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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傲慢大亨|作者:_第叁者|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2 05:07:40|下载:傲慢大亨TXT下载
  “够了!你发什么疯啊?!”帅傲军莫名其妙地被搥得有点火大,他紧紧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整个人拎了起来。打开玄关的灯,客厅霎时明亮,他诧异地看见她惊恐的小脸上挂满了泪水。

  最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她美丽的长发不只使她看来分外有女人味,还楚楚可怜,惹得他心神震动,然而他却仍不客气地紧瞅着她。

  “是你!”曼曼看清了是帅傲军,忽然崩溃地拥住他,像个孩子似的哭嚷:“你总算回来了,我以为你不回来了,你为什么一直不回来‥‥”

  帅傲军挑起眉,低头瞥她,她把他抱得死紧,语无伦次地嚷着,他弄不懂她是在抱怨,还是在想念他?

  这次她不只弄乱了他的情绪,还害得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是怎么了?”

  “你家好恐怖,电视会自动打开,跑出贞子,电灯会乱闪,钢琴还会自己演奏!”曼曼激动地哭诉,指着那架平台钢琴,但那台钢琴不知何时已静止了。

  她微启着小嘴,遥望那台钢琴,在亮晃晃的灯光下,它的盖子甚至没有掀起!老天,这下他怎会相信她的说词?!

  她瞧他的眼色,果真是一脸不以为然。她拉住他的手,将他拖往楼上。“我带你上去瞧,你家根本不能住人!”

  帅傲军生平第一次被人这么拖着走,他整晚加班,身心疲惫,回家竟还要受这小园丁的摧残!这象话吗?如果不是她把他抓得这么紧,他真想甩开她。

  “你瞧!”曼曼把他拉到电视前,自己躲到他身后,但这台电视很奇怪,竟不再自行敢动,房里的灯光也完好如初。

  帅傲军没办法,只好打开电视,电视里正播放整人节目,观众笑成一团。他睨了身后的她一眼,道:“什么叫不能住人?我不是人吗?”

  “我确定你是,你有影子。”曼曼说得认真也天真。

  帅傲军觉得她那副样子很好笑,憋不住真的笑了起来。

  “我都被吓得差点尿裤子了,你还笑得出来?”曼曼咬着唇,瞪他。

  “你真会自己吓自己。”他说,懒得理她,离开她的房间,住自己的房间走去。

  曼曼诧异极了,他竟不相信她遇到了灵异现象!她也离开,紧跟在他身后,一来想跟他理论,二来她不敢再待在那个房间里。

  帅傲军进了房,发现他的小园丁竟不请自来。他双手插在腰上,摆出了不堪其扰的姿态,想撵走她。

  “我‥‥我‥‥可以跟你在一起,不要回去那个房间吗?”

  这样的请求好暧昧!他玻鹚郏春炝搜劭簟

  “我是说‥‥只要睡在你房里的一角就成了,以后我想自己在院子里搭帐篷,不会再进屋来打扰你。”她被吓到连自尊都不顾了。

  这小妮子想在他的院子搭帐篷?“需不需要生营火?”他调侃地问。

  “我是说真的,我真的碰到怪事了!”她心急地说,不争气的泪滚滚直落。

  呃!她哭得怪可怜的,也不像是在说谎;方才发现她一个人蹲在楼梯口哭,那副模样真的像是吓破胆了。

  他略微思索,这才正视她提出的问题。她所说的都是“电路”的问题,这屋里熟悉电路的人只有一个,就是他那个鬼灵精怪的妹子帅丽儿!

  难道是丽儿在恶搞,想整这个小园丁,让她待不下去?莫非丽儿以为只要没人弄那个院子,她就可以不必结婚了吗?

  他合理地推想,对曼曼说:“你等一会儿。”说着他走下二楼,打开妹妹的房门。开了灯,沈声喊:“丽儿。”

  丽儿不在,黑色调的房里乱成一团。这丫头也不管管自己的内务,成天只知道往外跑,这么晚了还没回来!

  看来她有不在场证明,可惜!当大哥的可不是省油的灯,他太了解丽儿了。他蹙着眉,进入她的房间,发现可疑的线索——丽儿房里的dvd的是开启状态,定时开关将时间设定在十点,而且电视的线接了好长的一条,从房里延伸到阳台外,甚至接到三楼去了。

  曼曼的房间正好在丽儿房间的上面;他取出dvd一瞧,片名是“七夜怪谈”。看来他的推测无误,一切怪事全是丽儿所为;但她是怎么做到让电灯忽明忽灭,又让钢琴自动演奏的?

