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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阅读

作品:乡村风流事|作者:子夜追梦人|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2 04:00:41|下载:乡村风流事TXT下载
  一路上,小芳眼泪不断,有人和她搭话,她也不知道回声,虽然孤狼没对她有更大的伤害,但女孩子家初生花朵般的身子被一个没有关系的男人看了,并且摸了,就等于失去了贞洁。

  小芳躲进家里不出门,蒙着大被哭,要死要活,闹个不停,她娘吓得守在身边,不敢跨出门口半步。

  等小芳稍稍安静一些的时候,娘就试着追问,不管怎么问,小芳一个劲儿地沉默,她娘问不出究竟,就坐在一旁抹眼泪。小芳是个孝顺的姑娘,见娘太可怜,不忍心再伤娘的心,才哭哭啼啼要说出缘由。

  小芳对男女之事根本不懂,只知道孤狼要自己替她老子还债,就断断续续地说着,她娘听出来了,是马正武造的孽,不觉怒火中生,破口大骂自己的男人。

  娘发泄完了,突然问:“闺女,他怎么伤害你?”

  “拽我这里,娘!拽得好疼呀!”小芳揉着胸脯诉苦。

  娘把小芳的衣服撸了起来,见小芳雪白的胸脯上除了掐过的紫色淤血外,还有牙齿印下的痕迹,就流着眼泪骂道:“这个丧天良的流氓,出门叫车轧死,下雨叫雷劈死!”

  小芳见娘陪着自己哭,哭得更厉害!

  “闺女,他还对你做过什么?”娘现在最关心的是小芳的处女之身。

  小芳仍然哭着,不言语。

  娘见小芳不说话,不祥之兆笼上心头,也顾不得羞涩不羞涩,问道:“他没把尿尿的东西放进你尿尿的地方?”

  “没有!”小芳低着声音答道。

  娘发现小芳回答的语气明显不足,还是不放心,说:“闺女,褪下裤子让娘看看!”

  小芳不肯,娘急了,命令道:“在自己娘面前,你怕什么?”

  小芳含着眼泪,乖乖地把裤子褪到膝盖下,娘仔细瞅了瞅,发现那茸毛依稀的私处没有被糟蹋过的样子,这才放心地说:“穿上吧!”

  马正武知道女儿为什么受了欺负,第二天中午心惊胆战地回到家,后脚还没迈进门槛,就挨了婆娘一顿猛烈的烧火棍,打得他抱头乱窜,婆娘一边打一边骂:“禽兽不如的东西;烂木桩在外面作的孽,带回家让孩子替你顶罪,干脆拿根绳子到南沟找棵大树上缂死算了,省得丢人现眼的!”

  婆娘还嫌不解恨,把马正武的破被破枕头破衣服破鞋扔得满院子都是,和婆娘一样愤怒的邻居一件一件给拣起来,嬉皮笑脸地交给呆若木鸡的马正武。结果马正武站在院子中间,脖子上挂着两双破鞋,胸前抱着一床破被,头顶顶着一个破枕头,活像杂技团的滑稽演员,哭丧着脸儿,一动不动。

  马正武偷着来看女儿,被女儿发现,摔了枕头给撵出去。

  马正武是半夜吃黄连——暗中叫苦,他自觉理亏,再加上对孤狼的恐惧,根本不敢对孤狼怎样,连找孤狼的勇气都没有,更不用说报官了。

  村里人都笑马正武,笑他的孽债在可怜的孩子身上找到场儿了,笑他窝里闹导致了恶性循环的孤狼也窝里闹,闹吧!使劲闹吧!都是自家人,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卷一奸狼枭虎 十九、缩头乌龟惊秫鸟,恶狼失势孤草单!

  有时,孤狼在家里呆闷了,也偷偷出去溜达溜达。大路他不敢走就溜墙根,活像一只受了重伤的小老鼠,见到什么都怕得要死,见到谁都躲得慌慌张张,就连一阵小风突然吹过来,也能吹得他头皮发麻,四肢抖个不停。

  昔日那些个见了他唯恐躲闪不及的人们,摇身一变,雄赳赳气昂昂起来,在孤狼的眼里,他们是穷棒子翻身,浑身都是劲儿。孤狼老是抹不掉包大虎威猛的影子,那影子像狗皮膏药已经牢牢贴在他的脑海里,形成习惯性常规思维。

  一次,孤狼远远看见包大虎向自己这边走过来,手里还提根毛茸茸的绳子,他的心顿时“咯噔”一下,马上想起落井的情景,心里就毛茸茸起来,一身冷汗顺着干瘦的躯干直往下倘。

  孤狼确实太怕包大虎,他怕包大虎虎威大发,把绳子勒在他身上,再重复那个漂亮的造型,那自己可就是生不出来崽的双胞胎孕妇,彻底玩完了——好汉不吃眼前亏,逃吧!

