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额间也是汗涔涔的。
她默默地醒来,看着窗外,想已是时过境迁,物我皆非,泪水便叠叠不休起来,不恼也不怨,只心疼这世间的人们何苦受那些无故的罪遭,轻贱了自己。只希望振清在里面能改过自新,这样想着又犹豫起来,或许待到那时彼此相见却已不再相爱,等待总还是要勇气。现在有小乔陪着,也还好,小乔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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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是怎么过的,池荷糊里糊涂的不记得,眨眼实习的时间到了,她开始整夜整夜的想念小乔,希望实习能去小乔的江南,北国显得荒凉,连同池荷的记忆都荒芜不堪,没有江南的水草丰美,落英缤纷,想来更觉寂寥。
和小乔联系的更紧密,池荷在实习之
前找老师谈话希望老师能安排她到江南湖北一带实习,老师笑道,实习的地方本就是那一带。实习的前一天,池荷辗转难眠,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只觉像是阔别重逢的亲人,那么多孤寂的日子只有小乔陪着,于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她把自己的电脑,实习任务册和简单的生活用品收拾好,次日清晨就出发了。一路上,有的路段坐汽车,有的走水路,江南水花开,水面秋波梦,温温软软,悠悠绵绵,陶醉着池荷的心。空气里飘着茶香,竹香,风景煞人,清澈的古镇风情,栗棕色的街巷,银白柔和的小船。然而,只要进入人群,池荷就能感觉到人人的心声,她看到那么多人愁眉苦脸,为生活劳累奔波。她阵阵感觉到人的贪性成嗜,欲望澎升,权势相斗,任何人不能为任何人做什么,环环相扣,只得笑众人痴傻。
小乔接到池荷要来的电话,就忙着接她。这时候小乔在自己的工作室附近租好了房子,小乔知道她是在长途汽车站下车,就匆匆忙忙赶去。
池荷在车上,拿着地图盯着小乔的城默默地发呆,想象那里的天空,植株,行人的脚步,大三了,已经20岁了,此刻竟像个孩子。因为高考让她们成了天南地北的两个人。下车时见小乔还没来,就去了附近的玩具店买了个小乔喜欢的大大的布蜘蛛,找这个还不容易,走了几家大超市,几个专门的玩具店,一边问一边才找到,小时候,小乔说她要是像蜘蛛一样多两只脚走路脚就不痛了,想来还傻笑一阵,她抱着蜘蛛走在陌生的人群里,孤独感迅速淹没她的全部,迟迟向车站走去,这人群里有人欢有人愁,笑也真假愁也真假,抱怨,委屈,忧虑,不绝如缕,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像聒噪嘈杂的乱音,缠着池荷的身心,池荷闭上眼睛,不去感受,突然小乔来了拍拍池荷的肩,池荷闻到小乔的味道,定了定神回过头来,她们只是紧紧抱着彼此,泪凝于睫,十多年的感情,如今彼此就在身边,她们的记忆漂浮出来,铺天盖地的,这世间怕只有小乔懂池荷了,她知道池荷看穿那么多人的欲望和宿命,却无能为力,看到很多人在追求他们曲折的幸福,,有的人生悲情,有的堕落荒废,有的人沉溺纸醉迷金,人生那么多痛苦,她管得过来吗,那都是命,小乔抱着她,想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都忘记了,直到多年以后才知道,此刻正是一语中的,那就是自己的命。
默默垂泪后,她们收拾着回了房子,小乔抱着大蜘蛛高兴的和池荷说笑。
回到房子,池荷洗了个澡,在小乔的大床上睡着。小乔整理完实习任务的材料,坐在床边看着池荷
黑瘦了不少,秀发从床沿垂下来,香墨色的瀑布一般,皮肤不那么细嫩,显得疲惫,看着看着,小乔不禁难过起来,她像只枯萎的落悠的远去了,空的没有着落,没有重量,而照片里的自己和小乔好像已经生疏了许多,偶尔飘过惴惴的害怕,怕自己的美好在小乔心里被破坏,还是怕小乔重蹈自己的错,或许都是,后来再想了些什么已记不清,多年后,她才知道她的害怕像魔咒在小乔身上竟应了。
池荷看着这房子,墙上贴着漂亮的水墨画,山气弥漫,浮云四起,崇山峻岭,郁郁葱葱的绿林,意境是很美,却给人感觉一切的漂浮不定,若有若无,紫檀色的家具,夹着幽幽的清新,一个很大的衣橱,床也很大,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床,自己的家。
池荷准备下床,掀被子时小乔醒来,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
池荷,你醒了,好,起床咯。小乔欢呼雀跃起来,那些忧虑不翼而飞了。
好啊,你做饭,我收拾我的材料和一些文件,等会我们出去转转。
小乔放着音乐连连的应着好,两人就开始忙起来。
池荷在收拾东西时发现自己的手术单便问小乔是否动过,小乔装作不
