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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绝、痛彻心肺的她,也一样没有流出半滴眼泪,只是在半夜一个人躲在帐篷里,用匕首划破玉臂肌肤,流下一滩鲜血!

  就像大话西游中,谁能抽出紫霞仙子的宝剑,即是她的真命天子一样,慕容紫烟幼年时,部落中萨满大巫师也曾预言:「此女贵不可言,今生今世,谁能令她掉下第一滴眼泪,谁就是她的真命天子!」

  无月不知道这些,也无暇顾及这些,他已被吓傻,也彻底吓醒过来!双眸之中妖异红光消失无踪,只留下无边的悔恨!

  手忙脚乱地将美人散乱的衣裙整理好,满怀内疚地呼唤道:「紫烟姊姊,我错了!原谅我好么?是我该死!您打我吧,狠狠地打我吧!」

  边说边磕头不止。

  慕容紫烟没有丝毫反应,双眸空洞无神地注视着虚空,又似乎什么也没看。

  无月心如刀绞,泣声道:「我也不知自己为何突然如此粗暴,求求您!别这样,您这样让我好害怕!呜呜呜……」

  慕容紫烟起身,木然走向闭关静室。

  一场冷战,在这对倾心相爱的情侣之间展开,就似乎在两颗心心相印的心上,划下一条血淋淋的鸿沟,也是深深的伤痕!

  一夜无言,也无眠。

  温暖如春的密室变得如同冰窟,只因心中,那深深的寒意。

  慕容紫烟心中滴血:「我最爱的人,何以伤我最深!」

  第二天清晨,慕容紫烟一如既往地起床,服侍无月洗漱、穿衣。

  无月从昨晚愧疚不安到现在,忍不住哀声央求道:「紫烟姊姊,原谅我好么?我错了,我真的好后悔!」

  慕容紫烟淡淡地道:「昨夜我想了一宿,以你的人品和为人,照理不会如此待我。昨晚你眼中布满血丝,发出异光,我想,问题可能出在近几天来你的少阳心经功力增长过快,导致心神失守,有走火入魔之兆,早餐后我替你检查一下,应该可以通过阴阳双修来疗治。另外,兰儿之事乃因我身中烈性春药,我是无辜的受害者。关于岩儿的话题,是我俩闺中取乐的调笑话。我心里只有你,只愿作你的女人,我的身子也只有你能碰,无人可以取代,岩儿也不能!你可要记住了,以后别再说这样的话。」

  无月喃喃地道:「我若再那样,就真的不是人了!姊姊,您愿意原谅我了么?」

  慕容紫烟紧紧地抱住他,泪眼婆娑地呢喃道:「无月,你不必祈求我的原谅,永远不必!因为我从未怨过你,更不可能恨你,我永远都是那么地爱你!即便你真的变成魔鬼,姊姊也愿跟你一起,哪怕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我觉得在你面前我是一个乞丐,乞讨你的真情,祈求你爱我多一点、再多一点……来吧,姊姊的身子本就是你的,只要你想要,随时都可以……」

  献给他今生最销魂蚀骨、最温柔多情的热吻,唇舌抵死交缠,倾诉着无言的痴情,近半个时辰的时光,竟还是觉得吻不够,而娇躯,却变得越来越热,娇吟声也愈来愈急促……

  她又想要了,简直比任何时候都想要!

  她的下身已极度充血红肿,根本不能再做爱,此刻插入只会带来疼痛,绝无丝毫快感可言。

  可她不管,经历昨晚的精神重创,她对无月的爱上升到了一个更新的境界,也许是因为她想起幼年时那位大巫师的预言,也许是因为其他。反正她的心,此刻是如此渴望抚慰,即便身子早已无法承受摧残。

  春宫椅上,慕容紫烟已无法居于上位,因为她腿脚无力、浑身酸软,只能半躺在坐垫之上,双腿大大分开,腿弯分别放置在两侧扶手托架之上,耻辱地向无月露出极度充血、红肿不堪、高高凸出,比馒头还大的肥蛤,长长的肉缝已因充血红肿而闭合,只在下端挂着两滴露珠。

