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8 月2~3 日 又一次非常非常接近爱情
一个每天看木子美日志的男孩叫我:“小木。”
小木是一个背影像女中学生,撒起来娇来眼睛像兔子咪咪的角色。
我不知道小木是怎么从木子美的身体里分离出来的。
以至本来喜欢木子美的他喜欢上了小木。
喜欢小木之后,他无法再和木子美在一起。
“我再也不跟你做爱了,不做爱时你是小木,很少人能见到的小木,但做爱时你就是木子美。”木子美是大家的,只有小木是他的。
当有一天他不再叫:“小木。”小木就不存在了。
香港沦陷
8月4日~5日第一夜,下雨,同伴说:“每次来香港都下雨。”我也算应景了。拿着dc出门,拍到一辆印着楼盘广告的出租车,又在雨中等了十几分钟,没等到第二辆。不知不觉走到栏杆边,大道上的赫然白字让我兴奋得汗毛都竖了起来——皇后大道东!就像看见了亲爱的罗大佑在狂吼!双层巴士从楼群的缝隙中钻出来,钻过天桥,气势雄伟地碾过那几个字,在我的视线中像慢镜头,感动……我到广州的第一年,双层巴士正从街头逐渐消失。它在香港叫“叮叮”。8月6日~7日纷乱的消息传来,关于暴力、关于报复、关于声名……荒谬的,不可遥控的局面,仿佛香港之行是场沦陷。两个男人陪我出去散心,坐上“叮叮”,身体如酒在瓶中摇晃,街景时实时虚,麻痹、紧张,语无伦次。在接近铜锣湾的地方下了车,走进7…11,几个少女坐在角落中抽烟,烟头弹在地上,很蛊惑。在布满杂货铺和小酒吧的窄街上转悠,压抑着随时可能崩溃的情绪,瘫软在一条门槛上,旁边的男人递过一支kent烟。灰飞,烟灭。8月7日~8日处女座的男人生病了,我拉上一个巨蟹座的男人出门,他一定要走路到海边,可怜的拖鞋把我的脚磨起了泡。路过湾仔的酒吧街,每间酒吧都挂出欢迎美国海军的牌子,因为昨天美国军舰靠岸,大兵们可以在香港狂放几天。上了年纪的老板娘招揽着生意,生拉硬扯进去成列而过的大兵,穿着暴露的各种型号女人从不同方向汇集而来,似乎香港经济在一夜之间复兴。我实在很想混迹其中,可是手中拎着巨难看的白色塑料袋,袋子里装着刚从7…11买的25港币一包的护垫。继续走往海边,一再抱怨脚疼,巨蟹座男人不耐烦地脱了我的日本屐式拖鞋,我只得无比浪漫地光着脚丫走,走,走……想起《伊豆舞女》。停在犹如珠江的海边,抽烟。僵持了很久,他一定要回去了,因为他害怕成为木子美的素材。他喝光我的水,扔下一张地图。恰如所愿,我可以一个人去酒吧。一间酒吧因为我捡垃圾的扮相,禁止入内;另一间酒吧的男咨客,捏捏了我的白塑料袋,通行。女人在吧里和大兵以及鬼佬熟客跳舞,有时模仿做爱姿势,骚,煽,却又很家庭派对式。还有卖挂熊玩具的女人,戴着一闪一闪的胸卡。我站在吧台边上喝酒,冷冷对着吧台里的镜子和酒瓶,沦陷的感觉又如金枪鱼袭来,纸醉金迷、糜烂腐朽,或者,其他的……走出去就横尸街头的冲动。一个典型的香港麻砾佬打断了我的恍惚,“我请你喝酒,好吗。我喜欢喝酒,我请你喝一杯好吗?”忽然觉得他是惟一与我匹配的男人,在这个被“洋人”侵占的地方,哈!但是,我避开了,带着同胞式的笑。8月8日~9日凌晨一点多才去兰桂坊,因为电视里不停播放皇马和中港队的表演赛,还有茶餐厅和酒吧是夜生意狂飙的消息。兰桂坊有着香港特色的又高又陡的坡,走下去、爬上来。坡顶最火爆的一间酒吧,客人数严重超标,鬼佬抓着酒瓶酒杯在吧外跳舞,探戈、佛朗明哥,猜火车……一直跳到街上,因为修路堆放的烂木板被踩得一颤一跷,正是我最喜欢的狂欢和脏兮兮。鬼佬也爱死那堆烂木板,一个意大利或法国女人几次差点儿摔下来,继续勇敢得像领舞dancer。我在街上站累了,挤进酒吧要了啤酒坐下,对面的黑人不停地打量,然后坐到旁边,撒了几枚硬币在桌上要买我一支万宝路烟,我让他收起硬币,为他点烟,然后我们一起把脚架在桌子上,朝着街外,吞烟吐雾,酷毙。