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译“井、乾”之谜有帮助,说不定还能解开黄龙洞神秘动物之谜!
乔霓让巴亥拽着画轴上边,俩人展开鳞虫图,把它的来龙去脉和疑点对父亲细述一番。
乔教授戴上看书的专用眼镜又拿出放大镜,凑着灯看了许久,点头说:“这里有河图符号,它在这表示东。看来它不是一张普通的画。”
又琢磨了一会儿,教授好像发现了什么,把画举起来遮住灯光,让二人从反面看:“你们看这海棠叶像什么?”
(《鳞虫图》。)
◇book。hqdoor◇欢◇迎访◇问◇
第10节:十、可能与龙有关
十、可能与龙有关
原来这海棠叶是中国地图的反向投影。
巴亥问:“河图符号为什么表示东呢?”
教授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翻到里面的“河图”,指着图说:“一六居北,二七居南,三八居东。海棠叶画的地图东西方向与常规相反,所以特别用这个提示一下。”
巴亥听说河图居然是以“龙马”为底座,感觉难以置信,又问:“如果河图的确来自远古,又以龙马为座,龙岂不是也属于远古时代,或者上一个史前文明了么?”
“在逻辑上没有错。”教授说。
乔霓找来一册中国地图,两相对照,经过仔细分析判断,确认了海棠叶上那三个小窟窿的位置:一个似乎对应四川合江县城西南,另外两个相连的在山东潍坊一带。
因为刘季轩老家就在山东潍坊,巴亥由此断定这图一定是刘季轩父亲刘欹煜所绘!这两个地方一定藏着秘密,而且这秘密一定和龙有关!巴亥又想到了数字密语所暗示的“井”卦和“乾”,他说:“我觉得在合江或是在潍坊,可能有个与龙有关的井。”
巴亥还想就此复杂的问题深入请教,这时,田亚罩一件外衣从卧室出来,招呼老伴去散步乘凉。
二老出门以后,房间里突然变得很安静,俩人一时都不知说什么好,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乔霓用牙签挑着递给巴亥一块西瓜,牙签细小,他捏住了她的手指,不知有意还是无意。
中巴车一路颠簸,不停地咳嗽,脏兮兮的前挡风玻璃插块牌子:合江至尧坝。
那天看到三组数字,断定是生父笔迹,听巴亥说是剥卦、井卦和乾初九“潜龙”,刘季轩立刻想到了继父多次谈起的尧坝暗道的遇险故事,记得他提到暗道里有一口古井。老爷子临终用“井”卦和“乾、初九”暗示龙和井,显然指这口井,不知井里有什么秘密,但很可能与那个文物有关。他知道当年离开山东时,生父把与龙有关的什么文物藏在了一个秘密的地方,至今没有下落,也不知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给在北京潘家园古玩市场做事的儿子刘续打电话,让他由北京去重庆,自己从长沙直接过去,二人在重庆会合一同来合江尧坝。
刘季轩庆幸终于有了生父的一点线索,但是父亲具体怎样死的,如何度过他生命的最后时刻却成了更大的谜。想来父亲在神堂湾遭遇怪兽没有立刻身亡,可能受了重伤,临终写下数字密语,大概是希望春生看到,告诉二哥。
二哥仲轩本是齐鲁大学考古专业的学生,在父亲的影响下对《易经》之类也多有涉猎,一定明白他的意思。可生父当时怎知道,仲轩早在1941年底就为国捐躯了。
父子俩沿着石鳞古街闲逛,经过一间老店,饱经风雨的黑黄舖板紧闭,门前挂一白漆木牌,一尺见方,上书:“神仙洞”。
刘季轩一阵兴奋,听母亲提到过这神仙洞,是间地下大烟馆,暗道连着段家老宅。说当年为躲避日本飞机轰炸,就是神仙洞女掌柜带他们从段家老宅进的暗道。找到了神仙洞,必能找到段家老宅,找到那暗道古井!
