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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作品:谁欠谁的瓦伦丁|作者:世纪史诗|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2 16:34:46|下载:谁欠谁的瓦伦丁TXT下载
  她降回音量,“听得清楚些。”

  他看了看她,动手关电脑,“走吧。”

  凌晨三点,宽阔的马路畅通无阻,车灯的光洒在雨后湿润的路面,白茫茫的一片亮,放射寒意。

  暖风吹着,乐怡还是微微打了个冷颤,贺承伦伸手从后座拿了件外套给她。

  乐怡披上,瞅了眼窗外,“你拐错了。”

  他目视前方,“没错,我们先去医院。”

  “医院?用不着。”

  见他并无改变方向的意图,她只得又表明,“真用不着,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何况明天还有工作,有看病的功夫我宁愿回家多睡会儿觉。”

  他放慢速度,“明天还要熬夜,你确定不用去医院?”

  “我确定,只要吃了药睡一觉保证好,我有经验。”是她离开他这一年多积累的经验。

  他考虑了片刻,掉转方向,朝她家开去。

  进了小区,熄火,贺承伦跟着下了车。

  乐怡打开楼门,“你快回家吧。”

  “我送你上去。”

  他不等她再说出推辞的话,拉开门,走在前面。

  一楼,二楼,空旷安静的楼梯间,感应灯一层层亮起来。四楼,他用力跺步,灯仍没反应,乐怡解释,“这层的灯坏了有一阵子了。”

  “没人修?”

  “反正十二点前有电梯,走楼梯的人少,不注意吧。”

  到五楼,

  她插钥匙,慢慢的拧开锁,想着说什么好,他在身后先开了口,“明天我下午就能到机房。”

  她转过头,“我明天拍的内容少,大概下午也能回机房。”

  “那就好,也许可以不用熬夜了。别忘吃药,我走了。”

  “路滑,你慢点开。”

  他点头,回身下楼。

  乐怡进屋,点开灯,换衣服,洗漱完毕,从抽屉找出药,和着一大杯温水吞下去。

  她定好闹钟,用被子捂了个严实。过一会儿,她身上浮出细密的汗,不累重负的脑子开始昏昏沉沉。

  她想起机房里的亲吻,恍惚间觉得那是梦境,有欠真实。

  意识完全沉睡前,她对自己说,“佟乐怡,继续做梦吧。”

  第二天,病去了一大半,有工作催着,乐怡倒也精神十足。

  回到机房,贺承伦已经在等候,工作量较昨天小,时间又提前不少,没过十二点,片子便做完了。

  录带子的时候,贺承伦躺到沙发上,说,“完事了叫我。”

  乐怡回头看他的脸色,比昨天更差了,他到底睡觉了没有?

  一切收拾妥当,她到沙发跟前,轻轻叫,“承伦。”

  他紧闭着眼。

  她又蹲下来,“承伦。”

  她探手摸他额头,很烫。

  好在她包里还带着药,乐怡从柜子里拿出毯子给他盖严,去接水。

  回办公室时,有人在背后叫她,“乐怡。”

  她回头,愣了一下很快微笑,“沈小姐。”

  沈瑜瑶手一摆,“都是朋友,你和康行一样叫我名字就行了。承伦他还在忙着吗?”

  “他发烧了,躺着呢。”

  “发烧了?”沈瑜瑶收敛笑容,心急的直奔走廊尽头。

  乐怡跟着走进去,见沈瑜瑶正用手感受他额头的温度,满脸掩不住的疼惜,那是对爱人的表情。

  乐怡把药递给她,“杯子里有热水,这是退烧药。”

  “好,谢谢你。”沈瑜瑶接过来,目光又回到贺承伦脸上,“我就知道他这么没日没夜地干迟早得累出病来,这两天简直变本加厉,我劝他也不听。

  她想起来什么,又说,“昨天晚上我担心他,结果打了四通电话他才接,说没空。我这正牌女友碰到工作也要退居二线,真是没地位。”

  乐怡对着她的眼睛,“是吗?我都不知道,昨晚我有点发烧,在沙发上睡着了。说起来还多亏了他,否则今天倒下的就是我了。”

  “我说你脸色怎么也不好,唉,都搞成这样。你快回家休息

  吧。”

  “你一个人可以吗?”

