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儿是一件男人和女人共同制造的艺术品。从细胞到灵魂。
长大,落地,爬行,站立,行走,再长大,恋爱,做爱,生育,抚养,白头,入土。人生就是这样,我正经历着倒数第3个过程。“哎,没多少时间了”。这是心底的呐喊。
“我们应该开始胎教了吧。”
“教它什么呢?”因为负8个月大的孩子还不算人,所以我用了表示东西的它。
“教它足球?说不定以后会是球星。”
“放屁,就中国有几个球星。”
我数数手指头。
“恩,有道理。是没几个。”
“教它音乐吧。”
“更离谱,这年代唱歌的演戏,演戏的唱歌,那圈子乱着呢。如果是女孩,不陪导演或者音乐监制吃个小饭,牵个小手,拥个小抱,亲个小嘴,上个小床。想出名!?做梦!说不定某天还会被某个男艺人花言巧语的骗上床,脱光了,拍个裸照,写真什么的。还放网上去。这还不把人给逼死了。”
“恩,也有道理。要不教它文学?”
“千万,别。你自己数数有几个搞文学的活下来了?”
……
我们最后和现实妥协。决定教它挣钱。
新华书店中,我们仔细挑选着各种经济学,投资学,金融学,企业管理学的书。最后买了《白手起家在贫穷中富起》《东山再起在失败中崛起》《微软企业管理》《钱哲学》等12本。
“先生,一共300块。消费到1000块可以办一张黄金vip贵宾卡,打7折。要不你再看看还有没有需要的。”
“1000块?”
“对。”
“人民币?”
“对!”
“书管饱么?”
“不懂。”
“书可以吃吗?”
“可以呀。”
“你吃给我看。”
“古人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那你把这写书变成黄金,或者白银也行。”
“我不能。”
“那你弄几个美女出来。”
“我也不能。”
“所以古人的话可以当做笑话千万别放在心上。”
“那先生还要不要再看看,消费满1000块拿张vip卡。”
“有没有夏飞的书,或者是武藤兰的电影。”
“我看看。”
她在286的电脑上敲,我看根本不算电脑,应该叫计算器。
“先生。武藤兰的电影没有,夏飞的书有3本。”
“有没有彩图?”
“有,全彩图。”
我转头看着肇昀说:“等我,5分钟,马上下来。”
接着我以雅典奥运百米短跑的速度冲到5楼。气喘嘘嘘。
并且在艺术文学旁边找到了夏飞的书。彩色很丰富,我希望这本书能把我带回初中的时光中,顿时我的心理年龄变小了,很小很小。我从书架里抽出令我心嘭嘭直跳的3本。一看书壳,我突然想把勾引我上5楼来的售书女弄死,恨不得把这夏飞也给弄死。书壳彩色的,上面画着一只黑猫,一只白猫,书名叫《白猫咪黑猫咪》。我多么希望它叫《白咪咪黑咪咪》,失望中抬头一看,儿童启蒙漫画。
失望的我带着失望的情绪,失望的下了楼,失望的负了钱,失望的正要出门。
“先生,夏飞的书不要了吗?”
“此夏飞非彼夏飞。”我没好脸对她。
“什么情况?”
“我要成人的。”
转身,我笑咪咪的看着肇昀。我爱憎分明。她迷糊了,开始询问我发生了什么情况。
我说:“科学无法解释,这是一种思维的舞蹈艺术。”
她说:“哟,没看出来,你是艺术家。”
我说:“对,思维艺术。”
她说:“具体表现在哪?”
我说:“三淫政策,意淫脑淫手淫。”
她说:“流氓。”
我说:“你终于了解我了。”
她大步的往前。我大步的跟上。
她突然停住。转过来看着我,一脸苍白。
“我很不舒服。”
接着她晕倒在我的怀中。我抱起她坐上出租车,直奔医院。
“医生,护士,快来救命。”
我发疯一样的抱着她在医院里奔跑着,这是她的裤子已浸透血渍。
“快把病人放在病床上。”这是一个很可爱的小护士,要在平时我一定会多看几眼,吹几声口哨。勾引她一下。我的心思并不在护士身上,而是倒在我怀里的女孩,我不敢肯定未来是否依旧喜欢她,但此刻,她是我最喜欢的。我把那受尽折磨而脆弱的身体,轻轻的放在病床上,走出病房。坐在椅子上,胡思乱想。
“最好是孩子有事,她别有事。”我从此时的思想里明白了,我在乎她,而并不在乎那孩子。我也是世俗人,我也有处女情结。
一个小时后,一个护士从病房里走出来。说:
“孩子它爹。”
“孩子它爹?我不是孩子它爹。我只是孩子它妈的男朋友。”
“哟。没看出来,戴绿帽子呢!”