父子俩沿着石鳞古街四处打听,终于访到一位六七十岁老住户,老头讲老宅闹鬼。老宅暗道后来被改成了简易防空洞。但荒废许多年了,没人敢进去。
刘季轩问神仙洞是不是有个女掌柜,叫黑牡丹。老者说,镇反那年跑了,从此失踪了,可能也死在了这洞里。防空洞就在镇后边,不远。
(远古星象图——河图、洛书。传说河图乃玉石雕刻天球仪,以龙马为底座,又称龙图。)
bsp;第11节:十一、暗道古井
十一、暗道古井
刘家父子回到尧坝旅馆,刘续提出雇几个当地人一同下去,刘季轩觉得只为人多壮胆没有必要。说如果遇到麻烦,雇来的人是靠不住的;如果真找到什么贵重的东西,被外人知道恐有后患,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给自己沏了杯茶,觉得下不下暗道事关重大,在决策之前,应该让儿子知道祖上那个传说了。
刘家世代相传,后汉亡国以后,他家这一支便流落到江浙一带。北宋年间,一位先人做了龙游县令。某年大旱,灵山江、衢江干涸如小溪。
有人在两江交汇处名唤凤凰山的低矮山麓发现一人工凿成的四方石井,水满及井沿,澄澈墨蓝。两丈多长的竹竿探不到底,左右也碰不到边,原来是个深阔莫测的石穴!竹竿偶然触到什么活的东西,感觉像是大鱼。
这位县令听说后亲自临视,叫渔夫撒网下去,果然捕到了什么,却拉不动。穴口雾气蒸腾,氤氲弥漫,腥膻冰冷。只听水声激烈,感觉那东西在水下左冲右突,甚是力大。渔网蓦然轻如无物,众人拽出,已成了碎片。
县令以为必是水怪之类孽畜,下令拉去两车石灰,悉数倒进穴中。一时白浪沸腾四溅,粘稠如泥浆,灰烟浓雾汹涌,众人被呛得涕泗横流,退后躲避。
忽然,穴口白雾中悄然跃出一物!通体金黄,鳞光灿灿,二尺来长,细看是只小龙!犄角还没长出,眼睛灰白,已被石灰灼瞎。刚跃出时还在泥地上翻滚扭曲,四爪挣扎,哀鸣呻吟,顷刻便不动僵死了。
县令大惊,若朝廷知道误杀金龙吉祥灵物,罪过非小!县令于是一脚将死物踢进石穴,骂道:“恶蛟也敢装龙,诈死欺我!”随命人用大石板封死了穴口,又命人遍查县志,将前人所有涉及石窟的记载一并删去。
那时已是仲春,柳丝吐翠,次日却天降大雪,天地皆白。县令到后花园赏雪,却见园子正中雪地上齐整整躺着一排黄蛇,直溜溜像是一排木棍,一大四小,竟有五条!奇怪每条死蛇的眼睛都灰白凸出,与那石穴幼龙一样!这位本家县令当即一头栽倒,当晚就死了。
后来有位道士说:那石穴是大禹治水时遗留的龙窟,养龙的!平日与江水相通,因为大旱一大四小五条龙才困在里面,被县令误杀。
道士还寓言,刘家罪不可赦,一定要以五条人命来顶罪!也就是说,刘家后代子孙还将有四人冒犯神龙,死于非命。道士所言果然应验了。
到了南宋景炎年间,又有一位先人暴毙。据说那年发大水,一条青龙顺流而下,两岸挤满围观的百姓。刘家那位前辈当时只十几岁,追着看。跑到山脚,龙忽不见,他觉得附近可能有龙洞,于是在岸边寻找,不甚失足落水。
数日之后,在下游找到他的尸体,表情安祥栩栩如生,只是大睁双眼,眼珠灰白一团,浑浊阴森。后来听说,当时有人听他喊了一声:“找到了!”紧接着就落水没了顶。
刘家人相信,这是遭遇神秘诅咒的第二条人命;然后便是刘季轩的祖母和生父了。
刘续听得心惊肉跳,但思来想去觉得可能性不大,天下是没有龙的,它只是个图腾。如果没有龙,龙的诅咒当然不能成立。他玩麻将总好闯牌,口头禅:“苍蝇也是肉,富贵险中来!”而暗道里很可能藏着祖父珍宝的线索,那关系到人民币呀!
为了后半生的幸福生活,刘续咬咬牙说:“爸,下去试试吧!不能就这么白来一趟。”
“让我好好想想,咱先吃饭去。”刘季轩闷闷地说。
(百年古镇——尧坝。神仙洞就在这条街上。)
※虹※桥※书※吧※bsp;第12节:十二、老刘家要绝后了
十二、老刘家要绝后了
感觉走了很远,终于看到一个岔洞,古井应该就在里面!
刘季轩小心翼翼走在前面,在树根中钻行;刘续跟在后面,害怕藏着蛇,用铁管敲击两侧。
突然,感觉铁管碰到什么硬硬的东西,只听“嘎吱”一声,一副骸骨从侧面的黑影中弯折倒下,骷髅头擦着他的脸滚落在地!刘续哆嗦着喊:“死人!有死人!”
