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范遥遥俏皮地笑了,只是立刻就故作镇静。
「没事,我只是看到那个水族箱里的鱼尾有一条好丑的纹路。」她故意轻描淡写地耸了耸纤肩,「不过,我要是你呀,就不会特地跑到人家面前夸耀自己年纪大,我觉得你真的好有勇气唷!」
「你找死!」席拉气急败坏地斥道。
「我可是在夸赞你呢!」
「看我饶不饶你——」说着,她就要出手,准备将眼前这个刁妮子带到古东洪的面前去领赏,但就在这时,几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看见了她们,朝着这个方向大喊。
「我看到二小姐了,她在那里!」
「二小姐!」
看见自己的救兵到来,范遥遥更是有恃无恐了,「你打呀!你有种就打吧!不怕你自己被我手下打成蜂窝状的话,你就使劲用力的打,只是到时看我齐大哥饶不饶得了你!」
「你给我记着!」
「记着?」这个女人到底在道上混几年了?那么老又耸的话也说得出来?!范遥遥不齿地冷笑了声,「哼!本小姐虽然记忆力不差,但就是记不住有鱼尾纹的丑女!怎样?!」
「咱们走着瞧!」说完,见对方人马来势汹汹,席拉飞快离去,临去之前她不忘给范遥遥一个瞪视,结果却更令她气愤,因为她看到了那张年轻美丽的脸蛋上又是挤眉、又是弄眼,给了她一张大鬼脸……
第八章
在她进门前,有人小声提醒她要有心理准备,凡事小心看着办。
起初,她不知道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当她亲眼看见他铁青的脸色,彷佛窜燃着熊熊怒火的模样时,她终于知道这些人的话还真是含蓄到了极点。
她在门口跟一堆人拉拉扯扯,硬是不肯进去,最后被他们给合力推了进去,他们并且飞快地将门拉上,让她无法逃出去。
这些人竟敢连手把她推进「火坑」!范遥遥回头不死心地想打开门,但那扇门沉得跟大石头没两样,丝毫没有动静,她敢打赌,门外至少有一百个弟兄连手把门堵住!
就在这时,她感受到一股庞大的压力从背后传来,她怯怯地回眸,看见了一张阴霾至极的阎王脸,等着把她给判下十八层地狱!
「我回来了……」她小声地报备,希望他来个既往不咎。
「该死!你到底跑去哪里了?!」齐天鸿怒拍桌面,咆哮的嗓音宛如盛怒的狮子。
「我……」她噤若寒蝉,被他吓坏了,从小到大,她从来都没有看过他如此盛怒的模样!
「老天!」他懊恼地低咒了声,似乎为自己如此挂心一个女人而感到焦躁无助,他刚才在想,如果她遭遇到什么不测,那他……
一瞬间,他心如刀割,不敢再往下深想,不知道他齐天鸿见过多少大风大浪,竟然也会有如此牵肠挂肚的一天!
「我又没有教你保护我……我只是出去散散心……」她努力思索脑袋里全部的字汇,试图为自己辩护。
他一语不发,一步步缓慢朝她踏近,高大的身形就像一道阴影般逐渐地笼罩住她,深沉的鹰眸一瞬也不瞬地瞅着她不放,像是要把她紧紧看牢,不容许她再从他的面前逃脱。
「是你、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逼我,我也不会想要逃出去喘口气,是你派人把我看得死死的,我才会受不了……反正,我又没要求你的保护,我什么都不欠你。」她没发现自己正被人牢牢地盯梢,只想说些话,好教自己内心的罪恶感减轻一点。
真是见鬼了!她干嘛为了他而心生罪恶呢?说不定……说不定他不是因为担心她,而是生气她的不听话,只是……他气急败坏的样子看起来好像真的为她急坏了!
「你说话呀!你要骂就骂吧!我不怕,反正,我做什么事情,都不需要你管,你听见了吗?」
「你——」齐天鸿着实被她的话惹恼了,刚俊的脸庞透出阴沈的气息,忽地扬起了长臂。
他要打她!
范遥遥像只受惊的小老鼠般缩起双肩,用力地闭上双眼,等着他的大掌落下,想必很疼吧!她咬紧牙根,打算豁出去了。
好嘛!她就让他打吧!这样一来她心里就不觉得对他有愧疚,以后也可以理直气壮跑出去,反正她都被他打了……
但没有!
