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换源:

第15部分阅读

作品:面首|作者:zoning|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2 15:15:47|下载:面首TXT下载
  头轻皱:“这么派了他去?”

  锦绣回道:“听说是他主动请命。”

  茗儿听到这个,撅了撅嘴道:“他倒是个不怕死的主儿啊!淮安城可是有去无回的,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锦绣闻言,瞪了茗儿眼道:“茗儿,休要胡说!”

  可是朝阳公主脸上笑意已然收起,回首望向窗外,时候已是入夏,蝉鸣声起,杨柳吐翠。

  再次回首望向儿子阿狸时,她禁不住叹了口气:“侯爷也在淮安,只盼他切安好。”

  锦绣和茗儿相觑眼,都禁不住低下了头。

  这日,眼见着阿狸已经满了两个月,太后心念阿狸,便传旨让公主带了阿狸进宫来。太后抱着粉嫩的阿狸,越看越,忍不住亲了又亲。恰在此时,郁太妃领了顺义公主前来找太后说话,当下太后太妃都围着阿狸瞧来瞧去,也算热闹。

  朝阳公主见顺义公主只低头在旁,并不言语,脸色寡淡,便开口问起她家和夫婿的事儿。谁知道顺义公主冷脸道:“已经将他休了。”

  朝阳公主听了这个,倒是诧异,她也隐约听说安乐侯夫人求了舅母,所以阿烟只好委屈,怎么如今又休了驸马?当下不由得抬眸望向自己母亲王太后。

  王太后叹息道:“阿瑾这些日子足不出户,自然不知道这些事。如今你阿烟妹子独居,我这几日正琢磨着有什么合适的给你阿烟妹妹寻个好人家呢。”

  顺义公主望了眼太后,恭声谢过了,这才道:“阿烟如今不想再要驸马,只想个人独过。”

  朝阳公主蹙眉,可是当着郁太妃和阿烟,也不好多问,只好默不作声。好不容易等到两人走了,母女独处,朝阳公主这才问起母后这是为何。王太后却道:“这事啊,倒是因你而起。”

  朝阳公主闻言诧异,忙追问细节,王太后徐徐道来。却原来那日冲撞了朝阳公主马车的便是安乐侯家的小公子,皇帝因此震怒,又听说了顺义公主的事,当下不念情分命人将小公子捉拿了,好顿大板伺候,同时亲自召来安乐侯,训斥其教子无方,好没脸面。而那个被痛打的小公子拉回去没几日这小公子便没了。安乐侯夫人平日却是最疼那个小孙子,眼见着孙子没了,气得几乎背过气去,当下便把通怨气撒在阿烟身上。阿烟和安乐侯夫人原本不和,如今因为这个,气之下休了驸马。

  朝阳公主蹙眉:“阿烟从小性子便烈。”

  王太后叹息:“可不是么,原本呢,我想着亏欠了她的,便要为她寻个好夫婿,谁知道她却不要,说是寻个男人来没得为自己生出许多烦恼。我听说啊,她如今公主府中倒是弄了个不三不四的,听说以前是个唱曲的,两个人好得跟什么似的。”

  朝阳公主听得不禁睁大了双眼,要知道这个顺义妹妹平日最是循规蹈矩的性子,也最是看不惯自己的,如今自己却?

  王太后摇头笑:“咱们大炎朝的公主啊,都不是吃素的,你们姐妹,个赛个地让人烦恼。”

  两个人正说着,却忽听到清朗威严的笑声传来,却原来是皇上相携皇后和煦儿起过来给太后请安。

  煦儿比阿狸要大上数个月,如今抱在奶妈怀中总是跃跃欲试地想要下地走路,此时见到王太后,伸着两只手挥舞着要抱抱,口中还咿呀呀有词。王太后见了孙子煦儿如此情态,忙命侍女接过来抱在怀中,逗弄孙子好不开心。

  皇上也是许久不见朝阳公主,此时见了,不免嘘寒问暖番,又关切地问了阿狸。皇后叶长云自从被入了宫便小心谨慎侍奉王太后,又因她懂事乖巧体贴,与朝阳公主此等忤逆女对比之下,王太后自然叹息怎么自己就少了这样个贴心的女儿,于是对皇后叶长云也是喜有加。此刻闲聊间说起来,王太后想起女儿,便道:“说起来长云还是出身于阿瑾府上,你们应该熟识得很。”

  此言出,叶长云身子顿,不过还是笑道:“那是自然,当日在阿姐府中,多亏照拂。”

  朝阳公主听着这话,脸上淡淡笑,却并不搭腔。

  叶长云见此,抿唇笑,继续逗弄煦儿玩乐,又陪太后说话。

  可是王太后却不消停,又问道:“长云,哀家听说你的阿弟轻车将军叶潜去了淮安?”

