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裸梦
生活总是美好的,尽管绝大多数人并没有意识到。
就是一个善于发现的人。
对于一个城市而言,白天最漂亮的风景不是高楼大厦不是公园雕塑,而是街头来来往往的帅哥美女。我是个男人,当然只看美女。裙裾轻漾,秀腿翩跹,会让你觉得等公共汽车也是一种享受。
而夜色低垂的时候,七彩的窗格仍是城市最有诱惑的晚妆。窗格里面的故事虽平凡平淡,却总能让外面的你浮想连篇。
本书就是从这么一个普通的夜晚开始的。
说它普通,因为每个夜晚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一样的,无外乎两个字:裸,梦。
抱着老婆睡觉,是裸,抱着小姐睡觉,也是裸,自己一个人睡,还是裸。而梦呢,每个人都是要做的。
只是,我那天晚上做的梦有些特别。
时钟已经指向了午夜十二点,美女冲完凉,换上银白色真丝吊带睡裙,跻着拖鞋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她的睡裙很节俭,上面将将挂在乳头上,下面将将没有露出底裤。
她今晚有些兴奋,很想做那个,可是她的男朋友却已呼呼睡去。
“老公。”她侧卧床上,轻轻扳着男友的肩膀。
男友只是哼哼了两声,仍然没有醒转过来的意思。
她有些失落,只好无聊地打开床头的电视。她并不知道,她的男友其实已经在外面找过了小姐,今晚没有公粮可交,所以用劳累做推托假寐而去。男人就是这样,即便家中娇妻,也免不了在外偷腥。
频道换来换去,也没有看到什么有意思的节目,她只好悻悻地关闭,躺下。
夜深了。
男人背对着美女,同盖的一床被子全被睡梦中的男人拉了过去。而睡梦中的美女,手里只抓着一个被角。
穿着银白色睡裙的她,裸着肩臂胸脯和两条白皙修长的大腿,如海棠春睡一般浑身上下弥漫着芳馥的白色光芒,微张的腿间露出了窄边的白色蕾丝内裤。
我走过去,轻轻匐上床,趴倒她的身上,轻轻吮吸着她的唇,抚摸着丰韵大腿边细腻的肌肤和放荡的游丝。
我当旁边的男人不存在。我不知道美女是不是也当旁边的男人不存在。她双腿盘到我的身后,像个八爪鱼紧紧地吸着我,充满激情地狂吻着我。
我以为她是把我当成了她的男人,我以为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是她睁开了眼睛。
黑暗中,一双晶莹的眼睛如雨后的春池,荡漾着撩人的娇媚。她深情地注视着我,随着我游动的大手,呼吸开始混浊,胸部开始大幅度的起伏。
“啊……”不知是在纾解紧张的情绪,还是在反射被侵入的压迫感,她长嘘一口气。
就在我一波波的运动加速,释放能量的冲动渐浓渐强的时候,旁边的男人像是在说梦话似地突然呛声道,“猫叫什么啊!”随之一只胳膊反手拍在我的背上。
我一激冷,睁开眼睛。
眼前还是我那间陋室,我坐的地方还是我那张硬木板床上。
只是一个梦。
只是一个春梦而已。
我长嘘一口气。
一摸裤衩,全射这里来了……
我知道我做的是春梦,我也懂得这个叫梦遗。不过有些奇怪的是,为什么会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我想我还没睡醒,不会想明白的。我脱下内裤,卷成一团,草草地擦了擦下身,又倒头睡去。
应该是后半夜两三点了,我不知道,我已经睡着了。不过这个钟点,在南方的城市,对很多人来说,才刚是夜生活的结束。
小美女的夜生活就是上网。
冲过凉(我怎么又错过了这段),她穿着纯棉的睡衣睡裤,回到房间。她的网友此刻应该还在网上,她想再聊一会再去睡。
她的红格子睡衣质地十分柔软,褶花的胸部衬托着初长成的稚嫩的胸脯,小口袋上缝着小熊图案,使得她纯净中透着童趣。她抱起双腿,脚跟踩在椅子边沿,向上勾着纤巧的小脚丫。看着那个男孩子的视频,看着他发来的话,她甜甜地笑了。
初夏的午夜,有点温热,有点湿润,就像一个怀春的少女,就像这个正在网恋中的美眉。
我也在暗地里看着她。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血脉贲张,我感觉心脏中有一团涌动的岩浆,不能自控,几经压制,终于四下激荡开来。
