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自己。
但她的躲避全都是枉然的——
「京健,你来了?坐吧!」薛景斌催促着弟弟坐在剩余的位子上——袁幸鸽的旁边。
袁幸鸽激动地抬起头。「他、他是你弟弟!?」
薛京健这时也发现了袁幸鸽。「你……」
「你们认识啊?」薛景斌的惊讶不亚於两人。
「认识。」
「不认识。」
两人异口同声却迥然相反的答案,令袁芸菁和薛景斌疑惑地对望一眼。
「我们根本不认识,对不对啊?」为避免他们起疑,袁幸鸽用恶狠狠的眼光威胁薛京健,一副「你敢说出来就要你好看」的样子。
「可是我们……」薛京健才想反驳,大腿便传来痛意,害他硬生生地把话吞回去。这小妮子竟然捏他!?「你好,初次见面,我是薛京健。」
袁幸鸽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换上笑容可掬的面具,主动握住薛京健的手掌假意示好。「你好、你好!」
薛景斌虽然敏锐地察觉事有蹊跷,仍装作无事一般。「芸菁,这是我弟弟薛京健。」
「你们长得好像哦!」袁芸菁亲切地敬了薛京健一杯。
袁幸鸽在心里一百万个赞同这句话,难怪她昨天会觉得他们轮廓神似,原来他们竟是亲兄弟!
「还有,这位是你未来的侄女,袁幸鸽。」薛景斌的平光镜片闪过一丝戏谑。
「侄、侄女!?」这称谓令薛京健有些难以消化。
「你好啊,未来的叔叔!」袁幸鸽叫得可甜了,心中却在哀号,她竟和「叔叔」上了床,这算不算乱伦啊?
「景斌,你别动不动未来东、未来西的,人家还没答应嫁给你呢!」袁芸菁不依地嘟嚷,脸上的赧霞却泄漏了心事。
「你不嫁我还能嫁谁啊?」薛景斌迅速在爱人颊腮偷个香。
「讨厌,不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啦!」
「那表示没有人就可以罗?」
袁幸鸽看着他们打情骂俏,自己这头则尴尬得要命,脑中反覆思考着如何打开这一连串死结,没发觉小手还被紧紧牵握着。
「你在想什么?」薛京健挨近袁幸鸽耳边轻问。
「没、没有。」袁幸鸽连忙否认,驱邪似地推着薛京健的身体。「你不要靠这么近,会被发现的啦!」
「发现什么?我们做过爱又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薛京健邪肆的指尖搔枢着袁幸鸽柔软的掌心,看她微颤的模样他甚是得意。「我好想念你的小妹妹哦!你想不想我的小弟弟啊?」
「想……」袁幸鸽无意识地低喃一声,大脑瞬间回归正常运作,恼羞成怒地拍桌斥吼。「你在乱讲什么?谁想念你的小弟弟啊?」
此话一出,不只是那对忙着谈情说爱的贤伉俪,整间牛排馆的无数颗眼珠都望向她。
袁幸鸽一张脸红得冒烟,只能噤声怒瞪始作俑者,而薛京健却无辜地左顾右盼着。
「呃……幸鸽,妈咪可以了解一下那个『小弟弟』是什么吗?」虽然女儿已经气到七窍生烟,但袁芸菁就是忍不住旺盛的好奇心。
「那是……那是……」袁幸鸽脑袋转啊转的,该说什么蒙混过去呢?