  无月蹲下身,轻轻翻开肉缝,那颗花生米已肿得象蚕豆那么大,玉门边那堆粉嫩凝脂,也因过度红肿而变成了血红色,此刻紧紧地密合着,玉门之中倒还依然溢满蜜汁。

  不是他不知怜香惜玉,而是不知怎地实在想要,尤其是这个销魂妙穴,令他流连忘返。

  硬梆梆的火热屌儿塞进去了,虽有淫液润滑,但依然举步维艰,每进半寸,慕容紫烟就会忍不住皱眉,却不愿痛哼出声,怕败了心上人的兴致。

  棒头和花心口接吻之后,无月忍不住加大了抽插力度,慕容紫烟也竭力挺动腰肢迎合着他……

  肉体上的疼痛,远远抵不上心灵的火热。某些女人的幸福感,并非主要来自肉体,而是来自心灵的享受。慕容紫烟就是这样,这些天来,她感受到无月对自己如此痴迷!

  这就够了,已足够令她感觉到极大的幸福。她已不再纠缠于无月对自己是爱多,还是欲多这个问题。

  抽插数百次之后,无月忍不住向里使劲地一送,棒头顶开子宫口钻了进去,无敌冲天钻再度开动,棒头在花宫之中翻江倒海一般横冲直撞,无休无止!

  那一刻的销魂,慕容紫烟感觉魂儿都已被那个硬硬的棒头被吸走了,在一阵失神的尖叫声中,阴精狂泻不止,已根本不受她的控制!

  无月的马眼大大地张开,如鲸鱼吸水一般,将宝贵的元阴吸食得干干净净!

  不到一盏热茶的功夫,慕容紫烟忍不住又泄了,接着是第三次、第四次……这已是第十次了,一次比一次泄得快,一次比一次泄得猛烈,也一次比一次泄得更加畅快,愈加欲仙欲死!

  慕容紫烟灵识护主,已向她发出警告,再如此下去,有脱阴的危险!

  慕容紫烟只好强自忍住那种心痒难挠的酥麻快感,有气无力地说道:「无月乖,让姊姊休息一下,好么?再这么弄下去,你可能会见不到姊姊啦!」

  无月昨晚闯下滔天大祸,此刻依然心有余悸,满怀愧疚,自然不敢,也不忍违拗她的意愿。

  将慕容紫烟扶下春宫椅时,他发觉情况的确严重,美人的双腿居然已无法支撑自己的体重!

  想想大美人的块头,这个『大』字在此处不是指美得冒泡,而是真正很大的意思,可以想象,他要把这个大美人扶进内间的床上是多么辛苦!

  慕容紫烟躺在床上,顾不上浑身酸软无力,伸出颤巍巍的纤纤素手贴住无月气海穴,想探明他昨晚发狂的原因。

  结果很快就有了,原来,无月体内诸多经脉无法打通,大部分真气只能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运行,随着真气越来越强大,气海到会阴、会阳这条线路上运转的阳气太旺,导致昨晚失态之事发生。

  查明原因之后,慕容紫烟心中暗自叫苦:「如此一来,无月岂非随时需要女人来发泄旺盛的阳气?每次和女子欢合之后,他体内真气会进一步增强,就愈发需要女人,这样岂非进入一个恶性循环!照此下去他会变成一个真正的小色魔,一天到晚缠着我求欢,每次都那么强悍,金枪不倒,交媾半天都没问题,我怎么受得了?」

  想到这儿,她活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怯生生地瞄了无月一样,夹紧双腿,下意识地向绣榻内侧躲去,似乎生怕这个小色魔马上又会扑上身来淫她!

  不过这样一来,无月倒是得到一个教训,自己不能再那么疯狂地任意施为了。

  接下来的几天,和美人行房时温柔了许多,多少也懂些怜香惜玉。慕容紫烟在他心中高大威严、如同不败战神一般的女强人形象已轰然倒塌,变成一个需要自己怜爱和照顾的小美人!

  这也难怪,无论多么强势的女人,会希望心上人把自己当作女神一般供起来,只可远观而不敢亵渎么?若以为慕容紫烟已由一头猛虎变成了一只乖乖猫,那又错了,简直错得厉害!异地而处,面对敌人之时,她依然还是猛虎,通过阴阳双修之后,也许比以前还凶猛得多!