  孤狼急忙忙找个旮旯藏起来,连脑袋都躲进去,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鸡,耳边仿佛有包大虎的声音在肆意流荡——我见你一次就扁你一次!什么时候你服了就拉倒!

  服?别看孤狼怕,可让他服还没到那个时候!

  在孤狼的世界里,都是以制造别人的耻辱为乐,看到别人愁眉苦脸,他孤狼就有说不出的快感,听到别人低三下四哀求,他孤狼就有说不出的惬意。而今天,包大虎给他制造了个巨大的耻辱,快感和惬意已经拱手让给他曾经伤害过取笑过的人们,孤狼感到一种天地倒置的悲哀。

  小小的卧龙村,再也不是他孤狼横行的天下,他真的是一头走投无路的野狼,躲在家里舔噬被猎枪击中的伤口,伤口正汩汩流淌恶臭的浓血,夹杂着愤怒的欲望,督促他在那三间房的小盒子里转悠、暴躁,一双发霉的狼眼仇视外面热热闹闹的世界,连一只小鸟从屋檐下欢快飞过,他都嫉妒得要命,仿佛那不知趣的小鸟有意在向他展示优越的生命自由和快乐的生活乐园。

  孤狼更多的时间是瞅着屋顶出头的椽子,他越瞅越憋囊,越瞅越伤心,越瞅越觉得自己就是那强出头的烂椽子,怎么就那么倒霉呢?既生瑜何生亮!在卧龙村,既然有他孤狼,何必还要有那只可恶的老虎!一切都是可恶包大虎的错,否则,他孤狼可不是在家压炕头的主儿!

  孤狼想得闷了,就开始胡思乱想,异想天开,他幻想终究有一天能扬眉吐气,走出这三间破草房,走出被摧残的世界。

  孤狼也尝试着安慰自己,大汉朝响当当的韩信年轻时候都钻过小无赖混混的臊裤裆,后来还不照样做了威风凛凛一掷千金的大将军?自己就落了一次井,比起韩信当年钻臊裤裆要文明多了!

  孤狼几乎变态的心开始宽落起来,用赫赫有名的韩信为自己当遮羞布,是他的独创,孤狼甚至暗自窃喜,总有一天,风水逆流,天地变换,他孤狼乘坐幸运之舟,到达彼岸,想着想着,仿佛机会在向自己招手!孤狼在破被窝里笑个天花乱坠。

  卷一奸狼枭虎 二十、知劲草风向大转,逢乱世恶棍当官!

  孤狼也该有命跳上一跳,在家里憋了整整两年,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就在全国范围内爆发了。

  红卫大队在突变的大气候猛烈冲击下,也刮起了不亚于十二级台风的运动风,原来的大队领导班子被彻底摧垮,支书因为政治问题,被解甲归田,大队长是贫农出身,无繁杂的历史背景,被调到县里一家小企业做保卫工作。重新组建的大队领导班子叫红卫大队革委会,新上任的革委会主任叫胡中,是上级派来的。

  这个胡中来头很大,据说亲姐夫是县革委会的大头头。

  胡中四十多岁年纪,粗矮的身材,一部络腮胡子,可能为了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根本不去加以修饰,黑的黄的胡毛交叉纵横,衬托着没有笑容的面孔,比出巡的夜叉还要冷漠十分;

  这,还不算胡中引人注目的独特之处,他的独特是一双镶嵌在阴冷之间的小眼睛,那是一双比黄豆粒大不了多少的小眼睛,随时随地都在绽放诡诈的光芒,就像冬天雪地上空的月光,冷凄凄的,没有丝毫的温暖气息。就算他要笑上一笑,被挤扁的小眼睛射出两缕细细的光,也是被灌注了假惺惺的虚伪,似乎背后总是一场可怕的阴谋在繁衍。

  胡中从小就是一副泼皮的姿态,小学念了五年才勉勉强强升到三年级,这五年,高粱地里趴了四年半,剩下的半年大部分时间还是在教教室的墙角度过的。三年级刚毕业,学校就通知了家长,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于是,胡中十六岁就回乡务农。

  在家务农的胡中生性不羁,随着年龄的增长,心越来越高,觉得风里来雨里去的黄土地养不起自己这条水陆两栖的草鱼,于是,他通过关系到县水泵厂当了一名正式工人。工人当成了,可这家伙膨胀的心思又拔了一节,开始有了官欲。

  胡中这家伙知道自己的书底儿很少,本来就不是个从政的料,可他偏偏不信,非要走这条阳关道不可。自古以来,草莽英雄坐天下的比比皆是,什么书底儿不书底儿的,抗大活出身的程咬金不也做过几年的逍遥皇帝!