「哦,就上回看到他在路上救了一个小弟弟,那个小弟弟差点被车子撞到!」
薛京健故意装出不明就里的样子比着自己,马上就又让袁幸鸽的「玉爪神功」强迫就范,扯出一个迷倒众生的微笑。
薛京健无奈地想,怎么他不想当英雄都不行啊?待会回家大腿肯定一片瘀青。
「可是,你们刚才不是说不认识吗?」袁芸菁毫无心机地发问。
「突然想到的嘛!你说是不是啊?」袁幸鸽暗示性地推推薛京健。
「是啊、是啊!」
「这样哦……那小弟弟还好吧?有没有受伤啊?」
「没有、没有,那小弟弟健康得很。」袁幸鸽抢着说,不懂母亲怎么变得如此爱发问。
「你又知道了?小弟弟最近又生病了。」薛京健冷不防丢出一句。他觉得这位未来嫂子好玩极了,故意藉由她戏弄袁幸鸽。
「怎么会生病了呢?他家长有没有带他去看医生啊?」悲天悯人的袁芸菁拧紧秀眉,状似十分担忧。
「你倒是说说他得了什么病啊?」袁幸鸽音调至少提高三阶,气他没事又起了个头。
「医生说小弟弟得到的是相思病,不用吃药,只要快点见到小妹妹就会痊愈了。」薛京健煞有其事地说。
袁幸鸽真恨不得撕烂薛京健那张无中生有的臭嘴。「哼,我还以为小弟弟是得了爱滋还是梅毒咧!」
袁芸菁立即纠正女儿。「幸鸽你少乱说,小小年纪怎么可能得那种病?那弟弟还有个妹妹啊?」自动把情节幻想成手足被逼分散的八点档。「京健啊,我看你有空就带小弟弟去找他的小妹妹吧!真的好可怜哦……」
「有你这句话,我绝对……」
「薛京健,你给我出来外面!」袁幸鸽洪怒爆发地拽住薛京健的手臂。
袁芸菁愣愣地看着他们,又下了一个结论。「他们急着要去找小弟弟了吗?」
理由很烂,也只能瞒骗像袁芸菁这般思路简单的女人,但薛景斌可不傻,没想到老弟竞有如此搞笑的天分,如此白痴的对话早让他隐忍狂笑多时,但偶尔抖搐的身体仍然让袁芸菁感觉到了。
「景斌,你干嘛一直抖啊?很冷吗?」袁芸菁依旧一派单纯地问。
「没有、没有,只是肚子有点疼。」忍到肚子疼。
「那怎么办?我去买药给你吃好不好?」袁芸菁很着急。
「不用了,我去厕所纾解一下就行了。」薛景斌笑着安抚容易紧张的袁芸菁,只是,她不知道他的纾解方式居然是——捧腹大笑六十秒!
第三章
「喂!你到底想怎样?」两人一脱离危险范围,袁幸鸽便横眉竖日地朝薛京健大吼。
「我?我做了什么?」薛京健还装胡涂。
「你胡说八道—些有的没的,害我辛苦解释个半死,好险我反应快,不然真会被你害惨!」袁幸鸽咬牙切齿地说。
「这怎么会是我的错呢?胡说八道的是你吧?我们明明认识,你硬要否认,我还好心地配合你。要不是你突然大吼大叫,你母亲也不会问那些。」看着袁幸鹄越来越铁青的脸色,薛京健没来由地有种好心情。
「我……」袁幸鸽被堵得哑口无言。
「无话可说了吧?」薛京健扫视那张胭脂未施的素颜,和在「鸦片酒吧」里的她感觉完全不同。这个勾慑他心神的女子既狂野奔放又清秀可人,令人质疑魔鬼和天使怎能同时存活在一个身躯中,让他很想探清她的真面目。
「谁说我无话可说?我们那晚只是一夜情,一夜情的意思就是天亮後就等於是陌生人,这个游戏规则难道你不懂吗?」袁幸鸽刻意装出老练的样子。
「天亮後?是谁趁我熟睡时偷偷摸摸走人的?」他醒来时才清晨五点呢!
「谁偷偷摸摸来着?我想走就走,你管不着!」袁幸鸽高傲地叉着腰,看谁比较会「拗」。
「是没人能拦你,但……」薛京健霍地抬起袁幸鸽柔嫩的下颔。「你还欠我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讲话不要动手动脚的!」袁幸鸽嫌恶地拍掉薛京健的手,心中却暗笑自己没用,怎么一个小小的抚摸就教她乱了心绪?
薛京健倒不太介意,视线落在她从刚才便没放掉的柔荑上,并不想提醒她已经先「动手」了。
「那晚,你还是处女。」这点让他耿耿於怀。
「原来你是为了这档事啊!」袁幸鸽说得有些心虚。「这……处女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不会逼你负责的,你放心吧!」说完还豪逼万千地拍拍他胸脯。
「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会是我?」毕竟,很少有女孩子会将宝贵的初夜贡献给一夜情。
「你知道那么多干嘛?反正做都做完了。」她现在是白天的袁幸鸽,那些在「鸦片酒吧」同他说过的调情话,无论如何是说不出口的。
薛京健突然搂掳袁幸鸽的纤细腰肢,让她紧贴自己,深邃面孔欺近她。「我不介意再做一次。」
「你……神经病!」袁幸鸽惊慌地想挣扎,却徒然无功。「你放开我啦!大庭广众之下,你不怕我喊非礼吗?」该死!她此刻心跳怦然如雷,希望别教他察觉才好。
薛京健英眉一挑。「你有看过这么帅的色狼吗?」
「眼前就有一只!」袁幸鸽气急败坏地大吼。「你快点放开我!」
「你不老实说,我就不放。」薛京健霸道地说,享受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有什么好说的嘛……不过给自己一个疯狂的成年礼罢了!」现在她处於弱势,只好百般无奈地坦承。
「为什么选择我?」倾身轻嗅她秀发间的玫瑰芳香,和那夜缱绻的味道是相同的。
薛京健的男人气息令袁幸捣忍不住一阵轻颤,但她提醒自己千万要站稳,死鸭子嘴硬地说:「我也不想,谁教你是那晚唯—让我看上眼的,只好勉强加减用罗!」
明知是她的违心之论,他还是扭曲了五官。「你还真委屈啊?」
「还好啦!就当是我赏你的吧!」
赏他的?薛京健心中顿时五昧杂陈,这小妮子真放肆,竟敢对他这个大情圣说这种话,这真是太有趣了!
