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混蛋非常狡猾。车子快到向阳路的时候,他给胡裕盛打电话说,见面地点改变了,在河西路路口的废弃火葬场。
听到河西路的废弃火葬场,我就头皮发麻。听说,这儿废弃火葬场废弃之后,闹过鬼,经常有人听到里面传出哭泣声,还有人看到奇怪的影子飘来飘去。即便是大白天,那附近都没人敢经过。这个快手真是胆大包天!
胡菲显然也是听说过那个废弃火葬场的,她听快手打完电话,立刻看了我眼。我见她眼神中满是恐惧和担心。
我当然不愿胡菲担惊受怕,对快手说:“快手,你能不能别在那儿见面?难道你没听说过那儿闹鬼?”
快手干笑几声说:“正是因为那儿闹鬼,所以才最安全!老子生最不害怕的是两样东西,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我和胡菲心里都有气,不理睬快手,不回答他的话。
见我们沉默不语,快手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们眼,说:“老子最不害怕的,是鬼,二是法律,归结到底就是不怕人。因为法律是人制定的,而鬼也是人死之后变的。既然是人,那有什么好害怕的?”
胡菲咬咬牙,恨恨地说:“那是因为,你还没真正尝到过鬼和法律的厉害,你要是尝到了,会害怕辈子的!”
快手哈哈地狂笑起来,说:“老子没尝过,是因为老子厉害!这两样东西,根本奈何不了我!过去是这样,今天是这样,将来也会是这样!否则,老子快手的外号就白叫了!是不是,狗子?”
狗子连声点头称是。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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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快手驱车来到了河西路的废弃火葬场。只见火葬场置身于片浓密的树林中,条蜿蜒的小道将火葬场与外面的世界联通起来。许是因为长时间没人走的缘故,小道上已经长满了小草。
火葬场厂房门口的墙体已经剥落,仿佛个乞丐,浑身衣裳破破烂烂。门口旁边堆置的杂物和那没膝的野草,更加增添了荒凉感。
快手驱车到火葬场门前停下,拿出手机开机,给胡裕盛打电话。
电话刚接通,快手便不耐烦地吼道:“胡裕盛,老子已经到火葬场了,怎么没见你?你到底在哪儿?”
胡裕盛说:“我马上就到!”
快手挂了电话,给狗子递了个眼色,狗子便押着我和胡菲下了车。
初冬,刺骨的寒风呼啸而来,我和胡菲均不禁打了个寒颤。
快手也下了车,他手里多了把寒气逼人的长刀,他拿到架在胡菲的脖子上,恶狠狠地说:“小妞,待会儿,你老爹要是乖乖给钱,老子就放你条活命。你老爹要是敢叫来条子,或者耍诈,老子就要了你的命!”
说完,快手再次给胡裕盛打电话,很不耐烦地吼道:“胡裕盛,老子再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十分钟之内,你要是再不来,你就等着给你女儿收尸吧!”
胡裕盛很焦急地说:“你千万别乱来啊,我差不多到了!”
过了大概两分钟,辆锃亮的宾利车出现在前方路口拐弯处,驾车的是名年纪跟我父亲丁云腾差不多的男子,双鬓微白,眉毛浓粗,大鼻子,大耳朵,器宇轩昂!
“来了!”狗子激动地说。
快手把长刀刀把给狗子,说:“狗子,你看好这个娘们,待会儿,要是有条子出现,或者她老爹耍诈,你就杀了他,听见没有?”
狗子说:“听见了!”
狗子接过刀,紧张兮兮地架在胡菲的脖子上。
此时,宾利车已然开到几米开外的地方停下,驾车的男子,想必是胡裕盛,从车上下来,手里拎着个黑色的提包。他身穿灰色休闲裤,蓝色格子外套,身材高大强壮。
“你就是胡裕盛?”快手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点了根烟,烟雾在他脸蛋跟前缭绕。
“没错!我就是胡裕盛!”胡裕盛说,看着胡菲,痛心地叫道:“菲菲!”
胡菲含泪叫唤道:“爸!”
“菲菲,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胡裕盛问。
“爸,我没事!”胡菲说。
快手乜斜着胡裕盛:“胡裕盛,你放心吧,干我们这行的,虽然胃口大,但还是讲信用的。说不伤害你女儿就不伤害你女儿,当然,我们希望你也讲信用,否则的话,哼!”