“好眼神。你说的没错,我是雷锋。绿帽子上还有一个红色五角星。”
“哟,雷锋同志!帮别的男人养孩子呢?”
“我选择,我喜欢,别跟我在这废话,情况怎么样?”
“去办住院手续。”
“马上!噢,对了问你一下,里面的医生是男的女的?”
“男的。”
“那丫的不是什么都看见了?”
“放心,他看不见的。”
“瞎子?”
“没,他是我们医院有名的妇科圣手。”
“那岂不是要被他摸?”
“放心,已经摸了。”
“不会吧?”
“确实摸了。”
“我要剁了那淫贼的手。”
“别跟我在这废话,快去办。”
“……呃,去哪办?”
“二楼人最多的地方。”
我把剁手的事情暂时放在一边。九十度直下二楼,我并没有跳楼,我乘电梯。
5,4,3,2.叮咚。门开了,刚准备走出电梯。3个老头把我挤进电梯里,眼急手快按下1楼的按钮。
“老头,你们是不是瞎了,我还没下电梯呢。”
我十分恼火。又嚷到:“下一楼走楼梯就行了,何必真把自己当作老弱病!”
老头十分平静的看看我,用杵在地上的拐杖敲敲他的腿。“咚咚”木头的声音。
“哟,还真是残疾人。”我举起中指鄙视他们。
其中一老头二话没说一巴掌就呼在我脸上,我正要一拳飞他脸上。电梯门开了。
“爸。”
呼我巴掌的老头做出一个手势。我恍然大悟。老头是哑巴。看着他身高190的儿子扶着他,我收回了拳头,开始庆幸他是个哑巴。期待着电梯门快点关。“等等,等等。”电梯拥进一窝人。与此同时电梯超重,发出嘀嘀的声音。
一个男人看着身后的女人。
他说:“大姐,看你身材,超重了吧?”
她说:“大哥,看你身材,也不轻吧?”
他说:“但是我先进电梯的。得有秩序吧。”
她说:“嘿,还别跟我说秩序,我就没秩序。”
他说:“那大家一起死吧。”
她说:“来。我还真不怕死。”
顿时电梯内一片混乱,除了准备相约去死的男人女人。其他人都下了电梯,包括我。没有必要为了这两###,把自己命赔了。电梯门关上了。我急忙走向楼梯,只听见身后的人在骂:“操你妈。两个人电梯不超重。”
不知道是医院挣了黑心钱,还是政府给的钱太多。医院跟迷宫似的,周围很黑,心想这月电费还没交吧。我开始寻找着护士口中人最多的地方。崎岖的巷弄之后,是一条很长的直道。远远的我看见很多人,走近之后发现他们都在抽泣,而屋子里的人都在哭泣。我没有打扰他们悲伤的心情。毕竟人生能有几回悲?家人死了,爱人死了,朋友死了,家人入狱,爱人入狱,朋友入狱,失去工作,失去金钱,失去生育能力等等。在将近一百年的时间里悲伤这么几回。也没什么不好的。当作生活的调味吧。
我在旁边安静的等待着,听着这用哭声演奏的哀乐。
5分钟后。我试图探头观察一下房间里面,人太多,失败。
5分钟后。我用力挤到窗边,里面满是人头。失败。
“谢谢你。”旁边一个陌生的人拍拍我的肩,继续抽泣。
“不客气。”这是我下意识的回答。
10分钟后。我仍然在等待,我恨等待,我恨这种孤独的滋味。我开始恼火。
“我是来办住院手续的,等着救人呢。请大家让让路。”
没动静,这就是中国人的麻木么?我不知道。我想问问鲁迅。
“我来办住院手续,你们别哭,他妈的哭什么呢?”
