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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阅读

作品:|作者:decixia|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2 08:34:36|下载:窥TXT下载
  “那件雕工就差了点。”符扬指了指“战”,神情不太满意。

  他不满意?原仰当场就想用长达二十分钟的演说好好训一训他。

  “是,是。”根本不劳他辩护,当事人马上无条件认错。“我当初想将他脸部的表情雕琢得再精细一些,可是陶像一出窑,一些细节就都不见了。”

  “你的问题就是在于雕琢得太精细了。”符扬毫不客气地批评。“我告诉过你几次?不同的材质有不同的表现方式,陶像重的是神韵,你却玩弄技巧,自然两头都不着边。你看过我用石材雕瀑布时,在那里斟酌水花要多细,水流要多软吗?”

  茜希搔搔头发,把她漂亮的发型全抓乱了。

  “师父,知道了,我回去再多练练……”她小声咕咙。

  原仰可看不下去。

  “茜希的作品今天已经售出六成,这才是第一天而已,我们估计在三天内就可以全部售出。”他礼貌微笑,以实际的成绩为女朋友的实力辩护。

  符扬只斜看他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说“我和我徒儿说话,你谁呀”。

  原仰不但没有受到冒犯,反而差点笑出来。

  现在他知道茜希的暴躁脸是跟谁学的了,他们师徒俩的神情简直如出一辙。

  再想一想,他们是师徒的关系,也就不那么难以理解。

  木石刻印和陶塑确实有许多共通点,例如雕模和刻制粗胚的技巧,便与木石雕刻有异曲同工之处;至于布局、构图,以及美感的思维,茜希明显承袭至一位实力深厚的名家。便连符扬自己,据说本身也同时是书法和绘画的高手。

  在艺术的这一门,原本就是条条大路通罗马。

  符扬花了一个多小时,仔仔细细将徒见的每件作品都看过。原仰看她像只小狗,跟在师父后头吐舌头摇尾巴,真是好气又好笑。

  尤其符扬若是对哪件作品有一、两句好评,她的尾巴简直摇得快断掉;若批评了哪一件几句,小狗耳朵马上垂得跟被踢了两脚的丧家犬一样。

  她对自己怎么就没这么温顺听话过?

  唉,一物克一物这话,果然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第10章(2)

  看完一圈,符扬总算点了点头。

  “还可以。”

  简单的三个字,让茜希笑得像天上的太阳跳到她脸上。

  “师父,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师娘呢?”

  “她身体不太舒服,我让她别跑这一趟,等你到纽约展出时再说。”符扬简单地道。

  茜希小心翼翼地问:“师父,你不会是搞出人命吧?”

  一道绝杀的铜铃眼马上射过来。

  “哼!你师娘叫你人有空去纽约坐坐!”符大帅哥挥挥手,不爽地大步离去。

  没有否认耶!看来真的是搞出人命了。茜希偷笑。这样她算不算有小师弟或小师妹?

  不过——

  “‘还可以’耶!”她对原仰好开心地笑。“师父说我还可以耶!”

  还可以,在符扬的语汇里就是极大的赞美了。

  原仰真想将她抓来剖开看看,平时的火爆酷劲哪里去了?

  难怪在“玻璃迷宫”开个展相当顺利,要场地有场地,要人手有人手,想来还是沾了符扬这层关系。

  更难怪她应付个展的场面似乎游刃有余。以前跟着她师父,只怕更大的阵仗也见识过。

  “符扬是你师父的事有什么好难以启齿的?你以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只是好奇,倒不怎么着恼。

  “没办法呀!师父以前老是跟我说,他这辈子就只收我这个弟子,以后要是出来混江湖没混出个名堂,千万不要报他的名号,免得丢他的脸——今天既然他说‘还可以’,那以后我应该可以提到他了。”

  原仰又想笑。

  实在是,拿她没办法!

  “以符扬这么特立独行的个性,怎么会肯收你为徒?”

  这个问题已经是他们回到他的套房,一起泡在按摩浴缸里提出的了。

  他们一人躺按摩浴缸的一头,四只脚在中间地带相抵。浴缸外面以冰桶镇着一瓶香槟,原仰的手中拿香槟,她则吃着用来替香槟提昧的新鲜草莓。

  饭店服务生甚至提供一种可以在水上漂浮的充气托盘,让她把草莓摆在托盘上,在浴缸里漂着吃。

  可见来拉斯维加斯的客人平时洗澡不好好洗,天知道都在做些什么。

  “啧啧,真想看看饭店里还有哪些变态道具。”茜希拿起一颗草莓,研究地道。

  “回答问题。”原仰的脚丫子戳戳她。

  “噢!”她想起来,耸了耸肩。“就方婆婆啊!”