快手机警地看了看四周,不用说,是在观察四周是否有警察埋伏。
见他这般架势,胡裕盛说:“你尽管放心好了,我没报警!”
“那就好!”快手将手中的半截未抽完的烟丢到地上,说:“咱们开始交易吧!”
胡裕盛打开提包,取出台笔记本电脑,说:“把你的账号给我!”
快手拿出他的手机按了按,递给胡裕盛,说:“账号就是上面这个!”
胡裕盛通过他的手机,将笔记本电脑连上网。
片刻之后,胡裕盛将笔记本电脑推给快手,说:“钱已经打到你国外的账户上了。”
快手接过电脑,在键盘上敲了会儿,满意地露出了笑容,说:“合作愉快!”
快手将电脑还给胡裕盛,胡裕盛说:“你该将我女儿放了吧?”
快手说:“先别着急!我哪儿知道,前面有没有警察埋伏?”
胡裕盛脸色沉,说:“朋友,我胡裕盛在商场驰骋多年,从来遵守诺言,希望你也是如此!”
“你尽管放心好了,我会讲信用的!现在,你开车给我带路,等上了附近的国道,我自然会把你女儿还给你的!”
“希望你言而有信!”胡裕盛说。
胡裕盛转身上了车,驱车离开火葬场。
快手和狗子押着我和胡菲,也上了车,跟在胡裕盛车子后面,也离开了火葬场。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两辆车均上了国道,快手果然没有食言,他将我和胡菲推下车,然后狂踩油门,和狗子飞般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胡裕盛把车开到我和胡菲的身旁停下,他刚从车上下来,胡菲便扑到他怀里,放声痛哭起来:“爸!”
胡裕盛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好了,没事了!”
看着他们父子俩洒泪,我心里甚是难过。
我对胡裕盛嗫嚅道:“胡伯伯,对不起,我没照顾好胡菲!”
胡裕盛上下打量了我番,说:“你就是丁云腾失散多年的儿子丁李毅吧?”
我点点头:“嗯!”
胡裕盛慈祥地微笑道:“不关你的事儿!菲菲已经告诉我了,她说,在吉隆坡的时候,你机智行事,救了她。我得谢谢你才行!至于这次落入绑匪之手,这完全不是你的过错,怪只怪你们运气不好!”
胡菲从胡裕盛怀里挣脱出来,说:“爸,那两个绑匪原本是飞机大盗,他们是在飞机上临时绑架我们的!”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那肯定是你们露富了!”
“人家只不过在头等舱里高价买下他的座位而已嘛!”
“看,我没说错吧?”胡裕盛戳了下胡菲的脑袋,说:“这还不够啊?你就是十足的露富!吃堑,长智,以后可别这样了,知道不?”
“知道不?”
“知道了!”
“上车吧!”
我和胡裕盛胡菲上了车。胡裕盛开车,我和胡菲坐在后面。
我想起快手勒索我的个亿,觉得这笔钱不该由胡裕盛来付,便说:“胡伯伯,那两个绑匪只勒索菲菲五个亿,另外个亿是勒索我的,等回去之后,我跟我爸说下,让他还你钱。”
没等胡裕盛回答,胡菲抢着说:“李毅,谁要你还钱了?瞧你说的,好像我爸没钱似的,你这是瞧不起我爸呢?”
我慌忙摇头:“菲菲,我不是那意思,我我”
“你什么?”胡菲眨巴着乌黑闪亮的大眼睛看着我,说:“这次去吉隆坡,是我爸的主意,你的职责是陪伴我,保护我,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绑架是不是?所以,这笔钱应该由我们来付,对不对,爸?”
胡裕盛从后视镜里看了胡菲眼,说:“你都这么说了,我敢说个不字吗?”
胡菲撇撇嘴,说:“你知道就好!”然后转头,很认真地对我说:“李毅,这事你真的不用放在心上!事情是因我而起的,我已经麻烦你,使你担惊受怕,怎么还能让你赔钱?这事就这么定了,钱我们家来出,以后不许你再提这事!”
“菲菲,我”我急着还想解释什么。
胡菲竟然突然伸出纤长白嫩的小手,捂着我的嘴巴,说:“你还说?信不信,我拿胶布封了你的嘴?”
胡裕盛从后视镜里看到这幕,哈哈地大笑起来,说:“李毅,你摊上我们家闺女,麻烦可大了!”