齐天鸿长臂一揽,将她紧紧地拥进怀里,俯首狠狠地吻住她紧抿的红唇,彷佛用尽全身气力般疯狂索吻着她,不片刻,就将她樱桃般的小嘴吻得红肿,烙上属于他的痕迹。
他的吻教她不知所措,一颗心跳得飞快,她以为自己会被打,却不知道当他高高地扬起手臂时,他的心远比她想象中还痛!
他不忍心……宁可自己忍受千刀万剐,也舍不得碰她一下!
「唔……」她几乎被他强悍的力道吻疼了,他强而有力的臂弯成了箝制她的枷锁,但这并不是她此刻最关切在乎的,因为,她发现了一个足以教她震惊万分的事实。
他在发抖!
虽然,那是如此轻微的颤动,但她还是能够察觉出来,此刻拥抱住她的男人心里正感到恐惧,她不知道那是他害怕失去她,而自心里油然生出的一种最深层无助的恐惧!
「回来就好……你回来就好。」
他叹了口气,忍不住又吻了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确定在他眼前的人儿是活生生的、是温热的、是完好无缺的!
一时之间,她的心被罪恶感满满的占据,「我不是故意要让你担心,不是故意要偷跑出去……我只是被闷坏了,想去买些零食和书回来解闷,你瞧,我现在人不是好好在这儿吗?你不要再担心了,好不好?」
「不要再说了,人平安回来就好。」他笑叹了声,大掌揉了揉她柔软的长发,脸上的神情显得百味杂陈。
他终于知道,这就是当年范叔告诉他的,原来,人心是会牵挂的,会担心、会急切,是一种会教心魂都为之颤动的心系神萦!
「对不起……」她愧疚地垂下脸蛋,小声地说道。
没料到她会说出那三个字,齐天鸿一时之间感到有些讶异,也有些惊喜,怜爱地抱着她,心想他的女孩总算懂得他的苦心了。
但,这时有另一个麻烦她必须去面对,他心里的恐慌平息了,但因为激动情绪而引起的欲望却在他男性的躯体内汹涌不止,教他无法克制住想要占有她的冲动。
他想拥她入怀,将她这个娇人儿完完全全地揉进自己的胸怀之中,让她整个人完完全全地属于他!
「老天,我到底是怎么了?到底着了你什么魔力,会如此地想要你呢?」他将她从怀抱之中推出,浑厚的男性嗓音变得沙哑,「阻止我,只要你开口,我就会住手。」
在她的面前,他的自制力就像纸一般薄弱,打从一开始见到她,他就不再是以往那个冷酷无情的自己。
「不,我不要你停,打从一开始,我就不要你停。」她终于说出了真心话,感觉心里有一股压力被解放了。
她不想再在他的面前逞强,是爱就爱,是恨就恨,她不想再假装,如果现在这个男人不是她的,那么她会努力让他属于她!
范遥遥张开纤臂紧紧地抱住他的腰际,柔软的娇躯熨合着他强壮的胸膛,发现他的身体有些僵硬,似乎努力克制着,怕伤害了她。
「抱我……用力的抱我,让我承认你是我的男人。」她昂起一双澄澈水灵的眸子,充满期盼地看着他。
「你说这话是认真的?」他不确定地挑起眉梢望着她。
「嗯。」她用力点头,望着他的美眸透出充分信赖的稚气。
望见她毫不设防的眸光,齐天鸿一时觉得喉头梗然,俯首吻住了她红嫩的小嘴,狠狠地吮吻着她的唇瓣,彷佛永远都需索不够似的。
他迅速地褪去她的上衣,还不等解开她的胸衣就扯了开来,长指捻住了她前端娇嫩的小樱苞,不断地玩弄着她,另一手则是从她的背部缓慢地往下探去,直抵她双臀之间敏感的禁地。
「啊……」她忍不住呻吟。
为什么?他们明明就不是第一次做爱,他也不是第一次抚摸她,但此时此刻他的每个碰触都舒服得教她想要喊叫。
她不懂……
只是她的身体明白,她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呐喊着要属于他,这就是爱吗?这就是心灵契合的感觉吗?
