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或许还能从中抓住一些关键。”
马腾笑了笑,说道:“关于张角的事迹,吾也是从何进大将军那儿得知的。”
马腾先祖乃光武国丈,马家亦算是皇室外戚,而大将军何进乃是皇后何氏之族兄,马家与何家亦算有几分亲戚关系,再加上马腾忠心为国,何进偶尔也会同他书信往来。
马腾将从何进那处得来的一些消息说出:“起初黄巾贼规模还小,当遇上官军围剿,张角便撒豆成兵,连败官军数阵,之后官军用计将黄巾军引入埋伏,眼看就要大获全胜之际,张角那厮随手一招,无数雷电凌空劈下,官军再度溃败。”
墨玄一听,蹙眉道:“这跟张曼成方才的手法颇有相似,只不过一者是引雷破敌,一者是借雷逃遁。”
马腾道:“原本吾尚有几分怀疑,但今日看到这张曼成的妖法,便信了十足,那张角当真有通天彻地之能,难怪可以屡败朝廷大军。”
夜间的荒漠甚是寒冷,呼呼风声吹来,堪比刮肉尖刀,打在脸上甚是剧痛,马腾望了望天,拍了拍马超的小脸道:“孟起,夜风甚凉,你速回帐篷!”
马超早有倦意,听到此话便向父亲和墨玄做了个辑,然后便回帐篷休息。
墨玄赞道:“马大人,令公子年纪虽轻,却是举止得体,果真是将门虎子也!”
马腾笑道:“先生赞谬了!”
墨玄忽然话锋一转,问道:“马大人,虽然在下不知诸位去乌垒之目的,但也能猜出是重大要事,为何还要带着令公子随行,难道不怕发生意外吗?”
马腾神色肃然,望着天际,眼光变得一片深邃,叹了口气道:“如今天下烽烟四起,外有黄巾乱世,内有宦官弄权,各路诸侯野心勃勃,只怕汉室国运已弱,我马家世代忠良,在此乱世更要挺身而出,拨乱反正,重还我大汉青天!我马寿成忙碌半生,依旧一事无成,恐怕难以担负重振汉室之任,唯有寄于后人,孟起天资聪颖,乃吾马家之望,所以吾便将他带来乌垒,希望能借此机会对他磨练一番,以便日后成材!”
墨玄叹了一声可怜天下父母心,又道:“但令公子年纪尚小,马大人此举似乎有些揠苗助长之嫌。”
马腾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说道:“吾对吾儿有足够信心,他绝非池中之物,乌垒之行定能让他受益终生!”
为了让儿子早日成材,竟以此等手段,墨玄也不知如何评价,毕竟这是他人家事,他也不好多说。
与马腾闲聊了几句,墨玄便入帐篷休息,待第二天再继续赶路。
疲惫了大半天,墨玄很快便睡着了,迷糊间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自己浑身是血,吓得他满头大汗,惊醒过来。
抹了把冷汗,墨玄微微平静下来,可是仍是担忧,毕竟这梦太不寻常。
“师父曾说过,修炼到了一定程度,可以提前预知祸福吉凶。”
墨玄自言自语道,”我做了这么一个怪梦,恐怕不是空穴来风。”
想到这里,立即从怀里掏出七枚铜钱,算了算时辰和方位,然后随手撒在地上。
墨玄扫了一眼铜钱的状况,喃喃自语道:“东三枚,分别是一正两方,西有一枚,面朝下,南无铜钱,西有三枚,全部正面朝向……这是——凶兆!”
他这套卜卦之法名曰天算六合法,相传当年周文王被商纣囚禁,在牢狱中悟出先天十六卦象,可算尽天地玄机,但因为玄通太过强悍,引来天妒,所以削掉一半,就成了如今的八大卦象。
虽然只有八卦象,但也是神通莫测,艰辛难懂,武王伐纣之后,姜子牙翻阅这八卦妙法,再结合他在昆仑派所修的道术,将八卦易术简化为天算六合。
天算六合法推断一番,凶吉便八九不离十,墨玄脸色大变,急忙奔向马腾营帐,刚走了几步,便听见一阵紧凑的拍打声传来,墨玄循声一看,一片乌云正朝营地涌来,那云的颜色极为深沉,比夜空还要黑,营地的篝火就犹如星星荧光,随时都有可能被吞噬。
听到这声音,其他人也惊醒过来,纷纷拔出兵器冲出营帐,马腾提着龙骑枪出来,朗声道:“大伙不要慌,速速摆出防御阵势,以静制动!”
