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刚才所说的疯子是何人,长什么样子!”
“你没撒谎?”
“呃,没撒谎!”
哭四娘哇的声大哭,松开了手,然后转身,卷起阵疾风,眨眼没了踪影,身法之快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唐潇潇不无惊讶地说:“这人到底什么人?怎么来去无踪,跟鬼影似的。”
我揉了揉被哭四娘捏得发痛的脖子,说:“她肯定是疯子的老相好,疯子不肯娶她,她便四处找寻他。”
唐潇潇轻轻叹息了声,幽幽地说:“哎,哭四娘那么喜欢疯子,疯子为什么不接受她呢?”
唐潇潇的话触到了我的心事,我暗恋她这么多年,她是否知道?借着昏黄的路灯灯光,偷偷看了眼唐潇潇绝美的脸蛋,我说:“潇潇,要是有人像哭四娘喜欢疯子那样喜欢你,你会接受他吗?”
唐潇潇怔了下,看了我眼,迅疾移开目光,娇声责备道:“跟你说别人,干吗扯到我身上?”
我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我是打个比方!”
“行了,别扯这些了!”唐潇潇转移了话题,问道:“你刚才挨了周宏丰这混蛋的打,现在感觉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唐潇潇不提这个还好,提,我便感到身上多处疼痛,忍不住呻吟起来。
唐潇潇见我呻吟,下急了,走近前来,关切地问道:“你伤到哪儿了?我看看!”接着,俯下身子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我。
唐潇潇站得离我如此之近,我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水味和女孩特有的芬芳,不禁心旌摇曳,浮想联翩。
我咽了咽口水,说:“潇潇,我只是受了点轻伤,没事的!”抬手看了看手表,见时间已晚,不由得深深地为唐潇潇感到担忧,说:“潇潇,时间很晚了,你快点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呢!再不回去,怕你明天不能早起,上班要迟到!”
唐潇潇目光盈盈地看着我,问:“那你呢?”
我说:“我自己会回去的,我送你到路边打车!”
唐潇潇想了想,说:“反正你也要回去的,要不干脆咱们俩块儿打车回去得了!”
唐潇潇的这个提议当然好,我求之不得!可她哪里知道,我已经跟丁云腾闹翻,这会儿像是丧家犬,根本无处可去!
我假装很着急不满地说:“潇潇,我住的地方离这儿很近,你不用为我担心,你先回去吧!我没事的,反正,我没正式工作,明天晚点出来卖糖葫芦也是可以的!”
唐潇潇大概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有点不情愿地答应了。
送走了唐潇潇之后,我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京华市街头。不久之前,丁云腾锻炼我的那段日子里,我曾不止次地个人流落街头,满心苍凉。现如今,锻炼结束了,本以为能正式进入他家,成为他家的员,从此不再吃苦受累,却哪里料到,,,,,,
“丁云腾,你真的这么狠心吗?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派人来找我?甚至连电话都不给我打个?你忘了不久之前,你是怎么跟我说的吗?为什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冷酷无情?”
秋天的夜晚凉意嗖嗖!
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滑落,眼前的切因为泪水的遮挡而变得朦胧不清。又想起了未曾谋面的母亲。
“妈,你到底在哪儿?你可知道,你儿子我现在个人深夜流落街头,无家可归?丁云腾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能告诉我吗?既然我是他的儿子,他为什么这么无情?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会不会也像他样,丝毫不把我放在心上?”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感觉累了,便找了块草地坐下。抬头望天,深蓝的夜幕中星光点世界是如此深邃,人生是如此莫测!
突然觉得,自己是夜幕中颗孤零零的星星,永远不会有人靠近,也似乎永远靠近不了别人!
正感伤地胡思乱想,突然,阵沙沙沙的脚步声传来,两道影子斜斜地伸过来—头看,顿时怔住了,竟是洪婷婷和洪冰冰姐妹,两人走到我跟前,停下脚步,以忧伤的眼神看着我。
“茄茄,瓜瓜!”我高兴地跃而起!
洪婷婷和洪冰冰竟然点都不高兴,表情还是那么感伤,我却没放在心上。
我焦急地问道:“茄茄,瓜瓜,是不是丁云腾让你们来找我的?”
洪婷婷和洪冰冰对视了眼,摇摇头,说:“不是!”
