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
云若溪衣裙飘抖,清艳绝尘,再看身后跟着碧蓝二姝,柳彤、雨琴如并蒂双花俏立在云若溪背后,如同玉女双生,美不胜收。
经过半宿调养,灵境气色恢复不少,翻袖吐纳,自成一番仙家气度。
身后随着三名道家修者,为首一人面若玉冠,白衣飘飘,正是掌教大弟子太羽,赤松子同一虚子紧随其后。
云若溪星眸凝视,审视邪阵虚实,灵境掐指推算,寻觅阵眼。
昆仑两大宗主携手推演,共探阵法奥妙,片刻过后,云若溪道:“此阵需以五人主持方可发挥最大效力,如今只有一妖把持,作为有限,可轻易破之!”
灵境点了点头,说道:“师妹所言极是。阵藏阴冥纳气,窍隐于南北,气走东西!一虚子,听令,速攻南北三十步之处!”
一虚子道:“谨遵师叔法旨!”
说着便祭出七星炎蛟法,七道火焰蛟龙张牙舞爪,将那处的小妖一一吞吃。
扫开障碍后,七蛟炎气猛地朝着地面打去,炽烈仙气穿透地脉,正是阴阵阵眼所在,顿时阴气四下乱窜,阴阳邪胎大惊,始料不及,唯有勉力控制阴气,加持妖兵。
灵境凝气一指,祭出一道丹火,直钻地面,正所谓阴阳相克,在丹阳炙火冲击下,阵法阴脉立即暴露出来,在地面上窜起道道灰朦线条。
灵境再说道:“赤松,速打那几条灰线!”
赤松依言凝气成箭,挥手打去,七枚锐箭直钉阴脉流窜之处,正是三十六变之钉头七箭。
破阵眼,断阴脉,妖兵邪力难以为继,凶悍锐减。
云若溪水袖飘摆,素白的玉手朝下一指,霎时天降密雨,哗啦啦地覆盖战场,汉军将士被雨水一淋,伤口止血,气力恢复,反观众妖兵被雨水浇身后,纷纷抱头哀嚎,苦不堪言。
阴阳邪胎认出此雨来历,大叫道:“是玉虚宫的五福净雨,大家快躲开,别让雨水沾身!”
此雨水乃玉虚术法,名为五福,具有涤净秽物,滋生万物之灵能,仙家修者或者是普通人触及只会受益匪浅,但对于妖邪魔孽之辈,这雨等同于鸩毒浓酸。
雨水方浇下数息,阴阳邪胎便立即做法回应,他长袍一扬,袖口发出滚滚气浪,不断地回旋倒吸,将这仙家雨水吸得一干二净。
与此同时,他腰身一弯,双手朝地拍去,半截手臂都插入地下,调动邪气,猛烈地狂吸地底阴霾尸气。
自汉武帝以来,乌垒便是西域的多事之地,战祸纷争,绵绵不绝,死伤不计其数,地下不知埋了多少尸体,正好给阴阳邪胎所用。
这套邪法名曰引阴养尸决,对鬼道修真极有帮助。
阴阳邪胎饱吸尸气,目露凶光,身形倏分,化出阴阳双尸,阳尸伸手一招,将无形的尸气抓在手中,随即泛起一股毒火,便朝汉军砸去。
毒火落地便炸,火星四溅,触及活物立即自然,不少汉军将士连人带马都被烧成灰烬。
“孽障,休得伤人!”
云若溪愠怒,丽容凝霜,反手摘下秀发上的竹簪,扬手一变化作一口仙剑,其色泽清脆欲滴,好似一根晶莹的竹子,此剑名曰灵竹,乃慈航真人所传承而下的宝剑,此剑其实是以紫竹林的一根万年竹所制造,坚韧刚毅,灵能充沛,堪比玄铁异金所打造的神兵利器。
见昆仑仙子祭出宝剑,阴尸丝毫不惧,反而尖声笑道:“兀那道姑,你拔剑又如何,姑奶奶还不曾惧你!”
“竟练那吸阴养尸之毒发,我焉能容你性命!”
云若溪见此邪法极伤天和,心中大怒,便驾云掠来,剑锋对准阴尸的喉头抹去,但阴尸却是丝毫无伤,嘿嘿笑道:“姑奶奶的不死僵体刀枪不入,你再怎么砍也是白费力气!”
