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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作品:青禾记|作者:使劲儿|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1 23:34:38|下载:青禾记TXT下载
  《青禾记》倾蕙宁

  谨以此文献给我的母校中国传媒大学南广学院,献给世界上每一位曾经拥有青葱岁月和正在青葱岁月中的人!更将此文献给用南瓜车来接我的小王子,以及所有守护我的纯白独角兽。

  (内容概况)

  凌朵儿13岁那年,被哥哥送去了美国,受尽折磨,好不容易从美国逃离回来,进入了爸爸资金赞助的艺术类学院,碰到了他们与她们,最重要的是,碰到了心仪的人,她对心仪的他展开了猛烈的追逐攻势,可惜他却总是对她爱理不理,而最后,他对她说,其实一直有个比他更靠谱的人在守护着她,而这时她知道了,原来守护她的人就是……

  (人物简介)

  梁碧木,葱郁挺拔的绿树覆盖了整方大地,陪你一同怅寥廓,高山上的帝王从此不孤单。

  雪渊,天使的双翼在极地的上空隐隐发亮,如同天鹅的翅膀在优雅地点水。

  恩泽魇,你的面颊是一种残酷但美好的模样,在暗夜里蔓延出梦魇一般细微的纹路。

  秦倾,温润如玉的睡莲坐拥紫色魅惑,盛夏向晚里倾国倾城。

  芮云房,浮云是漂泊的代言,一身寂寞的白,即使居无定所,也希望有晴天。

  凌朵儿,黑暗之处,精灵的光芒再幽微也还是温暖了迷途的旅人。

  苑松,衣着青布衫的你手执线装书,雏菊的幽香恍惚间破页而出。

  宫香,一株抹了胭脂的浅粉色桃花树,轻轻的香,幽幽的静,薄薄的伤感,浅浅的温柔。

  冯之绝,活蹦乱跳的毛绒绒雪白兔子,对强者保持孩子气的追随。

  林蒂心,把你弄得生疼的,是坚硬的翡翠还是长满刺的绿玫瑰?

  (楔子bsp;浅茉是一座干净的城市,就像一位温文尔雅的绅士。

  而青禾学院是浅茉中最华丽的地方。之所以说它华丽,是因为它里面的建筑几乎全是仿安东尼奥·高迪的创意,没有任何僵硬的图形,包括边、角,甚至一条直线,全都生动活泼。它既不是喧嚣的剧场,也不是耀眼的花园,而是一所名副其实的学校。

  大片大片的绿色,如水一样缓慢地连成一幅绝美的图画,装点着一条又一条笔直的道路。这些道路都不是红土和白垩,而是平整的没有凹凸的柏油路。

  刚刚建立起的传媒类艺术学院。在浅茉市的北面郊区,背靠山峦。因为再往北就是军事重地,所以青禾学院每天有直升飞机在天空上往来左右。而地上,来往穿梭的,是名家跑车,以及妆容精致衣着考究的男男女女。

  有一位国家级电视台的名嘴来做讲座的时候说:我听说你们学校的学生的业余爱好是,打车去市中心吃一筒哈根达斯,再打车回来。

  底下的同学非常礼貌地接了一句:您错了,没那么夸张,我们都不喜欢打车去市中心,也不喜欢吃哈根达斯,我们只是喜欢去泡人均消费一千块的夜店。

  其实,也没有那么奢侈。

  只是,别的学校的学生看完青禾学院的学费清单都会忍不住问一句:打劫吧?

  只是,图书馆修得像五星大饭店一样。

  只是,学校后面的宾馆,住宿费一晚上1888元。

  只是,地震后有个学生捐款捐了四千块还透露只是他的零用钱。

  只是,某个系的某个男生给女朋友过生日,花了20万。

  只是,偶尔,全国最具传播力的网站首页会弹出某某企业总裁集资几千万支持青禾学院建设的新闻。

  只是,新的宿舍楼、大礼堂、电影院、咖啡馆、展览厅,以搭积木的速度平地而起。

  只是,国际时装周的新款服装会出现在某个在青禾学院四处游荡的学生身上。

  只是,毕业晚会前入场时的走红毯如同奥斯卡开幕式的秀场。

  即便这样一个穷凶极恶的奢侈着的学院有一个朴素的名字。

  但是,也依然繁华着,浮躁着,灯红酒绿着。

  文章类型:原创言情近代现代爱情

  作品风格:轻松

  所属系列:无从属系列

  文章进度:已完成

  文章字数:338850字

  第1章 第一章

  我从纽约回浅茉的飞机上蹦跶下来的时候,心情格外欢腾,就好像一只在水缸里被困已久的鱼突然回到大海里一样,感到由衷的自由,飞机坐得浑身疼,我努力地伸伸胳膊,舒活筋骨。