只看天际乌云并未逼近营地,而是在外围盘旋,极为不寻常。
这时韩遂快速奔回营地,说道:“寿成,事有蹊跷!”
马腾问道:“文约兄,这是怎么回事?”
韩遂横刀在前,双眼警惕地看着乌云,说道:“那些云甚是邪门,方才吾在外围巡视,我的战马就是被这些怪云卷住,吸干血肉!”
马腾询问道:“墨先生,你可识得此云?”
墨玄望了几眼,道:“马大人,这云是云,似乎是活物组成的!”
夜色深邃,马腾也看不清这云中虚实,干脆也不做猜想,直接取来一口强弓,对准乌云便是一箭。
箭矢划破夜风,没入云踪,立即有几只东西跌落,它们被一箭钉成窜,众人定神一看,竟是浑身乌黑,双目赤红的异兽,长得像狐狸,但背有肉翅,虽然被射穿身子,任顽强地扑打翅膀,张嘴嘶吼,牙齿上还挂着丝丝血肉。
墨玄认出此物来历,说道:“这是獙!”
马腾问道:“先生如何识得此物?”
墨玄道:“据山海经记载,姑逢之山有兽焉,状如狐而有翼,音如鸿鴈,名曰獙獙。吾虽知此物来历,但却不知它有何习性。”
马腾哼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他是何来头,总之不是善类!”
马腾气灌八脉,凝神以待,准备随时一战。
这些獙在外围转了一圈,忽然发出尖锐啼叫,扑翅张牙,便要噬人鲜血。
马腾轮转钢枪,旋动八方气流,在方圆十步之内筑出一道气团,将群獙拒之门外。
韩遂也舞刀助威,刀气激射,好似冷月披洒,许多獙被斩成碎末。
韩遂咬牙道:“张曼成那厮能操控妖蛇,这些异兽想必也是有心人所为!”
马腾点头赞同,双目扫视八方,寻觅妖术元凶。
当四周皆是獙的身影,难以觅敌,马腾长枪点地,将一块石头击碎,随即舞出一轮枪花,将碎石打散,朝四面八方射去,正是要来个天女撒花,无差别攻击。
嗖嗖几声过后,只是击落大片异兽,但依旧未找到敌人踪迹。
墨玄暗叫不妙,于是再度掏出铜钱,静心敛神,默念咒语,掷钱落地,正是天算六合卜术。
卦术推演,墨玄再结合时辰和方位,眼睛锁定申位,叫道:“马大人,快打申位!”
马腾当下凝神聚气,再施断魂神枪,对准申位便是一招”山河铁马”枪锋划开四周妖氛,武者血勇化作万马奔腾,只看彪悍的铁蹄踏碎挡道獙兽。
龙骑枪卷起一道旋风,将四周的异兽绞成碎片,一时间地面上落满了血肉,空气中飘着一层腥臭,枪锋势若破竹,直破虚空,将隐匿其中的暗手逼出。
只闻轰的一声,一个身着赤红长袍,脸带花面的怪人现身出来,面对马腾夺命一枪,他长袖一抖,捏出一张血符,凌空铸起一个结界,将龙骑枪挡住,阻隔在身前三尺。
墨玄叫道:“马大人,那是血雾封魂法,小心他的眼睛!”
话音未落,那个花脸怪人眼眸绽放异彩,这正是墨玄所说的血雾封魂法,具有勾人魂魄之效,马腾得墨玄警告,及时闭目,免遭妖术伤害,并怒催内力,将山河铁马的枪势发挥到极限,龙骑枪好似晴空霹雳划过,强行刺破血雾结界。
花脸怪人使了个遁字诀,化作一缕轻烟,在千钧一发间避开枪锋,墨玄叹道:“可惜了!”
马腾笑道:“先生莫急,且看这是什么!”
