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2部分阅读

作品:浪情系列之视力不佳的鱼|作者:唔婷纸_|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2 16:21:29|下载:浪情系列之视力不佳的鱼TXT下载
  印!蔽宜稻佣佳麴簟kΦ酶臃潘粒谰珊芮嵯穹缫谎k担盎故俏胰ツ隳抢锇桑獾媚阕苁呛e隆!蔽宜凳率瞪衔乙丫辉俸e铝耍蛭彬鹁龆ㄎ彼哪勘晔且欢ㄌ硬坏舻摹nㄓ兴劳觯拍馨餐姿饲熬殴刹3页榇さ男脑唷k担澳悄闶鞘裁矗俊蔽宜滴沂且惶跏橙擞悖脖匦朐诘谝皇奔涔セ魑业牧晕铮裨蛭医ヒ桓隽允值淖宰鸲蛔约旱耐嗷倜穑鞘且恢盅鹊谋硎觯蚨阄薹ㄗ灾啤n颐亲钪站龆ㄔ谘舸郝返摹扳鼍频辍钡拇筇锛妗

  从我家里到恺撒酒店需要十分钟的车程,我走下楼招了一辆红色的夏利。街灯闪烁,所有的人全部面目不清。我把车窗打开,让风吹进来,从前排的镜子里我发现自己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很淡的笑容。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去赴这次离奇的约会,从正常人的角度解释不清的时候我情愿任其发展,我收回思绪,我看到了恺撒酒店那金壁辉煌的外墙。在下车的一瞬间,我忽然想,被广泛引用的“恺撒”到底是什么意思?那内心比一条鱼更虚弱的大人物,我将要在他的中文名字下等待一次不能预料的会面。

  门童拉开门,我走进过于宽阔的大厅,在休息区左边靠窗的第三张桌子旁坐下。我穿的是一件黑色的衬衣,白色的裤子,黑白分明,一条真正的南美亚马逊的食人鱼模样。我看着窗外,车来车往,不断的有美女进来。我坐得很稳,我看了看表,九点十五分。

  有人走过来,是个看上去眼神纯得有些迷离的女孩儿,我记住了她额头左边上淡淡的一道细小伤疤,像一缕刀痕。二十几岁的年纪,一袭白裙。头发不太长刚到肩。她手里挎着一个红色的手包,她走过来看着我笑,风一样的笑声。她说:“鱼,是你吗?”我站起来,伸出手去。她径直走过来,在我脸上吻了一下,很轻。我说现在往哪走。她挽住我的胳膊说:“楼上呀。”我大笑起来,我说我知道我将被飞刀击中。她挽着我穿过大厅,直上了十五楼。

  打开门里边是一个套间,她把门关过去她问我:“现在你决定是去卧室还是客厅里坐坐,或者去浴室?”她走过去打开浴室的门。我说还是先到客厅里坐坐吧,以表明我还不是一条过于饥饿的鱼。她走到客厅,把明亮的灯光调暗一点,然后她坐到靠窗的单座的沙发上,自己给自己点上一只烟。她问我,“你为什么不坐呢?就像在自己家一样。”我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我说,你的这句话太老了吧?她说,“鱼不就喜欢怀旧吗?你看这瓶红酒也是几年的陈酿。我把灯光也调暗了,就是怕吓着你。”她抽完了一颗烟,侧过身问我:“你抽吗?”我说,在这样幽暗如深海的地方,鱼一般会陷于思索而不需要尘世的气息。她风一样的笑:“我们现在是与世隔绝呢,那你准备思考或者正在思考又或者已经思考过什么?”我说你把握住了所有的状态,那我思不思考都没什么用处了。像佛家说的,一切如露亦如电,还不如简单的沉浸一下,像一条鱼在深水与浅水之间游。没有什么具体的意义,但你不能说没有意义,就像你我的相遇。她又风一样的笑起来:“你在暗示我什么呢?”她把红酒给我倒上半杯,她自己先喝了一口,椭圆的小脸上泛起一点点红晕,把灯光沉下去变得迷离。

  我喝了一点这酒,我说应该有点音乐。她站起来,在我面前轻柔的转了两圈,白裙子飘起来,她说我不是音乐吗。这种音乐存在于心底的某个敏感区域,必须要在时间和空间上同时满足那旋律的飞舞,你才能听到来自海上或者深山的一声轻微的颤动。我放下酒杯站起来,拉着她柔软的手臂旋了几圈。她倒在我的怀里,两眼看着我说了一句:“飞翔还是毁灭,或者在毁灭中飞翔。”

