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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爷儿,快爱我.TXT|作者:天上有没|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2 06:39:36|下载:爷儿,快爱我.TXTTXT下载
  第九章

  隔夜,盈光声称要回“驭奴馆”和燕嬷嬷商讨竞标金延缓付款的事,瞒着水雁楼来到白府,要求见白云天。

  “盈光姑娘亲自莅临寒舍,真让白某受宠若惊呀!”白云天应水雁楼的安排,刻意露出色欲薰心的表情,伸手就要往盈光的手摸去。

  盈光连忙将手藏在身后,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她似乎见过他两次,都在“天水庄”的舞宴上,虽然当时她眼中只有水雁楼,但对白云天的脸稍有印象。

  他的身形和水雁楼差不多,长得也满英挺的,谁知却是个落井下石的小人,盈光实在无法对他摆出好脸色。

  “小女子今天前来拜访,是想和白爷谈谈‘天水庄’的事。”

  “水雁楼肯让你来啦?哼!当初说得多么有志气,最后还不是靠女人出面收拾善后!”白云天故意诋讥水雁楼。

  盈光急着反驳,“是小女子自己要来的,爷儿不知道,请您别这么说他。”

  若是水雁楼知道了肯定会阻止,她只好瞒着水雁楼前来找白云天。

  白云天脸上闪过称许的表情,很快又露出色相。

  “既然水雁楼都快垮了,要不干脆盈光姑娘就此留下来当我的女人……”

  他接着出手想揽住她的肩。

  盈光灵巧地闪躲开,“只有一夜,就按照您之前和水爷的约定。”

  怎么办?连靠近别的男人她都无法忍受,怎么和他做出那样的事……盈光忍住想哭的冲动,故作镇定。

  “只有一夜呀……”白云天则一脸惋惜,“爷儿勉强接受……不过,你得答应我提出的任何要求,不得拒绝或抵抗。”

  “你只能得到我的身子,别想我会有任何回应。”盈光拉开与他的距离,身子却微微发抖。

  “哈哈!只要能得到这副每个男人都想拥有的娇躯,即使一夜风流,白某做鬼也甘愿呀!”

  “那就签下契约,我要您给‘天水庄’宽限三个月,赔偿金额减为一半。”

  她记得水雁楼说过,只要给他三个月期限,赔偿金减个五成,就可度过这次难关。

  “一半?这不是太便宜水雁楼了?”白云天故意刁难,却暗自佩服盈光的胆识。

  “那白爷的意思是……盈光不值这价钱?”盈光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丝毫不肯让步。

  这身子能为爷儿争取多少算多少,只能这样了……

  “当然值得!”白云天赶紧陪笑。

  “那就立据为凭。”盈光只想速战速决。

  签妥两份契约后,盈光细心叠起那张攸关“天水庄”命运的纸张,将它藏在袖袋内,白云天立即露出迫不及待的表情。“那么,从这一刻起,盈光姑娘一整夜都属于白某了……

  盈光再次躲开他,“我……想先沐浴。”

  “呵呵……洗得香香的,抱起来更销魂呀!”白云天立即吩咐下人将盈光带到厢房。

  * * *

  怎么办?

  盈光坐在澡盆里紧抱着身子,脑海不断重复这三个字。

  她想借由沐浴拖延时间,看能不能想出脱身的方法,但在澡间外等侯的丫鬟绝不可能轻易让她离去。

  但她不可能让别的男人碰她呀!之前对白云天的虚与委蛇只是想得到那份契约,如今已经到手,她必须想法于脱身。

  正当她苦思不出对策之际,身后的烛火忽然熄了。

  “啊!”盈光惊呼一声,黑暗中却也无计可施,只好乖乖坐着等婢女重新掌灯。

  听到脚步声,让她稍稍安心,但澡间内仍一片黑暗,她觉得水有些凉了,正想起身,却忽然被人从身后攫住。

  “啊!放开我……”盈光心想大概是白云天等不及了,因而摸黑欲霸王硬上弓,她猛力挣扎,一心护卫着自己的贞洁。

  男人有力的大掌直接袭上她胸口,使劲揉捏着一双温热饱胀的凝乳,肆意地拧转着小巧的红梅。

  “不要在这里,求您。”盈光依旧挣扎着,因为恐惧而颤抖。

  男人没有说话,火热的鼻息喷在光裸的后颈,有如发情的猛兽,温热的大手采进紧拢的三角地带,硬是挤入湿淋淋的耻毛问,寻到隐匿底下的花核使劲揉捏。

  战栗快感由情欲的核心传至全身,小核本能地沁出润滑的蜜液,更方便他指尖的挑勾。

  这儿本来就是盈光最敏感的部位,她极力隐忍着兴奋的快感,紧咬着牙强迫自己不叫出声。

  怎会这样?她不该对其他男人的碰触有感觉呀!她到底怎么了?

