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你打算一人承担?你以为我会相信你那套以偏概全的鬼话?”樊溯冷锐的眼轻移 ,定在她冷漠的脸上。
“这本来就是我一个人闯出的祸事,希望你别颠倒是非。”
见他似乎想拿耀武扬威武馆下手,蔚晴一紧张,又牵动了伤处。
她颦眉微蹙的模样落入樊溯的眼底,竟让他心中掀起一丝不舍。他淡言道:“你中 的是我独自钻研的掌风,需靠深厚的内力才能化解瘀血滞气,单靠你自己是无法办到的 。”
“我自会解决,不劳你费心。”蔚晴仍是一脸倨傲。
“你向来都是以冷漠来回应别人的热情吗?”樊溯表现得极有涵养,但仍掩不住他 强悍的野性气息。在这沉寂无风的夜里,他的气息更显得粗重而且急促。
“你走吧!夜已深,再留下恐遭人误会。”蔚晴不得不驱赶这头野蛮的狼,她得利 用时间养伤,否则,明儿个再不出房门,爹爹必会看出端倪。
“你说赶人就赶人,未免太狠心吧?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和你闲聊两句便走人的。 ”他目光灿然地睇视着她,口气微含暧昧。
“你到底想干嘛?”她的表情已难掩厌烦。
蔚晴那抹视他为鬼魅的厌恶眼校鹚蟠蟮男宋叮∠氲剿猿錾硎贡恢谌硕嗽谑帧 ⌒纳虾腔ぃ献曰侍蟆11噬希轮练患渑樱u浪阉背衫频模獾蛊牧钏 【醯眯孪剩
“为你疗伤。”话语方歇,他出其不意地出手。
蔚晴警觉地退身,躲过他的快手!
漂亮!他暗自为她喝采。邪肆的肩眼微挑,“你的身手虽不赖,但你绝对逃不出我 三招。”
果然,第三招一出手,樊溯悠哉的身形已将她逼至死角,轻轻松松的将她置于墙面 与他之间!
“我认了,你将我关进大牢吧!”她闭上眠,故意忽视他逼近的气息,也算是沉默 的抵抗。
蔚晴不想再做困兽之斗,在天子脚下,谁能不屈服于恶势力?
原以为紧接而来的会是他凶狠的钳制。但……取而代之的竟是一个充满惩戒性的狂 吻,他的唇重重的掠夺她的,完全封锁住她微弱的抗议!
锁在她腰间的大手拢聚了力道,让她不能稍有抗拒,他以命令的语意道:“去炕上 。”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你这个下流的男人。”她拚了命的反抗,她宁可疼死,也不 愿听他的颐指气使。
“你这个顽固的小女人。”樊溯噙着笑,俯望怀中傲气凛然的人儿,忍不住轻啮起 她漂亮的耳垂;并灵巧的一提,轻松地将她带上了炕上。
“你……”
“嘘,别动气,否则伤难好不说,还会郁积成内伤。”樊溯狎玩邪笑,锋冷的眼眸 随着他的大手,定在她的衣襟盘扣处。
蔚晴想出手挥掉他一脸自得的笑容,但身上的伤让她出力不易,全身虚软!
“这才乖,别乱动,我保证你马上就会痊愈。”
“别碰我!”她暗嚷,突然感到伤处一阵热气传送,缓缓沁入肌肤,疼痛之感渐缓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舒畅感。
蔚晴不禁瞥向樊溯,他专注的神情一反适才的轻佻,额际点滴的汗水代表他正极力 为她通顺瘀气。
一炷香时辰过去,他慢慢收了气,脸上也绽放出了笑意,他抬起她的下巴,轻薄的 抚触着她的下唇,“你已经好了大半,只需再自行运气一个时辰,即无大碍。”
“我懂了,你走吧!”她重咬着被他抚摸过的下唇,彷若要将那种灼热的感觉用更 深的痛楚淡化。
“我大老远出宫为你治伤,你连声谢也不说,未免太小家子气了吧!”他嗤笑,大 手一转反握住她的柔荑,将她往身上一带。
“你到底要干呀?对一个弱女子做出这种事,难道不怕别人说闲话?”她怒目以对 ,他究竟要控制她到几时才肯罢休?
