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狼狼眼一瞪,把徐老蔫瞪得差点扒到地上,后面的话就成了省略号。
“你手什么手!手长在自己身上,怎么?痒了?还是痛了?俺给你治治?”孤狼强硬的话语配着那双光芒四射的狼眼,在徐老蔫眼前打着漩儿。
徐老蔫一看一听,早就吓成扒皮刀下过年猪的模样,缩着脖子,得了!认栽吧!闹大了,不但手电筒要不回来,就连自己的手也让孤狼感上兴趣,还是溜吧!想着想着,手电筒不要了!就一溜烟跑出孤狼得意忘形的视线,回家躺在炕上,茶饭不香,为那只珍贵的手电筒,他足足难受了十天。
孤狼还会实行一个拴一个的连坐政策,一人有罪,全家都是罪人,一人得罪他,全家都得罪他。他那双总是憋屈的狼眼会每时每刻发出恐怖的光,射得你去发慌,去求饶。他那双干枯的狼爪每时每刻在你面前张牙舞爪,像弦上的箭随时都可以出击,就连收养他十年之久的亲叔叔也不例外。
卷一奸狼枭虎 十、善恶终有天知晓,二狗丟鸡惹人怜!
老辈人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大凡世间之事;没有绝对;只有相对;物物相克;山山相攀;天高却有天外天;孤狼再猖獗,也有背运的时候,也有他无法选择的克星。
孤狼的狂狠硬缠成了他炫耀的本钱;人怕出名猪怕壮,孤狼因为缠得过火,自己为自己掘了个无法摆脱的陷阱。
在卧龙村,孤狼是横扫天下无对手,在孤狼面前;大家缩着脑袋做人;孤狼趾高气扬为所欲为的心态得到充实;然而;他忽略一个人;一个家在卧龙身在外的人,这个人以至于后来成为孤狼怕得要命的人。
孤狼是狼,这个人偏偏叫虎。
在偌大的动物界,虎是威风凛凛的森林之王,别说一个小小的狼族,就算再厉害的动物家族也要对老虎俯首称臣的,而狼充其量只是虎王脚下匍匐着唯唯诺诺的小卒。
狼怕虎理所当然,不足为怪,怪就怪在卧龙村谁也不敢惹也惹不起的滚刀肉,怎么会怕这只虎呢?
虎姓包,叫包大虎;比孤狼大三岁,是县水泥厂的工人。
包大虎虎虎生威,听名字就有十足的底气;再看那立起来像黑铁塔似的身材,比李逵威武,比鲁智深伶俐,光凭视觉和感觉,足以把对手的心理防线彻底摧垮。如果一运作起来,那可要刮七级山风,要飞沙走石的。
孤狼十六岁那年,村东头胡二狗家仅有的一只老母鸡丢了。在乡下,丢一只鸡一只鸭本来不是稀奇事,而这只老母鸡是二狗娘的救命鸡,在戒备森严的情形下丢的,所以,大家伙既愤怒又感到不可思议。
二狗娘年轻时就体弱多病,上了岁数,确实是老太太拜年儿,一天不如一天。一到冬天;顽固的哮喘病把身体咳得仿佛是冰窟窿里的麻杆;随时都有倒伏的危险,全仗从老母鸡的鸡屁股里掏出来的鸡蛋来维持生命。
可是,这只鸡突然间丢了,丢得实在太蹊跷,神不知鬼不觉!
二狗媳妇秀英是个细道人儿,怕那鸡晚上有什么闪失,所以,每当吃晚饭前,就把鸡窝的四周用破麻袋罩得严严实实,鸡窝门也用一块需要吃奶的劲儿才能搬得动的大石块堵着,堵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丢鸡那天晚上,秀英心里总是一团乱麻,就像有事似的,山里的夜猫子多,专门干些偷鸡盗鸭的勾当,她怕夜猫子夜半登门,于是,出去溜达了好多次。半夜时分,秀英又去了趟厕所,回来躺进被窝;觉得不放心,就爬起来披上衣服,打着灯笼,沿着鸡窝边仔细巡视一遍。
可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鸡窝就唱了空城计。
首先发觉鸡丢的是秀英。
那只老母鸡有个有趣的特点,也许感激于秀英精心呵护,所以,一听主人开门的声音,便咯咯叫两声,像是向主人问安,而今天早晨却没有。
秀英开门时没注意,等拿草做饭时,忽然想起今天怎么反常,没听见鸡叫,她心里“咯噔”一下慌了神,把草扔到地上,就奔向鸡窝。
秀英在鸡窝口“咯咯”叫了两声,鸡窝里没有任何反应。她在附近拣根小棍,在鸡窝的一角扒开一道缝隙,把小棍伸进去,上下左右搅动着,她越搅越快,越快心越慌,结果别说触到什么,连被骚扰的声音都没有。
秀英知道坏事了,就大呼小叫地把正在酣梦中的二狗吵起来。
二狗揉着惺忪的睡眼,躺在炕上,不满意地叫道:“吵什么吵!不让人家睡觉啦!”
