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剑之谭少
还只有五岁,谭少学著街上小流氓样流里流气调戏范宗明:大哥哥,你从了爷,包你吃香的喝辣的。
那时候的范宗明已经打遍北京中无敌手了,对心宠爱的小无赖实在无奈,只好掐著他脸,拧起块肉团,面目狰狞地说:你从哪学的?把裤子脱了,揍不死你。
调戏不成,谭少只好把著开裆裤,满脸凶气:你敢打我,打我就不吃饭了,气死你,气死你他跺完脚还屁股坐地上乱踹著脚,狂嚎著:气死你,我就气死你,死七哥,臭七哥,你不是我哥。
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第章
谭少又穷得要当裤裆了。
可是内裤贵归贵,可穿过的谁愿意买啊?搞不好还混了不知多少人的液呢,不能当人民群众跟他样白痴啊他唉声叹气了半会,抓了抓自己的鸟窝,打电话给张健:“爷,大爷,给我打点钱。”
那边传来张健不紧不慢的声音:“在哪?”
“b。”谭少嘿嘿笑。
那边冷哼了声,说:“多少?”
“您瞅著给。”谭少谄媚,“说实在的,您给个亿两亿的我也不在意的,真的。”
“谭少”那边的人很是客气。
“亲爱的,有什麽要说的?”谭少觉得自己的语音恶心得自己都想起鸡皮疙瘩。
“你他妈怎麽还不死。”话落,电话就滴答滴答结束了。
谭少很委屈,握著电话,喃喃地说:“你还没多问我几句呢,老子好歹也让你操过好几回你丫至少也要问候下老子的菊花吧。”
顿时寂寞得不行,抱著电话又死睡了过去。
拉斯维加斯的晚上灯火通明,谭少出酒店看见人来人往的人群就兴奋莫明,跟磕了药似的在大街上见著个漂亮的人就甩飞眼,不管别人是个人还是手里挽著亲密爱人,杏眼亮湛得大颗钻石样璀璨夺目。
他刚把张健划过来的救济款在酒店的赌桌上和老虎机上挥霍完了半,要说花钱的感觉就是他妈的爽,白天觉得自己活得生不如死不如死去,现在就觉得活著真他妈好五光十色里这麽多漂亮的人和东西,怎麽看都觉得时间不够看。
他刚在街上走到半,手机又响了,看来电人名,谭少就诚惶成恐接起,毕恭毕敬点头哈腰:“七爷哦,不对,七哥”
那边的范宗明口气明显寒冷,“玩够了?”
谭少哭丧著脸,自己怎麽这到倒霉,认识的人都个个那麽喜欢玩冰山,张健如此,范宗明也如此,他很缺爱的好不好?这样被冻下去是真的会死人的。
“没玩够。”谭少兢兢战战。
“你给我滚回来。”那边明显深吸了口气才把这句话说得沈稳平静。
“我还没玩够。”谭少觉得自己真的快要哭了,心灵受伤害了,这丫的断了老子的所有的金卡,分钱都毛有还想叫他回去?妈的真把他当傻b了。
“不管够不够,给我回来。”那边的人说话都字句了。
谭少稍稍有点心满意足了,把人逼疯向来是他的乐趣,不过现在情况他必须再接再厉,於是他拿起手机慢慢远了耳朵,慢镜头样地说:“哦七爷不,七哥不我的大哥哥,”他著重地咬重了“哥哥”两字,就差没咬牙切齿喊出来,“手机没电了,您保重。”
“啪”的声,他毫不犹豫把手机电池卸掉装进兜里,装好了还喜滋滋地拍了拍兜,乐不可滋地抬起头,见有几个路人在打量他,他更是笑得眼睛亮得比不夜城还明亮,“谢谢,谢谢,谢谢观赏”
回应他的是路人的几声口哨,以示对他行为艺术的赞赏。
谭少更来劲了,挥著手,猛抛著飞吻,大喊著:“谢谢,谢谢”
俨然派沈醉自己世界里的──疯子作风。
利剑之谭少
第二章
谭少又犯了个蠢事。
不过,他没多大惊炸,缺心眼的事他干多了,早就习惯了。
像例如爱上范宗明──那个直得不能再直的爷们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他都十年如日的坚持下来了,何况是私藏两个杀人犯。
於是,他喝著酒店的绝世藏品红酒瓶,边嚼著牛排看著那两个人正在帮对方取子弹,也不管血流了地,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问句:“你们是情侣啊?”
