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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阅读

作品:台湾甜心|作者:whounderst|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2 07:45:30|下载:台湾甜心TXT下载
  于是,他去敲她的房门。

  然后等了一会儿她都没有回应,他想她该是睡了吧?他记得这是没有锁的门,于是他推开门。

  先看到另一面书柜,及桌上的电脑和传真机;果然依他猜想的,她的分类惯例,非常容易的在书桌下方左侧有一排抽屉标示著:纸张。但是既然看到电脑了,他想……

  “你鬼鬼祟祟的摸到我房里来干嘛?”

  时于伶打一开始就没睡,她哪睡得著呀?她的神经还没大条到这等地步。她在浴室摸了半天,也被葛笠芬气个半死,又自我嫌恶的呕个半死,一出来就透过玻璃门看到客厅里那个该死的阿兜仔在翻她的书。

  shit!一想到刚刚又被葛笠芬烦到认为和这个阿兜仔玩,总比和葛大哥谈情说爱来得容易,不知不觉又落入圈套的答应赌了,赌她绝对会勾引她的食客,然后不带感情的挥手说再见。shit!一想到此她就一肚子火。

  于是,闷在床上发呆。然后听到敲门声,不用想也知道是她的食客在敲门;没打算理会想装睡,却看到他推门而入,还盯著书桌发呆。

  于是她出声怀疑的问。

  惊讶于时于伶的突然出现,麦靳默楞楞的说:“你没睡呀?”

  时于伶挑著眉毛。这是啥话?她没睡时他都敢进来了,那要是她已经睡死了还得了?

  麦斯默也知道自己问了个超蠢的问题,人家都好端端站在他眼前了,他只好说明来意:“你的电脑可以借我吗?我有一些东西要写。”

  时于伶眯著眼。“现在?”

  “嗯,如果可以上网的话更好。”麦斯默点点头,毫不客气地要求。

  “我要睡了。”时于伶单纯的反应是不想借他乱搞。

  “我不会打扰你的。”麦斯默是千变邪魔,他用著超级沮丧又可怜的眼神看她,大有她若不借她就是坏人的意味。他从来不曾有过这种经验,跟女人沟通还需要动之以情?但是他不介意对她试试看,“我真的有很重要很重要的文字资料要记录下来,而且我很怕我睡一觉醒来就忘了,刚刚在洗澡时,有很多灵感……”

  时于伶再次拧著眉头。对啕!她差点忘了,自己是在一家广告公司工作,那么老板的兄弟应该也是吧?“你在写广告文案?”她打断他的话。

  麦斯默真要唉声叹气了。堂堂一个知名演员、得奖编剧作者兼制片……唉!算了,写广告的就写广告的,“对!我在写一些东西。”亏她还买了他写的书说,一点地位都没有。

  “那……”时于伶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拒,“你不累吗?长途飞行之后?还要工作?”

  麦斯默耸耸肩膀,“灵感来了,目前有一个案子在制作中。”

  她于是走到书桌前开机,“可是我的萤幕是中文系统。”

  “我尽量。”麦斯默这才发现,号称不喜欢讲英文的她,一直用英文在跟他说话。看来她应该没那么讨厌他吧?

  “我帮你开个文字档,写完记得要存档,不然我会把它杀掉,磁片在抽屉。”时于伶一向敬重有工作热忱的人。

  麦斯默对她展露一直不吝啬的微笑,“谢谢,我会尽量小声一点,绝对不会打扰你的睡眠。”

  时于伶心里微微一颤!靠!她对他的笑容再一次起鸡皮疙瘩。都是笠芬的馊主意,害她心神不宁。努力掩饰自己的挥挥手故作轻松的说:“随便啦!反正你是为了工作,我不会那么小气:但是先声明一下,不准你上网玩游戏。”麦斯默将她的慌张看在眼里,他决定往后多对她微笑,嗯……还要装无辜,他肯定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

  “谢谢你。”他继续对她放电微笑,并且一个弯身,在她脸颊轻轻的啵一下,“你真好!”

  时于伶吓了一大跳,立刻起身后退了好几步,“你……你……你干嘛?说话就说话,不要突然靠过来!”

  麦斯默再加深笑意,她瞪大的眼眸真是可爱,忍不住揉揉她的头顶,“你好可爱。”他自在的坐入她退让的椅子。

  时于伶看他像没事人一样,眼睛立刻盯著萤幕,双手在键盘上飞舞起来,反倒显得自己太大惊小怪了,人家不过是道个谢而已。

  “晚安。”时于伶摸摸自己的鼻子,转身往自己的床走去。

  “晚安。”麦斯默头也没抬,但声音超级低沉温和的回应她。

  答……答……答……答……敲打键盘的声音……

  她要真的睡得著才有问题了。

  从她床上眯著眼偷看,她可以很清楚的看见他认真的侧脸,她心里这才开始忸怩不安,这……这……这是什么情况呀?