“哈……你这个小女人真是有趣,你怎会不知道我对你做了什么来着呢?疗伤啊! ”他笑得狂妄无礼。
“那你何必碰我,走开!”屈辱之泪终于浸淫在蔚晴的眼眶里。
“治伤难免会有肌肤上的接触,你这又是何必?”他以大拇指拭去她挂在眼角的泪 水,一副不以为意的语调。
“既已疗过伤,你是不是可以放开我了?”她说来哀怨,愁眉深锁。
蔚晴看得出来,这个贵为六阿哥的男子根本不会这么简单地就放过她。但她不懂, 为何他不干脆将她抓进牢里,偏要以这种下流的手段处置她?
“当然可以,不过我还没索取我该得的报偿。”他低语,展现一副狂佞的姿态与暧 昧的笑容。
“报偿?!”她无惧的杏眼直视着他。
“不懂吗?”他不做好意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苦她怒火高涨的容颜。
即使不懂,也被他看得全身如着火般;蔚晴别过脸,故作冷淡的道:“你滚!我不 想听你废话,难道你不怕我叫人来?”
樊溯精烁的目光不停梭巡着她俏红的怒颜,口中发出幽冷的低笑。倏地,他拉住她 的下颚,力道趋猛,掐出了红痕。
“你不会这么傻吧?”他面无表情地撇唇。
“什么意思?”
“很简单,他们来了必会救你,为了救你,想当然尔就会得罪我,至于得罪我的后 果,你——可想而知吧!”他眸底的光束闪了闪,露出你看着办的神情。
他倒要瞧瞧,她如何斗得过他?
“你太过分了!难道你想藉权势压迫老百姓?”蔚晴企图坐起,却力不从心,最后 只能颓然的放弃。
“你搭救乱党是实情,我怎么知道”耀武扬威“武馆是不是乱党的地下据点,是不 是乱党巢穴?将你们全都送往衙门审办,难道有错?”他深邃的曈眸泛着趣意,得意的 神情仿佛惹她心慌、生气是一件有趣的大事。
是啊!小绵羊又怎能逃得出大野狼的手掌心?
“你分明是指鹿为马、胡说八道!”他言下之意令蔚晴心慌意乱!
他怎么能随便将罪名套在别人的头上?
“我是不是指鹿为马、胡说八道,就得看你合不合作,听不听话了。”他扣住蔚晴 皓腕的力道略为放松,湿热的唇舔舐着她柔软的耳垂,诡魅的气音在她耳际放肆折磨着 她的定力。
她索性闭上眼,以静制动。
男人不都这样吗?你愈反应,他们就愈自得,若当他明白自己所掌控的女人是个无 情绪、无感觉的木头时,自然就会放了她吧!
“你果真不是普通的别扭……”声未歇,他已擒住她的纤腰,锢在自己的臂弯中。 她隔着抹胸,紧贴着他的男性身躯。
樊溯哪会看不出蔚晴想耍什么手段,可他更想知道,这小女人究竟能在他面前逞强 到几时?
不知何时,她身后的红色系线已松脱,自然而然的,她的红色抹胸也滑离了身;樊 溯温和多情的眸光内敛,眼带淫肆的笑意,狎玩着她洁白润滑的右乳,并在那粉红的峰 顶上细细玩味、拨弄。
蔚晴紧闭着眼,刻意想漠视这抹屈辱,但那缓缓窜进神经的酥麻感却又令她不得忽 视!千百种折磨都比不上这种感受来得骇动人心。
“停……停止——”她颤着声,已泄漏了身体的反应。
这是什么感觉,怎会有种摆脱不了的狂奋呢?太诡异了!