  也该人家命中注定要发迹,胡中懂得乱世出英雄的道理,正愁没有机遇,开始了“文革”,“文革”一时兴,他比猎狗都敏捷的鼻子就嗅出味道,发达的时机来了!因此,他连班儿都没有心思上了,天天往姐姐家里跑,硬缠着姐姐给刚刚上台的县革委会大头头姐夫吹了一夜又一夜的枕头风。胡中的姐夫姓刘,是县革委会主任,这个刘主任了解不学无术的小舅子是个不地道的货色,但经不住婆娘的软跑硬磨,就用自己的权势把胡中给调到县里土地局,挂个土地科副科长的衔儿。

  县土地局从局长到一般科员都知道胡中是爬着他姐夫的这棵大树上来的,根本没有真才实学,所以,面上不敢得罪他,背地里却对他指脊梁骨、吐唾沫。胡中一看,这里不是他施展威力的地方,在县土地局呆了不到两个月,又去找姐姐,又是一阵枕头风,他就被姐夫派到红卫大队当革委会主任。

  红卫大队虽然只是弹丸之地,也比不上土地局自在,但毕竟是一方诸侯,尤其在文化极其落后的地方,他这个没念几年书的准文盲完全可以游刃有余,可以凭一股猛劲呼风唤雨,可以任其所为极尽权势,于是,胡中很高兴。

  刘主任知道胡中是胸无点墨而逃出土地局的,所以,对这个小舅子总是放心不下,在胡中上任前,刘主任把他叫到家里,几杯酒下肚后,要向小舅子面授为官之道,胡中借着酒劲儿,没等姐夫开口,就吹胡子瞪眼地说:“姐、姐夫,你放心,我去了,一定能干出个名堂,让土地局那些老小子看看我胡中是不是白给的!”

  “啪”刘主任狠狠地摔了酒杯,把正在兴头上的胡中吓得一激灵,酒也醒了许多,顿时闭了嘴。

  刘主任说:“你咋呼什么?不过是一介草莽,能干点什么?我告诉你!乡下人虽然比不上城里人精明圆滑,但穷山僻壤出刁民,就凭你现在这两把刷子,还没有程咬金的三板斧的能耐,你怎么去干出名堂?”

  胡中见姐夫火了,乖乖地给姐夫斟上一杯酒,听他姐夫的谆谆教导。

  见胡中虚心了,刘主任才慢吞吞地道出要说的话,他要胡中到红卫大队的第一件事就招兵买马,笼络人心,逐渐培养自己的势力,并且告诫说,如果不照此行事,总有一天你孤掌难鸣,没立足之地,灰溜溜地滚出红卫大队。

  胡中已经尝试到在土地局受到的明里热暗里冷的待遇,再加上姐夫的教训,所以,脚一踏进红卫大队的大院,就召开大队干部和生产队长紧急扩大会议,在会上,他表明坚决的革命态度,布置革命任务。

  第一个革命任务要各生产队长回去调查本队对轰轰烈烈文化大革命有不轨言行的反动分子,如果没有大肆言论和行为的,只要有这样的苗头也要上纲上线,任何一个生产队不得齐全。

  结果,其他生产队都惧怕这刚刚上任的革委会主任的权势,东拼西凑,好容易凑付了几个人,交了黑名单,惟独卧龙村的肖伯叔不买这个帐,拿着一张没有零星墨迹的白纸递给胡中,他交了白卷。

  胡中摇着肖伯叔的那张白卷,拍着桌子大发雷霆,破口指责肖伯叔办事不力,本身就对革命行动有强烈的抵触情绪。

  肖伯叔也不甘示弱,他告诉胡中,卧龙村是个民心纯洁的村子,根本就没有有这种言行的人,怎么能随便给人家强加罪名?

  胡中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指着肖伯叔的鼻子吼道:“你就是捏,就是造,也要给我报一份名单来,否则,我不但要撤你职,而且把你做为对革命行动有强烈的抵触情绪的典型上报!”

  肖伯叔气得冷眼瞅了胡中一眼,转身就走,把火头上的胡中撇在那儿哇哇乱叫,叫完了,他把治保主任兰相和叫了进来,要对肖伯叔采取最严厉的革命行动。

  兰相和是个比较讲究正义的人,也了解肖伯叔的为人,就劝胡中说:“胡主任,这里的情况您初来咋到,还不太了解,这肖伯当了三十年卧龙村的队长,深得民心,我看这革命行动就不要搞了,免得别人对主任您”

  胡中气呼呼地坐下去,咕咚咕咚把一杯水全灌进肚子,觉得兰相和说的有些道理,就说:“死罪可逃,活罪难免!革命行动可以不搞,但这生产队长给我撤了!”

  兰相和小心地说:“胡主任,您正在气头上,这撤职的事儿是不是先搁一搁,也不要急着办!”说完,看这胡中,等待他的下令。

  胡中忽然想起他姐夫的话,就免下了这道撤职命令,但心里已经牢牢地把肖伯叔挂了号。

  卷一奸狼枭虎 二一、保权势招兵买马,傻治保无奈举荐!