  她竟然让一个阿兜仔在她房里?天哪!真的、真的很奇怪!

  别说和笠芬的赌注了,光是和一个长得很……唉唷!很害羞耶!

  好吧,麦斯默真的是很有型而且超级迷人,随便穿著短裤休闲衫就帅到不行,和这样男人同处一室,她已够尴尬了,还要叫她去勾引人?

  真是烦ㄋㄟ!而且略略感到一些些下悦,因为她……她就这么没有吸引力?噢!该死的!她在想什么呀!

  女性尊严完全被一个一头栽进电脑里去的人给打败了,这叫她如何去勾引人家呢?根本当她是隐形人嘛。

  时于伶在一种怪异的情绪之中,想要做却又不敢真的做,不敢做却又因为人家的不在乎而感到气愤。说不出是什么原因,哎呀!反正就是跟她想的不一样啦!还是说她想得太容易了?要不就是那些人欺骗她?

  死老外说一夜情很容易,还有那些个崇洋女说老外很主动,随便诱惑一下就行了,完全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她会答应笠芬的赌局,还不是因为觉得反正女人都得经过这一关,她又不想终其一生当个老处女,那么……外来种似乎比较妥当,以后遇到的机率也比较少,更不会尴尬……而且,听说第一次绝对不要跟一个菜鸟,否则会痛死……啊!该死的又被笠芬拐了,还不都是因为担心笠芬被老外拐骗感情,一时不察便中了笠芬的阴谋……

  时于伶翻来覆去的,睡不著只好胡思乱想。

  凌晨两点一十分,一道闪光透过中庭顶上的玻璃,映得满室冷蓝色系。麦斯默停下手边的动作,时于伶停止翻转难眠,改以床单覆盖头脸,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巨大到骇人的响雷,和她闷在床单之下的惊喘尖叫及诅咒。劈哩啪啦的雨声开始了台风夜的序曲,南台湾的台风多到令人习惯了,只是时于伶不愿承认,她对闪电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来自她幼小时残存的记忆。

  “你的玻璃天窗可以吧?够厚吗?”

  麦斯默突然在她床沿坐了下来,其实是她刚刚的惊喘尖叫让他略微担心。这声雷也太过响亮了,让人以为就是打在屋顶上,要把这楼给掀了似的,连他都吃惊的停下思维,何况是一个女孩子?只是他没笨到开口说出一个看起来大刺剌的女人的弱点。

  时于伶感到床畔一沉,又听到低柔的嗓音所透露出的关心,一种安心的感觉油然而生,很想轻快的说些什么,但一出声,却连她自己都感到气馁。

  “我……呃……只是台风而已,早习惯了……啊!啊!”连著两声惊叫是因为室外的蓝紫色闪电。她习惯性的以手捣著耳朵,眼睛鼻子全皱在一起了。

  巨大雷声响起的那一刹那,她被拥进一个温暖到令她感到不可思议的胸怀里。她先是闻到清爽的刮胡水味道,再来是一种有淡淡松香的味道……呀!刚刚在超级市场买的沭浴精。

  “看不出来你会怕打雷,胆小鬼。”麦靳默搂著她僵硬的身子,故意说得轻松。

  “是人都会有害怕的东……啊啊……”时于伶连话都说不全,只要一闪电,她的尖叫往往比雷声快一步出现。

  忍住笑,麦斯默知道自己的衣领正被肆虐,“那……你也习惯尖叫抗议喽?”

  他的理智里头从没有过的宠溺正熟练的自然演练著,像一排练过上百次的剧本,暗自奇怪自己的反应,要是其他女人这样大呼小叫,他还会这样耐心温柔吗?

  答案是不。他知道自己讨厌女人学电影情节,何况就他所交往过的女人,大多是冷艳型的,他一向不碰可爱型的娇娇女,可是……怀中这个女人,混淆了他的判断力。

  从初见面的高傲冷淡、巴不得撇开他,到不经意的体贴和现在紧紧扒著他的衣服的可怜样,她像是经过排演,更像纯真率直的……只是他很清楚她和他都和另一个人打赌,对了!他是赌让她爱上他,而她是赌他对她没兴趣……但她会动他,但不会恋上他……此刻他不经意的勾起唇角笑得暧昧。呵呵!那个奸诈精明的女人呀,打著双赢的赌局不安好心呢。

  只是,她的提议他没反对就是,反而蠢蠢欲动的开始期待;他期待让这个女人爱上他,而且他期待她会怎么来动他……嗯,怎么勾引他呢?一个讨厌外国男子的东方女人,要如何赢得她的赌注?

