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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梨花落-小厮男妃(完结)|作者:眼泪的颜涩|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2 09:05:29|下载:梨花落-小厮男妃(完结)TXT下载
  情。苏斐言自己也知道这是一段不容于世的感情,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但这有什么用,沈正阳根本不能回应自己的感情,或许他喜欢的是女子,就是那个“婷儿妹”。

  沈正阳自觉罪不可赦,现下的镇西王爷都不肯怪他一句,他愈想心里愈是不安,竟是跪在地上不肯起来。

  「咳,你再不起来帮我穿衣服,我就要冷死啦!」苏斐言见他不肯起身,于是假意咳了几声。

  沈正阳一听,飞快的从地上爬起来,忙为他穿上衣裳,同时小心翼翼地不去触碰到他胸前的伤处。

  好温暖的手,不是女子的柔滑,然触感却是很好,他在睡梦中紧握过的手,如今忙碌的游移在他身上。

  真希望他不是在为他穿衣,而是在……

  唉呀呀呀!镇西王爷,您又想到哪里去了?

  一转眼,沈正阳已经在镇西王府待上半个多月,眼见苏斐言的伤势已经好了八、九分,他便想早一日回康盛王府去。毕竟自己在那边也有自己负责的事。

  他心想,再在这里待下去……总是不好。自己对苏斐言有种很难说出的感觉。这种感觉时常扰乱着他的心绪。自己的总是围绕着苏斐言的言行,他潜意识的觉得再这么下去很是危险,有什么自己不能把握的事情会发生,还是早点离开的好,虽然自己有点不舍,但是这里毕竟不是自己该待得地方。

  这几日,只要苏斐言待在府里,身边一定要沈正阳跟着。

  丫头摆好了饭菜,他便拉着他坐下来一块儿吃,而且净把好吃的往他碗里夹。

  厨房做了新奇的糕饼点心,沈正阳给他捧了去,结果大半都进了他的肚。

  挑灯夜读时,沈正阳在一旁给他研墨,他却把书捧到沈正阳面前,同他谈经论艺。

  他在园子里习武练剑,沈正阳也跟着提了把小刀在一旁耍弄,逗得两人哈哈大笑。

  沈正阳内心里十分清楚,自己的心已经慢慢的变化了,是时候要离开了,不然自己也不知道会这么样,他只是个小厮,很多事情他尝试不起的。

  这日,风和日丽,镇西王府后花园里夏荷怒放。

  趁着康盛王妃过府来,坐在邀风亭里赏荷的机会,沈正阳终于鼓起勇气在康盛王妃跟前提起了想回康盛王府的事。

  「这件事,言儿同意了?」康盛王妃似乎根本没有要把沈正阳要回去的打算,毕竟有个自己信得过的人照顾自己的宝贝儿子,自己也更是放心。

  「正阳不敢拿这种事儿去烦爷……爷身子刚好,近日又忙着苏州兵团团练之事,所以正阳才想请王妃作主。」只不过是少了一个小厮,连这种事儿都要禀告爷,那岂不是什幺事儿都别做,整天烦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够了。

  「言儿待你不好?」康盛王妃很是奇怪。

  「爷待我很好,只是正阳在康盛王府呆习惯了。」沈正阳只想快点离开的好。

  “这样啊,那你再等等吧。”康盛王妃叹道:「回头我会给你想办法。」

  她听得出沈正阳确实一心想回康盛王府。也不想强求他留下,自己可是个能体恤下人的好主子啊。

  这日,梁大学士带着闺女硬是在镇西王府坐了一下午。

  苏斐言结束了团练工作,一进府,见看门的董海朝他挤眉弄眼的,就知道麻烦事儿又来了。

  但是,府里多了一个每日教他牵牵念念的人儿,说什幺他也不舍得再往外头去。这些日子与沈正阳朝夕相处,自己发现自己没有自作多情,他看得出沈正阳心里多自己也有情,只是他自己没有发现而已。自己还是有希望的。

  飒飒然步人大厅,见爹娘正陪着梁大学士和梁闺女喝茶谈天,苏斐言旋即趋前向三位老人家问了安,尔后看了一眼头低得都快垂到胸口上的梁若薇,同样坦然的问了声好。

  「贤侄真是不得了,宫里的人都在谈,镇西王爷好大的本领,不消几年竟将西疆镇压得服服帖帖,为朝廷平了多年的心头大患,当真是虎父无犬子啊!」梁大学士显然愈看苏斐言愈满意。

  「这是斐言分内的事儿。」若做不到安内攘外的话,镇西王爷的名号不是白封了吗?