知道的说没有,于是说着便要看看,不想池荷顺手撕去,还撕成很小很小的碎片直到看不出什么字样来才罢休,小乔便道,罢了罢了我才不看呢。池荷笑笑不语,便继续收拾整理。池荷写写画画些什么,把电脑打开,打开自己的存档,自言自语着,不知觉间小乔便喊着吃饭了,池荷走出卧室到厨房看小乔进进出出的好像一个小媳妇,便假意装作许仙逗她道,我的娘子,许官人在这呢,今儿个做了什么好吃的?小乔回头看了看池荷道,什么啊,师太请自重,此乃佛家重地,哈哈哈。
两人说笑间,吃起饭来。池荷突然想起小时候成绩考第一时,母亲会准备一桌自己爱吃的,母亲是顶美的女子,笑起来感觉很风尘,头发特别长,直到腰间,母亲很少打理那些头发,母亲的衣裙每一件都很讲究,穿在她身上极标致,尖下巴小嘴唇很薄,睫毛很长很多,她细细观察过母亲的样子,记忆里最美的便是做饭和穿衣服照镜子的模样,想起来突觉得记忆模糊,不知道面前的是母亲还是小乔,她抬起头看着小乔,突然泪水就流下来,于是把头放的很低很低,身子禁不住的抖了起来。
小乔放下碗筷走到池荷身后,紧紧抱着她,摸着她的头道,现在都会好了,我知道你想她。
池荷转过身抱着小乔,我已经3年没看到她了,她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总是让我心痛,,,,
小乔不再言语,空气里漂浮着池荷的哭声。
第 4 章
作者有话要说:沿着记忆的脚步走下去,
请打开心门,
要等到那些一起度过的时光在心底都碎了,
碎的拼不起完整的样子,
才觉得轻易能够忘了想念彼此的痛,
谁知道,
时过境迁的未来,
记忆的影子依旧能被陶醉,
粉的如纱,
隐隐绰绰,
可是翻身一跃,
才看清那碎过的永远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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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乔和池荷在市里闲逛着,像很久以前一样,牵手逛街,去超市,服装店。她们一起为了某个吃的或用的讨论的天翻地覆,一起为了衣服的款式颜色斟酌不休,活像两只喜鹊,叽叽喳喳个不停,然后拎着大包小包疲惫的回去。两人变得轻松起来,世界与她们无关,她们穿过喧闹的人海,繁华的街市,越是这样热闹池荷内心的感受越深,她不愿意去感受到任何人的心情,但她似乎天生就有这样的感知,她明晃晃的看见来来去去的人的心事,妒忌,委屈,怨恨,焦虑,不安,堕落,荒废,,,,各种事海,情海,生活琐事,官家常事,贪婪欲望,□淫意,那些□裸的人□裸的欲念,疯狂的滋生肆意,很多人被物欲充斥,断断续续,朝朝落落。
小乔欢跳在前,像只无忧无虑的黄鹂,然后停下来看着池荷的表情。池荷走近小乔道,我不想这样,你知道吗,我不想看到那一切,我快疯了,,,
那些给你带来烦恼这么多吗,小时候你很神气的,我倒还佩服,为什么不利用这些你的优点。
不,有时候我强烈的想去改变,我希望每个人更好,可是我知道每个人必须经历过才能懂得,我知道结局没有一点丝毫的意义。
别这样池荷,能看穿就很不错了,我们谁也不是救世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没必要去同情任何人,世界少了谁都还会继续。
我明白,但是人生感受的是过程,不能料想结局的悲喜,那些深深浅浅的痛苦该放到哪里合适,我只怕众人皆醉我独醒,于我,这种人生有什么意义,,,,
小乔沉默起来,她也无法了解池荷看穿一切人的想法后的感受,池荷是痛苦的,这样小乔悠悠的觉得自己一直都没能靠近池荷的心,她这么多年一直想靠近的一个人,突然觉得自己辜负了这么多年,难过起来,于是转身走着,她甚至恨池荷看穿那么多人的心为什么看不穿她的心。
池荷追上来,拉着她的手,我懂你的意思,我知你心意。小乔以为她真的懂了,怀疑地看着她。池荷便道,小时候说好的,是吧。
小乔半疑半懂的痴痴点头。
次日,两人开始忙于工作。池荷在计算机程序研究部上班,给部长做助理。她的表现很突出,在每次的会议中总会拿出一些新的想法来分享,并且有关于计算机的内部程序解释得非常有序,不仅是国内而且把国外的都一一举例说明,非常精通,但少言寡语,性格难以捉摸,不善与人交往,工作之余常看见她一个人坐在桌前像是发呆,身边的工作人员暗暗佩服这样一个女子起来。
小乔在化研实习工作室对各种化学药物研究进行分析实验,记录,每天对不同的化学物质进
行分析反应,并随时做记录写报告。小乔做事认真细心,但由于刚开始实习,很多的工作程序和工作细节还掌握得非常不熟练,所以工作压力相对于池荷的工作还是有些大,工作过程中常常出错,便觉心情烦躁。
连续三周两人都没有休息时间,每天两个人都疲惫不堪,累的趴在床上。
池荷,我明天值班,晚上不回来。
恩,好吧,多买些吃的别饿着了。池荷在小乔耳边喃喃道。
池荷,,,,小乔欲言又止。
怎么了,说啊,,,池荷醒来看看表才夜间三点多。
我睡不着,我想抱抱你。
池荷听了笑笑伸手去抱小乔。小乔抱着池荷,感到安心,时而也会有躁动感。池荷突然感觉到,然后看着小乔,正想说些什么,小乔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小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