  “没事,机房还有那么多小伙子呢,一会我叫个人帮忙送我们回家就行了。”

  “那我就先走了。”

  “路上小心。”

  “好。”

  到门口,沈瑜瑶又叫住她。

  “乐怡。”

  “嗯?”

  “谢谢你照顾他。”

  沈瑜瑶挤在沙发边上,手还覆在男人的额头,她语出感谢,以女友的姿态。

  乐怡回以一笑,手指握紧提包的拎带。

  走出大厦旋转门,正有辆出租车停在路边,司机是位中年大姐,见乐怡上来,启动车子快言快语地说,“我打算收工回家呢,要是个男的我就不拉了。”

  收音机里放着夜谈节目,一个女孩打进电话哭诉她的第三次失恋,男主持在安抚她,低沉的嗓音足以催眠。

  女司机兴致颇浓地兀自判断,“八成这丫头长得不好看,要是像你这模样,男人哪舍得分手。”

  乐怡说,“大姐,我也和男朋友分手了。”

  大姐很会讲话,“这年头,离婚还不是家常便饭,分手算啥?别伤心,凭咱这条件,赶明儿找个比他更好的。”

  比他更好的,有吗?

  乐怡对大姐笑了下,侧头望向窗外。

  一滴泪悄悄凝在眼角。

  作者有话要说:再抱抱亲。

  谢谢你们的支持,这对我很重要~~

  第十八章

  片子按时完成,且品质上乘,制片人顾绮夏相当满意,开会时免不了又是大加表扬,奖金自然也没跑。

  对佟乐怡来说,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

  假期头三天,她去超市买了一车食品,回家吃饱喝足后便一头栽进床里发狠补眠,醒了,就吃饭、上网、打电话、看影碟,困了再睡。

  她往家里打了两通电话,没人接,她也没再拨父母的手机,节日的当口,她不愿选择手机作为和至亲联络的方式,那感觉很不好。

  第四天,她打量镜子里睡得略显浮肿的脸,蓬乱的小鬼样儿的头发,决定重返人间,出门逛街。

  天气不错,阳光普照。

  离老远,能看见宣传打折促销的巨幅海报,从商场楼顶直曳底部,花花绿绿的色调,透着一股热闹喜兴,商家老套的招数,依旧勾得人心痒痒的。

  放假前聚餐时有同事怨声载道,“最近挣了钱都没时间花。”一时众口附和,的确悲惨至此。佟乐怡想起昼夜的辛苦,冲着满100减50的海报暗暗发劲,今天要不划拉他十件八件,就枉为女人。

  进了商场,满目所及都是人,互相挤着挨着,真正的人潮人海,她心底激起小小的澎湃,连着几个星期没逛街,她成了脱水的鱼,急需润泽,几乎是种本能的需要。

  一层鞋区,路过熟悉的柜台,她忽然想起那双已然过季的夹趾凉鞋,她记得沈瑜瑶并没买,便试着向售货员打听,被告知卖完了,库房也已无存货。

  虽然在意料中,她难免还是有遗憾,售货小姐热心的推荐,“我们家的秋冬款也不错,您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乐怡扫视一圈,摇摇头,离开了。

  她笃信直觉,一眼看上的东西她才会买,凑合的,不如不要。宁莫和她正相反,常劝她“差不离儿就行了”,说不听,就给她两个字的评价,矫情。

  隐隐的失意令她看鞋的兴趣也少了许多,干脆到楼上逛衣服。

  二层,转过拐角,乐怡突然眼前一亮。

  那是一条披肩,长方形,斜斜地搭在模特身上,两边垂坠流苏。底色是纯粹的黑,中央暗昧地绽出绛色的花,大大的一朵,只一朵,层叠铺染,不鲜艳,却让她觉得莫名地绚丽,仿佛开在心里。

  乐怡走进专柜,“麻烦拿这披肩我试一下。”

  售货员直接从模特身上取下来,乐怡接过,围上肩膀,前胸恰是花色的位置,她心中的样子。

  所以有些事情不必遗憾,错过凉鞋,有漂亮的披肩递补。

  售货员在旁介绍,“这

  披肩可以两面用的,红色那面也很好看。”

  手机在兜里震动,她掏出来看,是家里的电话。

  她摁下接听键,“乐怡。”

  “妈。”她照着镜子欣赏披肩。

  “你来过电话了?”