  太阳当头照,正值中午十二点,手机上几个未接电话,来自同一个人,还有n条短信,内容如下:“凌朵儿,你已经到浅茉了吧,看见了回我电话。”“你在哪?马上回电话!”“手机托运了吗?还是被偷了?快回我电话!”“手机信号不好吗,用街边电话亭给我电话!”“你手机欠费了吗,现在人在哪里,快给我电话!!”而这些短信的发送者是我那个发起脾气来,像一头狮子一样暴跳如雷的哥,梁碧木。你别以为他是我的情人,或是舅妈家的大表哥什么的,我俩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生兄妹,但你要问为什么不是同一个姓呢,其实很简单,我随妈姓,他随爸姓。

  梁碧木暴跳如雷的时候,一般人都扛不住,可我偏偏喜欢看他发飙时的样子,因而我就是不搭理他的短信和电话,一直到他以为我下飞机就被人绑票了而去报警,到头来发现是我的恶作剧而大发雷霆,气到爆血管或者泪流满面。

  我行李都没取,专门捡人少的地方七拐八拐出了机场,以免被前来接机的梁碧木看见,我知道他一定来接机了,刚刚我七拐八拐的时候,就仿佛看到了他的衣角。我迅速扑上了一辆出租车做卧倒状,司机显然吓了一跳,关切地问我:“小姑娘,你是不是晕车啊?”

  我说:“你管我呢,快开快开!”

  司机特别无奈:“哎哟小姑娘你总得告诉我往哪开吧。”

  我手一挥,“离机场越远越好就是了,具体去哪,我先想想。”

  于是司机叔叔转过头去一语不发了,就当我不存在,仿佛拉的是一麻袋土豆。

  从美国一上飞机的时候,我后面座位上的姑娘就跟蛇似的缠在她旁边那个中年大叔身上,嬉笑怒骂特别顽皮,宝贝啊蜜糖啊各种叫,又亲又搂没停下过,把我们周围这一群人全都当成了听觉障碍者和视觉障碍者。

  我座位过道那边的那个时尚的大妈就极不满意地一直抻报纸,我原来也没想理他们,想着人家也许是新婚夫妇,情深意重我也管不着,但是后来他们在后面鼓捣得我的座位鼓来鼓去形状多变的时候我终于受不了了,我“噌”一下回过脸,我说:“二位还是省着点劲吧,你们嘻嘻哈哈地我不能勒令你们保持安静,但是你们妨碍我睡觉,那不行。”

  说着,我仔细看了看这两人,姑娘真是个唇红齿白、眉目如画的人儿,而且就是那种传说中的极品,不是美女的段数而是仙女的段数,也许你稍稍夸她一句“你长得真是貌若天仙”,她就掩面惊叹“哎呀,居然被发现了”,然后甩着长袖腾云驾雾飘走那种。只是她的举止跟长相落差太大,真不知道世界上有没有蛇仙这个混搭的物种。

  那男的倒是不说也罢,他俩摆在一块就像七仙女跟《西游记》里的妖精金角银角在一起似的。

  蛇仙姑娘抿起嘴对我笑了笑,眼睛弯起来像一钩新月一样,我要是一男的早就被勾走了魂魄,“不好意思哦”,她说。声音语气甜润绵软礼貌客气,我还能说什么呀,转过头来继续扮演听觉障碍者和视觉障碍者。