他又大又黑的手,从我的脚摸到我的双腿之间,揉捏,非常不成比例的两个人种的软色情表演果然让人很high,周围诡异的目光中显示了效应。好啦,撤离酒吧。我没有脱衣服,一件也没脱,只用一瓶润肤露和良好的手势,让他的黑枪喷出了白色的烟花,这过程,亲睹了黑人前俯后仰、左扭右曲、呼哧呼哧的快感,我就像成功地擀了一根巨大巨黑的面条。8月9日~12日远离糜烂、颓废、猎奇……麻木而忙碌地在各条街上走。路过重庆大厦总会被阿差塞满菜单,去高级名牌店和麦当劳都能碰到讲国语的人,尤其是上海人,香港如同遭受民工潮一样遭受拯救它的游客,据说,《一周刊》担忧地做了《香港沦陷》。
2003…8…19 偶像训话
黄色懒骨头删掉了他的“木子美的遗情书”的链接,以表明他的态度:“我讨厌你的博客,我不会再看你的博客。”
偶像还说:“你不是小孩子了,要对自己负责任。”这话他三年前就说过,那时,我发生了一个“*”案件,余惊未了……偶像语重心长。
其实,我一直对自己负责任,只是对别人不负责任。经过讨价还价,偶像同意:写男人做坏事时一律不出现真名,而赞美一个男人时,用真名也无妨。
女朋友说:“你要找偶像就找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人啦!”我现在也看不见摸不着黄色懒骨头啊!所以,一直很赞美他!骨头说:“你怎么像拉选票。”
2003…8…19 怀旧篇
昨天凌晨,高中同学来电话,开头:“神经病。”“神经病。”“大神经病。”“大神经病。”“一级神经病。”“一级神经病。”“超级神经病。”“超级神经病。”然后进入正题,我抢先告诉他,我最近如何如何出名啦,全国上下的媒体圈都知道我啦,他说:“我在深圳怎么没听说。”我说:“主要在北京、上海、广州嘛!”他说:“哦,深圳就像美国洛杉矶。”轮到他讲了,他讲了力歼情敌的英勇故事:“那天打的去,因为想着要打架,下车时,司机找我两块零钱,我手一挥:”不用找了。‘然后,在他家楼下跑了十圈做热身,准备上楼时,电梯坏了,于是’噔噔噔‘跑上十六楼,用练习多遍的台词对我女朋友说:“找你有急事,开门。’门开了,我走到那个被我叫做叔公的秃顶肾亏男人面前,指着他的鼻尖说:”你给我滚。‘以前,我说’滚‘字都发音不准,听起来像’你给我鬼‘,但这次,我的’滚‘字说得特别准,他吓呆了,在椅子里一动不动,我一脚踢过去,本来想踢睾丸的,怕太狠,就踢了他的肾。他立刻弹了起来,摆出拳击姿势,傻逼得要死,我一个右勾拳砸过去,然后甩门而去,一点儿快感都没有。“其实,他一直都不缺女人,被他甩掉的女人一个两个都出国,是个非常有励志功能的男人,但他却认为自己传统。我们如久旱逢甘露般狂聊,最后回归了高中生活,他的记忆力超级强,“你那个小本子还在不在?”“什么小本子?”“就是那天我去你家转了转,你给我看的本子,那天十一点去的,也算很晚了。”“你来过我家吗?”“是啊,你家在快到三角地那段。”“哦,想起来了,你是来过。”“你的小本子最后一句话写道:”我们什么都没做。‘““真的????”我想了很久,都想不起来,我跟他什么时候,在什么情况下,什么事情都没做。只是,他提醒了我,其实早在高中(甚至更早),我就有记录男女私事的习惯。要是那小本子还能找到,说不定就是木子美博客的原始版了。希望每个记录过的男人,都能在我忘记他们的时候,想起我。
2003…8…21 等时交换