「你……干嘛笑得那么变态?」望着薛京健邪佞危险的笑颜,袁幸鸽有种不祥预感。
他变态?这可好,她现在是罪加一等,别怪他手段阴沉!
「你似乎很怕你母亲知道这段风流韵事?」
「废话!」袁幸鸽白了薛京健一眼,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换作是她的女儿干的,不打断狗腿才怪……倏地心中警铃大作,她惶恐地看着他。「你该不会……」
「你不笨嘛!」薛京健好整以暇地调侃袁幸鸽。
「告诉你,没有人会信你的!」袁幸鸽嘴上逞强,心中已开始在哀号,她乖宝宝的好名声该不会毁於一旦吧?
「是吗?我倒是很期待你母亲听到後的表情。」薛京健邪恶的一面此时全部展现。
「你变态!」还能有什么表情?恐怕先拿刀把她砍了吧!她握紧拳头,忍住想撕烂那张洋洋得意面孔的冲动。
「这句听过了,换点新鲜的吧!」薛京健痞痞地掏掏耳朵。
「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我哪里得罪你了?」袁幸鸽晓得薛京健说到做到,自己斟酌了一番,态度也放软了。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说没人相信,那我们现在就进去试看看罗!」语毕就要迈开步伐,袁幸鸽马上慌张地扯回薛京健。
「不要!拜托你别说出去!」袁幸鸽花容失色地恳求。
「既然是拜托,总该拿出点诚意吧?」老天,连他都觉得自己简直坏到骨子里去了,但谁教她不见棺材不掉泪,休怪他阴险狡诈。
「我这样低声下气还不够诚意吗?」即使气到牙痒痒的,袁幸鸽仍装出卑微的模样。
薛京健轻佻地竖起食指在袁幸鸽面前晃啊晃。
「你不要太……呃,你究竟要怎样嘛?」火气才上扬,便被他的眼神压制。
「很简单,做我的奴隶。」薛京健提出交换条件。
「奴、奴隶!?」袁幸鸽杏眸圆睁。
「不愿意?那我……」
「不不不,我非常、非常地愿意。」袁幸鸽赶忙陪笑制止薛京健走进餐厅的动作。
「所谓奴隶,就是任何事都得服从我,你懂吗?」看她虚伪谄媚的姿态,让他十分得意地默默盘算着如何享尽这个心高气傲的女人臣服的样子。
但无可否认地,这也是他欲将她绑牢在身边的顽劣手段,如孟尧所言,她独特的气质很吸引他,而他并不想错过这难得的机会,虽然他怎么也料想不到与她的再次碰面会在这样的情况下。
「我懂。」这国小课本就教过的东西,他当她是白痴啊!袁幸鸽没种地在心里补上一句。
「那很好。」薛京健从皮夹里掏出一张名片给袁幸鸽。「以後每天中午带便当来给我吃,记得菜色要丰盛多变,我可是很挑食的。」
「送便当!?」袁幸鸽不敢置信这个荒唐的要求。有没有搞错啊?他干脆请保母算了!
「你有异议?」双手插进口袋,薛京健的态度摆明没有商量的余地。
「呃,没有。」呜……她哪敢有啊?她如今真是後悔莫及,看她给自己造了什么孽。原本拟定好的一夜激情全变了样,更颠覆他本来在她心目中的梦幻印象。
薛京健递给袁幸鸽五张大钞。「喏,给你,里面包括你的饭钱,算是我给你的—点跑路费,不够再跟我拿。」
手里拿着白花花的钞票,袁幸鸽一怅绝色娇颜甚是忿闷。「我这奴隶到底要当多久啊?」
「我高兴为止。」薛京健狂妄地宣布,突然想要一辈子将她囚禁住。咦?这倒是个不赖的主意……
乌云瞬间笼罩,袁幸鸽险些软脚。谁来告诉她,她怎么会这么衰,遇上这么「哥哥缠」的鸭霸王,万一他真成了她的叔叔,那她岂不是永无翻身之日?