“求我。”他幽然嗤笑,不打算轻易歇手。樊溯手指的抚动更强烈了,他仔细的欣 赏着她郱张迷惘彷徨的俏脸。
她应该还是个处子吧?
蔚晴僵住身子,伪装对他的侵犯不为所动,然紧握的拳已说明了一切。
“差劲的演技。”。
蔚晴的心手握得更紧了,指甲已嵌进了掌心而不自知,那假装的冷硬已逐渐由她迷 惘烧红的小脸剥离了!
“求你……”
她有股快要灭顶的感觉,彷若将窒息在这陌生的情潮之中!
“求我什么?”樊溯略抬首,邪魅的眼像狼般,正看着他的猎物一步步踏进他早已 预设的陷阱中。
“离……开我。”她挤出体内所有的力量,却只能吐出这几个不堪一击的字眼,这 对樊溯而言,根本不具威胁性。
“你的小嘴还是这么硬?”他的眸光变冷!
“我不是勾栏院内的妓女,你何苦这么对我?我又不是你的女人。”她蓄在眼眶已 久的泪终于滑下了面颊。
“我从没将你视为妓女,否则,又何必为你如此大费周章?再说……你怎知你不会 是我的女人?”他舔去她的泪
蔚晴忍不住地喟叹了一声,一股燥热窜上脸颊延至耳根……樊溯满意地一笑,青湛 的下巴在她耳畔厮磨,“你学得很快,有些长进了。”
出其不意,他的右膝突然挤进她两腿间,顶着她的柔软处轻揉摩挲着,“怎么样? 这滋味是不是更棒?”
他的嗓音轻柔备至,一阵震颤窜向她的背脊,令她全身虚软乏力。
樊溯的唇又再次封住她的嘴,以手指代替了右膝的动作,这种亲密的触碰令她快慰 ;他一步步将她带领上情欲的颠峰,吞没了她情不自禁的狂喊!
“想不到你是如此的热情,原来你所有的冰冷全是装出来的,而且那么容易满足, 一点也不贪心。”他冷嘎地一笑,手指仍恣意地在她的娇躯上揉弄着。
“你羞辱我还不够吗?”蔚晴闭上眼,恨自己的屈服。
她不过是名普通女子,为什么他不放过她呢?
“当然不够,我还没得到该有的报偿呢?”樊溯眯起眼,怒意倏起;别的女人求之 不得的宠幸,她……居然视为羞辱!
“什么?”
“不懂是吗?我会好好的调教你。”
突然,他身体一僵,随之跃起,拉拢衣衫,对她说:“记住,你会是我的女人,别 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蔚晴猛回神,晃眼间他已不见踪迹,然房里仍留有他独特的气息。
她这才蓦然发现,她居然忘了反抗,还不知羞耻的顺从他,抚摸他的身体!也难怪 他会将她视为烟花女了。
“蔚晴、蔚晴,你醒醒……”是侯威枨!“早上踢馆不成的那些人,居然不死心的 在武馆四周放火,你快出来,免得危险。”
“好,哥……我这就出来。”
侯蔚晴错愕之下,赶紧将褪卸一半的衣裳穿好,心中有了了悟。
原来,他是听闻大哥前来的脚步声,才临时走人!这般好的听力,世上还真是少有 啊!
第三章
火势来得虽快,但在馆内众人齐聚一心下,不出半个时辰,大火已全然熄灭!