他大掌探进了她的底裤,粗砺的长指不断地捻玩着她花缝之中的小核儿,以及那渐渐为他充血绽开的娇穴,他并起两指穿刺着她水腻湿滑的嫩肉,不一会儿,她羞人的花液已经染湿了他的手指。
「站不住……齐大哥,我快要站不住了……」她小声地说道,双腿就像棉花般软弱无力。
齐天鸿扬唇一笑,就近将她抱到了一旁的长沙发上,却没料到她会突然站起身来,逆转情势。
「让我来……」她将他推倒在沙发上,按住了他,美眸之中有些羞涩、有些迟疑,却又透出无比的坚定。
「你确定吗?遥遥,不要勉强……」他出声想要阻止她,却发现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她在他的面前主动脱下已经被湿濡的底裤,并且解开他的裤头,张开玉白的双腿跨上他的腰际,咬着嫩唇,闭上双眸一鼓作气地引导他的亢热进入自己的体内,起初似乎遇到了一点困难,她呻吟了声,虽然有些不适,却还是硬着头皮坐了下去,让他没根进入了她。
「遥遥……」他不放心地喊了声,男性的欲望因为她丰嫩柔腻的包裹而更加昂扬火热。
她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阻止她,小脸因逞强而涨得通红,他好粗、好热……有一瞬间,她几乎要后悔起自己如此莽撞的举动,以为自己的肚子会被他的粗热给戳穿,他是如此地盈塞饱满,就连一丝余裕都没有。
过了片刻,她终于缓缓地睁开美眸,只是原本黑白分明的瞳眸染着湿红的泪意,她看起来就像随时都会哭出来一样。
「啊……」
她开始扭动着娇臀,依着他亢挺的火热做着画圆的动作,那刺激的快感几乎教她想要退阵抽身,好稍稍缓和下来。
「老天!」齐天鸿闷吼了声,没料到自己竟然会有被女人骑在身上的一天,而他的心里却没有一丝不愿。
「齐大哥……」她不想那么快就放弃,忍不住喊他的名字,继续扭动着纤腰,开始上下起伏,让自己狭嫩的花穴一次次吞没他的火热男根。
一上一下、一上一下,渐渐地,有次序的规律乱了调,或者说她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以他亢热的欲望根源摩擦着她娇穴里最敏感的高潮点,她明明知道自己这么做很不知耻,但她停不了……她的身体停止不了寻找快感的行为,彷佛她利用了他的身体自慰一般。
但其实是不一样的……她知道,因为抱她的男人是他,所以她的身子才会有反应,才会有快乐的感觉!
看着自己的女人如此放浪的举动,齐天鸿不以为意,反而欣赏得很,他一掌箝住她的小手,另一掌则攫握住她饱满的娇乳,反复捻玩着她顶端敏感的花瓣,不片刻,她就在他的玩弄之下变得充血绷俏,原本浅淡的樱色也渐渐地转浓,透出情欲的嫣色。
「啊……」
不行……他不能这样玩弄她!范遥遥心里在喊着,但却没有出手阻止他,相反地,她凑近了他的爱抚,贪图另一种更直接的欢愉。
随着快感不断的累积,她画圆的动作渐渐变成了前后挪动,彷佛想要感觉到他整个男性阳刚的部位,不断捣出的花液染湿了他。
一阵腼腆红晕染上了她的双颊,老天……她怎么会那么不知羞耻,竟然会湿成这样?!
但她真的停不了……再也停不下来了!她一咬牙,彻彻底底地在他的身上成了一个淫荡的女孩。
「齐大哥,快点……快点!」她开始低声催促着,感觉一阵阵热潮不断袭上,纤腰酸软不已,再也没了力气起伏得更快。
但她想要更强烈的刺激,她想要他宛如猛兽般不断地将她贯穿,就算是撕裂她都无所谓!
他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她的请求,齐天鸿猛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制在长躯之下,开始了一次次进犯的抽送,一如她的祈求,他每一次的抽送贯穿都是强而有力,彷佛真的要将她给捣毁般。
一阵阵彷佛溃烂般的灼热不断地从她的花壶深处蔓延开来,范遥遥就像是一尊被人用力凌虐摇晃的洋娃娃般,几乎快到了崩溃的地步。
不行了……她就快要不行了!
齐天鸿以两掌擒住她纤细的腰杆,不断地将她按往亢挺的火热,并且不断地挺腰,让两人的结合更深、更紧!