瞬间所有人转头看着我,穿着白袍的医生从屋子里摇着头走出来。
“嚷什么呢?住院手续在那边办。”他指了指走廊尽头。
我抬头一看,有一个牌子,上面写着“重症病房”。一时间,空气里弥漫着尴尬,我隐约听见屋子里的人喊着:“坚持,你要坚持。”为了打破这尴尬的气愤,我顺口说了一句:“节哀顺便。”
突然屋里传来“医生,医生,快来。”
医生匆忙的走进病房。
……
我逃开这个地方,身后是那医生的声音。
“不行了,救不过来了。”
哭声顿时爆发,冲击着我的心理。我自豪的想:“哟,人被我说死了!”
……
“医生。”
“我办住院手续。”
“先交2000押金,之后费用,稍后再交。”
“2000?你说错了吧。”
“没错,我们的规定,入院2000。”
“你妈的,抢人呢!”
“对,就是抢人,不住带着病人走。”
一想到还躺着的肇昀,我妥协了强盗的双眼双手与欲望。
“住,哪能不住。”
不多不少,刚好2000。看着被强盗攥在手上的20张人民币。怒火才下眉头,又上心头。我呐喊“祝你妈早死。”我拿着入院凭据伴着耳边辱骂的声音飞快的跑。我知道被抓的下场……很惨。
医院五楼,我安静的欣赏着这眼前的脸孔,虽然憔悴却很晶莹剔透。这是一个让人会产生联想的病房,有电视,有沙发,有席梦思,有壁灯,墙上挂着不知名的大画家的作品。我很平庸没能看懂他们想要表达什么。但是我看懂了其中一幅并且看懂了作者当时的心理和身体状态。这是一幅露乳露毛的女人画像,我肯定作者当时应该吃的很饱,然后开始想念他在某个夜晚招的鸡,嘿哈之后,灵感袭来,便画下了这幅黄色作品,我想他一定加了钱,要不那鸡能脱了给他画?或者画里的女人不是鸡,她是一位千金大小姐,要被逼婚,后来遇到了她喜欢的男人,这个男人是一个画家,她为他着迷,所以脱光了给这个男人作画,究竟他们做爱了没有?我不知道,请参考《泰坦尼克号》。
“哟,忍者神龟。”同一个护士。
“何解?”
“别的男人带绿帽子,你背绿龟壳。”
“你不是护士吧?”
“那是什么?”
“妓女!”
她脸一红,好像真是妓女一样。沉默。
“她的病怎么样?”
“没什么严重的问题。有些贫血。”
“贫血需要住院?”
“当然了,别看是小病,会引起尿毒症。”
“尿毒?把毒尿出来?这不挺好么,保养皮肤。”
“你真是文盲。”
“对,你给我解释解释。”
“尿毒症,就是尿毒了。”
“……”
我握住她的手。说:“看来咱两都是文盲。”
“别废话。一会给她打针。”
她走了,放下手中的病历表。这是令人幻想的地方,这有令人幻想的房间,还有令人职业…护士。突然我觉得我来到了a片的现场。
“喂,孩子他爹,交钱去。”
“刚不是才交了2000。”
“那是住院押金,现在交的是医药费。”
“你们这样和抢有什么分别?”
“当然有分别了,我们这是让你心甘情愿被抢。”
“你们总有一天要上焦点访谈。”
“这轮不到你操心,我们这是正规的医院。政府罩着的。”
“你们不是救死扶伤么?”
“那是60年代,现在我们宗旨是把感冒治成癌症,把好人治成病人,让利益永恒,与金钱共存。简单说就是就死扶丧。”
“这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我们院长就是王法,就是法律。”
“那……”
“有事您说话。”
“我交钱去。”华人小说吧 电子站
6
出院那天,我接过收费单,一看,人血白蛋白,生理盐水,住宿费,护理费,手术费,咨询费,伙食费,网络使用费,水电费。治了20天,花掉9000块。她的血倒是不贫了,但是我的生活却贫了。血压出现飙高的状况,白天赏星,整日头晕。
官愚为这事还问我,“值得吗?”
“难道不值得吗?纯粹为了自己喜欢的女孩,不值得吗?”
官愚还问我,“为了一只鸡,值得吗?”
“难道不值得吗?就算她是一只鸡,可那是曾经。”
官愚还问我,“为了一只正准备下蛋的鸡,值得吗?”