  不管无月多么怜香惜玉,他依然还是忍不住,缠着美人日夜交欢,他胯下那根冲天钻一旦启动,可不是吃素的,根本就由不得他控制!就床上而言,慕容紫烟在他胯下,已显得那么弱不禁风。

  第十天夜里,内间绣榻上。

  这几天无月已不敢让慕容紫烟上春宫椅了,否则每次完事后,扶美人上床可真是一件苦差!美人的体质变得愈发敏感,每每捅进去不久就嗷嗷叫着攀上顶峰了!

  今夜她已泄出六次之多,无月还没什么感觉呢,更谈不上射精了。

  慕容紫烟只好求道:「无月停一下,让姊姊休息一阵,噢!……越来越痒了,可……呜呜呜!……棒头跳得我好……又快丢……丢啦!里面痒死我了!……姊姊也想,可是身上一丝力气都没了,让……我休息一下……」

  无月只好暂时停下,将乱蹦乱跳的棒头拖出宫口,有些急促吃喘息着道:「可我还没舒服呢。」

  棒头被拖出要命部位,慕容紫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她已经明白,作他的女人的确是天下最幸福之事,无论是心灵还是肉体,都能得到极致的满足和充实。可这也太充实了吧?若在自己快乐充实的基础上,需要满足他的欲望,仅凭自己一人,那简直不再是快乐满足,而是一件苦差了!

  以前不要说无月和其他女人要好,就是心中想想那种可能性都足以让她吃醋得要命,她一向视无月为禁脔,绝不容其他女人染指。

  可此刻若是另有一个女子躺在她的位置上供无月大发淫威,她心里恐怕已经不是吃醋发怒,而是幸灾乐祸了!若非这些天下面伤得太厉害,她是不会产生如此疯狂的念头的。

  慕容紫烟柔声道:「你若实在还想,就容姊姊休息一会儿,等缓过劲儿来再陪你。」

  无月道:「没关系,实在不行就算了吧。嗯……」

  慕容紫烟笑道:「吞吞吐吐地干嘛?想说什么就说呀!」

  无月嗫嚅着道:「这个……嗯……花姨……哦,二姨娘……已经关在地宫之中……有……有两个多月了吧?」

  这个问题实在敏感,他很担心,慕容紫烟会否作出过激反应。

  谁知慕容紫烟竟扑哧一笑,啐道:「怎么?想念你的初恋老情人啦?」

  无月大感意外!忙陪笑辩解道:「那倒不是!不过……不过……」

  慕容紫烟嗔道:「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爽快一点!想去看看她是么?」

  无月低声下气地道:「那晚之事多半因我而起,害她受罪,我心里总有些愧疚……嗯!若您不介意,能去看看她当然最好。」

  慕容紫烟道:「哪行,等明天出关后,你就去看看她吧。不过是否放她出来,可就要看她的表现了。」

  表现?花影一个人被关在地宫南面的『悔过窟』之中,她怎么表现?又表现给谁看?

  无月无心理会这些,此刻他只有一种感觉,欣喜若狂的感觉!

  他实未想到乾娘会突然变得如此开通,如此大方!

  这些天来他无时无刻都缠着慕容紫烟想要,倒并非仅仅因为他突然间成了一个色魔,一心想求乾娘饶过花姨,放她出来,是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无论如何,他成功了!

  他绝非表面看上去那么柔弱,也绝非别人眼中豪不起眼的小菜鸟,毁家灭族之痛,幼年的孤儿生涯,使他有着很深的心机,和一颗坚强的心。看准目标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甚至可以不择手段。有时他的手段看似有些没良心,但是,他不惜一切所要做的事,却都是出于善良的心愿。

  就拿他为了想救出花影,不惜疯狂『蹂躏』自己至爱的女子来说。要说他对花影有多么深厚的感情还谈不上,不过心中有所愧疚而已。救花影是为了免除良心上的不安,而这种良心难安的感觉已在他心里压了数月时间,一直无计可施而已。

  俗话说『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可对于慕容紫烟来说,却是『教会徒弟、撑死师父』!

