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在我身旁,我爱你,会尽量满足你啊,敏!”
我仰头看着他,一股幸福的感觉使我微笑起来。
“敏,对不起!我刚才发牢骚了!”
“没有啊,mike。这三天来,你对我挺好,只不过有时候爱作弄我吧了!”
兆良坏坏的笑着说:“彼此彼此耶!老婆!……好!我们再走走那边。”
走完了这个所谓小一点的公园,兆良还说带我到另一边看。
“mike,我走的脚也累了。”
“才三点半。”
兆良一面倒着车,一面说:“我带你看看这儿的学校吧,我得对你妈有个交待。”
“对不起!兆良。”
“干吗道歉?嗯?”他又抓着我的手了。
“我没想到这个公园这麽大,不过真的很累了。”
“嗯,不要紧啊!我还可以抱着你走……如果你愿意的话……”
兆良真的很爱我,看他一脸真诚,我……我真有点对他动情了。他继续说:“咱们还有明天,有很多个明天,再到那边看。我带你看看学校,拿些资料,再回家,ok?”
当我们走在midlanddrive时候,我不断的查看到底1676在哪儿。
“敏啊!这儿的人除了土生土长的,华人要找自己的家,多数会在门前栽些自己喜欢的花啊、树啊,或者装饰之类来区别,让亲友容易找得着。”
“那你家门前是甚麽啊?”
“你猜呢?”
“我猜不到!这麽多花草树木……”
还没说完,车便拐了个弯,驶上了路旁停下来。
“下车了,敏!”
我目瞪口呆的愣在坐位上。
“敏!干吗?你不下车了?”
兆良拿了背囊,又替我拿了背袋,走到我这边来,打开了车门,我徐徐的蹅出车厢,眼看大门口两旁放了各一座真人体高度的古罗马式大理石雕像。左边矗立的是一个男体战士,雄纠纠的姿态栩栩如生,右手拿着剑直指向天;右面的却是雕刻得更精致细腻的一位女天使,右手上托着一只正振翅上腾的鸽子。一座粗犷、一座柔和,称得上是唯妙唯肖。单是这两座雕像,我已经被它们吓住了。
雕像後的入口处是两扇黑色的铁门闸,後面不远处,一条小径直通往米白色的大宅,金色的窗框下,外墙安上米白色的盆栽架,从上垂着深红色的花儿绿叶,瞥了一眼就被这儿欧陆式的外貌吸引着了。
小径两旁也种满了各种花草,单看颜色的配衬,已经感到主人家挺有品味了。再看这间大宅,仅仅是前面的窗框数目也有八个。黄昏的阳光斜照在米白的墙身,几乎连盆栽上花儿叶片的影子,也散发着艺术感。
我忍不住仰头向兆良看去,他瞪着我笑了笑:“干吗?敏。”
“mike,你的家棒极了!可不可以让我拍照?”
兆良陪着我走到对面的行人道上,我拍了十来帧照片。
他笑了笑:“敏,到里面拍照吧!”
我们刚进铁门闸,一位两鬓苍白的佣人从大宅後走过来:“少爷,回来啦!”
兆良把车匙放到佣人手上:“庆叔,爸这两天不在这儿?”
那个庆叔看了看我,便恭恭谨谨的说:“老爷这两天也没回来。可能在80办事吧了。嗯,少爷,你在这儿吃晚饭麽?”
“看情况应该不会。嗯,庆叔,这位是我香港的朋友邱敏,他刚来这儿旅游,会在这儿住几天。”
我愣了愣,明明说好住一夜,怎样兆良说住几天,却又不好意思在陌生人面前质问兆良。
“好,少爷。我先替你泊好车,有事你再吩咐。”
看着庆叔走到兆良的车上,我刚转身,想向兆良发问。
“敏!你有很多问题?我晚一点对你说,现在你先拍照。”
兆良在自己的家门前反而变得拘谨,也没有抓着我的手。我一面拍照,心里一连串的疑问,究竟兆良是个甚麽样的男生。他父亲无疑是个大财主,但干吗两父子经常不在家?