  叶长云听太后提起这个,眉锁轻愁,点头道:“母后,是的,还不知道阿潜是否能平安归来呢。”

  王太后听了叹息:“作孽啊,阿瑾的夫婿淮安候如今也是在淮安,听说染了风寒,不知道现在如何了呢。如今阿潜也过去了,这可真是作孽啊!”

  叶长云轻笑声:“潜为皇亲,为皇上分忧解难原本是分内之事。”

  王太后想起叶潜,记得那也是清俊挺拔的少年郎,便问道:“哀家记得潜只比皇儿小岁,如今皇儿都已经做了父亲,不知道阿潜如今是否婚配?”

  此话正好问到了叶长云心里去,当下忙道:“太后,我还正想求您老人家做主呢,潜是个倔性子,任凭我怎么劝说,他却发誓不平四夷不娶妻,可是这平四夷也不是时半刻的事儿,总不能因为这个把自己给耽误了啊!”

  皇上听了这话,颇有不悦地看了眼叶长云:“妇人之见!”

  叶长云垂首不语。

  王太后瞪了眼皇帝儿子,指着他道:“你啊,不要老是想着你的丰功伟绩,也该关心下潜。先不论他是大大的功臣,便想着他原是你内弟,难道不该为他寻个上好的大家闺秀进门吗?”

  王太后掰着手指头想了想:“若说起来,如今阿潜便是娶咱们皇室的公主,也算不上高攀,可是如今算起来,适龄的公主也仅有几位,却都是早有安排的。”

  叶长云听着这话,面上直带着适宜的笑意不露声色,可是心中却是明白,说什么早有安排,说什么也算不上高攀,其实都是惯用的场面话罢了。如今那几位适龄的公主,有的是先皇身边昭仪所生,也有两个是美人所生,都是十四五的年纪,怎么就不能下嫁了呢,只不过是太后不愿意而已。说起来,太后对自己家还是心生间隙的,特别是皇上借着朝阳公主事办了安乐侯之子,这让清河侯很没面子。可是人家家母子,自然生不了隔夜气,便把腔怨愤移到了自家身上。

  此时王太后掰来掰去,最后终于恍然道:“哀家终于记起来了,常州王的怀柔郡主,如今还在闺中,前些时候刚刚及笄,这怀柔我是见过几次的,打小儿生得便是粉妆玉琢,我是极的,若是配叶潜,那是最合适不过了。”

  叶长云听了这个,才放下心来,虽说那个常州王不过是外地的封王,可是到底是皇室后裔,以叶潜如今的身份,能够配郡主也该知足了,想到这里,叶长云连连点头:“母后,这事儿还要您老人家成全呢!”

  王太后却摇头道:“长云啊,这个啊你倒是要找朝阳,她以前和怀柔极为熟稔,由她来保媒,那是再好不过。”

  叶长云倒没想到这个,含笑望了朝阳公主眼:“那就劳烦公主了。”

  作者有话要说:上章的积分都送了,觉得自己的评论没有得到积分的麻烦提醒我,也许我漏掉了?请不要为此感到羞涩,作者是多么乐意送给各位亲们积分啊。然后积分是系统默认25个字送个积分,个积分相当于个币。

  51朝阳公主做媒二

  淮安总算是传来了消息,难民因为得不到救济,动辄为了抢粮结党斗殴,时之间匪类四起草寇流窜,殃及周遭百姓。叶潜率兵路披荆斩棘,收服乱党,擒拿流寇,势如破竹,最终总算来到了淮安城中。淮安城中,淮安候已然因为劳累过度病重,所幸并非流疫,只是风寒,多加休息调养即可。

  叶潜到,他便将淮安城暂时托与叶潜,于是叶潜开始在城中开仓放粮接济百姓,派兵前去征讨附近山中巨寇,又迅速造了医馆,收纳病患,命所带御医开展义疗,同时命人焚烧因流疫亡去人的尸体和遗物。如此番,不过大半月的功夫,淮安城已是面目新。此时流疫渐渐消散,灾民有了御寒衣服和果腹之物,虽不富足,可至少能侥幸活命,时之间,淮安城人人皆视叶潜为天神般,拯救众人于水火。

  这日,叶潜启程准备回敦阳向皇上复命。此时淮安候身体已好了七八分,便随着叶潜同前往敦阳。虽路颠簸忙碌,但行军途中偶尔偷闲聊上几句,淮安候便念起妻儿:“我与她结发数月便分离,她生产之时恰淮安有难,我竟然不能陪在左右。”言辞之中很是痛惜。

  叶潜转首,望向天边落日,轮残阳映照江边,江水如血,晚霞如画,他动了动唇,终于开口道:“侯爷此行回到敦阳,夫妻父子团聚,可喜可贺。”

  淮安候却摇头道:“淮安如今遭遇此劫后百业待兴,我看她们母子眼后,必要回到淮安重振家园。她母子二人身娇体弱,我怎忍心将他们接去吃苦受累呢。”