  “方婆婆?”她的房东?

  这是原仰万万想不到的答案。那个从头到尾没出场过几次的老太太,竟然一直在一个他不明了的程度上,影响着茜希的人生。

  “其实主要还是师娘啦!如果不是为了师娘,师父哪来的兴致管这些闲事。”茜希解释:“我师娘叫成萸,小时候寄人篱下,过得很苦,当时方婆婆住在她隔壁,有注意到师娘和她哥哥经常被亲戚打骂虐待,所以有时候她就故意找个理由把成萸带到自己家来,免得她留在那个家里被欺负。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方婆婆和阿公搬家为止,两方才断了联络。”

  原仰明白了。“所以你师娘受了方婆婆的恩。”

  “嗯,后来她和她大哥成渤一直在打听婆婆的下落,找到婆婆之后,两家人一起来向她道谢。婆婆其实也很意外,因为对她来讲,就只是多年前看不惯两个小孩子被欺凌而已,倒没想到成家两兄妹记得这么深,还一直在找她。”

  “对她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但对那对小兄妹来说,那可能是他们童年少有的温情,难怪他们会记得这么牢。”原仰能明了。

  “是啊!他们兄妹俩当时有跟婆婆讲,以后生活上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和他们联络。婆婆年纪一大把,本来也没什么需要,只是听师娘随口说起,自己的丈夫是个艺术家,老人家根本也搞不懂艺术家有哪些分门别类,只提了一句:她有个堂侄孙女也在玩什么泥巴的,如果可以的话,可不可以帮忙介绍一个好师父……”

  “啊!”原仰颔首,“然后符扬就当仁不让了。”

  “嘿嘿,也没那么当仁不让。”茜希汗颜道。“我当时根本不成气候,师父也是来看过我的一些初学之作,大概觉得我还不算废材一根,再加上这么做可以让妻子很感动,所以马马虎虎、勉勉强强也就让我跟他去纽约学艺了。”

  她倒是认为,“让妻子感动”这一点才是主因。她那个不肖师父,天王老子来也不甩,就对她师娘宝贝得要命。

  原仰想到他们师徒俩大魔王与小魔王的个性,不禁好笑。

  他喝掉手中的香槟,对她勾勾手指。茜希不明所以,推开漂浮托盘游了过去,原仰按住她的后脑,凑上唇吃掉她还在嘴里的半颗草莓。

  “好吃。”他满意地微笑。“果然香槟和草莓最搭。”

  茜希对他呲牙咧嘴,移回自己的那一头,而且把整盘草莓一起抱过去,一副挑战他敢再来抢就试试看的样子。

  原仰把手中的空杯放在旁边的空位,又对她勾勾手指。

  “好,解决完第一个问题,我们来解决第二个。”

  “我不知道还有第二个?”她让草莓盘漂开,滑进他的胸前。

  原仰让她背贴着自己坐着,双手双脚在水里扣着她。茜希喜欢这个姿势,手调皮地想抓弄某些部位,被他坚定地扣住。

  “第二个问题,”蒸腾热气让他响在耳畔的嗓音也显得低沉许多。“你为什么从自己的个展跑掉?为什么不肯邀请亲人一起来?”

  被他抓在手中的小手僵了一僵。

  她低头盯着水面,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她阴郁的侧脸。

  “原仰,我不想变。”直到良久良久,她终于低低地开口。

  他的眼神一暗。

  “……你不想跟我去伦敦?”

  “不,不是那个。”她摇摇头,飞快瞄他一眼。“是——这个!”

  她的手往金灿豪华的浴室一挥。

  原仰现出茫然,不确定自己懂她的意思。

  “成功。名利。声望。”她吐出:“我不想变。”

  他沉默了一下。“你觉得什么会变?”

  “我不晓得,这就是我觉得恐怖的地方。”她在他胸前转过身,寻了个舒服的角度,枕在他的肩头上,近乎轻坠地低语,“你说的没错,我跟着我师父见过很多世面,你知道我见过最多的是什么吗?”