胡菲眉毛扬,抡起粉拳捶了胡裕盛下,嗔怒道:“老头子,你这是损我呢?”
胡裕盛说:“我有损你了吗?我可是实话实说!”
“你还说!叫你说,叫你说!”胡菲的粉拳雨点般落在胡裕盛的肩膀上。
胡裕盛哈哈哈大笑。
看着这对亲密无间的父女,我既感到好笑,又很羡慕。丁云腾是我父亲,他也是个大富豪,可我和他的关系,却是如此尴尬,有时候甚至紧张,我和他什么时候才能有正常的父子关系啊!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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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菲说:“爸,那绑匪就这么拿走了6个亿,你真的没报警吗?”
胡裕盛叹息了声,说:“爸就你这么个宝贝女儿,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爸怎么活?考虑到你的人身安全,爸没报警。不过,等下回去之后,爸会报警的。这两个绑匪神通再广大,肯定斗不过警察的,他们俩迟早会归案的!”
胡菲说:“但愿如此!您不知道,那个叫快手的绑匪是多么可恨!”
快到十点钟的时候,胡裕盛驱车回到了京华市市区。快手和狗子将我和胡菲押上车之前,没给我们买早点吃,我和胡菲早已饥肠辘辘。胡裕盛带我们到家高级饭店吃了早
从饭店出来,胡裕盛接到丁云腾的电话,他跟丁云腾聊了几句,把手机递给我,说:“跟你爸说几句话吧!”
我接过手机,电话那头的丁云腾关切地问道:“毅儿,听说你在飞机上出事了,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了!”我说,心想,胡裕盛肯定早就把我和胡菲被绑架的事告诉丁云腾了,否则,他不可能那么快就知道的。
丁云腾说:“没事就好!你可知道,这几十个小时,爸有多担心吗?”
不知为何,听到丁云腾这句话关心的话语,我点都不感动。许是因为他没经过我同意,就把我谎到飞机上,和胡菲到马来西亚,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
我淡淡地说:“爸,有件事,我想跟你当面谈谈!”
丁云腾说:“好的!”
二十几分钟后,我和丁云腾在云星酒店二楼的咖啡厅见了面。丁云腾身穿白色休闲裤,蓝色外套。
两人落座之后,我并不急于开口说出要谈的事儿,直到咖啡上来,我端起杯子抿了口咖啡之后,才说:“爸,你为什么没经过我的同意,就采用欺骗的手段,把我骗到飞机上?”
丁云腾正在搅拌咖啡,听到这句话,他停止搅拌,抬头看着我,惊讶地说:“毅儿,你说什么?欺骗?你竟然用欺骗这个词来说你爸我?”
“难道不是吗?”我没有生气,也没有责怪的意思,用很平淡的语调说:“在我还不知情的时候,你采用这种方法让我去做那件事,这不是欺骗是什么?”
丁云腾沉默良久,才说:“毅儿,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胡菲她跟你关系不错,她将要出发到吉隆坡,她跟她爸说了,要你陪同她前去。她爸给我打电话说起这事,我觉得,她爸和你爸我既是朋友,也是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让你和胡菲多接触下并不是坏事于是就同意了。因为事发突然,另外,爸也想给你个惊喜,所以就没告诉你。没想到,你对我产生了这么大的误会!”
“你的意思是,你没告诉我,最主要的原因是想给我惊喜?”
“嗯!”丁云腾点点头,又重新搅拌起咖啡来:“我没想到,你会出意外,要是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去吉隆坡的!”
“行,既然你是为了给我惊喜才没告诉我,这事就当做没发生过,我不怪你!事实上,我并没有后悔此次去马来西亚,相反,我还挺庆幸,因为我帮了胡菲的忙。”
“嗯,她父亲跟我说过了!”丁云腾说,停了片刻,问道:“这就是你今天要跟我面谈的事儿吗?”
“不是!是另外件事!”
“什么事?”丁云腾抬头看着我。
“胡菲父亲被绑匪勒索了六个亿,这事,您听说了吗?”
“嗯!听说了!”丁云腾端起杯子抿了口咖啡说。
“是这样的,爸!”我也端起杯子抿了口咖啡,说:“这六个亿中,有个亿是赎我的赎金!也就是说,绑匪勒索我个亿,这个亿,胡菲的父亲已经帮忙代付了。”
“哦!”丁云腾放下杯子,惊讶地看着我:“老胡怎么没跟我说起这事?”
