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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媚倾天下之美男齐上阵|作者:古三秋|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2 13:02:54|下载:媚倾天下之美男齐上阵TXT下载
  可是,那个人,那个人所说过的话。还回荡在耳边,那个人的那些誓言,言犹在耳,只转眼之间,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是那个人,给予了她希望。然后,又将这希望,生生地抽走。连丝回旋的余地都没有留下

  若水在漫天飞雪里,狂奔疾驰,直到筋疲力尽。她微微地抬起头来,天边片灰暗。那仿佛来来去去,永无尽头的飞雪,还在不知疲倦地落着,仿佛要将这天地之间的所有切,都尽数掩埋

  终究要亲自受伤,才会学着聪明。可是,这代价是如此之大。如此之沉重,沉重得她的心已经,沉重得,几乎已经变成她生命中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

  有泪水,从若水冰凉的脸上滑下。她仰望苍穹,却怎么都想不明白,那个人,费了那么多的心,用了那么多的时间,究竟是为了什么?有人说,眼泪的存在,是为了证明悲伤不是场幻觉。可是,她却连悲伤都已经感觉不到,只感觉到满心的,冰凉,冰凉

  如果说,誓言是假的,那么,心可是假的么?如果说,切过往都成云烟,那么,他曾经的温柔,也没有半点的真实?抑或是,那个人的最终目的,只是要她伤心欲绝,只是要她生不如死

  究竟是谁,把谁真的当真?又是谁,在为谁心疼?

  如果方向错了,停下来就是前进。那么,她宁愿现在停下,宁愿现在倒退,可是,在那之前,她定站到他的面前,字句地问个清楚。她定,要听他亲口说出

  原来,想走到个人的身边去,不单单需要双脚,还要勇气;假如想住到个人的心里去,首先得看看,那人,是不是在你的心里;若真想爱个人,要看那人的眸光,是不是在自己的身上,若要恨个人时,则要看看,你究竟是恨他,还是恨你自己

  漫天雪落,雪落满天,年轻的元帅就在漫天飞雪之下站直了身体。对,她定要走到他的身边,当面问问他,这切,究竟是为何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最勇敢的事情,就是微笑着,听你说,原来,你并不爱我。那么,她愿意承受另次心碎

  念起,万水千山。念灭,沧海桑田从此,他们之间的唯的关系,就是没有关系

  仰望年轮,年的尽头,即将到来,这是若水在这个异世里,度过的第个年轮,当然,也是她前世今生,最痛的涅盘,雪落了,人去了,天地之间,只剩下她个人

  若水仰望天际,忽然微微地笑了起来,原来,感情的戏,就属我,最没有演技。原来,你就是我永远都猜不到的不知所措,而我,则是你想不到的无关痛痒。

  原来,真的是,心碎了,就不会痛了,原来,真的是,没有什么过不去,只是再也回不去。

  烈焰的帅帐之内,独孤情正静静地坐在高高的帅位之上,那个清风傲骨,清雅如水墨画般的男子,此时,却是神情疲惫,形容惨淡。

  他的手中,是杯还未喝下的酒。酒香清冽,酒香浓郁,酒的余温,温暖着他冰凉的手心,却温暖不了他冰冷得几乎结冰的心。

  帅帐之内,寂静十分,左下首,坐着个清秀文弱的男子,眸如流水,水如冰,而他的眼里,仿佛只有独孤情,眸子流转之间,凄清冷淡,冷漠冷酷,那表情,若说是怜悯,则更象是欣赏——是的,他有欣赏他的唯认可的兄长的无以伦比的痛苦

  明灯高悬,恍若梦幻。

  明亮的烛光之下,独孤情脸色腊黄,有豆大的汗珠,正从他的额头,连珠般地落下。他抿紧着唇,拳头紧握,任指甲,生生地折断在手腕里

  三杯毒酒,沦为剧毒,他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场相思空如水”最适用于情深,情动的男子。可是,在生与死的最后边缘。不知道是那个女子,给了他生的意念,还是他的本身就有着奇强的生命力,总之,三日的期限已过,他却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不过,这“活”的代价。却是相当之大。到现在为止,独孤情的身体,都在不停地剧痛,都在不停地颤抖。虽然,他在勉力地支持着。可是,烈殒天却依然可以看出,他此时正在忍受着的痛楚。

  这痛,可是为了那个女子?