昨天,北京的xxx要采访木子美,但又不能发在xx周刊上,因为xx周刊刚出了点儿“上不上”问题,保守中。一通电话后,木子美就采访问题与xxx短信交涉。“不发在xx周刊这样的男性杂志上,多没劲啊,别采访了吧,有空来广州我陪你玩。”“肯定要采访,发在北方媒体上没问题。”“凭什么肯定?除非你跟我上床。”“你来北京时我请你吃饭吧。”“算了,没劲。”“什么没劲,采访还是吃饭?”“不上床没劲。”“我顶多也就四十分,怕自暴其短。”“嗯,那就彻底没劲了。”“你要多少分?”“四十分钟行不行?”“这怎么算?”“从插入开始算。”“我最多五分钟。”“我可以帮你延长。”“先把采访的说定了再延长吧。”“你从插入到完成的做爱时间等长于采访时间,达成契约并在公开论坛上发表宣言后,即可进行采访。”“……”这恐怕是新闻史上最公平的交易。
2003…8…22 最忠实的网情
昨晚,正在郑重其事地准备“新闻从业人员资格”考试时,酱子时期的网情s打来电话,我照例是欢呼雀跃,s好感动:“你还是那么活蹦乱跳,我开心死了!”原来,s若干天前在xx网的读,s猜到说的可能是我(s一直不知道我的名字),非常担心,一边奋力与叫孤云的家伙作战,一边苦苦寻找酱子下落,终于,s找到了我的博客,终于,s找到了我。“我真的很担心你,担心你难过……我喜欢你。”“啊,我好像也说过喜欢你啊,我现在恋爱了。”“我知道,是小迷。”s酸酸的。我与s有三个月没联系了吧,在我们网情的鼎盛时期,哭过,笑过,吃过醋,闹过别扭,当然,还“抵死缠绵”过,有次,他从办公室溜出来给我打电话,讲着讲着,就淫开了,我告诉他我在床上,只穿着内裤,对着打开的窗,他告诉我一个女人帮男人*的最佳手势,是一手握着yin茎温柔而紧凑地上下运动,另一手的掌心裹着贴着龟头旋转,攒动……(这样的手势后来在对黑人的实践上证明的确成功)s说着说着自己就硬了,跑到洗手间去解决,还怪不好意思。s写过很多诗给酱子,s总是不让酱子挂电话,s为了在他所在城市找一本画报,跑遍所有报摊,情中,s最真,也最傻。一度分不开现实与虚拟,直到我结束酱子的符号,消失。
2003…8…25 难以为继
兴致勃勃在一起了,又不能兴致勃勃下去了。
一只青蛙养出了一只蝌蚪,蝌蚪又再变回青蛙。变身般的成长总有切肤之痛,是什么的时候是什么,不是什么的时候再是什么就怎么也不像什么。
小时候,以为爱是一个大水缸,只要司马光来了,爱就会涌泉相报,舍身取义。再长大一点儿,听别人说“爱无能”,以为别人真的“爱无能”,但别人娶了妻子,同时等于娶了她的房子和一堆流浪猫,别人只是对于他不可能爱的人“爱无能”。
怀一颗勇敢的心,披满身荆棘,冲杀沙场。一直跑着的人停下来就死了。此般撕心裂肺不如那般撕心裂肺。
“我的青春,小鸟一样不回来,小鸟一样不回来。”如此熟悉的调子,竟然听来如此伤感。爱仍旧是个大水缸,不会变成破罐子,破摔,太阳晒了,雨淋了,裂了缝,又贴了补。
爱只会老死,老死又偏是最残酷的死法。然后,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
2003…8…27 最大优点
昨天中午,正在冲凉,xx打来电话,稀客啊,原来她一直有窥我的博客,觉得我的文字越来越好,以至忍不住要亲自夸奖我一下。万分荣幸之余,问她:“你们办公室的人都看我的博客吧?”“xxx可能在看。”哦,xxx,一想就叫教人气若游丝的男人。若干年前的冬天,我还是卡通一代新人类,xxx还住在北京路的旧宿舍时,我们生动活泼地厮混过呢。拉过手,吃过麦当劳,上过床。床上,有时我替他写我们卡通一代的稿子,他像乖孩子那样躺着,抱着我,写完了,才开始亲热,稿子交了,署他的笔名。他总觉得我能成气候,鼓励我在他的窝里写实验诗歌或者小说。旧宿舍的条件艰苦,他跟另一个男人的床只有一帘之隔,我们不敢做爱,不敢叫,记得一次,他的朋友突然造访,他就把我埋在被子里,藏起来。经常地,我在他的床上谈我那时爱得死去活来的吉他手,说到动情处,催人泪下,他就安慰我:“别说了,再说我会爱上你的。”还真的不如被他爱上呢。那么好一个男人。