  而他该用什么方式让她迷恋他呢?嗯……明星丰采肯定行不通。他记得她撇嘴的模样;那么,一个工作狂外加耍赖的痞子?或者一个霸道却喜欢宠溺女人的大男人?

  呵呵呵!活到三十几岁了,第一次可以不用装得帅帅酷酷温柔的勾引女人哩!是该说她特别,还是她真能勾起他真实的一面?

  他期待呵……

  “我才不胆小咧,只是讨厌闪电后又等待雷声之间的窒息感。”她虚弱的声音一点也不像在辩解,反而像是在博取同情了。

  “呵呵!你胆子是很大。”麦斯默承认以一个单身女子而言敢留宿一个堪称陌生的男人,她胆子的确够大。

  她闷在他怀里,神智清楚的知道这一次的台风夜不寂寞了。虽然这个人正在取笑她,但这个人的怀抱很舒适耶!要不是自己心里有鬼,肯定会更舒服。

  她一向不想浪费时间,眼前的胸肌看起来相当诱人。从小到大,除了跳舞之外,她还没这么近的看男人哩!她用脸颊去磨蹭他的胸,无关乎诱惑,单纯的想要试试这么做的效果。“耶……好舒服呢。”

  微微的叹息著,他的味道好好闻说,时于伶乾脆赖在他身上了。

  “我不否认。”麦斯默对她像小猫咪似的撒娇动作感到得意。呵!这么快就想诱惑他呀?只是,他很受用就是了,因为她只做这么单纯的动作,他就已经幻想许多了……

  喀答喀答的强风震著玻璃的声音,证明著风速在增强,劈哩啪啦的雨点怒吼般的敲打玻璃。

  屋外风雨交加,屋内心思各异……下一步该怎么安排呢?

  会开始浪漫吗?不,很杀风景。

  “你存档了没?”她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抬头望著他,担心的问。

  “嗯?”麦斯默刹那之间被她清澈明亮的眼神迷惑了,这会是一个要诱惑他的眼神吗?一点都不媚惑人,却正好击中红心,让他悸动不已。

  “通常随著台风而来的会是停电。”就像是在附和她的警告似的,啪的一声,四周黑暗一片。

  “shit!”麦斯默跳起来冲到电脑前,他的心血……

  时于伶也跳下床,“别动!我来。”她立刻坐下来重新打开电脑,帮他复原存档。

  “我有备用电池。”她解释著。又从抽屉翻出一把手电筒。

  “太好了!”心情放松,他又搂住她,大大的啵一声,在她脸颊上留下口水。

  她努力定下心神。呋!外国人!

  约略浏览第一页,密密麻麻的英文字,她提出疑问:“你在写作呀?这不像广告词耶……”

  “就是一些句子对话嘛!想到就开始写了。怎样?你觉得如何?”麦斯默期盼的看著她,对她藏书里的评语很是期待。

  “嗯……看不懂你要写什么,所以不予置评,等你写完了再说吧。”时于伶认真的想了一下,“你想写广告故事内容?卖什么东西呀?”

  “不是广告。”他暗示一下。

  “呀,你该不会是哪个大作家吧?”时于伶惊讶的表示:“先说好唷,我从来不去记哪本书是哪个作者写的……”她心虚的越说越小声。

  “我相信。”麦斯默曲起手指,先是敲她的头,而后又改为揉一揉,“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大作家。”

  “那你是做什么的?”她很自然的接著问。

  “你猜呢?”他故意卖关子,“猜到了有奖。”

  “好小器唷。”她皱著鼻子,“说一下会怎样嘛。呀!你弟弟是我老板,那你应该是在利雅肯广告的总公司……”

  “错!该罚。”麦斯默像是吻上瘾一般,啵的一声,在她脸颊又亲一记。

  “喂喂!哪有这样吃豆腐的呀!”她捣著脸,愁眉苦脸。这种肢体语言也太过亲密了吧?她可是羞涩的东方女子耶,怎么可以被吻得这么习惯?害她一时忘记要推开他、矜持一下。

  “再猜猜看呀。”麦斯默看著她明明脸红却故作潇洒的样子,直觉就想欺负她。

  “算了,我不要猜了,反正跟我没关系。”

  她抽出磁碟片,开始关机,然后站起来,找了一张贴纸递给他,“拿去标示,我才没有你那么小器哩!”说完她就走出房间了,再待下去的话,他肯定会继续啃她的脸颊。

  麦斯默写完标示,之后在厨房找到她,她正在点蜡烛,因为电力一时还没恢复供应。

  香茅制成的蜡烛,淡淡的飘著清香……

  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吧!