  叶潜想想也是,只好淡声安慰道:“来日方长。”

  待来到敦阳,叶潜和淮安候告别,径自来到宫中向皇上复命,皇上早就听闻了消息,自然是大喜,当下赏金五百两,赐美人两位,又加封叶潜为南征将军,统帅大炎朝最为精锐的部队北军,同时兼虎贲中郎将统帅虎贲军。

  当下时人皆知皇上宠信叶潜,门下来投者众,叶潜全都坚决拒绝,只称自己无德无能。可是在军中,叶潜开始注意收拢提拔有能之辈,试图培养只无坚不摧的精兵。如今他麾下原有当日征讨镇北侯时八百军士,并有此次前往赈灾剿匪所收服的匪首若干。八百军士能生还者,皆是英才,而那些匪首原本也是为灾荒所迫弃家入了绿林,如今跟随了叶潜,便矢志要建功立业,做出番轰动的大事。如今叶潜麾下已经英雄辈出智者云集,此时叶潜尚且不及弱冠之年。

  这日,叶潜骑马从军中回府,翻身下马之际,却有衣衫褴褛的女子敛袖前来,扑跪在叶潜马前,低泣不语。叶潜皱眉,命下人将女子领到旁细细盘问。其实若是般人,自是将其赶到旁不予理睬,可是叶潜自己出身贫贱,他不忍对个这样的女子太过冷苛。

  待到漱洗过后,寻来管家询问,这才知道此女子命秋娘,原籍淮安城,遭遇大灾后自家已无任何亲戚可靠,只好来到敦阳城投靠多年未曾联络的表亲,可是谁知道寻到这里才知道,表亲家早已不在敦阳,当下落得个飘落异乡身无分文。这秋娘举目无亲之下,想起救了淮安城的叶将军,便路乞讨打听到了叶将军府,指望他能收留。

  叶潜听了这番故事,当下命道:“将她收留在府中,看看哪里缺了人手,派去便是。”管家听了连连答应,自去安排。

  叶潜做完这事,并没在意,毕竟他如今军务繁忙,哪里有心思操心这个,可是谁知道吴门中这个碎嘴的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跑过来脸暧昧地问:“你家那个秋娘长得也算标致,人家千里投奔而来,你怎么不趁机收了?”

  叶潜闻言,瞪了他眼,斥道:“胡说。”

  吴门中见他本正经的模样,嘿嘿笑了下:“罢了,你不要装得不近女色的样子,你看皇上如今还赐你两个娇滴滴的美人儿呢,你如今艳福不浅。”

  叶潜皱眉:“皇上所赐,我不好回绝,此时两位女子已经在府中为众人穿针引线缝衣补袜。”

  吴门中听到这个,几乎喷笑:“你好狠心,那两个美人儿怎么遇到你这等不会怜香惜玉之辈!”

  叶潜不言。

  吴门中叹息不已:“只可怜怀柔郡主了,国色天香的人儿,若是真个嫁与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独守空房呢?”

  叶潜听到此言,顿时拧眉:“怀柔郡主,与我何干?”

  吴门中见他尚且不知,当下附耳过来,细细说道:“我听说啊,你的皇后姐姐在太后面前说起你的婚事,太后亲自提了怀柔郡主。”

  说完这话,吴门中见叶潜仍然是面色不改,坏心笑,又道:“我还听说啊,这门亲事,要由朝阳公主来帮你提呢。”说完,带笑审视着叶潜脸色。

  果然,叶潜听到朝阳公主四个字,顿时眸中黯淡,沉默许久后,哑声道:“我的婚事,又与她何干?”

  吴门中事不关己,凉凉地道:“我哪里知道啊,或许好歹你们是姻亲吧。”

  转眼已到仲夏时节,天气炎热难当,仕女贵族每每聚在起,或是聚在池亭内赏鱼,听着竹林飒飒作响,或是菏塘采莲,泛舟湖中,感受柔风掠湖,闻着荷香阵阵。

  这日,太后邀请皇室几位公主并在都城的郡主在宫中后花园凉亭中赏花,各位公主郡主皆是艳妆华服珠围翠绕,时之间后花园凉亭中是衣香鬓影国色天香,娇声燕燕款步姗姗,闻着不远处飘来的阵阵花香,赏着这满园姹紫嫣红,好生心旷神怡。

  怀柔郡主笑嘻嘻地跑到朝阳公主身边,拉着朝阳公主的手娇声道:“阿瑾姐姐,你怎么不把你家阿狸带出来,也让我们玩玩。”

  旁公主们纷纷掩唇而笑:“你就知道玩儿,这几个月的小娃,哪里是让你玩的,你也不怕给人玩坏了,可不心疼死大皇姐!”