  「是啊,是梁大学士太过奖了。」苏盛天微瞪了儿子一眼,似在怪他的回答太过简短不够诚意。

  梁大学士啜了一口茶之后,又滔滔不绝的往下说:「不是过奖,贤侄当真是少年英雄,这往镇西王府的一路上,百姓都在谈论前阵子贤侄除了山上猛虎的事情,这种为民除害的事情真是太了不起了。」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除害不过是顺便,救美才是正事。

  「说得也是,杀了一只饿得发晕的老虎,没什幺值得夸耀的。」康盛王妃为了不让场面太尴尬,便也出言帮着腔。

  这个死儿子,见了梁大学士和梁闺女,老是摆出一副意兴阑珊的死脸,说几句话像会要了他的命一样,真不知人家是看上他哪一点了。

  苦着她和王爷,每回都要在一旁帮着炒气氛,要不然,只怕这厅里的气氛冷得都足以结好几层冰了。

  扯了半天,眼见苏斐言似乎坐立难安,频频往厅外张望,好象在找什幺人,梁大学士于是皱着眉道:「贤侄是否还有事儿?」

  苏斐言索性直言道:「的确还有要事在身。」

  「喔……」没料到会得到这幺个答案,梁大学士怔了一怔,忙给自己找了个下台阶,说道:「贤侄忙的都是家国大计,既是这样,就不必留在这里陪我们闲聊了。」

  「真是不好意思。」苏盛天一头一脸都是汗,忙道:「风儿这孩子近来可是真忙,忙着……」忙着干什幺呢?他苦思了一会儿,还没找出话儿往下说,就听见儿子朗朗然接口。

  「忙着看衣服,府里的内侍小厮帮我做了一套新服,我特别赶着回来试呢。」

  什幺跟什幺!一屋子的人全都变了脸,那个始终垂着头的梁若薇连眼泪都垂下来了。

  「斐言先告退。」

  苏斐言起身,顾不得一室错愕的嘴脸,迳往后头寻沈正阳去了。

  什幺天大的事儿,都比不上正阳亲手为他缝的衣服来得重要。

  走进园子里的大宅,苏斐言放手在沈正阳的房门上敲了敲,不一会儿便见他打开门,露着一张清秀的脸蛋儿对他笑。

  「衣服呢?你答应给我做的衣服呢?」苏斐言一进门,便张着手向他要。原来是苏斐言新得到一匹御布,不知道怎么处置,沈正阳见了可惜,虽自己是个男子,然自己的女红可是很好,这是以前在家的时候为帮娘亲的忙练就的,所以他就提议帮他做件衣服,本以为苏斐言定是不相信自己的手艺,谁知苏斐言听到自己要帮他做衣服竟然十分激动,天天期盼着,搞得沈正阳也觉得不好意思了。

  「爷别急,答应给您做的衣服已做好了。」沈正阳转身,打开斗柜,取了衣服便转回桌边,放在桌上。

  苏斐言掀袍落坐,坐在衣服面前,似乎不敢伸手去碰,只是倾身屈颈去瞧那衣服。

  「爷……」沈正阳见他行止古怪,于是说道:「您大可拿起来试试啊,这样不是怪不舒服的?」

  「说得也是。」苏斐言连忙直起身子,轻轻碰了衣服,对他说:「这衣服做得真好。」

  「您都还没试,怎么就知道好啊。」见他高兴,沈正阳也显得欢喜,抬起手为他斟了一本热茶,放在桌上,说道:「爷还是试试,看合不合适,我已经很久没有做了,怕是不好,我也好改改。」

  「合适,合适,一定合适的。」苏定风咧着嘴,一连又说了好几个「合适」。他边说边把衣服往身上比划。欣喜之情无语言比。

  「爷,只不过是一身衣服,您再这幺说下去,正阳都有愧了。」说完,这才瞧清楚苏斐言一身风尘仆仆的,沈正阳忙又转身,在镜台前面的水盆里绞了一布巾来,替他擦了头脸。

  拭去烟尘,苏斐言愈发显得神俊气清,沈正阳瞧着,一时竟痴了。

  「怎幺,我脸上沾了脏东西吗?」苏斐言也盯着他的眼睛看着。

  他能感觉到,沈正阳对他是有点不一样了,他瞧着自己的时间多了,而且若他不出声,他肯定还会继续盯着他瞧下去。也许,他并不是全然无望的,也许再过不了多久,他会发现对自己的感情也说不定。至于那叫婷儿的丫头就让她一边凉快去,竟敢跟自己堂堂一王爷抢人,那是没有胜算的。