手电光柱中,什么东西一闪,尸骸乌黑微曲的指骨分明戴着一枚戒指!
戒指是金的,镶着长圆的翡翠,显然是女人的。它似乎在提醒人们:它的女主人也曾有过丰满的青春和欢乐。刘季轩突然记起,听母亲说过,那日从暗道出来,为了表示感谢,母亲把一枚翡翠戒指送给了黑牡丹。此人定是神仙洞的女老板黑牡丹!
她居然站着死在了暗道里,必有一个惨烈的故事!
刘季轩拉起儿子,哆嗦着说:“别,别怕。俺们回去,快走!”
刘续手撑洞壁想站起来,忽然发现两尺见方一块残破的水淋淋弧形砖墙,定睛一看,大叫一声:“古井!”
刘季轩一阵兴奋,断定父亲用“井卦”暗示,要他们来找的就是它!
古井早已堙废,里面已经被泥土填实。一无所见。
黑暗中似乎传来微弱的声响,二人毛骨悚然,屏住呼吸,四周恢复了墓穴一样的沉寂。
刘续蹲在角落里,手中的铁管不停地颤抖。
刘续忽见井壁与黑牡丹立着的下半身枯骨之间有一块棕黄色的东西,像是被人有意插进石缝的。他犹豫着看看父亲,刘季轩小心地迈过躺在地上的上半截骸骨,伸手拽出来,是块巴掌大的牛胛骨,似乎上面有些斑纹。
刘续从父亲手中一把抓过来,用手电照着仔细一看,竟然刻着甲骨文!他万分惊喜,又叫出声来:“甲骨!”
他知道甲骨按字论价,这块牛肩胛骨上刻着十多个字,一定价值不菲!不禁心跳加快。
刘季轩也兴奋得眼镜几乎掉下来,叹道:“天意啊!”
甲骨泥乎乎,看不清字迹。刘季轩猜测:或许酷爱甲骨的生父知道这是殷商时代的古井,希望后人来找的就是这个东西?也许甲骨是生父留下的,上面的文字是有关藏宝的信息?但是,也可能是黑牡丹的东西,她为什么偏偏站在这个地方,死了以后还站了几十年?
不论甲骨是谁的,父子二人都觉得冒险来这趟值得,正喜滋滋准备回去,刚才听到的神
秘声响又出现了!在漆黑的暗洞中由远而近,“沙”、“沙,”一下一下,轻而慢……
他俩喘嘘嘘跑过一个下坡,前面洞道被水阻断,水波微微起伏。正不知如何是好,忽看到旁边较高的湿土上一个五爪脚印!脚印盘子般大小,脚掌处鳞的纹理清晰可见,五个爪尖留下深深的小洞,一定是龙的爪印! 这里肯定是龙窟!
忽然,前面水洞深处又传来怪异的声响,污浊的水面快速涤荡,闪着幽幽的波光,似乎什么东西马上就要破水而出!
刘季轩想拉着刘续再躲躲,见不中用的儿子已吓昏,瘫坐在泥水中。他心头掠过深深的自责,撕心裂肺的悲哀:老刘家要绝后了!龙的诅咒又一次应验了!他绝望了,像被施了魔法,全身动弹不得,只是靠在泥湿洞壁上,大张嘴呼呼喘气,听着清晰的脚步声——死神的脚步声,一步步向他们父子走来……
蓦然,似有一团冰凉白雾自洞道拐角涌出,一阵恶心眩晕,胸闷心慌。他的手电轻轻滑落脚下的泥水中,腾起一股淡淡的蓝烟,然后熄灭了。一切都消失了,代之以绝对的黑暗,绝对的宁静。
他慢慢瘫软在儿子身边的泥地上,昏死过去……
(今庙高村人指示古井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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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十三、本地确有一井曾现龙
十三、本地确有一井曾现龙
巴亥登上尧坝寺庙高而宽的石阶。一年轻和尚见巴亥像是个游客,过来热情攀谈。巴亥说来合江是为寻找一口与龙有关的古井,不是为旅游。
旁边的老和尚重新打量他一番,然后敛容道:“本地确有一井曾现龙。”
巴亥急问那井在什么地方,老僧没有回答,转身走向大殿后面,从旧木箱中翻出一本古书,黄表纸线装木版,破损不堪,翻到一页递给他。巴亥接过一看,却是大清同治十年重修的《合江县志》,见五十二卷一段记载:
“乾隆二十四年已卯八月初二,庙高张英家井中龙见。其女汲水遇之,归告其祖。往视,犹存头角,分明满身金鳞,大若小桶,逾时不见。连见三日后其水若米汁焉,观者如堵……”
巴亥大喜过望,自己推断得不错,刘欹煜的“乾”、“井”两卦,应该就是指这个“井龙”!