  肖伯叔不听指令给胡中敲了警钟,他觉得姐夫没有信口开河,那些话实在有深刻的道理,如果想在红卫大队站住脚;必须要有听自己呼来唤去并且敢做能为的亲信,否则,再多几个肖伯,再多几次被违抗的命令;那他这个红卫大队大当家的日子不会太长。

  胡中把兰相和找来,在红卫大队,他现在唯一信任的是兰相和,兰相和一副忠厚可靠相,胡中把什么事都交给他去办。

  当兰相和站在面前的时候,胡中装出城府很深的样子,没直截了当说出自己的目的;而是问很委婉地问红卫大队有没有办事利落、敢说敢做的闲人。

  兰相和一下子就猜中胡中的意思,这家伙想要找心狠手辣的打手,也没多加考虑;就说:“有倒是有一个!只是这个人已经受到大触,躲在家里,不肯出门!”

  胡中一听;眯缝着小眼睛,急忙追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本来,兰相和对胡中说完后觉得有点不对劲,正在暗自后悔,这会儿胡中又追问名字,他吞吞吐吐说出两个字“孤狼”。

  “孤狼!”胡中捏着水杯揣摩着,这名字挺新鲜也挺有意义,就高兴地说:“这名字不错!有威风,一定是个厉害的主儿!”

  兰相和知道自己说流了嘴,马上强笑着说:“啊!胡主任,孤狼只是个外号,因为这个人很孤僻很霸道,大家平日都这么叫;他大名叫马骏。”

  胡中有点不耐烦地说:“得!管他孤狼骏马的,就叫他孤狼!你告诉我,他究竟有什么能耐?”

  兰相和说:“这个孤狼名声很臭!是个好汉不惹赖汉惹不起的角色!”

  胡中捏着水杯说:“这么说,他是个地头蛇?”

  “也算是地头蛇,虽然很难缠!却也吃软不吃硬!”

  “怎么讲?”胡中把水杯停在手中,迟疑的小眼睛瞪着兰相和。

  兰相和把孤狼的在卧龙村的所作所为统统说给了胡中,把胡中乐得两只小眼睛滴溜溜地转个飞快。

  最后,兰相和说:“卧龙村有个叫包大虎的,比孤狼还厉害十分!”

  “哦!”胡中眼珠静止不动,在红卫大队,有人比他感兴趣的人还厉害,刚才的兴奋劲儿顿时少了三分。

  兰相和把包大虎如何抛孤狼进水而不管死活的情景大肆渲染一番。

  胡中对包大虎上了兴趣,喝了口水,说:“看来真正的厉害主儿还是那个什么包大虎的,不知这包大虎是干什么的?”

  “县水泥厂工人。”

  “噢!”

  胡中若有所思,突然,他站起来,自己去倒了一杯水,转过身看着兰相和说:“可以招那个包大虎回乡吗?”

  “不能!”

  “为什么不能?”

  兰相和心想,大虎在水泥厂干得好好的,如果让这家伙动用他姐夫的权势给追回来,可就坑了大虎,再说,根据大虎的性格和为人品质,就是回乡也不可能走近胡中,但他又不能直言,便编了个筐儿说:“包大虎虽然厉害,但没有孤狼能磨能缠,所以,我觉得主人要用人,孤狼是最佳人选!”

  胡中听了兰相和讲包大虎因为讨个公道而把孤狼抛进水里,似乎认为那个包大虎不和自己是同路,就放弃了对大虎的兴趣,把心思全部放在孤狼身上,便问:“那个叫什么狼来着?”

  “孤狼。”

  “噢!对!孤狼!是孤狼,虎不可以,狼也将就!这个孤狼我要定了!你今天下午就去把他给我找来!”

  中午吃过饭,兰相和就向卧龙村走去,他是奉胡主任之命去找孤狼。

  一路上,兰相和后悔不迭,一个劲儿捶自己的脑袋,恨恨地骂自己:“兰相和呀兰相和!你真是个该杀的祸根,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怎么能把那头恶狼推荐给胡中?你怎么能做伤害红卫大队全体社员的坏事?”

  其实兰相和非常恨孤狼,可以说是恨得咬牙切齿。做为治保主任,兰相和的任务是稳定红卫大队的社会秩序,调解纠纷,缓和矛盾。可是,如果什么事让孤狼知道了,他就仿佛是英雄豪杰般挺身而出,把事情揽在手里,像一只破耙子,动挠一把,西捅一下,本来正常的秩序被打乱,可以调解的纠纷越调解越难解,可以缓和的矛盾越缓和越激烈。

  有人看见兰相和的动作怪怪的,就关心地问:“兰主任,你怎么啦?是不是头疼不舒服?”

  兰相和苦笑着不回答,心想,我这哪儿是头疼,是心疼呀!在人家的莫名其妙中继续重复那机械的动作。

  卷一奸狼枭虎 二二、双绿豆臭味相投,一席话孤狼出山!