  顺义公主却挑眉冷声笑了下道:“怀柔,我看你惦记的不是阿狸小侯爷,而是你未来的美夫婿吧!”

  这话出,众人纷纷看向顺义公主。大家素日都知道她的性子,倒是也不奇怪她会说出这么煞风景的话来,也有人知道她今日蓄养了几个面首的事,纷纷暗地里笑起来。

  怀柔郡主听到顺义公主如此呛噎自己,倒是也不脸红,笑了下,光明正大地道:“我听说太后提起过此事,那个叶潜,我听闻过些他的事,倒是很喜欢呢!”

  她年纪尚幼,说起此事来尚带了团团小孩儿气,让人不觉得突兀,反而更添几分纯真娇媚,众公主有的忍不住过来捏她脸颊:“看你年纪不大,如今也想着男人了呢,你赶紧去求你大皇姐吧,让她帮你去提!”

  正说着,皇后叶长云扶了太后前来,这皇后远远听到这话,也跟着笑了,温声道:“可不是吗,潜年纪也不小了,此时去提最合适不过了。”

  这话说,众位公主都纷纷催促朝阳公主:“你快些啊,我看人家两边都已经迫不及待了呢,你若是慢了,小心媒人的红礼都拿不到呢。”

  朝阳公主垂目,将眸中风动尽数掩藏,淡笑声道:“好。”

  朝阳公主说到做到,第二日,便亲手执笔,向常州王妃下了请帖,又请了皇后叶长云和叶潜,来公主府赏花赴宴。

  怀柔郡主早闻叶潜少年得志的大名,如今见,只觉得他眉如刀锋,目若寒星,更兼腰间把龙泉宝剑,身姿矫健气势凛冽,少年的意气风发和军人的沉稳隐忍在他身上奇妙地融合。

  于是乎,当叶潜走入怀柔郡主的视野后,她便再也没有移开眼线。

  叶长云见此,分外满意,连连点头。

  可是叶潜自始至终却没看向怀柔郡主眼,他更没有看主席上的朝阳公主。

  抬手,举杯,将浊酒饮而尽,进入喉咙的是苦涩而苍凉的味道。

  常州王细细审视叶潜,对这个少年是极其满意的,更何况这是天子的小舅子,原本就是亲上加亲的事。可是常州王妃却心中暗暗起了疑惑,这少年双眸寒冷,内里深处丝嗜血之光隐约可见,虽看似隐忍,可是却在那隐忍之下自有股世人难羁的傲骨。这样的男子,是自家那个娇生惯养的丫头可以降服的吗?

  常州王妃心中打了个问号,暗暗拉扯着常州王的袖子,示意他婚事可以暂缓,千万不可贸然答应。

  宴席完毕,常州王和皇后叶长云各自驾车而去,叶潜起身告辞,告辞前望了朝阳公主眼,这眼却是带着几分清冷。

  朝阳公主身旁的丫鬟茗儿心中打了个突,小声对旁边的锦绣唠叨:“叶侍卫看来很生气呢。”

  锦绣眉眼不动,淡淡地道:“茗儿,他是叶将军,皇后的亲弟弟,以后不可再叫叶侍卫了。”

  晚间时分,朝阳公主正陪着小侯爷阿狸玩耍。如今盛夏,天气炎热,阿狸穿着个绣花红肚兜,头上只在中间留了撮胎发,扎了个冲天辫。他生来皮肤如雪,小胳膊小腿儿又肥得带圈,看起来如同年画中的小胖娃儿般。此时这个红肚兜小娃儿正口中带着咿呀呀的声音,流着清亮的口水,伸展着胖乎乎的小胳膊小腿儿练习翻身。好不容易翻成功了,他就用双手将上身支撑得极高,然后歪着大大的脑袋对着自己的母亲朝阳公主得意地咧嘴笑,那个憨态,逗得旁的锦绣和茗儿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朝阳公主也是抿唇而笑。

  几人正笑着,忽听到外面片喧嚣叫嚷之声,当下别说几个大人,便是阿狸这样的小娃儿都听到了,瞪着清澈的双眼歪了脑袋好奇地看向窗外。

  朝阳公主蹙眉道:“这是怎么了,锦绣你。”

  锦绣当下称是,忙出去询问,谁知问之下,连连皱眉,赶紧进来小声禀道:“公主,是叶将军。”

  朝阳公主闻言挑眉,不解地道:“他来做什么?”

  锦绣皱着眉头道:“下人说,他好像喝醉了,在公主府门外大闹,幸好如今天色已黑,并无行人看见。如今他强行闯了进来,正在厅中醉酒叫嚣呢。”

  叫嚣?