●禁止转载● ※天长地久的踪迹独家制作※ ●禁止转载●
六月的太阳灼烫得吓人,但袁幸鸽此刻的火气却比太阳更旺。
「混蛋、臭鸡蛋!」她在心里第n次咒駡。
她没看过那么嚣张的人,天气热得要命,她的同学现在都躲在冷气开放的餐馆里悠闲地说八卦、聊是非,只有她歹命地替人家送便当,真是天理何在啊!
更可恶的是,他居然不知道从哪得知她的手机号码,来了一通电话指定他要吃的东西,逼她跑去那间生意好到爆的羊肉烩饭排队至少二十分钟。
看着眼前写有「薛京健律师事务所」的招牌,袁幸鸽不客气地推门而进。「我要找薛京健。」
总机小姐被袁幸鸽怒意横生的表情吓到,亲切可掬的职业笑容显得有点牵强。「请问您有预约吗?」
「我送便当还得预约?」
「呃,请问您贵姓,我打电话替您传达。」总机小姐迅速拿起话筒拨号,电话一通,立刻被袁幸鸽抢了过去。
「薛京健,侄女我替你送便当来了!」她故意喊得很大声,最好震破他耳膜。
「你吓到我了,宝贝。」另一头的薛京健把话筒拿得远远的,看来他又让她动肝火了。
「废话少说,你想不想吃到你的羊肉烩饭?」她热得要死。他还有心情戏弄她?
「当然想,我在二楼,我和总机小姐讲几句话你就可以直接上来了。」
只见总机小姐应了几声,便挂断电话。
「我现在可以上去了吧?」
「可以,需要我指引……」总机小姐来不及讲完,袁幸鸽便像一阵旋风刮过不见人影。
僵硬的笑容挂在脸上,总机小姐头顶一只乌鸦飞过,突然很担心老板的安危。
●禁止转载● ※天长地久的踪迹独家制作※ ●禁止转载●
「老天,累死我了!」将便当随便丢在桌上,袁幸鸽虚脱地瘫坐在沙发亡。
「你还真慢,我肚子快饿死了。」薛京健慢条斯理地打开饭盒,食物香味瞬间四溢。「嗯,好香哦!」
「你还敢说,我为了等你的羊肉烩饭差点中暑,你到底还有没有人性啊?」活该她上辈子欠他的不成?
「辛苦你了。」薛京健很不以为然地大块朵颐,看都没看袁幸鸽一眼。
「不、客、气!」这几个字是从她咬得死紧的牙缝间迸出来的。
这实在太不公平了,加上车程她至少在烈日下曝晒一个钟头,而他只需要待在舒适的办公室悠哉就有热腾腾的午餐可以吃,最可怕的是她这股鸟气还不能发泄出来,免得他大少爷不高兴。
唉,她怎么会把自己搞得这么窝囊啊?
他瞅见她表情丰富地不晓得喃喃自语些什么,唇角弯出一条兴味的弧度。「你在那里嘀咕些什么,偷讲我坏话?」
「哪有?你不要乱定我的罪哦!」哼,她打死也不可能承认。
「你怎么只买一个便当?你不吃吗?」
「不用,我看你吃就很开心了。」袁幸鸽露出很「狰狞」的微笑回送他。
「你还是别对我笑比较好。」免得他食欲尽失。
「遵命。」这可顺了她的意,马上换张晚娘面孔。
「很好吃耶!你真的不吃吗?我可以好心分你一半哦!」薛京健刻意咀嚼得很大声。
这男人烦不烦啊?「天气太热不想吃!」
「让你看着我吃东西,我会不好意思耶!」薛京健端详着袁幸鸽的娇美脸庞,很容易便察觉她压抑的愤怒。
不好意思?她倒觉得他厚颜无耻咧!
「拜托你别跟我说话行不行?」她「奇檬子」已经够闷了,别在那边猫哭耗子假慈悲、火上添油了。
「你在生气?」
「我哪敢生你的气啊?」口是心非,她真是个大「卒仔」啊!
薛京健搁下竹筷,踱至袁幸鸽身旁坐下,捧着她气鼓鼓的粉腮,「还说没有?你脸都气红了。」
他突如其来的温柔令她不禁委屈地瘪着小嘴。「那是被阳光晒红的啦!」
薛京健仔细望向袁幸鸽的手臂,发现果然有晒伤的迹象,他忽略现在是盛暑时期,难怪她会火冒三丈。「乖厚——我亲亲就不痛了。」他心疼地在她脸颊啄吻两下。
「不用你管啦!」袁幸鸽赌气地推开薛京健,转过身子背对他,心中却莫名升起丝丝甜蜜。
讨厌!他干嘛又装出体贴的假面?虽然深知这男人天生贱骨,仍忍不住陶醉在他施展的魅力中。
薛京健赶紧又搂住佳人给予安抚。「都是我害的,我跟你说对不起,好吗?」仅是一个拥抱他就有环簇全世界的满足感,这小妮子天生该属於他呀!