云若溪又攻了几剑,仍是难伤妖尸。
“破不了姑奶奶的尸煞罡气,你再怎么打也是枉然!”
阴尸哈哈狞笑,振臂一样,令得尸气不断弥漫,倒在地上的尸体无论是人是妖被尸气一熏立即爬了起来,对准活人扑去,吃肉吸血。
被这些尸体所伤者便会不断抽搐,口吐黑血,几个呼吸间便又成了一具活尸,而且这些活尸不畏伤痛,就算是被腰斩也能趴着过来伤人,汉军上下莫不惊恐。
墨玄叫道:“他们的弱点是头,快对准他们的头动手!”
他抬手击出几颗火球,将前面几具丧尸的脑袋打掉,它们便一一倒下,不再作乱。
其余士兵见状也用兵器朝丧尸的首级招呼过去,堪堪守住阵脚。
然而尸气不断蔓延,再加上有阳尸纵火,汉军早已死伤过半,便是前来助战的豪杰也损失了六成左右,唯有最强的五人还在支持战局。
雨琴和柳彤携手飘入战局,双姝同施昆仑道法,雨琴素手凝炎,柳彤便玉指捻雷,时而火窜四方,时而雷鸣电闪,双姝且战且动,朝墨玄方向靠去,三人联成一线,相互依靠,并肩作战。
虽是腥风血雨,但墨玄挨着这两个俏师姐,鼻端仿佛缠绕着一抹淡淡的芬芳,令得心头聚暖,甚是温馨,紧张的情绪也缓解了不少,施展法术更是得心应手。
云若溪反手握剑,静立当场,柳眉凝霜,一双剪水秋瞳环顾四周,正在找寻妖邪破绽。
有几个不开眼的小妖见她一动不动,便拿着兵器砍来,谁料还未接近十步方圆便被云若溪护身仙气给震断妖筋,现形惨死。
云若溪凝想片刻,秋眸倏然一亮,莞尔笑道:“原来如此,这养尸邪法不外如是!”
说话间,便巧挪莲步,只见腰下的薄薄衣衫不住晃动,两条浑圆的大腿轮廓时隐时现,走了三步之后,她转剑刺向地面,剑锋入土,霎时土动地摇,千百道碧光破土而出,方圆百步之内竟生出茂密的竹子,身处之中的丧尸好似被抽光了骨头,全部倒了下去。
灵境见状哈哈笑道:“好个紫竹剑阵,用得好用得妙!”
灵竹宝剑本为紫竹林精华所聚,内蕴纯正克邪仙气,被云若溪以真元一激,竹中仙气入土成形,化作一片仙家竹林,上端的竹干竹枝则针对丧尸的尸气,将其一一净化,将丧尸打回原形;而埋入土壤中的竹根则是针对地底尸气,从根源上斩断阴阳邪胎的法术。
百里方圆内尸气尽数被化,阴阳邪胎一阵心虚,暗自苦恼道:“若不是其他四个兄弟都被骗入乌垒,这五方阴灵阵岂会轻易被破!”
护营大阵被毁,又无尸气可用,阴阳邪胎心生惧意,便转身欲离,谁料深陷竹林之中却是进退不得,无论它们或奔或走,或遁或飞,竟无法脱离竹林半步。
云若溪提剑迈步,娉婷走来,冷声道:“害人妖孽,入了紫竹剑阵,还妄想脱身吗?”
双胎恼怒,骂道:“贱婢,欺人太甚,今天便跟你鱼死网破!”
双尸重合,邪气归一,狰狞地道:“吾有尸煞罡气护体,不畏刀枪水火,看你如何猖狂!”
说着扬起两只枯瘦的利爪扫来,云若溪侧身一避,躲开这一击,谁料邪胎背后又生出两只爪子分别取向她喉咙和心口,这邪胎本是孪生兄妹,连体并生,合二为一之后亦能如两人般动作。
眼看鬼爪便要欺近,云若溪暗捏一个法诀,身旁的几株竹子猛地弯折下来,对准邪胎迎面抽来,啪的一声便将它打得飞出数丈。
阴阳邪胎得意地笑道:“贱人,我法身不灭,任你百般手段也伤吾不得!”