  兰相和来到孤狼家,躲着脚,趟过杂草丛生的院子,“砰、砰、砰”敲了门。

  孤狼正在家里光着屁股睡大觉,忽然听见震天的敲门声,吓得一骨碌爬起来,抓起破裤衩和破背心套上去,光着脚跑到外间地。两年多了,也没有个人来敲他的门,今天终于盼来了敲门声,他感到很意外,也很急切。

  透过门上的破塑料洞,孤狼贼溜溜的小眼睛看清了门外站的是治保主任兰相和,顿时感到失望,脑袋里同时产生个大大的问号,兰相和来干什么?莫不是有什么坏事?不可能,自己两年没出去张扬了,不会还有什么倒霉的雨点砸到头上,要说有,那一定是屎盆子,不关自己的事。

  以前,别看兰相和是红卫大队堂堂的治保主任,负责民事纠纷的,可以说在红卫大队连放个屁都能熏倒一片人的人物,但孤狼根本不去摆他。今非昔比了,他孤狼是断了脚的瘸狼,兰相和一定不会再顾忌他什么,相反,自己却没了底气。

  孤狼慌忙把门打开,瘦瘦的身子一闪开,恭恭敬敬地问了声:“兰主任,您、您怎么来了?”

  兰相和没搭话,也没进门,用瞧不起的眼神看了看浑身上下只有一条脏裤衩和一件早就变了颜色破背心的孤狼,淡淡地说了句:“你赶快收拾收拾到大队去,胡主任有事找你!”

  兰相和说完就走,把孤狼闹得一头雾水,站在那里,一直目送兰相和不见了踪影。孤狼纳闷了,兰相和说胡主任找他,哪个胡主任?我怎么不知道?难道是上头派来的?要不!红卫大队大当家易主了?

  孤狼又重新回到自己的烂被窝,开始绞尽脑汁解疙瘩,去还是不去?去了是好事还是坏事?放在往常,不管好事坏事,孤狼都去,对他来说,常常是好事更好,坏事经他一折腾,也会变成好事。

  最后,孤狼横下心,管他好事坏事,还是去吧!这两年在家憋得也够难受,出去透透气儿也好!

  孤狼下地把掉了漆的柜打开,翻个底朝天,找了皱皱巴巴的衣服套在身上,锁上门,朝大队走去。

  一路上,到处都是吃惊的眼睛,孤狼到大队干什么?他不是倒在家里,再也不出门了吗?怎么又活动了呢?有人说,今天中午看见兰相和到他家去,不知有什么事儿?

  孤狼不去管乎投过来的诧异目光,低着头只顾朝前走。

  孤狼来到红卫大队,兰相和给引到正在看报纸的胡中面前,对孤狼说:“这位就是我们的胡主任。”

  胡中一看站在面前的孤狼,好象心有灵犀,惊喜着比孤狼还小的小眼睛,呼地站起来,抛开手上的报纸,奔过来握住孤狼不知所措的手,热情地说:“小兰,你不用介绍,这位一定是卧龙村的小马同志!”

  胡中的一声“小马同志”,把孤狼叫得如堕云里,痴痴地看着眼前笑容满面可亲可爱的胡主任,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闭着嘴巴,一个劲儿地发呆。

  也难怪的,孤狼长这么大,别说小马同志,就是一个简单的小马,也没有人肯施舍与他。今天,孤狼听见了,并且听得清清楚楚,叫的不是别人,还是红卫大队说一不二的大当家胡主任,他能不激动万分吗?

  胡中看出孤狼的激动,就拍着他的肩膀说:“小马同志,你什么也不用说,你的眼神告诉我,你现在非常激动!你只需回答我的一个问题,在这特殊的革命时期,愿不愿意跟我干?”说完,一双骨碌碌的小眼睛盯着孤狼。

  “愿意!我愿意!”孤狼像喉结的鱼刺被猛地拔掉,慌慌张张滚出这几个字来。

  “好!我就知道小马同志是个有为青年,小兰——”胡中朝门外喊着。

  兰相和急急忙忙跑进来,问:“什么事?胡主任!”

  “你去通知一下,马上召开革委会全体成员会议,咱们把小马同志的工作给安排一下。”

  兰相和又急急忙忙地走了。

  卷一奸狼枭虎 二三、委以重任联防队,一条疯狼两笨蛋!