  盈光对自己的原始反应感到羞愧,因而流下难堪的泪水。

  男人却不放过她,似乎打定主意要让她尖叫,指尖就着动情的滑液,开始快速在小核上来回颤动……盈光终于难以克制地尖叫回应,脸上却带着悲愤的泪水,达到了高潮。

  接着她感觉自己被抱起来走向床铺,黑暗中,她闭起眼眸不去看男人的脸,只觉自己陷入一场永远不会醒来的恶梦。

  他让她跪趴在床上,一把攫起圆润的娇臀使其高高翘起,她不知他的意图,正想抗拒这难堪的姿势,却感觉男人正以湿热的唇舔舐她的背脊,沿着脊骨缓缓下滑……她身子不停地颤抖,肌肤上布满泛

  起的疙瘩,只能紧咬着手指不让自己再度尖叫。

  别的男人只能占有她的身子,别想侵犯她的灵魂……但她恨自己的身子对他的触摸有所回应!

  当男人的唇舌在毫无遮掩的私处恣意舔弄时,盈光好几次因为高潮差点晕厥过去……身子是欢愉的,但她的心却留在地狱,不知这折腾何时会过去。

  从前一次高潮醒来,她感觉男人的硬物往她体内钻去,她尽守着这道最后的防线,使出仅存力气甩动娇臀,却感觉小穴硬被撑开。

  “不可以。”她努力缩收着穴壁想甩开男人的入侵,却将硬物含得更紧,而且更往身子里钻去。

  “不要,好痛!”她不知道为何他的进入会让她如此疼痛,不知他用什么折磨自己……以往和水雁楼欢爱从不曾如此痛过,除了刚开始。

  想起水雁楼,盈光不禁痛哭失声,将头闷在枕里不断泣喊着:“爷儿……爷儿……”

  经她这么一喊,男人原本轻刺穴口的硬物却猛然往她体内一挤,直冲入最深处——“唔!”阵阵椎心之痛由下身传来,盈光紧咬着手指,仿佛身子就要被撕裂,她疼得浑身直打颤,泪水沾湿了枕头。

  “呃!”男人闷哼一声,忽然在她体内停止不动。

  接着,盈光感觉他俯下身贴近自己,开始吻去她脸颊上的泪,温柔得不可思议。

  她无力抵抗了……男人莫名的温柔令她想起水雁楼,于是泪水越止不住地泛流。他的吻也更轻柔。

  下身的灼痛随着男人指尖挑弄着小核慢慢舒缓,他的吻奇妙地抚慰她的疼痛和恐惧,那味道竟让她觉得熟悉。

  “爷儿、爷儿。”她意识迷离地呓语着,想像是水雁楼正在爱她,所有屈辱和恐惧都已离去。

  感觉她的身子渐渐放松,男人开始在她体内前后律动,竟挑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感,这感觉来得又快又猛,强烈得让她不知所措。

  “爷儿。”盈光只能不断呼唤着心爱人儿,才能消除因性欲激起而带来的罪恶感。

  她丝毫不知此时才真正被破了身,正如身后的男人这才发觉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水雁楼一反之前的强悍掠夺,百般温柔地占有她,往她深处挺进,盈光也在饱受泪水和欢愉的煎熬下,呼唤了她的爷儿一整夜……

  * * *

  隔日,盈光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

  她忍着下身被躁躏一整晚的疼痛,下床穿戴整齐,失了心魂般地走出白府,一路上也无人阻挠。

  但前脚踏出白府,她忽然想到那张契约,赶紧往衣襟内寻找,却不见踪影,急得她流下泪来。

  “怎么不见了?不会的……”那是掌握“天水庄”数万人生计的救命之物,是她用贞操换来的,绝不能遗失呀!

  她猛一拭泪,开始怀疑是白云天拿走的,于是赶紧转身进入白府。

  她加快脚步想找白云天算帐,匆匆踏进下人指引的院落,便听到里头传来的笑声。

  “哈哈!雁楼,你昨夜耗了不少气力,应该多吃一点……”由陌生男声口中说出的名字,止住了盈光的冲动。

  爷儿……在这里?感觉事有蹊跷,她赶紧后退一步,躲进柱子后头。

  紧接着另一个紧绷的声音响起,“你们该不会在外头听了一夜吧?”