秀英几步奔到炕前,带着哭韵儿说:“你还睡懒觉,鸡都丢了!”
一听鸡丢了,二狗一激灵爬起来,眼睛也亮了,连衣服也顾不上披,跻拉着破鞋闯了出去。
二狗挪开大石块,哈下腰,把手伸进鸡窝来回掏,什么也没有掏着。
“完了!完了!”二狗一边叨咕着,一边跻拉着破鞋重新返回屋子,把秀英劈头盖脸地臭骂一顿,还差点动了手,秀英蹲在地上,委屈得直哭。
二狗娘也被吵醒了,听见儿子在骂媳妇,知道鸡丢了,她下不了炕,就用拐棍敲着炕吆喝:“狗儿呀!别骂秀英了,丢就丢了吧!娘不吃。”
秀英的饭也没做成,和二狗炕头一个炕稍一个发大闷。
卷一奸狼枭虎 十一、银金拾粪南沟里,鬼火荧荧惊虚汗!
天亮的时候,邻居们来了,一边安慰二狗夫妻俩,一边帮着沿鸡窝周围寻找线索,看是不是夜猫子干的,结果什么迹象也没有。
邻居们最后得出结论说,不要冤枉夜猫子了,如果是夜猫子所为,那一定有老母鸡挣扎的痕迹,一定有散落一地的鸡毛。
不是夜猫子,就是人干的,是人干的,那偷鸡的人是谁呢?
老母鸡丢了,本来秀英心里就难受得断了肠,这回儿二狗还一个劲儿埋怨,甚至还想动手敲人,她觉得实在太委屈,就傻了似的坐在大街口,边哭边骂:“是哪个挨千刀的干的!吃了不得好死!吃了叫他嘴里冒脓眼里生大疔!”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从秀英的骂声中,知道二狗母亲的救命鸡丢了,眼神里纷纷流露出最大的同情。
胡二狗吓得连忙把婆娘的那张臭嘴堵住,给拽回家。
其实,在卧龙村,每个人心里都有个小九九,都知道谁是最大的嫌疑。
谁呢?当然是孤狼呀!别说一个卧龙村,就是周围十里八村的,除了孤狼,还没有第二个人能有这胆量和能耐,把鸡悄悄偷走,还不留任何蛛丝马迹。
既然把嫌疑锁定在孤狼身上,就该去找呀!可整个卧龙村都沉默了,悄无声息,去找?怎么去找?别说只是嫌疑,就算把人按在手底,证据确凿,也没有人敢指着孤狼的鼻子兴师问罪,甚至连背后窃窃私语都要鬼鬼祟祟。
终于,卧龙村常年用一顶早就没了颜色的西瓜皮帽扣在头上的刘银金偷偷跑到二狗家,对二狗说他知道是谁干的。
刘银金是最村里有名的勤快人,每天早晨,当别人还在梦乡流连的时候,他就拿起粪叉和粪筐出门拣粪,刘银金专门出去拣狗粪,因为狗粪最养田。
今天早晨,刘银金沿着村子里大街走了一圈,没有多少收获,于是,他想到村南二道沟里经常有狗在溜达,一定有不少的目标,就来到湖里河边,脱了鞋,趟过去,直奔二道沟。
走到半路,刘银金发现前面二道沟里朦胧的雾气里透出忽闪忽闪的亮光,那亮光微红,借着雾气的渲染,鬼火一般,在幽暗的晨色中显得更阴森吓人。
刘银金脚步停下来,他站在那里纳闷,离人家这么远的二道沟怎么会有这怪怪的光?听老辈人讲,鬼总要在凌晨时跳出来做事,等太阳要露面,才匆匆忙忙走掉。难道真的遇到鬼了?
刘银金心里开始发毛,越发毛越觉得真的遇见鬼了!仿佛披头散发的鬼凄厉着声音飘过来,额头上的冷汗像小虫子一样爬下来,痒痒的。
刘银金把西瓜皮帽摘下来,握在手里,擦了擦汗渍渍却冰冷的额头,朝地上轻轻吐了一口,怕弄出声响来。
刘银金暗暗责怪自己,为什么为那几堆破狗屎跑这么远,他越想胆子越小,越想越感觉到那鬼火那么恐怖。
刘银金扭头就往回跑,不曾想一脚踏空,重重地摔在地上,粪筐滚出去老远,几块狗粪也逃了出去。
刘银金慌忙爬起来,顾不上疼痛,也顾不得逃出去的狗粪,去抓粪叉和粪筐,他猛一抬头,忽然看见亮光中出现一股升腾的烟雾,烟雾中有个影子在晃动。
刘银金怔在那里,鬼魂是没有影子的,而这亮光里怎么有如此清晰的影子?那影子还在活动!难道不是鬼魂?