  这苦,可是为了那个女子?

  皇兄呵,我整整陪了你二十多年。可是,我在你的心里,却仍旧不及个只认识了短短几个月的女子——

  年轻文弱的烈殒天心中痛楚和快意。淋漓交织。他侧过头来,唇角含笑,正优雅地品着杯中茗。静静地体味着几乎被疯狂和痛楚湮没的心,静静地欣赏着兄长的万般痛苦。

  皇兄。你对我,是何其的无情,可是,这到了最后,陪在你身边的,却还是只有我人抑或,从头到尾。你的身边,就只有我,而已

  那么,你就这样痛着吧,痛过沧海桑田,痛过雪落雨飘,然后,在生命的最后,我将和你起,归于黄泉——

  皇兄,你可知道,我有多爱你?可是,此时,我有多么的爱你,便有多么的恨你

  场相思空如水啊

  烈殒天细细地咀嚼着这个名字,唇边的笑意,更深,更深

  要知道,这毒药,自从三百年前传自西域,象他皇兄这种情况,还真是第次,所以,烈殒天真的十分好奇,真的是十分想要知道,他的兄长,那个向来拥有钢铁般意志的男子,究竟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体内的疼痛,波强过波,那种痛,更象是这世上最残酷的凌迟,刀刀入肺,刀刀入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忽然,独孤情拿起了桌上的帕子,轻轻地在唇边抿了抿。再低下的手中,已经有抹嫣红。

  耳边,忽然传来个戏谑的笑声:“今日呕血共十三次这心血,怕也要呕尽了吧”

  “那么皇兄,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烈殒天的口气,仿佛在慰劝,更多的,却中嘲刺——皇兄,你是知道的,从小到大,我都不会令你得到你所喜欢的任何个女人,可是,你却为什么,还在如此的误人误己呢?

  还有那个身为元帅的女子,烈殒天真的很想知道,此时的她,究竟是何种心情,或者说,在不远的未来,在独孤情不得不抛下她时,她又会怎样的绝望

  爱罢,爱罢,这爱,就是把红莲烈火,你若愿意做飞蛾,就尽可以扑过来,要知道,生命归于虚无,身体化为灰烬的那刻,才是最美的极致

  独孤情忽然静静地笑了起来。明亮的灯光下,那个身风次卓绝,卓尔不群的年轻皇太子,额上犹还挂着汗珠,可是,他已经说出话来,他微笑:“皇弟,她,定不是你所想像的那个样子”

  是啊,那个女子,生性刚烈,眼睛里容不下砂子。怕此时的她,早已知道真相,怕此时的她,就快来到自己的身边了吧

  虽然他不得不放弃,可是,他还是想要再次地看看她;虽然,他不得不舍弃,可是,却还是想,认真地看上她次,将她的样子,深刻地刻在心底

  水儿,这生,是我负你,那么,若有来生,我愿意奉献所有,我愿意舍弃所有

  忽然,阵嘈杂的脚步,由远及近,几乎在几个起落,已经落在帅帐之前。下秒,帅帐的门被打开,露出了张苍白的瘦弱的冷酷的杀气腾腾的脸。

  夜来的风,携着冰雪的碎片,冰冷的花瓣,随着女子披身风雪的身体,蓦地流入帐内,就在那瞬间,本来寂静地营帐之中,就连空气都了奥妙的变化

  独孤情和烈殒天同时转头。几乎在同时间,看到了那个正剑划退众人,步步地走进帐内的年轻的黑衣女子

  披身冰雪而来的女子,全身几乎冻僵。额头发丝,眉间,全部都是几乎结冰的冷意,而今,室内温暖,冰雪消融,化而为泪,正从女子苍白得几乎透明的脸颊之上,长线般地滑落。

  她握着剑的手,几乎僵硬,她混合着怒意和杀气的脸,更象是个远天之上飘来的杀神,只是,她的身上,黑衣零乱。想来是只身入敌营的缘故,她的身上,已经带伤,想来她也伤了不少人的缘故,她的微微下垂的长剑尖,犹有血丝在滴滴地落下。

  锐利的破天斩,早已和她心意致,此时,握在她的手中,闪万千清光,映着她没有丝表情的冷酷的脸,灼灼逼人。

  想来众将早已得到授意,所以,看到若水只身进入帅营,然后下子围了上来,却没有人出手。

  若水向前跨了步,所有的将士长剑转,均拦住那个女子的前路。若水眉间凝,短剑就要挥起。就在这时,只听声厉叱:“退下”

