你自个儿找面镜子就明白了。」

  李晓滢醒悟过来,低头看,军服湿淋淋地贴在身上,虽然没有透明紧身之类的效果,但也看得出她骨架纤细而腰细臀肥,显然是女人。

  何天宝推开另外一侧的车门,说:「上来坐着说吧。」

  李晓滢不上车,湿淋淋地站在那里,面色阴沉。

  何天宝问:「这么大雨你就别耍大小姐脾气了——这么大半夜的在这里堵我,是为了什么?」

  「这么大雨天,你去哪儿了?」

  「北平商界讲究三节清账,我们很忙嘛,这几天跑死我,都没工夫找你……」

  「省点儿力气吧。」

  李晓滢有点生气又有点得意地打断他,「我都知道了。」

  何天宝装出莫名其妙的样子问:「你知道什么?」

  李晓滢说:「我知道你是重庆的人!今天你们的叛徒王天木到我们机关找人,催汪兆铭的特工总部把你老婆的存档照片派信使送来,我问了他,他说他觉得在军统的训练班见过你……」

  这种场面何天宝暗自排练过很多次,无需过脑子地说:「我赤胆忠心、信仰追随汪先生,你既然不相信我,就抓我回去好了!」

  「你……你没良心!我要是想抓你回去,何必这么大雨里等你!」

  李晓滢大概是疲惫到了临界点,忽然抽抽噎噎地哭起来。

  何天宝拍拍她肩膀表示安慰,李晓滢哭得更厉害。何天宝把她拥进怀里,李晓滢渐渐不哭了。

  两个人穿着雨衣在雨里拥抱了几分钟,李晓滢轻轻挣脱何天宝的搂抱,擦擦眼泪,说:「求求你,不管你是为那头儿工作的,快走吧,请你好好活着,只要好好活下去就可以了。」

  她脸上的化妆被雨水和泪水弄花了,不像宪兵,像个日本神怪画里的黑眼圈狸妖。

  何天宝不知道说什么好,愣在那里。李晓滢推开他的搂抱去搬路障,何天宝去帮忙,李晓滢狠狠一脚踢在他小腿胫骨上,何天宝痛得蹲下,李晓滢搬开路障,哗啦哗啦地踏着积水离开。

  何天宝追上她,拉住她的胳膊,说:「最后帮我一个忙。」

  李晓滢转脸看他,满脸水痕,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晚上九点,苏浙皖商会外面。

  何天宝穿着雨衣站在角落里,他看到辉子把车送回商会,过了一会儿走出来,沿着阜成门外大街往东走。

  何天宝压低雨帽,穿过大街,迎上辉子,叫他:「才走?」

  李晓滢开车从旁边开过来,在辉子身边急停车。

  辉子一愣,何天宝猛地一拳打在他心口,辉子立刻像虾米一样弯腰,李晓滢打开车门,何天宝把辉子推进车里,跟着坐上去。

  车子猛地加速向前冲去,街面上积水很深,车轮掀起半人高的浪。

  辉子捂着心口叫:「这是怎么话儿说的?」

  何天宝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