  「没有……」沈正阳警觉到自己竟又失态了。这几日他老是这样,一个不留神就把视线停在他的脸上,而且一瞧就是大半天。

  许是知道自己离开镇西王府的日子不远了。

  回过神吸了口气,沈正阳连忙收了布巾,转回镜台前,背着他定了定神,把布巾挂在边上之后才转回身,往苏斐言身边走来。

  「爷,您要不要试试,看看合不合身?那样比划不准的。」看气氛有点暧昧,沈正阳忙转移话题。

  苏斐言犹豫了半天才说:「我看别试了,要是弄坏了怎幺办?」

  真是!沈正阳听得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爷,这衣服本来就是给您穿的,您穿坏了,正阳再给爷做就好了。」

  「你没打谎子?」

  「没打谎子。」就算他离了镇西王府,只是一套衣服,他还能替他做的,只要他喜欢,自己帮他做也没什么问题,就当报答他三番两次的就自己于危难之中吧。至于自己内心的想法就让它埋葬在心里吧。自己只是个小厮,一个男人。

  第九章

  新衣穿上身不过几天,苏斐言才听见一个天大的消息。

  对他来说,的确是个天大的消息──康盛王妃竟要把沈正阳招回府去。

  「娘,孩儿不懂您的意思。」苏斐言根本不能接受这个提议。

  “正阳在这府里也有些日子了,也该回去了,府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做啊”康盛王妃不以为意的回答道。

  “娘,我正想跟你商量这事,这正阳在我府里我也习惯了,所以我想向娘要他,正好我这里缺个贴身的小厮。”苏斐言心想要个侍候自己的小厮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哦?你府里还会缺人手?”康盛王妃觉得这事有点怪怪的,原先派沈正阳过来只是自己担心孩子的伤,其实这镇西王府的人多的去,只是有个自己这边的人,自己更放心才是。

  “是啊,虽然府里人手足,然正阳我已经习惯了。所以这事还请娘准了吧。”其实自己对沈正阳的心思不是怕娘知道,他有足够的信心让爹娘他们接受正阳,毕竟他们也是爱过的。然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可能有点问题。”康盛王妃为难的说。

  “有什么问题,娘还缺这么个人啊。”

  “这道不是,但是这回去一事是正阳提出的。我们要尊重他的意见,毕竟我们王府的人对下人一般是很厚待的。”康盛王妃怎么觉得这事怪怪的,但又不知道怪在哪里?言儿对个下人怎么执着出乎她意料,本是想到先去言儿对正阳的态度也不是很好,现下怎么就舍不得放人了。

  「娘是说……回康盛王府这件事,是正阳主动向您提起的?」他这般待他,他还一心想回去?

  「可不是嘛!」康盛王妃笃定的说道。

  此时苏斐言的心如坠低谷,整个人都被打击的透顶,本是满怀希望的事,却原来一切都是空。他内心如火在烧般。

  而此时,毫不知情的沈正阳的从外头进入大厅,温和地对两人问了安,然后站于下首。

  “正阳,言儿的伤是否好全,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吧?”康盛王妃关心的询问道。

  “回王妃,大夫前些日子为爷彻底检查过,说是好全了,没有什么问题了。”沈正阳恭敬的回答。

  “好,那就好啊,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啊。”康盛王妃放心的说道。

  “不辛苦,这是正阳分内的事……”沈正阳话还没说下去,坐在厅上侧首的苏斐言突然掀袍而起,丢下一声——

  「你们在这儿说话,我先回房睡去了!」随后,他踏着大步便往外头走去。

  他已经好久不曾这个样子,莫名其妙就发火,现在见着他这样,真让沈正阳不知所措。

  “这孩子怎么了,看来你要走是言儿待你不好吧。”康盛王妃感到莫名其妙。「你今晚把东西收拾一下,明儿个就回康盛王府来。」再怎么也不能让人说自己康盛王府的人对刻薄下人,而且还是自己和王爷都看重的正阳。

  「王妃,您误会了,爷他不是……」他平常不是这样待他的。

  「你别害怕,一切有我作主,你只管回来就成了。」看来是要好好整整这孩子的气焰,不要以为自己是个王爷就看不起下人,他自己的娘还是丫鬟出身的啊。原来康盛王妃也是下人出身的,后与王爷相恋,也是久经磨练才能终得眷属,这可是被传为佳话了啊。她最是看不惯刻薄下人的人。

  送走康盛王妃,沈正阳回到房里,把东西一一收拾妥当了。是时候离开了,今天厅上的一切不是都告诉自己了吗。

  坐在床沿发了半天的呆,然他总觉得缺少什么,是啊,无论如何自己还是要跟苏斐言告别,在这里的这段日子,自己很开心,苏斐言对自己真的很好,自己还是跟他说一声吧。

  滑下床出了房门,走到隔壁苏斐言的房门口,站了半天,他才放手往门上敲了一敲。「爷,我是正阳,您睡了吗?」

  等了半天,房内人并不答腔,看来自己不被待见了啊,沈正阳自嘲的苦笑,自己算什么,不就是个临时的小厮,自己还期待什么,又能期待什么。沈正阳又等了等,方还要离开吧,正待他要离开,房门才猛地被拉了开来。