他连声叫道:“谢谢!谢谢师父!”
不知过了多久,刘续终于渐渐苏醒,发现独自躺在防空洞的大厅里,身下垫一块三合板的标语牌。
这时他听出父亲虚弱的声音:“小续……”
刘续回头,昏暗中见一身穿迷彩服的高个子挟持着父亲,看不清此人面孔,只见满身泥水,剽悍健壮,头上戴一盏白亮的灯,手中拿一件类似标枪的兵器,寒气逼人。父亲说:“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巴亥同志,是他救了我们。”
刘续悄声问父亲:“东西还在吗?”
刘季轩摸遍上下口袋,失望地默默摇头,冒死找到的珍贵甲骨丢了!
巴亥问刘季轩,其父的名字怎么写,果然就是“欹煜”两字!巴亥说在长沙古董店偶然买到一张《鳞虫图》,将其描述一遍,说上面标出了潍坊、合江两个地方,于是来了合江……
“你没见到《鳞虫图》,怎么知道这井在合江尧坝?” 这时巴亥问。
刘季轩说早知道父亲曾来过尧坝暗道,暗道里有一口古井。听他说那密语是“井”卦、“乾”卦,才想到来这里找找看。他们在古井旁找到一块刻着字的甲骨……
找到了带字的甲骨?!巴亥瞪大了眼睛,果真如此的话,那可太重要了!
巴亥立刻要返回暗道去找甲骨,刘季轩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小伙子,绝对不行!太危险了!”
刘季轩说暗道里肯定有龙,叙说了奇怪的遇险经历,说他亲耳听到了龙的叫声,还看到了龙的爪印。
巴亥说不出太多道理,但感觉不一定有龙。即使如县志所言,这里曾经有龙,但过去几百年了,这洞又曾作为防空洞,龙仍藏身在此的可能很小。他遇到的水下动物、他们看到的爪印可能是扬子鳄;至于刘季轩所说的白雾,他认为不像来自动物,应该是幻觉;只有那叫声无法解释,也许暗道里真有什么猛兽?还是应该找回甲骨。
不长时间,巴亥上来了。刘续赶紧凑过去:“找到甲骨了吗?”
巴亥摸出牛胛骨递给他,说在他昏迷的地方找到的。
巴亥忽然低声问刘季轩:“在洞里的时候,你感觉那脚步声是人还是动物?”
刘季轩听了一愣,突感问题严重。“你这次发现了什么吗?”
巴亥从背包里拿出数码相机,调出刚拍的照片,说:“这是耐克新款42码男运动鞋,上市不久的。此人应该1.75米左右。”
刘季轩看出是个泥脚印,纹理十分清晰,不禁后背发冷。巴亥调出下一张,也是个运动鞋印,比较模糊,略小一些,像是女款。也就是说,刚才暗道里还有两个人,应该是一男一女!”
(乾隆二十四年已卯八月初二,庙高张英家井中龙见。 ——《合江县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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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十四、神仙洞女掌柜
十四、神仙洞女掌柜
刘季轩走到窗前,轻轻掀起窗帘一角向楼下街道窥视,没发现什么异常。轻手轻脚回来,说:“他们不会轻易放弃的,肯定还在暗中盯着俺们呢!”
刘续撇撇嘴说:“老爸,拜托,别自己吓唬自己!如果不是尧坝当地人就没人跟踪。顶多从巴亥那儿得到消息,跟踪他。可是跟踪他的人不可能跑到他前面去,先找到我们下手。而且,巴亥自己事先连暗道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要找什么,丫跟踪他干吗?”
刘季轩觉得儿子的分析也有道理,那么又回到了第一种可能——未知的动物。巴亥说:“可是除了昆虫和蛇以外,我没有发现其他动物的任何踪迹。”
刘续掏出甲骨说:“还是先研究研究这个吧。”
巴亥说:“先要弄明白这个东西是你家老爷子留下的,还是殷商甲骨?”