刘银金的心头平稳许多,刚才差点被吓破的胆子又提了回来,既然不是鬼;就不必那么害怕;他转过身,决定要回去看个究竟。
刘银金像贼一样摸到二道沟边,放下粪叉和粪筐,像侦察兵一样趴在地上,抬眼一看,沟里冒烟的地方生着一摊火,有个人蹲在火的旁边,正拿着小棍在扒拉,好象烧着什么。
刘银金使劲揉了揉眼睛,借着忽闪忽闪的亮光,他看清了,那人的背影怎么那么像孤狼,他再使劲揉了揉眼睛,不错!是孤狼!孤狼从火上扯起一段什么东西,放在嘴里撕咬着。刘银金吓了一跳,如果让孤狼发觉自己在这里偷窥,那可就糟了!后果比见了鬼还恐怖。
刘银金没敢多加考虑,提起粪叉和粪筐,扭身就逃。
卷一奸狼枭虎 十二、二狗吃亏偏忍气,大虎仗义问事缘!
刘银金的叙述,和众人的怀疑不谋而合。
二狗央及刘银金领他去看,起初,刘银金怎么也不肯,二狗可怜巴巴地说:“就算不求什么结果,我也要丢个明白!”
众人也在旁边帮腔说:“是呀!银金,你就领二狗去看一回,好歹也让他心里有个数儿。”
刘银金没法推辞,暗自后悔自己多嘴,就无奈地说:“那好吧!”
等二狗和刘银金偷偷摸摸地去村南的二道沟时,只见地上一堆零乱的鸡毛和烧过的炭火,炭火还有点余温,人早就没了踪影。
从零星的鸡毛颜色看,二狗知道是自己家的老母鸡。
二狗憋着气回来,还不能去声张,声张了怕惹恼那位滚刀肉,结果是又赔夫人又折兵。尤其刘银金,更是怕得要死,一再叮嘱二狗说,我说二狗呀!俺可是看你可怜,才好心告诉你的,千万别走了风呀!二狗点头哈腰向刘银金下了保证。
娘早晨的鸡蛋水没了,只一天工夫,身体就明显差下来,一个劲儿地咳个不停。二狗是个被人称颂的孝子,看着被痛苦折磨的老娘,坐在破椅子上,一口接着一口吸着呛人的旱烟,唉声叹气,这叫什么事呀!打掉了牙齿还要自己使劲吞下去,如果是别人干的,他可以拿着证据去理论,讨个公道,可偏偏是孤狼干的,二狗只好自认倒霉。
县水泥厂在黄海县县郊,离卧龙村有三十里地,包大虎没有自行车,所以,基本上是一个礼拜才能步行回家一次。
正当大伙为二狗家的鸡偷偷议论的时候,大虎回来了,刚走到村口,有好事儿的人就把这事儿告诉了他。
大虎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找胡二狗。
二狗家有好多人,吵吵闹闹的,秀芳一看大虎来了,连忙出门给让进屋,拿了凳。
大虎刚坐下,就让二狗把丢鸡的来龙去脉详细说了一遍。
二狗把烟袋握在手里,竟忘记了装满了烟锅儿,已经上了火,是越说越伤心,越说眼泪就越往下掉,当说到他老娘因为丢了老母鸡而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时,大虎的大拳头攥得嘎巴响。
大虎虎目圆瞪,逼问道:“真是孤狼干的?”
“大虎兄弟,想是真的,那向我报信的人还领我去二道沟看了。”二狗没敢把刘银金给说出来。
“那报信人是谁?告诉我!”大虎盯着二狗追问,大虎也知道孤狼在卧龙村是最难缠的主,他不想随便惹那滚刀肉,只想证实消息的可靠性。
“这”二狗眼瞅着其他人,不肯说。
大虎知道二狗的意思,就用眼神示意其他人离开,其他人一个个走出二狗家,最后一个人把门给带上,屋里只剩大虎和二狗两个人。
“说吧!报信人是谁?”
二狗低着头,说:“是刘银金。”
大虎土生土长,了解刘银金是个不敢惹事生非的老实人,他不可能拿虚假的消息来忽悠二狗,所以,消息绝无差错。
二狗乞求的眼神看着大虎,说:“大虎,千万别给人家说出去呀!”
“你怕什么?我知道!”
说完,大虎“忽”地站起来,一拍桌子吼道:“这还了得!简直是欺人太甚!没有王法了!”
把正在悲痛中的二狗吓了一跳,他吓糊涂了,不知道大虎是对懦弱的自己蔑视,还是对可恶的偷鸡贼发火,烟锅“吧嗒”掉在地上,撒了满地。
大虎连家也不回了,把几件换洗的脏衣服扔在二狗家,交给秀芳,就去找孤狼,准备向他讨个公道。
卷一奸狼枭虎 十三、虎狼遭遇唇舌剑,中途罢兵欲休战!