“难道不值得吗?我愿意成为养鸡人,母鸡,小鸡通通收下。”
“你丫有病。”
“也许吧。”
“需要钱吗?”
“你丫神仙。拿来。5000。”
“你丫抢人。”
“没法,房东抢我,我抢你。”
“待我去毙之。”
“可真?”
“肯定。”
“那你好自为之,我先避之。”
一猛男,一烈女,两人的见面本应该水火交融,互砍300回合的。可当时上演的却是情谊绵绵的一幕,跟《情深深雨朦朦》似的,你拉着我的手,我拉着你的手。拥抱在一起,跟五阿哥抱着小燕子一样,就差没亲嘴了,要不他两就可以拍言情剧了,琼瑶绝对喜欢。
“娘呀。”
“儿呀。”
“娘,你瘦了。”
“儿,你也瘦了。”
接着一顿哭,我在旁边看着都看困了。瞌睡起来。
一整摇晃把我弄醒,是肇昀。
“这演的是哪一幕?”
“小燕子和皇阿玛相认。”
“相认?”
“人家母子。”
“恩,看着像。”
“对。那气质十分像。”
肇昀搬来板凳和我一起看。这是我们的处女观话剧,叫我们甚是感动。
“哟,原来话剧那么感人啊。”
“我觉得也是,等有机会我们一定要去看一看正规的。”
“恩,应该列为我近期的愿望。”
“满足你。”
两人从太阳当空照抱到夕阳无限好。我从他们肩膀上的鼻涕看出来,他两确实是母子,要按照两人的脾气,谁把鼻涕弄他们身上,肯定得死,而且很惨。
“娘,这些年你都去哪了?”
“我这些年哪都没去,就去了两年美国。”
“阿迈瑞肯?”
“耶死。”
两人飙起英文。我是一句没听懂。肇昀在旁边听着偶尔笑笑。
“你听得懂?”
“废话。我学英语的。”
“对,他们说什么呢?”
“嘿。咱两差距真大。”
“大,大,大。快告诉我他们说什么呢?”
“问好,聊天。”
“废话,我还不知道是在聊天,我又不是弱智。”
“我也没听懂多少。”
“哟,大学生?学英语的?我看咱两差不多。可以去参加特奥会了。”
“荒废了,荒废了。别取笑,别取笑。”
“不取笑,不取笑。我嘲笑。”
我和肇昀在一旁双手托腮,跟一朵灿烂的鲜花一样,正接受着这对母子眼泪的灌溉。两人又从夕阳无限好聊到夜幕将大地笼罩。月光洒满幽暗的巷子,这景色要被李白看见肯定会出大事,说不定又会是一首旷世佳作。
“喂,咱们趁夜色吟诗吧。”
“淫诗?不会。我是正人君子。”
“什么什么什么呢?叫你背两首诗来听。”
“这还行。”
“床前明月光,
我来把歌唱,
幻想灰姑娘,
躺在我的床。”
“你真行。估计李白听见得从地下挖一洞上来把你带下去结拜。”
“呸呸,我得活到80呢。灵感来了,再给你来一首,刚编的。”
“啊,
我的月亮。
你为何如此明亮,你为何如此凄凉,
搞得我心慌,搞得我意乱,搞得我快放纵欲望。
啊,
我的月亮。
你有嫦娥的脸蛋,你有魔鬼的身段,
搞得我胡思,搞得我乱想,搞得我快放弃信仰。
啊,
我的月亮。
你在悄悄的流淌,你在静静的歌唱,
搞得我疯狂,搞地我悲伤,搞得我快掐灭希望。
啊,
我的月亮。
你在幽雅的上妆,你在无垠的幻想,
搞得我心碎,搞得我流泪,搞得我快掏空内脏。”
“哟,没看出来,咱飞哥还会亵渎神灵。要不我代替月亮惩罚你得了。”
“就你,也敢冒充美少女战士?”
“你还知道美少女呢?不简单。50岁的人15岁的心脏。”
“你还没完全了解我,等你了解的时候肯定又求又闹的要我娶你。最深刻的那一种,歇斯底里。”
“no door。”
“哟,土狗放洋屁。”
“大姐,应该是no bsp;“看吧,你,丢人了吧。咱土狗干嘛非要把自己弄成贵宾呢?”