  当我们彼此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我的感觉是步入森林遇见了山妖。她毫不掩饰的看着我,眼光游荡。她洁净的裸体此刻显得异常的沉静,像大理石雕像般闪射着行走的光芒。我的手轻轻从她的脖颈处缓缓的往下摩挲着,我的指尖划过她挺拔的乳房,在花蕾般的乳头上我手指的碰触使她触电般轻微的震颤,她轻轻的叹息了。她的身体开始慢慢的热起来,她一边在我的胸膛上用嘴唇蛇一般的舔,一边很迅速的抓住了我最原始的兴奋之地。在山林里一阵急雨打下来,那雨在树叶与树叶之间穿行激起浪头,那无法一下穿透的雨在徘徊在集聚,在渴望着以雷霆万钧之势击穿那所有的遮挡,此时天空乱云飞渡。那每一片树叶都被清洗得光鲜而生气勃勃,同时那无法遏制的颤抖使整个枝条都如同踩在琴键上一般被旋律的优美打动而沉迷着上什,灯光奇彩闪烁。突然之间山洪爆发,一瞬间铺天盖地的压迫如同飓风卷过海面,让所有的惊悸在天空的下方爆裂,纷纷扬扬,只有一声轻微的喘息和那风一样不可琢磨的微笑。

  生命的漂浮同样是是不可预料的,那海上筋疲力尽的水手瘫倒在桅杆折断的破船上,任风鬼魅一般在已经被耗尽火光的躯体上迷宫一般的行走。天空是不可抵达的深邃的蓝,纵向延伸的只是那散乱的音符,一首灵歌在海上响起。当所有的方向都指向死亡,你将最自由放肆地潜行,没有地域限制的空间是孤独的,你的临终之语无非是消解你眼神中与生俱来的对自己的终极困惑,我究竟是谁?

  午夜的大街情绪激昂,我被一组又一组射灯弄得五颜六色,我沉默着往家的方向游动,这夜浪深沉我的头脑一片空白。瞬间消失的女子,慌如隔世之梦的这一场风雨飘摇,我无从把握。什么是背叛?我感觉那薄如蝉翼地刀锋正一点点切入我的血管,那寒意四散开来,我像一条陷入绝境的鱼无路可逃。突如其来的大雨,让我在午夜的大街上飞奔,一声惊雷响过我停下来,看了看天上那道血红的大树枝一般的闪电把夜幕扯开险恶异常,一条龙又被谋杀了。雨以加速度袭击我,我步履蹒跚内心却是绝望的快感。又一道闪电照亮了天空,我看见这个时间街上是如此地诡异以至于让我站下来,我抬头看看风雨交加的天空和那楼上紧闭着窗后的灯光,这才是温暖。什么是背叛?我无法诠释这我与生俱来的罪恶之源,当我猛烈的冲击着身下那个放肆的女子,那绝望之毒已浸透我的每一寸肌肤。她狂野的抱着我,她看我的眼神淫荡而迷离,彷佛她此刻置身于百慕大的旋涡之上,无从把握也没想过那巨大的黑洞将会吞没整个世界。是的,至少我的世界在悄悄的坍塌,走进大楼的时候一个霹雳打在我身后的地上。

  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华人小说吧

  视力不佳的鱼(6)

  第四章 无法背叛的肉体

  冬冬终于回来了。她打开卧室门往床上一躺,张开双臂,笑笑的看着我。我走过去,蹲下来。她把手绕到我脖子上,我把她抱了起来,她顺势就吻了我的脸。我却突然一松手把她重新摔到床上,冬冬一声惊叫,反应迅速的又跳起来要来掐我。我拦腰抱住她,把她搂过来,我吻着她的脖子,我说,“你转业了那我们就准备结婚了喔。”冬冬闭着眼睛,点了点头。我笑起来,我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说出的这句话让我无比诧异,我又撞上了一块石头。一直以来,我们都没讨论过这样一个和五年计划紧密结合的大事。对我来说,生命是一种游离的状态,难以附属或者说独立的反射这纷乱嘈杂的生活。每天在事务所里看着那些做戏般哭泣的人们在唾沫横飞的控诉着比奴隶社会更加残酷的家庭生活,或者从来就没有什么快乐和幸福的日子,那些人经常碰翻我的杯子,把茶叶弄得一桌子都是。我常常对他们微笑,但内心烦躁。我不清楚他们此刻的绝望与痛恨来自何处?被侵犯还是被背叛,每个人都在为自己而哭泣。也许生活本身是简单的。这种简单把时间之链扯成了一些彼此不着边际的断裂,这些彼此独立的悬崖边缘随时都在坍塌,谁又能预知你将会怎样的背叛自己或者被人背叛。没有人可以预知生活,或者说生活就是一堆谎言,你不再想费劲的制造笑容的时候你就用一声叹息结束他。我搂着冬冬,在这窗帘遮蔽的隐秘空间里我制造着一直试图避免的谎言。蓝色的情绪风一样的上什,结婚的事让冬冬脸上泛起红晕,她把我推倒在床上,像只真正的猫在我的胸膛上舔来舔去,我揉搓着她的头发,我感觉到窗外的那棵树上的一片叶子轻微的颤动了一下。