在生产队的打谷场,大虎堵住了正哼着小调儿往家走的孤狼。
“你偷了二狗家的鸡?”大虎没多口舌;劈头便问。
孤狼被不成调的小调儿熏得得意忘形,被这突然一问,吓了一跳,他左右看了看,没别人,就嬉皮笑脸地问:“你问谁呢?”
“就问你!”
“呵!问我!”
“对!问你!”
“那我就坦白地告诉你,没有!”
别看包大虎是老虎,可孤狼不怕他,心不在焉,所以,“没有”二字中间拖得长长,拖完了,小调的余音还继续在嘴里晃悠着。
“有人看见了!”大虎虎目威逼,像要刮风。
“看见什么?”孤狼歪着脑袋,小调顿时卡住,装出奇怪的样子。
“看见你偷了二狗家的鸡!”
“我偷了二狗家的鸡?可笑!谁看见了?”孤狼一下子上来精神,一双狼眼恶狠狠地盯着大虎。
“当然有人看见!”大虎不容置辩的神色。
“有人看见?”孤狼转过去扫视渐渐聚集起来看热闹的人群,抻着脖子,大声吆喝着:“谁看见了?谁看见我偷二狗家的鸡?是谁?”
本来还在叽叽喳喳的人群立刻像汽车走到半路熄了火,没了生气,凡是狼眼扫到的面孔都使劲摇着头,一脸的惊恐,慌忙说:“俺没有!俺没有!”
孤狼得意了,回过头质问大虎:“哼!你说我偷二狗家的鸡,谁看见了?”
这时,二狗也站在人群中,孤狼就扯高嗓门,叫道:“胡二狗!你过来!”
本来,二狗是不想过来,但看到孤狼那双令人战栗的狼眼,脚步不由自主地挪过来。
二狗哭丧着脸儿,看看孤狼,又看看大虎。
孤狼指着二狗的鼻子,叫嚣:“你说!你家破鸡丢了,是不是我偷的?”
二狗继续哭丧着脸,不敢说话。
孤狼一看失主胡二狗都没得说,就更得意忘形起来,鄙夷地说:“包大虎,你想扣屎盆子,不看看风向,也不怕飘到自己头上,连二狗都不敢叫准儿的事,你瞎掺合什么?”
“我瞎掺合?那好!今天我就掺合个公理出来!”大虎见孤狼不认账,怒气渐渐升腾起来。
孤狼斜眼瞅瞅大虎,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好呀!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讨个公理?”
大虎一看孤狼那恶人得势不饶人的得意相,怒气上升到最大极限,但他还是稳住了情绪,告戒着自己:先别着急,捉奸拿双,捉贼拿赃,要制服这猖狂的偷鸡贼,得有证人,只要证人一出场,这头逍遥的恶狼才能心服口服。
大虎鄙夷地斜了斜孤狼,又扫了一眼人群,想把知情者刘银金给找出来,可是,不管大虎眼睛瞪得多么大,就是不见刘银金的影子。
大虎纳闷了,刚才明明看见刘银金还在人群中伸长了脖子观望,这会儿怎么像人间蒸发似的,转眼就没了呢?
原来,那刘银金本来是想来看看热闹,看看孤狼是怎么被大虎制住的,可一见孤狼的那双狼眼,是越看越怕,越看心越发麻,仿佛孤狼已经知道他向二狗告的密,正准备剜他的眼睛。于是,刘银金干脆不受这个罪,脚底抹油溜了!
大虎真焦急地在人群中环顾着。一袋烟工夫过去了,也没有什么结果。
孤狼更得意了,知道没有人敢出来指正他,就冲包大虎一扬脖,小眼睛射出鄙视的邪光,“哼!包大虎,你赖我偷二狗家的鸡!还没有证据,我可要告你个诬陷罪!”说着,露出一脸的幸灾乐祸。
大虎虽然把怒气集中在握紧的拳头上,但也不能莽撞从事,那孤狼是谁都缠不起的小混混,既然胆小的证人已经跑了,大虎是又生气又惋惜,于是,就临时决定放弃追究,自己为自己打退堂鼓。
大虎冷冷地看了孤狼一眼,转身要走。
卷一奸狼枭虎 十四、狼惹虎威勃勃怒,展露拳脚好儿男!
大虎刚要挪动脚步;这边孤狼的小眼睛就瞅到了;他心里一核计;包大虎已经泄了气,如果再蜷他一阵子,那自己在卧龙村的威风就刮得更高;威力就更胜一筹,这千载难寻的机会哪能白白给溜掉,于是;就放了泼,急忙跨前一步,紧紧扯住大虎的衣襟,气势汹汹地说:“哎呀呀!我说包大虎!怎么说走就走,你还有没有点王法了!”
大虎止住了要挪动的脚步,回头虎视着孤狼,把刚才稍稍卸掉的火又勾上来,气愤地问:“王法?你要什么王法?”
“嘿嘿,你知道的!”
