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降到了f级,他一定会缠着和我对战……”
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章隆皱着眉头:“我一晚上都在想那场战斗……”
“有什么好想的?”
“你那个朋友的级别到底是多少?”
“你是说挽歌?应该是a级。”
章隆若有所思的摇着脑袋:“你的全能量轰击没有能够破开那个家伙的a级护罩,这还可以接受,他也许有增幅护罩强度的装备……可是挽歌的那记能量刃,你不觉得太强了么?”
能量刃这种东西所凝聚的能量更容易发散和流失,再加上本身没有持续的局部能量加速,在攻击力上是完全不能和直接的挥砍相比的。
“也许她也有专门增幅能量刃攻击力的装备呢,谁说的准……”
我找了个安慰自己的借口。
章隆没有再说什么,但是他似乎有点儿不想善罢甘休的样子。
整整一天,我都有点儿心不在焉,后来干脆放下手里的活登入了游戏。
昨天打完那场仗以后由于过于疲惫,我和章隆都是脱离战斗以后在原地下线的。登陆以后眼前一大片被烧焦的房子让我呆了一小会儿。我不是没见过在战斗中被摧毁的建筑,可是小半个镇子被摧毁的情形让我心里并不是很舒服。
由于降了两个等级,我明显感觉向红松城飞回去的时候有点儿力不从心。能量加速的效果也是差强人意,这让我的心情更差了。
昨天下线的时候有点儿仓促,而且章隆在旁边,有很多想问挽歌的事情都没来得及说出口。这也是我在上班时间登入游戏的原因。
穿过浓密的树林,挽歌的木屋渐渐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当我看清楚以后,发现那家伙就站在门外的空地上。
有的时候我会怀疑这家伙从来就没下过线,因为每次我来找她的时候她几乎都会在。难不成她是“电池”?可是很难想象像她这么优秀的女人会去做那个。
随着【神都】技术的成熟,三年前出现了一个新的职业,我们都称之为“电池”。这些人通过特定的设备,在登陆游戏的同时将自己身上的生物电转化成环保而又高效的能源;【神都】和政府合作的机构利用自动营养补充和代谢装置保证他们能够一天二十四小时在线。
大多数人和我感觉一样,这些“电池”们往往都是现实世界的废物,他们只是浑浑噩噩的沉浸在【神都】这个虚拟的世界里面而已。红松城就有不少所谓的“电池”,他们大多都被运营公司安排做一些城镇系统商店中负责贩售工作,类似于替代ai的角色。只有少数几个家伙是城卫队的头目,他们的战斗等级不低。
【神都】不能设定自己的虚拟形象,你在外面是个丑八怪的话在这个世界也不会变的漂亮。这点我很庆幸,至少自己不需要什么虚拟的形象来挽救自己的自信心。
挽歌就长得相当不错,所以我觉得她不可能是“电池”。这并不是偏见,因为如果你自己是一个拥有还算出众面孔的女人,无论如何也不至于自暴自弃到那种地步。
而且我本能的觉着她骨子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那种高人一等的感觉是做“电池”的那些废物不可能拥有的东西。
当我看见她的时候,挽歌也注意到了我,不过她没有停下正在做的事情。
她仍然穿着铠甲,手里举着那把杀死黑色烈焰头目的剑。挽歌并不是在和什么人打架,也没有提升自己的能量,她只是仿佛臆想一般在挥舞着武器。
在练剑?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人做这种事。那看上去有些傻,毕竟故弄玄虚的挥动武器并不会让你的等级有所提高……
我饶有兴趣的站在一边看着她的动作。挽歌挥剑的动作纯熟而又流畅,但是速度并不快。哪怕向我这种反应神经并不突出的家伙也能清楚地抓到剑刃行动的轨迹。
当然,如果她现在用上局部的能量加速就是另一回事了。
几分钟以后,挽歌将剑插回了腰间的剑鞘,然后向我走了过来。
“穿着这个不沉么?”