“对,咱两都土狗,走,屋顶吠几句。”
“别,大晚上的,别让警察把我当色狼抓了。”
我们一直没舍得打扰眼前这最伟大的母子相认的时光,可是时光并不留情,它将我们的眼皮轻轻放下,一片黑暗。周围的蝉忧伤的鸣叫,用母猫发春的方式打扰了月光下的宁静。周围像微尘一样的拥抱,摇晃着我的睡眠。忽高忽低,半梦半醒。此时,已是深夜。
“喂,喂。”有人在摇晃我的身体。
“你打错了。”我不能肯定这是梦还是现实,也不能肯定这句话是我说的还是某人说的。或是根本就没有人说过。
“你丫的说什么呢?醒醒。”这“醒”字并不是爆破音,那我的脸上为什么会有凉凉的水珠。
我睁开朦胧的睡眼,对于一个非常困的人来说,这是很不容易做到的事情,更何况是看现场琼瑶剧看累的人。
微风吹来,些许凉意,抬头仰望,乌云蔽月。我毫不犹豫的脱下衣服,披在肇昀身上。我突然希望这个微小的动作能够打扰熟睡的她,如言情剧一样,她瞬间惊醒,被我感动,抱着我,说着爱我一万年。1分钟之后,我彻底打翻了所谓的电视剧,电影等一切从奇妙盒子里发生的一切事情。它是骗人的。她并没有醒,只是自然的将我的衣服抱紧,跟猪似的扭了扭身子,呼呼起来。在条件反射下,我又闭上眼睛。此刻,黎明。
“你小子是不想起来了,是吧?”
官愚在我身边唠叨着。
“恩。”我下意识的回答并且下意识的擦了擦脸上的口水。
“啪”官愚一掌劈在我的脑门上,让我本来就很沉的脑袋更沉了,昏沉昏沉的,就像被流氓下了迷药从而等待着失去贞操的处女一样。我确定这一掌一定有很多牛(牛是牛顿的牛,不是水牛的牛)。眼前会出现相当多的小牛羔,做着不规则运动,跳上跳下。如果没猜错这应该是传说中的铁砂掌。
“你丫下手轻点。中风你赔不起。”
“哟,世界真大,我还没听过中风这风,东南西北的倒是知道。”
“哎,你真是中国文盲的代表。下次扫盲你肯定是一个。”
“去,别把自己说的跟海归博士一样。我要真是文盲,那你丫肯定是文氓。文盲中的流氓。“
“哟,大学上的挺好呀,都会咬文嚼字了。”
“承让。”
官愚摆出孔乙己作揖的姿势。我趁机18掌还回去,可以降龙的那种。
“成,小子,下手真狠,今天就陪你玩玩。”
“不。不玩。”突然想到丫不是玩大脑出名的,而是拳头。基本上就是不经大脑擅自做主肌肉膨胀心狠手辣型的人。我是聪明人,怎么可能做出鸡蛋撞石头,小鸡搏老鹰这类蠢事。
“不玩。你多打了我17掌。我得一掌一掌踏实的给你补上。”
“初中物理课本说一个物体将压力施加在另一个外界物体上同时,这个外界物体也向这个物体施加了相同的力。同理可证,我打你18掌的时候你也悄悄的打了我18掌,只是你没有感觉出来。这样说来,我们是扯平了。”
“你物理学的不错呀。这理是真的?别骗我,要是骗我,我就还你18乘以2掌。”
“你一个海归大学生不知道这道理?”
“初二就被开除了,没学那么多。”
顿时,全身轻松,喜笑颜开。庆幸他没学过,要不现在他就得拎一斧头追着我喊着要看斧头放出的牛和我肌肉放出的牛的对抗。所谓的斗牛。(牛是牛顿的牛,不是水牛的牛)
“去吃点东西。好好的给你介绍一下我妈。”
“吃东西可以,你妈我还是不了解为好。”
“说什么呢?小子。”官愚他妈上来就给我脑袋上一拳。
“看吧。我早了解你妈了。”
我摇醒打着鼾的肇昀。
“走,吃东西去。”
“哟,这谁的衣服?是你的吧。”
“恩,是我的。”我期待着一个感动的眼神或者是一个温柔的吻,可她的反映完全表现出这个时代的女性是非常现实的,现实到比鲁迅笔下的市民还市民。
“天这么冷你才给我披一件衣服,你要冻死我啊?”