这男人怎么如此多变?一下子霸道无理,下一刻又轻声细语的,害她都快厘不清对他的感觉了。
「你少做作了,你巴不得我受苦受难吧?」袁幸鸽报仇似地捏住薛京健两边脸庞,看起来有点滑稽。
「我怎么舍得呢?」薛京徤任由袁幸鸽蹂躏自己,像对待小孩子似地哄她。「不要气了,吃点东西好不好?」
「你如果真的那么好心,就别再用那件事威胁我。」
「哪件事啊?」他还装傻。
「就我们做过的那件事啦!」
「你是指这个啊……」薛京健挨上前与袁幸鸽额头相贴。「这当然是……办、不、到!」
「薛京健!」袁幸鸽气得大吼。「我不理你了啦!你都欺负我。」
「我又怎样了?」
「哼!」袁幸鸽撇过头,不想看到薛京健的脸。
「喂!别老不理我,我现在可是你的主人唷!万一我不高兴……哼!」故意不把话讲完,薛京健摆出欠扁嘴睑。
「你……」袁幸鸽挫败地颓下双肩,像颗泄气的气球。
这男人怎么个性坏成这样?真枉费他父母生了张帅到掉渣的皮相给他。
「我投降了,以後随便你想怎样就怎样,只要你别跟我妈说那件事。」袁幸鸽觉得自己聪明一世、胡涂一时,落了这样的把柄在他手上,她简直是永远翻不了身了。
「真的?」瞧她郁卒的模样,让他有些怀疑他是否做得太超过了。
但她可知他只对她使坏,他在其他人面前虽不全於不苟言笑,却也是个彬彬有礼的儒雅男子。
「我哪敢骗你?我现在可是只走到平阳的老虎。」
「你在暗喻我是小狗?」薛京健挑挑眉。
「就算如此,你也是全天下最、最、最帅气的博美狗!」袁幸鸽夸张地画着大圈圈,顺便附送一朵虚假谄媚到让人很想赏她两巴掌的笑花。
「算你转得够硬。」哼!他以为他听不出她在暗示他神经质吗?她果然是伶牙利齿,连骂人都不带脏字。
「多谢夸奖。」袁幸鸽一点都不想和薛京健争辩,因为他是个律师,论口才地毫无胜算。
「既然你明白不能忤逆主子的道理,那我现在命令你把剩下的便当吃完。」说到底,他就是舍不得她饿着。
「是的。」袁幸鸽卑贱地应道,从手提包翻出一双乾净的卫生筷。
「用我的筷子就好啦!」薛京健觉得她真是奇葩,竟然随身携带这种东西。
「主人对不起,我有洁癖。」她懒得告诉他卫生筷是早餐买凉面时店员多放的,她现在相当感激那位店员,因为她不想吃到他的口水,免得被他传染到「神经病」。
「洁癖!?」薛京健很不以为然,她那点心思哪瞒得过他?「我看你是怕吃到我的口水吧?放心,吃口水不会怀孕,要像我们上次那样恩爱才会。」
红云不争气地攀爬上袁幸鸽的脸颊,心里很想骂他不知羞耻,脱口而出的却是反话。「是啊!你高贵的唾液奴隶是碰不得的。」一边孬种地在脑海中幻想自己正在写有「薛京健」二个人字的稻单人身上拿针用力地刺、剌、刺!
「哦?」他倒很想看看她能委曲求全到何等地步。「我偏要你吃我的口水,吻我!」
「吻……吻你?」袁幸鴒杏眸圆睁。
「对,主人交代的,你还迟疑什么?」薛京健态度恁是高傲。「再慢吞吞的,我……」
袁幸鸽实在不想再听见那些威胁话语,硬着头皮以唇堵上他的。
见她紧闭双眼,好像逼不得已似的,薛京健主动接过主控权。
「我喜欢你和上次一样,而不是这么勉强。」他的薄唇贴着她的唇瓣轻厮低喃,接着开始柔腻地辗转吮吻,她柔软的触感就和记忆中一样,教他爱不释「口」。
「嗯……」老天爷!这男人怎会如此可怕?光是如此她已经全身筋骨酥麻,不自觉地环拥他的颈项。
薛京健自然地搂抱住怀中柳腰,明白袁幸鸽已然陶醉其中,并且开始回应着他。
「你好甜。」灵活的尖舌缠卷着她,当滑溜的濡湿两相缱绻,擦出更灿烂的火花。
「唔……」思绪渐渐迷离,袁幸鸽从来不晓得原来接吻亦能擦撞出这般电流冲击,但怎么和以前的男朋友都不曾这样呢?