我指了指她身上略显厚重的铠甲。虽然是女式的,但是一直穿着那种东西对身体仍然是一种负担。
“现在才发现似乎自己已经快忘记了战斗的感觉……”
她淡淡的说。
我异样的看了她一会儿。
“那个,昨天晚上……谢了。”
挽歌盯了我几秒,这让我有些不自在。
“你救我以后我从来没和你说过谢谢,忘了?”
我咧着嘴笑,叹了口气:“老实说,你到底多少级了?昨天晚上那个家伙连你一招都接不下来……”
挽歌将手伸到脑后解开了练剑的时候扎住的长发,然后轻轻晃了晃。栗色的光滑头发再阳光下微微闪光。
“那重要么……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希望以后用不着再举剑的好。”
“那样的话,昨天晚上你也没必要跟过来。”
挽歌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扭头走到木屋前面的台阶坐了上去,全身的铠甲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我跟了过去。
“贪狼。如果我问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和人战斗,你怎么想?”
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这个世界有许多有意思的事情,战斗是其中之一。
男人骨子里面和人争斗的天性在这个世界得以畅快淋漓的发挥,那在某种程度上是个很大的诱惑。尤其是当你知道自己的攻击行为并不会在实质上对对方造成什么伤害的时候。
“你是说,想让我放弃那种有趣的事情么?为什么?你应该也很喜欢打斗,不然等级也不会这么高。”
“我并不是要让你做什么不做什么,我只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挽歌说这句话的时候流露出了我从未见过的软弱感,这让我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我下意识的伸手揉了一下她的头发,笑道:“我玩这个游戏不是为了战斗,战斗只是小小的取乐。我不会去一味的寻找战斗,这个游戏有很多种让人开心的方式,大多数都比战斗要简单很多。所以不用担心,无论如何,这只是个游戏。”
挽歌抬头看了看我,用手轻轻地摸了一下我的脸。
“游戏如人生。”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就吻了上来。
我的脑海一片空白,甚至来不及将她推开。更重要的是,她舌头上所夹杂着的若隐若现的茉莉花甜味把我深深地吸引住了。
这是一个充斥着复杂感情的吻。吻这种东西往往能够传递很多情感,而现在这凭借着虚拟世界电子讯号所传递来的汹涌讯息太过真实以至于我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
她伸进我嘴里的小舌和盈风完全不同,盈风很少这么主动。而挽歌的吻里没有调情,没有挑逗,只有一种连同她自己都会深深沉溺进去的幽深。
良久之后,我们轻轻分开。她晶莹嘴唇上挂着的透明丝线和我连在一起,我看着她,然后伸手去拭她的嘴角。
“你吻我的时候仍然想着她。”
挽歌任凭我的手划过她的嘴唇,静静的盯着我。
“她是我女友。”
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避开她的眼睛。
“我不是要从她那里抢走什么……”
“我懂。”
挽歌摇了摇头,她栗色的头发无声的从她肩膀滑下。
“你不懂……其实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想说什么……”
我轻轻问她。
“对不起……私自吻了你……”
她转过身准备离开的那一刹那,我莫名的感到异常悲哀和心动。我伸出手用力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拉回来,然后低头吻了上去。
这一回主动的是我,我用舌头在她的小口中用力搅动着,希冀一个热烈的吻能够多少给予悲伤的她一些力量。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悲伤,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如我想象那样是悲伤的。我现在只想吻她。
她的面颊变得绯红无比,连闭着的眼睛上的睫毛都在微微颤抖。我瞥到了这一幕,心中升起了一个念头:难道她是第一次被人主动吻上?
很长的吻,到最后她整个人都靠在了我身上。
这一次是她喘息着推开了我。
“一个吻……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珍贵……我没有资格奢望别的东西……”
在留下了一个温暖和释怀的微笑之后,她退出了游戏。
接下来的几天,我将城西的那座房子建完了,有个挺有钱的家伙出了四千金币买了下来。除去那些建筑原料的钱,我好歹是赚了一千五百个金币。
这几天我除了建房子我都陪在盈风旁边,很少看见挽歌,不过每次看到她的时候她都穿着装备,不知道是为什么。
*** *** *** ***
周末,我和小蜜蜂躺在镇外草坪上享受惬意的午睡的时候,章隆把我叫醒了。
别人打断我睡眠的时候我的脾气都会非常差,但是当我看到章隆脸上表情的时候我将几乎脱口而出的咒骂吞了下去。
他看上去状态非常糟糕,脸色苍白满身是汗,眼睛里全是血丝。不得不说,【神都】的游戏细节做的真的非常到位,能想象的到的地方全都完善了。
“怎么了?你这是……”
我被他拉着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他手上的力道很重,呼吸也有点儿急促。
“贪狼,我在网路上找到一个东西……”
他喘着粗气,浑身发抖的说道。
“什么东西?”