“敏,到後面花园,那边有个小池塘!”
兆良伸手过来,我迟疑了一会,他一下子便抓着我的手:“干吗?敏,反而来到我家,你就怕我了?”
“mike,你家有人……”我怯懦的说。
“你放心,我家除了两个佣人,就再没人了!”
我们漫步走在小径上,我忍不住问:“兆良,你爸不在,可是你妈呢?应该会在这儿吧?”
“她在……疗养院好几年了!”
我听了一愣:“疗养院?”
兆良抓紧了我的手,好像需要点勇气,才说:“我妈几年前……她失了记忆似的,有点痴呆,就这样爸送了她到疗养院去。我久不久探望她,情况也没有好转过来……”
“对不起!兆良,你一定很伤心了!”
“所以我说,我家有一个遗憾。敏,你看!”
我顺着兆良的手,向前边看到一个小池塘,池塘中央同样是一个嫣然坐着的小天使,应该也是大理石雕像,手上拿着小竖琴弹奏的模样真的栩栩如绘。两只小脚
下的脚台漆上一圈金色的边纹,格外显眼。脚台下围绕着八美金色的小鱼,口中喷出水柱,落在池塘内,显得蹅在脚台上的小天使更突出了。这麽优美的喷泉雕塑,除了看文艺复兴的雕塑家或者是法国的罗丹,相信雕塑家一定受过欧洲艺术文化的薰陶,看来也价值不菲啊。
“敏,喜欢吗?”
我点点头,走近去再仔细看看,雕像真的很细腻,打磨得滑溜溜的大理石面,手工很精致。我一面看,一面说:“mike,我真的很喜欢这个小天使,看到他笑,我内心也感觉到那份欢乐似的。”
“对呀!以前我在这儿读书,我会看看这个小天使才上学去。现在看着都会想起我妈。”
我突然看到脚台下,那金色的边纹,好像刻了个英文草书。
“mike,雕像这儿刻着clairelin,是谁啊?”
“就是我妈妈了!我妈姓林啊。”
我愣住了:“你妈的名字?”看到兆良微微笑着不答,我又问了起来:“是你爸买的时候,着人刻上去,送给你妈妈的?”
“敏,这是我妈亲手刻的。”
我听得全身毛发耸立:“你妈刻的?”
兆良抓着我的手,搂着我,轻轻吻在我前额上:“干吗?敏,你好像很惊奇的。”
“mike,难道门口的两座……”
“对啊,都是我妈刻的。干吗这麽大惊小怪?嗯?”
我愣愣地发不出声来。我一直爱好艺术,喜欢看画、雕像,想不到这几座极优美的雕像是他妈妈亲手刻的。我还没回过神来,被兆良搂着吻了一下:“敏,干啥啊?呆子似的。”
“mike,想不到你妈是个雕塑家。这麽大型的雕像,难度蛮高的。我一向很仰慕艺术家的,况且这三座雕塑是我亲眼看过最棒的,较纽约市的雕塑还要美。”
“我妈听到一定喜欢得紧了,她一定喜欢你!”
兆良顿了顿,又说:“我妈本来就是一个艺术世家的女儿,年少时到过义大利攻读艺术雕塑,再到法国修读博士课程才回到美国教学。後来认识我爸爸,结婚後一直住在这儿。”
兆良拉着我的手,坐到小池塘旁边的一把长椅上,想了想:“小时候我每天到这儿看看小天使,妈才带我上学去。她自己也要到大学教授课程。在我心目中,她是我的女神……所以……”
“甚麽?”
“小时候我就想,将来的伴侣要像我妈一样又能干又有艺术气质……篮球场上看到你,就觉得你很特别,再看你拍的照片,我才发觉我找对人了。”
我垂下头来,羞愧的说:“mike,你说到哪儿去了?你妈是个有学问的艺术家教授,我只不过……”
“敏,你还年轻,要是你修读艺术,不难说你也是个小艺术家啊!”