我问他:“你最大的优点是什么?”他指指自己的下体:“这里。”非常下半身式的坦率。我喜欢上他的优点,笨拙地练习口交。有个早上,八点钟就得赶回学校上必修课,他却一定要我完成了口交作业再走,一个男人有兽性又有不容分说的气质时,是很美的。我像高效率的白领那样赶在最后半分钟踏进教室。头晕目眩。大概半年后,他搬了家,我们才正式做爱。平均起来,也就每季度一次,君子之交淡如水。但他的优点启发了我对性爱的审美,并知道了男人的高下之分。感谢xxx,在我固执于虚无缥缈的爱情时,拯救了我,分离了我的灵与肉。许久不见。去年秋天,他居然告诉我,他结婚了。最后一次,我倚着他肩膀,看着他从北京过来的朋友,又想到,会干点儿什么。与xxx朋友的一夜情一夜之间就传到了xxx朋友的情人耳朵里。她也是尤物啊。一南一北,我们通了一个多小时电话。她问我觉得她的情人怎么样?“他的节奏感很好。”“还有呢?”“有爆发力。”“还有呢?”“嗯……”“你不觉得他的很大吗?”对啊,xxx朋友的优点比xxx的最大优点更大。大得与他的身材不成比例。几天前,无由地惦起北京一个小男孩来,想打电话问xxx朋友,打听小男孩的下落,手机有响却无人接听。又拨了xxx朋友情人的电话,哦,他们已成旧情。xxx朋友不在北京了。他带着他的优点去了巴西。不禁唏嘘。
2003…9…1 跟老妈叨电话
神经松弛下来,就把老妈想起来。电话响了半天,外婆接。“找我妈妈。”“你是谁?”“我找妈妈。”“哦。”八十二岁的老外婆真够糊涂。听到妈妈的声音了,“我在睡觉呢。”妈妈说。“我也刚睡醒呢。”下午三点多。“开始听到电话响,以为别处的电话,咱家的狗汪汪地叫了,才知道。”“咱家的狗还活着啊。”“活着啊,去年病了一场,没死,今年生了,下了三个崽,又换了一身毛,漂亮了。”“咱家的猫呢。”“也生了一堆,因为跟狗狗不合,成天把小猫叼到外面去,饿了又叼回来。”嘿,我们家的猫猫狗狗还是那么可爱,我又给老妈讲我附近有只发廊里养的猫,染着红色黄色的毛,很发廊。老妈接着说:“我买到一本你的杂志啦,原来邮局有,早该去买的,看到它就像看到你。”“买的哪一期?”“城市恐慌症。”哈,老妈真幽默,我像“城市恐慌症”。“那本太旧了,你再去买本新的。”“但是我只看到你编辑的东西,没看到你的采访。”“是啊,那期做了反战特刊,把我的采访冲了。”“但是我看到‘情况’里面有像你写的东西。”不会吧,老妈看出我写的性专栏了?“哪个像?”“就是写信给黄爱东西,说你有不同来源的性伙伴的那个。”“哦,那个不是我写的。”“看着很像。”谁让我是老妈下的蛋,赖也赖不掉。“那我去当作家好不好?”“你还是一边上班一边当作家吧,不然没素材了就没饭吃了。”“我明年要出书了,但我肯定不会给你看。”“我知道你会写什么,就是没穿衣服的,黄色的。”“我写那个有天赋啊。”“还不如去当公务员。”“不行,多白痴啊。”“随便你吧,对了,有人来说亲事,说他儿子在广州地震局,一个月有几千块。”“靠,我就没几千块吗?”“告诉你一声而已,当时我就替你谢绝了,她第二天早上居然又来一趟。”“再来你就说我是写黄se小说的。”“呵呵。”“妈妈,你要好好的,我多半不会生个孩子给你抱啦。”“是啊,你恐怕到三十六岁也不会嫁人的。”“我现在才二十五岁呢。”“是二十四岁。”“是吗?”“十二月才到二十五岁。”老妈真厉害,让我觉得自己还那么年轻。“反正别指望我啦,我明年说不定去流浪呢。”“你都五年没回家过年了,国庆节回来吧,就当是过年。”“别跟我讨价还价啊,不然你又找不到我了。”“好的,不说。”老妈继续很懂事地唠叨别的。挂完电话,心里很温馨。老妈是个很特别的老妈,如果不是嫁给我爸,她肯定能当个作家。很小的时候,老妈每晚给我讲大侦探福尔摩斯的故事,再长大一点儿,我经常和老妈一人拿一本小说躺在床上看。字还没认全,老妈就让我写日记,要是她能看到木子美博客的日志,该多么激动啊。老妈从来都以我为骄傲,不管我小时候总是考第一名,还是现在过着*生活,因为我是个与众不同的孩子,她是个与众不同的老妈。记得有天跟大麻男一起时,喝醉了,很伤心,清晨五点给老妈打电话,一遍又一遍地叫:“妈妈,妈妈,妈妈……”她在那头哭,我在这头哭。我对她说:“妈妈,你要好好活着,你要为我好好活着,我很害怕你忽然一天不在了。”