  她挺起身迎上他疑问的眼光。

  “是天才的消逝。”她轻声解释,“我看过太多因为功成名就而被毁掉的天分。这些年轻艺术家都曾经这么的有灵魂,然后有一天他们突然一炮而红,突然发现自己身边出现各式各样的诱惑。于是有人浸入酒乡,有人开始吸毒,有人沉溺声色,无论是哪一种,最后这些路都毁了他们。世人只记得他们现在看得见的这些艺术家,他们不晓得有多少人像流星一样,那样灿烂地发着光,却一转眼就不见了。”

  她紧紧握着他的手,眼神几乎是无助恐惧的。

  “就连我师父这样坚强的男人都曾经迷失过,我不晓得……如果是我……我有没有办法像他一样,靠着强烈的意志力将自己拉回正轨。”她轻轻地道。“我很害怕,原仰,我不想变……”

  对一个艺术家而言,失去想象力和天分,与失去生命是一样的道理。

  她不想变。

  这一刻,原仰的心完全融化。

  她想当那个平凡的台湾女孩,老是被家人念只会玩泥巴,不务正业;只需要埋首做自己想做的作品,在自己安静的世界,愉快而满足。

  如果这是她想要的,那么他就会给她一个这样的世界。

  “我不会让你变。”他轻声地道,“你喜欢安静的生活,我们就过安静的生活。我们只发表你想发表的作品,你永远不需要出席任何个展或接受任何媒体采访,只要你不想要的话。”

  “可是这样对你并不公平……”毕竟她是他旗下的艺术家,而艺术家是他的事业资产。

  “身为一个成功富有的艺廊经营者,我想我负担得起偶尔宠让一下我的女人。”他温柔地吻吻她。“茜希,我只要你快乐。如果那纸合约让你觉得不舒服,我们立刻把它撕掉——你对我不必有任何义务感,只要爱我就好,那是我唯一对你的期许。”

  茜希热泪盈眶。

  “不、不用啦……”她埋进他怀里,吸吸鼻子。“人家也还是有虚荣心的,只是你要答应我,如果哪天我的尾巴翘太高,我有迷失在成功里的倾向,你就——”

  他等着听她提出的解决方案。

  “——赶快打电话叫我师父来把我揍一顿。”

  气结!

  “好。”他吻吻她的头顶。

  茜希继续埋在他颈窝里。

  “还有,原仰——”

  “嗯?”

  “我想我现在爱你了。”

  那低沉的笑声,从他的体内一直震进她心底。

  尾声

  方茜希看着自己生活了几年的公寓。

  以前老觉得它旧,水管动不动就堵塞,油漆动不动就剥落,现在突然要搬走,反而舍不得了起来。

  原仰为她在伦敦找的工作室已经张罗好了,这个周末她就要跟他一起飞过去。

  当然他们还会回台湾。他答应每年尽量陪她回来住一阵子,所以他们在伦敦、台北都有住处。只是因为他们住在台湾的期间,他一定也要处理许多公务,包括邮件收发等等,一个有物业管理的社区比较符合他的需要,所以茜希同意让他另外购置一间房子做为台湾的家,而方婆婆这里——嗯,真的要搬走了呢!

  她有些不舍的摸摸陈旧的家具。这些老东西都是当初跟着公寓一起附上的,所以她留在原地,脚边只有一箱自己的行李。就这样,即将告别她的旧家。

  不过一楼的工作室她依然继续承租,不然整套设备要再找个新地方可不容易。

  “茜茜,东西都收好了?”方婆婆上来探望。

  “嗯。婆婆,我把伦敦的地址电话都抄给你了,你要收好。台北的住处,那个原仰挑剔得要命,我也不晓得他要选在哪里。等地方确定了,我也抄一份给你。”

  方婆婆点点头,眼睛东望西飘,就是不敢落在她身上太久。两个人都很怕眼睛一对上,别离的情绪便克制不住。

  “好啦!那就这样了,你有空多回来看看吧。”方婆婆拍拍她的手,转身下了楼。

  临离开前,茜希最后巡一遍公寓。

  啊,望远镜,差点忘了,得拿下去还杨奶奶才行。

  对了,事后证实,“公寓有变态”完全是一项乌龙。那人根本是电力公司来抄表的。茜希想到这堆老人又把人家五花大绑,就忍不住翻白眼。

  幸好一切弄明白,望远镜也功成身退。

  她走过去抱起它。一时意动,再度将它放下来,摆回以前的角度,看最后一眼。

  又在偷看了?

  ……映在眼前是一张白纸,整整齐齐用黑笔写了这几个大字,贴在原野家的窗户上。

  原野先生,你会不会太无聊了?

  “谁要看你?哼!”茜希不悦地把镜头移开。

  往上移四十五度角。

  突然又是另一张白纸。

  “……”搞什么鬼?

  茜希好奇心大起,忍不住依照指示,把镜头往上移动四十五度。

  一指手持的望远镜和她面面相望。她大吃一惊,飞快退开一步。

  慢着,不对!

