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男人懒洋洋的应道:“外面的小子听着,你马上给本大爷滚出
去,不然就让你们永远都在地上爬!”他的嗓音浑厚、低沉而富有磁性,这句话虽然不大客
气,可是从他嘴里说来却显得轻松自然,好像是极为平常的一件事。
盖天虎怒气勃发,冷笑道:“嘿嘿,这位朋友好大的口气!好,就看看到底是谁在地上
爬?”不等他把话说完,盖天豹已经一脚踢飞了结实的红木门,碎屑纷飞之中,盖氏三雄一
起抢了进去。
大敌当前还能如此悠闲的人,必定身负不凡技艺。所以他们尽管生气,却丝毫没有轻敌
在跃进屋子的时候,三人已经全神戒备,落点之间更是方位有序,摆出了进可攻、退可守
的完美阵形,随时准备迎接对方的凌厉一击。
谁知直到立稳了脚跟后,依旧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三人心中暗暗纳罕,再定睛一看,不
由自主的呆住了。
只见这间豪华的天字第一号上房,里面竟然空空荡荡的什么家俱也没有,只有一张巨大
的软床,如横空出世般摆在屋子正中。床上有一团高高隆起的被子,正松散地包裹住了两个
人的下半身──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下半身!
而他们露在被褥外面的上半身,则是完全赤裸的。男子的肩背结实健美,古铜色的皮肤
油光发亮。女子的酥胸白皙丰满,高耸的乳峰挤压在他的胸膛上。两个一丝不挂的身体亲密
无间地搂在一起,正跨坐在软床上有节奏地上下耸动。
看到有人闯进来了,这两人竟一点也不在意,彷佛行若无事般自干自活。甚至,男子的
动作更为狂野,女子的表情更为迷乱,像是深深的沉醉在这一场翻云覆雨中。
“嗯……嗯嗯……再用力点……啊啊……好……好……嗯嗯……好舒服……啊……”女
子的俏脸涨得通红,几丝发梢凌乱地贴在光洁的额头上。闯入者的灼灼目光,不但没能使她
出现半点惊慌羞赧的神情,反而使她呻吟得越发动情,片刻后她干脆主动送上香吻,炽热而
投入的把男子的嘴紧紧地堵住了。
盖氏三雄目瞪口呆的看着,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半晌,盖天虎总算才回过神来,拱
手道:“劳驾!在下打扰了两位的清修,实在不好意思!只是事在紧迫,可否请两位另换个
地方,把这间屋子让给在下?”他说话的语气变得温和多了,只因他已认定这二人都是神经
错乱的疯子。
──除了疯子,还有谁能如此坦然、如此放肆的在人前交合?
男子终于从口舌痴缠中抬起头,看着盖氏三雄笑了。这是个三十岁不到的年轻人,浓黑
的眉毛,明亮的眼睛,一张脸线条分明,顾盼之间显的神采飞扬。他并不算非常英俊,可是
浑身上下却散发出一股无法形容的逼人魅力。
“假如你们一定要住这间房子,那我就让给你们好了!”他的声音居然还很平稳,微笑
着道:“可是,你们起码也得等我把事情做完吧!这种事做到一半的时候,恐怕谁都不愿意
停下的!”
盖天豹瞪着他,实在有些哭笑不得,喝道:“你最好快点,我们可不耐烦多等!”