「齐大哥……齐大哥……啊……」她哭喊着,纤细的腰肢在他的双掌之间脆弱得像是随时会被折断。
此时此刻的她,早就已经没有了理智,她的心里、身子里满满的都是他!她就像一根被绷在弓上的弦,随时都有可能会断掉。
无所谓……能够被毁在他的怀抱之中,她心甘情愿。
忽地,一阵热潮袭来,她被送上了欲望的最高潮,娇躯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接下来的一切她已经没了意识,她只知道自己不断地在他强壮的怀抱里哭喊,他的每一次进犯,都足以教她疯狂,娇嫩的内壁已经超过了承受的极限,他的每一次激擦对她而言都是甜蜜的折磨。
忽地,他强健的长躯一阵激烈的颤动,有力的双臂紧紧地搂住她,一个挺腰,他深深地埋入自己,在她柔嫩的花壶深处射出热烫的种子……
一直过了许久,范遥遥才回过神,她娇弱无力地偎在他的怀里,羞怯地感觉到有一股温热的浓稠在她的身子里淌滑,她夹住了玉白的双腿,想要阻止那种奇怪的滑腻感继续蔓延,心里明白那是他在她花壶深处激射而出的灼热欲焰,想着,她忍不住脸儿更红了。
他俯首又要吻住她的唇,却被她伸出小手给挡住了,她抬起一双楚楚美眸,认真的瞅着他,「你是爱我的,你是吗?」
「我是。」他啄吻了下她柔嫩的手心,「我比你想象中的还要爱你,遥遥,放过我吧!别让我再尝一次胆战心惊的感觉,我不想失去你。」
「你不骗我?」
「如果,我先前告诉你的都是违心话,那么,我现在对你所说的字字句句都再真不过了!」
她娇媚一笑,昂起小脸吻住他性感的薄唇,天真的以为这就是他们两人最后的美丽结局……
第九章
夜深人静,范遥遥又倦又累,在齐天鸿的房里睡下了,她一直抓住他的手不放,就像一个不安的孩子般,对于今天发生的一切似乎还有些不确定。
齐天鸿动作灵敏静悄地起身,小心翼翼地抽开她的手,俯首在她的颊畔一吻,替她盖好了被子,下床穿整衣物,开门走出房间。
他往书房的方向走去,长廊上一路静悄,经过范陶陶的房间时,发现房门底下还有灯光透出,现在已经是半夜两点多,但他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现象,微微一笑,继续往书房步去。
这宅子的占地确实不小,他约莫又走了三分钟,经过一个转角,就是老三范乐乐的房间,距离她房间最近的一扇门透出了屏幕的光亮,电视底下放映机的灯是亮的,平日不常出现的她此刻正捧着一杯热牛奶,坐在靠着花园的窗户平台上,有点出神地晃着双腿。
「刚才你在看影片?」他经过时顺口问道。
范乐乐点了点头,一张冷艳的美丽脸蛋此刻看起来有些悲伤,「对,主角死了,死得好惨……」
「那就请节哀顺变,早点睡吧!」
「齐大哥,我二姊不会有事吧?」对于外面的风声,她也有所耳闻,原本想要出借「白虎堂」的精兵给她二姊,却发现身手再好的弟兄都不如齐天鸿一手训练出来的手下。
「那当然。」
他微微一笑,似乎也已经习惯了这种现象,当管家那么多年,像今天这样的夜晚,他不知道已经经历过多少,只是平时他会多一项工作,那就是到大门口去等他的心肝宝贝回家。
看似互不往来的范家人,其实私底下的感情不错,虽然出身黑道,但她们的性子都单纯的像一张白纸般。
齐天鸿继续往书房的方向前进,心里想到当年自己来到「炎帮」作客的原因,他只是单纯地想看看范曜原口里所谓的甜蜜家庭,在他的黑暗世界中,难以想象这种近乎负累的家庭关系为何会教人牵挂不舍?!