  茜希连忙凑回镜头后。对端的望远镜放下来,原仰的笑容放大,愉快地对她挥挥手。

  “你……你……这……”她完全口吃。

  挥完手,他手上举起另一张白报纸。茜希连忙凑回去读一下——

  喜欢你的新家吗?

  这家伙,把新家买在他堂弟楼上?

  “你竟然偷窥我!你这个变态!”

  她的暴吼声,响遍整座山野。

  【全书完】

  元宵节的典故

  “茜茜?”

  原仰摇摇床上熟睡的女人。

  他非常清楚,自己是冒着生命危险在从事这个举动。

  “咕噜……嗯……”床上的女人粗暴地把他的手拨开。

  他坐在床沿,望着镶核桃木床板,慎重考虑是不是要继续进行下去。

  最后,他决定自己的生命安危比较要紧,吵醒他老婆兼他旗下最得意的陶作琉璃艺术家不是一个明智之举——最主要是,茜希这次真的工作得太辛苦。

  她关在工作室里足足四天才出关,他相信这九十六个小时里,她一定睡不到四分之一的时间,他实在舍不得。

  回到书房,他坐在电脑前回复对方一封e…mail:

  “to:禾马文化公司

  主题:针对方茜希小姐的邀约

  内容:

  亲爱的郑小姐:

  感贵公司对“原艺廊”方茜希小姐的爱护与支持。

  无奈方小姐最近要务缠身,只怕无法在短期之内接下贵公司的订单,身为她的经纪人,本人不胜遗憾,并期望将来有机会能为您服务。

  原仰”

  将信寄出去之后,他关掉电脑,认为这件事已经圆满解决。

  “茜茜?茜茜。”

  十个小时后,原仰再度冒着生命危险,去摇他吃饱喝足,又窝回床上冬眠的老婆。

  六个月大的身孕让她娇小的身体看起来鼓圆鼓圆。

  妈妈还没醒,她的肚子有一小块地方一起一伏。他的小女儿先起床和他打招呼了。

  他低头亲亲那块鼓伏的肚皮。

  “对不起,吵到你了,爸爸跟妈妈说一下话,马上就好。”

  那块鼓伏平静下去。

  现在原仰继续来头痛他老婆的问题。

  怀孕之后,茜希的起床气成倍数暴增,要安全将她唤醒唯有一个方法——

  嗅。

  嗅,嗅。

  深眠中的女人鼻尖开始抽动。她的眉毛紧紧扭在一起,仿佛极力想对抗那阵强烈的香味,最后嗅觉还是占了上风,周公败下阵来。

  方茜希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用力抽动鼻子饥渴地摸向香味的来源。

  她站在床边的老公——手上那盘义大利面。

  “谢谢,我正好饿了。”她愉快地接过盘子,脸颊犹有晕红的睡意,口中已经塞进一大匙宽面。

  “吃慢一点,小心呛到了。”原仰看得惊险万分。

  原来真有人从深眠期到醒来,只需要零点一秒。

  唔,既然她醒了……

  他坐在床沿,体贴地抽过一张面纸,替她擦擦沾在嘴角的面酱。

  “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老婆用叉子指指他。“说吧!吵醒我有什么事?”

  他温柔一笑,语气平滑如丝。

  “茜茜,前几天我接到一封很重要的来信。”

  “干嘛的?!”她挑眉,继续攻击那盘义大利面。

  “有一位客户……”讲到这里,他顿一顿,先动之以情。“我知道,原创精神对你非常重要,所以从两年前你就不再接任何客制化订单,只创作你想要的作品。可是这位客户,你可以间接的说,因为有他们,才有我们。”

  “什么人这么了不得的来头?”她听得都好奇起来。

  “我有个朋友,江湖浑号叫‘凌某人’,她替一间出版社写稿,和他们情谊很深。而凌某人在某方面来说是凑合我们两个的大功臣总之a加b,b加c,所以她的出版社向你下了一个委托,我认为接下这个单子会比较符合江湖道义。”

  说完,他满怀期待地望着妻子。

  哗!这位风度翩翩的英伦绅士,竟然也满口“浑号”和“江湖道义”了。冲着这一点,茜希说什么也要听听这单委托是什么。

  “他们到底想干嘛?”她问。

  “希望你能做一个跟‘元宵节’有关的作品让他们参展。”原仰立刻回答。

  元宵节?

  “不干。”她几百年没过过元宵节了。这三个字丢进脑子里一点回响都没有,她哪知道要做啥子鬼东西?