云若溪妙目一撇,朱唇微抿,默念剑诀,整个紫竹林开始晃动,竹枝竹叶纷纷飘落,随之仙子意念围着阴阳邪胎飞舞。
阴阳邪胎尚不清楚发生何事,却已经被万千枝叶袭身,枝叶带着锐风而来,堪比万千利刃。
此阵名曰紫竹剑阵,除了可以困住妖邪外,还能以竹林为剑斩妖除魔。
竹叶犹如无数剑器不断地撞击在阴阳邪胎身上,数息间便叫他身中万剑,但任破不了那尸煞罡气,云若溪意却不在此,她凝神审敌,留心竹叶打在尸身上的变化,便是要藉此寻出对手罩门所在。
尸煞罡气练到极致本无罩门,但紫竹剑气却能阴阳邪胎身上辟出三处死穴,云若溪紧觊对手破绽所在,随即捻指运法,灵竹仙剑腾空而起,势若蛟龙,火速连刺阴阳邪胎的脊中穴、商曲穴、檀中穴。
阴阳邪胎真元顿时溃散,一身罡气应声而破,千年修为也毁于一旦,跌落在地,蜷缩颤抖,已是奄奄一息。
云若溪玉手一扬,撤去紫竹剑阵,满地竹子立即消失,宝剑重新化作竹簪别回秀发。
云若溪淡然说道:“阴阳邪胎已败亡,尔等小妖还不归降!”
眼见主将败阵丧命,群妖已经斗志全无,只有小部分妖兵仍在负隅顽抗。
张辽瞥了一眼,抽出佩剑走到邪胎身旁,思忖道:“将这妖孽首级割下,挂于帅旗之上,定可瓦解群妖斗志。”
就在他剑锋欲落之际,阴阳邪胎倏然窜起发难,一把掐住张辽脖颈。
云若溪也未料到这妖孽如此坚强,更没料到他会诈死赚取离阵的机会,然而一切皆晚,只看阴阳邪胎挟着张辽化作一股阴风火速飞走。
“妖孽休走!”
墨玄施展御风神行法追了上去,临行抛下一句话,“我去追那妖邪,此地交给诸位了!”
主将逃亡,剩余的小妖已然不足畏惧,孙、颜、文、马、韩五人皆是领军之将,各自收拢部分汉军,对妖兵展开诛杀,昆仑众仙也加入战圈,人仙携手斩草除根。
且说墨玄追赶阴阳邪胎,对方虽然元气大伤,但一意逃命,再加上经验老道,时而奔上天穹,时而遁走地底,时而挪山移石,时而掘土翻沙子,叫墨玄追得好生辛苦。
阴阳邪胎看见张辽心中暗生怒火,骂道:“你这狗官说一套做一套,用此奸计算计本王,若不将你精血吸干,难消我心头之恨!”
他化出另外两只利爪,朝着张辽天灵盖下,便要吸干他精血来疗伤,但张辽正有墨玄施加的易容术,身上仍覆着一层仙气,邪胎慌乱间更将仙气吸入体内,正是作茧自缚,苦不堪言。
一番纠缠,邪胎伤上加伤,而张辽的伪装也随着仙气消散而褪去,邪胎发觉张辽真面目,又惊又怒,苦叹中计也,暗骂道:“竖子狡诈,杀之何辜!”
于是便要捏碎张辽天灵,以泄愤恨。
此时前方马蹄作响,活人血气极为强烈,邪胎手上动作顿了顿,抬眼望去,只见百余人驾着战马朝这边奔来,其甲胄整齐,兵刃精良。
他暗自惊喜,忖道:“竟有这么多活人送上门来,个个都是血气旺盛,骨骼健壮,吸食他们对伤势大有裨益。”
想到这里,立即驾其阴云朝前方飞去。
也亏这妖邪受伤过重,头脑发昏,竟是不知好歹地朝那对兵马飞去,那支精兵不是别人,正是高顺手下的陷阵营。
眼见阴云飞来,高顺眉头一皱,下令全军警惕,他更是抡起双刃枪紧盯那朵阴云,哼道:“不知死活的妖孽!”
阴阳邪胎犹然不知,两眼盯着前方活人,垂涎三尺,扑了过来。
高顺脸色一愠,往马背上一蹬,纵身跃起,双刃枪顺势戳入阴云,不偏不倚正中阴阳邪胎的眉心。
邪胎罡气早被云若溪破去,被高顺一击毙命,惨死当场,身上阴云随之消散。
邪胎的尸体被挑落,张辽也从云中跌出,高顺见是活人,便使了个柔劲将他轻轻卷到地上安置。
墨玄此刻也赶了过来,正好看见阴阳邪胎从半空落下。
高顺瞧清来人,不由笑道:“原来是当日的小兄弟,你赶得这般焦急所为何事?”