当时的他,只想拆穿这个假像,并且加以嘲弄,但他最后发现自己错了,错得几近离谱。
走到了书房门口,他伸手打开房门,唇畔勾起令人玩味的笑容,他走了进去,反手将门关上。
现在他终于了解个中滋味,并且难以自拔地深陷其中,所有的一切就从当年那个十五岁少女流下了令他怜惜的眼泪开始。
所谓爱屋及乌,他要尽一切力量保护心爱的女人,以及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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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还在「黑门」里时,齐天鸿给人最深的印象,就彷佛是一匹独行的狼,冷漠而无情,总是能够果断而狠绝地咬断敌人的喉咙,置之于死地,丝毫不给人翻身的机会。
一直以来,在道上能被称为「哥」字辈的人,都是大有来头的人,而「爷」字辈是一般人动不得的,所以范家四姊妹总是以为齐天鸿被称为「鸿爷」,是大伙儿在闹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殊不知,「鸿爷」这两个字对于道上一些比较知道世面的人而言,是一个象征恐怖的代名词,他是死神,是人们眼中最邪恶的恶魔。
他命人布局,设法跟悬赏要对遥遥不利的人接上线,谎称她人在他们手里,要他们出面拿钱来要人。
这是一招「引君入瓮」之计,就算古东洪心疑有诈,也不得不上勾,因为他将遥遥保护得太好,尤其听她说在百货公司里遇到一名女子寻衅以后,他更是加强了她身边的戒备,仅此一次的机会,教古东洪打算放手一搏。
双方约定了地点,论地盘,这家酒店是属于「焰盟」的场子,如果是由「炎帮」开口,那乔扬是绝对不会出借,所以齐天鸿教闵苍风用「黑门」的名义出面,乔扬无论如何都要卖他三分面子,如此一来,不在「炎帮」的地盘上,也松懈了古东洪的戒心。
到了约定的时间,古东洪带着几十个手下,有恃无恐地走进店里,他胸有成竹,就算眼前是齐天鸿亲手布的局,他都有把握不会输。
但自信心似乎让他太过大意,一行人才进了店里就被齐天鸿的人马给制伏,古东洪没料到对方的人如此身手矫健,一时慌了手脚。
「就是你放话要动我的女人吗?」齐天鸿从暗处走了出来,自属下的手中接过一把枪,抵住了古东洪的脑袋。
「冷……冷静点,不要杀我。」
「留下你这条命,是无穷后患,你以为我齐天鸿在道上打滚多年,会不懂这个道理吗?」
「不不……不是我。」眼前迫人的情势教古东洪忍不住扯谎,他的眼神飘移,似乎正在观察着情势。
「你想喊冤枉吗?去跟阎王爷说吧!」说着,齐天鸿拉开了保险栓,正准备扣下扳机之时,一道男人的声音陡然窜出。
「慢着!」
「成健?」齐天鸿缓下了扣扳机的动作,定睛看清楚来人,竟是他这几年最得意的助手——成健!
成健颔首一笑,示意身后的弟兄将人质押过来,「别轻举妄动,鸿爷,你的女人在我手里,教你的人把手里的家伙丢过来。」
「齐大哥……」范遥遥双手被人从背后捉着,她低叫了声,没料到自己会成为他的负累。
齐天鸿低咒了声,下令道:「照他的话去做,把手上的家伙丢掉。」
一时之间金属落地的声响不绝于耳,古东洪重新获得了自由,命令自己的手下将齐天鸿等人制伏。没错,这就是他为什么有恃无恐的原因,早在会面之前,他就已经跟成健有了联系。
「你没想到我会背叛你吧?鸿爷。」成健笑哼了声,「你以为这几年来,我是真心听从你的话吗?错了,我恨死你这个入侵者,如果不是你硬要加入『炎帮』,如今当家做主的人应该是我!今天,我要把你从我身上夺去的一切,统统要回来。」
「放开她,我什么都听你的。」
「笑话,如果我听你的话放开她,岂不是乖乖上当吗?她是唯一能够制裁你这个恶魔的武器,我怎么可能会放过她呢?」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事情了?成健,她凭什么成为制裁我的秘密武器呢?」他唇畔的微笑很轻、很冷。
「因为她是你的女人,你爱她,不是吗?」
齐天鸿冷冷一笑,「没想到在这黑道上还有像你这么天真的人,成健,爱是什么?能当饭吃吗?」
闻言,成健脸上青白不定,跟随在一旁的席拉见机不可失,站出来说道:「成哥,让我替你教训他!」
说着,她扬起手想打齐天鸿一巴掌,却被他及时捉住了她的手,敛眸冷睨着她那张涂满脂粉的脸,表情显得有些嫌恶,「不要碰我,被女人打是男人的耻辱,你没那资格。」
「你退下去,不要在这里瞎搅和。」成健出声斥喝,将席拉给揪了下去,他长年跟在齐天鸿的身边,深知这个男人有多么恐怖,虽然眼前他占尽上风,但还是无法克制住惧怕他的心。
席拉依言退下,故意转移话题,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她的目标针对了遥遥,「我就说嘛!像他这样无情冷酷的男人,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女孩呢?」
原本,她只不过是想要拿那一千万,不过那天范遥遥的牙尖嘴利着实惹恼了她,所以她主动向古东洪表示要加入这次的行动。
被席拉这么一说,范遥遥忽然忍不住了,她转头望向齐天鸿,大声地喊道:「齐大哥,说你爱我!」
她这妮子到底在搅什么局呀?!齐天鸿在心里暗叹了声,冷淡地响应道:「二小姐,我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把我弄胡涂了。」
「我要你说爱我,我要你在这个女人的面前说爱我!」她不服气,她要让席拉亲耳听到齐天鸿说爱她!