  看来丽儿还真是有天分,可惜太游手好闲了,整天不务正业,让她嫁给尚氏企业的小开是他的权宜之计,他只想让她收收心,结婚生了小孩后,她就会懂事些。

  他放回dvd,关上灯,退出妹妹的房间。一走出去,就听到他的小园丁用颤抖的声音问着:“你要上来了吗?”

  “嗯。”他应了一声,思索着要不要把他的发现告诉她,抑或是‥‥继续让她担心受怕?

  后者让他感到有趣,何况他还不想宽恕她,她有诸多罪状令他不想那么快赦免她,就当是治治她的毛躁和无礼吧。

  “你去哪里了?”曼曼见他上楼来,立刻挨近他问。

  “不就在这屋子里吗?”帅傲军淡漠地轻嗤。

  “那‥‥我可以在你房里‥‥”借住一宿“吗?”曼曼太过担忧,竟说起“文言文”来了。

  帅傲军径自进了房间,爱理不理地抛给她一句:“姑娘就请自便吧。”

  “多谢、多谢,感激不尽!”曼曼迭声说道。

  他还以为她会说“多谢大侠挺身相救”呢!帅傲军瞥她一眼,却也不禁感到惊奇——他竟然在不知不觉中,习惯她无厘头的说话方式。

  他十分排斥这样的“习惯”。不再理她,放下公文包,取了睡衣进浴室里。

  曼曼的心情还未从惊慌中平复,她探视着他的房间,决定睡在落地窗旁那头铜铸的狮子身边,心想这样她会比较有安全感。

  她卧倒,抓着铜狮子的脚,痛苦地合上双眼。

  山下,夜归的帅丽儿把车停在已打烊的冰店前。走进冰店,阿伯正在看电视。见了她即热烈地招呼:“丽儿,你可来了。”

  “大舅公,我是瞧见你那辆铁马停在外面,心想那个讨厌的园丁一定来过了,你该说的都说了吧?”帅丽儿脱下安全帽,一头亮丽的长发披泻而下。

  “当然,连”咆哮山庄“都搬出来,说得够逼真了,我看她都吓呆了,不过,她还是回山上去了。”阿伯摇摇头。

  帅丽儿自负地笑了。“她敢回去,今晚就有好戏看喽!哈哈‥‥这是孝敬您老人家的。”她从风衣里取出一条“长寿”,塞给阿伯。

  阿伯拿在手上,笑得合不拢嘴。“你这小妮子,就会讨舅公欢心。不过说正经的,你到底为什么要我说那些话去吓她呢?”

  “你不知道,大哥请园丁来整理那个庭院,是因为十二月要把我嫁给尚氏企业的小开!那根本是桩商业联姻,我一点也不喜欢那个流里流气的小开,大哥却执意要我嫁。大哥一直看我不顺眼,妈去世了,他就想着要把我扫出家门。”丽儿说着,委屈地红了眼睛。

  “哦,好丽儿,别哭、别哭。舅公能为你做的一定帮到底,只是你该找你哥好好沟通,光吓走那个小园丁是没用的,你哥有的是钱,园丁再请就有了。”阿伯拍拍丽儿的背。

  阿伯的话恍若当头棒喝,教丽儿双眼乍亮。“您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舅公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阿伯倚老卖老。

  丽儿破涕为笑,糗着舅公:“吃那么多盐会得高血压的。”

  他老人家没辙地摇摇头。

  丽儿不再哭了,她突然有个全新的计划——留在这里跟那个园丁斗,她还不如包袱款款落跑算了!

  虽然一时间她还没办法决定自己该去哪里,但天涯之大,她还怕没有容身之处吗?

  “我走了。”丽儿捧着他的老脸,吻了吻他的额,一溜烟地出门,骑上重型摩托车,扬长而去。

  阿伯看着小外甥女不羁的背影,真不知这鬼灵精又有什么主意。他摇摇头,关上木门,看他的电视去楼!

  第五章

  深夜,帅傲军躺在浴缸理享受水潮的按摩,思索着今天会议讨论的土地收购案。帅氏集团打算在台中盖一座大型的购物中心,由公司派专业人员管理经营,预计在二00八年开幕,正式将企业的触角伸向百货界。

  但今天的报告显示,那个旧社区的收购并不顺利,有一、两家住户居住在那里三、四十年了,不同意变卖迁移,态度还很强硬;他是希望能和平收场,不愿和原有的住户闹僵,但若是对方再继续坚持,他们也许会采取比较强硬的方式。

  陷入沈思中的他,被房外凄厉的哭喊声所惊扰。

  “不要抓我!不要‥‥”