  「干嘛?」苏斐言衣衫凌乱、眼神混浊、浑身酒味。

  「爷,您喝酒了?」苏斐言向来不爱杯中物,沈正阳待在镇西王府这一个月来,除了被他偶尔拉着浅斟小酌一番,他从没见过他独饮,独饮到欲醉的地步,更是闻所未闻。

  「喝个几杯,死不了人的。」苏斐言冷冷地、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那……正阳去睡了。」沈斐言垂下眼睑,往后退了几步。看来自己管得太多了。

  「怎么只不过是说话大声了一点,瞧你那番委屈的样,怎么,在这里呆不下了,想要走是吧?」

  「爷,正阳没有。」他并没有感到委屈,主子吼下人是没有错的。

  「有没有都无所谓,总之我不想在见到你了。」可恶!竟敢背着他求娘让他回康盛王府去,他对他掏心掏肺,他却处心积虑想离开他。

  沈正阳的心口像是被人狠狠地拧了一把,果然如自己想的那般,他不想见到自己,这本是很正常的事,他是下人,而苏斐言是高高在上的年轻王爷,自己凭什么跟他攀交。心揪着疼,原来自己的心已经不是完整的,此时他终于明白这是为什么了。他痛苦的往后退了几步,旋即跪了下来,“王爷,请多保重,正阳这就离开。” 就当自己没有来过,没有遇到他。

  离开……苏斐言混浊的眼神陡然变得无比清明。他说他要走了?那自己这番纠结是为那番。

  他瞪着跪在地上的人影,哑着声道:「离开是什么意思?」

  “王妃要正阳明儿个就回康盛王府去。”纵是心如刀绞,沈正阳仍是把话说得清清楚楚。

  「这不是王妃的意思,是你自己的意思吧?」苏斐言苦涩的说:“反正你不管人在哪里,也不曾把我的意思放在眼里不是吗?”

  想是王妃把自个儿的想法都告诉爷了,他原是不想把这种小事拿来烦他,所以才告诉王妃的,如今他这般生气,必是气他不拿他当主子。

  「爷,正阳岂敢不把爷放在眼里,正阳只是觉得……觉得爷近来公务繁忙,所以不想拿这种小事儿去烦扰爷,再则……爷的身子已经痊愈,我想,已经不需要正阳伺候了……」

  「你觉得、你想!」苏斐言咬了咬牙,怒道:「什么时候镇西王府轮到你来当家作主了?」公务再繁忙,想起府里有一个他,他一点儿也不觉得劳苦;不管他做什么事,身边有他陪着,读书练剑都特别来劲儿。他何曾不需要他?他一直需要他,但他……他要离开了,他却是最后被告知的一个……

  情何以堪……这教他情何以堪?

  「爷,正阳没有这种意思……」他胆子再大,也不敢以镇西王府的当家自比,更何况,就是因为知道自己卑微,所以他才想离开。

  「既然没有这种意思,那我要你留在镇西王府,你可愿意?」大可以拿出王爷的权威命令他,但苏斐言还是把决定权交给他。

  「正阳……正阳答应过王妃,明天便回去了。」挣扎了半晌,沈正阳做出了抉择。

  其实不想走,其实也想留,无奈留来留去,只怕留下更多愁。在自己还有意志、还有力气离开他的时候,他只能义无反顾、不再回头。 他已经沈溺在这里太久了……太久了……太久了……这不是自己能够拥有的,自己是个男人,怎能沉溺在这种背德享受中,那万劫不复的。

  “既然你都已经决定了,又何必问我,你想走便走!”早知道留不住他,却还是开口给了自己难堪……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场战争,他可说是输得一塌糊涂。

  他这个人就像仙台寺之约一样,被他全盘否定了。

  否定得一点都不剩……

  原以为……还有一丝丝希望的……

  谁知沙场上骁勇善战的大将军,在情场上却是个兵败如山倒的大输家。

  「爷,镇西王府和康盛王府只有几条街之隔,以后……爷有需要可以告知一声。」这是沈正阳唯一能为他做的了。

  「不必了,本王府里不是没人。」两府之间只隔了几条街,他和他之间,却隔了千山万水。

  有情,天涯亦咫尺;无情,咫尺也天涯。

  他在乎的岂是那几条街?

