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的人似乎也被刺激到了,一声不吭就把电话给挂了。温煦华哪里肯这么罢休,再打电话过去,罪魁祸首倒关机了。他颓然的躺在沙发上,明知自己应该冷静下心来,想想前因后果,想想该如何处理才好,可心里如台风过境般,止不住的肆意狂掠,什么也做不了,无奈打了个电话:“思阳,出大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点击越来越少。
周三发一篇,周日发一篇,会不会好一点啊?
争不过的命数(2)
宋思阳正在一个饭局上,喝得不亦乐乎。可温煦华打电话来,也只好拎着包撤了。在来的路上,还想这老大是怎么回事,一碰上江妍就要死要活的。电话里那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哪还有当年半点混账王的架势。
“能出什么大事?”宋思阳站在客厅里,找到开关开了灯,一瞧温煦华,赤着脚走来走去,便道:“江妍怎还没回来。”
“走了。”
“走了?……这才好几天,又闹翻了?”
“沈舒心怀孕了。”温煦华说完不打紧,还把刚才摔在地上的物件通通踢到宋思阳那边。
宋思阳也似乎被这个消息给震住了,楞了几秒才道:“得了,得了,踢到沙发下,还要我好找,我自己拿便是。”
这一看完,他也甚是吃惊,结结巴巴问了句:“你,你那日去,原是这样了结的。还晕倒,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之前就觉得不对劲,喝点红酒就心率加快,还能晕倒?如今她一怀孕,我便更觉得是诡计,不然,哪有这么巧合的?”
“这么说,是沈舒心下药,你才会昏阙的?”
温煦华靠在沙发上,闭了眼睛:“可我问过罗医生了,想要一个正常人突发心悸晕倒,不是件容易事。是有药物能做到,但是是危险药品。即便是经验丰富的医生也不敢轻易使用,剂量过小达不到效果,剂量过大会出人命的,国内我不知道,不过在香港无论谁做这样的事,都是要担刑责的。更何况,我呆几个时辰,饮多少酒,几时晕倒都不是她能控制的,这样做不是太冒险?”
“你把舒心想得太狠毒了吧,这是那种变态天才才干得出的事情。她充其量也就是敢在你酒里放点安眠药而已。不过,不排除另一种可能,心悸晕倒同她是没多大关联,但在送她自家医院后,她起心思动了手脚。”
“你也这样觉得?”
“不然呢?在医院里的事情,你有印象没?”
“一点都想不起来。但我肯定没下过手,就算再怎么没知觉,做还是没做,这里不知道,身体也有会反映的。”温煦华一口咬定,过上这么些天再回想,连那些昏昏沉沉的感受都忘得一干二净。
“你这里一丝证据都没得,看来,我们还是得去找舒心。”宋思阳即刻起身,拍了下他:“动身啦,我们现在就去香港。”
“去香港?”