顿时再次仿佛跌入谷底般,失落到了极点!看到洪婷婷和洪冰冰的时候,我的第个想法就是,她们俩肯定是丁云腾派来找我的。真是这样,我心情或许会好受些,毕竟,这多少能证明,丁云腾心里还是有我的。可是现在,,,,,,
我难过得深深地埋下头,深深地叹息了声,心隐隐作痛。悲伤再次逆流成河,不自觉地咬了咬牙齿。
“丁云腾,你真的这么冷血吗?你真的忍心我流落街头吗?要是我在外面出了什么意外,你难道不后悔?”
鼻子酸溜溜的,想流泪,却咬牙忍住了。
“茄茄,瓜瓜,你们俩怎么来了?”我问道,话出口,突然想到洪婷婷提出辞职事,继续问道:“你们俩该不会是已经辞职了吧?”
洪婷婷又是摇摇头,说:“没有!当时,我们俩和丁总签了五年合同。现在才年多,还有三年多!”
我皱了皱眉头,问道:“既然这样,那你们出来干吗?是谁让你们出来的?”
洪婷婷和洪冰冰对视了眼,说:是我们俩自己偷偷溜出来的!”
我有些黯然地问道:“你们俩出来找我?”
洪婷婷点点头:“嗯!”
洪冰冰补充道:“大少,我们俩出来找你是有件不好的事要告诉你!”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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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洪婷婷和洪冰冰的神色有些感伤,我微微怔,问道:“什么不好的事儿?”
洪婷婷轻轻叹息了声,说:“大少,从今天开始,我们将不再当你的保镖了!”
我第个想到的是,丁云腾不认我这个儿子了,否则,为何不让洪婷婷和洪冰冰继续当我保镖?又为何到现在了还不把我找回去?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为何用心良苦地锻炼我,并且再次和我相认?
我越想越难过,心里很不是滋味,说:“茄茄,瓜瓜,丁云腾他是不是不打算要我这个儿子了?”
洪婷婷睁大眼睛,不解地问道:“大少,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事儿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我皱了皱眉头:“那他为什么不让你们当我保镖?”
洪婷婷又轻轻叹息了声,说:“还不是因为我找人给你化妆事?丁总认为,我和瓜瓜没有尽到职责,跟你起合伙骗他。他气之下就,唉!”
“原来是这样!”我略微地松了口气,问道:“那今天白天发生的事儿,丁云腾是什么看法?”
洪婷婷摇摇头:“不知道!丁总没跟我们说起你!”
刚刚才升起了点希望,听到洪婷婷这句话,顿时又跌落。也许丁云腾真的压根心里就没有我!
“茄茄,瓜瓜,你们俩以后不当我保镖,那将何去何从?继续给丁云腾当保镖吗?”我问道。
洪冰冰快人快语,说:“不是给丁总当保镖,而是给另外个丁大少!”
“另外个丁大少?你是说丁少成?”
“嗯!”洪冰冰点点头:“除了他,可没别的丁大少了呀!”
洪冰冰泪花闪闪地说:“大少,和你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我和茄茄真的很舍不得你!”
心里阵难过,我又何尝不是?轻轻叹息了声,说:“茄茄,瓜瓜,不管怎么说,你们总算仍然还继续当保镖,咱们有的是机会见面,不是吗?”
洪冰冰含泪点点头。
便在这是,阵咯咯咯的脆响传来,带着股非常美味的芳香。不用说,肯定是疯子来了!
没等我喊出声,洪婷婷便尖叫道:“疯子来了!瓜瓜,快跑!”
洪婷婷和洪冰冰举步要走,突然,道影子凭空落在她们面前,疯子手里拿着把炒花生米,津津有味地吃着,摇头晃脑地说:“疯了,疯了,真的是疯了!两个恶徒见到我就想逃跑,我收的什么徒弟啊?”
洪婷婷朝洪冰冰递了个眼色,嬉皮笑脸地说:“师傅,瞧您说的!您是我们俩的师傅,又不是恶魔,要不是您老是逼我们回去,我们至于逃跑呀?”
疯子吼道:“叫你们回去怎么了?回去落个清闲,吃了睡,睡了玩,玩了吃,那不是更好吗?天天给人家当保镖,刀里来枪里去,担惊受怕的,有什么好?”
洪婷婷撅噘嘴:“这叫刺激,刺激才过瘾!”
“疯了,疯了,真的是疯了!”疯子急道:“这两个恶徒简直是中了邪了!”
趁疯子不注意,洪婷婷娇声喝道:“瓜瓜,拿臭袜子!”