  是爷儿!他真的在这里?怎会这样?盈光心一沉,感觉好像有什么事就要发生,她悄悄靠进厅堂边,屏气凝神继续听下去。

  厅内,打赌的四个人齐聚一堂,为水雁楼完成最后任务聚在一起。

  “如果能这样,被蚊虫咬得满头包也甘心……”马凯怨恨地瞪了水雁楼一眼,“你这小子真是艳福不浅,让一个美如天仙的姑娘甘愿躺在别的男人怀中,还口口声声唤着她的爷儿……”

  “唉!我真没见过如盈光姑娘这般痴情又有胆识的女人……”

  “是呀,没想到为了雁楼,她会甘愿赔上身子……真不知她是用怎样的心情度过昨夜?”

  “要是知道昨晚的男人就是她心爱的爷儿,说不定会破涕为笑……”“我看会更痛心吧?”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昨晚的事,水雁楼没有加入话题,只是猛喝酒,一脸凝重。

  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进行,但没人知道此刻他有多后悔、多心疼。

  当盈光谎称要回“驭奴馆”时,他便猜出她的心思,于是先来白府等候。

  他躲在厅后看着白云天调戏自己的女人,气得想剁掉他那双咸猪手。

  但是,当见到盈光脸上的坚决,一心为自己争取机会时,他感觉内心那道墙又崩解了一半。

  按照之前的计划,他趁暗夜扮演与盈光交易的白云天,不让任何男人有机会染指她。

  黑暗让他性致高昂,盈光的抵抗更激发男性征服的欲望,以掠夺者的身份占有她的身子,竟让他倍觉兴奋。

  但是,当她一声声呼唤着“爷儿”之时,他竟然失控了,顾不得一向的坚持占有了她,也才发现她的贞洁——那一刻,他的心防彻底瓦解,猛然察觉盈光早已占据他的心,他既惊喜又悔恨,恨自己居

  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夺去她的贞操,于是倾尽所有温柔与她缠绵,也让自己达到前所未有的快感和满足。

  只是,他心里的罪恶感却越来越沉重,他必须好好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定。

  他宁愿赔上一切,也不愿失去她!

  见水雁楼不说话,白云天约略猜出他的心思,却故意刺激他。“怎么?六十万两快要到手,别说你不想玩了!”

  “这怎么成?”常在喜也跟着起哄,“当初这个局也是你自己设的,让盈光姑娘自动对你献身,成了‘天水庄’的舞伎,也按照计划为了救你而陪宿其他男人,就差最后一步了……”

  “是呀,只要她自认不洁无法配上你,羞愧地离开‘天水庄’,你就算赢了赌注,非但不用花一百一十万两的赎身费,还倒赚六十万两,难道你愿意就此打住,就为了一个卑贱的舞伎?”白云天火上加

  油,更加深水雁楼的愧疚。

  “唉!说来这盈光姑娘真可怜,不知道自己自始至终只是个赌注……”只有马凯有些良心发现。

  “不要这么说她!”水雁楼重重放下酒杯,不愿让好友对盈光有任何的轻蔑。“我决定了!咱们的赌约……”

  门外的盈光却没有再听下去,她面无表情地移开脚步,如游魂般走向白府大门,上了轿离开。

  只是个赌注……她自始至终只是个赌注………她感觉心被掏空了,再多的疼痛也没有知觉。

  * * *

  离开白府,水雁楼回庄的脚步特别轻快。

  他已经想通了!盈光如此深爱着他,甘愿为他牺牲,能得到这种无私的爱,这辈子夫复何求?他决心再也不放开她!

  于是,方才他亲自终止了这项赌约,为了心爱的女人,面子和自尊不再重要,六十万两只是区区小事,更何况这是让他看清心意的代价,值得!

  他也会依约付给“驭奴馆”赎身费,取回盈光的卖身契……不,他要以八人大轿热热闹闹地将她从“驭奴馆”迎回家,当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天水庄”的女主人!