  刚才我扑进出租车之前,看见蛇仙姑娘迈着软步子,左摇右摆地和那个中年男人走向了一辆加长的房车,钻了进去。我叹了口气,仿佛看着一个妖孽终于被收服了。

  也不知道梁碧木是怎么想的,我13岁那年硬是把我送到了纽约,寄养在格林叔叔家,这也要感谢我伟大爸爸的壮丽人脉,格林叔叔一家是爸爸生前最好的朋友之一,对,就是生前,我的亲生爸爸妈妈已经在我还年幼不更事的时候,在一起飞机事故中永远去了天堂。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何去何从的权利把握在了比我大3岁的哥哥梁碧木手里,任凭我誓死反抗也没效力,把鼻涕眼泪抹满了他的衬衫都没改变他送我到纽约的主意。这多不公平啊,我一个要胳膊有胳膊要腿有腿的小姑娘还得受您老支配。

  但是在纽约的前半段时间我还是过得非常开心的,格林叔叔和苏瑞婶婶对我百般宠爱,比对他们的亲生女儿还好,我要他们给我摘星星他们就不会给我摘月亮,我要粉色的玩具他们就不会给我黑色的。光是我的芭比娃娃就一堆,在窗台上排成一排,衣着赤橙黄绿青蓝紫各有不同。

  我喜欢做手工艺品,还喜欢画画,纯手绘的动画短片作品在16岁的时候就被全美的动画大赛授予了一等奖,奖状拿到那天,苏瑞婶婶对着我的脸吧嗒亲了一口,然后赞叹:“哦,你真是我的小天使。”

  第二天,我窗台上的一排芭比娃娃全都换了一套全新的衣服。

  不知道爸爸到底买断了格林叔叔的绵羊油公司多少股权,那时候我实在没什么金融概念,这种问题应该请教我那个神通广大的哥,我一点都不关心。

  格林叔叔之前是美国一家保险公司的软件顾问,后来开辟了一家纯私人的绵羊油公司,并且他们家有一座大牧场,养了很多很多的马匹和小绵羊。晚春时无尽的伤花,绵延的山脉,温顺的羊群,雪白的围栏,灰色的小屋,漫山的春深似海,成了我在美国最初的记忆。夏天的时候我特别喜欢钻到长草里玩耍或者睡觉,秋天草黄了我就把长草和老树根点着了烘焙各种各样的吃食:蘑菇、土豆、玉米、鸡腿、卷心菜……总之,我过的是养尊处优无忧无虑的生活。

  可是我的美好生活在寄宿教会女子学校之后被彻底打破了,女子学校的规矩特别多,训导主任天天板着一张扑克牌脸……不准用任何通讯工具、不准随便外出、不准打电子游戏、不准穿自己买的衣服只准穿校服、不准超过21点不睡觉、不准染头发、不准留长指甲、不准谈恋爱、不准随意与外界联系、限制拨打国际长途和限制浏览国际网站……等等等等,不胜枚举。

  苏瑞婶婶是服装设计界的翘楚,籍贯美国的著名设计师,听到我不能穿她设计的衣服,那表情,就好像,她旗下的所有高级定制全都齐刷刷码在奢侈品店的橱窗里落满了尘埃,一件都卖不出去似的。

  我基本上按照学校的规矩走,虽然是这样,但是我用干草和老树根来烘焙蘑菇与鸡腿的习惯却没有被打乱,弄得学校里的修女们一见到我就迈着小碎步,低头不语连疾走,嘴里还念念有词,熟稔地反复滚动式播出《圣经》里的句子,估计她们在祈祷我这个小妖孽能够早死早超生。

  有一次我点火烤东西的时候差点烧到了学校里的猫,虽然它没有被烧坏,但是受到了严重惊吓,在学校钟楼的最顶上拉着长脖子夜夜嚎叫,严重影响了同学们的睡眠,为此我被训导主任惩罚抄写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一百遍。

  一百五十四首啊,一百遍啊!我并没有弄得人仰马翻然后溜之大吉,这样的惩罚对我来说有点重吧。

  我不怪自己不怪训导主任更不怪那只猫,我只是非常想把梁碧木当成萝卜切吧切吧剁了,一百五十四刀,一百遍!把我送到教会女子学校完全是他的主意,责无旁贷。

  学期末放假之后我回到格林叔叔的牧场,二老搂着我就像搂着柴火棍一样,因为我在各种扭曲的规则下大有营养不良的趋势,从那以后我再怎么吃好吃的也没胖起来,纤纤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