话音刚落,洪冰冰手伸到脚下,迅捷地脱下袜子,朝疯子扬了扬。
疯子倏地从兜里摸出块布,将鼻子捂住,说:“你有臭袜子,老头子我有手帕!”
疯子正得意,洪婷婷倏地伸手,把扯掉他手中的手帕。
疯子顿时哇哇大叫起来:“疯了,疯了,真的是疯了!两个美女恶徒不洗脚,熏死啦,熏死啦!”
呼的声,疯子卷着阵骤风,顿时消失无踪。
洪婷婷松了口气,说:“总算把这个疯子熏跑了!”
我捂着鼻子,说:“疯子跑了,我还在呢,瓜瓜,你能不能赶紧把臭袜子穿上?”
洪冰冰咯咯笑,穿上了臭袜子。
洪婷婷看了看手表,说:“大少,真不好意思!时间太晚了,我们俩是偷偷摸摸出来的,万被丁总知道了不好,我们得回去了!”
言罢,洪婷婷和洪冰冰转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看着她们俩的背影,我心里阵难过,不单单是因为她们俩不再当我的保镖,还因为丁云腾对我的冷漠。都这么晚了,他竟然还不联系我。难道,他心里真的点都没我这个儿子吗?
正感伤,突然影子晃动,疾风拂来,疯子骤然出现在我身边,他四下看看,问道:“两个恶徒呢?”
“她们已经回去了!”
“回去了?”疯子又瓜瓜地叫起来:“两个恶徒真是气死我了!”继而,突然伸手捏住我的脖子说:“臭小子,都是你坏了我的好事!”
我哭笑不得:“我怎么坏你好事了?”
疯子怒道:“要不是你聘请两个恶徒当保镖,她们至于不肯跟我回去吗?”
我不做任何反抗,说:“疯子,不是我们请她们当保镖的,是别人!”
“别人是谁?”
“个有钱人!”
“可前段时间,她们俩不是直保护你吗?”
“前段时间是前段时间,现在是现在,现在她们俩已经不当我保镖了!”
“你撒谎!”疯子怒喝道,手上的力气加大了:“她们俩要是不当你保镖,刚才为什么来找你?”
想起自己被丁云腾冷落,突然心灰意冷,连跟疯子解释的兴趣都没有,干脆闭上了眼睛,说:“你要是不相信就捏死我好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疯子却松开了手,又摇头晃脑起来:“疯了,疯了,真的疯了,竟然有人想死!怪啊,真是怪啊!”顿了顿,问道:“臭小子,你该不会脑子出问题了吧?”
我睁开眼,又苦笑了下,说:“我倒是希望自己成为疯子,跟你样疯疯癫癫!”
疯子仿佛不认识我似的,以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咕哝道:“莫名其妙!”然后转瞬消失无踪。
又是孤孤单单人了!
夜已经深!街上行人稀少,偶尔有那么两个人经过,却是行色匆匆!他们想必是赶着回家去吧?
有家真好!
为什么我就不能有个温暖的家?为什么亲生父亲要这么对我?我的亲生母亲又在哪里?
摸出手机,想给养父家里打电话。可电话号码翻出来了,却迟迟没拨出去,怕太晚打扰他们。不自觉地,竟然也翻出了丁云腾的手机号码。他的手机号码后面有好多个8,听洪婷婷说,这个号码是丁云腾拍卖会上拍来的,花了近百万。
自己的亲生父亲是个超级大富豪,身为他的儿子,我却沦落街头!我这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我的命这么贱?
眼泪又不争气地流出来了,擦了好几次都没擦干!
几次想拨打丁云腾的手机,想问问他,他到底还要不要我这个儿子?我想要个坚决的彻底的答案。他如果真的不要我,我就彻底断了念想,从此继续流浪天涯,走到哪儿是哪儿,哪怕活得像狗也无怨,毕竟,那是我的命!
可是,丁云腾的号码,我也迟迟没拨出,倒不是怕打扰他,具体什么原因,我也说不上来,好像是怕他给我个确切的答案,他真的不要我了;又好像是怕他冲我大发雷霆。要知道,以前养父就是这么对待我的。
便在这时,个十分清脆的女声响起:“咦,那不是爸爸吗?”停了片刻,又喊道:“没错,他是爸爸!”