“可能他不屑于说吧!”我放下杯子,说:“爸,这钱咱得还给胡裕盛!”
丁云腾沉默不语,眉毛拧成了团。他如此表情,使我很惊讶。要知道,在来和他见面的路上,我的预料是,丁云腾肯定会很爽快地答应还胡裕盛钱的。可谁料到
我急了,说:“爸,你怎么了?你倒是表个态呀?”
丁云腾这才抬起头,说:“对这事,胡裕盛是什么态度?”
“他们,”我迟疑了片刻,说:“他们父女俩说,这笔钱该由他们出!”
丁云腾眉头顿时舒展开来了,微笑说:“那不就得了?既然他们愿意出这笔钱,咱们何必浪费钱?要知道,这是个亿啊,不是两千!”
我仿佛被人当头泼了盆凉水似的,甚是失望,我说:“爸,话是这么说,可人家毕竟是勒索我个亿,您让人家出这个钱,人家虽然表面上不说什么,心里会痛快吗?”
“他们怎么就不痛快?”丁云腾微微地有了怒气,说:“是他们要你去吉隆坡的,他们理应承担这个责任。你想想,要不是胡菲让你陪她去马来西亚,你会被人绑架吗?根本就不会!你出了事儿,责任完全在她,而不在你,咱们凭什么要出这笔钱?”
我叹息了声,难过地说:“没想到,你这么在乎钱!”
丁云腾惊讶地看着我,说:“你说什么呢?你没事吧?”
我苦笑声,说:“我没事,我这不好好的吗?我要是出事了,你也不会在意的,对吧?”
丁云腾脸色沉,说:“李毅,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你威胁我,要挟我,是不是?”
见丁云腾生气了,我也来了气,我咬咬牙,说:“我没有威胁你,我只是对你很失望。你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包括我。今天,绑匪要是给你打电话,让你出个亿,你肯定不会给绑匪钱的,对吗?你宁愿绑匪将我撕票,也不愿把我救回来的,对吗?”
“放肆!”丁云腾啪的声拍了下桌子,震得桌子上的两个杯子里的咖啡漾了出来。他喘了几口粗气,想要发作。可转头看见旁人正朝他投来惊讶的目光,他忍住了。
我本来就已经对他失望,见他如此神情,我更加失望了。
我忍住内心痛苦,咬咬牙,问道:“那个亿,你到底还不还给胡裕盛?”
丁云腾端起杯子,将剩下的半杯咖啡饮而尽,然后重重地将杯子放在桌子上,说:“我没欠胡裕盛的钱,根本不存在还钱这说法!”
听了丁云腾的这句话,我感到心脏仿佛被人重重地拉了下,阵疼痛。
“既然这样,那好吧!今天,我跟你面谈的就是这事,面谈已经结束,我该走了!”
说完,我起身便走。
“你上哪儿去?你给我站住!”丁云腾低吼道。
我怔了下,停下脚步,却没回头。我以为丁云腾还有很多话要说,却没听到他再哼声,我便继续迈开大步,走出了咖啡厅。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起了小雨,凉飕飕的。虽然接近中午,天空却还是灰蒙蒙的,看不到丝阳光。
我双手插在裤兜里,走在水泥路上,心里很不是滋味。曾几何时,丁云腾对我是那么疼爱,那么大方。可今天,他的表现实在让我失望!诚然,他是个商人,从他的角度,他为了节省个亿,确实不该给胡裕盛钱。
可我毕竟是他儿子,他如果真的很在乎我,很疼爱我的话,他难道不该听我的话,给胡裕盛个亿吗?个亿对他丁云腾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人家胡菲开口说不让我还这个亿,胡裕盛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可见,胡裕盛是多么疼爱他女儿。他丁云腾怎么就不学学人家胡裕盛?这只能说明个问题,丁云腾心里根本就没有我!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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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走着,辆小轿车开到我身边停下,车窗打开,驾车的人是黑鬼,白鬼坐在后座。
“毅哥,你回来也不跟我们打声招呼?要不是我们哥俩碰巧遇见你,我们俩还不知道你回来了呢。你最近行踪总是很隐秘,不够哥们啊!”黑鬼说。
我尽量控制自己的思绪,不去想刚才发生的事儿,冲黑鬼笑笑,说:“我这不刚回到京华市吗?到公海救人的事儿,你们俩准备得怎么样了?”
“上车再说吧!”