男子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被子覆盖下的动作幅度更加大了。接着他伸臂抱住女子的娇
躯,把她的人放在自己的腰上,一双大手柔情而热烈的在她全身上下游走,先是在光滑的脊
背上来回抚摩,然后又迁移到了起伏跳跃的乳峰上。
“宝贝,你开心么?”他调皮的用手指拨拉着乳尖,故意捉狭的问道。女子急速的喘着
气,浑身上下香汗淋漓,俏脸上尽是无边春意!再看那两颗鲜红的蓓蕾,早已不堪情挑,傲
然的在峰顶鼓鼓凸起,令人欲尝之而后快。
“我……我真是……太……太开心了……哦哦哦……小心肝……”女子纵情的呻吟起来
娇音浪语中蕴藏着发自内心的欢愉和兴奋。丰满的胴体在放肆地摇摆,纤细的腰肢在忘我
地扭动,彷佛世间万物都不存在了,只剩下眼前这个与她腿股交叠的男子,正带着她冲上快
乐的颠峰……
盖氏三雄看着这场活色生香的肉搏战,脸上的表情十分尴尬。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
转眼就过了半个时辰,三人的脚都站得有些酸了,这对男女兀自干得热火朝天、不亦乐乎,
连一点云收雨散的意思都没有。
盖天虎的面色越来越沈,强抑着怒气道:“两位到底还要多久才能结束?”
男子喘息道:“快了……快了……很快了……”
盖天豹焦躁的在屋里踱来踱去,转了三、四个圈子以后,终于忍不住问道:“快了是什
么意思?是一盏茶还是一袋烟的工夫?”
男子摇头道:“都不对!是一盏茶、一袋烟、一顿饭、一柱香,还有一场法事,所有这
些加在一起就差不多了。”
盖天虎的脸立刻变成了猪肝色,厉声道:“原来尊架是消遣我们来着!”
男子淡淡的道:“是又怎样?”
“老子要插烂你的天灵盖!”盖天蟒暴跳如雷,矮小的躯体一下子就飞掠到了床边,一
双盘根错节的怪爪猛地向下插落,眨眼间就已到了离那男子头顶三尺处!
只听“哧──”的一响,他的十根利指果然插烂了一样东西。可惜这东西并不是那男子
的天灵盖,而是一件淡黄色的肚兜!
有风吹来,肚兜悬挂在指上晃动,一阵讥嘲的哄笑声从身侧传来。盖天蟒不禁面红耳赤
怒火万丈的转头一看,发现那对男女早已连人带被移到了床的另一头,表情依然是那样沈
醉,那样销魂,甚至连结合的姿势动作都没有半分改变。
“我到现在才知道,堂堂的盖氏三雄,原来也会抢女孩子的贴身亵衣的!”女子斜眼瞟
着盖天蟒,吃吃娇笑道:“喂,你喜欢就拿去好了,为什么把它给撕烂了?我要你赔!啊呦
……”
她的脸庞突然泛起了一阵潮红,朱唇微微颤动,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不停的把头
向后仰,似乎在拼命地推拒着什么。可是她的丰腴圆润的双臂,却死死的勾住了男子的颈脖
把他的脑袋用力的按向那对鼓胀的肉球,按得他差一点儿背过气去。
──当一个男人的脸埋进女子的乳沟里时,他的眼睛还会注意到其他的东西吗?
盖天虎悄悄使了个眼色,一直站在他身旁的盖天豹倏地飞身纵起,强壮魁梧的躯体像是
一座大山,威猛迅捷地向软床撞去。与此同时,床边的盖天蟒也再次向对手发动攻击,凌厉
的指风像是一支支利箭,弹指间就到了那男子的咽喉前。
这两招使得力道十足,配合精妙。可是对方的武功之高,竟远远超出想像,他只不过伸
出了右手轻轻一带,两兄弟的招数就不由自主的转了方向,还险些把自己人给打伤了。
盖氏三雄又惊又怒,急忙一起扑了上去,各自施展出生平绝学大打出手。那男子却只是
随手遮拦挡驾,不管多么威猛的招数,到了他面前彷佛都变成了小孩子的把戏!
就在他们几乎丧失了信心的时候,男子密不透风的守御突然出现了破绽!他的虎腰猛然
间加快了抽动的节奏,两只手倏地回到了女子的胸膛上,紧紧地握住了那两团丰满滑腻的乳
房,似乎再也顾不上周围发生的一切了!
三人一怔,不约而同地发招袭向男子的要害。这已经是他们取胜的惟一机会了,所以下
手再也没有留情……
“啊──噢……”几个人齐声大叫!