  「起来吧,既然你一心想走,就算跪断了这双腿,你还是会想办法离开的。」苏斐言的酒意已经完全醒了,夜风从敞开的窗吹进来,身强体健的他竟知觉到微微的寒意。

  沈正阳再也忍不住的浑身颤抖起来,他不想表现的脆弱,应为自己也是男人,不想在自己在意的人面前失态,即使那人不会在乎自己,然这是他倔强的尊严。

  「起来吧……」苏斐言弯身拉起了他。他跪得够久了,他的心也痛得够久了。

  他拉着他的手,面对着面望着他,那悲伤的面容,可是为了他?还是为了别人,是那个他拼了命也要救得婷儿吗?自己不想这样相信,然沈正阳执意的想要离开,让他胡思乱想。

  婷儿……他还就得上次为了就那女人沈正阳拼命的样子,要怎样才能把那个婷儿从他心里除去?究竟要怎么样,他才能够对自己稍微在乎一点点?只要一点点,他只要一点点……

  「爷……」沈正阳轻唤一声,他一瞬也不瞬望着他的模样好可怕,像一只发狠的狼,眼里闪着几抹阴沈的光……

  突然,他低下了头,张开嘴,吞没了他微颤的唇……

  第十章

  粗暴的吻,弄的沈正阳不知从何拒绝,待他从震惊与剧痛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竞已躺上苏斐言的大床,而站在床边的苏斐言弯下腰,竟又蛮横的索起他的唇来。

  疼……好疼……他竞像野兽似地咬住他的下唇皮。一个吃痛,沈正阳开了嘴想说话,未料他的火舌倐地急闯入口腔。

  「唔……」一声微弱的抗议很快被吃进苏斐言的口,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侵占了沈正阳嘴里一切的甜蜜,攻掠他柔软的舌头,交缠、勾引,逼的他不自觉的随他起舞。

  「怎么,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在他嘴里吸吮了半晌,苏斐言终于松开了红肿诱人的双唇,伸出手在他的唇皮上暧昧抚摸着,斜着嘴嘲弄起他来。

  沈斐言眨了眨眼,泪水顷刻涌出眼眶,想起自个儿竟躺在床上任着他摆弄的情景,他简直羞愤欲死,连忙推开他的手便要下床,然他高壮的肉身像堵墙般档在床前,硬是把他给困在床上。

  抬起手,沈正阳本想推开他的胸膛,每日为他宽衣着衣,他的胸膛他老早碰过了,偏这回,心下陡生起一股怪异的感觉,手扬在空中大半天,竟是怎么也不敢去碰。

  见他这副模样,苏斐言倒是冷笑一声。他不爱碰他,他偏要他碰……

  反掌箝住他顿在半空发颤的腕,他不由分说便往自己胸口上按,领着他搓揉着自己壮健的胸肌。

  「爷,您别这样……」沈斐言伸出另一只自由的手,窘迫的往他的铁腕上按去,直想剥开他的箝制。

  「别这样?」苏斐言恶狠狠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眼神一沈,哑声说道:「别这样还能怎样?」能说的能做的、各种法子他都使尽了,仍不能教他有半分心向着他,既是如此……「倒不如让你瞧瞧我对付女人的手段,也许你尝过那欲仙欲死的味儿,明儿个就舍不得离了镇西王府也说不定。」

  对付女人的手段……他竟然要把自己当着女人般。沈斐言惊慌的张大了眼儿。那是什么意思?自己是个男人,虽然现在已经明白自己对他是有情的,但他也不能这样对待自己啊,不可以,不要。

  「不要,您别这样……」沈正阳恐惧了,忙奋力挣扎,但是在苏斐言手上那些挣扎就像沉入泥潭,是毫无作用的。他却挣不开他牢牢的掌控,他的手被迫在他的男性胸膛上游移。「爷……正阳求您别……啊!」

  沈正阳惊吓不已,他竞突然松开他的手,却一把扯开他身前的衣襟,吓得他跪坐在床上,连忙抬手护住自个儿的前胸。

  瘦弱的双臂掩不住无边春色,衣衫自肩头滑落,圆滑光亮的肩袒露出来,还有那有人的红点更是让人遐想,这番要遮半露的样子,让立在床边的苏斐言霎时顿觉气血逆流,刚猛之气直往顶街,冲垮了一切神思理智,双手往前一伸,扯落他环抱的手,一个反手便把衣襟拉得更开了,那诱惑他的一切摊在他眼前。即使没有女人般的柔软物件,然这平板的一切让苏斐言疯狂。

  屈辱的感觉兜上沈正阳的心头,挣扎着身子便想往后逃窜,未料苏斐言猛然身子一沈,铜铁般的身躯竞往他身上压,压得他动弹不得。

  「不要……走开……你走开……走开……」沈正阳被他压得大气都要喘不过,口里却仍不断的高呼着。他不再喊他爷,他是野兽、是妖魔鬼怪,他不是那个同他一块儿读书练剑的爷,不是那个因为自己给做的衣服而欣喜的爷,他不认得他……