我转过头,见女孩桥头猪,晃悠晃悠地朝我走过来,她身后还跟着名中老年妇女。女孩不是别人,正是胡蔓蔓,她还是那副中性打扮。她身后的中老年妇女正是胡雪蕾。
想当初,丁云腾锻炼我的时候,胡雪蕾两次帮过我的忙。没想到,现在又遇见她,而且还是在我落魄的时候。
眨眼,胡蔓蔓来到了我跟前,她将手中的那头猪牵过来,指着我对那头猪说:“妈妈,这是你的男人,快叫他老公,快叫啊!”
那头猪呜呜地闷哼了几声。
胡蔓蔓高兴极了,对我说:“爸爸,听到了没?妈妈在叫你!”然后手舞足蹈地唱了段春哥的歌曲,唱完,竖起胜利的手势,大喊道:“信春哥,得永生!耶!”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我想笑,笑不起来;想气,也气不起来。
见我默不作声,胡蔓蔓嗔道:“爸爸,妈妈在跟你说话呢?”
胡雪蕾走了上来,斥责道:“蔓蔓,胡说什么呢你?这是你毅哥!”
“才不叫他毅哥!”胡蔓蔓嘟着嘴说:“他是我妈妈的男人,是我的爸爸!”
胡雪蕾将她拽到身后,满怀歉意地对我说:“小毅,这孩子从小被我惯坏了,老不正经,你别见怪!”
我笑笑说:“阿姨,我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蔓蔓她也是时淘气,没有恶意!”
胡雪蕾慈祥地笑了笑,说:“难得你这么善解人意!”大概是看到我身上有伤痕,她有些惊讶却同时着深深的同情,问道:“孩子,都这么晚了,干吗个人在街头?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孩子?这声音是多么慈祥温暖啊!鼻子酸,眼泪差点就掉下来了!胡雪蕾是我遇到过的,最能给我母亲感觉的妇女!我多希望她是我母亲,我深情地喊她声妈妈呀!可惜,她不是!
为什么?为什么个陌生人都能关心我,身为我亲生父亲的丁云腾却这么冷漠?记得,他曾经说过,他和我那失联多年的母亲是真正相爱的,既然这样,我是他们爱情的结晶,他为何不可怜我?丁少成骂我,骂我那失联的母亲的时候,他为何不但不生气,反而责怪我?
丁云腾,你个虚情假意的伪君子,我恨你!
见我沉默不语,胡雪蕾难过地叹息了声,说:“孩子,你要是遇到什么困难,尽管跟阿姨说,阿姨能帮的定帮!”
我咬咬牙,忍住即将滚落的泪水,艰难地摇摇头说:“阿姨,我没事!我只是今天心情不大好,想个人出来走走!”
“那好吧!”胡雪蕾眼里透露出深深的同情与不舍,说:“秋天到了,夜晚的天气有点凉,你注意点,千万别感冒了!”
“嗯,谢谢阿姨的关心!”我说。
胡雪蕾转头对胡蔓蔓说:“蔓蔓,咱们走吧!”
胡蔓蔓指着我,对那头猪说:“妈妈,快跟你老公说再见!”
那头猪又闷哼了声,胡蔓蔓高兴地叫起来:“妈妈真听话!信春哥,得永生!耶!”
胡雪蕾和胡蔓蔓擦着我的肩膀走过的刹那,我的眼泪如决堤的海水,汹涌而出。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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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我竟然是在街头度过的!
想不到,真的想不到!
即便是丁云腾锻炼我的日子,我都至少住在条件极差的宾馆,可今晚,我身上只有不到百块钱,哪怕再差的宾馆我都住不起!
这次肯定不是丁云腾有意锻炼我了,说得难听点,他是有意折磨我!
秋天的夜晚真的挺凉!
身上的衣服很单薄,又冷又困,先是蜷缩在家店铺的屋檐角落下,因为风大,刚准备眯眼睡觉,冷得实在顶不住,便起身离开。
像无头苍蝇转了会儿,溜进家银行的取款室。这里同样没有床,但至少玻璃门能挡住风!虽然还是有点凉,但是困乏袭来,就什么都顾不上了,竟然就这么将就着度过了夜。
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看到挂在楼宇间的红太阳时,我突然有点感动,原来不睡五星酒店也能度过夜!
阳光总是能给人信心和勇气,竟然不再像昨晚那么难过和伤心,也许是已经麻木,也许是变得坚强了!
路边摊吃买了几个包子当早餐,吃过之后,去批发了叠报纸到天鼎大厦附近叫卖。
这次,似乎已经不是装穷,而是真真正正的穷!丁云腾到现在还没给我电话,我的心渐渐地冷了,我想,他可能真的非常生我的气,不打算理睬我了。这么多年,他没和我那失联的母亲在起都能过来了,有我和没我,对他来说,根本就无所谓。我就好像他家件可有可无的物品,丢了也不会可惜!