  妈妈也宣布她准备和那晚上我看见的那个模糊不清的人结婚的消息是在她走进门以后五分钟的事。冬冬正催着我把菜端上桌子。我把盘子稳稳当当地放到桌子上,我说,这么说我们的欧阳同志终于决定告别单身而重操旧业了。冬冬使劲瞪了我一眼,向妈妈祝贺这件事。我夹块鱼到妈妈的碗里,我说:“现在外边坏人可多哟。”妈妈吃了两口鱼对我说:“连你都是我培养出来的,我还能怕谁呢?”我使劲咽下一口酒,以发自内心的笑容表达了我的投降。妈妈叫我明天趁周末回趟爸爸那里,送喜帖过去。后来冬冬给我说,我妈妈是个优雅的女人。

  我和冬冬走下长途车,我就一眼看见了爸爸,出发前我给爸爸打了电话。他挤在人群里,正在张望。爸爸的衬衫从来不扣,像两面翻飞的旗。爸爸终于看见我们,笑着挥了挥手挤了过来。对冬冬说了句:“来了啊,很挤哟?”他率先向车站门口走去。在路上爸爸依然重复他每回接我时都要说的话,“我等了好几班了,正着急你们怎么还没来。”这个城市对我依旧是如此地熟悉和不可更改的眷恋。

  打开门我转进我曾生活了多年的房间,依然健在。我长舒一口气,我明白这就是我的老爸。一个永远生活在七十年代末期的单身男人。他如今的生活应该是生活里最简单的一种程式。冬冬看了说这就是一个老兵单身宿舍。爸爸的陷于沉默和对当今社会的漠不关心还表现在这个三室一厅房间里就是所有的家具都呆在我搬走时所呆的地方,包括搬家清理东西时那只我随手放在电视机旁边的空饼干筒。几年如一日的有着漂亮康乃馨图案的桔红色的金属物件,在我的手指触到他的时候,心底有一丝丝的疼。阳光扫射进来,把我惊了一下。冬冬在我以前的房间里翻看着我青春期的所有冲动以及莫名其妙的思索。我记得我在日记里这样写过,“英雄都已死去,剩下的孩子在阳光下擦剑!”冬冬拿着蓝色的本子跑出来,问我:“你还写过这样著名的诗句?”我说,曾经我以为我会成为一个靠幻想生活的真正的诗人,但现在我正在成为一条无所事事的贼鱼。冬冬拍手了,眼睛里发出一缕每每让我激动不已的光芒。光芒之上,一切当幻化成为圣物,一切当在鼓点中在光芒四射里沉默下去然后风起云涌。冬冬喜欢听我如此不着边际的给自己取出一些新的名字。我说你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家伙,这样的倒霉名字你也鼓掌。冬冬坐到沙发上,看着我:“你好像真的很贼也,是不是作贼了?”我在她问话的同时笑起来,心底掠过一丝寒意。小女子那惊鸿一瞥的眼光里分明是直探我心底的,而我几乎要无处可逃了。冬冬让我走过去,坐在沙发扶手上她把手绕着我的腰把脸扬起来看着我,“知道为什么说你贼吗?”我摇摇头,我不敢触碰心底那敏感的神经,那令我寒意浸骨的风在内心渐成风暴。冬冬扭过头看爸爸在厨房忙活,回过头说:“你昨晚不够好,老是注意力不集中。”我这回是真的大笑了,我一下站起来,把她从沙发上拉起来抱紧她,让那两颗饱满而鲜活的草莓压迫着我,我在她耳边说:“光芒之上一切都是神话,今夜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我使劲的吻她,手机却响了。自从我留给那神秘女子手机号以后,自觉不自觉的就把手机带在身上了。

  风一样的笑从手机里飘出来,你能来吗?我调整了一下略显慌乱的声音,说我在y城。女子放肆地笑:“你的女友回来了?难怪如此缺乏诗意。你应该和我在一起,你才会不至于被这城市的气候烘干。”她挂上了电话。本来已经走进书房的冬冬伸出头来问我,“谁呀?你居然也喜欢带手机出门了?”冬冬的惊奇不亚于我自己。我说,这鬼天气里谁知道怎么回事呢?我说至于刚才打电话的是林凯。我说既然回来了,晚上我们两口子就去看看他们两口子去。冬冬冲我一吐舌头,溜进了书房。我尽可能快的转到厨房,爸爸正在厨房里做一个很拿手的“爆炒腰花。”排风扇哗哗的响,整个窗都跟着都抖起来,彷佛那已被油烟浸透的缺了一块玻璃的窗棂随时都可能散架。爸爸锅铲翻飞,锅里的腰花在完成空中的一系列舞蹈之后香气扑鼻。我说老爸的手艺大有进步嘛。爸用手捞了一块放进嘴里尝尝,对我说:“可能咸了一点。你没在家,我平时是懒得做这个。”他三下两下起锅装盘,很迅速的一顿晚饭完成了。