“啊,你们都是男的,是啊?好亲密”说得脸好奇,好像自己就从来没爱过男人也没跟男人作爱过样。
看到取完子弹对方在抱著互相亲吻,谭少就不爽了,也不伪装纯洁了,摔下叉子吆喝,“闪开,闪开,老子见不得别人好。”
自己过得惨兮兮的,怎麽能允许别人成双成双,你情我愿,就算这时的别人鲜血淋漓地,狼狈不堪。
那两个人──二个多小时前谭少从赌场捡回来的杀了几个赌场保镖的人盯了谭少眼,问他:“你想要什麽?”
谭少皮笑肉不笑,“爷心情好,什麽都不要,但他妈的你们给老子分开,分开”最後那句是狂喊出来的,眼睛都红了。
那两个人看他就跟看疯子样。
喊完,谭少心情也好了,挥挥手,“抱吧抱吧,随便,别让我看见”
那两个人直接把他当疯子了。
此时,门响,谭少还没喊“请进”,门就打开了。
酒店经理站在门口也是皮笑肉不笑,“谭先生,我想带走不属於这间房间的两个人”
高大威猛的外国人操了口纯正的普通话,还带京腔,谭少觉得自己不用再操英语平著舌头跟人说话了,心情又多好了点起来,笑眯眯地说:“不行。”
他说不行,酒店经理也笑,说:“不行也得行,谭先生要是心情好,也可以起跟著去。”
谭少站起,把洁白的餐巾扔到桌上,兴高采烈,斩钉截铁,“好。”
他刚好完,那刚还躺在地上疗伤的两个人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枪就是阵乱射,也才没几秒,死人倒了地。
谭少站在那里风中凌乱,看著满地的死尸,再看到那两个人趁人死得很干净撬开窗子跳下了楼,迟顿地沈默了几秒,终於骂出了声,“靠,真当我是傻b啊。”
然後垂下了头,感叹这年头,做什麽人就是不能做好人啊。
然後他想好人?他不由得为自己灵机动对自己的定义感到佩服,能为自己找到这麽贴切的形容词,自己果然是个聪明的混蛋啊。
他美滋滋地想,深深地沈醉在了“我是个好人”这个念头里。
好人般都是没好报的。
谭少向来很明白这个道理,於是接下来的几天,他被人带到暗室关押,接著被人毒打了几顿,又给饿了几天他都没什麽怨言。
只是当某天,他饿得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猛地被冷水泼醒看到前面出现的双黑色男性靴子,他吓得立马挺尸抬头向上看,看到那张无时无刻不萦绕心头的脸,连忙谄媚地笑,“哥,七哥”
只可惜,他被打了好几天全身肌肉已经僵硬,脸部更是免不了,那谄媚的笑点讨好意味也没发射出,反倒不伦不类看得人碜牙。
范宗明冷冷看著他的脸,手扬起,再落下,狠狠的掴了他巴掌,声音响得在空阔的房子里发出老大的回声。
煽完人,范宗明眼都没眨下,微微转过头对身後的人说:“带走。”
谭少被掴得发蒙,被人快拖到门口里才反应过来,马上鬼哭狼嚎,“你打我,你又打我,王八蛋,你见我就知道打我呜呜,你不是我哥,我不要你了,我不要你”最後那个“了”字没来得及喊得出口,就被人拖到了走廊,没几秒,就被人扔到了车上。
谭少在昏睡过去时因为哭得太狠,打了好几个嗝,他想,老子保留几天的体力就这为了今天这出,猛地发泄出来都差点把自己哭得快嗝屁了这样死掉好没出息的。
还没想完,肉体终是不堪重负,被他最後的哭给哭昏过去了。
范宗明没几分锺接著出来,面色冷硬地跟人家地头蛇说了几句话,回到车上看到自家小兔崽子满身伤痕血迹斑斑地死趴在座椅上动不动,衣服被抽烂得贴在了肉上,那露出的半边被他雪上加霜抽得更是看不出原来模样的脸上还挂著些血糊糊的泪渍,想到刚才这不要脸的哭诉,当下气得胸口猛裂地剧动,恨不得干脆脚把人给踹死算了。
此时他握住座椅的手动,椅子倒了半边。
手下的人全都站在车口,声都不敢吭。
利剑之谭少
第三章
谭少睁开眼时,满天都是星星。
他看著星星老半天,星星才又变成天花板,他转了转头,看到了个护士。
他再转,又再转没见到想见的人终於死心,吞了吞口水,骂,“靠,老子没死啊。”
没看到那个人让他疲惫不堪,心想,小强也是需要休息的,於是,眼闭,继续昏睡了过去。
直到他出院回国,他都没看到那个千方百计都想“好好”见面的人。
人家不稀罕你谭少笑著想,然後猛拍下自己腿,好,你不稀罕我,我稀罕你。
反正──都是老子在稀罕你,我稀罕你习惯了,不稀罕都不行。
於是,千零次,谭少信心满满地再次回国。
跟以往的每次样,逃了,然後再滚回去,折腾个没完没了。
反正每次都是得不到,他最想要的范宗明都不给,他也没办法,也只好习惯!