受此影响,我感觉身体一下子挣大,个头长高达三米。在“岩浆”的鼓胀之下,胸肌、臂肌、腿肌格外地饱满、坚硬。一张大脸也向外挣着,变得面目狰狞。相对全身而言,腹部似乎是最柔软的地方,“岩浆”开始向那里灌注,顶起了很多肿胀的鼓包,就像活跃的火山。就在瞬间,这些火山似乎挣脱开了束缚,猛地伸展而出很多触手。我低头看了看,那些触手每个直径大约三指粗细,像一根根火腿肠,表面分泌着湿黏的体液,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像起伏蠕动的汪洋。
我知道它们是属于我的,就像我的十根手指头,我可以随意转动它们,可以从它们那里感受到外界。
我看了看双手,它们很像一对龙爪,粗大而且有尖锐的硬指甲。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在梦中没有意识去探讨这个问题。我只知道我现在可以布一个结界,屏蔽任何信息。我想这是上一个梦被人拍了一下以后,逼出来的能力。
“你是不是把视频线拔了?我怎么看不到你了?”男孩子发过来一条消息。
但是美眉没有回复,她正惊呆地看着身旁不远处黑暗中那个健硕的怪兽,慢慢仰起头,看着我的脸。
房间高度不足三米,我躬着背,微曲着双腿,粗壮的大腿足以超过美眉的腰身。
我看着美眉,脸上露出微笑。我硬质化的变形的脸,已经不能准确地传达我的表情。幸好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在夜里,我的眼睛放出湛蓝色的深邃的光芒。我知道,那种笑,应该是色迷迷的。
惊慌中的美眉不知道躲闪,她只能恐惧地看着我,看着我的触手伸向她。
几只触手像藤蔓般伸向她的四肢,在腿上臂上缠卷滑动,然后很轻巧地将她拉起,大字形地悬在半空。我又伸出另一只触手,从睡衣下摆钻入,贴着她细腻的肌肤,像一条逶迤前行的蛇,沿着小腹爬过胸脯,从领口钻出。哗啦一声,触手将她的睡衣拉开,胸前撕去了一整片,露出了初熟的如剥去硬壳的浆果一般的身躯。
我不禁咧开大嘴,宽大舌头像卷帘门一样哗啦掉下来好长。
我将她拉近,伸出舌头在她的胸脯上,脸颊上舔着,经过对比我才发现,舌头之宽已经超过了她半扇脸。
一二三四……我数了数触手,不过可能是因为在做梦,我没有数清楚。算了,就用这根……
女孩大叫着,却给我带来巨大的刺激。我加速了触手的抽动,女孩也全身僵硬,被触手环束的四肢开始无意识地抽搐起来。
就在我感到向右数第三排、向下数第六排的那根触手的神经末梢上传来的快感就要侵袭到我的全身时,我猛地一躬身,噌地一下坐了过来。
眼前还是我那间陋室,我坐的地方还是我那张硬木板床上。
我长嘘一口气。幸亏醒来得及时,否则我的被子要遭殃了……搞到被子上不好洗的。
我想可能是因为这些天看了一些下载的h卡通的缘故,看到了很多变态的魔兽,于是做梦就梦到了。不过,在怎么我也应该是诛杀魔兽的剑士啊,怎么会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兽呢。
太烂了,太邪恶了,不要再做这种变态的梦了……
2,唐璜
我是个杀手,全能杀手。
所谓全能杀手,就是熟女杀手、兼少妇杀手、兼少女杀手、兼罗莉杀手。
而不是杀人。
我不喜欢杀人。
因为杀人是件很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只要胆子大就足够了。
我所说的全能杀手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因为“全能”二字本身就意味着——
他不仅要英俊潇洒,还要成熟沉稳。他不仅要风趣幽默,还要不乏威严和血性。既健康强壮,又温柔体贴,有娴熟的性生活技巧……
我承认,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每个杀手有自己的风格,我的风格是拒绝和女性发生任何感情上的瓜葛。一旦陷入感情旋涡,杀手就不再是杀手了,而是白痴。
……
“噗!”坐在对面的何蕾一口茶全喷在我了我的脸上。“你可真能yy。”
我擦擦脸,不动声色地说道,“这不算什么,还没有到yy的最高级别,那就是变态。”
yy,网络语,正规语言曰“意淫”,现常指一些不切实际的自我幻想。
变态,就是形态发生改变。
我叫唐璜,生活在一个平凡的城市,是一个平凡的人。但是,自从那天在“花木缘”碰到一个名叫胡蝶的女孩以后,我不得不开始重新认识自己。
我基本上不去咖啡厅。虽然咖啡好喝,但消费显然不符合平凡人的平凡生活标准的。我那天之所以去了“花木缘”,只是因为我约的客户指定在那里见面。