看兆良一直瞪着我,我羞臊的垂下头来。
“敏,你跟我来!我带你看看我妈的工作室去,到时你别愣住了!”
“mike,我猜工作室有很多作品啊?”
“那儿是我妈以前闲来工作的地方,整个地牢都是我妈的工作室。我带你看看……”
刚刚进了大门口,兆良立即甩开我的手。
71、美国篇(16)大宅的雕像
“薇姨!”
兆良愣了愣,看着一位年纪老迈,衣装朴素的妇人。
“少爷,你终於回来了!”
这位薇姨笑起来,唇角边两个深陷的酒涡,一脸慈祥、样子还是甜甜的看着兆良。薇姨虽然年纪稍大,头发班白,瘦长的身材,看上去,她年轻时一定是位美女。
“薇姨,甚麽事?”
“没甚麽事。看你这两天也没回来,有点着急了。回来就好了!”
“薇姨,我在这位香港来的同学家里住了两天。今天我们交换了,他来我家住!”
薇姨看了看我,点点头,笑容可掬的向我问好:“啊,小同学,您好啊!”
看来我的身高,只会让人觉得我是“小”同学了。
“您好,薇……薇姨!”
“跟少爷一样,叫我薇姨可以了。嗯,我替你打扫房间吧!”
“劳烦你,薇姨。随便就可以了,你别太操劳。”
“甭客气,这里本来就冷清清的,难得少爷有客人。”
“薇姨,麻烦你打扫我隔壁的那间睡房,省得他走来走去。”
“好啊!怎麽称呼啊?”
“他叫邱敏。”
“薇姨,叫我敏可以了。”
“好好!少爷,你们……在家吃饭吗?”
“我们一会儿外出,省得你弄饭。”
“嗯。”
听到兆良待会又再外出,薇姨脸上表情好像有点落寞似的。薇姨徐徐走上大厅後边一条螺旋梯,我才留意到兆良的家是这麽偌大,楼房又高,一屋子全都是气派,米白的墙身,乾净整洁,墙边安上金色别致的灯罩,挂上一两幅颜色简洁的油画,整个客厅被黄昏的阳光照得金碧煇煌似的,有点觉得自己到了欧洲宫廷,却又没丁点儿的俗气。
“不要,mike。你家里始终有人啊!”
兆良本来又想牵着我的手,看到我脸有难色,就不再倔强了。
“敏,你来!我们到地牢走走。”
原来螺旋梯的後面,有一条一模一样的螺旋楼梯,直达地牢。扶把上每隔一段距离,摆设了仰头向天的小金鱼。我好奇的问兆良:“mike,这些小金鱼雕塑都是你妈做的?”
“对啊!我妈喜欢金鱼,刚才小池塘里的都是金鱼,你没看到?”
“我……被你妈妈那些雕像吸引住了,我没留意。”
走到地室,装设比较简单。我一面看着周围一堆一堆,大的小的雕塑,有些完成,有些还未完工,兆良却一面指着天花板:“上面是客厅,这儿上面是饭厅,还有那边是花园,再前一点是洗衣房……”
“mike,你是来向我介绍地牢的方向,还是看你妈妈的工作室啊?”
兆良走近我身旁,搂着我的肩头:“敏啊,我要你认识我家的方向,你才不会走错嘛!”
“我只住一夜吧了!”
“或许你可以再住一晚啊!又或许你以後跟我一起住……”
“你别胡扯了!”