“外挂、插件、作弊器、修改程序……你怎么叫都行,我下载了一个…”
我瞪大了眼睛半天说不出话:“你……怎么找到的?干什么用的?”
他整个人窝在地上,眼神不定。
“本来只是单纯的想找一些情报,可是阴差阳错骇客进了一个网站……然后找到了那个玩意儿……那个网站的浏览量不是很高,但是和它友链的几个禁止游客注册的网站上似乎都有这东西的下载……”
“你到底下载了什么东西!”
我被他那种神经质的情绪弄得也开始烦躁紧张了起来。
“是一个设备的升级包……可以解码设备上自带的保险装置……将神经拟真级别改成零级……”
“什么意思?”
章隆哆哆嗦嗦的掏出一根烟试着将它点燃,但是颤抖的双手没能让他如愿。
我划着一根火柴,帮了他一下。
猛吸了两口烟,他似乎稍微稳定了一些。
“神经拟真级别改成零级以后……感官刺激强度似乎能到达完全拟真……”
“就是说……百分之百强度的痛感和快感?”
我皱着眉头问。
章隆点了点头:“如果我没想错的话,是这样。”
我舒了一口气:“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那又怎么样,真实度提高了而已。少和人打架,多吃点好吃的,不是挺好么。”
章隆脸色苍白的苦笑了一下:“那么如果在这个世界死了呢?”
我沉默了足足一分钟。
“你是说……在这里死了,外面也会死?”
章隆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他妈已经用了!”
他点头。
“你是不是疯掉了!胡乱改装设备,你真的不要命了!”
我气的向他吼道。
“我、我也不知道到底会怎么样……但是……实在是忍不住……”
我气的在原地转了半天,最后一把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删号!现在就删号!我陪你重新练一个!听见没!”
章隆推开我抓着他衣服的手:“……删掉现在用的这个人物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判定作自杀……”
“那……那就别玩了!”
我叫道,“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章隆用一种我非常陌生的眼神看着我:“因为……很刺激……”
“什么?”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因为真的非常刺激。”
章隆猛地吸了一口手里的烟,“改装完机器,然后重新登录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我感觉……自己是真实的活在这个地方的……很害怕,但是更多的是兴奋……”
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他什么了。良久的沉默之后,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再战斗了,答应我。”
章隆笑了:“我可不想死……就是你绑着我去打架我也不会去的。”
我哈哈笑着,然后突然拔出随身携带的剑指向他的脖子。章隆整个人都僵硬了,面孔变得极度扭曲。
“你真该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表情。”
我笑着将武器收了回去。
“你这个狗娘养的!”
章隆松了一口气,狠狠的骂道,然后揉着自己的脸走了。
当天晚上我花了七八个小时在网上查找有关于那个升级包的信息,然后我发现似乎真的有一些人在用那个东西。【神都】公司的意思非常明确,任何类似的对机器的改装都是非法的,所有出现的事故要当事人自己负责,包括死亡。
据一些人说,当神经拟真级别为零的时候,任何超出了本身承受能力的伤害都会导致游戏者的死亡。偶尔也有没死掉但是大脑严重受损变成植物人的情况。
总的来说就是,游戏中死掉的话,至少现实中是不可能完好无损的。
我有些理解章隆了……事实上,我也意识到那的确是非常刺激的事情。我本来是想继续劝说章隆的,但事实却是我躺在床上用了足足两个小时才打消掉了也去改装机器的念头,然后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 *** *** ***
“我们结婚吧?”