刘续毕竟在古玩圈子里混了几年,觉得这东西好像不真。“不像殷商旧物。这东西如果不是黑牡丹藏的,恐怕就是我爷爷自己刻的,那样的话,一定就是藏东西的地方。”
巴亥认为甲骨应该属于刘欹煜,而刘家的那个秘密就写在甲骨上!甲骨第二字明显是个四条腿、有角有鳞的动物,很可能是甲骨文的“龙”字!那么刘家的秘密果然与龙有关,找到这个秘密说不定可以证明龙的存在!
刘季轩压低嗓子说:“今晚我们离开这里,都悄悄回合江县城,明天一大早一同返回重庆,然后我跟你去长沙,了解那个图的来历。你看怎么样?”
巴亥点头,也觉得谨慎一些为好。
刘季轩心神不宁。或许生父当年在尧坝暗道遭遇日本特务,情急之下把甲骨丢弃在古井旁;此后画了《鳞虫图》代替甲骨,以防不测。老人家在神堂湾遇难时为把宝物传给家人,无奈之下留下密语线索。既然那宝图连母亲都不清楚,生父一定把它藏在身边,遇难时这图应与他同坠神堂湾!但是,这图怎么又出了神堂湾,几十年后现身古董店被巴亥撞见,它经历了什么?
他忽又想起什么,从提包里翻出一牛皮纸封面破旧的厚本子;封面上有毛笔正楷“龙迹”两字;里面全是他多年做的古文献摘抄,钢笔字迹工整,详细注明版本出处。听巴亥说《合江县志》有井龙记载。想不起本子里有这条记载,此刻查找一番,这重要史料果然被遗漏了。
刘季轩又嘱咐儿子,对巴亥也要多加小心,说不定他和暗道里那一男一女是一伙的。告诫儿子:“逢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1940年盛夏。烈日照着空落落石鳞古街,烤得青石板冒白烟,暑热难当。
日本人三天两头轰炸重庆,他们逃出来打算去贵州。走到尧坝得到消息,二儿子仲轩所在部队就驻扎在泸州,于是不再南行,希望有机会见到儿子。便租房安顿下来,静观时局变化再作打算。又打出“龟草堂”老字号,行医卖药,收入不多,日子却也安泰。
春生在用小铡刀切天麻。淑珍收拾碗筷,猛然闻见一股浓艳香水味,扭头见大烟馆神仙洞的掌柜档な掌鹧羯。丫教梦荨!
档ど茸耪嫠渴志睿骸澳愕奔业脑诿矗可洗文且┰俑易チ郊痢!薄
“见好没有?管用吧?” 淑珍神色诡秘。
档し哿骋缓欤Φ溃骸安患В揖驮伊四慵业呐谱樱 薄
关于档び胂仁芯炀侄殖さ溺澄攀缯湟蔡揭恍挥兴┑氖焙蛟那奈使骸罢庖┛墒歉殖ぷサ模俊焙谀档ひ簿吞谷怀腥稀!
此时刘欹煜从后院踱出来,微微抱拳算施了礼,吩咐春生找出方子,监督抓药。
bsp;第15节:十五、日本特务
十五、日本特务
突然,空袭警报大作。有人大喊:“炸县城啦!快跑哇!”
黑牡丹顾不上拿药,大家都窜到街上,果然,东北方向高高升起几柱浓烟。
迎头遇见住斜对门胖胖的王福。王福是宋先生的伙计。这宋先生也是生意人,说是从东北逃难来的,不大与人交谈。王福和春生倒很熟。
档だ税咽缯洌蜕溃骸叭ノ夷嵌愣悖 薄
一家人稀里糊涂跟着她跑,宋先生主仆二人也跟着。快出镇子时绕过一道高墙,黑牡丹回头看后面没人,推开一虚掩小门闪身而入。
档ね峡徽攀楦螅冻錾角缴虾诤欢纯凇k赝氛溃骸敖裉煺馐戮恍矶酝馊怂担 薄
刘欹煜点头:“夫人放心!”
大家跟她钻进洞中,她转眼间点起一盏马灯,一条湿漉漉窄长石阶陡然直下,下面漆黑一团。拐弯一平台,右手通道继续向下延伸,左手一铁门,档た患湫∥荨!
屋里弥漫着女人卧房的脂粉气。衣架上赫然挂着一件黑色的警察制服。
档ず蠡冢Ω孟冉词帐耙幌隆v凰担骸霸僭趺凑a饫锞哉u蛔牛 薄
……事后,刘欹煜让淑珍摘下自己的翡翠戒指送给了黑牡丹,以示感谢。黑牡丹客气一番,也就收下了。
几天后,刘欹煜主仆二人遛进段家老宅,举着煤油火把进了那个暗道。突然,拐弯处亮起手电,显出两个人影,用手枪指着他们:
“出来!不老实就打死你们!”