那天是个阴天,那天的前一天也是个阴天,而阴天是这个城市的天气特点,几天见不到一个太阳没什么稀奇的。当我来到“花木缘”的时候,天空开始飘下了若有若无的雨丝。
给客户打电话,他说家里有点事,如果我要等的话,可能要多等半个小时。
“没事,反正我也没事。”客户是上帝,我只能强颜欢笑。我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告诉服务生等来人了再点。
午后的咖啡厅客人不多,因此也看不到什么美女。我慵懒地靠在沙发窝里,瞄着长相还算过得去的女服务员的小粗腿,或者看看街上偶尔穿行而过的飘曳的裙裾。
街对面,有一座落成没多久的酒店,名叫“玫瑰大酒店”。这是这里第一家超五星级酒店,开业的时候还引起市民同志们艳羡的议论。这也使得酒店侧身、小街对过的这家花木缘身价倍增,好像来这里喝咖啡的都是酒店出来的国际友人似的。
我看到有个女孩在小街尽处款款走出来,我之所以能一眼看到她,是因为她的外形实在引人注目。她穿着浅色连衣裙,可能是家庭情况有点尴尬的原因,连衣裙用的布料很少,上不能遮胸下不能盖腿,而且质地也很轻盈。雪白的肌肤袒露着,两条长腿像两根水灵灵的白萝卜,轻盈地踩着高跟。天色是阴沉的,她却是阴沉的天色中的亮点。
我不由得感叹。我倒不是感叹女娲用泥巴竟能甩出如此的尤物,而是感叹这样一朵鲜花不知插在了谁家的牛粪上。做她的男人是幸福的,可以抚摸那光滑的肩臂,把握那傲人的双峰,可以和她在床上耳鬓厮磨、缱绻缠绵,温存她的每一寸肌肤。
此刻,我是她愿意倾情献身的唯一的男人,在她盈盈款款地走到近前的短短十几秒钟,我已经快速地完成了和她从相拥到同床,从宽衣到湿润的全过程。她不认识我,她也不需要认识我,一夜情不需要互留姓名电话的。
女孩也意识到有人在注视着她,不经意地向街边玻璃窗内的我看过来。
杀手杀人需要勇气,全能杀手杀女人也需要勇气,或者说脸皮厚。在和任何女孩发生目光相对的时候,我从来不会像个小处男一样不好意思地避开她的视线,而是面色平淡自然地看着她。就像顶尖高手对决,谁先将视线移开谁就算输。
我知道我是个全能杀手,我知道我看似平淡随意的目光可以杀死任何女人。女孩转着头看着我,有点痴了。
我嘴唇轻轻一嘬,做了个轻佻的亲嘴的动作。
“砰”,女孩一头撞在了电线杆上。
我一缩脖子,埋下头嘿嘿窃笑。
再抬头,窗外已不见了那个失态的女孩。我正抻着脖子四处寻找时,她却出现在我的桌前。
“你……认得我吗?”女孩有点忘形地痴痴地看着我。
我很意外,但我确信我不认识她,就像我确信我不会错穿别人的内裤一样。
“你说呢?”我不动声色地淡淡说道。
我知道我是个全能杀手,我能够很轻易地猎杀一个女孩子的芳心,我知道此时此刻不是我在泡她而是她在泡我,不过我不介意。
“嗯……我记不太清楚了……”女孩一边极力回忆着,一边缓缓地在对面沙发上坐下。“我的记性怎么忽然这么差,我明明觉得应该是认识你,而且还是很熟很亲的那种……”女孩颇有点自责地搔了搔乌黑亮丽的长发。
我看着她,想笑,忍住没笑,依然摆着一副酷酷的神情。
“我隐隐约约记得,好像是昨天晚上,我们一起,一起那个……可是睁开眼睛,你却不见了……”
我看着她,摇了一下头,“对不起,我还是如实地告诉你吧。你记忆确实有问题,我们并不认识。这一带我是第一次来,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显然有人嫖了她没给钱、趁她没醒脚底抹油。“而且,我这个人一向是重合同守信誉。”我画蛇添足地说道,“我做完事从来不会不给钱的。”
事实上我是不召鸡的,但女孩显然不适应我这唐式风格的玩笑。政治的前一秒是黑暗,女孩的下一秒是变脸。“哗”,桌上杯中的柠檬水悉数泼在了我的脸上。
我不动声色地擦了擦,冲着服务生喊了一句,“美女,掺水。”
女孩愤懑而又伤心地走了。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就是没有赖上我嘛,她这种做法近似于北京人说的“碰瓷”,只是很拙劣。
我继续看我的风景。
忽然,我好像想起来了,我似乎是见过这个女孩的,朦朦胧胧好像是在深夜里……昨晚被我上的那个婉如海棠春睡的女子,不就是她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那不是在做春梦吗?