回了国,他没回范家,直接去了自家老不死的地盘。
老不死对他愧疚得很,老早就因为意外拖累死了他妈,完了自己进了监狱,把儿子丢给了范家人养,还让范家人哄他他爸是为国捐躯死了。
结果在监狱里没死成,放了出来东山再起了,又舔著老脸来认亲,害得谭少纠结了好久,敢情自己父亲所谓为国捐躯是为国家监狱作贡献去了?後来有次又得罪了范宗明被扔了出来,恰好老不死的又来认亲,他当时气愤,恨范宗明又打他屁股,於是认了爸,捧著被暴扁的屁股跟人回了去。
後来,每次被范宗明打,他就当老不死的那当避难所,不去白不去!怎麽说都认了,不能白认。
他这回去,头发白了半边的老男人小心翼翼问候他,“少原,是不是瘦了?”
谭少翻白眼,“你试试去鬼子医院住半个月试试?那东西是人吃的麽?老子不瘦那简直就是没天理了”
谭辉煌对宝贝儿子的粗话听而不闻,捡想听的听,“那我叫阿姨帮你弄点能吃的补补?”
谭少顿了顿,突然正经地说:“爸“
谭辉煌赶紧正襟危坐,这小子叫他爸就没好事。
谭少清了清喉咙:“其实,我这是想人想的相思病,你知道不?”说完眼巴巴地看著谭辉煌。
谭辉煌突然站起身,拿起手机喃喃地说:“啊,开会时间到了,怎麽说著说著就忘了呢”他连忙拿起公事包,“少原啊,我去开会,你想吃什麽自己跟阿姨说啊。”
谭少气得没力气动弹,只好盯著自家老爹那逃命样的背影,有气无力地骂了句:“老不死的”
谭辉煌充耳不闻,离弦之箭样离开了是非之地。
谭少其实也觉得自己狼心狗肺,范家人养他大,范六伯家更是好吃好喝的供著他,知道他喜欢跟范宗明在起,从小到大都是让他住在家,都不让范家兄弟其它八家接著去住的。
结果人家对他那麽好,他还看上人家儿子,非得囊括怀中不想撒手,这绝对比吃不了兜著走的白吃客更让人所不耻。
可我就是看上了他,想撒手都撒不了,因为光想,比让我死还难受──谭少惨兮兮的想,并且他还挑了个最不好捏的柿子爱,这范宗明在他们整个范家十几兄弟里,是最不为人所动的独裁者,也是最不可能跟男人乱搞的人,当初光让他知道他喜欢男人,就差点打断他的腿,让他爬不下床。
想谭少就觉得悲伤,抱著他老爹的瓶,拦了辆出租车,往范宗明的住所去了。
到了地方,门卫拦著出租车不让进,谭少打开窗子,探出喝得红通通的脸,指著自己大著舌头喊:“我,是我”
门卫看他,身板正,也喊,“谭少”
谭少大气地挥挥手,不计较,让出租车继续开。
出租车司机开,看著他车动,旁边保安就上了车子跟著他,心里直犯哆嗦,直把人送到了头,赶紧的出了别墅区没见著车跟著了才安心。
谭少捧著酒瓶醉醺醺地半滚出了车,在地上坐了会才缓过气来去按门铃,按了半晌都没人应,他踹了踹门,大叫:“哥,七哥,开门,开门,是我,让我进去。”
旁边留下来的保安面无表情看了下漆黑黑的没有灯亮的别墅,陈诉地说:“谭少,范先生不在家,可能还在工作。”
“不在家?”抱著酒瓶就算跌在地上也没丢了瓶子的谭少困惑地看著保安,那红通通的脸红通通的嘴,看著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有多诱人就有多诱人。
保安不为所动,知道眼前的是恶魔,只是尽职地说:“是的,要不要我联系范先生?”
“呵呵”谭少傻笑摇头,又打了个醉嗝,屁股坐台阶上,“不要,我在这等他,不打扰他工作,我好乖的。”
保安嘴角不由自主地强烈抽搐?好乖?这谭少恶心人的等级越来越高了上次把火差点把别墅烧了的王八蛋是谁?