  听得他竟是这般不耐他、厌恶他,苏斐言已是心寒如冰,但他的身体却沸沸然如煮滚的开水,只能由着蒸气往上冒,一只手肘撑起自己的上半身,腰部以下却密密实实地压制住他,大掌老实不客气的捏起那耀眼处。

  他瞧着他的脸,看见他眼里的泪……

  是的,这番,他不仅屈辱了他,也屈辱了自己对他的一片心意……

  然欲火焚烧了他的身体,他已经停不下来,回不了岸……

  「别抗拒,没有女人不爱我这手段儿。更何况是个男人,你就好好享受吧,我会好好疼爱你的。」苏定风强自按捺下心中对他的疼惜,大掌邪佞的捏拧着,他定要他折服在他高超的技术下。

  现在不去想情、不再求爱,只要一晌贪欢。

  沈正阳早已停止了挣扎。这个男人杀巨蛇、屠猛虎皆易如反掌,手无缚鸡之力的他,连半分也撼他不得,他只当自个儿的心死掉了,当身子麻痹了。就当自己对他的妄想之情的报应吧。

  不看他空洞的眼,苏定风颤抖的低下头,含住了那处,狠狠地吸吮起来。

  「爷……正阳求您……求您别这样……」当他含住的那一刻,沈正阳的心口竞窜起一股骚麻的感觉,身子剧烈震动了起来,他被他放肆的举动吓坏了,也对体内隐隐泛起来的陌生快感给吓坏了。

  「你会求我,但将不是求我停下来。」察觉到他的反应,苏斐言轻轻移动下半身,自他身上移开,但是头、手却更加狂妄的侵占着他,持续舔弄、捏弹着。

  沈正阳的挣扎却换来他更加狂猛地进犯,他知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化了,难以言语的快感和强烈的羞愧在心头两相激荡,而前者显然有凌驾后者的能力,在自己的身体与意志彻底沦陷之前,他惊恐的喊出最后的挣扎——

  「不,不要!」

  但苏斐言打定主意要逼疯他似的,大手离开留恋的红蕾,转而往下探去,旋而翻开他的下摆,大掌一扯,粗鲁的扯下他最后的屏障,沈正阳的一切就这样展现在自己的眼前。

  「别这样……别看啊……啊——」

  沈正阳尖叫起来,最私密处承受着男人最炙热的凝视,他羞愧的想屈起双腿,但他不让,两双掰开他双膝的大掌牢牢地按得他半分动弹不得。

  他直以为这便是最大的折磨,却未料他按住他膝头的大掌开始蠢蠢欲动,一寸寸地往上爬去,缓缓伸入他的大腿内侧,恣意的抚刮起来。

  「不要……不要……」他哭喊着,再也忍不住了,自己不想这样没用的哭叫,但是他除了哭叫还能做什么,双腿因他的抚触而持续颤抖起来,像在抗拒,也像在要求更多的爱抚,但他无法分辨这两者的差异,羞耻与欢娱的双重感觉持续夹杀着他。

  晶莹剔透的汗珠自毛细孔渗出,沈正阳的身子因剧烈的挣扎而泛着红晕,构成一幅绝艳春色,苏斐言瞧着猛一喘气,大口一张,舔起了汗滴,同一时间,大手愈往上,附上他颤抖的男性,缓缓的抚弄着火热的激情。

  「住手啊!」

  突拔得尖叫划破寂静的夜色,却驱不走男性狂妄的占有欲,反而挑起苏斐言心中更深沈的欲念,另一只手索性手往沈正阳身后探去,直往那天堂里捣去。

  「啊……」沈正阳挣扎着,身体因苏斐言突然的动作僵硬了起来。那羞人的地方……这羞人的一切……他已然被推入绝望的深渊,身子与心灵坠入了万劫不复的炼狱里。

  苏斐言的动作更是急切了,每每触及沈正阳敏感的一切,疯了,此时的激情燃烧了一切理智。

  沈正阳的腰颤抖起来,苏斐言知道他在反应他了,无论他有多么想逃离他,他的身子仍然不由自主的给了他热情的反应,即使他哭、他闹、他喊,他赤裸裸的身体却仍掩不住最原始的反应。

  手上的两处尽在他的掌握。苏斐言垂着眼,注视着沈正阳脸上变幻莫测的线条,见他一会儿拧着眉头、一会儿紧眯着双眼,净白的脸上染上欲望的潮红。好美……他真爱这张脸,他直的爱他……

  但他最后所能得到的……只是他的身体……这是他最后所能得到的了

  「求您……放了我……放了我吧……我是男人啊,不可以……求你……」沈正阳快失控了。这样的激情是他所没有过的,他恐惧这样的自己。

  男人?苏斐言嘲笑,爱上了就爱上了,只因爱上的是他。他很想放了他,他从来不想惩罚他,罚在他身上,痛的一直是他……

  但是……谁来放了他?谁?谁能将他从这场痛苦的爱恋里解救出来?