  是他那个小园丁,他立刻从浴缸里起身,火速拭去身上的水滴,着衣,奔出浴室。

  惊愕地看见她人躺在地上,手脚全缠在那头铜狮子的脚上,闭着眼睛在哇哇大叫。

  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

  他奔过去,发现她不断尖叫,额上还冒着冷汗,像在作噩梦。他倾下身,抓住她乱挥的双手,想解救她脱离梦境;没想到她竟挥来一拳,正中他的下颚。

  好痛!曼曼在痛觉中惊醒,看见自己的手紧握成拳,挥到半空中,而且像是撞击了某种不明物体,正隐隐发疼。

  更奇怪的是帅傲军竟出现在她眼前,他昂着下巴,状似痛苦,下巴一片晕红。

  “怎么了?”曼曼问,收回手,揉揉疼痛的指节。

  帅傲军缓慢地俯下紧绷的脸,双眸喷火地瞪着她;她对他人身攻击,还敢问他怎么了!

  “你又瞪人了。”她说得一脸无辜,纳闷且歉然地问:“我在这里,是不是造成你很大的不方便?”

  “知道就好。”帅傲军从齿缝中逼出这几个字。

  “那也是迫不得已的。”曼曼见他一脸怒容,难过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忍不住悲从中来,抱住狮子的前脚哭泣。

  帅傲军瞅着她颤动的纤细身子,波浪般的美发散乱在地上,看来狼狈到了极点。

  其实她只是“不小心”揍了他一拳,是无心之过,他就算再生气也不该在这节骨眼发作,但他会不会对她太礼遇了点?

  “你别缠着它,待会儿它倒下来,可就不好了。”他好意提醒。

  这头铜狮子是她唯一的依靠啊!“我躺在这里睡,很快就天亮了,明天我去向学长借帐篷。”曼曼哀怨地说。

  这呆子!要借就去借吧!“那你也别躺在地板上‥‥”他望向空荡荡的沙发,想说沙发可以借她。

  曼曼转过身来,看见他的视线落在沙发上,一双泪眼可怜兮兮地瞅着他,轻声地问:“难道你那么好心,床要借我吗?可是那你要睡哪里?”

  帅傲军怔了好半晌,鹰眼玻y弥皇r幌摺r残硭美斩纤赴椎木弊樱萌盟鹪偎瞪祷袄醇づ坏岢闪哪q趟牡滓恢希醯米约悍吹瓜袷潜凰兆x耍还础

  “我睡沙发。”他真不想承认这句话是出自他的口中,紧绷的脸垮了下来,为自己的心软感到无力。

  曼曼好生感动,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总是挺身而出,叫她怎能不让他在心底占有一席之地,她会喜欢上他不是没有原因的,在她心底他可是英雄啊!

  泪雾中,他的双眼看来好柔和,她忍不住激动地爬起身,抱住他。“你真好!我错怪你了,我真的很‥‥”欣赏“你!”她差点把“爱”这个字脱口而出,幸好她还有点理智。

  帅傲军扬起眉,她竟是“欣赏”着他!他扯扯唇角,在心底唱叹,觉得自己真是败给她了!

  “还不快去睡,明早还得干活呢!”他提醒她,她这样抱着他,令他全身很“不舒服”,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正抱着一个血性男子吗?他还得费力去压抑体内蠢蠢欲动的欲望。

  “说得也是,那我上床了。”曼曼不知他的眉头为什么突然揪得死紧,但为了维持他们新建立起的“友谊”,她听话地放开他,起身飞奔向那张床,安份地躺到床上。

  “你的床好柔软、好舒服哦,简直就像躺在云上一样!”曼曼全身舒放,格格地笑个不停。

  帅傲军立起身,望着她那副满足的模样,那张可人的脸笑得甜美,嘴里说着梦话,感觉十分娇憨却绝对可爱。

  难道她不觉得躺在男人的床上要有点危机意识吗?若是他忽然“兽性大发”,她还能笑得如此轻松?

  她若不是天真到极点,就是笨到家了,不过这也是他会喜欢她的原因吧!

  忽地,他整个人一震。他刚刚在想什么?他喜欢她!怎会这样?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她有“意思”的?

  不不,他一定是被她弄昏头了!他只是不想跟她这样一个少根筋的小女子计较罢了!

  他甩甩头,走向书桌,坐到椅子上,想看个公文再睡,也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你还不睡吗?”曼曼揉揉快合上的双眼问。

  “嗯。”帅傲军阻止自已再多看她一眼,头也没抬地应声。

  “那晚安喽!”曼曼舒服地卷住柔软的被子,侧过身去,安然入梦。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帅傲军都不曾再听见曼曼的声音,抬眼一望,发现她已沉沉睡去。

  她睡着了,世界也变安静了;他放下笔,收妥公文,疲倦地仰躺在椅子上,视线落到床上那个玲珑有致的背影上,她竟把他的丝被揉躝成一团,均匀白净的双腿恣意跨在被子上。

  他嘲讽地自问——

  如果今天来的是一个像恐龙妹的园丁,他会同意她用他的床吗?