我拉开后门,上了车,和白鬼并排坐在后座。
刚坐定,手机便响起。这个手机是我刚才去见丁云腾的路上买的,我原先的手机,在飞机上早就被那两个绑匪给抢走了。
拿出手机看了眼屏幕,是个陌生的号码,区号不是京华市的,也不是天北市的,看上去倒像是国外的号码。我有点纳闷,我又没有国外的朋友,怎么会有人从国外给我打电话呢?
按下接听键,话筒里传出个女声:“是李毅吗?”
这个声音是如此熟悉,以至于,我以听到,便顿时浑身热血,直往脑门冲!这个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唐潇潇!
“潇潇,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我激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差点就哭出声来。
“没错,是我!”唐潇潇说。
“潇潇,你现在在哪儿?”我急问道。
“我还在海上!”
“在海上?”
“嗯!”唐潇潇突然哽咽起来:“那个老外把我劫走之后,要我嫁给他,否则,他就杀了我。我告诉他,我对他还不了解,求他给我年的时间。年之后,如果你不把我救走,我只有两种可能,是成为海盗头目的妻子,是跳进大海里自杀。李毅,你定要来救我!”
“潇潇,你放心,我定会去救你的!”
“你现在在具体在什么位置?”
“具体什么位置无法确定,你知道的,海盗船不会长久地停留在个位置,都是常年在海上游弋的。”
“潇潇,不管你在哪儿,我都会想办法去救你的!潇潇,他们没拿你怎么样吧?”
“那倒没有!喜欢我的是海盗头目,其他人不敢把我怎么样!那个海盗头目也挺尊重我,只是年之后,我要是不从他,他会翻脸的。这个手机是海盗抢劫条商船时,我偷偷留下的。我不能跟你说话太久,否则会被人发现的。”
“以后你能常给我打电话吗?”
“不行!海盗禁止我跟外界联系,我跟你打完电话就丢掉这个手机,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还好好活着,你定想办法来救我!”
“我会的,潇潇,你等着我,我定把你救出来的!”
“不好了有人来”
话筒你没再传出唐潇潇的声音,片刻之后,我听到哗啦的水声,估计手机被唐潇潇扔到大海里了。
我挂了电话,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唐潇潇还活着,还安然无恙,这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可是,海盗常年在大海上活动,他们熟悉海上的气候,熟悉公海海域,航行技术好,而且手里有枪,我能打败这些强悍的海盗吗?希望很渺茫。可如果不打败海盗,我该如何救出唐潇潇?
“毅哥,刚才是潇潇的来电吗?”白鬼问道。
我如梦初醒,点点头:“没错,是她!”
“真的是潇潇呀?”白鬼甚是惊讶:“她现在在哪儿?”
“还在海上,还在海盗的手里!”我黯然地说。
“她现在还好吗?”
“嗯,还好!”我说,想到唐潇潇的处境,顿时心急起来,说:“黑鬼,白鬼,我交代你们的事儿,你们完成得怎么样了?”
黑鬼回过头看了我眼,说:“毅哥,我们俩做事,你尽管放心好了,准备工作几乎已经做好了。”
“船租好了?”
“租好了!”
“人员也招聘到位了?”
“到位了!”
“那还差什么?”
“差你啊!”黑鬼顿了顿,说:“你不是说,你要亲自去救唐潇潇吗?你没回来,我们怎么可能出发?不过,毅哥,我劝你还是别去呃,这个任务让我们来完成吧!”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去?”
“那还用说吗?你不会功夫,二不习惯乘船,我们所租的船,不是特别大的船,而是小船,小船在海上航行,只要遇到点点风浪,就会颠簸很厉害。我怕还没到公海,估计你就已经晕得不行了!”
“是啊,毅哥!”白鬼接过黑鬼的话,说:“这次去海上救人,风险很大,除了晕船,还有跟海盗搏斗,海盗手里有枪,子弹可不长眼,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哥俩怎么向你父母交代?”
我咬咬牙,说:“为了救唐潇潇,就算是死,我也不怕!我定要去,必须要去!”
黑白双鬼见我态度如此坚决,他们俩不再劝说。
我救唐潇潇心急,说:“黑鬼,白鬼,你们俩既然已经做好了准备工作,那就带我吧,我希望越快出发越好!”