突然被兆良抱着,他暗暗的笑:“老婆,我好期待晚上……”
“咦!你满脑子都是色……”
就这样被他吻了好一会儿,吻得我差点失守了。我推了推他的手臂:“mike,你赶快说说这里,天都快擦黑了。”
“这儿有灯啊!嗯,这是我妈其中的雕塑,还有些在这边。”
我看了看挂着一件又一件大大小小的工具,不过有些好像刚用过,还没放好似的。地上一旁放着三四十来座的小石膏像,看来是制作大理石雕塑前的一个模型。我蹲下来,看看地上各式各样的小石膏模型,趣致的小天使、粗犷的男体、圆润细致的女体像,每一座刻得一丝不苟,也一丝不挂。
“敏!你这麽喜欢,我代妈送你一座吧!”
“怎麽可以啊!”
“我妈就是好端端在这儿,也不会着意石膏像,何况她现在失了忆,根本不会记得起……”
兆良看我不答,便蹲下来抱着我,色迷迷的说:“你不要这些,要我这个真人模型吧!”
“那你带我买石膏粉去,晚上我就把你变成石膏像了。”
“你晓得做石膏像?”
“干吗不懂啊?”
兆良脸带疑惑:“说来听听!”
“在完成半乾的泥雕上插上铜片,再将用水开好的石膏粉,一层一层平均地洒在泥塑上,待石膏风乾,做好凹凸位,再把其他的同样做石膏模。待一切都乾了,在铜片处分开石膏模片,就是母模了。有了母模,子模用合适的材料就可以还原雕像了。”
兆良听得睁大双眼:“你怎麽会懂啊?”
“mike,我参加过学校艺术舍的雕塑班啊!”
刚说完就被他搂着热吻,我被他搂得喘不过气来,猛的推着他一对手臂:“mike,你疯了?你干甚麽?”
“敏,我越来越爱你了,你真像我理想中的男友。嗯,你跟我来!”
兆良抓着我的手肘,绕了个半圈,到了墙後另一个空间较多的工作室。看到墙边挂着一件白色的工作服,看来是他妈妈穿过的。工作室中央放了工作台,斜角的大天窗,在大白天应该能把这个工作间照得明亮透彻。
“敏,你看!”
我们走近工作台,看到两条稍为湿润的白色薄棉布,盖在两座小人像上。我再看看地台是长方型的,猜应该是制作一个颇为大型的两座泥雕像的模型。我正想伸手尝试拉开白棉布,兆良便说:“小心!”
“干吗?mike。”
“我晓得自己要到你家住个一两天,就用湿布盖着它。泥面可能还湿润,我怕你一下子掀起来,泥像就砸了。”
其实我也晓得要小心挪开棉布,不过听到他好像很珍惜这座泥像,我也不好意思乱来了。
“mike,不如你掀开来,让我看看是甚麽?”
兆良从後轻轻吻了我脸颊一下:“敏,你别吓着了!”
我仰头看着他,抓了抓他的下巴,笑着说:“大松鼠又来吓我了!”
兆良笑了笑,伸手轻轻的掀开後面那座人像。我看了一愣,登时有点毛骨悚然。一个全身半人半兽的男人,张着血盘大口,向前伸出尖锐的手爪,头上两只角可能是太湿润都被砸下,剩下角的边缘,全身雕得好像毛茸茸似的。这时兆良转头看了看我:“敏,你没吓着了!”
“嗯,一点点。你妈的造诣差不多登峰造极了!mike,前边那座是不是甚麽妖怪啊?”
我看得有点颤抖,生怕又是一座鬼怪的雕像。兆良小心翼翼的掀开湿布,却是一尊脸目娟秀,瞪着眼睛,表情却是受惊过度的女雕像,一双纤瘦的手放在胸前,可是女像的眼神凄厉,又有点难分难舍的感觉。这麽巧夺天工的泥塑像,我确实看得有点被女像的眼神感染了。
“敏,这是我妈临失忆前刻的一座,可是还没完成。我看着可惜,便吩咐薇姨每天在泥雕上洒点水,保留到现在。”
我想了想:“mike,这不是法国仙子故事beauty&thebeast麽?”
“这个女的是我妈的自雕像啊!”