  我陪着爸爸喝了点酒,而爸爸在饭桌上一共说了十五句话。他除了告诉我他种的杜鹃已经很不错外,最后一句是他放下碗:“我打麻将去了,你们吃完了就把碗堆到厨房,要上哪玩儿就去罢。爸开门走了,冬冬看着我说,你爸妈行动很统一嘛,深知你的劣根性。这么统一还要分开,一场婚姻真是毫无希望的旅途。”我说,何必这么悲观,鸟在天上飞难免撞上飞机,可飞机还在飞鸟也在飞,这就是说我们必须面对生活的残酷而自得其乐。冬冬又拿了个酒杯,给自己也倒上点酒,“我应该陪你喝点儿。”冬冬和我碰了碰杯,我说:“这样好的夜晚,谈谈我们结婚的事罢?”冬冬笑了,筷子还在装腰花的盘子里拔拉着。她看着我说,“你说罢,看你有什么创意?”我伸个懒腰,没什么创意,想着就要结婚了我就害怕,一个时代行将结束。我和冬冬都笑起来,我们决定去看看林凯。

  y城是一个典型的传统小城市。忽明忽暗路灯下的街道已经没有多少行人,现在甚至像我们小时候在夜街上疯跑的小孩儿也没有几个,现在的小孩子胆儿都小。穿过两条街道,我忽然间就看见了那些已经不可返回的日日夜夜。在那些对黑夜充满敬畏和调侃的夜里,曾经的我在这街上狂呼乱叫,尽情的拖延着回家的时间,因为在所有小孩儿的心中无不是如此。今天的游戏和嬉闹一旦结束,明天醒来朋友们还会在吗?每每在月明星稀必须道别时常常回头叮嘱彼此明天一定还要来,那时我们心中的惆怅足以奉献美丽而忧伤的诗篇。但小孩子是不屑于什么表达的,不论是经典的还是贫民的,他们比银月更深邃的眼眸在彼此灵魂深处都已经是奇妙的共鸣。走到这条街尽头拐弯的地方,那棵老树居然还在,并没有一点苍老的迹象。我指着这树前面的公路对冬冬说:“我的小学同学,一个调皮的男孩子,在一个阳光灿烂的上午,一个星期天,九点十五分,我们几个人看着他从树下向公路对面跑去,突然之间他就飞了起来,再狠狠的摔了下去。他被一辆没有鸣笛便转过弯来的死亡之车带走了。一个生命就这样瞬间消失,一个鲜活的在前一天晚上还一起去偷老师阳台上挂着的香肠的男孩子,就这样留下凝住在嘴角的一滴血,无声无息的告别了这个世界,但也从此在每个玩伴的心中徘徊不去。

  我走过去抚摸了那棵树,回过头我看到冬冬以一种更为宁静的姿态在欣赏这棵树,她并没有泪花点点,她只是在这个故事之外以一个聪颖女子对这个世界里一个现实而残酷故事做一个深切把握,以便能够慢慢贴近我叙述的心。我们在那里站了一会儿,我说走吧。转过街角往前走到中段,再爬一段石梯上去,便是林凯家住的楼。