  经过连续十天昼夜不停的颠鸾倒凤、抵死缠绵,慕容紫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享受,一次又一次被送上灵欲巅峰,欲仙欲死!

  可另一方面,强悍无比的无月带给她的疼痛和无力和带给她的快乐成正比!

  最近几天她尝够了和无月欢合时那种下身的痛楚和高潮的满足交织在一起的古怪滋味,甚至她都有些怕和无月在密室中单独相处,这个可爱的小色魔随时都可能会把她按倒在床上,不管一刻钟之前才把她蹂躏得浑身酸软,也不管她的阴户有多么地疼、多么地肿,依然会把那根越来越长、越来越硬的屌儿捅进来,开动冲天钻猛干,一干就是一个多时辰!

  更可怕的是,昨晚她已被弄得玉门出血,不得不戴上月经带。可到现在为止,这个小色魔居然扯下月经带肏她的血屄达五次之多!

  她现在有些想早点出关。若非少阳心经秘笈上有言,功成之时必须闭关十天,和女子阴阳双修,她就熬不到今天了。

  到这个份儿上,她终于明白,自己虽然一向自恃床上媚功无敌,但依然无法独享冲天钻,也不愿无月这门奇功被自己白白浪费掉。然而她也明白,其他女子一旦和她分享冲天钻,也必将分享他的爱!

  两害相权取其轻,她心中暗自升起一个非常突兀古怪的想法:「让无月去征服那些有权有势的贵妇和千金小姐吧!众人添柴火焰高,有这些女子倾力相助,他建立霸业将指日可待!」

  心中居然冒出如此疯狂的想法,着实把她自己也吓了一大跳!心中暗暗诧异道:「自己心爱的檀郎,天下独一无二、可令任何女人欲仙欲死的美少年,我居然想到要让其他女子来分享!难道自己真的疯了么?」

  她没疯,这几天来她心中反复仔细想过:「凭借罗刹门超强的实力,虽有云梦作梗,称霸武林问题也不大,可我若想成为天下之主却非易事,身为异邦女子登高一呼,即便天下景从,可一旦中原百姓知道他们拥戴的统帅竟是女真人,还会象从前那样支持我么?除了云梦那股势力很难对付,绣衣阁在民间的影响力也不容小觑。若是让无月出头就不同了,以他的人品很容易得到百姓拥戴,敌对阵营中部分势力会被他瓦解,化敌为友。待时机成熟他登高一呼,必将天下归心,横扫中原指日可待!」

  如今在她心中,帮助无月成功,和自己登上宝座已无差别,将来自己和无月羽化成仙之后,身为他的正室,宝座还是要传给自己的子女。

  第22章家事国事

  想通这个环节之后,虽然遭到这个没心没肺的小魔王持续不断的性骚扰,分开双腿承受他的狂轰滥炸,不断地泄身供他吸收,吸取炼化他体内旺盛的阳气,实在非常辛苦,下体的承欢能力也早已超过极限。

  几天来慕容紫烟还是花费大量心神,在心中对无月将来的人生之路进行规划:「第一步,无月应该弄清罗刹门的实力及分布情况,和遍布各地的重要首脑接触一下,逐渐建立他在罗刹门中的影响力。

  第二步,无月应尽量争取江湖上的中间派。十多年来,罗刹门虽在江湖上呼风唤雨,归附门派不少,尤其是北武林。然而,由于有绣衣阁和云梦这两股势力,除长江以南仍是云梦的势力范围,还有些门派对云梦的背景心怀忌惮,虽遭遇罗刹门强大压力,依然首鼠两端,两不得罪。

  第三步,摸清云梦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个神秘女子十几年前突然崛起,智勇双全,连同她手下精兵强将如同天外来客一般,突然降临神州大陆,与罗刹门分庭抗礼、争夺地盘。

  这帮人来自何处?目的何在?如此超强的力量集团,不可能像韭菜一样一天之中就能长出来,一定有其来路,可多年来我费尽心机,以罗刹门遍布天下的耳目仍查不出其来历。这说明云梦背景超然,可随时调集各种力量供她驱使。无月被救回之后仍未能带回多少有价值的情报,只知她所居别院奢华若宫殿而已。