“甚麽?”我愣了愣。
“我干吗把它留下来?如果不是我妈的自雕像,我也不会这麽多此一举,要薇姨每天用洒水壶洒水了。”
我再看看这座女像,越看越觉得她的眼神悲凉凄厉。兆良轻轻摇了摇我,还以为我不相信:“敏,你看,女像的衣服边饰上还刻着我妈的洋名。”
“mike,我相信啊,难道你认不出你妈的样子麽?不过我觉得奇怪……”
“甚麽奇怪?”
“干吗你妈会刻个自雕像,而且是这副脸孔,题材又怪诞?如果我是女生,决不会刻个神色痛苦的自雕像,梵古的自画像也没有这股气势啊!”
“你这麽欣赏我妈的作品,她听到了一定很安慰。其实我妈想像力挺丰富,你看我家的装饰,不是她亲手做的,就是她亲自挑的。”
“mike啊,你别怪我多事。我觉得你妈可能受了很大的刺激……你们有没有想过?”
“本来我妈就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以前就因为她情绪的问题,差点跟我爸闹离婚,不过後来又不了了之。”
我一直想着,突然又听到兆良说:“敏啊,你懂雕刻,你……可不可以想个办法把它留下来?”
“mike,别瞎说了!我弄砸了,怎麽赔啊?”
“我就是在想,怎麽可以留着它,省得每天洒水……你真的没法子?”
“mike,你先让我看看,好吗?嗯,你先看看有没有泥?”
“有啊!”
兆良走到工作室的角落,打开了一只铁箱,蹲下来查看了一会儿。
“敏啊,你看这是甚麽泥?妈这只箱子有不同的泥包。”
“你弄得太湿了,我看不出是赤泥、陶泥或者是一般的雕塑泥……我看你最好不要再洒水了,弄不好明天就砸下来了。”
“好啊,敏。我代妈先谢谢你!”
“我也没把握,你甭谢我了。”
“那我带你到睡房”
“mike,你……”
“看看你的睡房啊!”
那晚我们到附近吃晚餐去,点了菜後,发觉客人寥寥无几,多管闲事的心态又上身了,也可能源於偷窥的癖好引起:“mike,你能带我探望伯母吗?”
“你不怕,当然可以。”
“干吗要怕?”
兆良叹息一声:“她有点疯,说话时真时假的。经常对我说‘门窗……门窗……门窗呀!’。想来想去,根本不晓得她说甚麽。有一次我看她去,她以为我是爸,看到我就骂起来了,突然又好像认得我,抱着我放声哭了出来……”
想不到兆良内心有这麽一件憾事,在桌底轻轻牵着他的手。
“你还想去?”
“嗯,你妈是个天才!无论如何,我得看看她。”
“敏,谢谢你!”
“mike啊,你妈失忆之前,发生过甚麽事?”
“我怎麽会知道,我在香港嘛!”兆良顿了顿,又说:“我记得91年纽约布鲁克林区发生种族暴乱,本来以为不会蔓延到长岛,後来我乘耶诞回来,薇姨对我说,曾经有一群黑人,想偷走门口外那两座石像……”
我听了一惊:“石像这麽重,怎麽偷啊?”
“他们就是偷不来,过几天又再来捣乱。这次却不断向地面上挖的凿的,甚麽都做,想把石像推下来泄恨。那次妈吓坏了,好几个星期神经过敏,我陪着她也不敢到处走。”
我听来听去,还没有听过兆良说起他爸的事,就只晓得是个有钱人。一个男人怎麽可以看着暴徒不理?
“嗯,你爸呢?”
“我爸在啊,他还擎着枪,向天开了两次,看暴徒仍然没有离去,就对妈说,如果他们砸下了雕像,就杀了他们。妈听了就更怕,瞒着爸走回睡房打电话求救了。”
“後来呢?”