  说话的,是独孤情。

  第三百十章舍弃了

  第三百十章舍弃了

  看到若水,他的身体就早已坐直。额上的汗珠,被抹去了,带血的布巾,也早已被他偷偷地丢在案下,仿佛只是个错觉,那个方才还在吐血不止的男子,在看到若水的那刹,脸上,身上,快速地回复到了平日的神采,仿佛方才的软弱,并不是出现在他的身上样。

  只身闯敌营,从辕门外到帅营之中,身手如若水,也免不了受伤,此时的她,脸色更加苍白。身体更加瘦弱。自从进帐门,她的眼睛就落在了端坐在上首的独孤情的身上。目不转睛,亦悲亦喜。

  就是这个男子么?

  他拿走了自己的切,得到了自己的切,然后,选择了毫不犹豫的舍弃?

  那么,花前月下,那些情话,那些情事,都只是他向来惯用的的征服她的伎俩?不是用来伤害她的工具?

  忽然之间,就想起了他曾经在她的手心里划下的“独孤情”三个字。他告诉她,那是他的名字,那是只允许她可以称谓的称呼。却原来,那是只是烈焰文的读音。而那三个被他刻意扭曲的三个字,却是“独孤情”

  是的,他就是烈焰主帅,独孤情,他就是烈焰王朝未来的主子,独孤情

  若水望着独孤情,心里荒凉如地土,淡了浓了的阴影,闪烁闪烁过的冷光,从来都没有感觉过,人的心。可以在个瞬间,冰凉下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仿佛长线,不过近在咫尺的距离,却仿佛天涯海角。若水没有说话,独孤情也没有说话。两个人,隔着重重的灯火。彼此对望,彼此心伤。

  “宫元帅”过了良久,眸光缓缓收起,那个冷漠如王者的男子薄唇轻启,缓缓地叫了句。

  够了,够了。刹那的凝眸,是永远都镌刻在心底的永恒。从此以后,她便成了他唯的执念

  独孤情无声地弯了弯唇。收回了自己专注的注视,别过头去,不去望那个为求答案的女子,只觉得心如刀割。心,又开始痛楚,有什么,又要喷薄欲出。独孤情静静地抵制着,心里。却在暗暗地焦急。

  水儿,你可知道,我有多么的不舍?我有多么的想你?

  可是。我不能——

  我不能让你再遭遇危险,我更不愿意你看到我狼狈的样子。

  你可知道,那些誓言,犹在心间,但是,我独孤情。如若此生相负,下世,我愿意结草衔环,付出切

  可是,来世有多么的遥远,今生,我又是多么的爱你。我怕我等到不到,我更怕,即便是等到了,你我都现不是当初时的样子

  若水,水儿

  独孤情的心里,全部是柔软的伤,柔软的痛。他抬眸,静静地望着若水花白憔悴的样子,心如刀割。

  他听说,她高烧,三日不退,朝醒来,就问他身在何处。

  他听说,她噩梦缠身,可是,那声声,都在唤着他的名字。

  他听说

  不能想啊,不敢想。若眼前的危机不能解除,若他不能象往常样,站到她的身边去,有爱,即是害,有情,即是祸,他伤不起她,也失去不起。那么,就让她恨罢,最起码,恨在,情还在,只要她好,他愿意拿切来换

  烈殒天忽然冷冷地笑了下。

  毕竟,他还是了解自己的皇兄的,自己身遭软禁,没有自由,也没有健康。那样的骄傲的他,是绝对不会对自己最爱的女人说出真相,是绝对不会随她而去的

  可是,皇兄,你若认为如此,就可以保护她的话,那么,你就彻底地错了。

  你有多么的爱她,我便有多么的恨她。我有多么的恨她,便还以她,十倍以上的痛苦

  女人,你将会用生的痛苦,来祭奠这场无果的爱

  “宫元帅”若水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她仰头,望着那张曾经深情的柔情的脸,望着那曾经深深地吻过自己,喃喃地吐出誓言的唇,望着他熟悉的眉,望着深邃的眸子,无来由地,心里便颤抖了下。

  这个男人,可还是那个,为了爱她,而不顾切男子?可是,将自己紧紧地拢在怀里,肆意疼爱的男子?