  以无月之能,即便不能摸清云梦的底细,至少也比目前这样一片茫然好得多,可如此一来,他需要和云梦组织中的重要人物、甚至是和云梦本人接触,这次北风好容易才把他救回,岂能让他再入虎口?何况,这家伙如此风流,会不会……唉!真是伤脑筋啊!」

  想到此处,她不禁大感踌躇,一时难以作出抉择。

  像天下所有贤妻良母一样,一直把丈夫和儿子栓在自己裙带之上,会觉得他没出息。放出去闯荡吧,对儿子会牵肠挂肚,对丈夫又担心他沾花惹草。无月既是她的义子又是未婚夫,母爱和情爱同时在心中激荡,焉能不伤透脑筋?

  她坚毅果断,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可在此问题上,她绞尽脑汁思考一个时辰仍不得要领!她头疼无比,甩了甩头,暂时放下这个棘手的问题,接着想到:「第四步,与辽东女真遥相呼应,南北夹击千禧朝!第五步,在父王去世后,争夺女真王位!前几天父王遣使送来密函,明年正月初一女真将建立金国,准备授我唯一的同母弟麦汗、堂弟尚明、五弟乌雅齐格、八弟奇克特四人为理政大臣,出兵讨伐千禧朝已如箭在弦,我也得抓紧准备了,不能让弟弟们占尽先机!」

  慕容紫烟只有楚必塔、麦汗两位同母弟,其余都是同父异母的弟妹,她逐个分析几个能力较突出的弟弟:「理政大臣中麦汗是唯一剩下的同母弟,野心不大,不会与我为敌;尚明对王权构不成威胁;奇克特有勇无谋不足为患;只有乌雅齐格智勇过人,深受父王宠爱,是自己真正的对手。这些年我给其余弟妹如此多照顾,有些尚年幼,不仅不会与我为敌,其中倒有一半是我的拥趸。」

  三个月之前,麦汗、色楞格、汤伊莫等八个和她过从甚密的弟弟们捎来密函,长期被圈禁的楚必塔已被父王处死,几个掌握实权的兄弟还处处排挤他们,字里行间发泄着些许不满。

  这两件事令她对父亲心怀不满,心中暗自盘算,一旦老父离世,一定要向掌握实权的兄弟们发难。

  常言道「女生外向」,母亲去世早,她一心为父效命,可有了无月之后,念兹在兹的是无月和她的子女们,父亲已渐渐淡去。眼下她在中原拥有一支强大力量,慕容封地实力不俗,在辽东女真也拥有极高声望,向掌权的兄弟叫板,她倒是颇有底气。

  在兄弟姊妹中她遗传父亲的优点最多,作战勇猛,重视保密,多谋善断,议即定、定即行,出兵犹如暴风骤雨,迅不可挡,经常以少胜多,变被动为主动,酷爱率众大规模射猎,在和平时期,这是极好的练兵方式。

  晚餐时间,无月已吃完,正看着慕容紫烟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一般,将所有盘子里的食物完全清空。从小到大,无月发现她虽富可敌国,却绝不浪费,除了饮食,她的衣裙首饰虽整洁华丽,也时常更换,但衣柜里绝没有多余之物。

  他不由叹道:「比起云梦娘娘的奢华,姊姊实在太过节俭了些。」

  慕容紫烟笑道:「姊姊下面有那么多人,不节俭一点行么?在老家再大的贵族也都这样,你去看过就知道了,这也是姊姊从小养成的习惯。无月,你年纪不小了,今后有何打算?」

  无月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道:「我没什么想法,听从姊姊调遣便是。」

  慕容紫烟深深看了他一眼,自被北风救回,她感觉无月越来越让她看不透,心中有些疑惑:「无月表面随和,心机可深着呢!就拿双修而言,他明明不是炼气的材料,可体内竟有连我也不知其深浅的气息,难道对我他也有所隐瞒?」