  只是,目前他必须顺着剧本演下去,这辈子都不能让盈光知道赌注的事,方才他也对其他三人耳提面命了一番。

  接下来就是要想办法抚慰盈光,以爱拭去她心头的阴影……水雁楼忍不住猜想盈光此刻的心情,越想越觉心疼,回“水天一色”的脚步也变得急促。

  书房一片寂静,水雁楼快步上楼,盈光没有像往常那样热络地投入他怀中,房里空无一人。屋里寻不到她,他打开通往露台的门扉,发现盈光正坐在栏杆上,仰头望着天,一脸沉静悲伤。

  “盈儿,我回来了。”水雁楼轻声唤着,怕惊扰到她,不小心便会坠落身后的湖水之中。

  她那模样好似眷恋着天上的仙子,随时都想飞上天……水雁楼没由来地感到恐慌。

  盈光转过头看着他,没有回答,也无任何表情,让他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爷儿回来了,下来让我抱抱吗?”

  “盈儿残花败柳的身子,您还要吗?”盈光扯开嘴角,却笑得无比凄凉。

  水雁楼只道她为昨夜的事感到痛苦,却必须装傻。“你胡说些什么?盈儿只属于爷一个人,怎会是残花败柳?”

  “盈儿的身子不再干净了……”盈光眼光转向一旁的桌案,水雁楼顺着她的视线拿起桌上的纸张,那是她和白云天签订的契约,本以为不见了,回来后却发现好端端地藏在衣袖内。

  水雁楼拿起契约,故作震惊地惊呼着:“你去找白云天了?盈儿,你怎么这么傻?”

  见他仍在演戏,盈光倍觉心痛。“这不就是您要的?让我傻傻地、一步步地照您的剧本演下去?”

  水雁楼闻言脸色一沉,“你……到底说些什么?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盈光继续幽幽说着:“接下来,我是不是该羞愧难当地自您身边消失,好让您赢得六十万两银子?”她忽然起身站在栏杆上,身子微微摇晃。

  “我会如您所愿……” 她对他笑得好虚幻,一颗颗泪水如珍珠滑落。

  “盈儿,你胡说些什么?来,快到爷儿身边,你这样我好担心……”

  水雁楼看得胆战心惊,伸出手试着朝她靠近。

  “您还会担心盈儿吗?我只是一个自动送上门、任人免费玩弄的卑贱舞伎,一个赌注……”敖天仙的诅咒言犹在耳,盈光觉得自己甚至比她还不如。

  这是她的报应,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不!不是这样的……盈儿,我……”水雁楼心头慌乱无比,语无伦次地解释,“那是一开始……我已经撤销赌约了,相信我……”

  “这不重要了……”盈光迳自在狭窄的栏杆上来回走动,甚至转起身来。

  她幽怨地望着水雁楼,雪白的衣衫在风中飘扬。“您曾说过,琴殊小小年纪,跳的舞却有几分韵味……还说盈儿的舞让你疯狂……就让盈儿为您舞这最后一曲。”盈光一挥手,水袖朝水雁楼眼前甩来

  他伸出手想抓住它,盈光却又立即转身,俐落地在栏杆上穿梭飞舞,如一只轻盈的白蝶。

  水雁楼绷紧神经注视着她,感受她舞蹈里想要传达的无尽情感,更从不时飘来的悲伤眼眸里看到她的爱。

  她方才说的话不断在脑海里回响。琴殊?他忽然记起曾有的小小遗憾,那个天生该是舞娘的小女孩……她那漂亮的猫眼与盈光的重叠,他终于想到她一向戴在颈上的珍珠串链,正是他赏给她的缠头。

  没想到,他和她的缘分从那么久以前就开始了……

  “琴殊……”他脱口唤出她的本名,语气里满是感动和欣喜,“坠入‘天水庄’的小天仙……”

  盈光霎时止住舞步,回眸朝他笑得悲伤。“您还记得那个坠入你怀里的小女娃?您说她是落入‘天水堂’的小仙子,从那时开始,她的心便留在您身边,一心想为您跳舞,只为您一人……”

  十年的岁月,好漫长呵!本以为终于如愿,谁知只是一场骗局……

  “我记得!我当然记得我的小仙子,隔天爷儿还到原处等你……”见纤弱的身子随风前后摇晃,水雁楼吓得胆战心惊,“盈儿,你快点

  下来!进屋里为爷儿跳舞,好吗?”