“员警也来得挺快,驱赶了一群,又带走了几个。那次妈怕的要死,这儿的治安从来没试过这麽差。暴乱平息之後,妈就找人再巩固地柱了。”
我听了有点羞愧,还以为他爸自私自利,对啊!有钱人多数就是这张嘴脸。
“你爸不在这儿住吗?”
我突然醒起庆叔说过他爸在甚麽80办事,便又问起来了。
“自从妈四年前失了忆,爸就买下1680,住在那边……”
“独个儿?”兆良点点头。
“干吗要搬开来住,难道他不挂念你吗?”
“多数是我到80找他。其实他搬开来住是为了刚才那座雕像。我和薇姨很想保留下来,爸却说每一次看到这座雕像就忍不住想起妈。有几次还忍不住在我跟前痛哭起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爸哭,还哭得厉害。”
兆良看我听得入神,轻轻摇了摇我的手:“敏,我叫薇姨开了抽湿机,希望那座雕塑快点乾。”
“mike,你……不能这麽拔苗助长啦!表面那层最重要,泥乾了就会像粉碎似的掉下来……你快叫薇姨关了抽湿。”
我推了推兆良的大腿,他看了看手表:“薇姨走了,她两夫妇回家了!”
“甚麽?”
“庆叔跟薇姨是夫妻,以前替我妈打理家里的起居,妈出了事,我又不常在家,他们就不愿再长住,每晚八点就回家去了。”这时侍应端来食物。
“sorry,awaynobsp;“bsp;拿着大包小包的走回地牢,抽湿机隆隆作响,走到两座雕像前,刚好是柔韧的湿度。兆良关掉抽湿机,走近来说:“敏,还可以吗?”
我笑了笑:“刚好!mike,我看是普通的雕塑泥,包装上有没有写着clay的?”
“有啊!”
我开始尝试弄好一少部份的泥,修补了那半人半兽的头角部份,再修补其他的。待弄好了,已经差不多九点半。吃过晚饭後,两个人一起弄石膏。对着这麽个有份量的雕像,我有点颤抖。几经辛苦,涂上石膏,抽湿机的帮助下,石膏乾的挺快,一层一层的沿着铜片,做了三个母模。兆良看我好像挺熟练的,高兴的不得了。
待石膏全乾透了,因为石膏的重量,我做不来分模,兆良按着我的指示把石膏掰开来。我小心翼翼的把泥挖出,黏得石膏里面乾乾净净的。兆良晓得这是母模,兴高采烈的跳起来,抱着我热吻了一会儿。
“敏,你真神奇!命中注定我把你带来这儿,帮了我这麽个大忙。”
“我只不过碰运气。mike,你打算子模用甚麽来做?”
“我查查网上有甚麽地方,可以替我做个子模吧。敏,苦了你,我们休息吧!”
我坐在沙发上,可能过於用神,手脚还有点抖颤。
“mike,干吗?”兆良关掉全屋所有的灯,只开了两盏墙灯。
“差不多12点半了,我关了灯,爸就不会来这儿看我……”
“你……”
“敏啊,我真的感谢你。你要我干甚麽,我也答应你了。”
我打趣的说:“那你送我回家吧!”
“敏……”难道我不晓得他在想甚麽?