……美女都从梦里走出来了,那野兽呢?第二华人站
3,你看的是什么书
这个城市从来不缺乏美女。就在我莫名其妙的时候,又有一个美丽的身影出现在窗外。那是一个风姿绰约、身材高挑的模特一般的美女,拎着一个小包从酒店侧门走出来,越过小街,径直钻进了花木缘。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一件深色暗花衬衣,一条紧裹长腿的深色牛仔裤。苗条的身材,颀长的双腿,美艳中透着一股高贵的气质。
她向屋里扫了一眼,便走向靠窗的一个座位。我知道我被她扫中了,因为屋里除了我,没什么长得帅的客人。我的目光也跟随着她,直到只能从沙发背上看到一个后脑勺。
我盯着她看着,用眼光勾勒着她的曲线,然后脱光她的衣服,然后从后面……我指的是用眼光。
等了老半天,总算等到客户的电话,说下午实在来不了了。
“晚上吧,”我笑嘻嘻地锲而不舍地约着他,“晚上一起吃饭。”为了尽快达成交易,我只能如此。
挂上电话,我心中这个火大,妈的,这里最低消费三十,不是一杯免费的柠檬水就能把服务生打发了的。没办法,既来之则安之。我点了一杯28元的咖啡,又要了两包纸巾。
喝着咖啡,看着美女的后脑勺,我决定,这一趟不能白来,贼不走空。——我说过我是个全能杀手,杀手闲着也是闲着。
我佯装上洗手间,借道从她的桌边经过,不经意地又瞄了她一眼。我直觉意识到她不是在等人,她只是住在对面那个豪华酒店的很小资的客人,她来这里只是看看书、消磨时光。可是,如何才能跟她搭上讪呢?我心里盘算着。我准备了很多对白,设计了很多在对方否定回答下的应对语言,尽管如此,我还是心里没谱,因为,她太漂亮了。
她还在那里悠闲地看着书。我想如果我是她手里那本书的作者就好了,我是个著名作家就好了。虽然当个什么作家并不能让现在的女孩子对你产生太多的好感和倾慕,但这至少是谈话的话题。
其实,我在闲着的时候也码码字,不过长这么大就写过一部据说是小说的东西,就是《全能杀手》,四年前开始在“起夜网”上签约连载。
我不是学文的,也不具备什么写作天赋。我只是在没事的时候,喜欢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喜欢通过编故事这种方式做白日梦。例如坐公交车,可以借此打发无聊的时间,躺在床上睡觉,可以伴我进入酣甜的美梦。
“sy强身,yy强国”(手淫强身,意淫强国),让我们在共同yy的盛世中,一起快乐地生活!