  “太迟了……盈儿这双翅膀再也舞不动了……”盈光深情地看着水雁楼,想将心爱人儿的脸孔刻在心底。接着,她往天空一瞧,迳自低喃着:“有人在唤我了……”

  “不要这样,我爱你呀!”水雁楼急得表明爱意,蓄势以待,准备随时抓住她。

  盈光只当水雁楼仍在哄骗自己,回眸对他露出凄美的笑容。“就把一切当作是场梦吧……”她用力扯下颈上的珍珠,身子接着往后一仰——“不!”水雁楼惊喊一声,想冲上前抓住她,却被掉落满地的

  珍珠绊倒,伏在地上的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盈光消失视线中。

  “盈儿——”他连滚带爬地冲向栏杆,毫不思索地脱下外袍便往水波中心一跃,不断在水里寻找盈光的身影。

  冰冷的湖水窜入他的心肺,他脑中仅存的念头只有救回盈光,他拼命挥动手脚往四周游去,好不容易看见沉在湖底的白色影子,他双脚一蹬,以最快的速度游向随水波晃动的白影。

  岂料,就在他快要接近时,有人快一步捞起白影直往湖面上冲去。他跟着快速往湖面窜升,一探头,却见一位白发老翁抱着失去知觉的盈光。

  “等等!别带走她!”水雁楼奋力往湖边游去,赶忙出声阻拦。

  老翁却啐了他一声。“哼!我凭什么不能带走她?”

  “她是我的人……”水雁楼已上了岸,急切地恳求着,“谢谢老人家救了盈儿,请您将她还给我好吗?”

  不曾求人的他低声下气地哀求着,一方面也为盈光的安危心急。

  “你的人?有没有搞错?这丫头私自从‘驭奴馆’叛逃,她的卖身契还是属于‘驭奴馆’,平白让你玩了个把月,咱们都还没跟你算帐呢!”

  天机老人恶狠狠地瞪着水雁楼,打定主意不放人。

  他算到盈光今儿个将逢生死关头,特别上“天水庄”准备救人,正巧让他目睹这丫头真的做了傻事!

  听老人口吻,水雁楼猜出他是“驭奴馆”的人,姿态摆得更低。“晚辈会立即将赎身费送至“驭奴馆”,请老人家先将盈儿还给晚辈,我担心她的身子会撑不住……”

  天机老人却粗鲁地将盈光用力往肩上一甩。“她是咱‘驭奴馆’

  的人,老家伙存心要她死,她不会活过明天,这和你毫不相干!况且,上次的竞标已经流标,咱未必愿意将这丫头卖给你……”

  水雁楼无言以对,自作孽不可活,此时他真的毫无立场说话,只能跪下来恳切地哀求。

  “前辈,求您将盈儿还给我,我爱她呀!求您……要我怎样都可以,只求您将盈儿还给我……”

  失去才知珍惜,爱过方知心痛,水雁楼这辈子从未如此无助,此刻要他以生命换回盈光,他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让老家伙考虑几天,如果这丫头还有命活着……”对于水雁楼的哀求,天机老人一点都不心软,淡漠地丢下这句话便飞身离去。

  水雁楼起身想追,却不知老人从哪个方向离去,只能呆立原处,懊悔地呐喊着:“盈儿——”

  第十章

  水雁楼连续在“驭奴馆”外头候了五天,朱漆大门始终紧闭,尽管急着知道盈光的状况,他还是沉住气等着,不顾围观的人群。

  望着大名鼎鼎的“商皇”变得如此狼狈落魄,大家开始交头接耳。

  “真是看不出来,这么有钱居然想白玩女人……”

  “是呀,不过这盈光姑娘也真不知羞耻,竟敢私自叛逃,主动送上门,不玩白不玩……”

  水雁楼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却不愿盈光受到污蔑,气愤地朝人群大喊一声:“滚!都给我滚!”

  围观的人群开始骚动,对水雁楼的咒骂也更不客气,还好白云天三人及时赶到,连哄带骂驱走无事生非的群众。

  “雁楼,先回去吧!这样等也不是办法……”白云天见好友一副落魄模样,只能出声劝阻。

  水雁楼却继续以拳头重击着“驭奴馆”大门,一脸坚定。“除非让我见盈儿,我才要走。”

  马凯搔搔头,忍不住感慨出声,“唉!早知道就别搞什么赌注了……”常在喜捶了他一下要他住口,然后跟着劝告水雁楼:“盈光姑娘会没事的……先回去吧!”

  虽然水雁楼没说什么,但从他的小厮阿信口中听说盈光姑娘投湖自尽,他们大概猜出是怎么回事。

  “我不回去!我要亲自恳求盈儿的原谅,带她一起回‘天水庄’……”水雁楼停止捶门,将额头靠在门上,悲伤地叙述那天的事,“她知道赌注的事……她好伤心,然后在我眼前跳入湖里……我一直找,却抓不住她……”

  想起她如泣如诉的眼眸.还有那倾注爱意的最后一支舞,心脏便传来一阵刺痛。

  “她会没事的……”白云天等人也没想到会弄成这样,但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在这儿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先回去吧!”