  林凯的家住在一栋六十年代建筑的红楼里。楼道里没有灯,我牵着冬冬穿过漫长地黑暗敲响了门。开门的是林凯,还是如此精瘦的他依旧一拳打来。虽然九点刚过,林凯却已经是准备睡觉的样子。冬冬说,林凯你也真不够意思,下午才打了电话说过我们回来了,你就这么样子等我们的拜访呀?那岂不是我们门都进不去就又要被赶将出来?老公,你说说看,你这朋友是不是不地道?冬冬趴在我背上问我?林凯明显的愣了一下,但曾经是学生会组织委员的家伙反应倒也不慢,两秒钟以后像所有不善于撒谎的人一样,一拍头,大笑着承认错误,说是晚饭吃得太多给撑忘了。我几乎当场晕死过去。把我们让进去,林凯的老婆也是我的同学叫陈亦说我又帅了,眼神里带着笑明显对我和林凯门口的表演抱着嘲弄的意思。我说老同学都这么夸那就真是又长好看了一点,总算是对得起祖国人民的水稻、麦子以及蔬菜水果……冬冬在我头上敲了一下说:“你要卖菜呀?就你那发霉的数学基础,你算得清半斤和八两的亲戚关系吗,还不赔死你?”陈亦笑笑,“冬冬你还真说对了,鱼的数学虽然差劲但就还偏偏搞得清楚半斤和八两地关系。”陈亦看看我和林凯说:“你们一定也是这么觉得的是罢?”林凯的儿子这时候跑过来张着手要抱,我就总算躲过一劫。寒暄过后陈亦抱着四岁的儿子先进里屋睡了,叫林凯把他的藏品,一种云南野生茶给我们泡上。我说林凯你别忙了,还是那么勤快干嘛?林凯坐下来笑笑:“夫人之命岂可不从?你不知道三从四德呀,第一条就是夫人的命令要听从。”这逗得冬冬扯着我的耳朵使劲笑。我被冬冬拽得我呲牙咧嘴说,“这应该是夫人的暴力要忍得罢?”说笑过林凯就谈到了他准备换工作的事情。林凯大学学的是土木工程。他把他的一系列证书,包括才学的监理中级证的复印件全拿给我,让我在我们城市想想办法。我喝了口茶,接过来问他,“真准备离开这里?”林凯笑一笑,明显带着些无奈的情绪。“也不是非如此不可,你只要帮我联系一下,像什么建筑公司之类就可以,实在不行一些大的装饰公司也可以,我搞现场监理应该没有问题,毕竟我还是不想丢了学了这么多年的本事,学以致用罢;另外,多点收入总是好的。”林凯的屋子灯光不亮,大约是怕影响小孩儿睡觉,我还是感觉出了他脸上的沉重。我说这茶很清凉,依我的经验也就品得出这个味道,真是有负茶仙儿。林凯端起他的紫砂茶杯慢慢地品了品对我说:“有这么点品也怪不容易了。这茶能生长在雪线附近实属难得,所以不仅品种很奇特,也因其雪水浸染,所以此茶洁净异常,颇有灵性。”我说,你也算茶的知音了。林凯摇摇头笑,“我其实是最笨最俗的。”林凯不愿去外边吃点夜宵,却非要让陈亦出来给我们煮点速冻饺子。冬冬推辞说要保持身材,我们于是告辞出来。这一阵的谈话,虽然躲过了下午刮起来的那阵风暴,我暗自庆幸,但林凯明显的言外之意让我感到一阵凄凉。

  再次穿过黑暗走到夜灯争相绽放的世界,冬冬说林凯是一个清凉的人,活得简约却也丰富。我搂着冬冬,使我们看上去更像二位一体。我说就是如此呀,但我就不喜欢那茶,略略的苦味让人总有阴雨天没打伞被湿衣服裹得全身发涩的阴郁之感。冬冬拉着我的一只手,用另一只手向天上挥去,彷佛抓住了什么。我说你干嘛呢,像一个巫女在不经意间暴露了那喜欢把世界搞得迷离的本性。冬冬丢开我的手,干脆张开双臂原地转了两个圈。她的头仰着,以致那白皙的脖子在这夜色里别有一种韵致了。我站在原地,看着冬冬类似于原始的舞蹈。她停下来,问我,知道我在干什么吗?我摇摇头。我看见冬冬笑了笑,说:“刚才有人说得很文学,所以精灵到来,我是巫女所以和他们打招呼,免得他们踹你。她笑着跑开,都市的夜不论城市规模如何,都是迷离而容易让人迷失方向。我们何曾又有什么方向?我向冬冬追过去,而每一步清晰的脚步却敲在另一个地方,那扇精致的门后,那梅花丛里的一把嗜血的飞刀,是我无从躲避的一道闪电。一种罪恶感从心底涌出,我蹲在街边猛烈的呕吐起来。冬冬惊叫着冲了过来。

  我站起身,对着冬冬笑,“果然被踹了一脚。”冬冬依然一脸的惊悸,怎么会这样。我望望天上,我说一道千古之谜就此产生。就像今夜注定会产生爱情。冬冬说,“是吗,我怎么没看见?”我张开双臂,她扑了过来,我搂着她在午夜的大街上让风穿透我们。在遇见冬冬以前,我过的基本是一种幽闭的内心生活。我像一条真正静卧海底的鱼,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世界的林林总总,形形色色从不发表品论。对于女人所有的欲望仅限于想象。我并不清楚我的生活是一种什么温度,只是任凭水流冲刷着身子,看着逐渐走近身边又渐渐远离的人我从没伸出手去,我阻止不了我的懒散。而冬冬以细碎的脚步破窗而入,那天天气很好。春天总是让人愉快的,花草的味道袭击了整个客厅。我问她:你能忍受一个可以整个季节都不出门的人吗?从春天来了一直到骄阳失火,仅仅依靠几本书就浪费着一大段一大段生命的人吗?冬冬当时是诡异的笑了笑,她说:“说明这人活得不耐烦了,我很乐意陪你读一段书,以渡过你的余生。以至于在你死后你的这本生存日记里能少许的有点花瓣。”她一直以一种捉摸不定的笑容在我的生命中穿行,因而这条鱼开始扩大了游动的范围,并接受了妈妈的聘请做了一个小职员。