当时刘欹煜在后,春生在前,刘欹煜从怀里摸出个东西,黑暗中悄悄塞进古井旁的缝隙。
“刘老板,把你盗挖的国宝交出来,饶你不死!”
春生惊叫一声:“王福!”
来人是宋先生主仆。刘欹煜平静地说:“宋先生,我一个逃难的穷郎中,哪里有什么国宝?!”
宋先生冷笑:“支那的一切珍宝文物均属于大日本帝国!说!东西藏在哪里?”
春生哭道:“饶命啊,我真的不知道哇……”
“这里是国统区,枪一响你们也很难逃脱。”
宋先生扬手给他几个耳光:“快给我说!”
刘欹煜勃然大怒:“你也算中国人?出卖祖宗,良心何在?廉耻何在?”
宋先生冷笑:“我是纯正的大和血统,大日本皇军少佐松田次郎。还有四十秒,快说!”
突然,听到有人乱哄哄大喊:“里面是什么人?”
日本人立刻将他们带进叉洞,关了手电,用手枪逼住:“不许出声!”
听出是董局长带着一伙警察搜索而来,刘欹煜突然不顾一切大喊:“日本人在这……”话音未落,被松田用枪柄打昏。
警察乱喊乱叫返身跑来,地道里枪声激荡。松田和王福不敢恋战,边开枪边沿着暗道向上逃跑。最后二人逃脱。
刘欹煜腹部中弹,被送去医院急救。
原来董局长来找黑牡丹幽会,发现暗洞口敞开,知道有外人来过,便下去搜,无意中救了刘欹煜师徒。
刘仲轩从泸州匆匆赶来,刘欹煜已经苏醒,应无生命危险。刘仲轩分析松田并未走远,建议让淑珍带季轩立刻离开尧坝去贵州。他含泪说:
“儿马上就要开赴前线。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方能再见父亲……”
“自古忠孝不能两全。好儿子,也替为父多杀几个倭贼,以报国恨家仇!”
刘仲轩问:“日本人居然跟踪到了这里,可见他们一定知道文物……”
刘欹煜瞥一眼春生,赶紧打断他:“哪有什么文物,他们肯定搞错了。”
刘欹煜还没有来得及支开春生,告知藏宝的秘密,仲轩却“啪”地给老父敬了一个军礼,返身昂首而去。
(西欧16世纪的木刻龙。龙并非中国独有。)
←虹←桥←书←吧←bsp;第16节:十六、考古的马宁
十六、考古的马宁
昨天巴亥和刘季轩父子离开合江,刘续喜欢游山玩水,要顺便看看三峡,然后在岳阳登岸去长沙。
三人住一个旅馆房间。一住进旅馆,巴亥就与一个女人通了电话;晚上,又一个女人给他打来电话。巴亥在电话中提到合江、暗道古井,发现甲骨,还告诉对方明天就离开重庆,乘头班轮船返回,已经买了到岳阳的三等仓船票等等。刘季轩猜测,这两个女人中恐怕有一个就是他的同伙,暗道里留下脚印的那个!
今早拐着弯问巴亥,他说第一个电话是打给女朋友的,第二个通话的女人姓黄,是个导游,《鳞虫图》就是她最先发现的。
此刻,舱里的人都上甲板看风景了,只剩他和另一位年轻小伙子,那人瘦高个子,中分头油亮,裤线笔挺,穿一双棕红色意大利名牌皮鞋;自上船以后始终坐在自己铺位上捧着一本杂志,旁若无人。
“来重庆出差?”巴亥见那人读的是《考古》期刊,于是过去坐在对面。
“到广汉有些事情。”对方抬头看看他,有些矜持。
“去三星堆吧?您是搞考古的?”。
年轻人点点头:“你呢?”
“半个同行,我是湖南地科院的,叫巴亥。”
“幸会。马宁。”
“您做这工作,一定懂甲骨文吧?”
“略知一二。”马宁声调不高,很斯文。
“我这有个甲骨,麻烦你帮忙看看行吗?”