  若水不解,也不能明白,更加不能相信

  人常说,朝生爱,暮生怖。怎么,怎么不过夕之间,他们之间的距离,仿佛又回到了原点——不,比原点的原点,还有遥远,更加遥远呢?

  微微地侧过头来,她眼就看到了坐在侧的烈殒天。她愣,随即恍然大悟般地说道:“你落入了他的手中?他逼你?”

  若水知道,独孤情曾经中毒,可是,那毒,她探不出来,就象此时,她虽然看到独孤情眉目没有丝的不妥,可是,还是有种颓废之气,正从他的眉眼,正从他的身体里,分分流露出来。

  这个男子,可是受了别人的胁迫么?

  独孤情忽然冷冷地笑了起来:“宫元帅端的是好猜测,我与皇弟,自小亲厚,他为什么要胁迫本殿?”

  “本殿?”若水又怔了下,要知道,在她的面前,独孤情从来都是“我,我”的自称,所以,有时的她,甚至都会忘记,对方是国的太子,拥有着万万人之上的尊崇。

  可是,此时的他,却是在提醒自己么?

  “独孤情”若水身子闪,想也不想地上前,就要握住独孤情的手腕。然而,还是象那晚样,独孤情的手,快速地缩了回去。然后后退两步,用几乎是冷漠的眼神,望着那个心急情急的女子,蹙眉:“难道这就是国之帅,所应该有的风度”

  若水的手,本来已经按上了独孤情的脉,此时听他说,抓到了的手,在指间滑落,她的脸色,又再苍白了几分,神情,又再怔了下。

  国的元帅?

  “我从来都没有中毒,我从来都没有救过你——至于上次是怎么回事,宫元帅不会想不出来吧”

  独孤情的眼神,仿佛坚冰,他的身影,仿佛磬石,可是,他的眸子里的冷意,却比坚冰更冷,比磬石更硬。

  若水眸子里的光彩,分分地暗了下去。

  侧的烈殒天,慢慢地站了起来,慢慢地来到独孤情的身边,和他并肩而立,望着若水,忽然微微地笑了下:“皇兄,你不应该如此对宫元帅的”

  “我只是陈述事实”独孤情的眸子,几乎结冰,他轻轻地转过头去,不望若水,静静地说了句:“若无他事,宫元帅请回。要知道,我烈焰帅营,可不是任由你来去自如的地方”

  女人啊,而今我的,再没有办法保护你,那么,请你,尽早的离去罢

  “难道皇兄就不想留下宫元帅叙么?”烈殒天眉目含笑,笑中带刺,忽然间嫣然笑,满室生辉。他笑:“想必宫元帅会很乐意”

  是啊,他就是想要留下这国的元帅,留下皇兄所喜欢的女子。他倒想看看,他的这个皇兄,若是女子留下了,那么,他的那个骄傲无双的皇兄,他那个如此深爱这个女子的皇兄,又能如何

  “胡说”独孤情轻叱道:“宫元帅日理万机,哪能在这里耗费时间?再说了,若能轻易地留下国的元帅,你以为,百花王朝的六王爷会就此罢休”

  独孤情和烈殒天面面相觑,有些事,已经在这短暂的注目之中,完成。

  烈殒天忽然想要留下若水,当然是另有所图,可是,独孤情却针见血地指出,凤思蓝绝对不会善罢干休——若说整个天下,烈殒天还有什么顾忌的话,那么,就是百花王朝个向有战神之说的凤思蓝了

  当然了,这里面有段因缘,而独孤情,就是用这样的段因缘,逼住烈殒天,使若水顺利脱身

  独孤情的眸光闪而过,带着浓浓的警告:你不是想她痛苦吗?不是想她痛不欲生吗?若留她在这里,我难免心软,你又能看到什么好戏呢

  读懂了独孤情的眼神,烈殒天忽然微微笑:“好罢,就依皇兄了来人,送宫元帅出去”

  第三百十二章谁把谁当真

  第三百十二章谁把谁当真

  听着两人的肆意的谈论,还有旁若无人的表情,若水的心里,犹如刀割般。

  她想起来了,那日,她只看到了独孤情,然后,独孤情带她离去,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再看到那个叫做烈殒天的二皇子

  难道,是她被骗了么?