“我又不是女人,脱两件之后还有个胸罩可以保暖。我没有胸罩啊。”
“低俗。”
“谢谢!”
“下流。”
“谢谢!”
“不要脸。”
“同感。”
……
官愚在一旁拼命插话,说是我们的肉麻为地球全球变暖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减缓了两极冰山的融化速度,甚至把一些已经融化成水的又重新凝结起来。把我说得跟诺贝尔全球环境制冷奖的获得者一样,我都觉得自己十分之牛逼。官愚他妈总在扮演着跟国家领导,政治组织,发展方向,建设重点过不去的角色,正当我沉醉于过分牛逼之际。她冷冷的说。
“房租,该付了吧。“瞬间下雪了,堆满我的心低,我瞪着肇昀希望她可以解围,但是她的面色瞬间苍白,嘴唇也白了。估计冻僵了。
“官愚,看吧,这就是你妈。势利,十分势利。”
“等我跟她谈谈。”
他和他妈走进角落,你一句,我一句的辩论起来。那情景像两个黑社会大哥谈论争地盘的事一样,如此固执的人谈话能有什么效果呢?他和他妈差点演绎了从母子情深到反目成仇的一幕,领人汗颜。我和肇昀在旁边看得甚是提心掉胆。
“不会出人命吧?”
“估计不会,我观察过了,周围没有可以领人致命的武器。”
“不错,细心。”
“官愚脚旁边的是什么?”
“太黑看不清。”
“呀,糟糕,一板砖。”
“哟,这下糟了。我们应该阻止。”
我们急匆匆的冲上前。凑进一看。官愚一脸清政府的表情,而他妈是红毛鬼子的表情。好像两人又签署了什么不平等条约之类的书面协议。他妈甚是得意。两分钟之后,她开口证实了不平等条约出现。
“章飞,房租可以减少或者甚至是不要。”
“谢谢,谢谢。”
“但是 ……”
通常出现“但是”这个词语的时候,一定不是好事,她准备转折了。
“但是什么?”
“你必须用你的劳动来抵消房租。”
“怎么劳动?”
“很简单,我说什么,你做什么。”
“那我不就没了人权了。”
“对,以后在我面前就别提人权。”
“不行,我渴望自由,要求解放。”
“那么,还有一个方法。”
“说。”
“乖乖交房租。”
“我决定不要人权。”
“那就说好了。试用期三天,满意签合同。”
“你准备收购我?”
“对,有觉悟。”
“……”
就这样我成了两个女人的保姆,一个大着肚子,另一个也大着肚子,说是上年纪的女人就这德行了。每天我的业余活动从出入娱乐场所变成了扫地,倒垃圾,拖地,买菜,煮饭,洗碗,洗衣服。官他妈说,怀孕的女人得多运动,于是我随便充当闹钟,早晨准时叫肇昀和官他妈起床,晨练,接着我开始做早餐。等她们回来用笑脸迎接她们进门,用笑脸看着她们进餐,待她们都ok之后,又端着盘子碗什么的进厨房,用笑脸洗碗,说是可以胎教,还说要笑得一种打自心底的释然的不能淫荡的眼里充满爱意的纯洁的笑,总的来说就是要像一个不是处女的女演员演一个仍然是处女的学校妹,而且学生妹的范畴是高2以下,全是官他妈说的。
我说:“高2以下也没几个是处女吧?”
官愚他妈说:“谁说的?幼儿园也是高2以下的吧。”
我说:“那能叫处女么?”
官愚他妈说:“叫!处幼。”
……
我出门去流氓公司,她们一个抱着肚子,a喽b喽的念,一个打开dvd看韩剧,这生活就叫一枯燥。
我在心底暗暗念叨:“谁带我从这苦难中逃脱,便以身相许,男人也愿意。万一有些人不需要我以身相许的,只想强奸我,我会毫不犹豫的献出他们需要的玩意。”“再万一有些人不要我相许也不想强奸我,我就做牛做马。”后面这条被我删除了,做牛做马,不成,说到底还是保姆。
7
官愚还是官愚,我还是我,牛倍却在快速的改变,快到跟早泻的老头一样。或许迅速更加适合形容那种“咻”一声的速度。官愚怕牛倍重新走上刘备的老路,便与他谈话。
“大哥,你最近好像变了。”
“有吗?没感觉。”
“你多长时间招一次鸡。”
“大约5天一次。”
“大哥,你确实变了。”
“为什么?”