“不一定能明白,试试吧。”马宁淡淡地说。
刘季轩听说要把事关重大的甲骨拿给陌生人,又看他如此着急破解甲骨,更断定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他笑笑,对马宁道:
“那东西一定是个赝品,字也看不清。” 说着躺铺位上,翻身向里。
一出车站,刘季轩就对巴亥说《鳞虫图》肯定是他父亲画的,能不能还给他;试探性催促巴亥给女友打电话。没想到,巴亥立刻给乔霓打了电话,让她带着图直接去酒店相见。
不多会儿乔霓来到酒店与巴亥、刘氏父子见了面。巴亥很自豪地介绍说:
“这是我女朋友,古生物博士生乔霓。”
乔霓虽然接受了这一身份,但还是有些扭捏。
刘季轩装做毫无察觉的样子,聊了一会儿合江的见闻奇遇,感觉这女人好像真的没去过那里。“那暗道里的女人可能就是姓黄的女导游了!”他想。
乔霓把带来的《鳞虫图》打开铺在床上,说:“既然是你家的东西,现在就物归原主吧。”
刘季轩俯身细看,立刻认出父亲的名章,潍坊附近这两个小圆圈肯定是藏东西的位置,合江的标志则是暗示甲骨所在。睹物思人,想到至今不知生父如何死的,不免悲从中来。
刘续毕竟在潘家园混了几年,把画拿起来摆弄一番,感觉叶子颜色不对。传统的画法叶子是绿的,颜料花青上罩一遍藤黄,这个叶子只涂花青,这是现代的风格。而且托裱的工艺和绫子也不对,不像是国内的活儿,像是港台或者东南亚华人干的。
刘季轩也觉得不像父亲的原作。“印章刀法也不对,一点点修出来的。父亲的闲章名章都是自己刻,学的是浙派,多用切刀,下刀肯定一气呵成。坦率说,这张画作为工笔花鸟来说很一般,而且古人论画以山水为上,走兽虫鱼本不值钱。为什么有人要伪造这画呢?唯一的解释就是:此人知道这是一张藏宝图!”
巴亥道:“如果他知道是个宝图,还会卖给古董店吗?!”
“或许临摹作假的和卖画的不是一个人,”乔霓说,“后者偶然得到,但并不知画里有秘密?”
巴亥道:“翰玉斋店主肯定在说谎!下午咱们去翰玉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青铜器上的爬行龙纹——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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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十七、多余的话不要说
十七、多余的话不要说
刘季轩为了防止巴亥和古董店的人事先统一口径,提出立刻出发去翰玉斋。见乔霓面有难色,他又笑笑说:“这事太让您费心了,真是过意不去。要不您二位先忙着,让那个最先发现《鳞虫图》的黄小姐带俺们去?”
巴亥立刻给黄莉莉打电话,黄莉莉很痛快答应开车带刘家父子去古董店,说马上就过来。
等黄莉莉的时候,巴亥对乔霓谈起《合江县志》关于井龙的记载,谈到尧坝暗道里的龙爪印和神秘的动物叫声。乔霓淡淡一笑:
“这些都不是证据。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只不可能有龙。”
“早晚会有证据的。”巴亥道,“对了,除了密语、《鳞虫图》之外,我们又发现了第三个线索——甲骨,咱爸懂甲骨文吧?”
乔霓听他又叫“咱爸”,当着外人没好意思说什么,只瞪他一眼:“也许吧,我不太清楚。”
巴亥对刘季轩说:“她父亲是大学教授,很有学问的。把甲骨给她父亲看看?”
刘季轩刚要找借口推辞,只听乔霓说:“大叔,今晚你们一块来我家吧。”他不好立刻拒绝,只得点头笑道:“谢谢,谢谢。那可太好了!不过,不敢太过打扰令尊,晚上再说吧。”
黄莉莉到了。刘续当下眼睛就发了直。
黄莉莉的奥拓车空调不错,窗外一片酷暑,车里凉爽宜人。加上新潮的流行音乐,还有身边香喷喷的靓妹,刘续大为亢奋,早把老爸、爷爷、《鳞虫图》忘得一干二净,显然对黄莉莉小姐很有好感。
一直仰靠后座,闭目养神的刘季轩这时插话说:“黄小姐,听说您是导游是吧?俺们刚去过四川合江的尧坝,那地方发展旅游可不错。”
“交通、住宿都方便么?……对了,你们在合江真的被人跟踪啦?怎么回事呀?”
刘季轩说:“巴先生怀疑被人跟踪,可是,跟踪俺们干吗呢?俺们啥也没有……”
刘季轩感觉这个黄小姐也不是暗道中的女人。
黄莉莉刚要进翰玉斋,刘季轩阻止道:“你来过对吧?他们可能认识你。”黄莉莉便停住了脚步。
一进翰玉斋,刘续的假话随口就来:“前几天我在这里买过一件民初的瓷器,东西不错,还想再淘换一个。卖我东西的是位先生,他在吗?”