十几分钟后,黑鬼驱车将我带到海边。下车之后,我们来到码头,只见海面上团艘船,两层高,每层面积大概有两百平方左右。
海风有点大,船体随着波涛的荡漾而上下浮动着。
黑鬼指着船,说:“毅哥,这就我们租的船!你别看这艘船不是很大,但是,它跟普通的可不样。”
“具体有什么不样?”我扭头问黑鬼。
黑鬼说:“这艘船外形跟普通的船没什么区别,但是它的发动机是改造过的,马力非常大,旦遇到危险,它全速行驶的话,速度超过快艇,很容易把普通的船甩在身后。”
“这个好!”我高兴地说:“要是咱们打不过海盗,或者救到了唐潇潇,咱们就可以全速航行,摆脱海盗的追击。”
“没错!”黑鬼得意地说:“这艘船原本是普通船,我跟船主谈好后,出钱让他改造的。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想要救人,没有艘好船是不行的。”
“嗯!除了这个,它还有特别的地方吗?”
“有!”黑鬼说:“这艘船的舷窗玻璃全都换过,全部防弹!海盗要是开枪,子弹根本打不进来!”
“嗯,很好!”我满意地点点头:“黑鬼,你想得真周到!”
黑鬼说:“毅哥,这艘船租金加上改造,花了很多钱,你该不会见怪吧?”
“花了多少钱?”
“800万!”
800万,对普通人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我那么爱唐潇潇,为了救她,哪怕花再多的钱,我都愿意。
我拍拍黑鬼的肩膀,说:“兄弟,你干得漂亮!钱虽然花得多了点,但是,只要能把唐潇潇救回来,我觉得值!”
黑鬼皱了皱眉头,说:“毅哥,丑话我可说在前!唐潇潇可不是落在普通人手里,而是落在海盗手里。海盗是什么人,你自己很清楚。这次去救人,我们肯定会付出全力,但能否把人救回来,我可不敢保证。万要是救不回来,你这么大的投入将打水漂,到时候,你可别怪我们!”
“那当然!”我看着辽阔的海面,说:“这次去救人的风险和结果,我早已了然于胸,就算救不回来,我也不会怪你的!”
“那就好!”黑鬼说。
直沉默不语的白鬼说:“毅哥,有句不好听的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我笑笑:“白鬼,我和你们兄弟俩什么关系,你们俩还不清楚?我李毅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吧!”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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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鬼说:“毅哥,说真的,这次去救人,我和黑鬼,我们兄弟俩当然会尽全力,但是,你知道的,海盗并非常人,我觉得把唐潇潇救回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天底下,好女孩多的是,你为什么如此苦苦痴恋唐潇潇?难道你不觉得,去救她付出的代价太大吗?万这次失败了,以后,你还会不会继续去救?如果救,那还得花钱,不,那应该叫烧钱。你烧得起吗?”
我看着白鬼,笑问他:“白鬼,照你的意思,我应该放弃唐潇潇,任由她被海盗糟蹋?”
“嗯!”白鬼点点头:“天底下,美女多的是,你把用来救唐潇潇的钱,拿去泡妞,不知道能泡到多少个美女!换做是我和黑鬼,我们俩估计不会像你固执的。”
我深深叹息了声,说:“白鬼,其实,你说的也有道理,只不过,你们俩根本不了解我对唐潇潇的感情。从高中时代,我就暗暗喜欢唐潇潇,直喜欢到现在。这么多年了,我对她的感情没有变淡,相反,我更加喜欢她,更加爱她了。以前,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得到她。但是,在那个小岛上,我们俩分开的时候,唐潇潇告诉我,她爱上我了。我好不容易才得到唐潇潇的爱,我怎么可能放弃她?不,不可能的!不管花多少钱,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要把她救回来。唐潇潇你们都见过的,她是那么漂亮,又那么有气质,她是我的灵魂爱人,今生今世,我为她而生,为她而死!”
黑白双鬼相视无语,眼里的表情很复杂。
良久,黑鬼拍拍我的肩膀,说:“毅哥,我们俩被你感动了,你放心吧,我们哥俩会舍命帮你把唐潇潇救出来的!”
回到车上,白鬼递给我台笔记本电脑,说:“毅哥,这里面有我们俩招聘的人员的个人简介,你看看!”
我打开电脑,点开文件,里面共有二十二个人的资料。这些人年龄全都在三十岁左右,而且清色在海军服役过。不同的是,他们各自身怀绝技,有的擅长潜水,有的擅长搏斗,有的擅长开船等等。
我合上笔记本电脑,问:“双鬼兄弟,你们干吗只招退役海军士兵?”