  她和他的波长及磁场在此刻风雨交加、雷声隆隆之中,该死的连呼吸都密合极了,只能说是彼此越看越顺眼,没有刻意的作假,全然就是一种酵素融合的气味。明明彼此还陌生得很,可是这会儿却安适地窝在客厅沙发、喝著冰凉的饮料,就著微弱的烛光谈天说地起来。

  麦斯默低低沉沉的诉说著各国风情,时于伶也呼应著她所经历的民俗,笑声、惊叹声分享著……

  明明是还陌生的呀,怎么这会儿竟是熟稔成这副德性?

  她的头枕在他大腿上搁著的软垫,她的腿挂在沙发椅背上晃呀晃的,他的手拨弄著她的头发……

  蜡烛烧尽,麦斯默轻柔的按摩著她的头皮,所以她早就睡著了,他也差不多快挂了。懒得再唤醒她,直接抱著她住她的卧室去,两个人就这么睡昏了。

  这是他们共同经历的第一夜,没有乾材烈火的行径。

  不是时于伶设想的情节,也超出麦斯默预定的想像,但是两个人却像默契十足,很满意于此种状况,瞧!她和他连呼吸都一致哩。

  更别提脸上微微的笑意多么相像了,还有此刻握在一起的手呢。

  第五章

  星期一清早,天还未亮,时于伶便像极了偷腥的猫儿,轻手轻脚的爬下床,匆匆忙忙逃离住所,五点不到便开著她难得亮相的四轮休旅车抵达公司。有谁看过当清洁女工竟开著百万名车出门扫地抹窗户?没有。

  快手快脚的赶在八点半完成所有工作,腰酸背痛、汗流浃背的又冲回家,心想此刻最好能来个按摩浴,但时间已不够了。

  一打开门,就看到麦斯默极度不悦的脸,他盘腿坐在正对大门的廊道上,眼神犀利的扫射她的表情;他是极度惊慌的,却用怒气来掩饰。

  惊慌什么?只为一早他横臂一伸,却只触到冰冷的床单,足见她消失很久了,几种理由开始出现……因为她没有通知他,更夸张的事是她没带手机出门,所以他生气?

  声音突然出现,极度骇人。

  “你该死的跑哪儿去了?连手机也没带!”咆啸声贯入耳。

  是谁说只有女人个性会阴晴不定?看看这男的,就知道这句话错得有多离谱。

  哼!哪个王八蛋说异国情人都比较放得开?对性比较无所谓?

  她没要他负责,他倒自作主张起来,摆明了她归他管似的,连朋友打电话聊天,他也要硬插上一脚。靠!想告知天下她时某人正和某个她曾深恶痛绝的阿兜仔有不可告人的亲密关系……

  时于伶瞪眼咋舌,看看他,再听听他刚刚说什么……

  该死的管她管得也未免太多了吧?这两天半让她彻底对异国男人改观。是谁说他们会拍拍屁股走人的?是谁呀?

  还要她耳提面命的盯著他打越洋电话,逼他找出他弟弟,也是她老板antonio。人是联络上了啦!

  那麦斯默为啥还杵在这里咧?

  还不就是台风所带来的大量雨水,连出门的兴致都没了,于是困在房子里的俊男美女就继续热情演出,越演越烈的结果就是俊男开始罗哩叭嗦,美女就开始厌烦加不适应,怎么会这样勒?她百思不解。

  幸好过了今天她就自由了。

  要是知道他这么难缠,她就乖乖奉上存款让葛笠芬去逍遥,总好过现在的莫名其妙、情况控制不住的任意发展……她无法让这种飘飘然的诡异感觉继续下去,她一向把事情掌控得很好。

  “我去晨跑兼买早餐。”她早有准备,“还有,今天要送你回公司,你不是约了老板吗?所以我去热车子。”

  “过来!”他双手抱胸,“为什么没叫我起床?”