“卖报纸,卖报纸喽,,,,,,”路喊过去,竟然点都不觉得丢人!
喊了好会儿,卖出几份报纸,见唐潇潇远远走来,她微微地低着头,脸上带着深深的愁容。
我朝她走过去,她不经意间抬头见到我,很勉强地笑了下,迎上来,淡淡地说:“李毅,今天怎么改卖报纸了?”
我撒了谎,说:“糖葫芦不好卖!”
唐潇潇捋了捋头发,说:“我还是建议你去摆摊,实在不行的话,你去找份工作吧!这年头,大学毕业生多,大家都不容易。”
我点点头,说:“我会考虑你的建议的!”顿了顿,说:“潇潇,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看你满面愁容的?”
唐潇潇轻轻地叹息了声,说:“还不是公司那事!领导刚才又电话提醒我了,定要穿名牌衣服,带高端客户去参加r。”
我暗想,如果不和丁云腾闹翻,或许我能帮唐潇潇把。可是现在,唉,,,,,,
我十分难过地说:“潇潇,对不起,我没能力帮你的忙,否则的话,,,,,,”
唐潇潇嫣然笑,说:“我又没说要你帮忙!我自己会想办法的,倒是你自己,想想怎么摆脱目前的困境吧,说真的,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心里很不舒服。”
要是以往听到唐潇潇这么说,我可能会非吃卑,感觉很丢面子,但是现在我没有。因为,我已经知道,唐潇潇是个非常有母性和同情心的人,这是她的真心话,没有丝毫瞧不起我侮辱我的意思。
我朝唐潇潇投去感激的目光,说:“潇潇,我会努力改变自己的,你也尽早想出办法,行吗?”
唐潇潇点点头:“嗯!咱们起努力!”
唐潇潇朝我伸出那纤细白嫩的手。
握住这只柔软美丽的小手,股暖流流进我心田,激起了我的男儿气概!是啊,我堂堂男子汉,凭什么活得这么窝囊?我要改变自己,我要成功!
告别唐潇潇,继续叫卖报纸。
刚拐过条街,辆黑色的奔驰车从我身旁开过。才开过没多久,奔驰车又倒了回来,停在我身旁。
我只顾叫卖报纸,根本没看车里的人,以为车主想卖报纸,于是继续大喊道:“卖报纸喽,卖报纸喽!”
奔驰车车窗打开,车主探出头来。
目光落在对方脸上时,我怔住了,竟是丁云腾!他板着脸,嘴角挂着丝冷笑,那模样仿佛用冰块雕刻出来似的,给人冷飕飕的感觉。
心情五味杂陈!
说不上是愤怒悲伤难过还是耻辱!
看着他,耳边仿佛想起了他昨天抽我耳光时的脆响,脸颊似乎还隐隐作痛!倏地,又想起他对我许过的诺言,什么从此不再让我吃苦,好好地弥补我!鼻子便酸溜溜的,眼睛也好像被水洗过似的,湿漉漉的!
狠狠地咬了咬牙,把心横,扭头便走!
“站住!”丁云腾低声喝道。
我没有回头,怔了下,继续迈开步伐!
身后再次传来丁云腾的声音:“你不是卖报纸的吗?我想买份报纸!”
我猜不透丁云腾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药,迟疑着没挪动脚步。
只听见丁云腾继续说:“生意人从来不因为过节而不做对方的单子,难道你想跟钱过不去?”
这句话,我好像在书上看到过。丁云腾说得没错,现在,他是我的客户,我要是不卖报纸给他,他完全可以到别处去买。他没损失什么,我却少赚了份报纸的钱。
想到这里,我转过身,走到奔驰车旁,递给丁云腾份报纸。丁云腾递给我10块钱。
刚准备找钱,丁云腾突然低声命令道:“上车!”
我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有点惊讶地看着他。
丁云腾瞅了我眼,板着脸,说:“叫你上车,没听见?”
他刚才见到我的时候没叫我上车,现在才叫,我感到奇怪,同时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生出些许怨恨来,冷冷地说:“我有什么理由上你的车?我该以什么身份上你的车?”
丁云腾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说:“哪儿那么多废话呢,你?上不上车?”
我咬咬牙,把心横,气恼的说:“不上!”