  唉!他毕竟是个凡夫俗子,容易被美丽的外表吸引。坦白说她的长相的确十分讨人喜欢,而他竟然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对她喜爱的程度,已足以为了她而屈就沙发!

  他摇摇头,在心底轻叹,起身走向沙发,躺了下来。还以为自己“屈就”沙发会失眠,没想到他竟然很快地便沉沉睡去,还一觉到天明。

  “阿姐、阿姐‥‥你还在睡吗?”可淳站在曼曼的房门外叫她。

  一早她和欧吉桑、欧巴桑来上工时,没见到曼曼;屋里的老女仆说曼曼可能是太累了,才会睡过头,允许她进屋来给曼曼来个morningcall!

  “阿姐——你不分派工作,我们要怎么动工啊?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可淳用她美妙的声音唤着曼曼。

  曼曼睡在帅傲军房内,而且睡得比任何时候都熟,好梦连连;隐约地,她好像在梦中听见可淳的叫唤——

  “阿姐啊——”

  曼曼挣扎地醒来,确定可淳的叫声不是来自梦境,同时她也意识到自己正睡在帅傲军的床上!

  她惊愕地睁大双眼,条地从床上弹了起来。“糟了!”

  “什么糟了?”帅傲军从镜里盯着一头乱发的她,正悠闲地打上领带,他老早就已梳洗好,准备出门上班。

  曼曼诧异地望向他,手忙脚乱地下床,扯着头发来回踱步,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怎么不叫我?天啊!这下我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帅傲军爱笑不笑地瞅着镜子里的她,他收留了她一整晚,一早竟还得无故受她的指责!他冷眼瞧着她像只无头苍蝇般的在那里乱跳、乱叫,懒得搭理她。

  “怎么办,怎么办?”她慌乱地问自己。

  帅傲军闲适地瞧她一脸无措,打好领带后,他拎起西装穿上,促狭地问她:“外面那女孩是在叫你吗?”

  “嗯。”曼曼点头,绞扭着双手。

  “要不要我帮你打发她?”他轻易地看出她的烦恼,让人知道她在他房里,是很尴尬的一件事;但他也很想捉弄她,谁要她乱发飙。

  曼曼没想到他又要伸出援手,赶紧用力地点头,做出恳求的表情。

  “这简单。”要出卖她,就得趁现在了。他走向房门,打了开来。

  曼曼不敢再乱出声,很怕被外头的可淳发现她“夜不归营”,她就算有理也会说不清的。她心跳怦怦,像只小老鼠似的躲到床角边。

  “你要找谁?”帅傲军倚在门口问。

  “我要找曼曼,她好像还在睡‥‥你是这屋子的男主人吗?”可淳的声音听来充满“惊艳”。

  “嗯,她可能是睡死了,你别理她。”

  他竟这么说她,像是故意说给她听的!曼曼鼓起腮帮子,指着自己的鼻子。

  “怎么称呼你?可爱的小姐?”

  他竟叫可淳“可爱的小姐”曼曼立刻竖起耳朵。

  “就叫我可淳吧!我是阿姐的学妹,我们是都是园艺系的。你这里的院子所需要的花草,都由我家供应呢!”可淳轻快地说,音调里有轻柔的笑意。

  “哦。”

  他们竟站在门口聊了起来。曼曼愈听,心底愈酸,酸到难以忍受‥‥她想象可淳活泼的笑脸和帅傲军自然散发的魅力,万一他们之间擦出火花,那她该怎么办?

  但她会不会想太多了,她怎能把他占为己有,他们之间根本什么关系也没有,有的只是

  她偷偷地‥‥爱上他了。

  生平第一次,她感到妒火中烧的痛苦,也才知道自己是那么小器的一个人。

  房门关上了,帅傲军不知何时走到她面前来。“你不用再躲了,可淳走了。”

  曼曼抬起红红的双眼,用力地说:“谢谢你,你实在太好心了。”

  这话说得刺耳,帅傲军真不知她是哪根筋不对了,他并没有如预定的捉弄她,只是小损了她一句,她竟红着眼,好像他把她欺侮得多惨似的,这年头真是好人难做!

  “你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地回你房里去了。”他本想铁着心说“你可以滚了”,但他说不出口,她的眸光令他心软。

  曼曼爬了起来,没忘了把他的被子折好,把床铺平,“掩灭证据”后,她头也不回地回到对面的那个房间。

  帅傲军盯着她像一阵风似的飘走,真不知是要松口气,还是要叹气;他拎着公文包下楼去,和平常一样上班,但他的心情却不再平静。

  曼曼心情沈闷地梳洗、更衣,匆匆地把头发编成辫子盘在头上,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诡异的房间。待她下楼后帅傲军已出门去了,她草草地吃完早餐,加入工作的行列。

  “阿姐,你可下来了!”可淳看见曼曼来到院子,飞奔向她,拉着她的手,偎着她亲昵地问:“你是不是累坏了?我真担心你!”