我一口红酒差点儿喷出来,连忙用餐巾去擦。
“别开玩笑啊,大小姐。”
今天是我生日,我没有过生日的习惯,但是小蜜蜂执意说要出来吃顿好的。
然后在吃到一半儿的时候她就给我来这了么一招。
“谁和你开玩笑啊!大哥,咱俩交往了六年,我都二十四了!再拖几年就是老女人了!”
小蜜蜂嚼着牛排说。
我一算,还真是这么回事儿。我只是没想到,会是她先提出结婚的。
“再等等吧,等我把欠我妈的钱都还清了咱们就结婚,好吗?”
“这又不是要让你做什么大生意!不就是结个婚么,和钱能扯上什么关系!本小姐不缺钱,只缺人!下周一日子不错,和我去领证!”
我本能的浑身一哆嗦,把头探过去低声问:“难不成……你有了?”
小蜜蜂一巴掌拍在我头上:“有个屁!你再胡说?”
这丫头家里可有钱,她爸和她哥对她是千宠百溺,所以多少有点儿娇蛮,没培养出来个女王级的已经不容易了。
老爸老妈都喜欢她,这要归功于她杰出的演技,去我家的时候那真是叫一个乖巧,我都认不出来了。
我的打算其实很简单,觉得现在还年轻,想自己多混混。并不是说我不喜欢她,相反,我真是没觉得再能比她靠谱的姑娘了。可是结婚是另一码事儿,尤其是事业刚起步的现在,感觉精力分不出来————虽然打游戏的时候精力倒是没问题,呵呵。
*** *** *** ***
这天,下班回家登入游戏,有点儿无聊的我站在自己房子里在考虑今天该干些什么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你就是贪狼?”
这个冷冰冰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立刻扭过头去。
一个穿着普通皮衣的男人正倒转着坐在属于我的那张椅子上,把双手放在椅子靠背上面。他的眼睛很有神,在黑暗中也能看得清。腰间有一个长长的黑影,那应该是一把剑。
“你是谁?”
我的语气非常不友好,手也放在了腰间的剑柄上面。这家伙随随便便就进到我家里,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人————好人应该会更有礼貌一些。
他推开椅子站起来:“这个你不需要知道。我只想和你做一个交易。”
“买房子?那套房子我已经出手了。”
那个人微微愣了一下,“不是,是另外一件事。”
当他向我靠近的时候,我看见他脸上有一道伤疤,那道伤疤让我不自觉的拔出了剑。
那个男人没有在意我的这个动作而是掠过我走到卧室门口,推开了通往客厅的门。
“章隆!”
客厅里坐着另外两个陌生的家伙,而一把匕首正顶在章隆的脖子上,他的嘴被封住,看向我的眼神里面全都是恐惧。
战斗状态退出会被系统强行将人物杀死……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
恐惧这种东西就好像具有感染性一样,在我看到章隆眼睛的时候,整个身体都被那种可憎的感情所控制了。
“你们别杀他!他改过设备,真的会死人的!”
我叫着冲了过去试图做些什么。
那个男人伸手拦住了我:“我们当然知道,不然也不会傻到劫持他做人质。”
“你、你、你们想要什么,随便拿!我、我这儿还有六千金币!也都给你们!你们放了他!”
我语无伦次的叫道。
那个男人将手轻轻放在我的肩膀上:“别激动,先坐下。”
我颤抖着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然后无意识的接过他递过来的一杯水。我贪婪的将一整杯水都喝了下去,终于让自己恢复了思考的能力。
男人坐到了我的面前,打量着我:“你现在多少级?”
我嘴唇动了动,刚要答话,他却抬手止住了我。然后扭头向另外一边示意了一下。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章隆的一根手指被斩断了。
他被旁边的男人用力按在座位上,全身都在抽搐,被封住的喉咙之中发出了沉闷而又凄惨的嘶叫。从断裂的手指处流出的血染红了一大片地板。
“零级的神经拟真,痛感百分之百,你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的问题只说一遍,任何的犹豫或者明显的谎言都会让你的朋友更加痛苦,明白没有?”