转身又走!
丁云腾喊道:“难道你不想知道你母亲的情况?”
听到母亲两个字,我仿佛心头被人拿锤子狠狠地敲了下似的,浑身震,朝丁云腾投去惊讶的目光,又惊又喜地问道:“我母亲在哪儿?”
丁云腾有点不耐烦地说:“想知道就上车!”
我迟疑了下,拉开车门上了车。要是没跟丁云腾闹翻,我会像以前样,坐在副驾驶座。但是现在,我坐在后座,怀里仍紧紧地抱着那叠报纸,好像抱着珍贵的宝物似的。
丁云腾从后视镜里瞄了眼我手中的报纸,非常不满地说:“你就不能丢掉那些报纸吗?”
我白了他眼,说:“我凭什么要丢掉?这些报纸是我用钱买来的,”
丁云腾气呼呼地说:“简直不可理喻!”
然后,加大油门,呼的声,将车子开得飞快。
路上,我们不再交谈。他专注地开车,我则开着车窗外的风景闪而过。偶尔,我们的目光在后视镜里相遇,他的眼神很逼仄,对我很不满的样子。这个时候,我就丢给他白眼!
他娘的,丁云腾,别以为你有钱就了不起!你对待老子态度恶劣,老子照样不鸟你,没了你,老子又不是没法活下去!你是个口是心非的混蛋,嘴上说的很动听,做起来却是如此令我心寒!你跟那个女人生的儿子是儿子,跟我妈生的儿子难道就不是?你凭什么碗水端不平?凭什么护着他?
还有,那个丁少成从小在他身边长大,享受了他多少好处?而我呢?从小在别人家长大,吃了多少苦,他知道吗?按理,我跟丁少成发生矛盾,他应该站在我这边才对!可他有吗?
还说什么,和我的生母感情多么深厚!狗屁!他在吹牛,他就是个骗子!
三拐两拐之后,丁云腾将我带到了尊享餐厅,这是家非常高档的餐厅,主要经营粤菜。
时间是早上九点多,将近十太阳渐爬渐高,依然挂在高楼大厦上方,阳光也变得毒辣起来。不过,因为是秋季的缘故,习习凉风不时地拂来,倒不觉得热。
从奔驰车上下来,我抱着那叠厚厚的报纸,不紧不慢地跟在丁云腾的后头。丁云腾衣服光鲜,皮鞋锃亮,敲打在地板上笃笃作响。
走了几步,丁云腾回过头,看到我仍然抱着报纸,皱了皱眉头,命令道:“把你手中的报纸扔掉!”
我丢给他个白眼,说:“干吗要丢掉?待会儿,我还要卖报纸赚钱呢!”
丁云腾喘起了粗气,指着我,怒道:“你丢还是不丢?”
“不丢!我偏不丢!”我连声说,我的犟脾气发作起来,就是九头牛都拉不动!
见丁云腾气得涨红了脸,我心里觉得特别解气。丁云腾啊,丁云腾,你也知道生气?你有没有想过我?昨天,你护着你那个儿子的时候,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知不知道,当时的我有多生气?老子今天就是要气死你!
“你丢不丢掉报纸?”丁云腾朝我高高扬起了巴掌。
看着他那只宽大的巴掌,昨天他扇我耳光的幕十分清晰地出现在我脑海里,心里顿时又酸又楚,眼睛霎时湿润了。
我咬了咬牙关,看着他的巴掌,点都不畏惧,说:“你打呀!反正你又不是没打过!你尽管打呀!”
丁云腾的巴掌终究没落下来,白了我眼,扭头气呼呼地走了。
我心里说不上是高兴还是悲伤。其实,我挺希望他的巴掌落下来。因为,他的巴掌要是再次落在我脸上,我便可以知道,他对我到底什么态度,我也好断了念想。他的巴掌没落下来,我便揣测不透他的内心世界。
不过,我深深知道,他的巴掌要是落下来,不但打疼我的脸颊,还将打碎我的心,打碎我整个世界。个人的世界要是打碎了,那么他的人生该有多黑暗啊!