  孤狼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那么突然!那么迅猛!连做梦还得有个时间过程,而这他偷偷掐了自己瘦骨嶙峋的大腿根儿,疼得差点叫起来,没错!是真的!比做梦还快的转机。

  不大一会儿,兰相和领着其他革委会成员进来了,大家看孤狼在这儿,都感到非常惊讶;有几个和孤狼象征性地打个招呼。

  胡中看人员到齐了,就说:“小马,你先到外面去,我们开会研究一下对你的工作安排。”

  孤狼和每个人点着头儿,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孤狼来到门外,心头的狂喜顿时发泄出来,刚才胡中的一番话就让他狂热得禁不住要蹦起来,但碍于有人在场,他强忍着压抑自己。这会儿,周围没个人影,他的脸上像挂了绽开的葫芦瓢儿。

  孤狼抬头仰望着天,天比以前更蓝更深邃,他真想跳上去,在洁白的云朵上翻几个跟斗儿;一只小鸟飞过来,他恨不能给拽下来,捧着亲上几口。

  会议结束了,兰相和把孤狼叫了进去。

  胡中指着一张空椅子,对孤狼说:“坐吧!小马。”

  孤狼受惊若宠,慢慢地坐上去。

  胡中开口说:“小马同志,经全体革委会成员研究,决定在我们红卫大队成立一个革命联防队,联防队的主要任务是抵制各种不利于革命的行为和言论,保护革命成果,队长由你来担任,再给你配备两个联防队员,呆会儿让小兰到各生产队挑选,你看怎么样?”

  孤狼慌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点头哈腰地说:“谢谢胡主任的信任!谢谢胡主任的栽培!”

  兰相和奉命到各生产队挑选联防队员,很多人都摇头说不愿意干,只有两个人乐地手舞足蹈,愉快地接了帖子。两个人就够了,兰相和回去向胡中交了差。

  这两个人是谁呢?说来也好笑,一个是西山村好吃懒做东门惹事西家煽火的蛤蟆眼,另一个是东村把婆娘打跑过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日子的鳖头精,这三位凑在一起,恰好是一双筷子夹骨头三条光棍。

  兰相和把两个新队员领来了,胡中专门为联防队开了个会,参加会议的除了胡中本人,再就是孤狼和他的两个新手下蛤蟆眼和鳖头精。

  会上,胡中郑重其实地说:“我们红卫大队成立联防队是有目的的,我们的目的就是要保证革命行动的顺利进行,要保证我们的革命成果不受损失,所以,联防队要在马队长的带领下,积极工作,不放过任何对革命有危害的言行,不放过任何一个怀疑革命抵触革命的人!”

  胡中的一席开场白,说得孤狼浑身的骨头“咯吱、咯吱”暴起来,肌肉也突突涨个不停。那两位更不用提了,蛤蟆眼的一双蛤蟆眼冒着白浆,瞪着脖子一伸一缩的鳖头精,仿佛在说,哥们!我们的机会来了!

  胡中看了看三只正在兴奋的大脸,内心也禁不住狂妄起来,有这三块人见人恶心的臭肉,即使做不成什么大事,也能在红卫大队搅起一锅沸沸扬扬的臭肉汤。

  胡中弹了弹嗓儿,拉高嗓门说:“下面请马队长给我们说几句话!”

  说完,他带头鼓起掌来,蛤蟆眼和鳖头精一看胡主任鼓掌了,他们也忙把双手举到头上,稀稀落落没有节奏的掌声在办公室的上空乱窜。

  孤狼站起来,涨红着脸,本来他不会说什么,可在这个场合,自己不表现一下,不但胡主任瞧不起他,就连那两个刚刚认识的新手下也能小看他。

  于是,孤狼举起右手,使出吃奶的劲儿喊了一嗓子:“我们要紧紧追随敬爱的胡主任,永远效忠大恩人胡主任,为胡主任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孤狼喊完了,右手还在空中颤动着,瞪着一双狼眼瞅着那三位。

  那三位被孤狼的突然举动惊呆了,继而是劈劈啪啪更热烈的掌声。

  胡中乐得眯着比豆粒大一圈的小巴眼,走过来,拍着孤狼的肩膀,一个劲地说:“好!好!好样的!”

  卷一奸狼枭虎 二四、新房内龙腾凤舞,墙角处双狼窥探!

  联防队的具体任务就是替胡中当暗探当打手和巡逻;哪个地方一有点风吹草动,有干扰革命运动的言论,有对胡主任不忠的举动,孤狼就带着他的联防队疯狗似的窜过去,乱咬乱叫。

  联防队的成立,给红卫大队的上空加了一道密不透风的网,每个人都被罩在网里,平日习惯多说话的都闭了嘴,腿脚灵便的把自己的腿脚管住。

  孤狼是联防队的队长,身价霎时间提了百倍甚至千倍,他自己就像枯树上的知了自鸣得意起来。

  孤狼因为第一次受挫和这次的突然发迹,觉得是天意,是老天在捉弄他,也在抬举他,听别人说桃木可以避邪,他便命令蛤蟆眼去找。

  蛤蟆眼也尽职尽责,费了好大周折,才看中了东村一棵六年生的老桃树,在老队长的眼泪中砍下硕果累累的一枝,修整好了,双手奉给孤狼。

  孤狼天天拖着根棍子,趾高气扬,后面跟着点头哈腰的蛤蟆眼和鳖头精,那情形,简直就是祖坟上插烟卷——缺德带冒烟。

  孤狼落难的时候,是他躲人,如今,他得势了风光了,转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弯,人开始躲他,人们生怕被他那双随时都可以爆发淫威的狼眼扫着,给编个莫须有的罪名,然后再折腾一番。

  东村的王老好是个先天性斜眼,走在路上,正好与对面来的孤狼打了照面,王老好不敢直视孤狼,偏偏那双斜眼给他惹麻烦,和孤狼的狼眼一比一地对视,孤狼气哼哼地说:“好家伙!你敢看老子!”