  朝阳公主娥眉间染上薄怒:“他喝醉了酒,自在他家发酒疯,再不济,便是去承光殿闹将番也是可以的,却怎么跑到我公主府来。”

  锦绣垂眸不敢言语,旁的茗儿却是想起他临走前那眼:“公主,他怕是记恨你呢,记恨你让他相亲。”

  朝阳公主想起白日的事,哼了声。

  此时阿狸见母亲染怒,清澈的双眸无辜地看着母亲,仿佛不能明白这是怎么了。

  朝阳公主见此,勉强对阿狸扯出个笑来,伸出修长的双手抚摸着阿狸柔软的胎发,温声道:“让奶妈陪着阿狸先去睡,母亲有些事去办。”

  奶妈上前照顾小侯爷阿狸,朝阳公主迈出屋门,去见传闻醉酒的叶潜。

  锦绣和茗儿随了朝阳公主起前去,还没到前厅,便闻道熏人的酒气,待走近了,却见前厅已是番狼藉,案几陈设花瓶都东倒西歪,周围班侍卫也都七零八落地散着,正中间叶潜趴在那里,喘着粗气,口中还念念有词。

  茗儿支起耳朵细听,却听出来叶潜咬牙说得是“朝阳,你怎么不敢出来见我!”

  茗儿看了看旁娥眉带寒的主子,小声道:“公主,我看他是真得生你的气呢。”

  朝阳公主嘲讽地轻哼声,掀起薄唇淡淡地道:“我好心好意为他操劳,他有什么可生气的。”

  这话出,茗儿被噎住,再不敢言,只默默地看向厅中。

  朝阳公主微启莲步,缓缓迈过门槛,走到叶潜身边。

  叶潜于沉醉朦胧中,只觉得股熟悉的幽香扑鼻而来,那是午夜梦回间留在鼻端的味道。他抬眸间,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逶迤拖地的淡褐底绣了朵朵梅花的蝉翼纱,往上抬头望过去,却见到白色软烟罗裙裹着曼妙妖娆的身子,纤腰娇柔捻,双肩如若削成。再往上,便是那依旧带着微嘲的笑意,依然傲然冷淡娥眉,带着满满的不屑和睥睨,居高临下,轻轻挑起。

  叶潜呆呆地凝视着她,只觉得自己犹自在梦中般,又仿佛身子踏空转瞬回到了少年时。

  那时候,那个懵懂恭谨的少年,弯腰为妖冶的女主人拾起绣鞋,抬眸间的瞥,心中便落了尘埃。

  朝阳公主垂眸望着脚下这个男人,不屑地笑了下,凉淡地道:“叶将军,你为何趴在这里,形同野狗般狼狈。”

  这话出,茗儿眼珠子瞪了瞪,心道主人太是毒舌,好歹如今趴在这里的已经不是当日任人欺凌的叶小奴,而是当今皇后的亲弟,皇上御笔朝阳公主亲封的少年将军。

  叶潜昏沉欲裂的脑中,将朝阳公主的话在心中念叨了许久,可是混沌的大脑却什么都想不出来,脑中只记得她盼着自己娶了别人,便是这个念头在充满酒气的脑中回荡反复,心却仿佛被放在石上又用铁杵捶打,痛不堪言。

  他勉力抬着头,仰视着那个唇边犹带着抹冷漠笑意的女人,喃喃地问:“朝阳,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朝阳公主见他形容如此狼狈,心中却是越发气恼,蹙眉冷哼声,凉声反问:“叶将军,你到底要问本宫什么?”

  问什么?问什么?叶潜听着她那熟悉的低凉声音,迟钝的大脑开始想着,我到底要问她什么。百转千回,多少个模糊的念头在心间划过,可是划过之后却是了无痕迹,最后脱口而去的却是这句:“你为什么要嫁给他?”

  朝阳公主眉目越发清冷,望着地上醉鬼的眸子却是无奈,她叹了口气,终于淡淡地道:“我想嫁,自然便嫁了。你跑到我府中醉酒闹事,打了我的侍卫,搅乱了我的厅堂,就为了问这句话吗。”说完这个,她无奈瞥了地上的男人眼,挥袖转首便要离开。

  趴在地上的叶潜猛见那薄翼轻动,就要离他而去,心中急,酒气上涌,两目赤红,猛地匍匐上前便把抓住那轻纱尾翼,嘶声喊道:“你不是说过不会嫁人吗,你明明当初这么说过,怎么如今又嫁人了呢!”

  朝阳公主陡然停住脚步,冷目含怒:“我要嫁便嫁,与你何干!你左不过是个南征将军罢了,以为皇上宠你就可以管我吗?”

  叶潜趴在那里仰望着她的神情,却见她冷峭如初,心便如坠冰中,股悲切绝望涌上胸口,喉间哽咽,眸中竟然有泪水缓缓流下。他颓废地趴在地上,咬牙,嘶声问道:“你怎么可以嫁给别人!”