2003…9…5 我们共同喜欢的男人
拍照、折腾,完了三个女人一起抽烟,喝咖啡。就木子美博客出现的若干男人一番讨论后。nn提议:“说一个我们都喜欢的男人吧!”嗯,我们都认识又共同喜欢的男人,一时不好说。话题游离了一会儿,nn冒出一句:“你们觉得xx怎么样?”啊,xx简直老少通杀,1981年生的mm,1978年生的我和50年代末生的nn,几乎同时拍板,一致通过。留着大胡子,喜欢穿黑衣,在大草原生活过,既漂泊又不漂浮,既沧桑又不苍老,既诗人又不贱人,既抒情又不滥情,既宽厚又憨厚……的xx。让人喜欢你毫无意淫味道,喜欢得发自内心,就像,仰望星空。xx的声音是非常迷人的,像我们共同喜欢的诗人歌手leonardcohen的声音。大学时期,我曾几次在诗人聚会上见到xx,哪怕是在一堆年少轻狂的家伙中,哪怕xx的诗有那么点儿不合时宜了,他仍旧朗诵得深情而感人。是的,xx不像大舌头的云南于坚,不像口齿不清的广州浪子,也不像用尖叫发泄诗歌的我,xx的朗诵本身,就是诗。入行的第一年,因为想采访在美国的张辛欣,噔噔噔去找xx,见偶像真开心啊。xx细心地询问我的需要,又简单地谈了谈文化问题,我虽然浅薄却丝毫没有压力。xx的目光专注,富有穿透力,却因为带着关爱而不引人淫思,特别柏拉图式的情人感觉。对视……如沐春风地交谈……短短10分钟像一场spa,舒服晒。之后,或在电梯,或在大门口,甚至一次在餐厅的隔离桌,见到xx,无言无语,只有心领神会的微笑,那种微笑表示他记得你,他明白你。跟很多男人打哈哈天气真好式的微笑,或者勾勾搭搭的暧昧式微笑都不同,笑出了一种境界。也是xx继声音、目光之后的第三大卖点。如此说下去,就会升华到人格魅力了。所以当mm奇怪我居然对xx毫无恋父情结式的性想法时,我说:“xx像长辈。”一个丰富得让你忽略性功能的男人,一个沧桑得让你不忍心玷污的男人,长辈,是最言简意赅的爱称。从咖啡馆回来,卸完妆,洗完脸,打开电脑,想写博客日志,却敲不出一个字,原来键盘坏了,滚烫得,像是烧了。于是用最感人的方法,用纸和笔写下“我们共同喜欢的男人”。
2003…9…7 解放
早上,从架上找出两张碟:1。拉尔斯冯特里厄的《白痴》;2。荣获美国电影协会“最佳记录故事片”的《裸体漂流记》。这是我非常喜欢的两张碟。人的自我解放,总要受到社会观念的阻止,而被各种禁忌束缚的人,如果不能跨越自己的“奴性”,他永远不会有真正的自我。当我写性专栏时,自认为“人性解放”的写作意义大于“身体写作”,人在性交中所流露的真实是日常交往中难以流露的。或者说,裸体、性交,是暴露人性的最有效方式。我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情形,我会比要求爱情的普通女人了解到更真实的男人。比如一个恋袜癖男人,比如一个有同性恋阴影的男人,比如一个每天在聊天室“捕猎”的男人,比如一个外遇性阳痿的男人,比如一个喜欢拍性爱录像的男人,比如一个喜欢sm的男人……他们都是正常的男人,有着光鲜的外表,正当的职业,甚至大多数有着固定的女朋友或老婆。在日常生活,没有人会发现他们有什么不同。而与我交往时,他们会自觉地自由地显露自己的不同寻常,我也感动于这种无需压抑的真实。除了怪癖的男人,许多男人的“阴暗”心理也颇有意思。