  曼曼瞧见可淳一如往常的态度,原本嫉妒的心忽地化为歉疚,她在心底痛斥自己竟见色忘友。

  “我没什么‥‥对了,今天下午可不可以向伯父借除草机,这样进度会更快。”曼曼问。

  “那个男主人同意吗?”可淳想了想。

  “管他呢,反正他白天又不在,等他回来我们都收工了,除草机影响不了他。”曼曼自己作主。

  可淳突然冒出一句:“我看他人挺好的,我收回昨天的话,说不定你们会谈恋爱也不一定呵!”可淳调皮地说,还用手肘顶顶曼曼。

  曼曼胀红了脸,掩饰心情地摆起学姐的架式,交代道:“快去联络伯父啊,别说这些有的没的;还有帮我打电话给以前登山社的学长宏哥,租顶帐篷、睡袋,借个小型照明灯,请他帮我快递过来。”

  “阿姐要那些东东做什么?”可淳一脸不解。

  “这你就别问了!”曼曼伸手点点她的鼻尖。

  可淳笑嘻嘻地耸肩,立刻取出行动电话,联络她阿爸和登山社的宏哥。

  这一天,辛伯父不只派来四台除草机,还出动了他植栽园里所有的工人,把院子里前前后后的杂草全都铲除得一乾二净,老树也全都修剪好。清运了大批杂草后,初步的整地工作算是完成了。

  傍晚收工后,曼曼已经快累瘫了,但她仍打起精神,扛着向学长租来的帐篷,选择在主屋旁的一棵老树下搭建,预备今晚就睡在这里。

  她专心搭着帐篷,根本没留心一双闪着恶作剧的眼睛就在二楼阳台上瞧着她。

  帅丽儿忍不住地偷笑,心底得意的想——那个园丁一定是被她吓惨了,才会在外面搭帐篷。

  哎!其实舅公说得对,她哥有的是钱,这个园丁若被她吓走了,他还可以再请别人。

  她不会笨得一直故技重施,她可不想留在这里坐以待毙。她已准备好了下一步行动,她要远走高飞,到一个没有人找得到她的地方。嘿嘿!光想象到哥哥气急败坏的模样,她就觉得有趣极了。

  她开心地下楼,来到餐厅,准备先把肚子填满,再去找她的朋友痞子。他是开旅行社的,一定可以帮她找到合适她落脚的地方。

  曼曼挥去额上的汗,抬眼看看她住的房间,浑身一阵颤栗,决定要赶紧把帐篷搭好,她低下身去,打算把固定绳子的钉子钉在地上,她拿了颗石头敲打钉子,一不留神竟打到自己的手,痛!

  她忍痛继续钉,说什么她也不回那个房间去睡。

  “曼曼,你在做什么?晚饭都做好了,快进来吃饭。”男管家不知何时又“飘”过来了。

  曼曼瞧了他一眼,摇摇头。“等会儿,管家先生,你们先吃吧!”

  “你可以叫我阿郎,别叫我管家先生,听起来怪怪的。”

  “哦。”她随口应了一声,一心钉她的钉子;好不容易钉好了,她赶紧拉着绳子固定。

  “你知道吗,我也到了适婚年龄,可是一直没有女朋友。”阿郎对曼曼很有好感,想借机表白。

  曼曼以为他要找她聊天,但她一身热汗,心情郁卒,实在没那个心情。“你可以常上网去认识新朋友,这可是顺应时代潮流。”

  “可是那又没见过面,万一对方是个”野蛮网友“怎么办?”阿郎说。

  “那你可以说自己是”僵尸网友“。”曼曼勉强帮他想了个点子。

  “你‥‥真风趣。”阿郎苦笑,脸上平板的线条变得牵强,他看得出曼曼根本没听懂他的追求。

  “还好啦,借过一下,我要钉这边的钉子。”曼曼挥挥汗,指着阿郎站的地方,阿郎退开身,从昨晚一直到今天,准备好向她表白的话,全都吞了回去。

  “你快点弄好,进来吃饭吧!”他还是说点“实际”的,这样才不至于让自己太难堪。

  “哦!”曼曼应着,蹲下身去专心地钉她的钉子。

  阿郎失望地退回屋里去,但他细心的为她点了一盏灯,好让她看得清楚些。

  天黑了,曼曼又累又饿地坐在地上喘气,她终于弄好了帐篷,很想回房去洗个香香的热水澡,可是她连进屋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过她脑子还算清楚,看看时间,仆人们还有两个钟头才会离开,她得趁着他们在屋里,“人气”正旺之时,快进去吃饭,然后洗澡;需要求救时,还有人可以帮她。

  她拖着疲累的身躯,正要起身,帅家那位高傲的小姐也恰好要走出大门,曼曼大老远的就看见她,而帅丽儿也看见她了,且投来一个嘲笑的目光。曼曼心一悸,弄不清那样的眼光代表什么涵义。

  帅丽儿朝她走了过来,嘲讽地问她:“你在干么?好端端的不睡屋里,要睡这里吗?”

