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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作品:谁欠谁的瓦伦丁|作者:世纪史诗|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2 16:34:46|下载:谁欠谁的瓦伦丁TXT下载
  她难以置信,他竟要结婚了。

  他们初中成为同桌,管晋之于她,更似亲人。

  两人的友情始于初二,春季运动会,八百米跑,乐怡最后半圈跌了一跤,膝盖和胳膊流着血,坚持到终点。

  同桌管晋是班里的体育委员,责无旁贷地扶乐怡去校医室。

  光荣负伤的同学不少,校医忙不过来,管晋主动要来药水和纱布,熟门熟路的给乐怡清洗伤口、上药水,包裹纱布,手法轻巧利落。

  抬头见乐怡诧异的眼神,他咧嘴笑,解释,“我身上时不常就有点伤,做惯了。”

  乐怡还是疑惑,难道不应该是家长为他处理伤口吗?

  他扶她起来,没等她问出口又回答,“我一个人住。”一句话,再没多说。

  乐怡也没再多问。

  做了一年同桌,她这才重新认识起身旁的男生,他似乎不

  是平日抢了她零食吃,还鼓着腮帮子嬉皮笑脸地拿自己名字说事“没办法,管进不管出”的那个人,所有的外向开朗、阳光灿烂,下面原来埋着散不开的阴霾。

  他扶着她往外走,倔强地不愿扭头看她眼中的同情,却听旁边的女孩开了口,“我家里也总是我一个人。”

  管晋转头,她对他笑,眼里是理解。

  后来乐怡知道,管晋的母亲在他五岁便撇下丈夫儿子,投入别人怀抱。失意的父亲终日买醉,管晋十岁那年,他开车出了事故,离开了他每日咒骂的世界。

  已然生活富裕的母亲希望补偿孩子,想接管晋同住,他不愿意,“那是她的家,不是我的家,我去干什么?”

  说这话时,他完全没有表情,仿佛这些都不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冷冷的腔调,与周围又浓又暖的色调格格不入。

  “房子是我妈装修的,俗吧。”

  乐怡环顾四周,欧式宫廷的风格,华丽非常。

  她诚实的点点头,“是有点俗。”

  他撇撇嘴,说,“和她人很像。”

  存在共性的心灵很容易彼此贴近。他们的共性太多,缺乏家庭关爱、但不愁金钱、敏感、早熟,同龄、同班又同桌。

  他们惺惺相惜,无话不说,后来简直是狼狈为奸。对乐怡纠缠不休的男生,管晋会出面解决,当然,不排除使用武力,而乐怡则会为管晋打发掉第n号女友,如必要,还会以新欢的身份。

  但不论如何胡闹,管晋却不会打乐怡的主意,这似乎是两人间的默契,只当朋友,无关情爱,因为,用管晋的话说就是“我们俩太像了。”

  同是右脚的鞋,怎能凑成一双?

  大学,管晋留在当地,乐怡考到外地读书,他们虽不能常见面,时不时也会通电话。

  每结束一段感情,他就会跟乐怡开玩笑,“你总不谈恋爱,我又总恋爱失败,如果到七老八十了还是这样,咱们就凑合凑合做伴儿吧。”

  乐怡嘴上呵呵的笑,“好啊,就这么办。”心里止不住的悲哀,两个胆小又不愿承认的懦夫。

  乐怡坐到沙发上,给管晋拨电话,没人接。

  她把手机丢到一边,打开电视,看到自己的节目正在播出。

  十分精彩的一期,她几乎可以想见节节攀升的收视率,可观众不会知道,发生在背后的故事更精彩,制作的当天深夜,久别的恋人在机房拥吻。

  如梦似幻的吻。

  有音乐响起来。

  佟乐怡拿过手机,管晋的名字在上面。

  她接起来,“婚礼

  忙得都没空接电话了?”

  “你怎么知道的?”管晋明显有些意外。

  “不够意思!要不是我妈告诉我,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怪我了吧?”

  “这笔帐以后再跟你慢慢算,说说,怎么肯乖乖就范了?”

  管晋的声音渐渐低沉,“乐怡,记得前年过年你见我喝醉哭了那次吗?”