在我的设计中,《全能杀手》一共分上中下三部,上部描写的是一个真正的杀手的故事,上部结束时杀手因一场意外而失忆了。中部的开篇,就是我给何蕾念的那段“少妇杀手、少女杀手”什么的文字,打算描写失忆后的杀手性情大变,成为了一个游戏红尘的风流浪子。至于下部,抱歉,还没去想该怎么写。
四年来,我也就只是在网上断断续续传过上部,中部还处于构思、准备阶段。可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今天居然在这里,在一个有着平面模特的面容、时装模特的身材的美女的手里,看到了我的盗版书。真不知道我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高兴呢……
嘿嘿,想着想着,又开始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可是,如此青春而高贵的女孩,怎么可能会喜欢看我写的低俗小说呢?……这个好解释。眼见这个女孩一定也是个全能杀手,她同我书中的主人公一样,是由一个叫“黑骑士军”的海外犯罪组织培养出来的。
某一天她在地摊上不经意地看到了一本名为《全能杀手》的盗版书,由于她自己就是个全能杀手,她便好奇地拿起来翻看,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竟然有人将她们那么隐秘的杀手组织的故事都如数家珍地写了出来。而且根据书中的描述,主人公也就是后来失忆了的杀手,竟然是她们组织中的曾经真实存在的人,是她的前辈师兄,若干年前与组织失去了联络,至今下落不明……
呃,不能再沉迷于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了,因为女孩随时都有可能买单走人。
我抓紧时间走了过去。
“诶?你这是在等人吗?”我满面春风地看着她,一只手轻扶着对面沙发的靠背。
陌生拜访是销售人员的基本技能,亲和力则是销售人员的基本素质。我知道我的语气表情很有亲和力,而不是那种迂腐的所谓的彬彬有礼。我这么问除了增加我们单独谈话的保险系数,也是一种问询式的开场白。
“不是啊。”女孩显然不谙此道,轻易地就钻进了我的圈套。
“那我能在这里坐一下吗?” 我继续微笑着,极力按压着快要露出的狐狸尾巴。
美女并不傻,显然意识到我是来泡她的,微微一笑,眼神中流过一丝狡黠。“有事情吗?”
“没有,只是想知道你在看什么书。”说罢,我一屁股坐在对面。
勇气、或者说脸皮厚,是陌生拜访的先决条件。
我看着女孩手里的书。“是这样的,我是个畅销书作家,最近灵感有些枯竭,不知道该写些什么。我想了解一下现在大家都爱看什么,喜欢什么口味。”
只有脸皮厚,才能做到信口开河而不脸红。
“我没什么特别地爱好,抓到什么看什么。”她很有礼貌地微微一笑,却显然对我们的谈话没有继续进行下去的兴趣。
“那么,你现在抓到的是本什么书呢?”我微笑着,仍然锲而不舍地追问着,希望能从她手中的书里找到我们共同的话题。没话找话,是销售人员的一项技巧。
“就这?”她晃着手里的书哂笑道,“一本地摊书而已。”为了彻底让我死心,她直接把书的封面打开给我看。
《全能杀手》,这名字好眼熟……当看到作者大名时,我一下懵了。书名旁边的小字赫然写着:唐璜。
4,哥哥陪你玩一玩
在此,我需要向广大读者严正声明如下:
《全能杀手》,起夜网签约作品,严禁任何未经授权的转载、出版,违者将追究法律行为。
此话按放屁论处,因为她手里拿的正是地摊上买来的盗版书。
看着我目瞪口呆的傻样,她诧异地问道,“怎么了?”
我做梦也没想到竟然出现了这么戏剧化的情节……不,我是做白日梦想到了的。我强压着激动不已的情绪,靠到沙发背上,掏出钱包,从钱包里抽出身份证,沿着桌面推到她面前。
“唐璜?你叫唐璜?”女孩看着身份证,下意识地翻过上连载着一部长篇yy小说,哪来的什么“一向”……
女孩兀自不信,她盯着我的双眼看着,仿佛她的眼睛就是水灵灵的测谎仪,“你知道这里写的都是什么吗?”
既然她这么小资地跑到这里来看书,就不会厌恶它的。“如你所说,一本地摊书而已。讲的是一个海外犯罪组织培养出来的全能杀手,他的成长过程,以及最后的失忆——不过这也证明不了我就是这本书的作者哈。不如这样,你到我家,我把bsp;“这里面的故事是谁告诉你的?”
“呵呵,我编的啊。”我哂笑道。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这么弱智的美女。
可是她却面无表情盯着我看着,好半天突然迸出一句话,吓我一跳。“你……失忆了?”