  “这里很通风,我想在这儿露营。”曼曼说得轻松,但面对这个有些霸气的女孩,她却有说不出的压迫感,手掌心还沁出汗水。

  “不会是屋里有‥‥”什么“吧?”丽儿吓她。

  “你应该比我清楚才对啊!”曼曼尽量镇静地回答。

  丽儿胀红了脸,一时分不清这个园丁是已经知道昨晚的一切是她所为,还是在测试她?

  但她可不能不打自招,那就太笨了!她长发一甩,头也不回地离开,骑上她停在大屋前的摩托车,扬长而去。

  曼曼吁了好大一口气,这帅家的人果真有够傲慢的,无论说话的架势和神态,都像要把人给吃了似的;不过,不知为何自己竟有些同情她,她大概很不想结婚吧!

  曼曼依稀记得她飞扬跋扈的怒吼——“你最好别弄那个院子,我不结婚!”

  但她只是一介小小园丁,无法帮她。

  曼曼摇摇头,绕过大屋,从后门进了员工餐厅。大伙儿正在用餐,而且早已帮她盛了一碗热腾腾的白米饭在桌上,还热络地招呼她。

  她闻到饭菜香,体会到人情的温暖,心好感动,像个饿死鬼似的冲上前。把饭吃得精光,和大伙儿闲聊,洗好碗后,赶紧回房去洗澡。

  沐浴后,曼曼香喷喷地离开浴室,精神变得很好。她吹干头发,很快换上睡衣,准备好庭院的设计图和画笔。九点一到,仆人们一离去,她火速离开房间,进了她的帐篷里。

  她点了照明灯,将自己裹在睡袋里绘图,她相信今晚一定可以安全的度过,除非帐篷突然倒塌了,不过她相信自己搭得很稳固。

  她开心地窃笑,手上的笔绘出了空中花园的雏形,但帅傲军会同意她帮他弄座空中花园吗?有空时她该告诉他这个不错的点子。

  想到这,她觉得自己真想念他,虽然早上有点小小的“过节”,但她就是忍不住想着他。他为什么总是要很晚才会回来?他的老板为何要这么虐待员工呢?有空时,她也想顺便问问他。

  她边想着他,边摇着笔杆绘着花草,心底竟有种幸福的感觉。

  第六章

  帅傲军的座车缓缓驶进家门,车灯一照,院子空荡荡的,那些长得快比人还高的杂草全不见踪影,颇令人惊讶!摇下车窗,迎进夜风,空气中还余留着青草香。

  他没想到那个小园丁能有如此高的工作效率,不过他怀疑她不是手脚够利落,而是趁他不在,动用了机械。其实那也无可厚非,真要靠手工,时间上也来不及,尚氏老太爷今天还亲自来公司拜会他,希望将婚期改在十一月,看来他还得嘉奖这个小园丁。

  想到这,她俏丽甜美的笑脸鲜明地印在他的脑海里。老实说今天一整天,他心里一直牵挂着她,她红着眼睛的模样一直在他心头挥之不去,他怀疑自己并非只是喜欢她,而是爱上她了!也许他被她搅得失去理智了吧!但爱上一个人本来就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

  车子驶过平坦的土地,进了停车场,在经过屋子时,他意外地看见屋子侧边的帐篷,里头正透着光。

  这小妮子当真搭了帐篷,他真是服了她!

  漆黑中帐篷里的灯光清楚地映出她的剪影——她正趴在地上,不知在做什么?他停了车,走过去“敲”她的门。“你在做什么?”

  曼曼老早听到他的车声,心底正扑通扑通乱跳,兴奋莫名。没想到他会过来“问候”她,她简直开心得要尖叫了。

  那么,她就顺便把空中花园的计划告诉他吧!