从这点上来说,我似乎应该感谢他才对,不是吗?毕竟,他的巴掌没落下来!我甚至想,他可能已经后悔了,今天是特地来找我道歉的。他的态度要是诚恳些,或许我会原谅他,跟他恢复关系。
这并不是不可能!我至今记得,他第次和我相认的时候,哭得是多么伤心,那种不加掩饰地流露出来的感情,让人为之动容。还有,我到底是他的亲生儿子,血管里流的是他的血液,这点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
这么想着,我的心情好了许多,看着涂抹在高楼墙壁上的阳光,觉得格外地灿烂。连那徐徐吹来的秋风也暖融融的。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再次将刚刚稍微落下肚子里的心有悬了起来,刚刚才看到的美好,转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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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没几步,丁云腾突然回头,抢过我手中的报纸,狠狠扔。那叠报纸划着美丽的弧线,掉进旁边的排水沟里,迅速地沾水全湿了。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幕搞蒙了,怔了好会儿,又生气又心疼地说:“丁云腾,你干扔我报纸?”
我不是矫情,而是真的很生气和心疼。丁云腾对我的态度还不明朗,我还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药。他要是仍然瞧不起我,不把我放在心上,偏袒丁少成,那按照我的性格,我是断然不会和他继续做父子的。没有他的依靠,我在京华市寸步难行。这些报纸,是我用仅有的点钱买来的。他扔了我的报纸,便等于断了我的生路。我岂能不生气和心疼?
丁云腾不回答我的话,白了我眼,举步便走。
我急了,追上去,拽着他,忍不住哭出声来:“你干吗扔我报纸?你赔我报纸!”
丁云腾从兜里摸出百块钱,愤怒地砸在我身上,低声喝道:“这百块钱够了吧?拿去!”
丁云腾的这个动作在我看来,有侮辱我的意思。我捡起钱,恨恨地看了他眼,转身便走。
丁云腾追上来,拽住我,厉声喝道:“你上哪儿去?”
我甩开他的手,说:“上哪儿去跟你无关!你放手!”
丁云腾用低沉的声音怒道:“难道你不想知道你母亲的情况?”
听到母亲两个字,我便仿佛被人拿遥控器定格了似的,傻愣愣地站着。好会儿才转过身,见丁云腾已转身朝餐厅走去。
按照我要强的性格,我是不会跟进去的。但是,我实在想知道亲生母亲的情况,于是,抹了抹眼睛,大步跟了进去。
丁云腾要了个豪华包间,点了大桌的粤式早点,有凤爪小笼包白米粥鱼肚等等,这些早点色香味俱全,光看着就能使人胃口大开。
早点上齐,身着花布工作服的女服务员便带门出去了,小小的包间里就只有我和丁云腾。
我木然地坐着,像尊雕塑,既不看丁云腾,也不看餐桌上的早
丁云腾自己拿起了筷子,命令似的吐出个字:“吃!”
我没动筷子,瞟了他眼,冷冷地说:“我是来听你说我母亲的事儿,不是跟你吃早餐!”
丁云腾夹了个凤爪,放到他自己的碗里,很威严地说:“吃完了,再告诉你!”
哼,昨天抽了我耳光,害我晚上在街头过夜,岂是顿早餐就能补偿?没那么容易!我李毅又不是没有人格!
我撇撇嘴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
丁云腾嗤笑了声,将筷子放在桌子上,说:“我问你,你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
我冷笑下,说:“我受了多大的委屈,难道你不知道?”
丁云腾仍旧目光很威严地看着我:“你光想着你的委屈,你有想过别人吗?”
我很不服气地说:“我怎么没想过别人?”
“你有想过别人?哼!”丁云腾从包里拿出张报纸,啪的声,丢到我跟前:“你自己看看!”
我捡起报纸粗略地看了下,顿时怔住了。只见报纸上刊登着则,这则正是周宏丰刊登的那则速度与情的赛车。上赫然有丁云腾的名字。
“看完了吧?这下无话可说了吧?”丁云腾有点得意地说。
我把目光从报纸上移到丁云腾的脸上,问:“这报纸是不是丁少成给你的?”
“你别管是谁给我的!”丁云腾慢条斯理地说:“我堂堂大公司老总的名字,被无名小卒刊登在这则无聊透顶的上,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我不觉地把头埋下。我当然能理解丁云腾的感受,别说是他,就是我当时看到这则也非常生气。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我才决定参赛,狠狠地教训了下周宏丰。
我翻了翻眼皮,不服气地说:“这又不是我刊登的!”
丁云腾并不生气,说:“你还有理了?要不是你和人家结怨,人家会这么大张旗鼓地刊登这样的?”
“不是我和他结怨,是他”
“行了!我可不想听你的解释,你或许不知道,我管理企业形成了个习惯,我看重的是结果,我最反感的就是为失败为不良后果做辩解和解释,对我来说,那全都是无用功!”