  王老好一听不好,让孤狼抓住小辫子了,赶紧把眼睛正过来,孤狼又说:“看了不提,你竟敢斜眼瞅老子!”

  王老好一听,吓坏了,慌忙把头低下,孤狼又说:“看了不提,瞅了不说,你竟然在心里骂老子!”

  王老好想逃跑,孤狼恶狠狠地说:“你想跑!没门儿!给我拿下!”

  蛤蟆眼和鳖头精上前把王老好拿下,扣个妨碍革命行动的罪名,胸前挂个大牌子,游斗了好几天。

  孤狼带着他的联防队整日在红卫大队的十个生产队之间窜来窜去。这三位凑在一起,那才真的叫恶狼和疯狗作伴坏到一块了。明里他们是执行公务维持治安,暗地里尽干丧天害理的丑恶勾当。

  谁家院子里的瓜果成熟了,他们要第一个尝鲜儿,孤狼在外面守着,蛤蟆眼和鳖头精爬过墙头,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给撸个精光。第二天,失主盯着一双双大脚印,干瞪两眼,也只能忍气吞声。

  东村吕新家刚下过崽的老母狗丢了,一堆可怜的小狗崽饿得嗷嗷乱叫,吕新在院子痛心地踱着步子,一步一口烟,一步一声叹息。最后,用筐把小狗崽装了给送到山上。而此时的孤狼,正端坐在家中唯一的破凳子上,指挥蛤蟆眼和鳖头精往锅灶里添材,锅上热气腾腾,浓烈的狗肉香弥漫三间破草房。

  蛤蟆眼有个最下贱的癖好,专门蹲人家的墙根,谁家娶媳妇儿,他宁可一夜不睡觉,也要跑到新房窗外听个究竟,他喜欢听屋子里传出一对新人在炕上噼里啪啦的愉悦声,那声音让他心潮澎湃,让他自娱自乐。

  蛤蟆眼拽着同样不是好鸟的鳖头精,对孤狼说:“狼哥,听人讲西屯王老五家的二小子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婆娘,结婚那天晚上,听房的人个个满载而归,大饱眼福,咱哥俩也想去过过眼瘾,你看行不?”

  鳖头精一个劲儿运动着鳖头,替蛤蟆眼迎合着。

  孤狼对男女房事没有兴趣,但不能干扰手下的兴趣,就说:“自家兄弟,还有什么不行?你们尽管去乐和,我把风!”

  蛤蟆眼和鳖头精一听头儿要为他们偷窥把风,自然是喜不胜收,准备妥当,就等着晚上那兴致勃勃的眼福。

  王老五家在西屯正中的位置,四间草房,东一间是王老五老两口,西头一间就是二小子的新房。

  三人借着朦胧的月色,偷偷来到王老五家大墙外,孤狼悄声说:“你们进去看吧!我在这儿看着!”

  蛤蟆眼和鳖头精二人对看了一眼,对虎狼点了点头,笨手笨脚地爬过墙头,溜到二小子新房的墙角下。

  也该这两家伙有命,乡下人仔细,一吃完饭就闭灯睡觉,周围一片宁静,唯独这间新房里灯火通明。

  蛤蟆眼兴奋地瞅瞅鳖头精,仿佛在说,瞧!咱哥俩今晚儿可有的看了!

  蛤蟆眼在窗户上找了个不大不小的窟窿,一只眼放上去,正好把屋子里所有的景致一览无遗,二小子和他俊俏的新媳妇正在炕上忙道着剥花生皮。他心里核计,难怪新婚之夜听房的人满载而归,有这么顺流的观察点,谁还会自愿放弃!他把鳖头精使劲拽过来,按住头,让鳖头精也欣赏欣赏这天设的玄机。

  鳖头精高兴地差点大叫起来,蛤蟆眼连忙把嘴给堵上,推到一边。

  这时,屋里人看是说话了,男人的声音,是二小子的。

  “已经不晚了,我们睡觉吧!”