「你让我很想这么对你。」薛京健充满性暗示地以舌在她口腔进进出出。
「你……」袁幸鸽有片刻的茫然,却在下一秒推开薛京健,结束这场恍若半世纪般冗长的激吻。「不行!」
她抚着胸口喘气,庆幸自己及时煞车。她不能一错再错,让自己多一项让这个天杀的男人抓住把柄的机会。但,怎么仿佛有种失落袭上心头?
睇望袁幸鸽复杂的神情,令薛京健内心窃喜。她大概没察觉也不会承认其实她也是想要他的,不过无所谓,他会用自己的方式让她明了她的倔强心态。
「看在你表现不错的份上,以後我的午餐随便你买。」薛京健提醒袁幸鸽她刚才的投入。
「那我还真是谢主隆恩哦!」袁幸鸽仍旧臊红着脸,心跳频率持续失控。
桃色吸引力 2
心儿怦怦乱跳
目光总是追寻着你
不知不觉深陷情欲之网……
第四章
「哥?怎么有空来?」薛景斌的身影一映入眼帘,薛京健立刻起身迎接。
「来看看你,听说有人想暗算你?」由於父母巳移民至国外定居,他更加倍对胞弟的关怀。
「你听谁说的?」薛京健眸光一闪,他已经传令将消息封锁,就是要避免亲属担忧,没想到百密一疏。「爸、妈不晓得吧?」
「我没跟他们讲。」薛景斌可以理解弟弟的想法,依爸妈急躁的性格,听了不立即飞奔回来才怪。「但是你要答应我,有困难别老闷着不说,毕竟对方也不是泛泛之辈。」
「我知道。」薛京健投以感激的眼神。
两个月前,薛京健替一名遭受迷奸的女子做辩护,让泯灭人性的凶手赔偿五百万元并判十年有期徒刑,结果凶手心有不服,由於有黑道背景做靠山,於是便送了一封黑函说是要给薛京健一点教训。
但显然对方是招惹错人了,也不打听打听薛京健背後还顶着薛氏集团二公子的光环,敢动他一根寒毛,薛景斌保证让那个自称「龙帮」的帮派从此消失在这世上。
「你楼下那些保全够谨慎吗?」薛景斌心中盘算着或许该多拨些保镖暗中提防那些不肖之徒。
「我自有应变之道,别老操烦我,说说你的近况吧!」薛京健话题一转。
「公司运作很正常。」薛景斌简单地说,但谁都知道他所掌领的企业以惊人的速度在扩张事业版圆。
熟知薛景斌的人都明白他一派斯文优雅的面相下有着慎谋的心思,所以都偷偷给他取了一个绰号——笑面虎。
「我们兄弟偶尔才见面,谁想听你公司的事情啊?聊聊你那个姊姊情人吧!什么时候打算娶进门?」薛京健取出香菸点燃,他看得出老哥是非要她不可了。
「快了!那你呢?」薛景斌扯出一道邪笑,他今天来访还为了另一件事情。
「我?」
「和我未来的女儿啊!别不承认。」看胞弟吞云吐露的模样,薛景斌手有点痒,但袁芸菁讨厌菸味,所以他正在戒菸。
「你发现啦?」薛京健并不想隐瞒自己对袁幸鸽的浓厚兴趣,知他莫若兄,他太清楚薛景斌那双眼睛多会察颜观色。
「我没看过你那样。」薛景斌指的是那天聚餐时薛京健的异常。「你和她到底有什么关系?」
「这是我跟她之间的秘密。」
「她可是我未来的女儿,就算先替她过滤男朋友也是应该的。」言下之意,即使是薛京健想追袁幸鸽,也必须无过他这关。
「喂,我是你亲弟弟耶!」薛京健讪讪地说。
「幸鸽是我所爱女人的女儿。」所以薛景斌给予公平的重视。「你对幸鸽是真心的?」
「老哥,不领情的人是她。」而他正在努力敲醒她的死脑袋,只是做法贱了点。
「这可好玩了。」薛景斌很幸灾乐祸。「谁教你老不洁身自爱,踢到铁板了吧?」
「她的确是块大铁板。」说到此,薛京健不免有些感叹,因为袁幸鸽完全忽视他的好,把他当成唯恐避之不及的瘟疫看待。
袁幸鸽就像只蝴蝶,在每次他想拉近彼此距离时又翩翩飞去,若非他使出小手段将她困在身侧,她对他根本不屑一顾。
更正确的讲法是,她很刻意地抹煞对他产生的情愫。
薛景斌闻言,心有戚戚焉地拍拍弟弟肩膀,当初他追求袁芸菁也花费不少苦心,恰巧薛家兄弟同样有着宛如打不死的蟑螂的死心眼,要放手根本很难。