“以前你是15天招一次的。你现在正在以从前3倍的速度做着不规则的变化。”
“大哥这是不想给你们两兄弟丢脸么。最近看了《古惑仔》全套,就觉得十分震撼,我认定陈浩南是我偶像。”
“10年前的电影,你还看?”
“我不是没看过嘛。”
“大哥,我们只是流氓,我们不是黑社会的。”
“流氓和黑社会有差吗?”
“黑社会打架用刀,我们用拳头,这就是区别。”
“我建议大哥看《霍元甲》。”
“从小就看,看过不同人演的不同版本,原本霍元甲是我的偶像,后来和平了,没鬼子打了,就放弃了。”
“我们应该学习那种爱国精神。”
“恩,有道理,明天把我们公司名字改了,叫爱国者。”
“爱国者是mp3。”
“mp3是什么?”
汗……
“一种用来听音乐的东西。小巧方便,往脖子上一挂就行。”
“就是满大街人挂在脖子上那玩意,把耳朵往耳机里一塞。”
“大哥,别紧张,是把耳机往耳朵里塞。”
“都一样。我还以为是收音机呢,看那些人听的十分爽的样子,害的我还买了一个,天天晚上待家里搜台。不过还搜到挺爽一台,女主播声音很迷人,每天都说两性如何如何,听众还打电话进去询问性知识,技巧,什么的。多数都是女的打。”
“是什么台?”
“记不清。”
“fm多少?”
“什么fm?”
“就是调频。”
“什么调频?”
最后一场心平气和谈话以两人翻脸而告终,两人差点没打起来。就调频这个问题两人争执了30说分钟,他们总的谈话时间是31分钟。可见男人永远都是性的探索者,而女人更是成为了男人勇于攀山勇于越林的复杂载体,这是照主流来说的,同性恋者不包括在内。可悲的是最终的目的地是一个漆黑的山洞。胆大的男人赤裸裸的进入,因为他熟悉地形。而胆小的就要全副武装包裹得严严实实,他害怕里面会有一些伤害的人东西,蝙蝠蜈蚣什么的。这就像家中的老婆,熟悉了,就乱搞了。而对于外面的女人不熟悉也得上,有人说过:“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于是安全套就出现了。
“自家兄弟,你们这是干什么呢?”我忍不住说了一句,换来牛倍的沉默。
“一边去,这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争吵,这是男人与男人之间对性的探讨。”牛倍憋红脸的说。我怀疑他憋红脸就为了憋出这两句话来,足足用了5分钟。突然感慨知识的重要性。
“你一边去,说什么呢?谁跟你探讨男人与男人的性?我们探讨的是男人对性的问题。”官愚,大学生啊。一句就说出了牛倍话里严重的表述问题。
“慢着……”
“怎么?嫉妒我知识渊博了?”
“我呸。”
“你呸谁?”
“呸你怎么着。”
“你再呸一次试试。”
“我呸。”
官愚挽起袖管,眼里泛着杀气。周围的群众嗖的一瞬间聚拢过来,怀着一种看中国武打片的心情。有吃着薯片的,有抽着烟的,有打电话叫朋友来看武打的,有谈着恋爱的,还有坐着轮椅的。一时间风云变幻,空间停滞。两人的小宇宙顿时爆发,充满愤怒,令人不寒而栗,其强大程度大大超过了黄金圣斗士个人的战斗能力。似乎牛倍呸出了第8感,而官愚被牛倍呸出了第感。要准备上演动画里的冥王篇吗?这是史昂和童虎的世纪之战吗?在场每个人都非常期待。
“看来两人的战斗指数都不错。有噱头。”这是中学生说的,手里拿着火影漫画。
一对情侣说。
“我们还是走吧,要不一会血渐到我身上呢,我刚买的新衣服。”女的说。
“没事,有我呢。要真渐到了,看我怎么收拾他们。”男的说。
官愚二话不说,一拳就把这男的打倒在地。男的觉得在自己女人面前被殴很丢脸,站起来就说。
“小子,想死呢?”