盖氏三雄只感一股极大的力道震来,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飞了出去。就在同一瞬间,使力
过大的男子身躯一侧,原本已经插入到位的肉棒不可逆转的更加深入了女子体内,勇猛地碰
撞到了娇嫩的花心。突如其来的强烈刺激使他一下子就攀上了绝顶,火热粗大的阳物开始急
剧地跳动……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盖天虎狼狈地爬起身,目中隐隐流露出恐惧,嘶声道:“
你这双手简直是地狱里的妖魔,无论是谁碰上了都要倒大楣的!难道……难道你就是号称“
逐花浪子”的……”
“不错,我姓任!”男子渐渐从狂乱中平息了下来,不知怎地,他的表情忽然变得十分
懊恼,沮丧的说:“我就是你说的那个倒霉鬼──任中杰!”
*********
***一顶特大号的花轿出现在长街的青石路上,抬轿的四条大汉精赤着上身,个个目光炯
炯,脚步轻捷而迅速。这顶轿子移动得竟比普通的马还要快。
街道两旁的行人个个张大了嘴,惊讶地望着眼前的奇景。武功高强的江湖豪客他们已见
过不少,可是如此剽悍勇猛的轿夫,他们倒真的从没碰到过。
──这样的四个人,必定是武林中响当当的脚色,怎么肯心甘情愿的作别人的奴仆的?
这轿子里坐的又是什么人,竟能有如此大的权力和威风?
长街的尽头就是迎宾酒楼,飞掠的轿子总算在台阶前停了下来。左前方的一个大汉俯下
身子,对着轿门恭顺的道:“小姐,目的地已经到了!请您落轿!”
低垂的轿帘依然纹风不动,良久,一个柔美却娇慵的声音传了出来,轻轻的道:“抬进
去!”
“是!”四条大汉齐声答应,伸臂抬起了轿子,大步向大堂里走来。
站在门口的伙计急忙闪在一边,心想店门虽然不窄,但也还及不上这顶轿子的宽度,不
知它怎样才能抬的进去?难道它会自动缩小么?
他的念头还未转完,只听“哗啦啦──”一连串声响,轿子没有缩小,店门却成倍的扩
大了!
──不是“自动”扩大的,而是被掌力硬生生地劈大的!
在进过门槛的时候,前面的两个大汉各自挥掌向外一震,这间百年老店的门框,就被乾
净利落的割下了两大块。划口处平滑齐整,就算是用刀来切,都未必能如此顺当!
“你们这是干什么?”掌柜的捶胸顿足的叫了起来,哀号道:“完了,我的店门都让人
给砸了!呜呜……这……这世界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公道?”别看他一把年纪了,哭叫起
来就跟小孩一样手舞足蹈,让人看得又好气又好笑。
这时一只纤纤玉手拨开了轿帘,轻轻一扬,只见一道金光从众人头上掠过,“当”的撞
上了对面的石墙,余势不绝,竟牢牢的定在了墙面上!
掌柜奔过去一看,双眼立刻发了直。飞出来的,原来是一片又轻又薄的金叶子!
几个配刀挂剑的江湖客的双眼也发了直。他们当然知道,金叶子不是暗器,边缘部份并
不锋利,轿中之人竟能将它掷进石墙里,这份功力委实惊人!
“这是付给你的赔偿金。”抬轿的大汉拔下金叶子放到了柜台上,大声道:“掌柜的,
这些足够了么?”
“够了,够了……”掌柜满脸喜色,一迭连声的道:“不但够,简直是太多了!”
大汉道:“那还不快引我们去天字第一号房?小姐要休息了!”
掌柜脸上的喜色一下子不见了,结巴道:“但是……但是……”
大汉握紧了拳头,厉声道:“但是什么?快说!”
“你不要再逼他了!”轿中人慵懒柔和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叹息道:“这一次,无论
是谁想要进天字第一号房,恐怕都没有那么容易了!”