  苏斐言见他的身子在剧烈的挣扎下弯曲、扭摆,如一条灵蛇,他把脸压在他的颊边,邪肆的在他耳边吹着气,道:「我说过,过了今夜,你要上哪儿都成,我镇西王府绝不留人。」

  留住一个无心于他的躯壳,只是更大的折磨。

  他绝不再开口留他,绝不再……

  强劲硬挺的长指往前一戳,毫不容情戳到那体内的宝藏,顿时,沈正阳低吼一声。 「啊……」身子飘忽起来。

  然苏斐言没有放过他,依旧进行着他的探索,前后的快感快把沈正阳逼上极点。再也忍受不了了。该愤怒,却无力愤怒;合该羞耻,却无耻的感觉到痛快……「饶了我……饶了我……」沈正阳虚弱的呐喊。

  「忍一忍,一会儿你就会爱上这种滋味儿。」苏斐言来回戳弄着,同时另一只大手撩拨他的前部,疯狂玩弄着全部的他。

  「够爽快吧?」苏斐言压下身,把脸颊贴在他胸膛上,来回蹭着他胸前的凸起,喃喃说道:「你喜欢这个吧?」

  他可以否认他对苏斐言的感情,更可以否定他的灵魂,但他身子却否定不了他带给自己的快乐。虽然有点悲哀,但好歹……他总算给了自己不容被否定的东西……

  「喔……」

  沈正阳听不清楚他的话,身子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窄小的通道里多了两只长指的加入,明显太拥挤了点,像千万只蚂蚁齐往身下咬,他控制不住的摆动着腰肢想甩开那蚀人肌骨的骚痒,却逼出汩汩湿濡的春潮,沿着男性滑到会阴处。

  「瞧你,舒服得说不出话来了,嗯?」他发出一声嗤笑,不只是嘲弄他,更是嘲弄自己。

  看着他焚着欲火的脸与红艳的躯体,苏斐言猛然抽出长指,拉开他已然瘫软的双腿,扯落自己的裤头,凑上前,将如火的昂扬抵在他的腿间。

  老天!那是什么?不要。沈正阳受惊的睁开朦胧的眼,如醉的眼看见自个儿的腿间竟跪了个一丝不挂的男人。

  怎么回事儿?他喘着大气,首度被情欲烈火烧得迷迷糊糊的脑袋瓜子一时间竟然无法运转,只见到男人咧着嘴,抓起他修长的大腿就往他精壮的腰杆上挂。

  脑门里轰然响起一声闷雷,他想起一个模糊遥远的夜,想起一窗月色,想起月色里纠缠着的赤裸男女……

  还来不及往下细想,耳边便响起男性的粗吼——

  「专心点!现在给你快乐的是我,你就只能想着我!」

  苏斐言望着他神思恍惚的脸,他的心思显然已经不在这场欢爱上,不知飘到哪里去了。

  他咬咬牙。无所谓,就算他心里有千个万个婷儿或是别的女人,但现下他也只能在自己身下承欢,接受自己给予的一切。

  别开脸不去看他脸上迷蒙的神思,放手复又往他已发泄过一次的男性上,那剧烈跳动的脉搏昭示着沈正阳的身体仍然处在狂狂情欲里,经他这一波愈加肆无忌惮的撩拨,他整个身子更是颤抖不已。

  一股强大的热气灌进沈正阳的心门,他的心鼓涨涨的,失去了一切思想的能力。

  「嗯……」月夜里纠缠的人影暂时被抛到一边,沈正阳闭起水蒙蒙的眼,竟响应了他一声嘶哑的呻吟。

  苏斐言佞笑一声,栖息在他身体内的指更是执着的骚弄那快感的一点。

  「爷……啊……啊……」沈正阳疯了,理智已经不在了,初逢欢爱之事的他全然抵不过苏斐言熟练的挑弄,呻吟声再也关不住了。

  「急了?」他很满意他没有叫错人,他叫的是「爷」。

  苏斐言吻吻他红肿的唇,脸上又生起一抹疼惜之情,问道:「想要?」

  「嗯……」弄不懂他口中所谓的想要所指为何,沈正阳只觉一把热火从腿间处直往上窜,穿过小腹、心口、脑门,烧得他浑身燥热,无助的扭动起来。

  他猛然骑上他的私处,掌住他韧性十足的腰,炽熟的男性对准开合穴口,像一把刀,无情的贯穿一切。

  「啊——」

  巨大的男性,一口气直冲到底,欲望的呻吟变成凄厉的呐喊,椎心的痛楚。那处毕竟不是欢爱的场所,接受不了这样粗鲁的对待。似乎是撕裂了般,疼是这时唯一的感觉。

  「忍一忍,一会儿就过去了。」

  缓缓抽,血丝带出,然他要的就是这样,他的痛也只有自己能有给予,猛力一个推进,更深、更窄、更热,紧窒剧烈开合收缩,团团包裹住入侵的物件,苏斐言发出一声惊天巨吼,双手从他腰部往下滑,改而握住两股颤抖的臀瓣,用力将他往自个儿身下按,寻求最深的交合。企图触动他灵魂的最深处,让他成服。