谭少眯著眼晃来晃去,看到保安身上穿的军装,突然想到范家那个长辈式的大家族,心里难受了起来,他挥了挥手,“滚开,看著就心烦。”
保安行了个军礼,刚踏步转身走了两步,就又听到谭少在背後喊,“别打电话叫他,让我知道了我非剥了你这层皮。”
保安顿住脚步秒锺,上了车,马上向上面报备了情况。
纸老虎,从来都不可能比真老虎可怕。
谭少倚著门把酒喝了个光光,热得不行,把上衣给脱了,嫌地板烙得慌,就蹲著在大门口只羊两只羊地数著打发时间。
数来数去数到最後都数不清了,眼前好多好多的羊,全挤堆了,分也分不开,不好数。
他只好眼睁睁看著那堆羊,不让自己给吓死过去睁了半会,睁得眼睛酸得都快睁不开了时,耳朵里听到车声,然後有了脚步声,步步的在向他靠近。
听见那熟悉得绝不会认错的脚步声,直到近在了眼前,他狠狠地闭了下眼,然後睁开眼抬起头,惨兮兮地笑,说,“哥,我想你了”
冷俊的男人冷冷看著他,不置词。
谭少委屈,眼睛酸得直掉泪,“哥,我脚麻,站不起来,我都不能抱你”他嚎地声,哭出了声,倍儿可怜地抬起手抹眼泪,自己伤心得不行大哭了起来,这麽多天来的委屈直到此时已经无法再掩饰了。
於是,戒备森严的豪华大气别墅区幢偌大的房子大门前面,个裸著瘦削上半身的小青年蹲著哭得比快要死了的小白兔还可怜,那白皙上半身被路灯照,上面大大小小伤痕无数因为哭得过於厉害,胸口抽抽的,伴随著新结痂的褐色伤痕,单薄的身体看得让人也不由得的抽抽地跟著心里犯疼。
而占据他抬起的眼睛全部视线的男人,依旧无动於衷地看著他直到他哭得打嗝打得快要晕过去,他才不著痕迹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抱起了他,紧紧揽住他的腰抱到怀里,无可奈何地说:“你这小王八蛋,到底想要我怎麽对你才好?”
谭少打著嗝,不顾麻得疼得难受的腿,拼著全部力气说:“对嗝嗝对我嗝嗝嗝对我好。”
范宗明抱著他,看他说话都说不稳,脸花得比脏兮兮的流浪猫还难看,眉头皱,脸又沈了下来,“闭嘴,休息。”
利剑之谭少
第四章
“你你又凶我”谭少还想撒野,自己死活也不想管了,话完又猛打嗝,原本还红的脸这下打嗝打得完全苍白了起来。
“找死,别说了。”范宗明吼,伸出手掐住他的喉咙,没几秒,嗝止住了,谭少委屈至极抱著他的脖子不说话了。
范宗明冷哼了声,按门解除指纹锁定输了密码,只刹间整个别墅各个角落都亮起了小灯,他走进大门,把谭少甩到沙发上,骂:“自己不知道进来?这个时候就就焉了?你那些小聪明跑哪去了?”
谭少从深陷的沙发里爬起,怒目瞪他,喉咙却说不出话来反驳,气得他捶打著沙发,可惜沙发太软,他又哭得没力气,打了两下又把自己陷进了他自己亲自挑选的软得能把人埋进去的沙发里。
范宗明看著他气不打出来,转过身就要走,谭少看见他转身心又慌了,连滚带爬从沙发上滚了下来,拖住他脚不放手。
范宗明回头气息都不平稳,只见他深吸了口气吐出,才忍耐地说:“我给你去拿水”
谭少被他刚才那掐喉咙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眼巴巴地抬头看著人。
“你这王八蛋,迟早有天我会亲手弄死你。”范宗明气得实在没办法,手拎,把人抱著去了厨房。
谭少青蛙样巴在他身上,虽然说不了话,但闻著范宗明的味道,觉得这些天来深藏在心底的惶恐总算消退了些。
不管怎样,他哥都不可能对他真正绝情。
无论他赶走他哥多少女人。
谭少就著范宗明的手,小口小口的喝著水,间或打个小嗝,但情况已经比刚才好多了。
范宗明冷冷地看著他,脸上什麽表情都没有。
喝完谭少觉得好受多了,喉咙能挤出话了,但声音很小,他腿死巴著范宗明的腰不放,夹得紧紧的,他凑近范宗明,在他脸边亲昵地磨蹭了几下,小小声地说:“我才不道歉,绝不。”说完,还倔强地挤了挤鼻子,幅“你再怎麽打我我也不会道歉”的样子。
“你道过歉吗?”范宗明嘲讽。
谭少扁扁嘴,不理他,又把头埋住他的胸膛里当乌龟。
范宗明抱著他走,上了楼梯进了卧室,把他扔到浴缸里,拿著蓬头洗他的脸,他的大手伸,就著温水粗鲁地洗著谭少乱成团的头发的脏兮兮的脸。
水声中,范宗明沈声地说:“你什麽时候才给我长点脑子?你也不看你打的人是谁?就算她成不了你嫂子,那她也是马书记的女儿怎麽说也跟咱们家也有交情,能打吗?啊?”