************──任中杰!
这三个字彷佛有一种特殊的魔力,一下子就把盖氏三雄给镇住了!他们的双拳紧紧的握
着,指节都捏得发了白,却偏偏不敢打出去。
半晌,盖天虎勉强笑了笑,抱拳道:“我们兄弟有眼不识高人,不晓得是任大侠在此…
…”
“拜托!”任中杰忽然打断了他的话,脸上露出要呕吐的神色,道:“我可绝对不是什
么“大侠”!你爱怎么称呼我都可以,就算是当面叫我龟儿子都无所谓,就是别叫我“大侠
”……”
他顿了顿,略带嘲讽的道:“这世上只有行侠仗义、急人所难的大侠,没有像我这样好
吃懒作、无所事事的大侠!只有谦恭有礼、义气当先的大侠,没有像我这样脾气古怪、蛮不
讲理的大侠!只有不近女色、洁身自爱的大侠,没有像我这样好色如命、风流成性的大侠…
…”
“所以……”他挥了挥手,玩世不恭的道:“请记住,别叫我大侠!”
盖氏三雄面面相觑,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若不是亲眼看见,他们真的无法想像,江湖上
竟还有如此“不识抬举”的人!
任中杰不再理会他们了,转过身子,看着怀里的女子叹息道:“我输了。”
女子媚眼如丝地瞟着他,笑得花枝乱颤:“我早就说过了,你是绝不可能赢的!嘻嘻,
天下间,哪有男人能连捅一万下?就算真是铁打的金刚,也支橕不了那么久的!”
任中杰不服气的道:“可我已经坚持了九千三百多下了,要不是这几位朋友打搅,最后
的胜利一定是属于我的。”
女子咯咯娇笑道:“那你只好怪这几位大爷不识趣了,非要在这个时间进来骚扰。哎呀
连我都为你可惜……”说完伸出春葱似的食指,在任中杰的脸上刮了一刮。
她肆无忌惮的和人打情骂俏,简直像没有看见盖氏三雄。盖天豹气得面色煞白,跳着脚
吼道:“两位既然已经完事了,就请早早离去。要是耽误了我家小姐的休息,谅你们也担当
不起!”
任中杰“哦”了一声,颇感兴趣的问道:“你家小姐是谁?”
盖天蟒的眼珠转了转,口沫横飞的道:“说起我家小姐,在江湖之中真是大大有名。她
不但年轻貌美,身世显赫,连武功都高得不得了!要是单打独斗,任公子恐怕也未必能胜的
过她!”
任中杰搔了搔后脑勺,沉吟道:“这样的女孩子,江湖中好像没有几个呀!是峨眉的“
玉女剑僊”柳如枫么?还是唐门的后起之秀唐小柔?或者是南宫世家的三姑娘?”
“都不是!”盖天蟒摇了摇头,神秘的道:“任公子若想结识她,何不先将屋子让出?
只要我家小姐心里一高兴,还有什么话不好商量?”
任中杰微微一笑,还来不及说话。身边那女子忽地板起了脸,大声道:“他既不会将屋
子让出,也不想结识什么见鬼的小姐!你们这三只“该死狗熊”,赶快给我滚,滚!”
盖氏三雄勃然变色,似乎想冲上来动手,但看了任中杰一眼后,终于还是强行忍住。盖
天虎咬着牙道:“若是我们不肯滚呢?”
“那就只好让姑奶奶我亲自送客了!”女子冷笑一声,突然像蛇一样从被子里钻了出来
成熟丰满的娇躯立刻完全的暴露在众人眼前。不等盖氏三雄看个清楚,她已从地上捡起了
外衣,三下两下就披在了身上。
“再不滚,就死!”她脸上的媚态和春意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深的杀机。只
听“噌、噌”两声响,她的双手上已经多了两柄剑!左剑只有两尺,右剑却长达三尺七寸,
剑锋上发出了闪闪亮光。
“鸳鸯剑!”盖天虎再次失声惊呼,讶然道:“你……你难道是卫夫人?这……这怎么
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女子坦然道:“是的。我就是“仁义大侠”卫天鹰的妻子,“鸳
鸯剑”黎燕!”