  被骗了身体,当是出门不小心被狗咬了口,可是,若心都被骗了,那岂不是要挖出来

  再想起此前种种,深感自己受到愚弄的若水不由得惊怒交加。她绝望,她倒退,步步地退到原来——甚至比原来更远的位置上,只觉得心痛难忍

  这就是她想要的答案么?这就是她放纵场的下场么?

  原来,在这个世上,你会流泪,并不代表真的慈悲;我会微笑,并不代表切都好。

  原来,真的是,相爱也许并不容易;伤害却轻而易举——你只要个举手之间,就可以将我伤得体无完肤

  她还在原地等待个无心的人,可是,那个人却早已经忘记,他曾来过这里。

  “你好你好”惊怒交加的若水,只觉得身子震,下子没有支持住,身子沉,就单膝跪倒在地上。

  右手抚着心口,胸臆之间,有什么在翻滚着,仿佛要冲出胸臆,她这开口,再也抑制不住,口鲜血,喷薄在而出。而她的身体。也跟着遥遥欲坠

  为什么,为什么

  明亮的灯光这下。女子脸如死灰,口里不住地吐血,从来都没有看过过女子如此绝望的样子,独孤情的心里剧痛。他神情滞,几乎是脱口而出:“你怎样”

  明亮的灯光下。脸焦急以及悔恨的年轻的太子,急步走下座位,来到女子的面前,伸出手来,想要扶起她。可是,女子的身形,却快速地躲开了。

  灯火通明的帅帐之内,照得人毫发毕纤。身黑衣的女子。脸色苍白,几近透明。她就站在这大帐之内,静静地望着帅帐之内的年轻太子,神色间不知道是喜抑或是憎恨。

  跟着,她站起身来,冷冷地望着年轻的太子,用虚弱而且坚定的语气说道:“怎么,你想留下我么”

  若水的语气。很是平静,平静得让独孤情抓狂,想让他窒息。想让他处于崩溃的边缘——他从来都知道,她是个怎样的烈性的,刚烈决绝的女子

  可是,女人,你可知道,能见你这面。我已经满足,如果说这痛,是你必须承受的,那么,让我用来生偿还

  转过身来,年轻的太子,讳莫如深地笑了,菲薄的唇,勾勒出完美的弧形。向明亮的眸子里,隐隐有冰火交错——就这样,就这样让你恨着离去,总好过他日痛得生不能生,死不能死

  他转过身来,清清冷冷的模样,望着若水,嫣嫣笑:“本殿想,宫元帅定是误会了,要知道,身为军之帅,若在本殿营中,有什么闪失,蓝王爷他定以为,是本殿的错现在,宫元帅若无他事,请回”

  若水愕然抬头,只看到那人雕塑般俊美的脸上,带着仿佛天生就居于万人之上的优雅和华贵。而他转过的身子,优雅挺拔,却如帐外的冰雪般的冷,直冷到若水的心里

  背影孤傲,卓尔不群,那背影,看在若水逐渐模糊的眼里,有种仿佛山高海深的凄凉。可是,那也是个无心的人,生生地将自己的痴情成灰,心伤成海

  若水紧紧地盯着面前的那抹身影,眼睛里并没有泪水。她抚着不止地疼痛的心,慢慢地调匀呼吸,可是却还是有什么,模糊了双眼。心里,空窒息,悲凉,也痛。

  只是,那种痛,并不是粘皮带肉的痛,也不是被撕裂般的痛不欲生的痛。那种痛,是种麻木,是种消极,是种天地无边我为天的空茫,以及虚无。上至九天,下到碧落,我虚无得连自己的心,都不知道,究竟在哪里

  又错了呵,又错了么?那种酒入空喉的痛,还要再重温吗?如果说,失去了蓝埏,她只是怀念,只是伤心的话,那么,这次,她的心,仿佛漫天的落花般,被扯碎,然后再飞溅满天

  为什么,她总是真心错付,为什么,她总是喜欢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是谁说的,曾经爱过你的人,前世定和你有缘,不要语言虐待。如果他今生真的负你了,那是因为你前生负他,红尘轮回,无需计较

  可是,她付出了真心,就想要得到回报,所以,她计较了,她认真了,假如爱情可以解释,誓言可以修改。假如,你我的相遇,可以重新安排。那么,生活就会比较容易。假如有天,我终于能将你忘记。然而,这不是随便传说的故事。也不是明天才要上演的戏剧。我无法找出原稿,然后,将你笔抹去。