“我不管。”谭少闭著眼睛任他揉搓,嘴上不服气地反驳。
“你不管”范宗明咬牙切齿,狠狠地捏了下他的脸,“那你还让不让我管你的死活了?”
谭少睁开眼,咬咬嘴,可怜兮兮地说:“你又打我,我脸都不能看了,这样你就更不会喜欢我了”说著说著又哭了,眼泪根本没法止住,“我要你管我的死活,可你成天跟那些女人在起,个接个的,都不管我。”
范宗明闭闭眼,忍耐完咬著牙说:“我管的还不够?”
“不够不够”谭少撒野拍打著浴缸里的水,蛮横地,激动至极地说:“我在医院37天,整整37天,你都没来看我眼,眼都没有,我恨死你了,恨死你了”
说完,眼睛已经睁不开了,眼泪流得更是凶猛。
看著那张哭得像个耍赖的孩子又掩饰不住对他依赖的脸范宗明眼睛缩了缩,最终倾过身抱著他,把他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前,沙哑出声,“恋知,哥不可能真正照顾你辈子,你明不明白?”
“不明白,不明白”谭少哭得声音嘶哑,“你得照顾我辈子,你不能不要我,你是我哥,你不能不管我。”
范宗明抱住他,吻著他的头发,声音里含著丝不易让人察觉的痛苦,“你这麽不听话,我怎麽照顾你辈子?”
“我听话的”谭少两手抓著范宗明湿透了的衬衫,竭尽全力扬起头泪眼模糊看著他哥,“我乖的,哥,你别不要我。”
利剑之谭少
第五章
第二天起来,谭少发现自己眼睛赤痛得睁不太开,凑近镜子看,里面那鬼是谁?忒难看了点他扁扁嘴,在内心里鄙视了自己万次,遇到范宗明,这眼泪就跟不要钱的似的,只要他语音高点自己都能委屈得哭跟个小姑娘似的。
他对自己对於范宗明的没抵抗力相当的绝望,也就不打算挽救了。
目前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人他的房子里,总能找到他的人吧?他顶著张难看的脸去了书房,果不其然看到那个人在工作,没去上班。
他下子开心了起来,打开门进了去,屁股坐上他哥的腿,在他心口蹭蹭,心满意足地叫了声:“哥”
范宗明挑眼,“不叫七爷了”
谭少笑著摇头,“不叫了,你是我大哥哥,叫七爷,多生疏啊。”
范宗明揉了下他的头,没计较,也没时间理会他,随他坐腿上,继续拿著电话盯著电脑跟人交待事情。
谭少见他谈公事,也不撒野了,只是摸了摸肚子,觉得胃疼,但舍不得身上的温暖,死都不肯下去步去找点吃的。
“等下”动作被范宗明看到,对电话那头说了声,回头问:“饿了?”
“点点。”谭少讨好地对他笑笑,肿得眼睛都看不见的脸丑得很。
“自己找吃的,锺点工等会就来,让她做你喜欢吃的。”范宗明手动了下,谭少被他推下了腿。
“哦”谭少站那,长长的“哦”了声,不动。
范宗明没看他,继续电话,手指了指门。
谭少依旧不动,看著他哥,他哥长得太英俊,太男人,就是坐在那里说个话都能招得他恨不得扑过去把他吃下肚。
可他不敢范宗明此时抬起头,眼睛陡然凌厉了起来,知道厉害的谭少赶紧往门边跑,“我这就去。”
跑到门边,想到范宗明的眼神,又骂了自己句孬种,可是想到范宗明这个人冷厉起来连最大的大哥都怕,可自己还常在虎须上捋毛呢,不仅敢赶跑他的女人还敢死心踏地爱上他想就觉得自己神气得不行,挺了挺肚子,气昂昂地往厨房大踏步走去。
走了两步,没看路,转弯处头就砸在了墙壁上,把额头给磕著了,疼得他立马清醒,瞪著肿得只剩根缝的眼睛对著那墙壁干瞪眼,过了好半晌觉得自己跟墙壁生气很傻b,如丧家狗样盯著地上慢吞吞地往厨房挪了。
煮饭的阿姨来了,谭少给开的门,那阿姨见著谭少,哎哟了好几声,心疼得不行,“我说我的小少爷,你这是又跟谁打架了?