比如一个男人在女朋友从外地回来前的几小时与我酣畅淋漓,却害怕留下蛛丝马迹,他告诉我他有过四十多个女人,并在他的丽江岁月过着放荡生活,却在事发后紧张地纠正我:“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有四十多个女人,你让我在很多圈子抬不起头。”比如一个男人干完一场拉上裤子便给老婆打电话:“刚才我在公车上太吵,所以没接你的电话。”他总在午后溜来做爱,在我的垃圾桶里留下过十几只装着精液的安全套,却可以在一帮人面前塑造无辜被害者形象。……类似的情况太多了,已不是什么性层面的事,而是人性,或者说中国男人的道德悖论的事。我喜欢跟他们周旋,让他们害怕、讨厌、愤怒……因为他们总算有了真实的反应。当然,我在性专栏中所写的,已经是很人文主义或人道主义的东西,当各种限制各种压力纷沓而至,我越来越难继续我的写作愿望,也觉得这个专栏没有存在的必要。
2003…9…8 娱乐中心
昨夜,收到陌生短信:“今天听说你在网上写了篇nb的东东,很多人的脸色都变了。”打电话过去,居然是我的初夜情人。俩人兴奋极了。“真厉害,传播到你们圈啦?”“是啊,全世界都知道了。”“我是你培养出来的女人啊,有成就感吧。”“不是我培养的,你迟早会出名的。”“采访的人还问我的第一个男人是谁呢,我说已经不重要了。”“说得对。”“赶紧贿赂我吧,不然我会把你的名字说出来的。”“拿什么贿赂,我既没钱又没色。”“对啊,你不行,好在我没损过你,被我损过的男人都深恶痛绝呢。”“你跟xxx是不是……”“不认识,倒是跟am的一个老外在聚会上厮混过。”“哦,那个小伙子,你活得真精彩,我恨不得自己变成女人,像你那样生活。”“得了,你当男人也够风流成性的。”“你在哪?”“我在家,不敢出门了,怕遭人暗算,得罪了一大群男人啊,想当年得罪你一个已经很惨。”“当年不算什么,我也是破罐子破摔,那些男人不是破罐子啊。”“嗯,本来好好混的,现在被我搞得像‘严打’似的,很多人提心吊胆,不过也极富娱乐色彩。”“你丫就是个娱乐中心。”“谁向你八卦的?是不是xxx?”“不是。”“xxx以前喜欢向人传播是你伤害了我,我才变成这样。”“哈哈。”“谁要是在你面前谈起我,你就跟他说你是我的第一个。”“说了也没人信啊!”“说了至少让人半信半疑啊。”…初夜情人像是专门来庆祝我的壮举,那么兴高采烈。当年的什么“被男友抛弃的二十一岁堕胎女子”荡然无存。他不是我的男友,从来不是,我们不过曾是非常好的游戏拍档。我的成就再次证明了他当年的眼光。他最狠的那句:“你违反游戏规则了,你爱上我了,所以你得出局。”终生受用。
2003…9…9 比翼齐飞
昨夜,初夜情人又来短信,原来事情败露,马上就有人看出“娱乐中心”的那个他是他,搞得他哭笑不得。我又是打电话过去,谦虚地说:“我的确没写你的名字啊,也没留下太多线索,你不要骂我啊。”他非但不骂我,还赞不绝口,兴奋之至说出了:“我要跟你比翼齐飞,把我的一个个女人写出来!”靠!我们就像一对发国难财的棺材铺夫妻啊。商量了一番在“遗情书”做招商广告,第一个拉来杜蕾斯,以及如果am名字再次出现,可向它收取广告费等等事项,让“遗情书”朝着头号私人娱乐杂志的牛逼路上狂奔,日后再打造系列品牌,大展宏图……但这鸟人关键时候还是不忘划清界线:“我当年没有好好喜欢过你……就算好好喜欢过你,你还是会像今天一样出名!”我也以牙还牙:“虽然我跟很多男人有过一腿,但你那一腿最有力量!你以后可对mm们说:”想像木子美那样成名吗,先跟我睡一觉!‘“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自相残杀过,戕害过,绝交过,和好过,无痛无痒过……直到今时今日才恍然大悟,我和他的确是天生一对!