  这声痛苦的低吼,犹如绝望的小兽在哀叫。朝阳公主感受着鼻间萦绕的酒气,她闭上双眸,淡淡地叹了口气,却不再回答。

  叶潜得不到她的回答,便强自站起,上前抓住公主双肩,恨声道:“你骗人,你说过不嫁人,却又嫁了,你日离开男人便不得活吗!你前日与我欢好,在我身下求饶哭泣,次日便嫁与别人,为别人生儿育女!”

  旁尚有侍卫被打得鼻青脸肿,听到这话,纷纷胆惊,上前便要捉住他捂嘴让他不要再言语,可是叶潜何等人也,醉酒之中狂怒之下更添了几分力气,于是那群侍卫又再次被狂扫在地。

  茗儿见此,气急,挽起袖子怒道:“叶潜,你好大胆子,难道还敢对公主不敬?”

  朝阳公主冷目睨着这男人,淡声吩咐道:“锦绣,去取凉水过来。”

  锦绣遵命出了前厅,却见前厅外已经围了众多侍女,还有未敢入内的众侍卫。这些侍卫侍女都不是从肃宁城跟随过来的,是以多不明白朝阳公主和叶潜的旧事,此时他们个个惊疑,心道那个向恭谨谦和的叶将军怎么变成了如此模样。

  锦绣淡扫过众人,当下便吩咐几位强壮的侍女,各自端了盆凉水进了厅中。

  朝阳公主见手下皆已就绪,便冷笑声,命道:“把这冷水去泼叶将军,给我狠狠地泼!”

  众位侍女先是愣,待明白过来,纷纷壮起胆子上前,兜头盆冷水泼洒过去。

  只可怜叶潜尚在醉酒之中,虽凭了蛮力和本能打倒众位侍女,可是面对着眉目清冷的公主,他片浆糊的大脑却是没想明白这冷水是干嘛用的,怔怔中便见数盆冷水满头满脸而来,顿时犹如坠入冰窖之中,脑中完全清醒,身上却是几个寒战袭来。

  朝阳公主轻笑声,望着半跪在那里被淋得犹如落汤鸡般的叶潜,柔声道:“潜,你清醒了几分没有?”

  黑发尽湿,缕乱发黏在额前的叶潜醉气已去,双目沉痛地盯着朝阳公主。

  浑身湿漉的他盯着眼前那个笑得轻快的女人,唇边扯起个苦涩的笑来:“可是我依然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嫁给个年纪足以做你父亲的男人?”

  朝阳公主凝视着这个和自己有过无数交欢的男子,轻声反问:“我若不嫁给他,那该嫁给谁?你吗?”

  叶潜抿唇不言。

  嫁给自己?这个想法太过遥远,遥远到如同天上最渺茫的那颗星,遥不可及。他甚至想到这种可能都觉得心在颤抖。

  朝阳公主面上忽然冷了下来,她盯着眼前的男子,字字地道:“叶潜,你也不用觉得自己委屈,现在我来告诉你,为什么我会嫁给淮安候。”

  叶潜眉目拧,认真地盯着朝阳公主。

  朝阳公主粉面冷得犹如九月寒霜,她艳媚的唇缓缓吐出冰锥般的话语:“叶潜,你说得没错,他是老了,不如你年轻,床上功夫自然也不如你厉害,可是他却有样,是你没有的。”

  叶潜听此言,呆呆地抬头望,眸中有痛,可是更多的却是疑惑。

  朝阳公主轻笑声,眸中竟然含了几分媚意地望着叶潜,柔柔地道:“他虽然老了,可却是大炎朝堂堂的淮安候,封享方,可以封妻荫子。”

  她挑眉,淡淡地反问:“你呢?叶潜,你有什么?你能给我什么?”

  她绽开个嘲讽的笑意,伴着浓浓的嘲讽,她最后来了句:“叶潜,世人传闻,你不过是个靠着裙带关系往上爬的外戚罢了,能给我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反正人家最后早晚要在起的,人家叶小奴早晚要万人之上的,不经过磨砺怎么可以成为好石头呢。所以何必苦恼这时呢。来,我给各位跳个舞取悦下吧?

  52帝王之志

  世人传闻,你不过是个靠着裙带关系往上爬的外戚罢了,能给我什么?

  浑身湿漉的叶潜,徒步地走在敦阳城街头,明月高悬,夜风清冷,他迈开湿凉的脚步,步步地走在无人的街巷上,留□后孤冷的影子。

  待回到家中,夜风吹拂下,衣衫已干,黑发也已飘扬,可是心中却是依然凌乱不堪。

  他走进自家大门,越过众位侍卫守卫惊异的目光,个人缓缓步入后院自己的房中,然后关上门,倒头睡下。

  这夜,他做了各种稀奇古怪的梦,却有个留在心间,梦醒了后昏沉呆想半响,再自睡去。

  第二日醒来时,他只觉得头疼欲裂,浑身犹如巨石倾轧过般,更兼喉咙干涩双目如火,几乎难以出声。就在此时,只感到点沁凉柔和地擦拭过额面,犹如春风扑面,带来几分舒适。

  那沁凉的感觉在他面上停留了几分后,便离去了,他竟然有些舍不得,伸手便去抓,谁知抓之下,却握住个纤细的手腕,惹来声惊呼。

  猛然睁开双眸,却看到双惊惶无措的双眸,带着羞红的脸颊。

  叶潜见是秋娘,放开握着她的手,皱眉道:“你怎么在这里?”话出口时,他发现自己的声音粗哑低嘎,完全不同于往日,仿佛巨石倾轧过般。他挣扎着要起身,可是浑身酸疼瘫软,几乎没有力气。