  “嗯,打了两次,都没人。”

  “我去新加坡了,才回来,你有事?”

  “没事,爸怎么也不在家?”

  “还不是他那一摊事,也不知道是真忙假忙?”她妈又在老生常谈,影射她爸和年轻的秘书。

  “妈。”乐怡拖长音,表示无奈。

  那边似乎缓了缓气,转换话题,“你在外面?”

  “嗯,在逛街。”

  “工作累不累?”

  “还行吧。”

  “下次再找不着我,就打手机。”

  “好的。”

  “你就不能多说点,跟你爸似的,净俩字仨字的往外蹦,嫌他一个气我还不够是不是?”正值更年期的女人,火很容易勾起来。

  乐怡把披肩扯下来,“好啦妈,你又哪来的邪火?又和爸吵架了?”

  “我也不想吵。他一天到晚不着家,见了面也没话,我多说两句他就和我嚷。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乐怡觉得这话耳熟,前几天电视里一掠而过的那个歇斯底里的丈夫好像就吼过类似的话。

  她示意售货员帮忙翻到红色那面试试。

  老妈尤自唠叨着,乐怡早对这套词免疫,她换了手拿电话,把披肩的下摆朝后一搭,随口即出,“过不下去就离吧。”

  话音刚落,身后帮忙的售货员手停住,奇怪地打量镜子里的她。

  乐怡的妈妈也在电话那头错愕了半晌,“你这孩子,哪有劝自己父母离婚的。”

  乐怡对着镜子,红底,玄花,颠倒的色彩,别有味道,她敛目,低低地道,“妈,我只是希望你们都过得开心些,你,和我爸,在一起,或分开,不管怎样,开心就好。”

  乐怡的妈妈停了片刻,问,“女儿,你是不是碰着不开心的事了?”

  她笑了声,“没有,你别多想。”

  “乐怡,回来帮妈妈吧,你在身边我就开心了。”

  她示意售货员等一下,坐在柜台旁的沙发,“妈,我喜欢电视这行。再说表姐不是跟着你干得挺好吗,我从小就对数字不敏感,天生不是做生意那块料,你就不怕家底败在我手里?”

  “好,我不勉强你。你那边缺不缺钱,我给你汇些过去。”

  每次电话的两个必谈话题,先是对丈夫的抱怨,然后就是钱。

  “我够用了。”和同事比起来,她算是让人羡慕的,房子是毕业时父母给买的,不用缴房贷或房租,父母也不需要她的钱。

  “你张阿姨的女儿前天结婚了,楼下的小胖子今天办事。”

  乐怡兴趣缺缺,“哦”了声,站起来,又踱到镜子前。

  “对了,你那个好朋友,叫什么管晋的,6号也要结婚,我碰见他妈妈了。”

  “管晋?”她声音有点大,镜子里眼睛也瞪得老大。这家伙,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她?

  “就是和你同桌过,长得挺好看的那个男生。乐怡,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她心不在焉,“打算呀,打算……明年给你们添个大胖外孙子,您老意下如何?”

  “去,又瞎扯,一说这事你就这样。哎,我手机响了,乖女儿,照顾好自己啊,有空妈去看你。”

  挂电话,乐怡看屏幕,3’21,算是时间长的一次通话。

  她收起手机,又照了照镜子,对售货小姐说,“就要这个,开票吧。”

  一天下来,战果颇丰,在外面吃过饭,佟乐怡大包小裹地回家了。

  她如往常一样,把衣服一件件从袋子里拿出来,剪掉商标,再站到穿衣镜前试一遍,成熟的、活泼的、时尚的、休闲的,气味崭新,令人愉悦。

  最后一个袋子里,是披肩,她今天购买的最满意的商品,她又围上,在晕黄的灯下看自己,想起在商场试的时候,老妈的那通电话。

  管晋要结婚了?

  “结婚纯粹是没事找不痛快,我才不跟自己过不去。”那个一手夹着烟,一手晃着高脚杯,斜睨着眸,眉头微挑,满脸不屑的男人。

  她难以置信,他竟要结婚了。

  他们初中成为同桌,管晋之于她,更似亲人。

  两人的友情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