“这还用说吗?”白鬼说:“咱们这是要到海上救人,在航行的途中,般人会晕船的,这些海军退役士兵,都在海上训练过,已经适应海上航行,不会晕船。如果让普通人去救人,哪怕他们再有本事,路晕船到公海,估计已经差不多虚脱了,哪儿还有力气救人?”
我觉得白鬼说的很有道理,便没再说什么。
黑鬼扭过头来说:“毅哥,万事已具备,你挑个良辰吉日吧!”
此刻,我的心早已飞到公海上,我巴不得早点出发去救唐潇潇,哪里还有心情挑选什么良辰吉日?
我说:“不用挑了!如果不刮风下雨,明天就出发!”
“你是头儿,你说了算!”黑鬼说。
这天下午,我哪里都不去,窝在云星酒店的总统套房里睡大觉,养精蓄锐。
丁云腾没给我打电话,我也没给他打,也没有去他家。今天早上,他的表现实在让我太失望了。我可是他儿子,人家绑架我勒索个亿,胡裕盛代付,他怎么能还胡裕盛的钱呢?胡裕盛是超级大富豪,当然不会拿这件事说事,但是人家心里肯定有疙瘩的。他难道不知道?
晚上,我也没出门,吃过晚饭,继续蒙头大睡。怕被打扰,我还干脆把手机也关了。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餐,匆匆打车到码头。
天刚蒙蒙亮,海风有点大,夹杂着海水的腥味。
刚从出租车上下来,黑白双鬼便迎了上来。
我问道:“人员都到齐了吗?”
黑鬼点点头:“都到齐了!”
“很好!”我举步朝停靠在码头的船走去。
黑鬼喊道:“毅哥,你先别着急啊!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还没做?”
我汀脚步,不解地看着黑鬼:“黑鬼,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我忘了什么事还没做?”
黑鬼右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毅哥,不瞒你说,我们这次出海,每个人都是冒着生命的危险的。这点,我已经跟所有人声明过,他们也知道。刚才,你没来之前,全体船员已经全都给家里打过电话。难道你就这么悄悄地出海,不跟家人打声招呼?”
我顿时怔住了。黑鬼的话确实很有道理,可是,我该给谁打电话呢?昨天,我才跟丁云腾闹翻了,他没理睬我,估计这会儿还在生我的气,我给他电话,估计会碰鼻子灰。他是我的亲生父亲,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除了他,我还能给谁打电话?
哦,对了,还有养父和弟弟李家富。他们虽然跟我没有血缘关系,但至少有浓浓的亲情。这次出海,万遇险,那将是永别这个世界,难道不该跟他们说说话?
想起养父和李家富的好,我心里阵温暖,拿出了手机,拨通了号码。
接电话的是李国兴,他估计还没起床,咕哝道:“是李毅吗?这么早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呃,没什么事!爸,我刚才是按错了电话号码,本来是要给朋友打电话的,没想到,拨通了家里的号码。”我说。
“原来是这样啊!”李国兴打了个哈欠,说:“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挂电话了!”
我赶忙说:“爸,你等等!”
“你还有什么事吗?”李国兴问。
“也没什么事!”想起和养父起生活的日子,想到即将远行,我鼻子酸,说:“爸,我爱你,我爱弟弟,我爱你们每个人!”
电话那头的李国兴沉默了会儿,突然吼道:“李毅,你老老实实告诉我,是不是丁云腾对你不好?他要是敢对你不好,老子跟他没完。他有钱又怎地?有钱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要吗?“
我赶忙说:“爸,不是的,不是您想象的那样的,丁云腾他对我很好!”
“既然他对你好,你大早打电话跟我说这些酸溜溜的话干吗?你没吃错药吧?”
“呃,我”
“行了,老子昨晚没睡好,我得补觉去了!”没等我说话,李国兴便挂了电话。
我阵苦笑,养父还是那么大大咧咧,万我这次出海出了事故,不知道他会不会痛哭流泪?会的,肯定会的!虽然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但我毕竟和他起生活了十几年,两人不是父子,却早已树立起很深的父子情,他肯定会落泪的。
至于丁云腾,那就难说了。他是我亲生父亲没错,但我从小没在他身边长大,估计他对我没有很深的父子情吧?要不然,他为何总是对我反反复复,有时很好,有时候又形同路人?