谭少可不想跟给他煮了年多饭的阿姨坦白说自己是走路不小心给磕著的,拿著从冰箱捞出来的黄瓜继续啃,“我没事,瞎玩弄上的,阿姨,我饿了,你给我煮个虾米稀饭,我哥今天也在,你帮我们煮个鱼,还有东坡肉,还要个牛肉,再饨个猪脚汤。”
阿姨开动了,嘴上说:“怎麽全是你哥要吃的?我给你弄几个你要吃的”
谭少挠头,嘿嘿笑,“不用了。”
他拿著煮饭的阿姨给他先填肚的糕点又去书房找范宗明,范宗明还是在电话,他又硬是挤上腿,坐在他身上口口地吃著点心。
等到范宗明挂完电话,他那小身板往前面靠手捞,把刚带进来的水杯捞到手里,凑到范宗明嘴边。
范宗明就著喝了几口,喝好了微摇了下头示意他放下。
谭少拿到嘴边自己也喝了几口,放下杯子窝到他怀里,拿著纸巾擦刚拿糕点的手,闲聊式的说:“阿姨给的糕点不好吃,太甜了”
范宗明翻著文件,随口说:“不喜欢就换了。”
谭少翻白眼,“我只是说她今天带来的糕点不好吃,她菜做得挺好吃的,干嘛换?”
“你自己看著办。”范宗明漫不经心,倾过书桌点,收起了桌上的文件。
他怀里的谭少也被他带得靠近了书桌,眼就看到跟他同款的他哥的手机,手伸拿到手,处之泰然地翻看手机里的通话记录跟短信息。
范宗明瞄了他眼,继续手中收文件的动作,只是略带警告地说:“别乱来。”
谭少扁嘴,不理。
收好了东西,范宗明也有了点闲的时间,摸上他的眼睛,“不拿冰袋敷下?”
“不要,睡觉就会好,我又不出门。”说完睁著小小眼瞪范宗明,“你别逗我哭就好”
对他的莫虚指控范宗明早就习惯,“今晚有应酬,就不回来了,你自己好好呆著,别出去闯祸”
“你去哪?”谭少硬是把小眼瞪成了大眼。
范宗明掐了下他的脸,哼了声,“收拾你的烂摊子,你说我能去干嘛?”
“我才回来,我又闯什麽祸了?”谭少委屈。
“你别跟我装傻”范宗明眯眼,“你差点把人家好好个漂亮的女人差点弄毁容,你以为事情就这麽简单?”
“那你不会再跟那个女人在起了吧?”谭少马上紧张,按理说,他那麽搅局,那女的也打了他顿,还伤著了他呢,他哥还为此对他发了顿脾气也打了他,他哥要是再和那女的在起那这段时间他不是白牺牲了吗?
“你在家乖乖呆著,如果不想气死我,这段时间就别再给我生事。”范宗明狠狠地捏了他的脸。
“更难看了”谭少哭丧著脸:“你别拿我的脸发脾气,我可告诉你,你要再跟那女的在起,我就哭死给你看。”
范宗明看著他那张肿胀的脸,责骂的话说不出口,又不得不再次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看看你,都这麽多个了,难道就没个女的招你喜欢点?”
“哼”谭少哼哼,不回答,只是说:“脸疼,都被你掐得不漂亮了,小时候你多疼我,现在我不漂亮了,你为了个女的就老对我发脾气。”
范宗明听著啼笑皆非,“难道不是你不听话引起的吗?”
“我很乖的,我从小到大都只听你的话。”谭少厚颜无耻,拒想那些把他哥气得只想把他揍死的往事。
“哼,真听话?真听话改明天给我跟马芬兰去道歉去。”范宗明淡然地说。
“我不去我根本就没想过毁她的脸,是她硬要跟我打,我都没带刀,刀都是她自己从兜里掏的,我只是抢过来吓唬她,我凭什麽要道歉,她比我还强悍你自己也知道她也打了我的。”谭少听了立马下意识地大叫。
“不去也得去”范宗明让椅子移动了,抱著他到了玻璃窗旁,他朝外面昂了昂首,说:“不去,就在外面呆著,别想进来了。”
谭少吓得往他怀里缩,又快哭出来了,“你又吓我”
“去不去?”