  “好好”若水的唇角,忽然间露出抹不明意味的笑,鲜血犹在唇角,可是,她的笑,如绝顶梅花,苍白透明,毫无生气。然后,她抬起腕来,将手按在胸口,用平静得几乎空洞的声音说道:“那么,尊贵的太子殿下,宫某人告辞”

  “大胆”看到若水竟然对独孤情如此的无礼,身侧的位副将怒了起来。他用手指若水,恨恨地吼道:“你当我烈焰军营,是什么地方,岂可以任由你任意来去”

  女子的清冷的脸,瞬间寒冷得犹如千山暮雪般彻底。过了半晌,她蓦地冷笑了起来。

  满室灯火如水,室外雪落无声。那个在此时将心葬送的女子,忽然间横眉笑,整个人的身上,都爆发出至寒至阴的寒凉气息

  然后,众人眼前花,剑光闪,闪绝世锋芒。若水身子岿然不动,右腕却陡地旋起,手中的利刃“刷”的声,迅雷不及掩耳地越过众人,削下那人的发丝,最后插在固定帅营的圆柱之上。

  剑锋摇曳,闪万千清光,时间,所有的人,都被若水身上霎时爆发出来的力度,还有杀气所震惊,尽皆无语。

  女子苍白的声音,在大帐之内,冷冷地响起,似乎每个字,都带着诅咒般的恨意和冷意。她说:“我,宫离殇,自此之后,和太子殿下,势不两立,不死不休,如违此誓,愿死无葬身之地”

  若水的声音,并不高,可是,却刚好能送入所有人的耳里。那样的突然由悲恸淡漠起来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帅帐之内,竟是苍凉无比

  她的脸色,也很平静,平静得可怕,明明很温和,很安静的声音,就好象是春末落下的最后片花瓣样,虽然已经失去所有的艳丽,却给人种山高夜寒般的悲凉

  是谁,把谁的心掏出,碎了地

  独孤情没有说话。如果说是痛,他宁愿自己痛死,如果说是凌迟,他宁愿自己忍受千刀万剐,可是,他却受不了,这个女人,用这样的语气,这样和他说话

  从单纯的爱,到心成灰烬的冷漠,究竟是怎样的种心凉?

  究竟是谁,是谁把谁的真,真的当真?又是谁,在为谁的谁,心如死灰?去读读

  第三百十三章我活着是为你

  第三百十三章我活着是为你

  句话说完,若水就在帐前转身,然后,越过众人,走入无边的黑夜里

  从来不是个世界的人,在某处出现了错位的交集,然后再回到自己的轨道之前,彼此错开,越走,越远

  没有人知道,她的身后,独孤情的心,就象是紧绷的细线般,生生地被划拉着,她每走步,他的心,就被扯痛下

  任凭这个世界繁华又落寞,花开又雨下,可是,你的爱不在,而我,也不必在

  伤透了的心,凉透了的心,还有什么,在不停地吟唱。那是的固执的几乎是艰难的吟唱,是首古老的歌,是首永不褪色的宣言: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的手里,不舍不弃。来我的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默然相爱,寂静欢喜

  来我的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默然相爱,寂静欢喜

  可是,自此之后,他们脚下的土地,已经被彻底割裂,她不会来,他也不会去,两人间,不再相爱,也远离了欢喜

  漫天的雪片,落在眉端,凝结在眼泪里,可是,呼吸乍停,就如泪般地消逝原来,他们的这场相爱。真正的短暂如寒外春雪,还没有看到它铺上漫天漫地的白,就已经消逝在不应该他出现地季节

  切,都会变成过去。就如冬天的雪,终于融化在下个春天里,可是,她还是没有能等来春天,就将自己的心,连同自己的爱。终于在塞外的冰雪之中,化为灰烬

  那个受伤的女子,带着说不出的伤心和绝望,渐去渐远。帅帐之内,独孤情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水儿水儿

  塞外的雪,仿佛无休止地落下,仿佛漫天都是阴霾,永远都看不到春天样。他的爱,在繁花落满地的秋末开始,却在这塞外的寒冬里被彻底地掩埋。

  究竟是谁碎了谁的心?又是谁。毁了谁的爱?