「只怕有些事情你误会了,二小姐,我怎么可能会爱你呢?在我的眼中,你与其它人都是一样的。」
「你说谎。」
「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我只是范家的管家,不是你私人的保母,不必要对你无理的要求做响应。」
「你为什么不承认?为什么不承认……」一时之间,她声泪俱下,哭得好不伤心。
齐天鸿没想到她会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心里一螫,冷静的表面有些动摇,「本来就没有的事情,你要我承认什么呢?二小姐,这里没有你的事,不要蹚进来瞎搅和。」
「你以为自己这么说,就能保护得了她吗?」席拉看穿了他的意图,走到遥遥身边,回眸盈盈娇笑道:「我动不了你,至少,我可以动她!」
「你敢!」齐天鸿怒吼,黑眸转为炽红。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我不敢?」话才说完,她涂满蔻丹的手高高扬起,用力地甩了遥遥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室内久久不绝。
「这巴掌是在教训你的出言不逊,看你以后说话还敢不敢这么没大没小。」席拉得了便宜还卖乖,脸上的笑容得意洋洋。
范遥遥探出小舌舔去了唇边的血迹,勾起一抹娇美的微笑,「我这个人是很老实的,就算你再多打几下,我也不会更改自己说过的话,倒是你这个女人真奇怪,总是爱往『老』字里认,生怕人家不知道你年纪大,怪透了!」
「你——」席拉被气坏了,抽出了一把尖锐的小刀,抵在遥遥白嫩的粉颊,「再多说几句,我就要你这张年轻美丽的小脸成为丑八怪!」
「你划呀!我再丑都没你丑——」
「遥遥,你住口!」齐天鸿陡然扬声喝住了她,只怕他有再强壮的心脏都会被她这妮子的胆大妄为给吓得停止跳动。
被他这么一喝,范遥遥闷闷地闭上丹唇不再说话,一双美丽的眸子充满委屈地瞟了他一眼,眼神之中有数不尽的怨怼。
他知道她在怨他,天晓得他现在有多么想对她解释这一切,但却苦于不能做到,忽地,他耳尖地听到了一丝骚动,唇畔蓦然勾起微笑。
「你在笑什么?!」成健才打算采取行动,冷不防地,一把制式手枪抵住了他的太阳穴,闵苍风笑嘻嘻的俊脸从黑暗中现身,以手上的枪杆比了一比,几尊黑影从暗地里掠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撂倒了古东洪与他一干手下,情势骤然逆转。
「为何会那么晚才到?!」齐天鸿冷冷地责问道。
说到这个,闵苍风就觉得委屈,大声喊冤道:「还不都是你自己爱逞强,偏不向老大开口,他大哥心里非常不爽,觉得你这个小老弟真是不给他面子,要救兵也不肯向他低头,否则他就算借你一支佣兵部队都可以,最后是咱们参谋总长开了金口,替你求情,要不老大也不肯让我们出来。」
「天杀的!」他低咒了声,物件是不在场的「黑门」之主,随即,他眯起了森冷黑眸,直勾勾地瞅向成健。
「鸿爷,咱们有话好说……鸿爷……」成健瞪大了双眼,似乎不敢相信情势会忽然逆转。
「成健,你以为我真的信任你吗?」齐天鸿走到他的面前,扯开一抹森幽的微笑,「你错了,我早就知道这次会走漏消息,一定是身边出了内奸,所以,这次越是亲近的人,我越不相信,你恰好就是我最不信任的一个!」
事实证明他的推断是对的!齐天鸿以眼神示意闵苍风自己看着办,这些人的死活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而这时,心里最恐惧的莫过于席拉,她看着闵苍风带着一票身手干练的男人对古东洪等人做了处置,而齐天鸿则是一步步朝这个方向走来,席拉被他脸上阴霾的神情给吓得不能动弹,不由自主地发起抖。
「疼吗?」齐天鸿没有看她,而是走到遥遥面前,他伸手小心翼翼地抚着她的脸颊,心疼的眼光不言而喻,就连他都舍不得动她一下……
「嗯。」范遥遥点了点头,一脸无辜委屈,一张美丽的脸蛋红了大半边,看样子就知道席拉下手没有丝毫留情。
蓦然,齐天鸿眸色一黯,透出了危险的杀机,扬起长臂狠狠一挥,有力的大掌将席拉给打飞了出去,将她加诸在遥遥身上的痛苦十倍奉还。
「你应该庆幸我的原则是不杀女人。」他侧眸投给席拉冷冷的一瞥,淡漠的神情宛如再世修罗。
席拉被吓得失了魂,范遥遥也被他此刻冰寒的神情骇住了,她到底认不认识这个男人哪?!不,她不认得……她蓦然红了双眼,悲伤地发现她根本就不认识真正的他!最教人难过的是,即便如此,她还是爱他!