“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赶紧穿鞋去。刚才与她通过电话,应该还在香港。如果她真有问题,肯定会一飞了事,等到孩子生下来再回来找你,你就真的回天乏力了。”
这话说得温煦华打了个激灵,赶紧穿鞋拿了车钥匙,和思阳一同赶往香港。
宋思阳喝了酒,自然是温煦华开车。到了舒心常住的公寓地下车库,他正要找停车位,看见电梯间下来一个穿明黄色上衣的女子,可不就是自己要找的人。温煦华见她拎着包,怕是要出门,马上打了光束,摁了两声喇叭。听着声响,沈舒心也侧身来看,一见是这台车,也不顾脚下穿着的高跟鞋,快步跑到车位前,“嗖”的钻进车里驶了出来。
糟糕,果然要逃。温煦华赶紧调转车头,驶出车库,紧跟那辆红色的跑车不放:“思阳,幸好你提醒了一句,晚来一分钟,就真的找不到了。”
这话还未落,温煦华便猛踩油门提速,想超车停在前头,截住她。思阳见他车速一路飙上去,心想这两祖宗不是想在这路上来一段危情飚速吧,当下握住他方向盘:“得了,紧跟着不放就可以了。”
这一路跟着,过了海,又行驶了十来分钟,沈舒心才在一处半山腰的宅子前停下,温煦华与她交往那么多年,岂不知道,这是她姑父明伦的家。
虽然给自己取了个中文名,白话也说得很顺溜,但明伦却是个地地道道的英国人,香港上流社会有名的医生世家,父亲还是英女王封过的太平绅士。只不过97年香港回归前,他将产业悉数变卖,全家都回了英国,留在香港的便只剩下自父亲手上一直经营下来的圣安玛丽医院。
当时许多港人都有过这样的打算,资产转移,移民出国,更换身份,可过上两年来看,好像是自己太过担忧,便陆陆续续又回来了些。沈亚莉便是其中一个,世方科技她也占了股份,自己在香港也有经营的生意和人脉,全然不顾去到英国,她本就不愿意,只不过丈夫是英国人,对政策始终过于担忧。后来与朋友们聊起,香港仍是港人自治,中央并不过多干涉,便又怂恿全家再回香港。明伦这大半辈子都是在香港度过的,也觉得那里才是自己的家,便又折腾从英国搬回了香港,只剩儿子詹姆斯在英留学习医。
沈舒心下车一溜烟跑进屋去,一贯穿高跟鞋的女人,也不担心会滑了肚子里的胎儿。温宋二人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相互看了一眼,也跟着进去。
客厅里只有沈舒心和她姑妈沈亚莉,明伦不在。沈舒心尚才坐下来喝了口茶,还来不及说些什么,沈亚莉倒站起身来,看了温煦华两眼,伸手指了过来:“你是……,阿煦。”又看了坐在沙发上的侄女一看,心想你俩不是协议分了嘛,又问了声:“诶,你过来做什么?”
“阿姨好,我过来找舒心。”温煦华少不了问候一下,心里却是想把沈舒心给拉出去再说,说实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没必要多些旁人知道。
沈亚莉正迟疑着,不知该不该给他们让空间,舒心倒站起来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两句。沈亚莉像是惊呆了,反应过来便在她胳膊上拍了两下。虽然是个侄女,但舒心与她儿子詹姆斯年纪相仿,哥嫂又成日的忙事业,幼时便经常把她扔在香港,说起来恐怕还是自己带得多些。
眼下这可不是能让他们自己擅自去解决的小事,沈亚莉当即打着笑脸招呼道:“你先来坐啊,有事慢慢讲。”
温煦华也不推辞,直接坐下来把那信件扔在茶几上:“你有什么要说的。如果不是事先安排,怎会照片都有,还有录音笔。”
沈舒心也不抬头,只喝着茶慢悠悠的把那封信拿过去:“照片、录音笔都是后弄的,事都做了,我怎么也要留些证据才行。”
“在我酒里下药,然后送医院,都是你安排好的?”
“不是。”
“你为何要逃?”
“我就知道你会怀疑我,可你晕倒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到医院后,你做什么了?”
“我什么也没做。”
“沈舒心,你敢撒谎。”温煦华猛的站起身来,指着她。坐在对面的沈家姑侄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往后挪了点位,宋思阳见状,赶紧拉住了他。
“就算我们做了,有那么容易你就怀孕的?不要拿我当傻瓜。你那么快就答应签协议,我就觉得意外,你还敢说不是暗算。”
沈亚莉看不过这个男人在自己家里都这么猖狂,也站起身来大叫:“你还是个男人吗,敢做不敢认的?嚣张什么啊,这里是香港,大家要讲法律的。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们阿心暗算,拿出来,去告我们啊。在这里欺负我们两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说得温煦华一怔,刚想接话,不料坐在沙发上的沈舒心倒开了口:“我是下药了,只不过是在去医院之后。放的是迷情药,怕你发觉,事后在茶水中加的安眠药。有孩子,我也觉得很意外。”
温煦华冷笑一声:“你逗我吧。真有事情发生,我怎会一点都想不起来。”
沈舒心双手交叉,靠着沙发背,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味不明:“谁知道你想不想得起来,你不要自己不想认,就全赖在我头上。”
温煦华猛的冷静下来,是啊,姑妈都说了,你既然没有证据,沈舒心有,她说什么便是什么。谁会信,自己会是清白无辜的?