盖天虎目中露出怀疑之色,口吃的问道:“你若真的是……是仁义大侠的妻子,又怎么
会……会做出……做出……”
黎燕淡淡的说道:“大侠的妻子也是人,偶尔也会偷偷汉子的!这又何足为奇?”说到
这里她喟然一叹,惋惜的道:“本来我只是想把你们赶走而已。可是现在么,你们既然知道
了我的身份,也知道了我和任公子的秘密,我只好勉为其难,杀了你们灭口啦!”
盖天豹大怒道:“凭你这样一个骚娘们也杀得了我?呸!看老子先打断你的手脚,再捏
爆你的奶子,把你倒挂在城头上示众三天三夜!”说完,他“唰”的从靴底拔出一支精光四
射的吴月钩,揉身向前扑到。
黎燕的身子灵巧的一闪,双剑连绵而上,十余招间就将对手逼得险象环生。她的双剑一
短一长,一重一轻,本来极难配合得当,可是这对杀人的利器在她手里,竟像是比别人吃饭
拿筷还要得心应手。盖天豹很快就毫无还手之力,只有招架之功了。
观战的盖氏二雄见势不妙,连忙抢进战圈相助,以三打一才算扳回了劣势。斗到酣处,
黎燕柳腰一折,左足金鸡独立,右腿向前飞踢,整个上半身藉势向后仰倒,饱满的乳峰倏地
从尚未掩好的胸襟前蹦出!
“真他娘的大呀!”盖天豹的双眼不由得多停留了一瞬,刚刚才转过这个念头,一支冰
冷的剑尖就已递到了他的咽喉上。
──高手相争,胜负原来就只在一念之间。分心的结果往往就是死!
死亡,原来离人是那么接近,盖天豹一下子就体会到了临死的恐惧!他的两个哥哥正自
顾不暇,哪里还能救得了他?
剑尖已经刺进了喉头的肌肤……
就在这时,“当当”两声响,有两样东西几乎同时撞在黎燕的剑上,把这全力刺出的一
剑挡了开去,她的脸立刻气红了。
从床那边飞来的不过是一颗平平凡凡的纽扣──她当然知道那是谁的纽扣!从窗外飞来
的赫然是一支发钗!
一支造型精巧、古色古香的发钗!
俪影蝎心第二回拼酒、斗剑、比“本钱”
黎燕长剑一挥,娇喝道:“是哪个小贼躲在外面?有本事的就进来,姑奶奶等着和你大
战三百招!”
窗外寂然,什么动静也没有。黎燕跺了跺脚,飞身掠到了窗边,探头向外望去,入目尽
是刺眼的日光和高矮不平的屋脊,哪里见得着半个人影?
“小贼,溜得倒快!”她恨恨的骂了一句,转身正想说些什么,却忽然怔住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那三个垂头丧气的“狗熊”,原本端坐在床上观战的任中杰竟然不见了
他脱下后散落在地板上的衣服也都不见了!
──这混蛋,他是什么时候偷偷穿好衣服的?又是什么时候跑出去的?怎么我一点儿也
不知道?
黎燕恼怒得酥胸起伏,两只乳房气鼓鼓的抖动着。她把短剑交到右手,足尖轻轻一点,
跌在地上的发钗就跳了起来,像长了眼睛一样飞到了她的左手上。
“好一件名贵的饰物呀!”她掂了掂钗子,冷笑着对盖氏三雄道:“你们家小姐真是出
手卓阔,打出来的暗器都这样不同凡响!”
盖天虎面色惨白,却挺起胸膛道:“我们小姐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岂是你这种背夫偷情
的女人可以比拟的?咱三兄弟学艺不精,你要杀人灭口,就尽管放马过来好了!”说完,盖
氏三雄一起摆好了应敌的架子,奋然不屈的瞪视着她,目光中带着悍不畏死的勇武。
黎燕柳眉一竖,俏脸生寒的道:“你们真的想死?”