  “我要带盈儿一起回去……”水雁楼眨去泪光,又继续捶门,大门终于奇迹似地开启。

  “小子,你是存心拆了咱‘驭奴馆’的门是吗?”天机老人红咚咚的脸从门缝探出,一脸不悦,“想白玩咱丫头,现在又想拆咱的门,你干脆放把火烧了咱算了!”

  “老人家,盈儿怎样了?求您让我见她好吗?”无视于天机老人的怒气,水雁楼硬是将身体往门里挤,却无法移动半分。他只能急切哀求着:“要什么我都给,只要您将盈儿还给我,求您……”

  天机老人眉一挑,试探问着:“什么都可以吗?如果我说要‘天水庄’所有的产业呢?”

  “我给!”水雁楼猛点头,“只要将盈儿还给我……”

  “雁楼,你疯啦?”一干好友赶紧制止,“没必要为一个舞伎搞成这样吧?”

  水雁楼却不顾劝阻,对他而言,再多的财产都抵不过他对盈光的爱意,他不会后悔做出这样的决定。

  天机老人也觉得有些讶异,“你真的还要那丫头,不管她变成怎样吗?”

  “此心此生不变。”水雁楼回答得真诚坚定。

  “好一句此心此生不变!”天机老人总算露出笑容,却是奸诈的那一种,“明天就拿着‘天水庄’所有的房地契,用八人大轿将那丫头抬回去吧!”老人说完便将门关上,水雁楼也跟着转身就要回去做

  准备。

  白云天赶紧拉住他,“雁楼,你该不会当真吧?”

  水雁楼的脸上却洋溢着希望,“富贵如浮云,只要盈儿能在我身边,她就是我最珍贵的宝藏。”

  他说完随即丢不好友,脚步匆忙地离去,留下三人难以置信地互望着。

  “怎么办?”马凯只觉水雁楼疯了,为爱痴狂。

  白云天也无奈地摇头,“这次赌注是咱们输了,只好等他一无所有时再把六十万两赌金给他……”

  他们只能用这种方式帮助好友,毕竟盈光也算是主动离开“天水庄”,他们便算输了。

  “也只能这样了……”

  隔日,水雁楼真的安排了壮观的迎亲阵仗,琳琅满目的聘礼后头跟着一顶华丽的八人大轿,浩浩荡荡来到“驭奴馆”。他身着喜袍,胸前系朵彩球,一脸喜孜孜地骑在马上,准备风风光光将盈光迎进

  门。

  欢天喜地来到“驭奴馆”,大门却依旧深锁。

  水雁楼心头一紧,赶紧下马,让小厮上前敲门。“开门呐!新郎官前来迎娶了!”

  大门立即开启,水雁楼心中的大石也跟着放下。他上了台阶正想走进门,却从里头走出一名喜婆打扮的老妇人,旁边跟着一名小丫鬟,手里不知捧着什么。

  喜婆小心翼翼为丫鬟撑着伞,口中喊着:“新娘子准备上花轿了……”水雁楼伸长颈子往她们身后探去,却不见身着凤冠霞帔的盈光。

  “新娘子人呢?”

  他避开两人正想冲进去,天机老人却出现挡在他面前,指着小丫鬟。“这就是你的新娘子,赶快带回去拜堂吧!”

  水雁楼这才仔细瞧着那小丫鬟,不明白老人说些什么,但小丫鬟手上捧着的东西却吸引了他的目光——那是一个白坛子,上头还系着一颗彩球。

  “这……”水雁楼一时会意不过来,脑筋全然地空白。

  “不是说了,无论光丫头变成怎样都还要她吗?她现在已化成了灰,都在这坛子里头,老家伙就把她交给你。”天机老人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水雁楼却呆愣原处,死命盯着白坛子,动也不动。

  老天!谁来告诉他这不是真的……他拼命甩开心中的猜测,不愿相信眼前所见,天机老人的解释却无情地将他推向痛苦深渊。

  “那丫头回来没几个时辰就咽气了,老家伙可是尽力了,还是抢不过老天爷……”

  天机老人根本不在意水雁楼的反应,一迳望着杨总管手里捧着的锦盒。

  “‘天水庄’的所有财产都在里头吗?那我不客气收下了!”