孤狼一仰头,冷笑一声,骨碌碌的狼眼睛转了好几个圈儿。
大虎心头被无奈压抑的怒火猛然间开始升腾,手攥得咯吱咯吱响,厉声问道:“那你想怎么着?”
孤狼一看威武的大虎,心中确实有点怵,语调也同时降了几度,讷讷地说:“不想怎么着!你包大虎赖我偷鸡,已经损害我的名誉,你得给我解释清楚再走!”
孤狼歪着尖尖的小脑袋,等待包大虎的回答。
“你的名誉?”大虎一听孤狼提“名誉”二字,觉得又可气又可笑。
“是呀!我的名誉!”
孤狼继续歪着尖尖的小脑袋,骄傲地重申一遍。
大虎心想,像你这种恶人还配要什么名誉,简直是无稽之谈!他被彻底激怒了,眼里开始冒这熊熊烈火,我本不想招惹你;你却跳出来招惹我;看来;你这条恶狼今天是该修理修理!大虎咬着牙一字一字地说:“你要我怎么解释?”
“呵!”孤狼看包大虎冒火了,顿时也现出狼的本性,管他什么大虎小虎的,恶狠狠的从鼻孔了哼出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让我自己看着办!怎么办?”
孤狼头一扬,骄傲地说道:“那好办!我可以教你!向我认个错就行!”
大虎双目圆睁,他肺都要气炸,紧握双拳,跨前一步,说道:“要我向你这十恶不赦的恶人认错?你等着去死吧!”
孤狼一看包大虎那盛气凌人的架势和灼灼逼人的语言,心里大叫一声,哎呀!糟糕!自己捅大漏子了!这只老虎没被镇唬住,他要动真格的,便腾腾腾倒退几步,顺手麻利地拣起地上一块鹅蛋大的石头,握在手里,摆出迎战的姿势。
这时候,人群鸦雀无声。
孤狼昔日的恶行是茅坑里扔炸弹激起全村的民愤,这会儿他遇到威猛高大的大虎,大家都攥着拳头捏着汗,替大虎加油。
生产队长肖伯叔也站在人群中,他用热情的目光鼓励着包大虎,仿佛在说,大虎,卧龙村的老少爷们今天就看你的啦!
大虎看见肖伯叔充满希望的眼神,心里更踏实,精神更足了。
这场狼虎恶战是在所难免,早就有人就像旧北京的报童,蹦着跳着,口里低声呼着:“快去看呀!快去看呀!打起来了,来晚了就错过精彩镜头啦!”
打谷场上的人群“呼啦”膨胀起来。
卷一奸狼枭虎 十五、大虎铿锵抛恶痞,一轮飞碟水中间!
《水浒传》的大英雄武松打过两个树立他一生英气的人物。
第一是杀兄霸嫂的花花公子西门庆,西门庆被酒色掏空了精气,虽武功精湛,高于武松,却抵不过膂力过人的武松;第二是夺施家快活林的恶徒蒋门神,蒋门神虽臂力在武松之上,却经不起武松的灵活机敏;所以,武松的两次取胜,只是偶然。
而今天,狼虎恶战,明眼人一看就知分晓,为什么呢?因为二人的外观相差甚远。别说一个瘦小的孤狼,就是三个五个孤狼绑在一起,在虎背熊腰的大虎面前,也沾不到一星半点儿的便宜,所以,每个看热闹的人都在激动地等待,等待大虎蒲扇似的大巴掌突然间飞过去,在孤狼瘦窄的脸上抱个热窝窝;蒸个红饽饽。
虎目狼眼,二人继续对峙着;不过,大虎是虎胆雄威节节逼进,孤狼狼眉紧蹙步步倒退。
终于,孤狼被逼到打谷场囤谷的角落里,再无路后退,他麻利地看了看周围,除了包大虎左右两旁有逃脱的缝隙外,剩下的都是封闭的障碍,处境极其不利。孤狼后悔得直叫爹,怎么就没看好地形再做打算,如今已是莽莽撞撞进了口袋,坐着等擒,不如先下手取条逃路。
想到做到,容不得半点迟疑,孤狼刚要抬起拿石头的右手,准备杀条血路冲出去,只见大虎一个箭步飞上前,使劲抓过他甩石头的右手,猛地一扭一丢,孤狼就像一只娇小的绵羊,乖乖地趴在包大虎的肩膀上,手里的石头“咣铛”落了地。
大虎二话没说,抗着肩上的孤狼,大步流星的朝大口井走去;那步履,铿锵有力,丝毫没有重荷在身的踉跄。
人群沸腾了,许多人哆嗦着身子,捏着拳头使着劲儿,抽风似的跺着脚,涨红的神色激动万分,迅速给大虎闪出一条宽宽的过道。
孤狼在大虎的肩膀上继续挣扎着,叫骂声随着大虎的步子有节奏地一颤一颤,就像要断了电的收音机发出的断断续续的沙哑声。
不一会儿,大虎薄薄的灰布小褂就成了随风招展的星条旗,一步一飘扬,若隐若现的宽阔后背也出现一道道色彩斑斓、红黄相间的绚丽彩虹。
大口井离打谷场有一百五十米远,这是生产队秋天用来沤麻沤木头的臭水井,墨绿色的水污浊不堪,正散发出熏人的恶臭。