他将龙骑枪举起,只见枪尖挂着鲜血。
马腾傲然道:“妖人躲得不慢,但我马家绝式一出,岂会空手而归,不让他挂点彩,如何对得起先祖威名!”
就在此时,一个阴沉沉的声音响起:“西凉马腾果然名不虚传,竟能刺破吾之术法。”
那一道轻烟冒起,那名花脸怪人又冒了出来。
马腾冷声问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画面怪人冷笑道:“区区贱名不足入马大人贵耳。”
韩遂追问道:“你与张曼成是何关系,莫非也是黄巾贼?”
花脸人傲然道:“太平道黄巾军?吾虽不算什么高人,但还不至于屈膝张角之下。”
听到对方倨傲的语气,墨玄心念一动,想到一个答案,花脸人似乎也瞧出了墨玄想法,望着他道:“黑衣小子,可是昆仑派弟子?”
墨玄抽了一口冷气,说道:“正是,你莫非便是天湮魔阙之人?”
花脸人嘿嘿道:“然也,看来玉虚宫也耐不住寂寞,要到红尘俗世潇洒一番了。”
墨玄咬牙道:“果然是你们这伙邪人扰乱天下,为祸苍生!”
花脸人嘿嘿一笑:“为祸苍生,嘿嘿,随你怎么说,不过你这昆仑修士,正好给吾做补品!”
话音甫落,阴风倏起,叫人不寒而栗。
马腾大叫一声不好,一个闪身挡在墨玄身前,挥枪一扫,也不知打中什么,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震得人耳膜剧痛,心口乱颤。
墨玄也愣住了,对方这一下无声无息,若不是马腾的武感察觉危险,恐怕自己已是凶多吉少。
花脸人嘿嘿道:“被凡人保护的昆仑修者,传出去当真笑话!”
墨玄脸皮一阵火辣,却是苦于法力被封,无能抗敌。
马腾哼道:“妖人,少装腔作势,够胆便与吾马寿成一决生死!”
花脸人哼道:“生死相搏实在无趣,吾不过是想看看将张曼成打伤的人是何方神圣。至于那个昆仑弟子,不过是意外收获!”
马腾冷声道:“要战便战,何必絮言!”
花脸人阴阴冷笑,整个人再度消失,好似一抹淡淡的影子,最终化于无形。
随着花脸人的消失,盘旋在四周的獙兽也收敛杀意,不再扑杀生人。
气氛再度陷入僵持,獙兽扑打翅膀的声音好似风雨再来的前奏。
倏然,惊变再起,黄沙地上,一道黑影拔地而起,伸出巨硕的手掌扫得众人东倒西歪,马腾也被这莫名袭杀逼退数步,而黑影左右开弓,左手擒住墨玄,右手伸入帐篷拿下马超。
马腾挥枪杀来,欲救二人,可是黑影一闪即逝,龙骑枪无功而返。
“妖人,快归还吾儿!”
马腾怒提真气,一枪反插入地,浩瀚内力灌地化芒,好似成千上万的枪锋激涌而出,覆盖方圆数丈,正是断魂九式中的”神州变色”马腾虽不知对手使用什么妖法,但敢肯定他绝对还在附近,干脆直接来一招无差别攻击,以覆盖多方的枪芒逼出妖人。
只闻一声闷哼,又是一泓鲜血洒落地面,马腾瞬间锁定对手所在,旋枪追杀,一枪点向血源所在。
磅礴气压震荡空间,花脸人无处遁形,再度现形,只见他双手各提一人,分别是马超和墨玄。
眼见龙骑枪夺命将至,花脸人再起玄异奇术,足尖一跺,数道黑影旋风而起,挡住马腾,随后花脸人朝着马腾部众一指,大喝一声:“幻灵影杀!”
话音甫落,众人的影子涌起一股邪气,影子好似成了恶鬼凶魔,利爪一扫,血肉横飞。
马腾顿时明白过来,方才无声无息的一击原来就是影子,难怪防不胜防。
“这妖人能操控影子!”
马腾心悬部下安危,高声提醒道,”大伙快熄灭篝火,影子自然不存!”