  一种幽闭的生活一旦被打破,引起的震动当足以改变一个人前进的脚步。我一直在寻找内心的平衡,而性并非是最佳方式。我常常陷入极端的自我怀疑之中,急于要弄清楚我之与这个世界之间那种微妙的关系,而站在时间的门口你却无法仰望。冬冬的出现象一束光直抵深海,让一条鱼跃出海面,发现无所不在的是时间的入口。当秋风让土地干干净净,你却看到另一种落叶洒满心灵的家园。这几乎是无法摆脱的一种梦魇,正是这种牵引让我沉迷于各种各样的书籍。在我所看到的意想中,书籍几乎是全部时间之上那无法经历的秋天的落叶。穿行于这样的落叶之中,你所能收集的就是或远或近的脚步纷纷然。施施而行者,未必都会给后世阅读的人留下什么,谁知道呢?我在陈染的书里读出一句话,那就是:“谁知道呢?”我不想求证这种看法的可靠性,生活其实是最靠不住的,那我们又怎么能指望生活和生活里的所谓书籍呢?我经常拿着书在家里的每个房间里穿行,我不能长时间在同一个地方或者同一个姿势看书,否则阅读就成为一种折磨。我每天准时的上下班,然后就沉迷于书籍和冬冬。我和冬冬在电话上总是柔情万种,总是激动得无以复加。但此刻我们相当克制,她在我身边睡得很香,像一个山村小妇人那样睡得毫无思想准备。我躲在幽暗的灯光下,读一本关于时间的书。书里所有的论述给人的感觉都是一种不要追问无法追问的逆向行驶,我突然觉得制造时间这个概念的人应该被奉上祭坛烧死,一个井然有序的世界从他那里开始纷纷然断裂。

  我知道其实我永远无法深入了解所谓的形而上,那些云端里的人他们并不打算赐予我圣餐。我只是在野地里胡乱地行走,然后随便找一块岩石画上我认可只有我认可的线条和圆。你还能指望什么呢,我们不过是一群陷于死亡地恐惧而挣扎于时间之链的蚂蚁。时间之链将永远断裂,明天之后远远不是今天的必然;那今天之前呢,我无法猜测,就像我无法猜测那个写书叫陈染的女作家一样。我从不打算把她具体展现在我的记忆里,我只喜欢她女性的叙述和妖异,是的,如同海妖一般的妖异。那毫无准备的歌声飘荡在某个特定的时空区域,没有方向和时间,仅此而已。

  有时候过多的思考也许会引发某种真正的危机,我意识到危险的时候电话已经响了。我伸手过去抓起电话,手机象海水一样深邃的波翻浪涌。风一般的笑声依然放肆而轻柔,她没有等我问话便说,“你的女友睡得很香也很美吧,她真是幸福。而你为什么要等我的电话呢?”我想说话,但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冬冬被吵醒了,她翻过身钻进我怀里问我:“谁呀?”我说我没听明白,也许是打错了。冬冬睡意朦胧的笑起来,“打错了?半夜三更打错电话,一定是有意的。也许那也是条习惯于夜间活动的蠢鱼。”我的笑容自我感觉有些古怪,冬冬总是在触动那把已经摇摇欲坠地飞刀。冬冬又睡着了,我关了灯!

  视力不佳的鱼(7)

  第五章你用什么拯救了我的灵魂

  冬冬回部队办各种转业的手续了。最近几天的天气总是黯淡而阴郁。彷佛牵系着某种感叹,让人坐立不安。你找不到任何一个原因来解释此刻那种连伸个懒腰都觉着无聊得无以复加的情绪。我在事务所里转来转去,其他人也是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今天上午出奇的平静。终于林小坚持伸了个懒腰对老李说:“今天实现了天下大同,没有人告状了?”老李说,这样好啊,大家都来读读报纸学习学习,他站起来就去拿报纸。林小却走过来对我和雯说,“陪我去看一件衣服吧。就在步行街,走吧走吧。”我们被她拉了出来。