我的心底有种极端的愤怒在燃烧,那是被人踩在脚下才会有的耻辱感。但是这种感受在零点一秒之内就被巨大的恐惧所吞没了,我点了点头。
“你的战斗等级。”
“大概是f……”
“是否有战斗特技。”
“有一个可以传递能量的咒文……”
“有没有女朋友?”
我抬眼看了一眼章隆,然后意识到这大概只是对我们两个所提供信息的一个核对。隐瞒盈风的存在是不可能的……不过盈风没有改过设备,而且等级很低,所以就算被杀也没有关系。
“有。”
我答道。
男人点了点头。
“认识一个叫挽歌的女性战士么?”
“认识。”
“她住在什么地方?”
“溪流边的木屋。”
“你们的关系如何?”
“还可以。”
男人露出了满意的表情,但是我心底的那种愤怒燃烧的更旺了。这种被人像玩具一样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感觉让我的手指开始发抖。
就在我被情绪慢慢侵蚀,有些微微失控的时候,男人突然将一把短刀和一个钱袋扔在了我面前。
“这两个东西都是给你的。帮我们做一件事,然后你可以得到一把高级武器,五万金币和你朋友的命。”
我有了非常差的预感:“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要你杀了那个女人。”
我有了一种想嘲笑他们的冲动:“你们为什么不自己动手?”
“她如果想跑的话,凭我们几个可拦不住。好不容易才找到她藏身的地方,让她跑掉太可惜了呀。”
那个男人带着一丝微笑说。
“我……做不到……”
那个男人脸上的表情没有一点点改变:“那你的朋友可就要和你永别了。”
“这他妈的只是个游戏!你们不明白么!为什么要把人命牵扯进来!”
我无法控制的吼道。
那个男的竟然笑出了声。他站起身,走到了章隆身边,看着章隆那布满血丝的眼睛。
“你还真是天真。有一些人为了自己的目的是不会在乎所使用的手段的,无论是外面还是这里。”
他将手指慢慢的插进章隆手上的伤口,血液和断裂的骨头发出令人作呕的咯吱声。章隆用力挣扎着,嗓子变得嘶哑。
“我们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可以做很多事情,因为我们是坏人,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
他的嗓音就好像吱吱作响的铁丝在刮划着墓碑,连同章隆的闷哼,以及血肉挤压在一起的声音一同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浑身发麻,手脚冰凉。
“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你做不做?”
他的手指滴着章隆的血,走到我面前,低头看着我。
“最后一个问题……挽歌她……改过设备么?”
那个男人摇了摇头:“那个女人神经拟真级别是1,我们只想让她现在的角色从这个世界消失而已。别担心,现实中她不会有事。”
我向那把短刀伸出了手。
*** *** *** ***
黑夜中从身上窜出来的能量让我非常醒目,百分之五十的能量加速,已经让我呼吸有些困难。
那个男人带着手下从身后追上来,他们爆出的能量掀起了不小的气流。
当我看到溪流和小屋的时候,那几个家伙已经追的非常近了。他们抬手向我打出十多枚能量弹,我迅速向地面降了下去,让他们的攻击全都落空了。
可是这也让我的速度大减,他们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冲到了我的面前。那个为首的男人狞笑了一声,举剑向我砍来。
他们之前给我的短刀果然是相当高级的武器,吸收附着能量的速度比我原来的武器要快百分之三十以上。我用短刀连挡他两剑,然后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看来你并不讨厌自己身边的麻烦越来越多……”
挽歌已经站到了我的身后。
那个男人和他身后的部下在看到挽歌的时候露出了非常凶狠的表情,但是都没有轻举妄动。
挽歌扫了他们一眼,然后拔出了手里的剑,开始提升自己的能量。
对不起……抱着这个念头,我手中的短刀带着能量刺入了她的后背。
一大股鲜血扑到了我的脸上。
挽歌踉跄了一步,然后半跪到了地上,抬头看向我。她的眼神里面混杂着震惊、不解、悲伤、绝望、凄凉、愤怒……无数种我难以一一分辨的感情。
我咬紧牙扭过头,没有看她。
“上!”
那个男人对身后的家伙们大吼一声。
“啊啊啊啊啊啊!”