  他理所当然拿定锦盒,不忘说着风凉话,“呵呵!以一百一十万两的赎身费换取‘天水庄’所有财产,这笔买卖真划算!”

  回过身见到水雁楼动也不动地望着白坛子,天机老人不耐烦地催促着,“还不快带回你的新娘子?好歹让她进了水家门,以免当个无主游魂……”

  水雁楼这才缓缓伸出手,颤抖的手轻触着白坛子,好似那是盈光嫩白的脸颊。然后他缓缓捧起坛子,却止不住双手的颤动,小心翼翼将它抱入怀中,像是绝世珍宝般紧紧捧着。

  怀中的坛子好冷、好轻,他完全感受不到她的重量、她的体温。

  “盈儿……”绝望掏空他的心肺,他再也承受不住悲伤的重量,咚地一声跪倒在地,将头埋进胸口,用全身的体温包覆着冰冷的她。

  “盈儿……”

  声声悲鸣由颤抖的身体中传出,令围观的群众忍不住鼻酸。

  陪伴前来迎娶的白云天赶紧在好友身边蹲下,红着眼眶轻拍着水雁楼抖动的双肩,也不知如何安慰他。

  “快回去拜堂,免得误了时辰……”天机老人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交给白云天,是盈光的卖身契。

  “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天机老人轻叹一声,便领着“驭奴馆”的人转身入内,朱漆大门重重关上。

  白云天只能拍拍好友的肩膀,轻声安抚着:“先带盈光姑娘回家拜堂吧!不然会错过时辰。这是她的卖身契,她已经正式属于你了……”

  水雁楼闻言止住悲鸣,用衣袖拭去泪水,抬起头接过卖身契,宝贝地将它揣入怀中,接着抱着骨灰坛起身。

  他对着怀里的坛子柔声说着:“盈儿,我们回家了……”

  抱着坛子,他慢慢步向回庄的路,花轿和锣鼓队默默跟在后头。

  * * *

  更深露重,“水天一色”整个楼阁被雾气围绕,仿佛一座湖上宫殿,如海市蜃楼般虚幻。白色窗纱随风飘扬,更显飘渺苍茫,如同水雁楼此刻的心情。

  他抱着白坛子靠在露台的栏杆边,酒瓶散了一地。事实上,他自拜堂后便坛不离身,酒不离口。

  发散了,人醉了,心也碎了……

  “盈儿、我的盈儿。”酒到愁肠,非但无法麻醉他的知觉,却牵引出更深沉的悲伤。

  此刻他是清醒的,关于盈光的点点滴滴不断在脑海闪过,她的一颦一笑,说过的一字一句,还有那真切的衷情……水雁楼抹去泪水,将白坛子抱得更紧,怀中冰冷的温度却令他忍不住痛哭失声。

  “盈儿,你冷吗?”她怕冷,就连仲夏时分一双脚丫子也是冰冷的。

  夜里,他会先以掌心搓热那双纤足,然后由下而上按摩着那双匀称的玉腿,直到腿跟时,她的身子已经热得发烫……在那冰冷湖水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肯定冷得直打颤……水雁楼心疼地想着,一

  个念头突地闪过脑中——不能让他的盈儿孤单一个人,反正这人世也没什么值得眷恋,他要去陪她!

  水雁楼撑起身体,将白坛子放在地上,慢慢跨上栏杆,眼前一片迷茫,真成了水天一色。

  他往白坛一瞧,对它露出好深情的笑容。“盈儿别怕,爷儿很快就去陪你……”

  他脸上流露着解脱的神情,回头正要跃下湖水之时,身后却传来飘忽深情的呼唤。“爷儿……”

  他猛地回头,却不见任何人影,只见角落闪过白色衣影。

  “盈儿,是你吗?”他确定那是盈光的声音!

  他夜夜期盼盈光来人梦,没想到她真的现身了……如果这是梦,但愿他永远不必醒来……水雁楼着魔似地跃下栏杆,往衣角消失的方向奔去,见着白色身影闪进屋里,他跟着追入。没有掌灯的房内一

  片漆黑,只隐约看到床边站了那道白影。

  他肯定那绝对不是床帐,因空气里飘散着她身上惯有的香气。

  “盈儿……”他一点都不害怕,反而对白影伸出手,深情款款唤着:“盈儿,我好想你……好想你……”

  他不断拭去思念的泪水,生怕一眨眼她便要消失。

  “爷儿……”悲怆的啜泣声由暗处传来,如同来自地狱那般凄凉悠远,“盈儿也好想你个……”