“”谭少纠著他的衬衫,都快抓破了他的胸。
“去不去?”声音里多了点不耐烦。
“我去,”谭少把脸埋在他胸口小声地哭,“不许你不要我。”
“别哭了”范宗明抬起他的脸,死皱著眉头,“不知道眼睛疼啊”
谭少哭得又打嗝了,“都是你的错,你老吓我”
“那还不是你做错了事?”头上,范宗明严厉的声音喝斥著,“你还有脸哭了,这麽大了还哭什麽哭?别哭了”
“你你凶我你又凶我也不疼我了我是死是活你都不管了”谭少的少爷脾气被范宗明那严苛的语气又被逼了出来,话还没落音就从他腿上跳了下来,急冲冲地往外跑。
“去哪?”声急促的沈喝,後面传来了追逐声。
谭少早就被追得练出了长毛腿,跑得比谁都快,那单薄身体窜跳,电光火石般直接就到了门边了。
从楼上直接越下的范宗明气急败坏,手掌弹,接通电话,“把那小兔崽子给我拦住了”
看著已经打开门跑得很远的背影因为跑得太急被摔倒在地,范宗明呼吸窒,看著他飞快地又爬起来再跑,气得从嘴里刀子样挤出了几个字,“跑,又给我跑”
利剑之谭少
第六章
谭少没跑到大门边就给人堵了回来。
毕竟这次不像上次那样是在餐馆,他哥打他巴掌他就可以马上跑出去找个飞机飞得无影无踪。
他哥的地盘,插翅难飞。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是要跑跑的,不跑,看著范宗明他心里就堵得难受,为个女人打他,不管是多少次,每次心里都疼得不行。
范宗明见著保安把他给赶了回来,坐在大厅里冷笑,翘著腿坐在那,姿势悠闲,但谁都可以明显看出他正怒火中烧。
谭少快速地瞄了他眼,马上又低下头,抽抽鼻子,刚才摔了跤,手也破皮见红了,也不敢像平时样喊疼,悄悄走了近点,就站著不动了。
“跑啊,怎麽不跑了?”
谭少挪了挪步子,离他远了点点,眼往後瞟,发现保安全都不见了,不由心里犯嘀咕,果然是特种兵退下来的,逮人比人狠,连离开都他妈的快得跟风样。
下次,定得放聪明点,谭少心里对自己暗暗发誓,再跑,定得在这帮人不在的时候。
“给我抬起头来。”范宗明重力吼,骇得谭少马上抬起头,还下意识地挺了挺胸。
“怎麽不跑了?”范宗明讥俏。
“报告,被抓回来了。”谭少学著范宗明以前的部下样说话,只是内容能把活人给气死,也能把死人给气活。
看他那流氓小痞子样没个正经样,范宗明揉头,气得脑门心阵阵抽痛。
气死你气死你,看你还敢对我这样坏,谭少看著他恨恨地想。
“过来,过来”范宗明揉头,闭了下眼睛,手扬了下。
“不能打我”远远的,谭少擦了下鼻子大声地道。
范宗明睁开眼不耐烦地看著他。
“你打我我就不过去。”谭少双手捧著屁股。
“过来”范宗明眯著眼睛,冷酷地道出了两字。
看著那模样,谭少知道自己这次又载了,他又他妈的再次载了,每当他哥这样说话,就算他现在是齐天大圣,他哥也有得是办法把他给逼过去,如果现在不过去,搞不好刑罚更重。
“你上次才打过我”谭少红著肿胀的眼睛控诉,步步心不甘情不愿地小心移了过去。
稍近点,范宗明长手拉,就把他拉了过去,然後下秒,他的牛仔裤就被褪到了腿中间,“叭”的声,火辣辣的像针样钻心的麻痛感顿时出现。
“哇”谭少声就哭了出来。
范宗明言不发,不管他哭没哭,掌拍得比掌更狠,连续好几十巴掌,直打到等到谭少哭得抓著他腿喊,“我错了,我认错,别打了,哥,我疼,我疼”他手掌才停了下来。
“还跑不跑了?”范宗明冷漠地说。
“不跑了”
“啪”声,这声比刚才只重不轻,“大声点”
“不跑了”谭少仰天狂嚎。
“再大声点”
“不跑了,不跑了”谭少拔高著嗓子喊,估计这时房子外面的人都能听到他的凄厉的大叫声。
范宗明手松,把他扔到旁边,毫不怜惜地看著他,眼睛脸庞全都片无情,只听他说:“你再给我跑,我揍死你。”
谭少捧著被揍得红肿的屁股,连坐都不敢坐,脸靠著沙发垫子,翘著屁股抽泣著。
“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
“大声点”
“呜呜听到了。”谭少哽咽,哭得自己糊里糊涂,这死王八蛋,又打他,他要离家出走,不要见他了。
谭少的留言基本米有,泪,写得很逊麽?,给点自信嘛喜欢,不喜欢,吱个声
利剑之谭少
第七章
谭少哭得饭也吃不下,阿姨急在直围著他打转,碍於范宗明冷冷地在旁边坐著,多余句话也不敢说。