沈亚莉见对面的男人没了声音,看了自家侄女一眼,眼神中透着她那个年龄特有的世俗狡黠,说道:“怀孕这种事,都是让人出乎意料的。你想要的时候偏偏不来,到你不想的时候它冷不丁就来了。”
“将你护照给我。”
“嗯?”
“你若没问题,自然就不怕查了?”温煦华早就知道在这里问不出什么,连夜赶来香港也只是怕她出境而已。一旦出了境,事情就越发不可控。
“舒心,你也无需担心,我们也只是查一下你的身孕报告而已,完了,就还给你。”宋思阳也站在一边帮着说话。
沈舒心沉默了片刻,方才从手袋里掏出护照递了过来。沈亚莉自然知道护照在他人手里意味着什么,刚想要拦住,舒心却示意没关系。
“老实说,还真没想到你这样不信任我,你自己不都说是告别,怎么,多附赠了一个礼物,你就千方百计要抵赖?查就查好了,我呆在香港,哪里也不去。不过孩子呢,不管你怎么想,我都是要生下来的。”
温宋二人再呆下去也无益,拿到护照即刻走人。沈亚莉这才转身问道:“阿心,前几日不是才说起同他分手了,如今又是怎么回事?”
“是签了那份协议,但如今这种情况,可不算我单方撕毁条约的。”
“可他不都是结婚的了?”
“结了婚,可以再离婚啊。你不是也有了詹姆斯,逼得姑父离得婚啊。”
“你这死丫头,好的不学。”沈亚莉笑了一声,又掐了一下沈舒心的手臂,问了句:“当真要生啊。”
“真的,我刚怀孕,医生说万事都要小心。这段时间不开工,就住姑妈这里了。”
“好,你就呆我这里,安心养胎。不过,下什么迷情药的,听得我糊涂,不犯法吧。”
“你放心好了,詹姆斯说了,与其什么都不承认遭人怀疑,还不如半真半假讲出一部分得好。”
“孩子真是温煦华的?”沈亚莉本已起身,又回头问了一句。
“你当我白痴,当温煦华白痴,还是当陈家一屋子人白痴。是不是他的,一出亲子鉴定结果,多大的谎言都要戳破,有用吗?”
温煦华开着车子,一言不发。香港的夜晚他本也是极熟悉的,如今瞧来也失了颜色。眼下这个点,去医院也查不了什么档案记录,更何况,他内心也明了,事情过了这么久,沈舒心估计早都安排好了,才能如此坦然的交出护照。越想起这些,他心情就无比烦躁,车子不知不觉中走到山下,索性上了盘山路。
“如今怎么办?”思阳思来想去,觉得他三人之间的结眼看要打开了,却不料缠得越发得紧。
“怎么办?明日还是先去医院,说不准能查到点蛛丝马迹。”
“今晚呢?不回去了?”车子已经驶到了山顶,二人下了车,外间朗朗月空,点点灯光,确是不错的夜景。
“我在这里呆会,你自己打车去酒店吧。”
宋思阳笑笑:“都陪到这份上了,还走什么,要不要买点酒上来。”
温煦华苦笑一声:“果然是好兄弟。”
“我之前还羡慕你。沈舒心走了,你也没怎样伤心,该玩玩,该泡妞泡妞,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如今看来,只是时候未到,你过得比我惨多了。”
“你也是,二姑离婚后把你看得有多重,又不是不知?老是游来荡去的,她那些哭闹上吊的把戏还少啊。清儿结婚都多少年了,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为何还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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