“你才失忆了呢。”不知道这个美女从哪家精神病院跑出来的……我突然心里一乐,她不会是以为我就是书中的主人公吧?又不是真事,纯属yy的东西,她还当真了。
“那你写得这个主人公,他现在在哪里?”女孩逼问道。
要多幼稚有多幼稚的偶像崇拜。
我看着窗外,因为这时街边走过一条超短裙。当超短裙走过去以后,我转回头沉静甚至冷酷地说道。“我就是书里那个绰号叫螳螂的主人公,这本小说其实是我的自传……”
我收口不语,因为我看到她的表情比我还冷酷,两双水灵灵的大眼已经不再是什么测谎仪了,而是两把冰锥,直刺到我的心里,看得我有点毛了。
“好吧,不打扰你看书了……”说着,我正要起身。
“等等!”女孩四下看了看,“跟我走。”说罢,招呼服务员买单。
“不,我还有事……家里孩子还等着吃奶……”
她没有理会我。
看着她那严肃的神情和一本正经的样子,我直郁闷。她要带我去哪里?难道她是便衣女警或国家安全人员?yy犯法吗?写yy小说犯法吗?难道泡美眉也犯法?
不过,这也就是短暂的疑惑。看着她轻摆杨柳般走进了玫瑰大酒店,我忙小步跟上。站在电梯里,我一边思忖着一边道,“我想你可能有点误会,我是说,我不是那种随便的男人……我指的是感情上的随便……”
我喜欢泡美眉,喜欢的是在一个“泡”字上。这可能和我的工作性质有关。我的工作主要是争取客户的信任和友谊,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这里也强调一个“泡”字。“泡”就意味着花时间和金钱,作为一个热爱销售工作的人,能够和陌生人认识、能够很好地沟通,甚至达到水乳交融的程度,这让我很有乐趣和成就感,我享受这样一个过程。泡美眉也是一样,一见面就上床,爽完了只会郁闷地得到一个结论,感觉天下的女人都是一样的。
她没有说话,好像是在极力控制着自己内心的激动,直盯着我看。
我真的有那么帅吗?
到了12楼,她又拉着我进了她的房间。这是一个单人标准间,房间中央的床轻松睡下两个大人。
我咽了一下唾沫,回头看到她正关好房门。
“前辈,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她不再控制自己的情绪,像个小女生,一下子扑到我的怀里,紧紧抱住我。
是啊,我也没想到在这里……
女孩抱得我紧紧的,柔软的胸脯贴得我紧紧的,让我推不开,也不舍得推开。“人生何处不相逢,天涯何处无……”我抚摸着她惹火的腰身,手向下摸,嘿,小屁股还挺带劲的……但我的动作也仅限于此,我不知道这个莫明其妙的女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只是隐约感觉到事情好像不是像我想象得那么简单。
她兴奋地问道,“前辈,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呵,你不说我哪会知道。
“我叫胡蝶。编号16103。”她似乎陷入了美好的回忆,“你是13101,我是16103,算起来你比我大三期,我刚进特训营时你刚毕业。”她转头看到我一脑门的问号,也蹦出了一个问号。“你怎么了?”
我正在天旋地转中。
编号13101……特训营……这些不都是《全能杀手》里写的内容吗?
怎么?你真的是个杀手?我书里描写的犯罪组织麾下的一个杀手?太yy了吧!
我确信,现在不是我在yy,而是她在yy。
因为《全能杀手》写得太玄了:一个有着健全严密的杀手培养体系的犯罪组织,一个有着神乎其神的犯罪经历的全能杀手……我不相信世界上有这些人存在,就算存在,也不是我这个小老百姓所能知道的。哪有这么巧的,我编的东东其实都是真实存在的?