「遥遥。」他走回她的身边,执起她的小手,却被她硬生生地抽走。
「别碰我。」她闷哼了声,掉头就走,不教他看见自己此刻脸上一副快要哭出来的狼狈模样。
「你冷静下来听我说——」
「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字字句句都再清楚不过了!」她越想心里越气,回头喝住了他,「别跟过来,我现在不要跟你说话!」
他叹了口气,收回追逐的脚步,不放心地叮咛道:「我只是要告诉你,回去记得要用冰块敷脸,知道吗?」
她还以为他有什么话要对她说……结果竟然只是教她记得回去要冰敷!范遥遥小嘴一扁,被他气哭了出来。
她转身飞奔离去,心里决定以后都不理他……她以后都不要再理他这个讨厌鬼了啦!
闵苍风闲步走到齐天鸿的身后,看到这副情景,不敢置信地摇头,「啧啧,你的女人对你的态度真凶悍,难道她不晓得她的男人是很可怕的吗?」
「这里没你的事,你少管。」齐天鸿冷哼了声,对他没好气。
闻言,闵苍风笑着耸了耸肩,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对了,老大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高兴回去就回去,我女人被打的这笔帐,就记在他的头上。」要不是他故意刁难拖延,遥遥就不会被打,这仇他记上了!
还好,还好!不是记在他身上,这已经是万幸!闵苍风见他要拾步离去,急着问道:「鸿,你就算还不想回来,至少你也要跟弟兄交代一下吧!玄狼说你都不给他新的账户号码,最近这几年你的地盘营收不少,有好大一笔帐款都在他手上,多到害他差点想要把那些钱烧来取暖用。」
他回眸淡然一笑,「告诉他我现在用不上那么多钱,教他把钱汇到我瑞士银行的户头里去吧!」
「真是奇怪,当个照顾女娃儿的管家真的有那么好玩吗?」关于这一点,闵苍风心里好奇得很。
「你如果真的好奇,不会自己去试试看吗?」齐天鸿扬起神秘的微笑,淡觑了他一眼之后,转身离去。
第十章
她在跟他闹脾气。
是的,这两天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存心就是要跟他闹脾气,不想吃饭,也不想说话,不知道是哪个姊妹多嘴,把她的情形告诉在美国的爸妈,教她妈咪担心地打电话回来关切情况。
其实,她也不是存心要那么拗的,只是,齐天鸿那个男人实在太教她生气难过了!她整颗心都被他弄拧,现在的她心思好乱,根本就已经搞不懂他究竟爱不爱她了!
他好几次在外面要她开门,刚才也来了一次,他要她听解释,但她也不肯听,把自己紧紧地闷在被褥里,就是不肯再听他说些万般不得已的话,反正他下次说的可能又会不一样,那她干嘛还要听呀?!
「二姊,是我,让我进来吧!」范陶陶故意拉高嗓子,装出了一副可爱小妹妹的音调在门外喊道。
「门外只有你吗?」她不放心,从被窝里探出头问。
「对,大伙儿都在外头送齐大哥出门,就只有我一个人心里还挂念着二姊,你就念在我这份姊妹之情,快开门吧!」
他要出去?去哪里?!范遥遥猛然从被窝里爬出来,三步并成两步跑到门边,并不急着开门,只是透过门板小心翼翼地问道:「陶陶,你刚才说齐大哥要出门,是真的吗?」
「对呀!二姊,你真的确定不出来送一送齐大哥吗?」其实,这才是她过来这里的主因。
「他又不是客人,出去就出去,我为什么要送他?」范遥遥娇哼了声,说到底,她的心里还是气他。
「可是,我听说他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耶!」
「很远很远的地方?那地方是在哪里?」她这妹妹说话拐弯抹角的,简直存心急死人。
「我哪知道?好像是要去美国……不不不,好像是意大利……又好像是法国……反正,听说这一去,就再也不会回来了。」范陶陶耸了耸肩,美眸之中绽出了一抹顽皮的光芒,「不过,让二姊你这么讨厌,齐大哥在咱们帮里没有立足之地,走了也是应该。」
闻言,范遥遥整颗心都乱了,她飞快打开门,揪住妹妹的衣领急问道:「你快说清楚,他到底是要去哪里?」
「二姊,你觉得去哪里是重点吗?一去不回才更是你应该关心的吧!」真是教人忍不住想叹息,难怪齐大哥老是那么累,她二姊果然不是一个领悟力高的人,更甚至于迟钝得要人命。
「我只是……」她只是气恼他,并没有真心要他走呀!范遥遥咬住嫩唇,一时不知道话该怎么说。
「一去不回喔!」范陶陶眨了眨明眸,再次提醒。
「他不可以……」她欲言又止,听到他要离去,脑袋里就像被人打了结似的,只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不可以抛下她!