女人热情地笑道:“他不在,去山西了。还想要什么瓷器跟我说吧,什么价位的都有。”
刘续坦然说:“听说他还收了张清代的工笔海棠,我想看看这张画……”
女人说:“画卖了。”
刘季轩客气地说问:“能告诉我们不,什么人买走了?”
“一男一女。”她说。
刘续见桌上摆一盒名片,顺手拿了一张。名片上印着翰玉斋店主的名字——穆浩,还有手机、座机电话。
出了店门,黄莉莉从旁边店铺走出来,刘续把穆浩的名片递给黄莉莉,让她就说打算带日本旅行团来翰玉斋购物,问能给多少回扣,希望尽快面谈。黄莉莉很快打通了穆浩的手机,如此这般说了,穆浩果然落入圈套。
刘续进了旁边一家小店,与店家闲扯起来。不多一会儿,他就回来了,说:“我了解过了,人说每天都见穆浩来店里。看来合江的那个人真不是他,这就好办,见了他,你们不用说话,看我的!”
下午他父子俩和黄莉莉见到了穆浩,穆浩说出《鳞虫图》是不久前一个小伙子上门卖给他的,瘦高个戴个茶镜,像是北方人。他们没再问出什么,感觉穆浩的确没去过合江。
刘续到乔家之前,刘季轩悄悄嘱咐儿子:“虽然巴亥、乔霓不是坏人,可以把甲骨带去乔家。但多余的话不要说,具体藏的是什么东西更不要说!”
(蚌壳龙是目前考古发现最古老的龙图形。)
bsp;第18节:十八、宅西龙王庙
十八、宅西龙王庙
刘续把带来的甲骨拿给教授,可乔教授却连连摆手:“这甲骨文可是一门深奥的学问,我没有研究,不敢妄言。”
刘续问:“伯父,您认识懂甲骨的人吧?能不能给引见一个?”
教授说:“我倒认识位姓楚的老先生,对甲骨文很有研究。不过老先生住院了。要不你抄一个留下,过几天有机会我替你们请教一下?”
刘续忽然眼睛一亮:“要不咱们去问问搞考古的马宁? ”
巴亥说:“把甲骨文抄一份,请楚老先生也看看。”他让乔霓拿来纸笔,趴在桌子上临摹。
闲聊中刘续用话套马宁,感觉他真是懂得一些甲骨文,这才掏出甲骨,装做随随便便地说:
“对了,马哥,你既然懂甲骨,帮忙长一眼。在重庆摊上买的,他妈丫是赝品!就算假的,咱也得弄明白它上面写的什么东西对吧?正好我带着呢,你给瞧瞧。”
马宁琢磨了一番,告诉他,从字面上看,应该是‘西龙王享向三十五步丧本’,还有‘廪中朕’。肯定是个藏东西的位置。”
他从床头柜上拿起抄录甲骨文的纸条,一一讲解:刘续也没仔细看那些甲骨文,只等着听结果,听说一个东西在龙王庙北边坟地,另一个在房梁上,可能与皇帝有关,说不定是个传国玉玺?!心里一阵狂喜,却装做心不在焉地说:“谁知道龙王庙在哪儿!算了,管它呢。谢了,马哥!”
老家西边好像没有什么龙王庙……刘续忽然想起来,记得父亲说过,当年他们逃离老家,第一站就去的单县四舅爷家!单县南边有一个叫龙王庙的地方,在山东西南角!会不会指那里?
刘续一蹦三跳回到旅馆房间,见父亲正躺床上养神。刘季轩听说马宁破解了甲骨文,立刻坐起身。
刘续说:“‘西龙王庙’可能就是单县的龙王庙。”
刘季轩笑笑说,“你不知道,早先咱家老宅西南有个破龙王庙,不过抗战时被鬼子炸了,东西要藏在房檩上肯定找不到了。不过庙北面有一片荒坡,当初有没有坟说不准,宝贝要是埋在庙后的荒坡下,说不定还能找到!你爷爷故意省了一个字,应该是‘宅西龙王庙’。”
刘续大叫:“我操! 真他妈盖!”
刘续一激动当时就打电话告诉了黄莉莉,再次请她一同去挖宝。黄莉莉祝贺一番,说自己要带团,离不开。刘续深感失望。
刘续把巴亥也想去山东的事对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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