  「啊……啊啊……」椎心的痛楚缓缓消褪,紧窄适应了胀起的充实感,沈正阳紧闭着双眼,弓起身子主动与他贴近,男性也忽而亢奋起来。

  苏斐言捕捉到他眉宇间浮动的快感,于是开始激烈的在他身上驰骋起来,强悍的一次又一次直捣他体内最深处,占据着他的一切,再也停不下来。

  「啊啊……啊……」他狂浪的抽撤逼疯了沈正阳,他胡乱挥舞着双手,直到攀上他硬朗的肩头,紧紧抓着他的肩头,承受着、反应着他强悍无比的侵占,那从未体验过的快感把他弄得发了癫、成了痴。

  「想要更多吗?」苏斐言粗喘着气问道,不等他回答,一只大手自粉臀往前移,移到那已经吐出精华的前端,他一边狂浪的在他体内抽撤,同时用粗糙的长指加入摆弄他的前面。

  「喔……我……」

  初叩情海欲关的沈正阳禁不起这样狂浪的需索,他无休无止的强力戳刺早巳磨蹭得他昏昏欲死,现在竟又翻弄起前头的男性,双重的刺激把他逼到昏死的边缘,他只能将双手移到他的后颈,无力的手紧紧锁在他刚硬的颈项上。

  他快要承受不起……承受不起这过多的欢愉……

  「乖,跟着我,你会喜欢的。」苏斐言松开那快崩溃处,改而轻抚起他淌着汗珠的潮红脸庞,微微放慢了在他体内抽撤的速度,但是每一记挺身,却是更加有力不含糊,直击入最敏感的深处。

  「爷……我好象……快死了……」

  他一定是快死了,否则身子怎么轻轻飘飘的,他飘飘然地飞过一山又一山,飞进捆绵绵的云端,在云端里沉浮。沈正阳喘着气想,这里一定就是仙境了。

  但……像他这种福薄命贱的下等人,可也有资格入仙境吗?

  「别说傻话,我不会让你死的。」苏斐言俯身吻住他的嘴,同时身子往下一沈,最后一次将自己深深埋进他的柔软里。

  心贴着心,他的心跳和他的一样剧烈,像一唱一和的歌儿,他有过很多女人,但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一股热流涌入他的体内,如火焰般把沈正阳燃烧。然长久以来,他头一回觉得自己不是孤独的。

  再度吻住他的嘴,苏斐言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自己的爱,自己把爱已经发在了他的身体里,满满的都溢出的全是他对沈正阳无法述说的爱。

  抬眼,今夜窗外,星光灿烂。

  第十一章

  醒来……天未破晓,沈正阳便张开了眼。然首先感觉到的,竟是一横在自个儿身前的沈重手臂。

  猛一心惊肉跳,彻底从欲望里醒了来,桌上亮着一抹幽微的火光,让他足以看清睡卧在自己身边的苏斐言。复又闭上眼,想忘记昨夜不堪回首的种种。

  不堪回首……但却历历在目。

  沈正阳怔了一怔,伸出两手合握住横在胸前的铁臂,使了半天的力却移动不了铁臂半分。

  他吁口气,放弃移开铁臂的举动,心知再努力也是徒然。

  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脑子里疯狂运转起夜里每一个发生过的画面……他竟和名满天下的镇西王爷做了……那种事儿。

  那种事儿……沈正阳脑中阴霾丛生。

  无意识的往房门口望去,门扉分明掩得紧,他却老觉得有人站在外头往这里头瞧……

  是一个中年妇女拉着一个小男孩,中年妇女眼里闪着鄙夷的目光,指着房内的大床,撇着嘴角道:「正阳,你自己瞧瞧,瞧瞧你心爱的娘背地里干的是什么勾当!」

  什么勾当?沈正阳恍惚记起那抹月光,想起娘缠在爹腰上的白嫩嫩腿儿。

  不……不只是娘的腿,还有……他打了个寒颤,想起苏斐言昨儿个夜里扯着自己的腿搭上他的腰……

  随之而来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