“对!老子正是活得不耐烦了!”盖天豹把心一横,大声骂道:“你杀了我好了!老子
就算离开阳世不会放过你,嘿嘿,变了鬼也要剥光你的衣服,捏爆你的奶子……”边说边狠
狠的盯住她高耸半露的双峰,心想临死之前怎么也要过足眼福。
谁知黎燕反而笑了,笑容中带着满不在乎的轻蔑。她慢慢地收回双剑,整理好了散乱的
秀发和衣衫,施施然的朝外面走去。
盖天虎一呆,奇道:“你……你不打了么?”
“任公子刚才既然救你,就是准备放你走了!还有什么好打的?请各位好自为之!”黎
燕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子,在走廊上转了个弯就不见了。
盖氏三雄呆了半晌,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盖天豹伸手按住脖子上淌着鲜血的创口,迷
惘的道:“这女人真怪,怎么忽然又改变主意了?难道她是被……被咱们小姐吓走的?”
盖天虎摇头道:“那支发钗绝不是咱们小姐发出的,莫忘记小姐从不戴任何饰物!”他
顿了顿,沉吟道:“恐怕是因为任公子不想杀我们,所以黎燕才会手下留情的……”
盖天蟒同意道:“不错,看来她对那风流浪子已经十分倾心,好好的大侠夫人,竟会在
闹市酒楼之中鬼混,简直不成体统!”
盖天虎沈声说道:“不管怎样,这两人总算没有赶尽杀绝,我们欠了人家的情!所以今
天的事,谁也不准说出去!如有泄露者,有如此床!”话音未落,伸掌重重的往床上一拍,
“啪”的一声,厚厚的床板断成了两截!
*********
***任中杰正在系最后一颗纽扣时,黎燕的长剑正好递到了对手的喉头。他来不及多想,
顺手扯下扣子弹了出去,就在剑刃被击中、发钗射进窗的同一瞬间,他的人已像离弦的箭一
样掠到了房外!
──他虽然也曾做过残忍的事,却一直不喜欢死亡和血腥!他只希望世界上永远没有人
想要去杀人,也永远没有人逼他去杀人!
──实在被逼不过了,有时他宁可选择逃走。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吗?
可是这一次,他倒不是因为害怕黎燕逼他才走的。之所以纵身跃出,是因为他早就发现
窗外有人在鬼鬼祟祟的窥视。
骄阳当空,任中杰站在迎宾酒楼的顶端,举目四下一望,就瞥见西北角十余丈远处有个
黑点大的身影,正在一栋栋楼层之间急掠。
他微微一笑,展开轻功追了上去,起伏不平的屋顶从他脚下闪过,厚薄不一的白云从他
头上飘过,风在耳边呼呼的吹,他的一头黑发在风中飞舞,就像他的人一样,带着一种说不
出的洒脱和随意。
黑影渐渐放大了,两个人的距离在一尺一尺的缩短。再过片刻,任中杰已能清清楚楚地
看见那人的身形。从背部的曲线上看,这是个正当妙龄的少女。淡青色的紧身衣裹住了纤细
的腰肢,如云的秀发高高挽起,发鬓上别着一朵华贵的珠花。
“姑娘留步,请听在下说一句话。”他尽力地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和蔼可亲些,脚下用
力一蹬,已窜到了那少女的身后三尺内。
他虽然叫对方留步,可并没有指望她会乖乖停下,所以身法掠的更加快了。谁知那少女
竟真的说停就停,忽然之间就顿住了娇躯,像是中了定身法般立在滑不溜秋的屋瓦上。
任中杰吃了一惊,眼看自己就要卤莽地将这少女撞倒,连忙强行收速,硬生生的将真力
撤回。
就在他旧力已逝、新力未生的一刹那,那少女突然拧身甩腕,三点寒星倏地从掌中弹出
急打他的胸腹要穴!