  一个上午就在喧闹的大街,更加喧闹的服装店以及林小飘来晃去不停地以一只猫的得意展现她的浅薄中摇摇晃晃的过去了。在依旧人声鼎沸的火锅店里流了一通汗以后,我说我必须离开你们,否则这条鱼会因神经错乱疯狂而死。告别他们,我在回家的必经的街角犹豫了三十秒钟,我一头钻进了惠的书吧。书吧里开着空调,除了几个看书的大学生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而那几个学生偶尔的低声笑闹,正应了鸟鸣山更幽的意思。我挑熟悉的靠窗座位坐下,惠给我上了一壶菊花。她问我:“怎么这会儿跑来了?”我说,我算明白什么是后现代艺术了,也终于知道当年姜文拍《有话好好说》时,那摇来晃去的镜头并不是摄影师吃了冷姜抽疯了。惠笑了,“才明白?你能把他气死。”我说,一个阴郁的上午,不停地从冷气和燥热中穿行,在晃来晃去的人堆里看那些平时可能很美丽的衣裳,但现在给我的感觉就是最沉静的蓝色和紫色都在燃烧,都在声嘶力竭;那些红的绿的,那些咖啡色,奇怪的颜色以及像黑夜一样内敛得无比张狂的黑色;都在飞,都裹胁着燥热的风包围你的身体甚至神经;你几乎不能呼吸,你的眼中只有变换的色彩和天上的那个躲在云后的太阳……我能撑到现在,也算一条生命力旺盛的鱼了。惠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说,“你是中暑了。”我说,可不,所以才会想到这里中途冲冲氧,否则是游不回去了。惠转身走去,她说鱼,你不拍电影可惜了!

  真正令我中暑的是十五分钟后的一次门被打开。红裙女子像一阵风一样飘然而进。她拿着两本书直接走向了惠的吧台。所有看书的人都在一瞬间抬头看了看她,然后低下头继续各自的阅读。显然她是和惠熟识的,她和惠随意的说笑着,惠很快端了一小杯红酒给她,她把书递给惠然后端起酒杯很小的喝了一口。她随意的打量着这安静的空间,看见了我以后还是那很轻很淡的微笑。我有点迷糊,正常情况下我应该走过去但是我原地没动,并且低下了头。我再抬起头的时候,红裙女子已经消失了,而这平静如水的小小书吧里没有一丝微澜,彷佛她从来也没有出现过。我走向吧台,那只空杯子还在,里边残存的一点红酒如一抹斜阳般让我感到眩晕。惠说:“刚才来的大美女看见了吗?”我说,好像我们住同一栋楼,但我很少碰见她。我给惠讲了认识她的过程,惠有些夸张的说,你们颇有缘呢?那你怎么没过来,应该勇敢一点!我看着惠认真的来了一句,有时候内心的膨胀阻止了所有现实的冒险。我又被赶了出来。

  回到事务所,我发现林小和雯已经回来了。林小迫不及待的换上了她的这件紫色新衣,又轻又薄的纱衣。我对林小说,“你的新衣让我感到疲倦。这种色彩飞扬在某种程度上让我感到这间屋子里充斥着一种神圣的危险,所以我家去了。”我为自己找了一个下午不上班的理由。在我身后传出沉默以后那种爆发的笑声,这样一个阳光猛烈的中午,这样的笑声依然让我疲倦。走出门,我抬头看了看天,那海水一样的阳光淹没着我,我突然想起一句颇有诗歌韵律的话:“生活啊,是如此地不完整;你凭什么要我承认他?”凭什么呢?阳光包围了这个城市,而这城市却奇冷无比。我自知身处海的深处,多少阳光也照不进我虚弱的身体,我走进这栋楼我还会出来,我要走进什么样的楼才不必再出来?

  我坐在电脑面前发呆,我知道我在等什么。但是冬冬回来这一段时间,那个幽灵般的女子似乎便从此像吹过海面的风一般,悄然的消逝在时间里。我想我此刻的孤独来源于此。我几乎也感觉不到那把摇摇欲坠地梅花飞刀,我一脸的茫然。我们对生活的任何事本不应该有所期待,一切都无从把握。但在深海之水被搅动的一瞬,我们总是好奇地睁大我们的眼睛,所以我们总是充满忧伤。我在胡乱的写一些诗句,我喜欢写诗,但我总是不能完成一首完整的。对此我深深的感到绝望。我回过头去,风把窗帘吹起来,飘动使它更有一种哲学的揶揄,窗帘之美在于它被束缚的飞翔之梦。而我似乎就是一块飞翔的破布,彼此不可同日而语。我越发感觉陷入深海,而缺氧的疲倦让我感到需要打一个电话。

  冬冬汗水淋漓的声音在那边响起,我说这么热你出去跑马拉松吗?真是个好同志。冬冬大叫起来,“我手续都办好了,过些天就回来。我说,好啊,此刻我真是疲倦极了。需要你给我当头一棒哦。冬冬立即在那边猛烈的狂吻了我。然后问我精神了没?我说生活总是这样奇怪,这样的人工呼吸竟让我超时空的精神抖擞。你是我的奇迹呀!缠绵了半天,冬冬在娇声颤语中挂上了电话。我的手却接着在下面搓动起来,室内空气凝滞,温度上升。

  视力不佳的鱼(8)