一百五十米的路大虎只用了极短的时间,他在岸边打住,双足立地如松,稍稍停顿,猛地一运气,一转身,脚一蹬,一使劲,很漂亮的造型,孤狼犹如轻快的飞碟,从大虎的肩膀上飞出去,犹如大张的剪刀,旋转着,不偏不倚,俯卧撑的姿势,“啪哧”一声,敲在井中央,然后,咕噜咕噜陷了下去,水面上涌上来一连串的水泡。
大虎连看都不看一眼,扭头就走,人们疯狂了,情绪激昂地围起行侠仗义的鲁提辖,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现实中还有这样精彩的镜头,有几个沉浸在那一瞬间的快感中,等大虎被簇拥着走出老远,才从恍惚中醒过来,抬脚就追赶着热闹去了。
有几个胆子比较大的,把大虎送出去很远,又结伴回来,把身体藏在草丛里,只探出个小脑袋,向井边观望着,他们想看看昔日不可一世的孤狼狼狈的下场。
卷一奸狼枭虎 十六、水中求生生死路,天无绝人逢机缘!
孤狼这下可惨大了!从生下来,除了老娘给他留下惨痛而又愤怒的记忆外,还没有谁能把他怎么样!可现在,竟然有人把他怎么样了!把他怎么样的人是常年不在家的包大虎,包大虎像抗头没长大的绵羊一样把自己抗在肩上,又像小时候玩过的飞碟一样把自己甩到大口井里,孤狼非常憋屈。
就在刚才落水的那一霎那,摔得孤狼是眼冒金星,头脑一片混沌,好容易从水底钻了上来,才模模糊糊地看见蓝天在头顶晃悠。
不过,孤狼就是孤狼,他马上清醒过来,这是随时都能要人命的大口井,实在太危险,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孤狼仗着小时候像泥鳅一样在河里扑腾过,还有一点救命的水性,他拼命扑腾着,不至于沉下去,一双刚恢复视觉的狼眼左右扫寻着生机。周围别说救命的浮着物,就连一棵稻草都没有。孤狼绝望了,甚至要流下眼泪!完了!彻底完了!我孤狼威风一世,没想到瞬间成为到鬼门关报到的溺死鬼。
孤狼使出浑身的力气,用快要麻掉的双脚踩着水,水面上就像漂着一只忽起忽落的黑色圆葫芦,黑色圆葫芦幻想着有奇迹出现,哪怕就一线微弱的生机。
天无绝人之路,突然,孤狼的右脚触到了滑溜溜的硬物,他感觉出来了,是生产队沤在井里的木头。孤狼心中大喜,使出吃奶的劲一蹬,脚一滑一滑地蹬着水底的木头,水面上忽起忽落的圆葫芦像长了个把儿,支着圆葫芦在水面上一起一落。
此时孤狼全然不顾,感觉不出水的腥臭,大口大口地喝着,拼着命向岸边挣扎。
不知扑腾了几个回合,孤狼终于抓住岸边的一块突出来的尖石头,他双手紧紧攀着尖石头,喘着粗气,开始稍作整顿。
约莫几分钟过去了,孤狼认为有必要做左后的冲刺,才试探着要爬上去,可是,快要生了的双胞胎大肚子阻止了他强烈的欲望。
孤狼只好乖乖地继续扒在水里,往上提了提身子,这回把脑袋放在尖石头上,静静的,他实在该长时间地休息休息,刚才的求生运动已经让他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儿力气。
又不知过了多久,孤狼才躺上岸,俯卧撑的姿势,开始往外倒不属于肚子里的异物,腥臭的井水从他张大的嘴巴里汩汩而出,又慢腾腾地滚回老家。肚子里腥臭的水涌完了,孤狼就使着劲儿呕吐,差点没把五腹六脏全给鼓动出来,连几天前偷吃的老母鸡几乎要整好形,扇着翅膀飞出来。
孤狼仰头朝上,静静地躺着,他安静了,天上一朵朵洁白的云儿在悠闲地蠕动,似乎为他意外获得的生命默默地叫好;微风掀起身边的干草,轻佻地抚摸他几乎没有知觉的手,凉凉的。
孤狼的眼睛潮湿了,热乎乎的眼泪从眼角滚到地上。
躺了好长时间,孤狼终于站起来,周围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他拖着湿淋淋的身子,像一只下雨天遭到雷击的水鸭子,一步三晃荡向三间破草房奔去。
路上,孤狼的耳边响起一阵阵笑声,那笑声太刺耳,充满了极度的兴奋和愉悦,从哪里来,他不敢去理会,只是心里骂着,跌跌撞撞抢进了家门。
从此,孤狼躲进三间破草房,像断了脚的老螃蟹,不再出门。