  “嗯。”她记得,过年回来后她就和贺承伦分手了。

  “你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愿意讲,现在我告诉你。

  有个女人对我说她怀孕了,她要结婚,要么就打掉孩子,分手。你知道的,我肯定选择分手。

  但她有一个要求,让我陪她去做手术。

  我去了。

  她怕疼,做的是药流,最后盆子里小小的肉块拿给医生看,我也看到了。我心里难受,觉得自己特不是人。

  其实我很喜欢她,但还是放开了,我不想要婚姻,这你也明白。

  隔了这么长时间,我也没忘了她,偶尔会打个电话问候。

  就前两个月,她来找我了,比以前憔悴,让人看着心疼。她男朋友跟她求婚了,她又给我出了道选择题,她问我想不想结婚,如果还是不结,以后也别再联系了。

  乐怡,我不能再放开她第二次,我想看看我们两人的孩子有多可爱。

  我不敢给你打电话,怕听到你的声音,怕自己会动摇。

  ……

  就是这样。”

  乐怡听完,沉默了片刻,说,“管晋,你做的对。还有,我要当你们孩子的干妈。”

  作者有话要说:表针指向0:21,暄终于更新了,今天臭美去烫头了,回来晚了,特奉上屁屁一只供各位拍打,那个……可不可以先垫个垫儿~~

  第十九章

  乐怡送上祝福,又和管晋聊了两句挂掉电话。

  她说得口干舌燥,去客厅倒水,经过穿衣镜,她发现披肩还搭在身上,大红的那面。

  强烈的色彩,被民俗传统赋予独特的意义。

  刚才管晋问她的终身大事是否有眉目,她没回应,转个话题又谈起别的。

  本来也无话可说。

  电视里正插播广告,唢呐高亢、锣鼓震天、八抬大轿,旧式婚礼的场景,满面欢喜的男子迎娶心爱的新娘。

  夫妻对拜,喜帕的流苏微动,里面女子的俏脸娇羞可人。

  佟乐怡抚着下摆的流苏,看着镜子里映得红滟滟的面颊。

  她这辈子又会是谁的新娘?

  她一把扯下披肩。

  再次出门是在假期的第六天。

  中午,佟乐怡和宁莫约在地处繁华的星巴克,沿街的店,靠窗的视野极佳,同座的还有半途不请自来的康行,他两天前才出差回来。

  “康行,大好的时光你不去泡漂亮美眉,跟我们两个老女人瞎耗个什么劲。”宁莫把玩着康行刚刚送上的小礼物,玩笑着问他。他们俩已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乐怡和康行交往时三人便一起吃过几次饭。

  “我是在泡啊。”康行接得很快,认真的模样更令两个女人发笑。

  不耐烦的迭声喇叭传了来,乐怡朝外望,马路上排开大队人马,奥迪奔驰开道,后视镜拴着红色气球,行驶缓慢。

  她想起今天也是管晋结婚的日子,冲他那爱炫的性子,排场一定也小不了。

  宁莫也看到了,“这两天结婚的可真多。”

  康行说,“黄金周嘛。”

  “我说,你怎么还不结婚?”

  康行表情无辜,下巴朝乐怡的方向一扬,“她又不嫁我。”

  乐怡斜了他一眼,兀自喝咖啡。

  宁莫也习惯了他的没正经,“不过你也确实不像个结婚的好对象。”

  康行眉峰上挑,“怎见得?”

  “你长得太白太干净。”

  “这理由太无厘头了吧。”

  “没听人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再加上你那桃花眼,啧啧,典型的风流浪荡相。”宁莫直摇头。

  康行慢条斯理,“这位妹妹所言诧异。难道自古就没有长得白的痴情男、长得黑的负心汉?所以,千万不要以貌取人。就像很多女人都觉得蓄络腮胡毛发旺盛的男人才性感,其不知,有胸毛的男人未见得就不是性无能。切记切记。”

  怎么拐到胸毛和性无能上了?

  宁莫和乐怡笑得够呛,“什么怪

  理论?”

  从星巴克出来,康行又带着她们和几个朋友唱歌、吃饭,接近午夜时,一行人去了夜店。

  宁莫和乐怡只点了低度的鸡尾酒,一杯下肚,宁莫去厕所,乐怡想起了件事,“沈瑜瑶有事找你,让我告诉你一声。”

  “你怎么碰着她了?”