  独孤情步步地走出营帐,站在漫天落雪的积雪上,只觉得心痛得就要撕裂。

  身后,有人迈开轻俏的步子,悄无声息地跟了上来。唇角无声地抿了抿,独孤情眸子凛。瞬间就转过了视线。

  他的弟弟,可是来欣赏他的痛苦来了么?那么,如此深,如此深地痛着,如此深,如此深地绝望着,即便是嘲笑,也没有什么感觉了吧

  “皇兄——”身后,传来声幽幽地轻叹,烈殒天上前两步。和独孤情并肩而立。漫天的雪花,在黑暗中无声而落,只有冰凉的冷意,散在脸上,唇上。就仿佛最后告别的,留在我们唇边的那个告别的冰冷的吻

  独孤情没有说话。

  身后,又是传来声轻叹,有人在身后,幽幽地说道:“我知道,你很爱她,伤了她,你也样伤心——可是,皇兄,那个女人,她怎么配和你站在起”

  是啊,他的皇兄,惊才绝艳,举世无双,那个女人,既算不上倾国倾城的美丽,也算不上绝世倾国的本事,那么,她凭什么,能够站在皇兄的身边?

  “我知道,在你的心里,从来就没有人能配得上我——当然了,除了你”独孤情忽然静静地苦笑了。

  他仰望天际,仰望落雪无声,有碎雪,落到脸上,融化后变成满脸的冰凉,就好象是遗落在岁月角落里的小小尘砂般,虽然那么的小,那么的微不足道,可是,若真落到了眼里,还是会有眼泪溢出。

  轻轻地吁了口气:“在我的太芓宫里,只要我个月幸个女人超过三次的,那么,她不是死,就是失踪——若是哪个女人怀上了我的骨肉——她的下场,则会更惨我随身侍奉的宫女,从来都没有活过三个月过多少年来,你都是用这样的办法,不让我爱上任何个女人”

  独孤情静静地笑,可是,烈殒天的脸色,却蓦地变了变。

  独孤情还在说话,仿佛,憋在他心里的话,都用个盒子装住了,旦打开,就再也没有办法制止

  他说:“你知道的,生在皇室的人,生性都是凉薄,天生就是无心。那时的我,并没有爱,对于你的行为,所以能容忍,所以,能笑置之。那个时候,我还以为,是你不喜欢女人,可是,到了现在,我才明白了,你所做的这切,都只是为了我好,都只是为了我的安全——可是,现在我知道了,你所做的这切,都只是为了你,而我,居然纵容了你这么多年”

  独孤情静静地垂下头来,低低叹息:“我错了”

  我错了,或许这错,已是生,或许这错,到了下世,或者下世的下世,我都无法解脱。

  微微地闭了闭眼睛,眼前清晰地浮现出若水颦笑的样子,她的冷清,她的怒,她的美好,仿佛就如开在心灵深处那朵纤尘不染的莲花般,永远圣洁而且高傲,永远高不可攀。

  “皇兄”身后的烈殒天忽然微微地笑了起来:“皇兄,那个女子,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呢”

  烈殒天背对着满室灯光,看不他的表情,可是,他的声音,在此时听来,却有着隐隐的令人不安的东西。

  乍听了烈殒天的话,独孤情将手握在手心,任由指甲在手心里,生生地折断。他勉强抑制住自己想要汹涌而出的怒意,胸臆之中,长长地吸了口气,慢慢地转过头来,对着烈殒天微笑:“她既然已经走出了我的视线,怎么样,我又能如何?”

  “我知道,皇弟,你绝对不会放过她,可是,她却也绝对不是任人摆布的人”独孤情静静地望着烈殒天,字句地说道:“皇弟,她会令你大吃惊”

  “那就要看下,她还有没有那个命了”烈殒天忽然之间阴阴地笑:“皇兄,那得看,她能不能活过今晚”

  那得看,她能不能活过今晚

  独孤情就在烈殒天的这句话里,脸色蓦地变得更加苍白。内心,又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那个绝望无助的男子,忽然间手抚心口,又呕出心血数升。

  刺眼的殷红,顺着独孤情的指尖,慢慢地落入那片碎雪之中,如墨透砂纸。第次,独孤情没有在自己的弟弟面前掩饰自己的窘态。他慢慢地抬起头来,望着远处迷蒙片的远山和荒原,忽然间静静地笑:“皇弟,若她去了,你以为,你还可以留得我的命么”