「真的是一去不回喔!」奇怪,这女人到底要人家提醒几次才会觉悟呢?范陶陶开始觉得她齐大哥真是了不起,想必是下了天大的决心,才有勇气喜欢她二姊这颗顽固的硬石头!
「我……我去看看!」她还是嘴硬,不肯说自己其实在乎得很,只有转身匆忙奔出的脚步泄漏了她内心的着急。
在她身后看穿一切的范陶陶耸了耸肩,万般无奈地轻哼了声,「早这样不就好了吗?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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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跑出去时,见到大门外停着车,而齐天鸿正对着帮中长老交代着注意事项,「帮里的事务就请你多担待一点,记得,几位小姐才刚接管位置不久,对帮中的事务不太熟悉,如果遇到不对的地方,多帮她们一点,知道吗?」
「知道了,鸿爷。」长老笑着点点头。
「那就好。」
齐天鸿转身就要上车,范遥遥一时心急,也不管在场有那么多人,立刻扬声娇喊道:「你站住!」
她的出现立刻引起众人的注目,每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她,而其中眸光最温柔的,就是齐天鸿。
「遥遥?你终于肯走出房门了,怎么?肚子会饿吗?」一看到她的出现,齐天鸿原本幽黯的黑眸绽出了难得的笑意,只是他心里有些纳闷,她明明就是他的女人,为什么他对她说话的方式就像一个不放心的老爹?
或许,他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疼爱眼前这个倔强又美丽的女孩,打从第一眼见到还穿着女学生制服的她,他就被深深吸引。
起初,她还倔着不肯回他话,僵在门口好半晌,终于,她抬起脚步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捉住了他的衣袖。
「你要去哪里?」她倔强地抬起美眸,定定地瞅着他,看起来好不情愿,柔白的小手却还是紧紧捉住他的衣袖不放。
「我走得越远,你不是越高兴吗?」他笑着反问,敛眸觑了她揪住自己袖口不放的小手一眼。
「我哪有这么说?!」她气呼呼地回嘴。
「你的眼神是这么告诉我的呀!」
「你……你既然可以从我的眼睛里看出我在想什么,为什么就只有看到我要你离开的意思?为什么你就看不见……看不见我……」她被他气哭了,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他为什么就是看不见她其实很爱、很爱他?!
不行!不行!再这么想下去,她一定又会跟他闹脾气,无论如何,在这节骨眼上,她说什么都要忍下来。
她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说道:「你是在生我的气吗?你在气我老是跟你闹别扭吗?那……那你打我吧!如果这么做能让你高兴一点,那你就打吧!不用客气,你打吧!」
「我为什么要打你?」他的语气有微微的惊愕。
「因为……因为你曾说过男人最大的耻辱就是被女人打,我以前打过你……你一定很记恨吧!我让你打回来,咱们就算扯平了。」说完,她咬紧牙根,一副从容就义的模样。
「你不后悔?真的不会记恨?」他挑起眉梢,眼角勾着捉弄的笑意。
「对,后悔的人是乌龟。」
「好,把你的牙关咬紧。」
「我准备好了。」她紧闭起双眼,等待他的行刑。
他长臂高高地举起,却轻轻地落下,抚摸她脸蛋的手劲温柔得几乎教人心疼,「好吧!这下咱们两不相欠了。」
她睁开眼,一双美眸顿时成了两汪泪海。
「不疼,根本一点都不疼……你这是在敷衍我吗?你老是喜欢敷衍我……你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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