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荒园
作者:晓苒
引子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才刚刚开始,
请看下章节
引子
直到我十六岁的时候,还和她一起生活,她总是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他们没有结婚,我一直以为那是我的爸爸和妈妈,后来才知道他们不是。
有一天我打开床褥,看到横着一幅轮椅里面一幅穿着衣服的白骨,我把她的衣服脱掉,我的心惊讶害怕的怦怦直跳,我真希望这是个玩具。那天刚好他们不在家,她说过不许我进这个卧室,我终于禁不住好奇的来了。
我怔怔地站在墙角看着那幅白骨,她已经死了,一动不动,我好奇这是谁,他们为什么不把她埋了堆在这里,这是一个怎样的故事,都不敢想下去。我把白骨从轮椅中取出来,把轮椅折叠起来,大概她是个女的,外面套的衣服是女装,我把帽子拿开时,还有干枯的头发,像稻草一般。
突然门口站了个人,我瞥见时吓得说不出话来。她悠悠地走进来说,
她是你的生身母亲,当年她不愿安葬,要留在我们身边,今天你来了就告诉你吧。她拉着我的手,和我讲起那些人生。她的表情,声音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变成我的回忆我的骨血。
从此我不再做噩梦,不再那么寂寞,变得温暖起来。
第 2 章
作者有话要说: 沿着记忆的脚步,走下去,
每一朵记忆都是一只精美娇艳的蝴蝶,
拍打着轻盈的翅膀,寻找幸福的天堂。
她说她是她念念不忘的三寸阳光,
失了她便折了翅膀,
飞不过记忆的海洋,
幸福是妖妖的华裳。
飘摇记
幻花非花开,
不醒不断香。
朝朝暮暮思,
惆怅一帘梦。
1,
夏池荷很安静,坐在公园的座椅上。夏天阳光菲薄,落在草间晶莹的露珠上,湿漉漉的,软绵绵的。晨曦的阳光收了午间的灼烫,像无力的垂息。她颓废的看着散落的日光,似乎能闻见空气中模糊着幽黯咸泪的味道。这一刻,没有悲喜,静的像沉睡的湖水。
七天了,池荷把自己关在宿舍里整整七天,今天是第八天,光线有些格外的刺眼。
公园湖里的莲花美的自由摇曳,像轻舞后安落的彩蝶,这彩蝶的翅膀拍打着罪与罚的复杂节拍,每一朵都清澈流丽,好似天上绵绵的云朵飘落人间。水鸭轻盈游过,光着洁白的身子,飘出清晰的水声,像窃窃私语的让人心疼的情话。
池荷手机震动,发小陆小乔的电话。打破这安宁的味道。
“忙什么呢,一直打电话都关机,你要急死我啊,放假我找了个工作,你说我这化学专业以后怎么找工作嘛,你呢”小乔的话一个字一个字蹦进池荷耳朵里,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那么不真实。
“我也是”池荷默道。
“池荷,你怎么了?声音怪怪的,失恋啦?”
“没,比失恋还严重,也是愁工作啊。”
“你随便可以找个不错的工作啊,你那么厉害。”
“好好好”池荷突然不想言语,这种清浅的敷衍显得不自在。
不久小乔挂了电话。她听着小乔玲珑的声音,安心的像只小猫,可是灰心丧气的表情瞬间弄疼着轻松的气氛。
2
池荷的疲惫感重重地砸在心脏里,呼吸浑浊的往复。空气里隐约着尘埃和血腥的味道,这气息是从手术室里传出来的,从那天起就跟着她,直到现在,细密而拖沓,像垂死无力的挣扎。
她穿过三条街,走进学校。阳光已经变强,影子里头发蓬乱着,像只枯萎凋谢的芙蓉,美似乎消逝。
又经过那些石桌石凳,想起那些缠绵动人的情话,流出一段和她有关的故事。
她坐在其中一只石凳上,仿佛感到那些情话还在耳边氤氲盘绕。一阵笑声传来,这笑声像夹着讽刺的语言,鄙夷的眼神,霎那刺进血液里,流向心脏。她厌恶自己,想掐死自己的心都有。直到这笑声离她千万里,才不那么怔怔的痛。她低下头,直到笑声渐行渐远,她抬起头看着几个女生远去的背影。她想起就阵阵的眩晕;;;;;还是两个月前的事,却清晰的如昨日。
夏妖女
的检查报告单,你们快来看!