挽歌的喉咙中爆发出凄绝的吼声,她身上爆发出一股我从来没见过的强大能量风暴。我不得不撑起护罩来进行防御,但是在一秒钟之后仍然被能量风暴轰到了十多米远的地方。
等我努力恢复神智,透过大片的尘土向那边看去的时候,我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东西。
挽歌原来所在的地方被她爆发出的能量炸出了一个半径十米的大坑,她的剑被翻腾的红色能量所包裹,连身上的铠甲都变成了鲜艳的红色。
她身边的敌人用非常快的速度不断围攻着她,令人眼花缭乱的能量刃和能量弹像暴雨一样将她笼罩在战阵中间。
我想动,但是手脚完全不听使唤。
挽歌被一发能量弹击中,然后被炸的向后飞去。她身上的护罩让她变成了一发炮弹,将那座木头小屋砸的四分五裂。
那些穿黑衣服的家伙们身上的能量在夜空中画出了无数道亮线追击过去,接着就是更加密集的能量碰撞和兵刃相接的声音。
一次剧烈的能量爆炸让我微微回过神来,三个黑衣人的残缺身体被炸得向空中飞去。然后一道红色的光芒向我冲了过来。
挽歌全身都是血,铠甲被砍得到处都是伤痕。原本柔顺的头发被气流吹得向天空舞动着,手中的剑断掉了三分之一。她冲到跪在地上的我的面前,抓住我的衣服,高高举起了手中的武器。
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愣愣的看着她,没有任何动作。
她手中的剑在疯狂的颤抖,却迟迟没有挥下来。
两秒钟之后,一把从后背穿透了身体的利刃迫使她跪倒在我的面前。接着是第二把,第三把。
她透过浸饱了鲜血的头发一直盯着我的眼睛,抓住我衣领的那只手攒的紧紧的。
第四个人的武器刺穿了她的脖子,更多地鲜血溅到了我的脸上。
她的嘴唇剧烈的颤抖着,但是没能再发出任何声音。
然后挽歌的整个身体慢慢沉了下去,拿剑的手砸在地上,断剑从她的手中滚落。
她眼睛里面的光彩一点一点的流淌到了带有浓稠血腥味的空气里,直到变成死灰色之前,都没有从我的眼睛上挪开。
我发现自己脸上全都是泪,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 *** *** ***
之后的两天,我没有从房间里走出来。
躺在床上,我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自己做了一个不得不做的选择。挽歌只是被系统删除了那个高等级的角色而已,用这个来换章隆的一条命,是值当的。
是值当的,值当的,值当的!你能说这不值当么!
可是我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忘记她最后看我的那个眼神。那个眼神中的愤怒流淌殆尽之后,是无尽的悲伤和不甘,这种感觉是那么的真实,透过那只抓住我衣服的手指一点不剩的传递到了我这里。
这只是个游戏,只是个游戏而已。
盈风轻手轻脚的拧开门走了进来,蹲在床前看着我。
“你没事儿吧……”
我摇摇头,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你一直都没吃东西,我们出去吃点东西吧……”
“我不饿。”
“你不能这样……那只是个游戏,玩游戏连身体都不要了么?”
那只是个游戏……是啊……谁说不是呢……可是如果她看到了我所看到的,她还会这么说么?我不知道,其实我都不知道我到底看到了什么……
盈风用手慢慢的解开了我的腰带,然后开始轻轻的,充满了温柔的抚弄着我的下身。
我感到下面慢慢开始苏醒,至少那代表我身体的某一部分已经开始脱离那个噩梦的纠缠。
盈风轻轻地吻着我分身的每一个地方,然后用小小的舌尖开始揉压着最坚硬的地方。
嘴唇沾染着的口水在滑动的时候传来啵啵的细微声响,这声响让盈风满脸通红。但是她没有停,只是更加温存的舔舐着越来越烫的肉棒。
“你……不需要这么做……”
一阵强烈的刺激弄得我挺起了身,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我只是不想盈风委屈自己。
盈风抬起头,带着水润的红晕温柔的看了我一眼,这眼神几乎将我融化。然后在下一秒,她带着某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