  “我在画院子的设计图,你要不要进来看看?”她爬起身来,拉开帐篷的“门”。

  “也好。”帅傲军弯下腰,探进篷内,嗅到里头有股淡淡的芳香,那气味属于女性,刺激着他的感官。“还挺宽敞的,就差卫浴设备了。”

  “是哦。”曼曼抿着唇,勉强一笑,真不知他是在损人,还是在开玩笑。

  帅傲军脱下鞋,入内,他盘腿席地而坐。曼曼赶紧爬过去拿设计图,又爬了过来;他瞧着她滑稽的模样,活像个爬虫类,不禁开怀地笑了。

  曼曼不知他在乐什么,想问,但她贪看着他宇宙超级无敌的英俊笑脸,不想去破坏这么美好的画面。

  “你瞧这个院子设计成这样,你可以接受吗?我想在这里挖个人工水塘,做些流水造景,水塘里可以养锦鲤,上头养水芙蓉‥‥这里是花坛,我想种季节性的花,所有的空地全铺上草皮,绿油油的会很美哦!”曼曼把设计图摊在地上,自己也趴在地上向他说明。

  帅傲军又想笑了,她自己说得滔滔不绝,却不知她纤细的身子把设计图全遮住了,他没看见她的图,只看见她散逸在背上的发,幽幽的馨香味很诱人……

  “你觉得如何呢?”曼曼抬起小脸问,波浪般的发垂在腮帮子旁;他瞅着她楚楚动人的模样,目不转睛,有股冲动想拨开她的发,但他并没有率性而为。

  “很好,我当然是尊重专业。”他淡声说。

  曼曼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她心底好乐,双颊也泛红。她继续专业地说:“那我可不可以到你屋子的顶楼去瞧瞧?我觉得你住的地方可以眺望夜景,应该要有个空中花园。”

  “只要你想,就可以放手去做。”他无异议。

  “ya!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不同意呢!”曼曼高兴极了,差点就要忘形地亲吻他了。

  “这里灯光不足,你还是别画了,会弄坏眼睛的。”帅傲军盯着她像红苹果般的小脸说。

  他在关心她呢!曼曼心底甜滋滋的,也许是灯光昏黄的关系,他的表情变得好柔和啊,她真喜欢这样的他。“嗯。”她点头,卷起设计图。

  “你觉得自己睡在这里真的安全吗?”

  “其实我也有点怕,但没办法,谁叫那个房间那么奇怪,我也不能叫法师来做法。”曼曼耸肩,把玩着卷好的设计图。

  “其实这里以前常遭小偷,院子也不见得安全。”他仍不打算告诉她真相。

  “真的吗?那我明天再准备些防身喷雾。”她认真地说。

  他被她逗得又笑了。

  “今晚你是怎么搞的,一直笑!”她瞅着他好看的笑脸。

  “你真的很可爱。”此话一出,两个人同时怔住了。帐篷里变得好安静,静得只听得见远方的虫鸣;他们的距离很近,近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她望着他发怔,痴迷的眼波像走入梦境那般迷茫;他盯着她微敌的唇,像受了磁铁的吸引,情不自禁地靠向她,压住了她。

  两瓣舌紧密纠缠,热力炙烫进两人的心底深处;她的双臂,不由自主地绕上他的颈子,也纠缠着他‥

  他说她可爱,是偶然吗?还是有感而发?可是她年轻的心经不起这样的诱惑阿!

  他的手在她背上轻轻施压,让她靠他更近:柔软的女性胴体完全贴在他钢铁般坚实的胸怀里;吻辗转加深,手游移到她身上,探进她的睡衣下,拉下她的胸衣,掬住粉嫩的胸波。她诧异地退缩,心跳炽狂;他轻轻逗弄她胸前细致的蓓蕾,她心悸,身子轻颤,不知所措。

  她的生涩惹他怜爱,想对她索求更多,却也只能动心忍性,深知她不是那些供他玩乐的花街女子,他决定放过她。

  她低垂着红通通的小脸,紧揪着自己的衣襟,喘息地说:“你的‥‥吻……好像进步了。”

  “你到底有没有被吻过?”他扔搂着她,认真地问。

  “只有你吻过我…‥包括我的初吻。”她害羞的在他怀里喘息,心想为什么他还不放开她,难道他也喜欢着她?是吗?

  “那你是‥‥”他屏息地问。

  “在室的。”她屏息地说。

  “难道那个追你的大男生没有‥…”他很想清楚的知道。

  “我跑得快,他怎么追也追不上我呢!”曼曼小脸通红。

  帅傲军笑了,她的答案令他感到十分满意。

  他竟无法克制自己,再次吻上她动人的小嘴,直到火线即将被点燃的那一剎那,才不情愿地放开她。

  她喘吁吁地瘫坐着,怦然的心,早已为他而痴狂。

  “早点睡。”他揉揉她的小脑袋,低沈的嗓音分外温柔。

  “晚安。”她怯怯地把唇凑过去,在他带着笑意的颊上印下一记轻吻,他欣然接受了。

  正当他要离去时,曼曼忽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件事?”她唤住了他。

  “什么事?”帅傲军耐心地又坐回原地,瞅着她那双灵活的大眼睛。

  “你的老板为什么天天都把你留得那么晚呢?”曼曼很想知道。

  他就是老板!但瞧她天真的模样,他决定配合她的“程度”——“因为他有工作狂。”没有把实话告诉她。

  “什么?!噢,你好可怜啊!”曼曼同情地摇摇头,又问:“那有让你周休二日吗?”