范宗明不急不缓吃著自己的,谭少气得胃疼,肚子又难受,屁股又疼得坐不了,只好可怜巴巴地站著拿著小碗口口逼著自己喝汤。
在这样的气氛下,范宗明吃完放筷子,“我去公司,你老实呆在家里。”
谭少低著头扒拉著筷子看著碗,句话也没有。
“听到了没有?”范宗明不耐烦地说。
“听到了。”谭少有气无力,用筷子捡了粒米饭塞进了自己口里。
“吃完了好好睡觉。”他扔下句话就走了。
谭少竖著耳朵听著他的脚步声,没几步听到范宗明在跟人说话,“帮他上点药,手轻点”
“是。”
谭少听著脚步声走远了,耷拉著耳朵,又垂头丧气地吃起饭来了。
锺点工阿姨看著家长走远了,才跟说话,她小声地说:“小少爷啊,你怎麽又惹范先生生气了”
谭少撇嘴,用哭得粗嘎的喉咙反驳道:“是他惹我生气。”
“唉,”阿姨叹气,“没法没天了。”摇著著收拾著碗筷走了。
谭少出饭厅,见著了魏方,用鼻子哼了声。
魏方笑笑,没有介意,只是拿著医药箱站起,“我帮你来上点药。”
谭少屁股疼脸疼眼睛疼,这都是他哥招的,疼得厉害,肯定得上药。
他也知道自己贱,别人往死里伺候他他全都可以忍受,像小时候,他被人十几个人围攻打得血肉模糊愣是连声吭都不会有,但他哥只要含怒捏下他的脸,他立马就可以给他哭出来,还不带点犹豫的。
呸谭少在心里重重地唾弃了自己口,用他那破噪子说了句,“上来吧。”
上到二楼,推开门,趴在游泳池旁的躺椅上,把裤子给扒拉了下。
魏方戴著手套给他上药,习以为常地看著那肿得跟小山样的屁股,叹气:“中校被你气得好阵子都睡不著了,他事多,你就别招他了。”
谭少翻著肿胀的眼,没好气地说:“关你什麽事”
魏方听著他那破锣鼓样还不服气的声音,摇了下头,从医药箱里递过个绿色瓶子,依然好声好气地说,“你就没见他瘦多了?”
“呃”谭少顿了顿,把药喝下,又迟疑了下才说,“有吗?”
魏方听著他死不承认摇头,没再说什麽,只是专心地上起了药。
“轻点。”谭少没事找碴地喊了句,趴在躺椅上,苦恼地皱著脸,心想这可怎麽办才好,我这还想离家出走次呢,又把他急得再瘦下去可咋办?
好歹也是他哥啊他这麽爱他,可舍不得。
魏方看他哼哼叽叽的,上完药看他就睡在了椅子上,哂然笑,留了药下楼打了个电话就走了。
为了不让他哥瘦得太难看,谭少极具牺牲精神地留了下来,可第二天大早,他被范宗明从床上拉起来马上就後悔自己那个决定了。
他哥让他做500个俯卧撑,外带游千米。
谭少睡眼惺忪,怒吼,“老子还是伤患。”
范宗明句话也没说,手背,脚踢,直接把他踢到了游泳池。
“你虐待我”在水中,谭少挥著拳头愤怒地向他抗议。
“做完,回爸妈家吃早饭,他们要你回去。”范宗明说完,戴上耳机听著新闻,上了跑步机,对谭少接下来的咆哮充闻不闻。
“暴君法西斯”看到他戴上耳机,他干脆骂,“操,你丫又折磨爷,我他妈的”
後面的话还没说出口,范宗明此时眼扫了过来,眼神冷酷且专制,谭少闭了嘴,涩涩然地从游泳池里爬出来,认命地做起了俯卧撑。
反正,他哥不罚他那是不可能的,谭少想我真他妈苦命,同样是做纨!子弟的,为什麽别人家的就能过得飞扬跋扈的,而我哥又是揍又是罚的,这个不准那个不许,丫我他妈干脆当和尚去得了。
换了衣服直到车上,谭少喝著牛奶皱著眉,又在前视镜里看了看自己的脸,魏方的药还是那样鬼斧神工,晚上就让他的猪脸恢复得人模人样了。
确定不会吓著范七妈,谭少松懈,边叨著牛奶边把座椅放低,大开著双腿舒服地躺了下。
看著他那没规没矩的样,范宗明懒得纠正,只是说:“到家里乖点,知道怎麽说话吗?”
“知道”谭少翻眼皮。
“怎麽说?”开著著车的范宗明看他眼。
“不就道歉吗?说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谭少皮笑肉不笑。
范宗明哼了声,把他喝完的牛奶瓶拿走,随手扔到旁。
谭少移了移位置,换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六妈没气著吧?”
范宗明直视前方的脸依旧不苟言笑,没有回答他的问话。
谭少咧咧嘴,嘿嘿笑,知道他哥肯定把事情在范家面前化小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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