  秋娘忙扶着他坐下,柔声道:“将军,昨日你怕是受了风寒,夜发热,你如今身子正虚着,万万不可乱动。”

  叶潜无力地躺下,这边秋娘已经递过来碗热汤:“将军,这是刚熬好的汤药,你趁热喝了吧。”

  叶潜结果那碗汤药,引颈喝下,这才审视了番周围,挑眉问道:“秋娘,你怎么在这里伺候?”

  秋娘垂眸,轻笑声道:“我原本是在厨下做事,昨晚赶巧熬好了汤药也没事,便送过来了,谁知看将军身边只有侍卫服侍,忒是心粗,他又是困乏了的,我便在这里守着。”

  叶潜闻言皱眉:“如此,你竟守了夜?有劳你了。”

  秋娘轻轻摇头,温柔地笑了下,腮边露出两个甜美的酒窝:“将军,您对秋娘收留之恩,秋娘直记在心里,只盼着有机会能报答将军,如今不过是守着将军侍奉,将军何必挂在心上。”

  叶潜放下碗,挣扎着就要再次站起来,口中哑声道:“喝了药,我感觉好多了,你先下去吧。”

  秋娘轻笑着道:“将军,你昨晚没睡踏实,做了夜的梦,现在不妨多睡会儿。”

  叶潜闻言,侧首望了眼秋娘:“我做了夜的梦?”

  秋娘点首:“不错,你还说了许多的梦话。”

  叶潜回想昨晚,梦中各种光怪离奇,大多转瞬即逝,不复记忆,可是唯有个,却是依旧浮现在眼前,那么的真实和让人不敢置信,以至于在如今的头疼欲裂中回想起来,梦中的甜蜜犹自在心间回味。

  他抬头望向秋娘,却见秋娘笑吟吟地望着自己,便沉声问:“我梦中说了什么胡话?”

  秋娘眼波微动,摇头轻声道:“也没说什么,不过是说头疼,酒好喝这些话罢了。”

  叶潜听了,心中这才放心些。

  秋娘见此,拿起旁叶潜喝过的药碗,柔声道:“将军,秋娘先下去了,您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叶潜点头,秋娘径自离开,待到秋娘离开,叶潜这才闭上双眸,回想着昨晚发生的切。

  叶潜此时年纪不过十九岁罢了,身子正壮,更兼平日练武强身,场风寒只持续了两日便熬了过去。叶夫人听说小儿子病了,亲自来看望,来时见叶潜身边的秋娘伺候周到细致,想着她屋中原本就缺个女人家,以前想着把素衣留在他身边侍奉的,可是谁知道叶潜是坚辞不受。如今叶老夫人很是满意秋娘,便着令秋娘以后不必再做杂务,只需好生照顾叶潜饮食起居便罢。叶潜知道母亲担心,再者自己此次风寒多亏了秋娘细心照顾,对这个安排也便不说什么了。

  叶潜身子刚恢复,便来到校场勤练骑兵。前些日子,他向皇上提议制成护身铁甲防身,打造个无坚不摧的铁甲骑兵军。皇上听了大喜,便召集民间艺人和宫中巧匠日夜赶工制作,现已初步制成。叶潜则负责在军中挑选能征善战之辈加以训练,这些日子训练正紧,他不忍耽误,是以风寒过便急匆匆赶来军中。

  如今天气炎热,很多军士都不耐炎热,脱了战袍光着膀子,露出精壮胸膛。叶潜见此,自己干脆也脱下战袍来,露出精赤的胸膛遒劲的脊背,与众位军士在炽日之下起练习骑射。

  众位军士见叶将军亲自同大家练箭,兴致勃发,忘却炎热群情激昂。时之间,这黑压压片长发披肩的汉子,都各自赤着臂膀,大滴的汗珠顺着纠结鼓起的黝黑色胸膛流下,在烈日下折射出耀眼的神采。

  而就在此时,怀柔郡主却是心念叶潜。自从那日见过之后,她便对他越发好奇,原本依照她的性子,第二日便要跑到他府上去找他的,可是谁知道却听门人说叶将军病了,正躺在榻上不能起身见客。怀柔郡主便是再大胆,总也不好跑到人家床前相间,只好暂且忍耐。好不容易听说病好了,急匆匆赶去,谁知却又听说叶潜已经来到了练兵场,她只好调转马头,急匆匆赶到这里来。