只能说,这对兄弟都注定逃不出袁氏女人的美丽诱惑……
●禁止转载● ※天长地久的踪迹独家制作※ ●禁止转载●
此刻,薛京健很後悔让袁幸鴒拥有选择他的午餐的权力。
偌大的办公桌上摆放着麦当劳速食套餐——他最讨厌的垃圾食物。
「你很饿吗?」他拧紧英眉看着桌上的一号、二号、三号餐……她几乎将麦当劳的菜单全买齐了。
「我不晓得你爱吃哪—套嘛,所以就都买啦!」其实她只是故意花他给的钱小小报复一下罢了。
「你可以打我电话,我昨天打给你应该有显示号码。」
「你这么一说我才想到,你怎么会有我手机?」
「问我哥的。」薛京健嫌恶地将食物全推到袁幸鴒眼前,看来他今天得饿肚子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万一他起疑就完了!」袁幸鸽马上哇哇大叫。
「我哥是在怀疑啊!」薛京健很老实地回答。
「我的天啊!」袁幸鸽翻了翻白眼颓靠在椅背上。「那我干嘛还任你摆布……横竖都是死路一条嘛!」
「没良心的小东西。」薛京健轻弹袁幸鸽白净的额头。「我为了你瞒着我老哥,你居然讲这种话,放心吧!我没把秘密告诉他。」
「那你怎么说的?」
「忘了。」薛京健慵懒地跷起二郎腿,不情不愿地喝咖啡充饥。
袁幸鸽真想将可乐朝薛京健脸上泼过去。「你确定他不会跟我妈说些什么吗?」
「他不是这么碎嘴的人。」薛京健把话题转回光闻就令他作呕的速食上。「你吃不完就赶快丢掉。」
「你不吃啊?」她在心里诅咒他被雷公劈死。
「你都几岁了,怎么还爱吃这种东西?」瞧她津津有味地吸吮残留炸鸡汁液的手指,他突然口乾舌燥了起来。
「你才像个老头子爱碎碎念呢!」
「老头?我才大你七岁耶!」薛京健惊呼,她竟然拿这种形容词形容他?
「叔叔,别不认老。」难得在言语上击败他,她怎能不好好亏他一番?
「而你和我这老头发生了性关系,我们这样算不算乱伦呢?」薛京健好整以暇地交叉双臂,准备看她恼羞成怒的表情。
反应全在他预料之内,袁幸鸽差点没让汉堡噎死。「你还说!」
「为什么不能说?这是事实。」薛京健猛地靠近袁幸鸽,粗糙大手抬高她雪白下颚,拇指爱怜地轻揉抚搓。
「放、放开啦!你怎么老爱动手动脚的!」他们的脸相距不到三公分,男人狂野的气息恣意吐洒於她周围,令她无措地想挣脱,却抗衡不了他霸道的力量。
「你不喜欢我摸你?」目光笔直射进她闪躲的眼里。「看着我。」
「废、废话,你少说这么恶心巴拉的话好不好!」袁幸鸽心儿惴惴,硬是强迫自己摆出一个「你无聊」的脸色。
「恶心?」薛京健忽然低笑两声。「那晚我看你明明很乐在其中,还求我多给一点呢!」
袁幸鸽小脸瞬间烧成红苹果。「你少胡说!」开玩笑,这种事她打死也不可能承认,太丢人了!
「你身上所有敏感地带我都了若指掌,信不信?」她就近在咫尺,红润润的脸蛋教他好想咬一口。
「我告诉你,那天其实我一点都不舒服,因为怕伤害到你的男性尊严,我随便叫几句你也信?」有没有看过死鸭子嘴硬?就是像她这样。
「不然,我们再试一回如何?」薛京健乘机提出邀请。
袁幸鸽先是微愕,继而警戒地看着他。「你别想乱来哦!我是绝对不可能再跟你发生第二次关系的。」
「怕什么?反正我们都做过了。」那副教他欲罢不能的妖娆身段似魍魉般,总在夜深人静时缭绕心头,害他连续好几夜都大作春梦。「放心,我会很温柔的。」
「温你个大头鬼啦!」袁幸鸽羞愧地拍掉薛京健的大掌。「我们的第一次算是不知者无罪,因为我不晓得你会是我未来的叔叔,如果我们再做第二次,就叫作明知故犯,你懂不懂?」
「基本上而言,你跟我哥并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即使他变成你父亲,我们仍然可以结婚。」薛京健凉凉地说,要跟他论法律条规,她只有靠边站的份儿!