  为了等一会儿的甩人大计,她只好乖乖的上前,主动吻他,“我不忍心吵你嘛!早安。你先吃早餐,我一身臭汗,该去冲澡了。”

  他立即将她抱个满怀,“下次要运动找我就好了呀,还是说你精力旺盛?而我没让你满足?”他吻著她。

  该死!她在心理臭骂。他非得把话说得这么嗯心兼色情呀?虽然嘀嘀咕咕的,但她还是羞红了脸,“不行,我还要去上班。”

  “请假!”他用鼻子去摩擦她的鼻子。

  “嘿,你不是该要去和你弟弟、我老板碰面?有工作就不能偷懒。”

  “不管!至少你该多陪我一点……”他用下巴的胡渣去碰触她细致的肌肤,喔!他此刻又想把她拐上床。

  她忍著心里猛然升起的欲望,该死的男人!一大早就撩拨她……

  “你不要工作是你的事,可我这个人是不会无故缺席的,更不想才初尝性事就纵欲过度。”她故意眯著眼。

  她推开他,转身走进浴室。

  几乎是用逃的,她怕极了他的注视,太媚惑了。

  蠢蠢欲动的恐慌肆虐她的神经,好像将要万劫不复似的。

  画面剩下影像移动和麦斯默脸部表情的特写和哗啦啦的水声……

  麦斯默虽觉得事有蹊跷,只是一时也想不出原因。这个女人除了第一次主动之外,其余都像是怀疑他的欲望似,想到就气人!明明都已经是他的人了,搞得好像他是她尝鲜的对象,还想用完即丢?

  这有没有搞错呀?他何时被女人这样对待过了?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浴室。他这两天来的观察是:这女人跟他印象中的所有女人有很大的不同,他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似乎是她越不在乎,不把他当一回事、越想撇清关系,他就越想把她留在身边。

  更何况他欣赏她率直的盯著他看,不是故作浪漫,不是假惺惺,用单纯对等的立场跟他说话;还有,她脑子里装的古怪东西,依他敏锐的感觉,他约略知道,在她心目中,男人是不必要存在的,不单只外籍男性而已。她所透露出的行为态度根本就表示:过去,现在和未来,她并不打算和某个男人共同经营……她不是同性恋,这他深信不疑,只是……

  该说是她已经成功的激起他征服的欲望,因为不明不白的未来方向使他立即做了决定:既然她胆敢碰他,那她就必须有承担后果的勇气。

  她应当去读一读报章杂志对他的批评。他,麦斯默,是一个惹不得的人。就别说身价了,就他本身的特性,凡是他瞩意夺取的,一定手到擒来;凡是他接演的角色,没有不出神入化的完全融合成为该角色的专有代表……而她,她既然自愿成了他的女人,那他会将她变成只属于他的女人,这一点他不曾怀疑。

  于是,十点整,她将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的电梯口。

  “这电梯是顶层办公室专用的,你上去后电梯打开直走就到你弟弟的办公室,啊!她的秘书姓陈,陈小姐。”时于伶坐在车里等他一下车,交代清楚,对他挥挥手,“bye。”发动车子准备离去。

  “你不一齐上去?”

  她摇头摇得很用力,“我要停车,这里没位置,我到外面停……而且我等一下的工作不是到顶楼。”因为她得要去巡逻了,顺便向总务处的小姐报告上个星期的大小事。

  他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见她把车子开往出口去。

  麦斯默眼眸闪过一丝狡诈。

  呵!玩猫抓老鼠呀?就不知,当她知道他的身分时会怎样?是像其他女人一样扒著他?还是依然故我,待他像平常人一样?只是他相信她更可能卯起来躲得不见人。

  没关系!只要她人还在大楼里工作,总是会有机会的,何况他只是来商谈工作细节,并没有不回“家”。回她家喔。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前方的两个人一齐回头,盯著他潇洒的跨出电梯,帅气慵懒又迷人的微笑、夺人呼吸的神采……

  “maximo!”两个人同时大叫。

  不同于陈秘书的惊愕,她身旁的男子已经街上前给予大熊式的热情拥抱。

  “antonio,你想把我勒死呀?”麦斯默也很用力的拍击老弟的背。

  “我以为昨天晚上你是打电话来胡诌的……”

  “嘿嘿,我是来突击检查的!”

  “真高兴你来。先说好,这是公益活动,也就是……”

  “知道啦!小器巴拉的,我还对你能不能付得起我的身价质疑哩。”

  “我把老爸的公司包起来送给你好了。”

  “我有说要拿片酬了?”

  两人勾肩搭背的往最里端的办公室走去,留下一脸错愕的陈秘书。她听不懂又快又急的西文加英文,但还是兴奋的往茶水间去倒咖啡。

  哇哇!总经理和超级巨星认识呀?

  而且是很熟的那一种,从平常很少激动的总经理此刻溢于言表的行为来看。

  等一下下知道能不能讨一张签名……还是合照一张?

  喔!偶像!卯死了!