2003…9…15 妇女解放运动
知道自己很欠揍,还是冒险出席法国国际音乐节。六点到场,正好是xx及其乐队的演出,很多歌都听过了,形式也不新鲜,倚靠着舞台外的障栏看他的fans狂叫,高潮时,矿泉水和可乐瓶子抛上了空,还有女人被扛在肩上,比较好玩。不过,好戏在后头。很快到与非门乐队了,我刚与女朋友碰上头,饥肠辘辘,吃了串她带的辣酱鱼丸,又有土豆泥吃,先喝口水吧。这时,绝对是防不胜防的一拳,咚,砸在我的胸口,我丫就倒在地上了,才看清楚来者是酷儿猫妈妈,她怒喝:“以后不许再写zm!”哇,好酷,她把条纹衫在腰间打了结,露出肚脐眼,我挺没种地说:“我以后不写zm了。”紧接着,酷儿猫爸爸也出现了,后面还跟着一串人,来势汹汹,我丫拔腿就逃,见人没追上来,喝几口水,返回原地。一边看与非门演出,一边看离我不远的酷儿猫妈妈high得又扭屁股,又举中指。嗯,把我打倒了就是英雄,如果打我能让她开心,那就打咯。我训斥女朋友:“说好了让你保护我,怎么一点儿举动都没有!”继而又说:“很想她再来打我,刚才不过瘾。”果然,酷儿猫妈妈跟我一样不过瘾,没多久又窜过来了,上次是右勾拳,这次是右手掌,曾经专业训练的她出手不凡,这一掌不是完全落在脸上,而是覆盖了从左脑勺到太阳穴到左脸颧骨的范围(后遗症比较严重,女朋友建议我这两天去验伤),我小小地震,但比上次进步的是,站稳了。她又是劈头盖脸地叫嚣:“这是给你的警告!你必须把写zm的删掉,听见没有?!”嗯,典型的得寸进尺,把要求又提高了。我决定不听话了,很有种地看着她:“你继续打。”她也不听话了,不打了,而是换种威胁方式:“我们会告你的。”哦,我望了望一旁的酷儿猫爸爸:“我不会删的。”他丫恶狠狠地说:“改天找个人玩死你!”很熟悉的黑帮片台词。然后,他们,扬长而去。嗯,她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她爱他爱得如此深沉,宁愿自己动手,也不愿坏了酷儿猫爸爸“不打女人”的规矩。打完第二次,酷儿猫妈妈更快乐了,回到兄弟姐妹当中,玩“人龙”,脸笑得像朵花。我也兴高采烈地逢人就说:“我被酷儿猫妈妈打了,打了两次。”北京来访谈我的记者应该兴奋,中秋夜看着我被驱逐,音乐节又遇上我被打,都是劲料,以至想知道如果我出现在xx面前,xx会是什么反应?那就试试咯。找人疏通了一下,到后台,xx传话:“不能见,人太多。”就在后台逗留的三分钟,两个男人做出要揍人的样子,其中一个刚伸手,我说了句:“别打我。”他马上转主题:“女孩xx最近还问起你呢。”真幽默。女孩xx是我们共同认识的清纯女孩,他说过,她喜欢我。靠!电子音乐就是让人有群殴情绪,等我靠拢到“大部队”里疯玩时,酷儿猫妈妈也累了,坐到边边上去。我没觉得要恨她,一个女人心里有气,发泄出来,是很自然的。她还让我学会一些打架逻辑,就像后来跟她的朋友响指说的:“被人打时不要逃,要勇敢一点儿。”本以为风平浪静了,女朋友居然又说有个“80年代派对”的女孩胃疼,想让我安慰一下。一听就有诈,但她说那女孩是她好朋友的朋友,没事的,那就去咯。在一个高贵典雅的“帐篷”里,女孩郁郁坐着,我过去,她接见式地叫了声我的名字,捏了捏我的手,靠,马上就听见某派对男大叫另一派对男的名字,我拉起女朋友的手就跑:“陷阱啊,又有两个男人要揍我了。”跑到障栏外,保安不让再进场。隔着保安,我点烟、抽,看着某派对男恨恨的,要杀人般的眼神。心想:“还好,跑得快。”高潮迭起,惊心动魄的夜晚越来越接近我的“戏剧化”目标。音乐节也到了尾声,我和两个朋友离场,去消夜,又费舌了一番打人事件。无聊,我都成了我自己的谈资。然而,最精彩的情节将近子夜才出现。有朋友打电话来说,xx的前女友,xxx的女朋友,以及一个不认识我的男人要帮我打架。荒谬吧,我已难分真假,于是选择息事宁人。想像一下,如果,xx和xxx们的女朋友们分成两派,为我打架,那绝对是场史无前例的妇女解放运动。
2003…11…6 早在3年前我就确立了自己的性世界观