墨玄指着阴阳邪胎道:“我是在追这妖孽的!”
高顺甩枪一打,将邪胎尸体推了过去,道:“正好这妖贼不长眼来冲撞军阵,高某顺手将他杀了!”
墨玄又道:“这妖孽抓走了我的朋友,不知将军可曾见到?”
高顺命人将张辽扶起,问道:“可是此人?”
墨玄点头道:“正是!”
“小鬼,你可是从乌垒而来?”
一个雄沉的声音从陷阵营里发出,只见一骑缓缓走出,四周将士纷纷策马避开,给他让出一条道来。
墨玄定睛一看正是吕布,便点头道:“正是如此。”
吕布问道:“犴翼那狗才可去了乌垒?”
墨玄蹙眉道:“尚未见犴翼行踪。在下只是知道他用千里传音之法跟一干妖精通讯。”
高顺蹙眉道:“少将军,那狗贼行踪不定,咱们还去不去乌垒?”
吕布沉声道:“既然都到了这里,为何不去!”
四母肉戏已经写了一半,但这段时间老是忙着面试……实在静不下心来写肉戏,我又不想草草写上一通,毕竟这也是我想写很久的戏码。说实在的,写剧情比肉戏简单多了,再更一章武修道统吧,(这部小说肉戏注定没有龙魂那么多,也没那么密,后宫也没龙辉开得多,一集可能也就两三场而已,不喜欢的可以不看了。)
第16回:孰是黄雀
撇下荒毒、东鬼后,四大妖王穿过陪陵侧室,往主墓奔去。
侧室跟主墓间亦是有一条细长的密道相连,四大妖王火速奔赶,一干精锐妖兵紧随其后,然而就在他们刚跑出十多步,便见墓道两侧石壁开启许多小孔,从中射出无数暗器,其形若梭,锐比箭矢,来势既凶又急,群妖连忙抵挡。
但暗器却是势如破竹,修为较差的小妖立即被射穿身子,真元涣散,现形身亡。
黑风熊见状,再度挺身而出,祭起万兽金身硬抗暗器,同时手起拳落,将小孔连同洞壁一一砸碎,将内中机括全部捏烂。
狮怪低头去看丧命的小妖尸体,见那些暗器上都刻着符文,他恍然道:“原来是破甲符,经过此咒加持的暗器可直接钻破护身气劲,难怪小妖们挡不住。”
黑风熊道:“有我老熊的万兽金身在,管他什么破甲碎甲的,老子全部接下来!”
狮怪道:“这墓室处处透着诡异,咱们不要掉以轻心。”
毁去墓道机关后,群妖继续前行,又走了一段距离,但无论他们如何奔走,始终是走不到尽头。
黄沙怪道:“这墓道当真邪门,咱们跑了足足有一个多时辰,居然还未见到尽头。”
黑风熊道:“一个时辰,怎么我只觉得才过了数刻钟呢?”
狮怪道:“我们应该是陷入墨家的太虚轮回阵,所以对于空间和时间的感官都出现了误差,若无法找到诀窍,恐怕一辈子都会在墓道里兜圈。”
十目道:“诸位兄弟莫慌,待小弟用六界瞳术来看看虚实!”
六界瞳术被誉为妖界一绝,可看千里之象,能辨真伪虚实。
只见十目眨了眨眼,头面六只眼睛倏然睁开,异彩绽放,射出六道光芒,直取远方。
光芒犹如落入绵绵不无边的黑暗,竟被吞噬殆尽,但过了片刻,光华再起,照耀黑暗。
黄沙怪问道:“蜈蚣,你看出什么?”
十目道:“这墓道似真似幻,似有尽有似无穷,若是一味地顺着墓道行走,便会一直兜圈子。”
狮怪蹙眉道:“那你可瞧出虚实了?”
十目道:“然也,诸位兄弟随我来吧!”