  十点二十分,某商业银行的某个vip室,冷气适中,咖啡味道正香浓。

  葛笠芬俏丽的栗色短发,衬得她的肌肤更加细皮嫩肉,粉嫩得吹弹可破;她身穿一袭剪裁简单大方的驼色套装,姿态优雅的倚在沙发上看一整排的电脑萤幕。

  门被推开,时于伶一身俐落的运动装扮,球鞋一下子就被踢掉。

  “呵呀,”她伸个懒腰,窝进柔软的沙发,“累死了。”

  “是哪种累呀?”葛笠芬不怀好意的回应她的自言自语。

  “要不你去帮我抹地板擦窗户?”她拿起冰普菊,大大喝一口。

  “都说叫你别做啦!”葛笠芬转个话锋:“啧啧!以前也没见你会累成这样,还是说你纵欲过度体力不支啦?”

  时于伶差点被一口冰茶噎死。“咳!咳咳!胡……说八道!i

  “哎呀!还是你准备要奉上白花花的银两供大小姐我去挥霍呀?”

  “哼!是你花钱才对。”顺了口气,时于伶也不甘示弱的回嘴:“如期完成。”

  “怎样?这个不错吧?上等货色耶。”葛笠芬马上等著挖内幕,一副标准八卦婆样。

  时于伶阻止她靠近的脸,“喂!你是拉皮条的呀?”

  “说嘛!说嘛!”

  “说什么?不就是一拍两散,使用完毕。”时于伶故意说得云淡风轻,但脸皮子还是泄漏了机密。

  “唉唷,你脸红了耶!”葛笠芬糗著她,“啕!过程一定很精采。”

  “ㄟ,你很无聊耶,这种事情哪有什么好说的?”时于伶抵死不肯说出心底话,怕要是一说出来,被笑不打紧,最糟的事是演变成一种在乎、一种渴望,那是她最不需要的。

  “那我总得去求证吧?否则被你骗了还得了。”

  “不……”时于伶被她吓死了,“不要吧?万一他纠缠不清怎么办?而且你就信他说的?万一他不承认呢?多丢脸呀,人家还以为我要他负责咧,就一夜情罢了嘛。”是呀,万一他不承认呢?心里闷闷的。

  “说的也是。”葛笠芬心里猜想麦斯默一定会打电话给她这赌局庄家,她可不认为麦斯默会是一个这样没良心的人。“可是人家还是很想听听细节嘛。怎么样?抛弃处女情节感觉如何?”

  “喂,你不会去试一试呀?”

  “那你们是怎么说再见的?”

  “谁跟他说再见呀,最好不见!哼,自大狂……”

  “呀……是你勾引他?还是他直接饿虎扑丰?”她还是不死心的追问。

  “你很无聊耶……”

  电脑萤幕黑底曲线图反映出两个女人的影像,模模糊糊的……

  一闪一闪的指标和隐约的谈话声……

  “呀,你有没有戴『雨衣』?”葛笠芬突然想到这件大事。

  “我今天开车出门。”她喝一口茶,悠悠闲闲的。

  “我是说保险套!』葛笠芬乾脆明示。

  “呀!”惨叫一声之后,vip室内一片死寂。

  战巍巍的声音抖著:“……风大……雨大,谁会想到先去7…eleven买套套呀。”

  “就是风大雨大才要买呀!”葛笠芬拍拍额头,一语双关。继续一片死寂……

  还是时于伶先打破僵局:“呃……如果我没记错,这几天大姨妈应该就会来了吧……那应该是安全期了。”这点妇女常识她还是有的。

  “最好是……”

  惨澹的低气压拢罩著。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

  “喂,你说好要给钱让我去度假喔。”时于伶勉强挤出这话。

  “也得等没事了再说吧?万一真有事……”葛笠芬心里七上八下、五味杂陈。她也不敢肯定大明星麦靳默会不会认帐。这事说来也挺麻烦的,当初只是一时好玩,凭著自以为是的第六感帮时于伶拉红线谈个小恋爱,哪里想得到这些呀,她知道自己太过冲动了。

  “那就更要去了。”时于伶看好友一脸自责,花钱消灾嘛。“

  “说的也是。放心好了,到时候我会陪你一块儿去散心的。”葛笠芬果然够义气。

  “都你在说的!”时于伶瞪了葛笠芬一眼,她自己倒是没那么震惊了。毕竟做都做了,还能怎样?就是等喽!