有光自有影,马腾急中生智,带领众人扑灭火焰,韩遂舞动冷月刀,刀气急扫,一口气便扑灭四周炎火,营地顿时陷入黑暗,而那些邪魅影子也失去踪迹,再难伤人。
花脸人哈哈一笑,化作一道旋风,挟着墨玄和马超,领着獙兽扬长而去。
墨玄眼耳口鼻皆被阴风灌入,五脏冰寒,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待他重新睁眼之际,发觉自己已经处在一个漆黑的山洞,四周洞壁镶着几个烛台,上有昏暗灯火,勉强可看见方圆三步内的景物。
他正欲起身,却感到手脚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发觉手脚皆被粗若儿臂的铁烈锁着。
一阵细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墨玄抬头一看只见那个花脸人走了过来,眼中带着一丝戏谑。
花脸人在他身上扫了一眼,眸子中透着一股狂热,仿佛是一个饿鬼正在看着一碟美味佳肴。
墨玄不禁一寒,花脸人笑道:“免得你做个糊涂鬼,本座便告诉你,吾乃天湮魔阙六相妖使麾下护法,噬魂君。”
墨玄不由一惊,他曾听师尊说过,这天湮魔阙内部构造分为一帝双相三祭六使,这十三人个个都有通天邪威,屡抗天兵神将,便是天庭也拿他们没辙,实乃天地间最为难缠之魔头,这噬魂君乃六相妖使麾下护法,定有不凡能为。
噬魂君伸手在墨玄脸上捏了一把,阴沉沉笑道:“细皮嫩肉,阳息充足,内蕴仙灵,正是上佳补品!”
墨玄浑身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噬魂君似乎也在欣赏他那惶恐的样子,并未急着下手,只见他随手一扬,凭空燃起幽绿鬼火,将洞内情况照得一清二楚。
墨玄发现洞里还锁着七八个孩童,马超亦在其中,噬魂君嘿嘿道:“吸你元气之前,先吃点开胃菜。”
说罢枯爪一探,压在一个孩童头顶,那个孩童两眼一翻,全身精气血被噬魂君抽吸一空,转瞬间便化作一具枯骨,吸干一个孩童后他又将魔爪伸向另一个。
墨玄悲怒交加,大骂道:“妖人,快住手,有本事就冲我来!”
噬魂君也不答话,顺手再吸一人,然后捏住马超的后颈,将他幼小的身子提起啧啧笑道:“正所谓父债子偿,你老子伤我之仇便拿你的小命来还吧!”
马超脸色惨白,显然是吓得不轻,但仍旧倔强不露一丝哀求之色,咬牙道:“要杀便杀,马家男儿绝不会向邪人低头!”
噬魂君嘿然一声:“不愧是马援之后,倒也有几分骨气,那便成全你之傲气!”
危难关头,墨玄怒冲死关,誓保马家忠烈,被封印压制的仙气再度沸腾,流转奇经百脉,汇聚灵台元神,随着他沉雄一喝,沛然仙灵元气透体而出,突破封灵咒,修为顿时大增。
重拾仙灵之体,墨玄施展神行之术,瞬间抢到噬魂君跟前,随之手掌一抬,立即对他下了个定身咒。
噬魂君修为深厚,仓促施展的定身咒并不能将其定住,但也令他动作为之一缓,墨玄便是趁着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从他手里抢回马超。
眼见到嘴肥肉飞走,噬魂君怒不可遏,催生影子邪法,他足底黑影顿时化作张牙舞爪之恶鬼,扑向两人。
墨玄将马超挡在身后,使出分身之法,仙灵元气化出三大分身,一个迅速扑灭洞内灯火,一个保护马超,一个则攻击噬魂君。
三大分身协调进退,噬魂君攻势为之一阻,墨玄带着马超迅速奔出洞外,他粗略地检查了一下马超身体,发觉并未受伤,总算放心下来。
马超忽然大叫道:“小心后面!”
墨玄只觉身后利风扑来,不及细想便扭身避开,肩膀倏地一痛,竟被划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定神一看,一道黑影从洞内飘出,虚实难辨,像刀柄般锋锐,又如同猛兽般凶猛。
墨玄这才发现洞口外正是明月当空,正好将人的影子给映照出来,长长的黑影拖拽在地上,叫人心寒。
噬魂君阴沉沉地从内里飘出,花脸后的眼珠透着毒辣光芒,冷笑道:“臭小子,这儿月光充沛,看你如何躲过吾之影杀邪法!”