  说完,他和媳妇把花生壳和没剥的花生收拾好,二小子端着簸箕下了地,媳妇跪在炕上,用笤帚扫了扫,站起来把大花被褥取过来,放下,铺好。

  蛤蟆眼看得眼都直了,人家说二小子讨了个如花似玉的婆娘,的确是真的,窈窕的身段,桃花似的面容,在煤油灯下,再加上那崭新的被褥一衬托,越发妩媚可爱,越发令人想入非非。

  二小子上了抗,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一丝不挂,哧溜钻劲被窝。蛤蟆眼一看,这小子,真有艳福!那多出的地方还没有自己的威风,竟能搂着一位大美人睡觉。

  二小子媳妇也在脱着衣服,悉悉索索的声音,听得鳖头精心急如火,等不及了,扯着蛤蟆眼的衣襟,蛤蟆眼全然不顾,一把打掉他的手,连话都不肯多说。这当口,蛤蟆眼眼睛连眨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露掉关键细节。

  一件、两件二小子媳妇就剩粉红色小肚兜和花裤衩了,那粉红色小肚兜似乎在逗引蛤蟆眼,若隐若现的里面颤悠着,雪白的耀眼的,还有两枚小枣核,蛤蟆眼的血液直往上冲,心里发疯地狂叫着:“脱!脱!”

  可惜,二小子媳妇并没有按照蛤蟆眼的旨意办事,穿着剩下的两件倏地钻进被

  正当蛤蟆眼懊恼的时候,突然来了转机,二小子一翻身,转了过来,摸着媳妇的身体,说:“全脱了!光溜溜的睡觉舒服!”

  “俺不习惯!”媳妇说话了。

  “什么习惯不习惯,两次过来就习惯了!来,我帮你脱!”二小子说完,掀开被窝,坐起来,去扯媳妇的裤衩和肚兜。

  蛤蟆眼兴奋得直想叫爹喊娘,因为他看见一对白胖的大饽饽呈现在眼前,二小子使劲捏了一下,把媳妇捏得叫唤一声,打了他一下。

  紧接着,二小子媳妇那黑白相间的诱惑之处也袒露在眼底,多美妙呀!蛤蟆眼赞叹着,双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头,愉悦的地方正勃然大发,似乎那诱惑之处是他的,他要长驱直入。

  二小子也被陶醉了,看着看着,就要动作,媳妇抱着自己的胸部,害羞地说:“把灯吹了再做,这样多难为情!”

  蛤蟆眼心里叫唤着:别呀!千万别呀!你这臭婆娘,净出馊主意!

  二小子“噗”吹了灯,蛤蟆眼眼前一暗,什么也没有,他回过身去,无奈地对鳖头精说小声:“交给你了,你看吧!”

  鳖头精不满意地嘀咕着:“看什么看!该看的都让你看了!看不到了才抡到我!

  二人没得看,却有得听,就听屋子里噼里啪啦的声音,夹杂着女人夸张的呻吟声,蛤蟆眼和鳖头精又兴奋了一阵子,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墙角。

  蛤蟆眼过了眼瘾,虽然短暂,也算没白跑一趟,可鳖头精什么没看到,只听了点声音,于是,大为不满意,说蛤蟆眼不讲究,还到孤狼面前告了蛤蟆眼一状,逗得孤狼哈哈大笑!

  卷一奸狼枭虎 二五、小人得志要整人,无辜肖伯遭暗算!

  卧龙村是孤狼的出生地,也是他倒霉受辱的伤心之地,于是,孤狼开始算计着要在卧龙村下手整人。

  整谁呢?先拿谁开刀呢?可恶的包大虎?

  一提包大虎,孤狼就像癞蛤蟆垫了床脚鼓起一肚子气,恨不得一下子把包大虎碎尸万段;抛进差点要他命的臭水坑喂鱼。

  在红卫大队,再没有第二个人敢把他孤狼怎么样;再没有第二个人能把他孤狼像头绵羊一样抗在肩上,再没有第二个人能把他孤狼甩进井里,然后不管死活了。

  孤狼一想起那码子伤心事儿就心儿麻,脚儿凉,甚至路过曾经差点要他命的臭水坑,也要狠狠地吐一口,甩几块大石头,激起冲天水柱,发泄心中的怨气和怒气。

  按说孤狼春风得意后,第一个收拾的就应该是包大虎,包大虎不但是他孤狼现在最大最恨的仇人,恐怕也是他一生中最大最恨的仇人。

  但是,孤狼怕大虎,怕得刻骨铭心,怕得已形成定型,那两个烂手下蛤蟆眼和鳖头精更是只能装不能干的酒囊饭袋,早就听说头儿当年悲惨的遭遇,所以,一听说“包大虎”三个字,蛤蟆眼就直翻白眼,活脱脱囚在网里的死鱼相;鳖头精把头使劲儿缩进衣服里,缩成被砍掉树头的烂木桩。

  孤狼暗暗那两个烂手下的窝囊,同时也骂自己窝囊,自己实在比那两个烂手下勇敢不到哪里去。

  经过权衡再三,孤狼决定暂且不去理会包大虎,现在羽毛还未全丰,如果惹怒了这只老虎,让他反咬一口就得不偿失,但这仇一定要报的,只是时间问题。

  孤狼和两个烂手下商量着,蛤蟆眼和鳖头精也巴不得不去骚扰包大虎,于是,举着双手赞同头儿的想法。

  孤狼说:“要想报仇,唯一的办法就是剪其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