  这片练兵场处在秋林苑,是皇上特批用于叶潜练兵之处,等闲人自然不能轻易进出。可是怀柔郡主何等人也,她来会巧舌如簧,撒谎家常便饭信手即来,二来她还会狐假虎威,沉下脸喝斥番扯番天子公主皇家威仪,云里雾罩听得人迷迷糊糊,虽然不懂天家威仪和眼前让她进去有什么关系,可是这时候总是得点头称是啊。再者说了,他们也不是傻子,知道眼前的怀柔郡主极可能以后便是叶将军夫人了,也不愿意轻易得罪。于是番胡扯之后,怀柔郡主拍马屁股,撒欢进了林中。

  怀柔郡主进了林中后,只望吼声连连的那处奔去,不多时便见到群男人光着膀子的情景,黑黝黝的片,个中也偶尔夹几个白花花的膀子,任凭她眼神再好,却也是无法看出来哪个是叶潜的。

  她脸红了下,心想这群臭男人实在不讲礼仪,怎么穿成这样,当下赶紧找人去问,速速让叶潜来见她。

  正在校场上的叶潜听说怀柔郡主来了,莫名所以,沉思间却见旁的吴门中和石勇信望着他的目光中带着暧昧,他陡然明白过来,冷声吩咐道:“你们在这里带着众位军士勤加练习,我去去就来。”

  离开之时,他随手取来战袍披上,便阔步走向校场外的营房中。

  营房里,怀柔郡主等得颇为不耐烦了,猛然听到外面脚步声,回首却是叶潜,却见他眉目刚毅,脸带棱角,还是如那晚她见过的那样好看,只是此时刚刚练兵的缘故,黑发略湿,黏在耳边,脸上也有汗迹。她目光再往下,却是脸上红。

  原来叶潜随手披上战袍后,薄薄的布料竟然迅速被汗水打湿,于是黏在胸膛上,透出下面那微微贲起的结实肌肉。此时叶潜虽然喘息还算均匀沉稳,可是那胸膛却起伏着,鼓收间,展示了强劲有力的刚强,散发着沙场男儿特有的味道。

  怀柔郡主素日接触最多的男子,无不是举止得体彬彬有礼之辈,又怎么会敢在她面前作如此打扮呢,当下她是丝毫不觉得唐突,反而心驰神往,甚至生出股念头,若是她和他熟了,有朝日能摸摸那滚烫犹自散发着热气的胸膛,该是什么滋味呢?

  叶潜不知道怀柔郡主片刻之间已经有了这么多想法,只是见她站在那里呆呆望着自己,皱眉道:“郡主,你闯入秋林苑,不知有何指教。”

  怀柔郡主见他这么问,下醒过神来,狡黠地笑了下,蹦跳着走到叶潜身边,调皮地道:“没有指教就不能来看你吗?我可是听说你病了,心里担心你,巴巴地来瞧你呢。”

  叶潜听她这么说,心中越发不悦,脸上也更加疏远,淡声道:“郡主说笑了,叶潜乃粗人,和郡主素无往来,哪里值得郡主如此挂念。”

  怀柔郡主听他这么说,倒是把自己拒之千里之外的样子,心里不高兴了,当即撅嘴道:“叶潜,你也知道的,太后和朝阳公主都有意你我结为夫妇,你难道对我就没什么感觉吗?我来看看你,你竟然还说出这种话!”

  叶潜浓眉紧紧拧起,心道她和朝阳公主同是天家女儿,虽个性大不相同,可是行事风格倒是致,全都是目中无人我行我素,全然不把规章礼法放在眼中。

  再次想起朝阳公主,叶潜眸子越发深沉,瞥了眼怀柔郡主,冷漠疏远地道:“郡主,您这是说得哪里话,怎么末将完全听不懂?”

  怀柔郡主听这个,气不打处来,怒问道:“叶潜,敢情你根本心里没我?”

  叶潜冷笑,反问道:“非亲非故,末将为何心中要有郡主?”

  怀柔郡主不敢置信地瞪着叶潜半响,目瞪口呆,最后终于明白过来,豆大泪珠往下掉:“好个叶潜,你竟然敢拒婚,你是觉得我不够美,还是地位不足以与你匹配?”

  叶潜见这个娇美公主转瞬哭成这样,可是心中却无丝怜惜,只是淡定疏远地道:“郡主说笑了,是叶潜不足以匹配郡主。”

  怀柔郡主气极,她活了十几年,还从未遇到过见到她的眼泪而不上前柔声哄着的,当下擦眼泪,狠狠地道:“叶潜,你等着,若是我不能让你乖乖娶我,我便不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