墨玄初破封印,仙灵元气充沛无比,信心大增,凛然无惧:“我墨元天岂会怕尔等妖邪,有何招数便使出来,省得败亡后徒留遗憾!”
“夸口!”
噬魂冷喝一声,口念妖异咒法,地上黑影立即化作一条盘旋巨蛇,张口吐出腥风咬来。
墨玄祭起七十二变,施展驱神之法,召请南方朱雀星君,一只赤色火鸟展翅而出,叼住巨蛇便啄,所谓驱神并非真正驱使神灵,而是以仙元沟通天地,挪借神灵的部分神力,就像如今这只朱雀,并非真正的朱雀星君,而是星君当年遗留人间的仙气所化,虽是如此,朱雀神威也叫影蛇畏惧,先是灼烈火焰焚烧,再有恢弘宝光暴晒,影蛇顿时灰化。
噬魂君阴阴一笑,中指扣住拇指,嘿然一声,邪气弥盖而下,沙土再起变化,墨玄双足惨遭困锁,紧接着便是影子化箭矢,普天散落,先穿透墨玄身躯,再将马超狠狠钉在了地上。
马超小脸一白,两眼一翻,一命呜呼,墨玄哇的一声口吐鲜血,身负重伤,倒地不起。
“臭小子,法力不俗,但脑子木讷了一点。”
噬魂君得意洋洋地道,”你真以为本君会跟你拼尽一招吗?方才的影蛇不过是吾三分法力所化,为的便是诱你使出全力,这影箭才是真正杀招。”
墨玄不断咳血,咬牙骂道:“卑鄙妖人,我同门一定不会放过你!”
噬魂君啧啧笑道:“谁不放过谁还说不定,但吾敢肯定的是,你今日在劫难逃了!”
说罢便朝墨玄走过去,欲施展吸元邪术,吞噬他的元丹。
墨玄缓缓阖上眼睛,无奈道:“吾命休矣,但你可否让我做个明白鬼!”
噬魂君自此胜券在握,露着一丝嘲讽道:“哦,你且说来听听有何不明,但本君可不一定有耐心给你解答!”
墨玄道:“你们一直在找的”虎子”是什么?”
噬魂君道:“你可知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之句话吗?”
墨玄微微一愣,奇道:“知道。当年班超勇杀匈奴使者,逼鄯善王归汉,再动手袭击匈奴营地前便说了这么一句话。”
噬魂君笑道:“史书读得倒是不差,不过只知其一未知其二。”
墨玄嘴唇惨白,面若金纸地道:“愿闻其详……”
话还没说完,便又咳了几口黑血,奄奄一息。
噬魂君道:“匈奴使团在面见鄯善王前曾无意中得到一件太古秘宝,这件宝物乃传承轩辕黄帝,经过千百年风云而不知所踪,偏偏被匈奴使团无意获得,可惜他们还未弄清宝物来历便被班超一锅端了,而宝物也就落入班超手中,知晓隐情的人士便以虎子名之。”
墨玄问道:“这究竟是何宝物,引来这么多人抢夺?”
噬魂君嘿嘿道:“是一件堪比先天至宝的神物,至于是什么……要说明白说实在太麻烦,直接吸了你的魂魄,让你在本君体内再慢慢叙说。”
说罢手掌生起一团黑气,便要抽吸墨玄的魂魄和元丹。
倏然,墨玄身上飘起一股青烟,整个人都消失不见,就连马超的尸体也不翼而飞。
“呵呵,阁下的脑子也不见得如何好使,难道不知道八九玄功中有一门分身变化?”
只见墨玄背着马超从东面出现,而马超毫发无伤,噬魂君顿时明白自己被耍了。
他并不恋战,施展神行法扬长而去,留下一脸惊怒的噬魂君。
第四回:荒村紫幽
噬魂君大怒,立即架起妖风追了上去,墨玄破开封印后,法力充盈无比,一口气将御风、神行两大变化融汇使出,人若离弦箭,饶噬魂君如何追赶都难以触及衣角。
两人便在天上腾云追逐,噬魂君气恼无比,顺手拈来云气以妖法化作秃鹰扑向墨玄。
哇!的一声秃鹰利爪已经攻来,墨玄嘿嘿一笑,说道:“马公子,稳住了,吾要施展变化了!”