我顿时哑口无言,丁云腾说的有道理,这个时候哪怕我解释得再完美又有什么用?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吗?根本就不能!
刚才肚子的气,这会儿顿时消了许多,但心里仍是不服气的!
“就算这事是我的错,那在机场呢?你的另外个儿子那么嚣张,你为什么护着他?他骂我母亲难么难听,你为什么不教训他?还有,你凭什么打我?”
丁云腾重新夹起凤爪,边吃边说:“你问的问题太多了,我个个来回答你!”顿了顿说:“第个问题,你是说,我护着丁少成,对吧?我问你,你看到我护着他了吗?”
“难道不是吗?在机场,他那么嚣张,你却无动于衷!”
“哼!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冲动?旦遇到不平事,恨不得就用拳头解决。你知不知道,我们丁家是个大家族,我丁云腾是个有头有脸的人?我固然要教育孩子,但是,我教育孩子总不该不分场合吧?那机场候机大厅里人来人往,你觉得我在那里大声训斥他很合适吗?我要是训斥他,甚至打他,你当然很开心。可是我呢?万有记者拍到,上了报纸,我丁云腾的脸面往哪儿搁呢?你有考虑过后果吗?”
丁云腾这番话很在理,我被呛得顿时说不出话来。确实,丁云腾就像大明星样,举动都备受外界关注,他要是在候机大厅教训丁少成被记者拍到,那非得上报纸头条不可。而这样的新闻并不是什么好新闻,对他的个人和企业形象将带来定不良影响。
“我,,,,,,”我张张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丁云腾却仿佛没看到我的表情似的,继续说:“第二个问题,你说,我为什么要打你。你按着自己的胸口问问你自己,你说,当时那样的情况,我该不该打你?我问你,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丁云腾可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在候机大厅那样的大庭广众之下,你不但不尊重我,反而大声呵斥我,骂我耳朵是不是聋了!我实话告诉你,自从我登上福布斯富豪榜之后,还没有哪个人敢跟我说话这么冲!”
丁云腾的这番话同样也是很在理,我根本答不上来,只好深深地把头埋下。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之下,我已经气昏了头,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哪里还顾得上?我又不是他丁云腾这么沉得住气!
只听见丁云腾继续说:“还有,你在外面跟人打架,没勇气向我认错,反而还找人化妆,欲盖弥彰。你自己说说,这样的情节还不够恶劣吗?”停了片刻,吃了口凤爪,他继续说:“你自己犯了错误还不知道,还不肯主动向我认错,反而玩起离家出走这出戏。既不回家,也不回酒店,宁愿个人在外头流浪。”
看了我眼,丁云腾继续说:“你不自我反省那也倒罢了,反而还将怒火烧到我身上,责怪我对你不好,还跑去卖报纸。你知不知道你很幼稚?多少人想巴结我都没机会呢。你反倒要远离我。难道你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愚蠢吗?”
丁云腾的番话,仿佛根根利箭,刺中了我的要害。他的每句话都铿锵有力,含有不可辩驳的巨大力量。
这番话,仿佛阵狂风,将我内心的不满和愤怒,扫得干二净。我不禁暗暗地感到羞愧和后悔。
父亲说得对,我光顾着自己的感受,把自己的痛苦给无限放大了。如此来,哪里还容得下其他?我心只想着父亲对我好,何曾设身处地站在他的位置替他想想?父亲不说便罢,说,我突然觉得全都是自己的错!
悄悄抬头看丁云腾,见他脸色缓和了许多,脸上似乎又有了往日那熟悉的慈祥。
我不禁热泪盈眶,张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丁云腾仿佛看透了我的心事似的,指着眼前的美味早点说:“什么都别说了,快把这些早点给吃了吧!”
今天大早,我虽然吃了几个包子,但昨夜因为和周宏丰这个混蛋纠缠不清,肚子老早就饿了,那几个包子根本填不饱肚子。眼下,看着满满桌的美食,我不禁涎水直流,胃口大开。我拿起筷子,仿佛投胎的恶鬼似的,风卷残云,三下两下就将这些早点给消灭了。
吃完早点,我拿餐巾纸抹了抹嘴巴,说:“爸,您不是要跟我说我妈的事情吗?我妈现在怎么样?你找到她了吗?”手机请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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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云腾深深叹息了声,沉默了好会儿,说:“我希望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听到这句话,我顿时愣住了,股不?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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