  “好嘛,对不起嘛!我哪知道你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事呀,以后我不敢了啦。”唉!总是要犯错才会进步嘛,葛笠芬自我安慰。

  “还有以后?哼哼!万一我中标或得病,你就惨了,呜呜……赔我下辈子的幸福来!早知道就不跟你赌了啦,现在七上八下的,很讨厌耶,都是你啦!”时于伶平常也难得会唠叨,现下是情况特殊,只怪她们两人都是菜鸟喽。

  “好嘛好嘛,若是有万一,我帮你讨回公道!”葛笠芬拍著胸脯保证。

  “省省吧你,别再给我惹麻烦了。唉,真衰!”

  “唉唷!你吉星高照,不会有问题的啦,我每天为你祷告!”这般对话一直持续著……

  但似乎遗漏了某些镜头,于是应该回头倒带……倒带……直到停电那一晚那一幕之后……停格!

  然后重新再播放……

  台风夜翌日,风停雨未歇,滴滴答答落在天井玻璃上。

  时于伶率先醒来,微微翻个身子,手臂却撞到一堵温暖的……睁眼一瞧,心里惊呼:我的妈呀!

  真是惊醒好用的绝招,曾几何时,她跟男人同床共枕了?

  迫使低血压的她完全赖床不得,她撑起手臂,看著身旁的陌生男人。

  他,有好看的五官、健美的身材和良好的睡姿,睡沉了但没有打呼声耶!她微笑著。

  想著别人的形容,男人十个有八个睡死了时,无不鼾声雷动。

  忍不住伸手勾勒著他好看的脸,呵呵!似乎她已经开始不讨厌他了,那么,要勾引他也会比较容易了吧?

  而且她以女人的神经直觉,他应该是不会拒绝她的,她笑意加深,呵呵!

  才一晚上闲聊的工夫,他便让她接受阿兜仔的俊美不是邪恶的象徵,真是不容易呀。

  看来他该会再睡一会儿了,因为她摸来摸去已能称之为骚扰了,他却没醒来,肯定是累毙了。想到他才刚下长途飞机,就被她拖到清晨才睡,略微感到愧疚的她,蹑手蹑脚的起床,开始计画她的诱惑方式。

  浪漫电影?烛光晚餐?美酒佳酿……还是直接跳到人家身上?问她可不可以对他……他要不要?嗯……这个好,快又明确,不必花太多不必要的投资及时间。

  但是她却忘了考虑麦斯默的想法。

  麦斯默一知道她是这么想的,差点儿吐血身亡。

  即使他经验丰富,也不会如此随便。这让他直想把她抓起来毒打一顿,哪有人这样的呀?她可还是女人吗?

  第六章

  “什么?!”麦斯默直接用吼的。

  还没睡饱便让她挖起来吃午餐,端著食盘才移到客厅转开电视,都还来不及选定哪一个频道哩,她就抛来一个威力十足的炸弹。

  他力持镇定的说:“你刚刚说什么?我听不清楚,麻烦再重达一遍。”

  “我说,你想不想跟我做爱做的事?怎样?要?还是不要?”

  她正面出击,一点也下拖泥带水。

  她两眼闪著惊人的光芒,直勾勾的等著他回答。

  隔著小方桌的两边,两人都是一身休闲短裤装,怎么看都不像会有这种对话出现。

  咕噜一声。麦斯默先困难的吞下嘴里的食物,“你一向如此坦白直接吗?”他力图镇定的问。

  面对她明显的意图,和一张再认真不过的丽颜,她的眼睫毛很长又翘,黑色的瞳孔像要把他吸进去似的。

  “这样不好吗?不拐弯抹角,也不浪费时间。”时于伶点点头,声音透著些许兴奋和紧张。

  浪费时间?麦斯默几乎又要吼出声。

  她认为跟他调情是一件浪费时间的事?真不知道这看似单纯却又理智的女人在想什么!

  她以为她这样说说,他就该好好配合?这要说出去,肯定会被人笑死!堂堂票选年度最佳情人的麦斯默竟然沦落至此?

  他当然知道她会想办法诱惑他,因为她看起来就是一副赌就赌、谁怕谁的模样,可是他……真……真的气死了!

  没有浪漫前奏也就算了,还挑个正中午?嗯……虽然外头的雨势一时半刻仍不会停,但是……即使这样阴阴的,她也不该这么……这么直接吧?可是更怪异的事是,他说不出一个不字!

  他生气的是,除了他像是被她随口说说、提议打发时间的对象之外,更气自己差点说好的心态。

  她这过于可恶的样子,哪里吸引他的下半身了?她还一副要不要随你,最好是要,不然的话……瞧瞧她灵动的大眼、一丝丝新鲜的兴奋,他觉得自己是商品,妈的!他要是也随随便便答应那才有鬼!