“mike,你抱我上房,我真的很累,手脚也抖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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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美国篇(17)睡房里的震荡
“啊……啊……良啊……啊啊……啊……嗯啊……”
在兆良差不多千尺的睡房里,除了没有厨房,应有尽有,根本用不着蹅出睡房,还有他跟我说过的乐器,另一角落还放了些健身器材。当下我正喘着气,被跑步机跑带,把我的身体一次又一次的往下送。看着兆良一双粗壮的手臂,贲起了小山丘似的二头肌,单就他这一对肩膀,让我想起性高潮时,会忍不住咬咬它们,向男友表达我被他弄得有多爽,看着自己的齿印会让我感到真实,而不是发绮梦。
兆良抓着我双腿并起来,放在他温暖的胸前,张大一双结实有力的毛毛腿,跪在跑带两旁。看到他大腿上黑黑卷曲的体毛,筋脉毕露地用力带动他红通通的粗屌,全陷在我体内。大屌有时插错位置,向天擎起,热烘烘的压在我大腿背上;有时全根曲着向下,粗硬的大屌根部顶在屁眼上,我全身被他的男子气概焚烧起来。就这样我在跑步机的跑带上,享受大屌一时在体内插抽,一时又烫在我的皮肤上,扭扭曲曲的大屌身,撞得我的理智荡然无存。
“啊……良啊……你……啊……插的……好深啊……啊……”
“敏……啊……你费点力……让我……这样干你……啊……”
我双手抓着跑步机两旁的扶把,膝部挎在他左肩上,他轻轻扶着我的腰,享受他的挺进。待我无力抓着扶把,身体下降时,跑带带动我全身往下,又撞向他挺拔翘起的硬屌,逼得我再度挺身。
刚才让他在健身自行车上,一面蹅车,一面把坚硬的大屌左右左右地撑着肉壁,我已经用上一定的体力紧搂着他。我这样瘦削,抓着扶把的力量一松,肉壁就被兆良引以为傲的大男根撞得满实了。一次又一次强烈的撞击,弄得我全身酥软,却又要使力挺起身体。兆良看到我无力,抱着我的背让我喘气一会儿,又再玩这种调调儿。我夹着这根坚硬雄壮的阳具在喘气抖颤,小穴口被他强烈充血的硬屌根部全撑开来,卵囊又再黏住我的尾椎骨了。
兆良关了跑步机,抱干我一会儿,想着甚麽似的,但是肉棒还是硬得厉害。
“兆良……吻我……啊……吻我……啊……干死我……啊……啊……”
“敏,我爱你,我会全力干你,直至我不能再干。来!”
他蹅上一个磅似的东西,按起了开关。两个人登时被强烈的震动,从兆良的双脚直达我的肉壁。肉壁内感到挺拔的大屌在震荡,我紧搂着兆良雄壮的身体,想避开这样的强力震荡:“良……啊啊……这……这……甚麽啊……啊啊……啊啊……”
“老婆……喜欢吗……啊……啊……脚底……按摩器啊……啊……”
“啊……按摩……怎会震啊……震的这……啊……厉害啊……啊啊……”
“就是靠震……震啊……来按摩……啊……啊……爱麽……啊……啊……”
我压着叫声,手指用力抓着兆良一对手臂。他真坏,竟然这样折磨我的肉壁。我不断喘气,他一面干,一面亲了我好几次,听我忍得辛苦,便说:“敏,叫啊……放声叫。啊……啊……我……爱听你叫……啊……啊……”
“良啊……啊……啊啊……你爸……回来……啊啊……”
“敏……我……睡房……隔音……你忘了……我弹吉他打鼓……装修时就……啊……就隔音……啊……你大声叫……啊啊……我……啊……我要听你叫……啊……”
“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放声大叫,全身酥麻的快感,像电极紮在我身上。
“啊……敏啊……你越叫……我……啊……越硬啊啊……啊……好紧啊……”
“好硬啊……良啊……我……我……快死了……嗯啊……啊……”
这时兆良不光是站在震荡的脚底按摩器上,双脚、腰臀还不断用力挺进我的肉壁,肉壁深处像被人挖开来搔痒,传到心房。整根坚硬地震荡着的阳具,粗粗鲁鲁的把屌身上螺旋的凹凸纹,撑开翻弄着我的肉壁,脊骨传来的快感使我全身扭动,甚麽挺起腰身扭动,紧抱兆良,也敌不过器材强烈的震荡,快感使骨头全散开来了。
“啊……良啊……啊……啊啊……啊
换源:
第27章
作品:有异想天便开(异想天开) 1-374完结 番外1-3 后记|作者:dr_cabinet|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2 13:42:13|下载:有异想天便开(异想天开) 1-374完结 番外1-3 后记TXT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