我叹息了声,难过地将手机放进兜里。
旁的黑鬼说:“毅哥,你不给丁云腾打电话?”
我怔住了,良久才说:“你觉得,我应该打吗?”
“应该!”黑鬼说:“他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这么危险的行动,你应该告诉他声。此外,要是没有他的支持,你根本没能力出海。你还是给他打个电话,告诉他声,免得他找不到你,心里焦急。”
黑鬼说得没错,如果不是丁云腾之前给了我两个亿,我哪里有钱租船和雇人?而且,我身体里毕竟流着他的血液,这点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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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丁云腾的手机号码,才两声长响,丁云腾便挂了电话。心里很不是滋味,难道丁云腾还在生我的气?他为何不接我的电话?
怀着丝狐疑,我接连拨了好几次,丁云腾都没接。
“算了,不打了!”我将手机关了,举步朝小船走去。迎面,凉飕飕的海风吹来,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裹了裹外套,抬头见海面茫茫。
黑鬼没再劝我,跟在我后头上了船。
楼船舱里,二十几名男子聚在起交头接耳,在谈论着什么。他们个个身强体壮,精神亢奋。
黑鬼拍了几下巴掌,所有人的都停止交谈,目光聚集在黑鬼身上。
黑鬼指着我,对众人说:“各位朋友,这次营救活动的幕后老板就是他,李毅先生。下面,请李毅先生给我们讲几句话!”
阵热烈的掌声响起。
我扫视了下众人,说:“各位朋友,大家上午好!这次出海的目的,想必大家都清楚了。没错,我们这次出海,是跟海盗搏斗,从海盗手里把人救回来。海盗手里有枪,而且擅长在海上活动,所以,这次营救活动的危险性非常大,大伙怕不怕?”
众人振臂高呼道:“不怕!”
“很好!”我说,又扫视了下众人,说:“各位跟我们签的合同上规定的酬劳是200万,不管是生还是死。现在,我再给大家个激励,如果能把人质救回来,我给大伙每人额外奖励百万!”
众人顿时欢呼起来,仿佛那额外多出来的百万已经到手了似的。
我朝黑鬼点了下头,黑鬼对众人大声说:“现在请大家回到各自的房间,咱们现在出发!”
众人上了二楼,偌大的楼船舱,变得空荡荡。
黑鬼领着我走进楼个较为宽敞的房间,说:“毅哥,这是你的房间,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你进去躺着休息吧,待会儿船开了,会颠簸得很厉害,怕你晕船!”
我点点头:“你也去休息!”
“嗯!”黑鬼转身出去了。
这个房间大概二十来平米,在这艘小船上已经很难得了,若非我是出资人的缘故,断然不会给我安排这么大的房间给我的。
靠着舷窗的地方有张宽大的席梦思床,床上有张床垫,还有崭新的丝绸被子和绣有精美图案的枕头等。
走到床前,翻身躺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扭头往舷窗外看,茫茫的海水绵延到天际,顽皮的海浪扑上来又退回去。天才知道,有大风的时候,海浪会变成怎样凶残的魔鬼!
跟大海相比,人是多么渺小,而跟宇宙相比,大海又是多么渺小。人生几十年,看似很短暂,可放在时间长河中,仿佛大海中的滴水,短暂得如白驹过隙。
既然人生如此短暂,我断然不会委屈自己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去跟自己不喜欢的人在起。我喜欢唐潇潇,哪怕穷我生,我也要得到她。听说,生命有限,爱能永恒,如果和唐潇潇的爱能修成正果,那么,我的人生才算圆满了吧?
船开了!
船体划破波涛,向两边荡开两道雪白的水花,哗啦啦的水声中,竟然不时地有小鱼跃出海面。可爱的小鱼啊,你们是在水里憋得太久了,出来透气吗?你们要是传信的使者该多好,那样,我就会让你们转达唐潇潇,我已经在出发前去拯救她的道路上,请她放心,我定会将她救出去的!
船越开越深入大海深处,风浪也越来越大,起初船体只是微微地颠簸,后来,颠簸越来越剧烈,会儿猛地向左倾,会儿猛地向右倾,倾斜幅度如此之大,好像要翻船似的。好在我上次有过坐船的经历,已经稍微有所适应。感谢黑鬼给我准备了这么宽大舒服的张床,否则,我坐着,肯定会晕船呕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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