他摆了摆披风,大步踏出,在前引路,所走方向竟是朝着墙壁撞去,群妖虽有起疑,但仍硬着头皮跟上去。
群妖原本还以为会撞个头破血流,谁料却未触及任何物体,就这么穿墙而过。
黑风熊哈哈笑道:“原来是如此简单,早知道一开始咱们就对着墙壁撞去了!”
十目道:“老熊,你别得意太早,往墙壁走只是摆脱绕圈的窘境,现在这儿才这太虚轮回阵的真正威力。”
话音未落,群妖忽觉眼前一亮,四周景色莫名变化,他们此刻竟处于一片星空之中,寰宇黝黑,唯有星光闪烁。
群妖觉得身子一阵飘忽,轻柔得好似没有重量,就在无尽星空中摆动,恰如无根浮萍。
狮怪问道:“这又是什么地方?”
十目道:“这便是太虚轮回阵的真实面貌,这儿与天外玄天相接,若被卷入空间乱流,便会从天地人三界之中消失,永不超生。”
黑风熊顿觉焦躁,聚起万兽金身,浩荡妖气沛然而出,欲要以强力撑破这太虚幻境。
谁料却刺激了太虚异能,万千星辰迅速运转,形成一个巨大漩涡,卷起强烈吸力,吞噬众妖邪。
四大妖王勉力稳住身形,但其余小妖却被那漩涡吞噬干净,永坠虚空。
十目骂道:“死狗熊,你搞个屁啊,你知不知道太虚幻境一旦遇上强力冲击,便会产生吞噬漩涡!”
黑风熊强撑着身子,抵御吸力,叫道:“妈的,你又不早说!”
十目回骂道:“你又问过我吗!”
狮怪吼道:“这个时候别内讧!十目,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十目道:“大家快往回飞,尽量远离这漩涡!”
四妖王同时腾云,使出吃奶的力往后飞去,但身子却被太虚漩涡卷住,身法停滞不前,平日可一纵千里的法术如今却慢如蜗牛,花了好大一股力气才挪了半步。
他们气力越来越弱,而身后吸力也越来越强,眼看就要坚持不住,坠入无尽虚空,十目把心一横,一把扯开衣服,胸口上的邪眼立即睁开,与面部的六眼同时呼应,射出十道光芒,穿透太虚漩涡,强行击破困阵。
四周景色再度恢复正常,四大妖王此刻则出现在主墓大门前。
死里逃生脱困之后,黑风熊骂道:“他奶奶的,早知道蜈蚣的眼睛这么好使,一开始就该让他来动手!”
“你以为这十方无妄眼是所用便用的吗?”
十目虚弱地喘息道,他虚汗直流,头冒白眼,十只眼睛灰暗,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
狮怪道:“十目兄弟,你为救大伙发动保命禁术,伤了元气,且好生休息,接下来的交给咱们即可。”
黑风熊也是感激十目,于是磨拳檫脚,双拳相互撞击,发出砰砰如沉雷般的响声,兴致勃勃地道:“蜈蚣,你就放心好了,管他什么名堂,一切交给我老熊,看我一双铁拳砸碎这些鬼把戏。”
他抡起拳头便要去砸门,十目急忙制止道:“你冲动什么,先看清楚里边有什么东西再动手也不迟!”
狮怪蹙眉道:“兄弟,你真元虚耗不少,就别再用瞳术了!”
十目摇头道:“不碍事,我只是往里边瞥一眼,看看情况而已,费不了多大力气的!”
他执意要一观主墓虚实,不顾他人劝阻再度运起六界瞳术,精妙眼力直接穿透墓门,直达墓内。
哗啦一声,十目咳出一口淤血,狮怪忙将他扶住。
十目喘着气道:“墓里有一口棺椁,棺椁四周铸有四尊铜像,模样甚是怪异,半人半兽!”
狮怪询问其详,十目道:“南面铜像禽首人身,背生双翅,手持一口混铁长枪;北面的那尊生得象首人身,颈带佛珠,手持巨斧;西面铜像则是虎头人身,臀生九尾,东面铜像龙身人头,腰腹处别着一口鼓。”
黄沙怪问道:“可见到那太荒古篆?”
十目道:“那棺椁有股玄力保护,我看不透。”
狮怪道:“如此观之,那古篆十有八九是藏在棺椁内。”
黑风熊拍手道:“宝贝就在眼前,咱们还等什么,进去拿了便是!”