  想到此处,她不由得问道:「无月,这些年来我对你怎样?」

  无月微觉惊讶,抬头说道:「恩同再造,亲如母子!」

  慕容紫烟深深地凝视着他那漆黑明亮的双眸,缓缓地道:「说的都是真心话?」

  无月认真地点了点头。慕容紫烟双眼微微一红:「我所有的秘密对你毫无保留,可你……似乎总有什么瞒着我?俗话说『夫妻本是同命鸟』,大难来时我也绝不抛下你,我俩虽尚无夫妻名分,但你是我的如意郎君,还有什么不好对我说的呢?」

  见她表情如此严肃,无月被搞得有些糊涂,呐呐地道:「我真的没什么秘密瞒着姊姊呀?姊姊从小看我长大的,除了身世以外,我有什么事情姊姊不知?说到身世,听云梦娘娘的口气,她似乎知道,却不肯告诉我。」

  慕容紫烟淡淡地道:「无论怎样,姊姊也该为你的将来早做打算。不过你现在已是一个男子汉,有些想法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姊姊不会勉强你按照我的想法去做。在腥风血雨中挣扎半生,我真有些厌倦,一心盼着你早些成长为一个大英雄,让姊姊能靠在你的臂弯里安然度过下半生!」

  臻首靠在无月肩上,一付楚楚动人的模样。

  无月揽住美人腰肢,看着她小鸟依人的模样,心中还真有点英雄豪杰的感觉,有些得意地笑道:「我也想把姊姊养在深闺呀!可就凭我现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窝在家里,怎么成为大英雄呢?」

  慕容紫烟抬头对他眨了眨眼,揶揄地道:「是不是成心想出去,好找你那位云梦姊姊呀?照我看,在渑池她虽有些演戏的成分,但直觉告诉我,她对你很有些意思。看似把你弄得很惨,又是禁制又是残废,可北风也能解除禁制,这就有讲究啦。」

  无月皱眉道:「这有啥奇怪,北风姊姊能耐大了!」

  慕容紫烟酸酸地道:「对,她能耐大得很,你有了她,就不需要我啦!可是以云梦之能,若真要对你加以厉害禁制,连我都没把握解开!更好笑的是,你那双腿看似被弄得很恶心,都要长蛆了,但里子竟是蚕丝所织的上等棉裤,生怕把你冻着。一个女子肯如此用心对待一个男人,除了爱他,没有别的解释。你要真去找她,多半会好酒好肉招待你,然后还帮你暖被窝呢!」

  今天她表现得已经够奇怪了,这句话更令无月吃惊,忙撇清道:「姊姊误会了!我跟她一点瓜葛都没有,被绑架期间她想从我身上得到罗刹门的秘密,我也想由她嘴里掏出些有关我身世的隐秘,一直都在勾心斗角,还把我象猴子一样吊在树上!姊姊以为谁都象您呀,把我当香饽饽?」

  慕容紫烟媚眼如丝地道:「难道不是么?这世上还有那个女子能比姊姊心肠更硬?敢于藐视天下所有柔情?最终还不是为你伤心流泪,为你化作绕指柔?」

  无月胸中热血涌动,低头吻向那双淡红樱唇:「我知道!今生今世,我绝不会忘记姊姊的深情!」

  慕容紫烟动情地道:「别再灌姊姊迷汤啦,你老是这样,姊姊怎舍得放你出去闯荡呢?」

  无月心中一动:「姊姊的意思,是要我到江湖上闯荡一番?」

  慕容紫烟沉吟半晌,有些犹豫不决地道:「这个……我还没想好。不过当今天下非常奇怪,明显阴盛阳衰,女孩子不爱红妆爱武装,叱诧风云的尽是巾帼红粉。论武功有北风之流,论智谋有恒山派孟晓虹这等绝世才女,足以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神秘莫测的『天门』之主更是一个呼风唤雨的人物,斗智斗勇,都是一个极难对付的角色!」