  “我至所以到了现在还心神不灭,还能苟延烈喘,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冰雪之地,漫天的冷意,仿佛是春末的花香般,在空气里,在身体的四周,环环流荡,无孔不入。那个因为痛苦而脸部扭曲的年轻皇太子,忽然间再次挺起了脊背,神色哀伤而且平静地望着远山荒漠,用极其淡漠的声音说道:“那是因为,这个世界,还有她的存在”

  烈焰皇太子的神色之间,脉脉如水。第次,他用如此温和的语调,说出了个仿佛是能祥于耳的事实,仿佛,再也无所顾忌,仿佛,再也不想掩饰。

  水儿,就因为,这个世上,有着你的存在,所以,我将用我所有的力量,挣扎着想要活下去

  然后,再用我所有的生命,恕罪

  独孤情的浅浅地话音,伴着塞外飞雪,个字,个字地飘入耳中,那样仿佛带着撞击性的刺耳的字句,对于烈殒天,绝对是毁灭性的打击。暗色的灯光阴影里,只见他的脸色,也蓦地变了。

  他直直地望着自己的皇兄,向温和得阴柔的眸子里,第次,变得血红,仿佛有静默的火,在无声地蔓延——很好,很好皇兄,你就想留住那个人的命,是吧,那么,我大可以,让她变得生不如死或者,推到别人的怀里去

  皇兄,在生命的最初的最初,和最后的最后,你都注定,只能有我

  我将和你,同生共死

  第三百十四章不肯放过她吗

  第三百十四章不肯放过她吗

  那天的雪,很大,很大。大块大块的雪片,仿佛春末的最后场柳絮飞扬,漫天漫地都是碎片,漫天漫地,都是灰灰的,暗暗的阴沉色调,最后,新的洁白代替了已经冻结的硬雪,上天,再次用如此决绝的方法,将旧雪掩埋,就如要将切往事都掩盖般。

  那样的几乎是铺天盖地的包裹,将所有的人的足迹人的印记全部湮没,全部覆盖。于是,天地间,所有的脚印被冰封,所有的冰雪的图画被掩没,切,犹如鸿蒙初始

  漫天飞雪,将切生机冻结,只有那个还在雪地里遍地寻找的人,心急如焚。

  凤思蓝是在女子离开的第个时辰之后,才开始离开军营,然后循着烈焰军营的方向开始寻找的。

  要知道,既然那个人撕毁切,那么,就绝对不会再和若水好言好语地应对什么。那么,此后的结局,就只有个,那就是,那个女子决绝而归,失望而去。

  可是,到现在三个时辰已经过去了,却还没有她的丝毫的消息。于是,放心不下的凤思蓝,又开始了现轮的寻找。

  至于无情太子的反常,以及在那个山洞里找到的若水,凤思蓝就知道,这其间,定发生了许多不为外人知道的事情,而且,据他猜测,这些事情的发生,很可能就和那个猝然出现的烈焰二皇子烈殒天有关。

  可是,这切都是猜测,其实。即便手中握有确凿的证据,凤思蓝也不准备向那个注定会伤心的女子透露半句事实。要知道,身在王室的他们,天生下来。就是别人的猎物,旦有了软肋,那么,也就成了别人的把柄,他如此,凤思红如此。就连他国的独孤情,也是如此。

  而且,他的确也是有私心的,他在想,如果说假以时日,当边塞的这场风云都已成为过去;当大漠的风沙将切掩盖,曾经存在于这时期的人,将往事都已遗忘;当所有的爱和仇恨散去;当那个女子的心里,那个人的人影也已淡去,他希望。他还有机会,可以牵那个女子的手——当然了,前提是,他得拥有绝对的权利,拥有绝对的,可以不令那个女子伤害的资本

  其实。此时的凤思蓝,也是庆幸的。当日,他和独孤情做了同样的件事,同样的用另外重身分,试图接近这个如此另类的女子。独孤情得到了那个女子的心,可是,他却得到了那个女子的劝,所以,事情,就终于演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而他。虽然错在最开始的开始,但是,他相信,只要他愿意,他还是可以笑到最后的。最后

  漫天洁白,将切前尘往事掩埋;凤思蓝手持长鞭,策马而行,他个人,在漫天飞雪里,踏着新雪旧痕,走出很远很远。可是,他还是没有能找到那个女子。

  远处的山的轮廓,也是模糊。那样的能见度极低的灰白色天地里,只有荒原上的雪,层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