那时,我还上大四,那时,我就才华横溢。翻读2000年12月14日的《21世纪经济报道》生活版上关于性安全专题的文章,觉得自己从来都牛逼。(补充:文中的“某日朋友打来电话”说的就是亲爱的马一木同学)。《自卫式嵌体运动》嵌体运动的姿势有正面、反面、侧面、立体、交叉;嵌体运动的个体可以两个、三个、四个、五个……n个;嵌体运动的频率可以每年一次,每月一次,每周一次……每日n次;嵌体运动的预备品有固体、胶体、液体……自然体。但,没有一种嵌体运动是绝对安全的。对,我说尤其是性方面的。时至今日,性是个既open又尴尬的东西。它可以很泛滥,泛滥到惊世骇俗,比如载入吉尼斯记录的,一个大胆的女人与几百名男人轮流性交;又或稀松平常散落在身体写作字里行间的,灯红酒绿后的跃式实践。它有时又变得节制,首要原因自然是爱滋病毒的威胁,人们从调整性伴侣的数目、品种,到更多隔离物的发明与运用,或者索性禁欲……人类总是善于出尔反尔,为自己制造麻烦,像搞行为艺术。安全不过是个借口,颠覆过度之后的恐慌,不可避免的灾难。所以分析刀耕火种年代的性行为,与新新人类的性行为,哪个安全系数大,丝毫没有意思。如果真要说点什么,我就说,整个作为嵌体运动的一种的性,它的安全来于自卫。初始是防卫自然,因为环境恶劣,卫生条件差,不得爱滋也会死于其它性病;然后是防卫人类,真是可怕,欲望一旦决了堤,细菌便漫天飞舞。到最后,你发现安全性行为不是一个唯物问题,而是一个唯心问题,即使科学技术发展到能任你肆无忌惮,性的破坏力亦会从感官充斥心理。这里讲一个故事。某日朋友打来电话,讲述他的悲惨遭遇。过程使用“恶心”两字不下10次,“说实在的,一夜情本身并不恶心,我一直还比较推崇,可是这一次让我恶心了好几天,我恶心的是对象,是床单,是狗日的寂寞,我在路上看着女人就吐唾沫……”最后我对他焦虑症的判断是:事前自卫不足,事后防卫过当。越来越多海洛因风貌的少年,徘徊在道德的围栏外,甚至绝症也是种诱惑。有谁保证来自性的危险游戏不会将人自虐的本领进行到无以复加呢?好好爱自己,爱得不太为难。我的态度是:荒淫无度的性行为尽量控制在物质技术能够发挥作用的层面,这是保证身体完好无缺,让你有机会后悔或继续享乐的前提;然后是心理上单纯地将性行为看成是它本身,它跟其他行为一样为人所需而设罢,这是防止心灵支离破碎的途径。自卫式嵌体运动大体如是。
2003…11…7 有法律常识地乱搞 遗孀
有法律常识地乱搞
“你读什么专业的?”
“法律。”
“哦,法律,简单而言,怎么界定侵犯隐私?”
“你考我吗?”
“对。”
“就是在法律所不允许的前提下公开、介入别人不愿公开的私隐的行为,并对他人造成伤害。”“如果一男一女你情我愿地做了,女的告诉别人这个男人跟他做了,但男人不愿别人知道,这算侵犯隐私吗?”
“不算。”“但实际这个男人不愿公开,并因她的公开受到伤害。”“本身这个男的和女的发生关系不是单方面的事情。”
“恩,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虽然我没学过法律。那么这个男的就没法告这个女的了?”“那要看那个女的是怎样公开了。如果是大肆宣扬,并怀有恶意,一定程度上会造成侮辱罪。”
“侮辱罪又是怎么界定?”“你来了我当面和你解释吧。”“恩,你自愿与我发生性关系吗?”
“自愿。”
“你付打车费算是付费吗?”
“对不起,我刚才误会了。”
“那就是说我们不存在付费关系?”
“是啊!”
然后我就和这个学法律的乱搞了,并知道怎么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乱搞。
遗孀
昨天,y打了我办公室电话,问我的书什么时候出,能不能寄一本给她,我说:过些天你自己去买吧。我从没见过y,我跟她的关系近乎离奇。如果两个女人爱着同一个男人可成为“情敌”,如果两个女人被同一个男人抛弃可成为“同情”。但我对她既无醋意,也不惺惺相惜。准确而言,我们是同一个男人的“遗孀”。尽管他还活着。大概是前年吧,y在我半梦半醒之间,打了第一个电话给我。她问:“你是xx吧?”她又问:“你认识xxx吧?”她是从我写给xxx的信中,知道我的手机号码的。我诧异极了。然后,她讲述了她和xxx的故事,他们是1999年底在网上认识的,趣味相投,迅速发展为网情,浪漫起来可以一塌糊涂的xxx跑去大连看她了,还见了她的父母,她的同学……还上过床(但没有发生性关系),4天以后,xxx忽然很冷淡地告别了,去了北京。但y真的爱他,不顾父母反对,跑去北京找他,但xxx只想跟她一刀两断。那时,y还是个大学二年级的女生,跟我献身于xxx时年纪相仿。y受伤了,失心疯般纠缠了他2年。直到xxx回了广州,y还是通过各种渠道找到他的联系方式,有时xxx接她的电话,狠狠地骂她几句,她居然很快乐,因为终究可以听到xxx的声音。y说着这些事时,仍是爱得无法释怀的样子。她就是不甘心那种“噶然而止”。老实说,我当时被y的电话刺激了,然后我用一种很刺激的方式教育她,我说,xxx有生理缺陷,跟xxx做爱一点都不爽,所以即使他没操你,也没什么好遗憾的。挂完y的电话,
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