  无月讶然道:「『天门』?那个神秘组织就是天门么?」

  慕容紫烟点点头:「是的,这是关中密探组最近获得的情报,据悉,其中不乏大内高手,甚至有禁军副统领一流人物!难怪这么多年都查不出她的来路。更奇怪的是,天门和绣衣阁似乎并非一个路数,相互间常有利益冲突。唉!情况真是越来越复杂,江湖上有官家掺和进来,应付起来需更加谨慎。你若能将这些才女一网打尽,化敌为友,武林霸主将非你莫属!」

  无月无比震惊!心中暗忖道:「实未想到短短十天的闭关修炼,乾娘的想法竟会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还是仅仅想试探我?」

  忙道:「姊姊啊,难道你想让我做鸭子呀?哼哼!看老公怎么收拾你!」

  伸手便抓她的痒痒肉。

  她根本毫无反应,估计不仅不怕挠痒,连痛觉也很迟钝,她此刻依然矛盾万分,实在不愿这样做,对无月认真地道:「当然,我还是希望你只爱我一个,利用一下可以,但不许爱上别的女子!我可以接受北风,但你若要接纳其他女孩,必须经我同意才成!否则,哼哼!你要记住,在你的夫人中,我永远是老大!」

  无月唯唯诺诺、诚惶诚恐地道:「我只有姊姊一个夫人,您当然是老大!咱夫妻俩加上以后的孩子,谁敢做您老大啊!对了,辛苦了十天,姊姊肚里有消息没有?」

  慕容紫烟扑哧一笑:「你以为生孩子象下饺子呀?哪有那么快?怎么也得一个多月之后,若月经不来,才可以有准信。」

  在后花园散步之后,二人回到静室,靠在床头继续闲聊。考虑到最近罗刹门有一系列行动,慕容紫烟觉得有必要向无月介绍一下罗刹门的情况,将布局完毕的基业、各大帮派之中罗刹门按察使安插情况和势力范围,大概向他说了一下。

  随后又补充道:「我打算让你到各地分舵和所属帮派去走一遭,熟悉一下当地的人事情况,渐渐树立你的威信。关于你的身份,我想,起初以我的私人代表较合适,你看呢?」

  无月兴奋不已,毕竟顺水推舟,向着人生目标便迈出了一大步!表面不动声色地点头道:「这个么……我在罗刹门寸功未立,倒为您惹出一大堆麻烦,把我放在如此高的位置上合适么?」

  慕容紫烟道:「只要你愿意就成。即便不给你这样的身份,作为我的未婚夫,罗刹门中谁不敬你几分?姊姊这样安排不过是想名正言顺,由你自己建立起来的威信,这些人会更加发自内心地跟从你。姊姊这些年来愈加深刻地体会到,征服人心,比征服敌人、抢夺地盘和财富更为重要!」

  无月对精卫队已有足够了解,慕容紫烟简略说了一下。

  精卫队采用的是女真军民结合的组织方式,平时分散于周府和郊外三大山庄之中,编为黄、白、红、蓝等上四旗,每旗辖八个纵队,摘月等人既是旗主又是夫人的贴身侍卫,队长们有的担任周府各级管家,有的担任郊外山庄庄主及主管之类的职务,小队长则担负起丫鬟或仆妇领班的职责。府中所有家丁、丫鬟或仆妇全是精卫队队员,每天定期进行武功和军事训练。

  潜伏于神州各地的「罗刹旗兵」的组织结构和精卫队基本一样,但组织更加巧妙,统领由摘月兼任,以家庭为单位编入镶黄、镶白、镶红和镶蓝等下四旗,设四旗旗主,每旗下辖数量不等的牛录。

  罗刹旗兵以牛录为单位散居神州各地,成为罗刹门分舵,每个牛录下辖三百户,设队长一人、副队长二人、参谋四人。

  一个牛录中的人家居住同一地区,互为婚娶。这些人家或为地主,雇佣当地人耕田种地;或大量牧马放羊;或经营围场,不时上围场打猎;或在城镇经营各类较大产业,如铁铺、陶瓷、纺织、客栈和商铺等各类生意。遵纪守法,依法纳税,听从各自队长和旗主的指挥,服装上有不太显眼的标识,妇女不得缠脚,无论男女,一律不得与中原人通婚。

  罗刹旗兵以旗统人和统兵,每户人家成年人皆可为兵,兵民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