狮怪喝道:“你这呆熊,就知道横冲直撞,方才就差些害死咱们!你知不知道那四尊铜像是什么来历!”
黑风熊最怕狮怪,被他一顿训斥便不敢言语。
黄沙怪问道:“老大,你见多识广,便给咱们讲讲这四尊铜像吧!”
狮怪道:“南面铜像半人半鸟,应该便是传说中的句芒。北面那尊颇似佛界护法神将,百战如来。而西面那虎头人,应该是太古时期的昆仑伤神陆吾;东面那尊便是亘古时代的初代雷神!墨家巨子将太荒古篆封入棺椁,又在四面铸造四尊铜像,这铜像十有八九就是护宝机关。你们想想,单是陪陵的三十六铜俑已让荒毒东鬼吃尽苦头,这秘宝周围的阵法那会轻巧。”
黄沙怪道:“老大,那待会咱们该如何做?”
狮怪道:“等会破门之后,便由老熊先用万兽金身抗下首波攻击!沙子,你就施展幻沙术,以虚缠实,尽量引走机关的后续攻击,我则看准时机,一举破阵!”
十目站起来道:“再算上我一个,待会我会再用六界瞳术寻觅阵眼,让老大你捉准时机。”
狮怪道:“兄弟,你真元大损,便不要进来冒险了!”
黄沙怪摇头道:“我不要紧,若没有小弟瞳术寻觅阵眼,你们处境更加凶险。”
狮怪见他主意已决,不由叹道:“既然你执意如此,大哥便不好多说,但切记要紧跟咱们,莫要勉强。”
十目点头称是。
狮怪又交代道:“老熊,你待会给我看好蜈蚣,就算你脱一层皮也得给我护住他!”
黑风熊嘿嘿道:“老大,你就尽管放心,我皮厚肉坚,只要蜈蚣在我背后,保管他毫发无伤。”
“好!”
狮怪沉声一喝,“开门——夺宝!”
黑风熊巨掌一推,雄力爆发,石门顿成碎末。
四妖踏入墓室,果真看见一口棺椁和四尊铜像。
十目道:“兄弟们,小心了,阵法要发动了!”
话音未落,却见铜像眼绽异彩,周身灵力流窜,俨然活了过来。
黄光一闪,只见百战如来率先扑来,手中巨斧力劈山岳,横扫四妖。
黑风熊挺身而出,双臂十字交叠,仗着一身横练硬功,猛地架住巨斧。
虽是接住斧刃,但百战如来身上立即浮现万千梵字咒文,竟是佛阵开光,一个卍字法印立地而起,将黑风熊牢牢镇住,正所谓佛妖相克,黑风熊满身邪气,立即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黑风熊叫骂道:“他妈的,这不是墨家的机关阵法吗,怎么会有佛界的咒法!”
十目道:“墨家子弟一向是提倡尚贤,不分贵贱,唯才是用,他们学习佛门咒法有何出奇的!”
黑风熊又骂了几声,发动妖力,万兽金身催至巅峰,霎时金光璀璨,兽吼如雷,一下子震开百战如来的铜像,挣脱佛阵牵制。
百战铜像甫退,却见陆吾扑来,九根虎尾如鞭子般抽来,黑风熊躲闪不及被扫中肩膀,整个身子被掀起数尺,随即陆吾抬手一拍,将黑风熊硬生生按在地上,幸亏他金身不坏,才不至于头破血流,但也被打得灰头土脸,狼狈至极,心头好不憋怒。
陆吾之真身乃开明神兽,守卫天都,监控九部,为天帝麾下得力助手,曾助大禹讨伐公共。
待大禹治水成功后,陆吾便飞升天界,临走之前在人间遗留了三根蕴含其神力的毛发,此毛发有幸为墨家所得,故而世代相传,直到墨明修建衣冠冢来封印太荒古篆才将此毛发取出来融入机关之内,此铜像虽不比陆吾真身,但也有其广大神通,黑风熊性子鲁莽自大,怎是陆吾异力之敌,故而一个照面就被打成滚地葫芦。
黄沙怪见黑风熊吃亏,立即施展法术,身子化出无尽风沙,呼呼啸啸地卷向陆吾铜像。
风沙漫天,沙怪身形虚化,幻踪难寻,令得陆吾铜像打不到目标,又将它缠住,正是妖界另一门妙法——幻沙术,吃饭乃是将实体分化,转成风沙形态,由四面八方围剿敌人,无孔不入,防不胜防,同时令对手无从下手,可谓是攻守兼备,不留死角。
这师尊铜像乃是墨明将一块天外玄铁融入铜矿内所炼成,质地坚韧无比,幻沙术也未能损其分毫,黄沙怪此刻能做的便是不让铜像继续进逼,稳住阵脚罢了。
妖王的神通越强,护宝机关也相应变化,只看句芒背后双翼一张,扑翅飞起,握起混铁长枪便朝这边刺来。
铁枪刺入风沙之中,碧华绽放,凭空出现无数藤木,交织成一片密林。
幻沙术属性偏土,而句芒又有长生木神之称,枪锋之内所蕴含之碧木真元恰好克制这门妖法,令得风沙不能肆虐,迫使黄沙怪收敛凶焰。
那尊陆吾铜像趁机脱出风沙困锁,飞快地朝黑风熊杀去,黑风熊骂道:“你奶奶的,怎地就专逮我打!”