马超箍住墨玄脖子,绷着被夜风吹痛的小脸,说道:“墨先生,请动手吧,孟起无事!”
墨玄瞬念心诀,使出分身变化,化数十道虚影四散奔走,秃鹰顿时被晃得不知所措,随即墨玄虚影合而为一,真身竟出现在噬魂君背后,抬手便来了个”吐焰”变化,噬魂君顿遭烈火焚身,苦不堪言,随即墨玄手指一点,凝火成刀,正是”吞刀”之法,他将吐焰和吞刀两大变化融合,生出无穷无尽的火焰刀气,劈得噬魂君左躲右闪,好不狼狈。
虽然先机已失,但噬魂君也是了得,运转邪术,将影杀之法催至极限,化出黑影护甲,硬抗八九玄功。
墨玄见久战不下,于是再使法诀,这回他捏了个分身之法,化出四道仙气,仙气凝聚成神将之容貌,每个分身各持武器,东面舞剑,西面挥刀,北面持枪,南面握锤,而且四个分身同时祭起另一门变化——”大力”个个皆是力大无穷,勇猛非常。
墨玄在远处操控分身,以四路仙法围剿阵中邪魔,噬魂君咬破舌尖,喷了一口精血,同样化出分身,但却是魑魅魍魉四大邪鬼,与四方神将互相角力。
邪鬼乃噬魂君精血所化,四方神将却只是仙气凝化,两相交战之下高下立判,邪鬼将神将击碎。
“臭小子,看你往哪跑!”
噬魂君怒而奏杀,弹指一点,邪影再度化出诡异黑气,夺命逼至。
倏然,墨玄跟马超凭空消失,暗影邪杀之术无功而返。
噬魂君凝视四周,竟不见一个人影。
“八九玄功之中有门隐身变化,莫非就是此法?”
噬魂君不敢大意,急忙凝神戒备,忽然间身后传来一股刚猛劲风,他回防不及,竟被狠狠打中背心,喉咙一甜,喷了一口鲜血。
墨玄轰了一拳后,只是将他击伤,断绝被追击的可能,这一拳蕴含”大力”神通的变化,力大无穷,噬魂君顿时受创,脏腑筋骨尽受瘀伤。
先隐身再施大力,墨玄破封之后,元气充沛,昔日生疏的法术竟也手到擒来,初显神通便克敌制胜。
背着马超飞速离去,墨玄以卜卦算法推演马腾等人的方位,果然很快看到前方有数骑奔来,为首正是马腾跟韩遂。
墨玄急忙腾云降下,叫道:“马大人,吾在此!”
马腾见墨玄腾空而来,不由大喜,策马迎来。
墨玄降下地面,将马超放下,说道:“马大人,令公子安然无恙,敬请放心。”
马腾抱起爱子,安慰道:“孟起,爹爹在此,不用害怕。”
马超毕竟是年幼孩童,到了父亲怀里,立即眼泪汪汪。
父子相拥了片刻,马腾朝墨玄拱手拜谢道:“多谢墨仙人救犬子性命,来日有用得着马寿成的地方尽管开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墨玄回礼道:“马大人客气,小可法力尽失之时若无大人护持,早已一命呜呼,这种种牵连不过是业果报应罢了。”
马腾笑道:“墨仙人果然道法精湛,马寿成佩服。”
墨玄道:“马大人,那妖孽还抓了不少孩童,在下还需折返,将孩童救出。”
马腾道:“让吾一同前往吧!”
墨玄婉拒道:“大人好意在下心领了,但令公子从魔窟回来,未免邪孽暗下毒手,还是暂且不要妄动得好。”
马腾听后思索片刻,觉得有理。
墨玄朝他们拱了拱手,又腾云御风而起,赶回石洞欲救那些被困的孩童,孰料甫现身便闻到一股血腥味,心中大叫不妙急忙冲进洞府,只见洞内尸骸遍布,所有孩童皆遭吸干精元血气而成为一具具的枯骨干尸。
墨玄气血逆冲脑门,悲怒莫名,朗声怒喝:“噬魂君若不将你诛灭,我墨元天甘受万劫千难,永无得道之日!”