  “她去机房找人,我在做片子。”

  “你们写字楼a座的那个机房?”

  “嗯。”

  “她去那儿找谁?”

  乐怡仰头把最后一口喝干净,“她男朋友,就是那机房的老板。”

  康行放下杯子,看着乐怡拿起一旁的洋酒就要往空杯里倒。

  他按住她的手,“这酒度数高。”

  “我知道。”她试着拨开他的手,没拨动。

  男人的手心热烫,“不要喝,心里难受的时候不要喝酒。”

  她看着他的眼睛,笑着否认,“说什么呢,谁难受了?”

  “乐怡,你骗不了我。”

  回到家已是凌晨,佟乐怡脑袋浑僵僵地洗漱完上床,蒙头便睡。

  她梦到康行,继续他们未完的话题,“是,我骗你。我心里难受,不过这都是我自找的,我活该,就这样。”

  然后面孔变成了沈瑜瑶,笑容甜蜜幸福,身着婚纱,白得刺眼,“谢谢你来参加我和承伦的婚礼。”

  再然后贺承伦出现了,英俊挺拔的站在面前,微微含笑,话语带刺,“佟乐怡,我上辈子欠你的,现在都还给你好不好?”他手中多出把刀,把着她的手就往他的心口捅,“我把它给你,这样够不够?够不够?”

  她仓皇抽身,却见贺承伦自己持刀用力朝心口刺下去。

  她当即醒了过来,一身冷汗。

  她觉得心慌气短,摸到床头的手机,按下开机键。

  闪亮的屏幕让她眼睛好一会儿仍适应不了,黑暗里光线太强,她就那样眯着眼一个字一个字地输入,“你病好了吗?”

  发送完,乐怡睁着眼干等着,半天没回音。

  她忍不住打了电话过去,是关机状态。

  她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3:44,正常人当然都在睡觉,佟乐怡,不过是个梦,你发什么神经?

  她重新关机,却难以入眠,翻来覆去的折腾到天蒙蒙亮才又有了困意。

  余下的一整天她仍未收到贺承伦的回复,她几次想打电话去问,还是作罢了。

  八号,上班日,天色多云阴沉。

  节目组开了一上午的会,探讨的都是频道周年庆的事情,顾大制片似乎卯足了劲要

  鼓动出点大动静,眼瞳发光,腰线挺直,标准工作机器的亢奋模样,极具感染力,结果带动一众工作机器,都忘了午休。

  等意识到已过一点半了,顾绮夏于是请大家到离写字楼不远的家常菜馆吃饭。

  同事们围着大大的圆桌,还在你一言我一语地出谋划策,碰撞火花。

  饭吃到一半,顾绮夏离席去接电话,回来的时候眉心微蹙,乐怡坐在旁边,见她没再动筷子,只是低头发短信。

  突然,顾绮夏把手机重重地拍在桌上,抬头宣布,“下午罗台要来咱们办公室。”

  顿时有尖尖的女声搭配肢体表演,“天,罗台要来。快,快拿我的心脏病药!”

  事业有成的单身男人,加上不赖的外表,自然配得上如此夸张的待遇。

  所有人笑成一团,包间里七嘴八舌的调侃起了那女同事,佟乐怡注意到身边女人膝上纤瘦的手指微拢成拳,眼睛还盯着手机。

  乐怡不便深问,只提醒,“再不喝汤就凉了。”

  顾绮夏举碗抿了一口,放下,“我们组必须拿下这个晚会。”

  频道周年庆的晚会,负责人悬而未定,这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多少制片人都盯着,可花落谁家要凭本事公平竞争,拿出切实新颖的方案。

  当然,背后的功夫也不可少,靠山要够硬。

  罗台和顾绮夏?

  不像。

  否则顾大制片不会似绷紧的弦,蓄势待发。

  “领导,你需要放松。”

  顾绮夏笑容无奈,面庞依然不失美丽,“放松?乐怡,我不是不想,是不能。”

  乐怡低头喝汤。

  事业或爱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不足为外人道。

  午饭后,讨论会继续,但日常的节目也不能松懈,乐怡去a座找老郑商量近期的机房安排。

  结束时她提了句,“贺承伦的病好了吗?”

  老郑摘下眼镜,“你不知道?”

  她的心突地跳了下,“他怎么了?”

  “他住院了,疲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