他彪悍勇战,挥拳迎战,他有不灭金身,自然不畏铜像攻击,而陆吾铜像质地坚硬,同样刀剑难伤,这一妖一俑对打起来,皆是只攻不守,你打我一拳,我便还你一掌,拳头打在身上发出砰砰的巨响,铿锵金鸣,好不激烈。
百战如来猛地一跃,跳入战圈,身上再度浮现梵字佛经,墓室内立即回响阵阵庄严佛唱,众妖王感到头晕目眩,好不难受,顿失三成威风。
十目苦忍佛力镇压之苦,勉力说道:“这四尊铜像似乎蕴含某种玄力,而且阵法也是活的,可针对闯阵者的特性做出应对之策。”
话音未落,却见雷神铜像也开始活络,它掌拍腰间之鼓,立闻惊雷炸响,数道电芒射了过来。
黑风熊首当其冲,雷电一劈,只觉四肢麻痹,筋骨酥软,全身毛发皆竖。
四大护椁铜俑你进我退,攻守有序,将黑风熊和黄沙怪打得节节后退,狮怪急忙大喝道:“兄弟让开,待我来!”
他摇身一变,现出妖身,一头七首狮子庞然巍立,张开七张血盆大口朝四大铜俑怒喝了一声,紧接着便有沛然妖力凝法而出,水、火、风、沙、冰、雾、毒七种妖能蓄势待发。
狮怪窥准时机,朝句芒吐出火,以火焚木,替黄沙怪解围,同时又以风沙为盾挡住雷神罡气,再以水象卷住陆吾双足,使得黑风熊压力大减,可专心对付百战如来,缓解佛阵克妖的压力。
十目也趁此机会催动妖法,以六界瞳术观察铜俑弱点。
六眼窥阵,透过铜皮,直达俑心深处。
“老大,那些铜俑体内都有一枚散发灵力的特殊晶石,只要毁去矿石,铜俑便不能活动了!”
十目一语道出天机。
狮怪闻言,狮头一摆,将七大妖尽数汇聚,将四个铜像死死套住,并形成剧烈气流,犹如长鞭铁索般绞磨抽打,又似刀枪剑锤般刺劈捅削砸,再有七种妖力特性,足可夷山翻海。
十目继续以瞳术窥探铜俑灵力根源,并指点狮怪破阵,狮怪随着十目所说的位置,分别妖力渗入雷神、陆吾、句芒和百战如来的俑身之内,以风沙妖力针对雷神晶石;以水冰妖力冻结陆吾晶石,以妖火之力焚烧句芒的碧木晶石,最后将剩余的妖力全部打在百战如来晶石上,四枚晶石应声而破,其内蕴灵力也决堤般宣泄出来。
狮怪猝不及防,被四股灵力打了个正着。
掌控风力的狮头被雷电劈碎半口牙齿,鲜血直流;掌控妖火的狮头则被碧木真元弄瞎双眼;掌管冰能的头颅则被陆吾神力撞得鼻青脸肿;而吐雾的狮首便被佛力打碎了半边脸颊,及其惨烈。
妖身受创,狮怪只得散去元神法身,恢复人样,脸色已经一片煞白,口唇紫青,大口喘着粗气,气息中带着血腥。
黑风熊连忙过来搀扶,狮怪道:“不用管我,速速开馆,取了宝贝咱们赶紧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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