  我所有的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到那火焰聚集之地,感觉海平面在不断的上什,那些暧昧的笑容,模糊不清的世界,最好全部坍塌。我们还需要什么来拯救我们已经过于年轻的灵魂吗,除了疯狂而毫无内容的自渎。我不清楚自己就跟我不清楚这个世界的水都来自何方一般,我在奔腾的最后时间却突然平静下来,四周的静寂带着恐惧一下抓住了我。那悄然而飘起来的窗帘,鬼魅般的身影投射出的狞笑已经逼近。这种死亡的冰凉渐次从我的足尖缓慢弥漫至我的全身,我突然笑了起来,然后逐渐地不能自制以至于要在床上打滚了。我不清楚我的这种笑声来自何方,他似乎早就存在于我的内心,只是以前我过于幽闭的生活使我如同生活在一个被诅咒的瓶子里,而那个女人揭开了瓶子上的封条,这对于我究竟是飞升还是毁灭呢?又有人敲门。

  我带着一种被扼杀之后的疲惫打开门,才发现天色已晚。红裙女子拿着几页纸站在门口看着我笑了笑。我镇定了自己的情绪,我说:“你是来找我妈的吧?她去她男朋友那儿呢,可能会回来得晚一点,你准备等她吗?”我说出来我就觉着一条鱼的确不应该在这种半梦半醒的时候去穿越一片灯光迷离的海面,因为他的每个决定一定是错的。我想她在一分钟以后会把手里的材料交给我,然后梦一般的再次消失。但是,我又错了,所以永远不要预测生活。她沉吟了一下说:“好吧,我等等她。”

  我几乎是不假思索打开了客厅里最亮的那盏大吊灯。而我原来是最怕这盏吊灯的,无所遁形应该是所有人都讨厌的吧。我把她让到沙发上坐下,我给她倒了一小杯红酒,她有些迟疑,然而她又笑了:“你很会观察。”我给自己也倒上一杯,“哪里,这些都是偶然,一个偶然叫突然;几个偶然就会练成一个缘。”我强调了那个练字,以使我的紧张情绪可以被这个动词遮挡一下。她说,“你有点律师的天分,可你妈妈说你还不是律师,为什么呢?”我伸个懒腰我说:现在我有点后悔了。她又一次笑起来,很淡雅,让一条企图夺路而逃的鱼安静下来。我说你的笑让我想起了该这样夸你,你的笑容是所有著名小说里绝妙女主角的经典笑容。她说,“你这样夸人倒也有些特别。”我喝了一口酒,我说,应该是掩饰平乏的雕虫小技。她说,“我发现你现在又变得很尖锐,你似乎有一种被谁抛弃的怨恨和自嘲?”我几乎是跳起来,这种被人刺中要害的感觉让我有些眩晕。我说,我应该纠正你一下,准确的说我是有一种对自己生活的绝望和自嘲,这并不是我一定干了什么,而是一个幽闭于内心的人对现实生活的无从把握和疲倦。仅此而已。生活就是一浪接一浪的潮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浪头卷走,所以我偶尔踩出的几个沙滩上的脚印也是混乱而不会有什么隐语的。我几乎从不对人说这些,我的话也只会让他们感到疲倦,毕竟现在夏季阳光的确是越来越喧嚣和色彩绚丽得让人无所适从。我在客厅里转了一个圈,像一条鱼一样活动了一下。而红裙女子此时靠到了沙发的靠背上,两只纤细而白皙莲藕般的手臂舒适的放在身边,脸上因为红酒的关系略略有一些潮红。她认真却慵懒地看着我在客厅里走来走去。我继续说: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对你说这些,也许是红酒的关系,也许我们虽然早已熟悉却依旧陌生。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今夜与爱情无关。我说了最后一句话,我自己先笑起来,我确实是一条视力不佳的鱼,我总是无法判断这距离的远近,我总是一头撞在深海的石头上,当我想夺路而逃时。女子喝了一口酒,笑了笑:“今夜与爱情有关,你妈妈正在帮我进行离婚诉讼。”我笑起来,一口喝干了酒,那就是我们来讨论一段爱情遗体,希望你不会太过于悲伤。女子眼圈有点红,却笑了:“用的好,爱情遗体。不过我和兵兵的爱情也许真的已经尸骨无存了。”她慢慢地喝着酒,客厅的落地窗帘被风吹得飘动了,那紫罗兰的色彩和韵律带起一丝丝的诗意,空气中弥漫着一些忧伤的味道。我知道这女子和那个叫兵兵的男人正在闹离婚。所以她暂时在我们的楼上租房住。她玩着手中的酒杯,淡淡的笑着对我说,“爱情是残酷的,当你发现你曾经的固执坚持和轻易放弃错得一塌糊涂,你却已经踩进一个错误的房间,当然可以退出来,但是这一步之遥却让你伤得九死一生!是的,就是九死一生。”女子不看我,看着自己的手,纤细的手指尖轻微的颤动了一下。我说,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