薛京健这番话搅乱袁幸鸽原本平静的一池春水,她完全搞不懂这男人究竟在想什么?光是违反一夜情「天亮说分手」的游戏规则,接着又无耻地胁迫她,以他优质的外貌,她相信他应该不乏女性追求,但怎么他就爱刁难她这介弱女子呢?
「你又在胡扯了,谁要跟你结婚啊?」她也真奇怪,干嘛因为他的胡说八道而心绪躁乱?
薛京健冷不防揽过袁幸鸽的腰肢,将她移到他的腿上安坐着。
「你做什么?」袁幸鸽很是讶异,没想到他力气这么大。
「我想抱着你,不诈违抗。」铁臂环绕她的纤腰,免得她妄想逃离。
闻言,袁幸鸽错愕得有半晌说不出话来,然而让他困锁在怀里,莫名的安全感却教她心窝温暖。
除了在「鸦片酒吧」那晚,之後与他的碰面几乎都在对峙,冈为他握有她见不得人的秘密,於是每回看见他五官分明的帅劲面孔总教她心浮气躁,但为何此刻一冷静下来,她却有些眷恋他温存的包围?
会不会是……她心浮气躁的原因,不光是他老爱逼她就范的缘故?
「在想什么?」难得看到袁幸鸽龇牙咧嘴之外的表情,薛京健不禁迷惑。
「你……你为什么想抱我?」袁幸鸽觉得好丢脸,居然提出这样的发问。
「那你呢?喜欢我抱着你吗?」珍宝似地捧着她娇羞的脸蛋,薛京健明白她总算开始思考两人之间的异样情感。
「我……」袁幸鸽轻嚼下唇,犹豫着该不该坦诚。一来是小女人的矜持令她放不开,二来是因为她实在太不了解他,万一这又是他的恶劣手段,乘机想取笑她怎么办?
「说啊!我想听听你对我的感觉。」迥异於开庭时总是不容置喙的铿锵有力,薛京健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些许磁性,让人听了像被一袭上等丝绒包裹住,很是舒服。
「我……」袁幸鸽才开口,办公室人门便被人很不客气地打开。
「嗨,baby,想我吗……呃!」
进门的是一个长发飘逸,穿着亮紫紧身套装的妖艳女子,看来她的身分特殊,不需秘书通报即可与薛京健会面。
她本来想以惊喜的方式登场,但当她见到眼前两人暧昧的姿势时,整个呆住了。
糟了,她坏了人家的好事了!
袁幸鸽看了看眼前的美丽女人,再望向薛京健,怒焰迅速流窜在她的血液中,口气很冷地说:「放我下来。」
知道袁幸鸽正在生气,薛京健也只能乖乖松放箝制的双手。「你别误会,我和她……」
「你不用解释,我们不需要。」袁幸鸽绝然地打断薛京健。
哼!那女人喊他baby,这是属於情人间的用语,不是吗?而且既然他会和她一夜情,表示像这样的风流史他早就有一箩筐!
「小姐,你千万别乱想,我跟他是绝对不可能的。」美丽女人赶忙辩护,想挽救自己铸成的大错。
「你不用帮他说话了,反正错的都是男人。」袁幸鸽眸光狠狠扫向薛京健。「你刚刚不是问我的感觉吗?我现在明白的告诉你——我最讨厌你了!」
空气在门板被袁幸鸽使劲甩上之後,有十秒左右的静谧。
「呃……京健,我不是故意的。」美丽女人首先打破沉默,歉然地说。
薛京健则以长长的叹息作为回应。
「你别这样嘛!她就是景斌说的你想追求的女孩子?」她方才有仔细多瞧几眼,她不知道原来薛京健欣赏这样的女孩子——外表宛若纯净的白合,却又有着玫瑰不许人侵的多刺。
「是我哥要你来的?」薛京健深黝的利眸朝她上下巡视,忍不住再叹了口气。
「景斌说你惹麻烦上身,要我来保护你啊!」她睇见薛京健的举止,不平地嚷嚷。 「喂,你能不能别每次看到我就哀声叹气?你不觉得我很漂亮吗?」
「就是漂亮我才为你感到难过啊!」
其实,这名美丽女人名叫姬宫毓,是个百分百的男子汉,只是不晓得为什么总以扮女装为乐,而且还十分适合,艳光四射的程度比明星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是薛景斌旗下最得意的保镖,除了手脚功大矫健了得,算计敌人的精密慎谋更不亚於薛景斌。
男人性好渔色的十之八九,谁舍得对这么娇滴滴的大美女动粗?但就在敌人迟疑的瞬间,也许已被姬宫毓一拳打飞出去,倒地不起。
「你这算哪门子的论调啊??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