修道者一身心愿便是得道悟道,而墨玄这个誓言可谓毒中之毒。
清修十余年,墨玄早已养成不温不怒的脾气,但今日目睹了噬魂君的暴行,首度怒不可遏,不杀此獠誓不罢休。
墨玄拿出六枚铜钱,凝气敛神,往地上一抛,再施天算六合卜术,铜钱三正三反,皆指向西面。
“奸邪已经到了西面!”
墨玄冷哼一声,驾云腾风朝追了过去,越是往西,邪气越重。
一阵阴气冲霄而上,墨玄低头一看,阴气竟是来自一座小村,于是降下云层,入村查探。
只觉四周阴气凝重,不详邪氛暗涌流窜,他心头凝重,暗运仙灵之气护体。
村子不大,也就十几户人家,他一间屋子接着一间屋子地看,发现里边的人都在睡觉,而且睡得很沉,但却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只有男人,而没有女人。
忽然,一个人影迅速掠过,墨玄眼尖认出此人,正是噬魂君,墨玄急忙紧追而上,跟着噬魂君左拐右转,来到一间宅院。
墨玄不动声色,悄悄跟了进去,甫一进入便觉得白光晃眼。
仔细一看,竟是一群白嫩如雪的女子,她们东倒西歪躺在地上,身无片缕,一丝不挂,粉臀玉乳映入眼中,墨玄脸猛地一下就红了,急忙闭上双眼,喃喃自语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但越是闭眼,心境里越是紊乱,裸女那精巧雪润的胴体不住地在他脑海里环绕,口燥舌热,腹中似有一股火焰在窜动。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墨玄急忙在心中背诵道德经,以驱散这无名旖旎杂念,清明心念后,他试着望了一眼这些女子,却发现她们全都没了呼吸,体温冰冷,已是死去多时。
这时听到噬魂君开口道:“炼阴子,你这还有没有处子之身的女人!”
屋内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冷笑:“你说呢?”
噬魂君跺脚骂道:“早知道你这淫棍是吃干抹净,斩草除根,下手可真够快的!”
屋内声音又响起:“噬魂君,吾听你声音似乎中气不足,难不成是受伤了。”
噬魂君叹道:“晦气,此事不提也罢,吾本想寻你借几个处子的元阴来疗伤,哪想到你居然下手这么快,整个村的女人都被你给包了!”
屋门缓缓打开,里边走出一个人,其头戴九纹花冠,身披云雾锦丝袍,脚踩镂花靴,面似玉,目若星,唇绛齿贝,端的是一个俊秀无匹的俏公子,但眉宇间有股邪异之气,正是噬魂君口中的炼阴子。
炼阴子蹙眉道:“噬魂君,你伤势颇重,究竟是何人所为?”
噬魂君咬牙道:“先是被马腾那厮枪术所伤,然后又遇上了一个昆仑弟子。”
炼阴子愣道:“昆仑弟子,玉虚宫再涉红尘了吗?”
噬魂君点头道:“然也!”
炼阴子蹙眉道:“此事非同小可,吾得速速禀告犴翼尊使。”
说罢便转身回屋,噬魂君也跟了进去,但一进去后他便道:“好你个炼阴子,屋里明明藏着一个黄花闺女,居然诓我!”
炼阴子哼道:“吾可没说什么,从头到我不过是阁下的推测罢了!”
噬魂君想了想似乎也是这么一个道理,炼阴子不过是反问了一句,倒也没有否认,所以他也不好动怒,于是便朝床榻躺着的女子走去,说道:“炼阴子,这丫头元阴充沛,便将这精血元气赠给兄弟疗伤吧!”
说话间便将手伸出,要去拿床榻的女子。
炼阴子一把拦住,淡淡地道:“噬魂君,这鼎炉可是小弟好不容易寻来的,你这般随手拿去,未免太轻率了吧,再说了你那伤势何须使用这么精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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