官愚又一拳飞他脸上,一半小脸被打得红通通的。跟广告里说的一样,白里透红。
“小子,待我还手……”
话还没完,牛倍接着又是一拳,另一半小脸也红了。接着那男的哭着抽噎说。
“至…于吗…?我就…说了一…句话。”
“给我滚,小子,再说一句话让你住院。”
女的对男的说:“就你还保护我?算了吧。我们分手。”
男的对女的说:“亲爱的,我爱你。”
女的转身就走,男的转身就追。远远的我听到,“亲爱的,他们都是小流氓,不能惹的。”
牛倍脱下皮鞋,像科比投三分球一样的把鞋飞到20米以外的男的头上,非常准。
女的对男的说:“废物。”
男的低下头,快速的跑向街的尽头。
官愚和牛倍重新聚焦。
“哇,还没开场,练练就那么厉害了,呆会肯定好看。”一个中年男人说。
“小孩子不准打架。”一个老头说。
“滚,老头,我看你还小呢。”官愚说。
“我是中国红军第38师8团的老战士。战友可多了。”老头说。
“都死了差不多了吧。”牛倍说。
老头顿时眼泪汪汪,说:“对,就剩我了。”接着也走了。
官愚和牛倍再次重新聚焦。
“你要怎么练?”牛倍说。
官愚把袖管挽得更高,眼中的杀气更加霸道的压迫着四周。走近牛倍。
“我呸。”一口痰从嘴里射出贴在牛倍眼睛上。
牛倍没有任何大的动作,只是用纸擦掉包裹着眼睛的口痰。接着进入一种科学无法解释的沉思状态。
周围的群众全部都是一副期待的表情,好像在述说着“让天马流星拳变成天马彗星拳吧”。
3分钟后,场面完全安静。人们的期待进入亢奋阶段。
5分钟后,场面有些细语。人们的期待进入下滑阶段。
7分钟后,场面开始混乱。人们的期待进入失落阶段。
10分钟后,场面瞬间安静,人们重新找回那份期待,洋溢在自己脸上。
我想立个牌子,写上“因场面宏大,气势磅礴,劝高血压,冠心病,心脏病患者严禁观看,否则后果自负。”
牛倍在沉思10分钟后,一溜烟冲到官愚面前,抱住官愚,呸一口痰吐官愚嘴里。
接下来10钟,两人进行着口痰互射大赛。弄得围观的群众全吐了。严重的已经陷入晕厥脱水状态,被120急救车带走。
忽然,口痰互射大赛停了,两人满脸绿色的粘稠状物质,就像是刚杀了几只外星生物一样。喘着粗气。彼此瞪大眼睛。
10分钟后,牛倍冲向官愚,一下抱住。正当包括我在内的所有围观人员兴奋之时。
牛倍用林妹子的语气,撒着娇说:
“你的口痰吐人家眼睛上了。”
瞬间在场所有人全体倒下,瘫痪的瘫痪,疯狂的疯狂,晕倒的晕倒,更惊讶的是竟然有人说他被感染了艾滋。疑惑不已。说话都能感染艾滋了,什么逻辑?
牛倍在官愚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两人互相搂着肩走了。
顿时在场的人脑袋上三条黑线滑落下来,全部倒地。
商场里,小型电器柜台前。
我说:“刚你们是在演戏呢?”
官愚说:“没有。”
我说:“那这是为什么呢?怎么变的那么快?”
官愚说:“大哥想起那个电台调频来了。”
一会小人,一会大哥,善变的官愚。
官愚说:“大哥,刚才是我的不对,你打我骂我都行。但是不能不告诉我电台调频。”
牛倍说:“没事,自家兄弟。不记仇。”
官愚说:“大哥真是有气魄,有度量。”
一口一个大哥,马屁拍的挺响。他忘记了要是没有他,他口中的大哥说不定仍在淘着生活呢。
“先生,这是我们新款的数码照相机。”售货小姐说。
“拿出来我看一下。”
官愚拿着相机随意的在手中玩来弄去,弄得旁边售货小姐跟吃了蟑螂一样,一副苦脸。
“先生喜欢吗?”
“恩,不错。多少钱?”
“特价3000。”
“3000?特价?哪产的?”
“日本产。”
“我严重抵制日货,我不要。”
“那先生可以看一下这个,国产的,价格便宜,质量好,效果好。”
“多少钱?”
“900。”
“900!销量好吗?”
“不好。”
“为什么?”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