不是吧,怀孕了
嘘,小声点,去把门闩上。
这么犯贱啊,也不知道避孕措施,问题是和那样一个难得的贪污犯有的啊,诶,,,
你看看,诶呦,你看看,这个妖女怎么这么把持不住啊,回头等她那一小肚子又圆又大的时候,可得好好收拾她!
妖精的,和那货色,被知道的贪污犯够少的,还给贪污犯弄出个娃娃来,不弄死他还不是祸害国家啊!
池荷刚要回来,准备敲门,正好听见她们在议论。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她一口气跑到舍楼顶上,蹲在角落,撕扯着头发,痛哭不止。他是她的一个计算机老师,安振清。
此后,她和宿舍女生不那么亲近,时常听见若隐若现的讽刺与嘲弄,这不久波及全班乃至整个系,越传越离奇,有的人甚至说,她已经生了个儿子。所有的眼光像一把把尖锐的刀,流言像窒息的空气,无法逃脱,无法呼吸。
申请换宿舍的事石沉大海,她回到宿舍,想着去找个暑期工。
流产手术很顺利,医生的话她都记得。
幼师外加一个钟点工,她借了一辆单车,开始上班。她已经忘了路两边的树是什么树,甚至忘记太阳从哪里升起哪里落下,每天都吃些什么,也不关心每天的日期,连小乔也被忘记了,世界空无人烟。
空气里流血的味道已经消失,沉沉的,脏乱的味道还在,疲惫还在。会在梦里感觉到安振清的情话,床间的缠绵,阴沉的像潺潺的无休止的泪水,次日清晨,泪水湿透枕巾,才徒然的醒来。这个男人不由分说的出现后消失,留给她一段回忆一座手术台。那些绵绵的温情,初识的羞涩与香味像池荷春天里的娇媚桃瓣落蕊,漫山遍野的枫林。
她拿着他的照片,深深地沉溺。她抱着头撕扯着头发,疯狂的痛苦。常常会梦见冰冷的手术台晶亮的手术刀,医生们诡异的眼神,像似准备一个人体实验,把她的骨血吸干,把她的婴孩掐死。还是暮春时节做的手术,手术完后,她扶着墙,一个人蹒跚的回去,她深深感到自己是个罪人,她爱安振清,更爱这孩子,可是她无能为力,连她自己都泥菩萨过江。回去的路上有很大的雾,模糊了天和地,模糊着来去的路,回不去走不出。
小乔会常和她通电话。她记得是在篮球场边的石椅上,和小乔说的什么也忘记了。话间谈到小时候,还一起承诺将来一起生活一起嫁人一起生孩子,如果孩子是异性就让他们成家,这是一件多幸福的事,永远不会失去彼此。
池荷慢慢使自己去习惯这样孤寂的生活。
第 3 章
作者有话要说:沿着记忆的脚步走下去,
用情深处,
才看出当初的花开无声无息,
谁是谁的福,谁是谁的祸,
谁的是是非非惹尘埃起起落落。
走下去,
请轻轻走下去,
那故事的背后水花如月,
情意如痴。
3
小乔忙于书店和学校之间,她的工作在书店,书店离学校很近,还没放暑假就早早联系来上班。和池荷联系,偶尔可以感觉到她的情绪低落,却猜想不到发生了什么,她知道池荷不善言那些话的,这么多年,也习惯了池荷的性情,她想她是懂池荷的。
池荷是个天才,成绩从来都是最好的,班里没有任何人能比过她,还常常逃课旷课,有这样的朋友小乔也很自豪。可让小乔惊奇的不是她的成绩,而是她能在最短时间内分析出事物的结果和状态,比如车祸,寿命,天气,谋杀案件的细节,电脑程序的内部线路,公路转角的角度,等等,甚至人心。
她能通过人说话的语气语速,面部表情行为动作观察出一个人的性格,甚至一个人在想什么。