  “盈儿……”水雁楼一个箭步上前,将盈光揉进怀里,身体因为激动不断颤抖,“不要再离开我了。”

  她的身子好冰冷,水雁楼急切地搓揉着她的背,为她取暖。“很冷是吗?别怕,爷儿给你温暖……”

  “爷……”盈光垫起脚尖,主动献上冰冷的唇,急切地吻住他的,“抱我、抱紧我。”

  “我的盈儿、爷儿爱你、好爱你。”水雁楼顾不得人鬼殊途,今夜他要牢牢抓住她,不让鬼差来拿她。

  两人急切地触摸彼此的身子,连撕带扯地剥除对方的衣物,然后双双倒卧在床。水雁楼的唇饥渴地膜拜盈光的每寸肌肤,直到她的肌肤发烫发热。

  “爷儿、盈儿要您呀!”盈光挺高双乳,热烈回应他的舔弄,同时张开双腿摆动下身,私处不断磨蹭着顶住幽谷的热杵。

  “老天!我忍不住了……”盈光如往常的热情让水雁楼难以招架他没有细想太多,只想把握今夜的温存,毕竟这是她第一次来入梦。

  他用力挺进窄穴,盈光轻呼一声疼,却热情扭动娇臀迎承他的撞击,直达最深处……她要他,如同他一般地热切。“爷儿快点,盈儿快受不了。”

  “不要再离开我,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了。”水雁楼将她抱紧,两人之间几乎没有空隙。

  夜雾渐渐散了,屋里两人倾注心力极尽缠绵,仿佛没有了明天。

  * * *

  黎明的曙光惊醒了水雁楼。

  怀中的人儿还在,体温微热。

  他来不及感受心头的狂喜,也没细想太多,赶紧奔下床拉下所有窗幔,不让光线照射入房。

  这样,盈儿就不会消失了……确定窗幔都已拉上,他才稍觉安心。

  此刻床上传来盈光的嘤咛,他惊慌地奔上床,将她揽入怀里,如惊弓之鸟东张西望。

  盈光的身子不断往他怀里钻去,光裸的肌肤佣懒地磨蹭他的,低喃出性感的乞求。

  “嗯!还要、盈儿要您。”

  温热的唇戏谵地舔弄着他的乳尖,惹得水雁楼身体一颤,他强忍着再度窜升的欲望,正色地阻止她。“现在不是温存的时刻,你快点躲好,爷儿不会让鬼差抓走你……”

  怀中的盈光闻言,立即发出一连串笑声。“鬼差?呵呵……”她的爷儿该是醉得不知天南地北哕!

  她掀开被子想让他看清自己,水雁楼却紧张地拉回锦被盖住她。

  “已经天亮了,快点躲好,这次我绝不会让你消失!”

  盈光却故意挥开被褥,挣脱他的怀抱起身奔下床,猛力拉开所有窗幔。

  “不要!”水雁楼大吼一声阻止她,却已来不及。

  强烈光线射进屋里,刺得他睁不开眼,他下意识紧闭眼眸,以为经阳光照射,盈光必然灰飞烟灭,于是不愿再睁开双眼。

  走了……盈儿不会再回来了……他不愿面对没有她的世界……水雁楼紧闭双眸,任由痛苦的泪水滑落,陷入最深沉的悲伤。

  绝望之际,身前忽然传来盈光的哽咽声。“爷儿,您睁开眼睛看我……盈儿还在呀!”

  他悲伤欲绝的神情令她心头一阵酸楚,也跟着落泪。

  水雁楼死绝的心再度狂跳,他缓缓睁开双眸,强烈的光线几乎让他看不清,他努力眨着眼眸,想将眼前背光的模糊身影看清楚。

  沐浴在阳光下的美丽胴体那般地真实,还有那含泪的笑颜,那是他一辈子也看不腻的容颜。

  她没死?真的没死……狂喜的泪水奔流,他朝她伸出双手,“我的盈儿!”

  “爷……”盈光快速奔入水雁楼怀里,让他终于认清这不是一场梦。

  “不准你再离开我!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准!”水雁楼喜极而泣,霸道的语调饱含永世不变的深情。

  盈光饥渴地吻上他的唇,热切地回应。“不会了!盈儿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一生一世都缠定你了!”

  * * *

  一番缠绵之后,水雁楼终于肯放开失而复得的爱人,却仍将盈光锁在怀里。

  “可以告诉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