  没灵感!

  茜希吃完面,把盘子丢给老公,棉被一卷又要回去睡觉。

  果然跟他想象中的答案一样。

  原仰想到电脑里那篇长达三千字的e…mai1回函,决定还是再尝试一次。

  “茜茜,这是我欠凌某人的人情,她让给禾马公司来讨。你记不记得,当年方婆婆对你师娘有恩,你师父帮忙报恩的事?”

  被窝中的人眯开一条眼缝。

  这家伙讲白了就是要她帮他报恩的意思就对了?

  她又坐起来搔搔头发。

  “先说清楚,我帮你报这个恩,对我有什么好处?”

  小姐,不算是替我报恩好吗?这个恩你也有份的……但怀孕为大,艺术家更大,于是原仰吻吻妻子的脸,对她露出自己最吸引人的微笑。

  “让你享用我美好的肉体?”

  “哈!请用一个我没做过的条件来换。”

  原仰眯了眯眼,凑近她耳旁,开始详诉她可以享用他美好肉体的各种方式和细节。

  茜希额角发汗,口中发干,一阵阵热潮激得她女儿在她肚子里打滚。

  “不要在小孩面前说出这种限制级的话!”她严正低斥。

  原仰无辜地挑了挑眉。

  “……如果可以试用的话就答应你。”

  于是他花了一个下午,让他妻子好好地试用过他的提议……

  元宵节。

  元宵节……

  元宵节是干什么用的?

  住在伦敦这么久的茜希,早就把所有东方节日的细节都忘光了……是说就算以前住在台湾,她也不见得记得多少啦!

  不过,拿人手短,她“货”都验过了,退也不能退,这种时候反悔好像很低级?

  于是她坐在工作室里,努力从脑子里把元宵节的各个细部资讯挖出来。

  嗯……好像有灯笼?

  嗯……提灯笼就一定是在晚上。

  嗯……为什么要在晚上提灯笼啊?是要找东西吗?

  嗯……

  “啊啊啊啊!想起来了!”她想起来元宵节是做什么的了。

  一旦想起来之后,灵感大量涌入,方茜希跳起来,愉快地开始工作。

  五天后,她把做好的成品妥善包装完毕,交给她的丈夫。

  “你寄回台湾去吧!那个犀牛的公司……”

  “禾马。”她老公纠正。

  “随便啦!”茜希挥挥手,坐下来看她最新订的艺术杂志。

  原仰看着那个已经包装完毕的作品,有些不放心。

  “我可以打开看看吗?”他回头问。

  “怎么?你不信任我?”茜希眯了眯眼。

  “……信任。”

  受胁于恶势力,可怜的原艺廊老板只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将那份包裹寄到台湾去。

  台湾。台北。

  禾马文化公司总配。

  詹小姐,袁小姐,郑小姐跟所有古董里工作的一堆“小姐”——

  人家真的是正派的文化出版公司啦——对着桌上的那个物品,每个人神情凝重。

  最后,詹小姐左看右看看了很久,指着桌上那个用陶土烧制而成的精美物体,问旁边的郑小姐。

  “那是,什么?”

  郑小姐也研究了很久,终于有了答案。

  “似乎是,粽子?”

  虽然是一颗很精巧美丽的粽子,但,粽子就是粽子!

  这跟元宵节有什么关系?

  于是一干人从包装箱里摸出附带的一封信。

  “禾马出版你们好:

  我是方茜希,谢谢你们对我的支持,附上我为大家特制的元宵节礼物。

  我对元宵节的感情很深,小时候经常在这一天和哥哥他们去提灯笼,放烟火。我还记得太人们告诉我们元宵节的故事。

  就是,有一天有一个爱国的诗人,因为忧国忧民又怀才不过,最后很伤心的投河了。当时大家拚命打捞他的尸礼,都打捞不到,一直到了天黑还在提着灯笼努力的找,还是没找到。

  最后他们只好放弃了,可是又怕会有鱼吃他的尸体,所以做了粽子丢到水里去给鱼吃,鱼就会吃粽子不吃他了。又为了让他的灵魂上天堂,这天就会放天灯,提灯笼。

  这真是个美好的故事啊!所以我以它为引,做了这颗粽子,希望你们会喜欢。

  方茜希敬上”

  禾马众家姊妹沉默良久。

  “元、元宵节的典故是这样吗?”詹小姐的嘴角抽搐。

  “好像不是……”袁美眉的青筋在跳。

  郑小姐已经口吐白沫。

  请问,她们的元宵节主题,该拿一颗粽子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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