我不是什么杀手,六年前来到这个城市独自打拼,两年前来到现在这家公司,目前尚无建树中……
她也不是什么杀手,只是因为太喜爱我的书,把自己yy成了杀手……
她这一定是在cosplay,一定是在和我玩角色扮演。我一直以为只有心智未长成的小女生喜欢幻想,没想到,眼前这个二十多岁、看着挺成熟的气质女孩竟然也这样喜欢做白日梦。
5,她竟然来真的
“你见过我?”我问道。
她摇了摇头,颇为遗憾地说,“我刚进特训营时你刚毕业。我也只是后来听说了很多你做过的了不起的case,我毕业做见习时,前辈在杀手界已经是最著名的了。”
我微微一笑,“我已经不再是什么杀手了。”不就是角色扮演吗?哥哥陪你玩下去。“我不想杀人了。”上部已经完结,转入中部,全能杀手已经开始“杀”女人了。
女孩看着我,似乎很理解我的心情。她黯然地说道,“我知道那次的‘阑尾手术’行动对你的打击很大……”
在《全能杀手》上部的最后,主人公螳螂正是在执行“阑尾手术”行动后失的忆。
“不说了,我不想再提过去……”我背过身去,走到窗前,做出极力控制情绪的样子。
我知道我还算伟岸的身躯屹立在窗前,一定是很沧桑、很历尽风霜,像个落魄的贵族,一定会迷死这样涉世未深、喜好幻想的女孩子的。——全能杀手就是这样,连背影都能杀人。
电话铃声。是她的。
“喂。”女孩忽然变得很严肃。我虽然没有回头,但我知道她在全神贯注地倾听着。不知来电说了些什么,女孩只是说了声“ok,明白”,便挂掉电话。
我回过头,看到她正用恋恋不舍的神情看着我。“我必须马上出去执行任务了。明天夜里会回来……”
说着,她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那种久别重逢式的喜悦和情意浓浓式的缱绻忽然都在她的脸上消失了,换之以严峻。她迅速解开上衣领口的一粒扣子,然后向上一拉领子,很干脆利索地将衬衣脱下,上身只剩下一件黑色文胸。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不由得一怔,我盯着她看着。她的身材很魔鬼,皮肤紧紧的,没有一丝多余的肉。
她没有理会我,一边说着一边去壁橱里拿旅行袋。“您要是没事,晚上可以在这里住下,等我回来。如果我到了后天凌晨还没有回来的话……”说到这,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你就不要等我了。”
她拉开旅行袋,但接下来的穿戴令我着实费解:她拿出了黑色的武装带,斜跨着系在腋下,很像警察常用来插枪的那种。不同的是,她的武装带还有一条环绕胸部下面。果然,她拿出了一把乌黑的手枪……枪?!我一下子懵了。难道她真的是个警察?
不怕您笑话,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枪,以往也只是从影视或图片中看到过一些。我确信那不是一把玩具手枪,枪身略小,是一种特工专用的手枪……而且又拿出一把。难道是仿真枪?
女孩并没有注意我,只是在认真地检查弹舱,然后把两支枪分别插到武装带两肋下的枪套里,接着,她拿出备用弹夹、匕首、瑞士军刀、zippo打火机等物件,分别插到相应的小套子里,全副武装。
她穿上了一件黑色的套头衫,拉好拉链,见我还一声不吭地站在她面前,顽皮地一笑,“前辈是不是想和我一起去执行任务啊?”说到这句,她忽然想起什么来,兴奋地说道,“对啊!前辈,你跟我一起去吧,有你在,这次任务一定会顺利完成的!”
真的假的?杀手?这个女孩cosplay的也太逼真了吧?!像瑞士军刀、zippo打火机这些都是我写小说时想当然的特工装备,她这也要“看着方子抓药”?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我的脑袋还没被驴踢呢,跟你去疯?
女孩似乎很理解我为什么苦笑,神情也严肃下来,“前辈放心,您的情况我不会和任何人讲的。”
“我说了,我已经不想再杀人了。”看来这句台词还蛮实用的。
她似乎有点理解地看了看我,点了一下头。
“我想我还是走吧……等你的好消息。”我冲她很勉强地微微一笑。
“嗯。”她很受鼓舞地点了一下头。“等等,把您的号码给我。”
我咽了一口唾沫,离开房间。我不想用自己的肉体测试那把枪的真伪性。这是个奇怪的女人,我是一个心智健全正常的人,我没有必要和她一起疯。
走进这个大酒店,跟做梦似的,直到走出来,站在街边我才缓过神来。此刻的我,再现实不过了。
我不过就是一个外地公司派驻过来做销售的,我知道我的外形条件还算过得去,但这年头对一个男人而言,更重要的是腰包。没有车,你长得再帅,女孩也不会跟你走,不是捷达富康以上的车型,你根本不可能把她拉到床上去。我也仅仅是幻想一下而已。我所谓的情场上的全能杀手,其实并不存在,没有哪个女人会只喜欢脸蛋不在意你有没有钞票的,除非你是只鸭子。
看着带着墨镜的蝴蝶开着一辆漂亮的宝马向南驶去,我笑着摇了摇头,——尽拿我们穷人寻开心。
胡蝶的举动,虽然有些莫明其妙,但她的出现至少提醒了我,中部的《全能杀手》应该增加一些真实杀手的故事,而不仅仅是描写这个失忆杀手隐居尘世的风流韵事,例如安排其他的杀手偶然碰到这个全能杀手,就像蝴蝶和我的这次不期而遇。还可以再安排螳螂的手下来到这里寻找螳螂。
坐上了公共汽车,我继续构思着我的小说。
在上部,我曾经写到,对于一些大的行动项目,犯罪集团有针对地组建了特别行动小组,称“黑骑士战队”,其成员构成,除了队长是一位全能杀手以外,还配置了擅长格斗射击、擅长谍报通信、擅长程序破解、擅长医护救助等一些辅助人员。
螳螂单干了两年,成名以后,便有了自己领导的战队,代号tdk1,由九个人组成,是个一同出生入死、相当团结友爱的团队。
因此,在螳螂失忆后,他的队员也主动中断了与组织的联系,他们相信,是组织中有人有意陷害螳螂的,也就是蝴蝶所说的对螳螂打击很大的“阑尾手术”行动。行动失败后,螳螂失去了下落,他的队员到处寻找他。他们知道螳螂的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那就是在中国大陆,他有个红颜。于是,他们相约潜入大陆,寻找他们的队长……
回到住所,我迅速、简要地把这段构思敲入电脑中。
6,进错门了
如果现实的事物可以变得很虚假,那么虚假的东西又何尝不能变成现实?