  他的表情好奇怪唷!活像便秘的样子,于是她很困惑的再说:“我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不知道该怎么说比较恰当,请多包含。”

  她说完,就等著他回应,可是……怎么她就是觉得越来越怪了?他……他会不会……她是不是太直接惹人厌了?还是他根本对她没兴趣呀?

  啊完了!好丢脸喔,这是什么跟什么嘛,奸想挖个地洞躲喔!

  她的脸越来越红,眼神越来越尴尬……

  哼,很好,还知道要脸红!

  麦斯默终于缓了缓睑色。她刚刚说什么来著?

  没经验?啥?她没经验?不会吧?!她、她……她几岁了?心里想antonio绝对不可能请未成年的人去工作……可是,如果她是工读生呢?

  时于伶困窘的瞧著他挑起的眉毛;他该不会是嫌弃她吧?听说男人很怕惹上处女的。“呃……虽然、虽然我没经验,但是你放心,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做做看,刚好你就在身边,所以我想……就问看看你的意见……”她越说越小声。

  “你几岁了?”麦斯默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这副羞涩的模样和昨晚的霸气、夜里谈天时的慧黠完全不同。

  “二十七岁。”时于伶看出他眼里的不置信,急著解释:“我知道这很夸张,但是请你相信我单纯只是想做……”

  “好。”如释重负的知道他不会成为诱奸少女的嫌犯,麦斯默不自觉就回应了。一说出口,却不觉得该后悔。

  时于伶却没注意,仍继续说:“……而已,还是你认为我实在让你没有兴致?那……那……咦?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好。你想现在就做还是晚一点?”麦斯默报以微笑,她的表情还真是千变万化哩!逗她真的有趣极了。

  “那……都好。”她没想到他真的会答应耶!

  只是——

  “那我……我该怎么做?”

  麦斯默露出一个令人窒息的笑容,“既然你都说你没经验了,那么就只能听我的了,不是吗?”

  时于伶对他的笑容先是心跳漏了一拍,再来是嫌恶的皱眉头,心里稍稍run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提出疑问:“为什么你会答应呢?刚刚你还一脸排斥,怎么现在却笑得让我起鸡皮疙瘩?”

  看来她还相当理智机灵哩!

  于是麦斯默心里略一盘算之后,决定供出部分赌局内容:“因为我知道你跟你朋友打赌的事。”

  “啥?!”没有比这个更让人吃惊的了。

  “我是因为担心你、怕你一跟我做了之后,迷恋上我的身体而爱上我……”

  “不可能!”斩钉截铁、铿锵有力。

  “那可不一定,我对我的技巧深具信心,你一定会爱上我的。”麦斯默对她露出招牌笑容。

  “好臭屁唷!那你干嘛还答应我?自找麻烦吗?”时于伶也不是傻子,她已经从震惊中归位。

  麦斯默心里亮起来,好聪明的女人!这下子好像越来越有趣了。

  “对象如果是你,我为什么不答应?”

  “什么意思?你说话颠三倒四的。”时于伶搞不懂这个笑容充满魅力的男人在想什么。

  “你刚刚不是已经告诉我,你不可能爱上我,还是说……你对你自己的定力没信心?”

  “哇!我是怕你爱上我,那就麻烦了。”时于伶忍不住回嘴。

  “哦?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就笃定会是我爱上你呢?而不是你先爱上我?再怎么说都是我比较有经验吧?”

  麦斯默慵慵懒懒的等著时于伶上勾,确认赌局成立。玩游戏嘛!那就越有趣越好喽!她的直接坦率让他倍觉新鲜。坦白说,他的确是那种不碰处女的那一挂,但是对她……潜意识里,他并不希望她这朵花给别的男人摘去。好吧,她是入了他的眼了,也合了他的脾胃,光是她的博学就让她光采动人,更别提外表了。相由心生,内外兼备……越看就越顺眼喽!

  这赌局横看竖看他都会是赢家,他觉得能得到她的爱慕应该是一件很有趣的事,而且感觉不坏。

  “那……那就开始吧。”时于伶感到头皮发麻,“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早死早超生呀。”咕咕哝哝的念著。

  麦斯默看她一副慷慨赴义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声音:“哈哈!我让你这么难以接受吗?就一般而言,我应该长得还算是赏心悦目的。既然现在就要开始……过来。”他对她伸出手。

  “哇!你说过去我就得过去呀?”时于伶不忘碎碎念,但还是走了过去,“干嘛?”口气充满疑问。

  他拉过她的手,“培养亲密的气氛呀!”他用手指去摩擦她的手掌、指尖,她的手指修长温暖,像是常做事才会拥有的线条,他举起来一吻。

  轰!时于伶拼命压下酥麻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