这一下出其不意,任中杰好似躲闪不及,以手抚胸,“啊──”的惨叫了一声,一个倒
栽葱从楼层上摔下去,跌落在一个窄小的平台上,连动都不会动了。
少女怔住了,自言自语道:“怎么如此不经打?不是说他是全天下双手最迅速、最灵巧
最有劲的人吗?哼,我看根本是浪得虚名!”
她顿了顿足,飞身掠到了平台上,低头查看这个倒在地上的男人。纤小的身子刚刚落地
她忽然看见这男人的双目是睁开的,正冲着她愉快地眨眼呢!
“中计!”她心慌意乱的跳了起来,想要重新跃到屋顶上去。可惜她才离地半尺时,一
只大手已握住了她的左足。
“放开我!”少女娇声惊呼,右足向下斜踢,居然点向对方的肘部穴道,同时又有三点
寒星从袖中射出。即使在忙乱之中,她的招数仍然有章有法、颇具威力。
但是对手的武功,显然远在她之上,那只大手只不过轻轻一挥,已把她的右足一起抓住
再拉着她的人从从容容的躲开了暗器。然后一张笑嘻嘻的脸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你……你到底放不放手?”少女的脸红了,她已经感觉到,那只手不大老实,尤其是
该死的大么指,正抵在自己左足足心上瘙痒,搔得她差一点就叫了出来。
“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马上就恭送姑娘离去!”任中杰微笑着打量着她。这是个
稚气未脱的少女,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年纪,清秀的瓜子脸红扑扑的,粉嫩的双颊上有
一对浅浅的酒窝,眉目之间隐含羞意,两片薄唇紧紧地抿着,这使她越发显得娇小可爱。
此刻,她的整个身子就好似竹枝一样被“举”在半空,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如果
说刚才的她像是一只飞翔的小鸟,那么现在这只小鸟已经落入了猎人的掌握。
听了任中杰的话,这少女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不服气的神色,咬着嘴唇道:“如果我不
肯回答呢?”
任中杰叹了口气道:“那我只好一直等下去了,等到姑娘回心转意为止!”
少女的眼珠转了转,满不在乎的道:“要是你的手不怕累,那就耐心的等着吧,反正我
不急着回家。”
任中杰微笑道:“哦?你真的不着急么?”他的笑容在阳光下看来,显得又亲切又温柔
可是那双发亮的眼睛中,却好像有诡秘的光芒在闪动。
少女正感到有点儿不安,突然之间,她只觉得双足一凉,一对小靴子竟被迅速的脱掉了
纤小白皙的脚掌顿时暴露在了空气之中。她还没来得及惊呼出声,这双赤足又落入了任中
杰的大手里。
“你不急,我也不急呀!”他笑得十分开心,低下头仔细地欣赏这少女的美足,一边欣
赏,一还边啧啧称赞道:“皮滑肉嫩,造型精巧。不错,真不错,哈哈……”在这轻薄得意
的笑声中,他的指尖骚动得更加厉害了。
“你这坏蛋!你……你想干什么?”少女惊慌地扭动着娇躯,十根春葱般的足趾蜷曲成
一团,可是这点儿微弱的挣扎,又怎能阻挡对方意图不轨的手指呢?很快地,她的足部的每
一寸肌肤,都被恣意地、放肆地侵占了。
“好,好!我说啦!快……快停手!”她忍不住喊了出来:“你要问什么问题,我说就
是了。这样你可满意了吗?”
任中杰点了点头,道:“这才是乖女孩……我问你,刚才你为什么藏在我的房外?是谁
叫你来窥视我的?”嘴里问话,手上可也没闲着,食中二指轻轻的点到了她的足心“涌泉穴
”上。
少女浑身一震,觉得脚心上有一股细细的热气漾开,然后沿着小腿、大腿上的筋脉一路
传了上来,下肢立刻变得又酥又麻,几乎就要控制不住的发颤。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又隐隐
觉得这种感觉暖洋洋的很是受用。
“是……是鬼脸书生叫我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