卧龙村终于扬眉吐气了,欢乐的人们就差敲锣打鼓扭秧歌来庆祝胜利,大虎成了每个人心中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马正波听到侄儿被大虎抛进井里差点灌死的消息后,难受得一夜没睡,屁股再臭那也是自己的屁股呀!他叼着早已灭了火的老烟斗,无奈地摇摇头。
孤狼躺在家里,天天不生火,饿了就靠几只烂红薯充饥,渴了就舀一瓢凉水放在头上,他简直就成了躲进破袄里的虱子有的住,却没好的吃。长这么大,孤狼从来没有遭此大殃,根本不知道大殃到底有多大,今天他终于尝试到了,是可恶的包大虎给他的,可恶的包大虎把他甩进井里,竟不管死活。
孤狼恨包大虎,恨这只大老虎比他孤狼还歹毒十分,可他又怕包大虎,怕得心惊胆战,一想起落水那一刻就虚汗直流。
孤狼咬牙切齿,这笔帐一定要算!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他要养精蓄锐,寻找机会,将来让包大虎来偿还欠自己的血债。
晚上,孤狼躺在只有一顶破席子的土炕上,土炕冷得成了屋檐下凄凌凌的冰溜;他像一只害了病的赖皮犬,孤零零的,没有一个人来看看他,连叔叔都不打个照面。
孤狼开始胡思乱想,想起了唯一疼他的爹老子,掉了几滴眼泪,爹老子怎么那么狠!早早就撇下他宝贝儿子!否则,无论如何是不会让他宝贝儿子受这个苦的!
孤狼又想起狠心老娘,想起狠心老娘胸前两只耀眼的大气球,大气球白白地送给了别人,只许别人拽来逛去的,却让小小的亲生儿子干瞪眼没得玩儿;孤狼朝地上狠狠吐了一口,骂道:“狠毒的臭女人!”
抢大气球的有一个人孤狼认识,就是本家叔叔马正武,马正武本来是一棒打不出一个扁屁的软蛋,却偏偏能把老娘的大气球拽成两只松松垮垮的大布袋,夺去孤狼对老娘上半身的权利,这个软蛋不但把老娘上半身的权利给残忍地夺去了,还在老娘身上拼命地变着花样跳跃,让老娘叫得比见了一堆钱还疯狂。
孤狼耳边响起小时候他听到的呜哇乱叫声,他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马正武多出的那块做恶之肉剜下来喂狗。
不过,抢他玩具的马正武去年终于遭到自己残酷的报复。孤狼得意地回忆着,一兴奋,就忘了自己现在的处境,还不时地喷出几声冷笑。
卷一奸狼枭虎 十七、为报私仇寻下手,二八少女遭窥探!
那是去年春天,马正武只有十五岁的女儿小芳独自一个人在村南二道沟的沟邦上采野黄花,被孤狼发现了。孤狼一双狼眼警惕地巡视着周围,见没人,便偷偷摸摸绕到小芳的背后的洼地里,潜伏了下来。
春天的山野,到处充满了迷人的魅力,嫩绿的小草洋洋洒洒地铺满山坡,偶尔几朵小黄花探出娇嫩的小脑袋,有节奏地摇动着,淡淡的香气四处弥漫,远远望去,万般绿中一点黄的别致之景令人心旷神怡。
小芳粉红色的花布衣服套在还没发育完全的身躯上,尽管女人该有的突兀之处不那么显眼,但她那细长的腰肢、葵花般的娇容也会让正常男人怦然心动。
小芳像一团热烈的火跳跃在山坡上,她轻盈地甩着两条俏丽的小辫儿,手里还举着一束还在滴露的黄花儿,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彩。小芳完全陶醉了,陶醉在这充满诱惑的大自然中,她忘记了周围的一切,更没想到突如其来的厄运正向自己猛扑过来。
孤狼猛地站直身子,大喝一声:“站住!”
小芳正在高兴劲儿上,被这粗重凶狠的大喊声吓得一激灵,手中的黄花儿不由自主地散落在地。
她转过身来,看见一双狡诈得意的狼眼正紧紧地盯着自己。
“哥!你、你要干什么?”
小芳和孤狼是本家,论辈分,叫孤狼哥,虽说孤狼是哥,但平日小芳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更不用说叫哥了,她怕孤狼的那双眼睛。而今天,小芳看到那双她睡觉怕的眼睛正朝自己放光,无奈地叫了一声。
“干什么?你说我要干什么?”孤狼磨蹭着靠近,一双狼眼贪婪地盯住小芳的胸脯,尽管没看到什么特别,但他知道,那里面就是他需要的货。
小芳愣着好看的眼睛,胆怯地问道:“哥,我怎么知道你要干什么!”