  “不一定。问完了吗?”帅傲军忍住笑。

  曼曼点点头,看着他起身,走出帐篷,还回过头来为她带上“门”。

  “快熄灯,睡觉了。”他在门外叮咛。

  “哦。”曼曼躺在睡袋上,听话地关上灯,心底有着说不出的甜蜜。她倾听他的脚步,听见他开了大屋的门,进去了。

  而她这才想起,他为何没有盘问她为何除草的进度如此之快?但既然他都不过问了,她又何必一定要提用除草机的事。

  她安心地合上眼,进入梦乡,梦里都是他的笑脸。

  夜深沈,静悄悄,全世界彷佛都沈睡了。

  曼曼卷着睡袋,舒服地翻身,睡意正香浓。睡梦中,她好像踢到了一团凉凉的东西,意识蒙陇中她感到那团凉凉的东西,缓缓地缠上她的小腿‥‥那似乎是根“绳子”?她本能地一踢,想甩掉“绳子”。

  但哪来的绳子?她搭营的时候,营帐里没有什么绳子啊!她不堪清梦被扰,半梦半醒地爬起来,动手解去脚上的绳子,但一触碰之下她完全被惊醒,浑身惴栗,冷汗直冒。“啊!救命,救命啊…‥呜~~”她慌张得像个孩子似的哭喊,声音飙出帐篷外,在空地里回荡。

  她又有状况了!

  帅傲军才正要入睡,床还没躺热呢,就听到曼曼的求救声从阳台外传来,难道又是丽儿在作怪?

  他一跃起身,奔下楼,先跑进妹妹的房里看个究竟,她不在,都半夜三点了,人还未归,不知去哪儿溜达!

  他没有停留,飞奔下楼,开亮院子里所有的灯,跑向曼曼的帐篷,以为她又作噩梦,扯开帐篷,竟惊见一条蛇缠在她的脚上,她脸色惨白地哭泣。他冷静地察看,确定那是条无毒的小?蛇。

  “别乱动。”他命令,向前去揪住蛇的头部,将它从她脚上扯了下来。“快去屋里找找有没有什么可以装它的容器!”

  “嗯!”曼曼连滚带爬地出了帐篷,跑进屋里,在客厅里找到一个“大瓶子”,立刻冲了出来,把瓶子交给帅傲军。

  这‥‥帅傲军瞠着双目,她竟拿了他的清朝骨董花瓶,打算用来装这条滑溜的东西?

  “再去找找有没有别的,呃~~算了,就用这个吧!”万一她把他收藏在柜里的骨董青花瓷都搬出来,那他可就要气得七窍生烟了!

  曼曼早被吓得魂飞魄散了,也毫无主见,他怎么说,她只能照着做;呆愣地看着蛇被放进瓶子里,她松了口气的跌坐在屋前的台阶上。

  帅傲军暂时没空理她,他进屋,拿了报纸塞在花瓶上封口,贴了胶布,待明天交代管家阿郎处理。

  他谨慎地把花瓶放到后门外,留了字条在上头;又匆匆跑到屋前去,见曼曼双眼垂泪,无神地呆坐在外头,他的心一阵紧缩。

  他缓步走到她身边,坐了下来,柔声说:“进屋里来,安全些。”

  曼曼抱着膝,把脸埋在膝上哭道:“我好想回家!”

  “你家不是在台中吗?”他犹记得她那么说过,不过他并不确定。

  曼曼点头。“不然,我回去住宿舍好了,反正我的租约一直到下个月才满,我可以天天搭公车上山来啊!”

  看她这么沮丧,他心生不舍,但他更不愿意让她就这么走了!

  其实你昨晚遇到的一切,都是找妹妹丽儿的恶作剧。“他终于把真相告诉她。

  曼曼抬起双眼,望了帅傲军好一会儿,然后摇摇头,叹了口气。“你别安抚我了,我知道这间屋子的故事,那都是真的。”自从遇到怪事,她就完全相信山下那个阿伯所言,而且深信不疑。

  “这屋里有什么故事?怎么我住在这里这么久都不晓得?”帅傲风纳闷。

  “你是不是曾结过婚,有个妻子,她‥‥挂了?”曼曼问,这个答案对她而言很重要,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