她不愿意怎么和人交往,小乔是唯一的朋友,她其实很柔弱,内心很任性。她身边除了小乔,没有女生主动靠近她,就像有一层屏障,对她感兴趣的男生可不少,尤其成绩被甩在后几名的。
常常池荷会什么也不说,只是抱着小乔嚎啕大哭,小乔怎么问都不说,像个淘气的婴儿。很多时候,池荷身边的女孩因为妒忌,会捉弄她,她常常因为谋杀案,车祸等等那些死去的人难过,她敏感脆弱,对小事从不计较。
这几日小乔一直在做判断,池荷不说的隐隐约约的悲伤,小乔记得有一天池荷说自己里恋爱了,之后就再也没提过,小乔细细想来,池荷从来不愿意表露自己的心,她为之难过的不是自己,常常是别人。小乔常常抱怨两个人高三报学校的时候怎么那么大意,现在一个在南一个在北,这样天南地北的相隔着。
小乔的工作渐渐忙起来,和池荷联系的也稀疏起来,就一起说,不然明年毕业还是池荷来小乔的江南,将来一起生活。
4
池荷整天和孩子们在一起,下班后去做一个钟点工,和小乔联系着,日子像云云溪水,她已经不再想和手术有关的事了,那些流言蜚语会过去,她从来不解释什么,她知道她爱他,有时候,想等他出狱,不管发生什么事,此生她都不愿离开他,坚定不移,哪怕他背着那样的罪名。
常常池荷坐在公园静静地走着,内心不再激烈的疼痛,这爱既然还在,她无数次想去监狱看他,一遍一遍的犹豫,耳边飘出,贪污犯,三个字,后来终于还是没去。
回忆还是很美,他们是公开的师生恋,几乎全校都知道。振清的计算机程序设计是出了名的,一个电脑高手,解密黑客。一见面,池荷总是甜甜的喊;“小安,小安,我的小安。”振
清大老远就张开双臂,等着她的到来。他用结实的手臂抱着她,便是他们见面的方式。
他们一起去爬山,拜佛,去郊外赏风景。每每爬山都盼望能赶上日出,却始终没有看到过,此时想来,定是缘分浅薄,正如他们的爱情没有希望。那时,谁会料想这结局。拜佛的时候,总是向大神大仙许愿,可如今才知,大善大恶,大成大败皆是人为,非天命。
郊外风景最是难忘的还属去大草原,在大大的帐篷里为池荷过生日,窗外星斗闪烁,月朦胧,天朦胧,天地一色,浑然一体,毫无倦意。宁静才催人遐想,彼此含情脉脉,池荷唯独清晰的记着,他们初的欢愉,甜甜如梦。白天他们骑马,在一望无际的绿油油的草原上自由的狂奔,她在这里学会了骑马,她的笑声落在空气里混着辽阔的天空悠悠的飘向远方,空气中透着青草的幽香,漫着阳光的味道,浅浅的滑到心脏,流向瘦瘦的黄昏,到了晚上,振清便和池荷在床间缠绵。整整七个在草原的日子,每一分钟都珍贵可惜,池荷却不敢轻易信了,这幸福美的让人窒息,害怕的睡不着,怕一醒来天亮了彼此会分开,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在池荷心里,振清是个谜,猜不透弄不清,可她知道他爱她,渐渐的,她明晃晃的直觉她爱他多过振清的爱,如今,他一走,这段情如何收整,他怎懂了池荷的心情。
次日夜间,又是一场烟花梦魇。他吻她,面颊,前额,唇,他绵绵的问她,你的额头为什么这麽光滑,说的额前没有碎发的女孩很聪明,你也是咯,是不是?她只管笑,不言语。他细细密密的呼吸在耳边环绕,她心跳得快要蹦出来,他们走进去,惊世骇俗,突听得他道,不要怕,我们会有很多钱,给你买一座大别墅,前院花后院池。天空突然下起暴雨,听得雷雨大至,闪电霹雳。骤然醒来,吓了一身的汗水,额间也是汗涔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