“别叫我哥!干什么?我要你替你老子还债!”孤狼拉长声音,板着冷酷的面孔说。
“还债?还什么债?”小芳被弄糊涂了,吃惊地问。
孤狼冷笑两声:“哼!还你老子的风流债!”说罢,向前跨出一步。
小芳急忙后退,一脚踩在散落在地的小花上,她心疼地看了一眼,这可是一大早的心血!但在这种时候,小芳不可能弯腰去拾去安慰自己那可怜的小花。
“哥!我不懂!”小芳又胆战心惊地叫了一声。
小芳虽然十五岁,但在文化落后的乡下,她真的不知道风流债是啥,但从孤狼愤怒狂暴的眼神里,似乎悟出什么,她更加胆怯。
“哈哈!你不懂我可懂!我是跟你老子学的。”
孤狼又迈出一大步,小芳接连退出好几步,惊恐的眼泪流了下来。
孤狼拣起被踩得凌乱的小黄花,放在鼻子下闻了一闻,拿出怜花惜玉的口吻说:“啧啧啧,多可爱的小黄花呀!可惜被糟蹋成这个样子!”他一把甩掉小黄花,又往前跨出一步。
小芳退缩着,回头看了看,已经退到沟沿了,便哭着央求说:“哥,有什么事去找我爹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孤狼嘿嘿冷笑着,幸灾乐祸地说:“你是不知道,但是你有!”
“我有什么?”
小芳如堕在云雾里,发抖的身体几乎要瘫痪下去。
“你有我要的玩具!”孤狼得意洋洋,终于说出自己的目的。
“哥!别吓唬妹子,妹子怎会有哥的玩具?”小芳苦苦哀求。
孤狼馋相十足地说:“你没有我的玩具,谁还会有!”说完,哈哈狂笑,笑声四散开去,刺得小芳捂住耳朵,惊恐的眼神无助地悲哀着。
在小芳呆滞的空当儿,孤狼一个箭步冲上去,不费力气地把小芳揽在怀里。
小芳挣扎却着却怎么也挣扎不掉,被孤狼像拎着小鸡似拎地进沟里。
孤狼一把把小芳搡在地上,小芳拖着身子后退。
孤狼表情异常的冷酷,像一头发情的野兽,猛地向娇小的猎物扑了过去。
小芳哭着喊哥叫爹,可根本没有用。
孤狼一边狂叫着:“我叫你老子抢我玩具!我叫你老子抢我玩具!今天就要你的玩具!”一边撕扯小芳上身的衣服。
不一会儿,小芳的粉红色衣服掉在地上,上身失去了遮拦,白白的胸脯在孤狼面前闪烁着。
卷一奸狼枭虎 十八、娇小气球无气魄,父债偏用女来还!
小芳圆瞪充满泪水的眼睛,挥动着双手去挡胸前的娇羞,可被孤狼死死地按住,她痛苦地扭过头去。
孤狼兴奋的目光充满了快意;他看到了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他慢慢地欣赏着;欣赏雪白的荷花上缀着两颗若隐若现粉色花蕾的绝美图案,难怪小芳的老子把老娘的玩具据为己有,肆意蹂躏,疯狂冲击,原来女人还有这么一番奇妙让人陶醉。小芳的身体竟是那么迷人,白得流脂,俏得如花,可惜孤狼对女人发起冲击还不那么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如何实施自己的报复计划。
孤狼欣赏完了,他把手放在雪白的荷花上,安慰一下刚刚萌生的冲动,那感觉,让他忽然战栗起来,胯下之物也随主人的激动而激动起来。
突然,孤狼想起来,今天不是寻刺激的,是来报复的。于是,他右脚换上去踩住小芳还在挣扎的右臂,腾出右手,学她爹马正武当初的样子,去抓小芳还没有鼓足气的娇小气球,去捏还在襁褓里使劲缩着头的花蕾。
然而,小芳的胸可没有老娘的那么气魄,没有老娘的抓在手里可以随心所欲的感觉,孤狼像一个舞台上蹩脚的小丑,歪着嘴巴地拽,变着花样地拽,怎么拽也不出像老娘耷拉的大布袋来,反倒把小芳拽得惨兮兮地叫。不过也好,小芳惨兮兮的叫,叫得他心花怒放,叫得他好不得意,叫得孤狼把对她老子的怒气一点一点泄出来。
折腾了好长时间,孤狼才放了手,骄傲地站起来,整整衣服,向还在地上哭泣的小芳恶狠狠地摔下一句话:“回去告诉你老子马正武,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果他不服,就来找我!”说完就扬长而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小芳穿上扔在一旁的粉色衣服,拖着疲惫的身子踉踉跄跄向自家走去。
一路上,小芳眼泪不断,有人和她搭话,她也不知道回声,虽然孤狼没对她有更大的伤害,但女孩子家初生花朵般的身子被一个没有关系的男人看了,并且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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