何蕾一言不发地看着我,琢磨着我这段话的深刻含义。她可能觉得“这话”太有内涵了,唐璜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有内涵。
我不知道我该不该把那天在“花木缘”的故事讲给她听。梦里的女孩可以走出来,现实的女孩可以是我笔下的杀手,我梦想的想象的胡编的东西怎么就变得像真的一样了呢?
我看了看何蕾,认真而又小心地说道,曾经一起在网上打游戏的一个网友说过,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头野兽。我想我心里可能真的有一头野兽,而且还长着很多触手,又粗又长……
“噗!”又一口茶喷向了我的脸,我连忙侧身闪躲。
我开始适应了何蕾的口吐莲花的习惯,以致于后来我们再见面的时候,想请她喝茶都会问“今天你喷了没有?”“找个地方喷一喷去啊。”(汗!好像很淫秽……)
“美女。”她憋着笑喊着服务员,“给我上一壶茶来,这杯茶不够我喷的了。”
我郁闷地看她一眼,我就知道我说的你不会信的,但我说的都是真的。
“还触手……”咳嗉了好一会儿的何蕾说道,“看不出,原来你还是个‘萝莉控’。”
这个我懂,萝莉一般指8到15岁的小女孩,严格地说是9到13岁。“萝莉控”就是喜欢萝莉的意思。
我说了我是全能杀手,那就意味着我不仅是萝莉控,还是御姐控,人妻控,熟女控。不过我不明白触手和“萝莉控”有什么必然联系。
“‘萝莉控’分为几种,‘纯爱系’的心智比较健康。‘调教系’的喜欢用工具。‘鬼畜系’的喜欢变态、暴虐。‘猎奇系’的很危险,喜欢嗜血。‘触手系’的是那些喜欢看多触手动漫的人,喜欢看到触手摆弄小萝莉……”说到这,她诡诡地看着我,“这类人多数25岁以上,喜欢sm。”
哇,果然是鼎鼎大名的美女作家啊,这么有学问,懂的这么多。是不是你也有这方面的“性趣”?什么时候我们交流一下?人家才没到25岁呢,人家还小,人家是小“正太”(小男孩)……
第一次见到胡蝶的那天晚上,我如约和我那位上帝吃了晚饭。饭桌上谈得很投机,喝了点酒,上帝没喝过瘾,便要去歌厅去喝。
去歌厅就去歌厅吧,我还不知道你想找小姐?做业务有时候就需要狠一点,对自己狠一点。我叫了两个小姐,上帝假模假样地唱了几首革命歌曲以后,便搂着小姐摸摸搞搞起来。我接过话筒,独自唱歌,或者喝酒,随小姐怎么摸我。
上帝也是人,心里也有一头野兽,换言之也是衣冠禽兽。我没有亵渎你们的上帝,我在评点我的上帝。就如他在歌中唱道“你挑着蛋,我骑着马,日了出来又送了进去……”不知所云。反正只要上帝开心,我也跟着浪笑。小姐是出来卖的,我也是。
好在上帝还要回家报道,疯得不算太晚,也就十一二点。出门的时候,上帝意犹未尽,顺口说到我的事他会考虑的。我很高兴。按照我们这一行的特点,如果客户同意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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