待大伙共同努力清除杂物与污溃后,已是隔日下午。
“还好,馆内并未有太大损失,这次能那么快将火灭了,是每个弟兄的功劳。”侯 威枨拍了拍身上的黑灰,喘着气说。
“哥,喝杯水吧!你也累了一个上午了。”蔚晴端了两杯热茶出来,分别给父亲与 大哥奉上,“最重要的是馆内无人伤亡,这可说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蔚晴说得对,虽然弟兄们累了一天,所幸大家都是平安的。”馆主侯卿耀抚须说 道。
“我已经查出来了,昨天前来踢馆并放火的那些人,就是城里刚成立的武馆”铁弓 馆“的大弟子金焞。”侯威枨续道。
同行相忌自古便存在,但以杀人放火之不法手段想争夺一席之地,那就太过分嚣张 了。
“昨日他们踢馆时,我念在同为武术练习者而不跟他们计较,想不到他们仍不死心 。”侯卿耀嗟叹一声。
“爹,您看我们需不需要报官处理?若是再不动声色,他们也许会变本加厉。”
蔚晴的顾忌倒是真的,所谓人心难测,只怕铁弓馆的人积习难改,若他们再不反击 ,就会被视为病猫啊!
“你说的没错,但我们没证据呀!”侯卿耀直摇头,只因一整日下来只忙着灭火, 根本没抓到肇事的人。
“或者,我们可以派弟兄们严加戒备,倘若”铁弓馆“再有行动,一定会有把柄落 在我们手上。”侯威枨建议。如今不得不守株待兔了。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么做了。你就传令下去,教弟兄们严密防守,若发现可疑者 ,一律抓来见我。”
馆主侯卿耀正传下命令时,突然,馆中子弟匆匆前来厅前报告。“启禀馆主,弟子 刚才去铁弓馆打探虚实时,正好瞧见府衙派人前去,将他们的馆主给抓了起来。”
“怎么会有这回事?难道他们放火之事,已有人告上府衙了?”侯卿耀猜测道。
“这个弟子就不清楚了,但我偷听了一会儿,好像是什么阿哥下的命令。”
蔚晴闻言,心中重重一震,难道是他——樊溯?
“那就更不对了,我们从不曾与皇室中人打过交道,那可能是铁弓馆与他们的私人 恩怨吧!”侯威枨分析道。
俗话说:惹天惹地,千万别惹上皇亲国戚,到时候就连翻身的机会都没。看来这话 一点儿也不假啊!
“咦,蔚晴,你的意思呢?”侯卿耀见女儿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怔忡地看着地板。
她猛一抬头,苍白的脸色尽露。
侯威枨蓦然一惊,不小心说漏了嘴,“天!难道你的伤又犯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
“伤!什么伤?”侯卿耀紧张地追问,难道晴儿受伤了,这是几时的事?
“没什么……只是点小伤,早已没事了。”蔚晴支吾其词。
“你的武功向来不弱,一般宵小根本无法动你一根寒毛,是谁伤了你?告诉爹。”
“爹,我真的没事,何况,我也不知道对方是谁。”看爹如此激愤,蔚晴哪敢说出 对方的名讳。再说樊溯的身分如此尊贵,哪是他们区区一个武馆惹得起的,能少些纷扰 便是平安。
对蔚晴而言,平安即是褔啊!
可他会放过她吗?昨夜他临去前的那句话又代表着什么?他的口气是如此霸道、专 横,让她怎么也忘不了。
“你不说,威枨你说。”侯卿耀转向儿子询问:“我年纪大了,心可不老,你们两 个年轻人在搞什么玩意见最好别骗我。”
“爹,您别生气,哥也不知道,是我昨儿个顺手救了一位乱党,被官方的人所伤。 ”不好意思让哥哥代为受过,蔚晴只好说了。
当然,重要且难以启齿的部分她全跳了过去。
“你救了乱党?”原以为爹爹的情绪会为之紧绷,但他似乎很平静,甚至好像展露 了些许喜色。
“我不认得那人,他蒙着面又着黑衣。只因女儿一时多事才犯下大错,爹,我不知 官方的人会不会放过咱们,倘若馆里出了事,您放心,我会一人承担的。”
侯蔚晴还是决定先行告知父兄,以免噩运来临时,众人措手不及;更重要的是,她 绝对会以一人的生死来保全整个武馆的安危。
突然,樊溯那张猖狂谑笑的脸庞又浮上心头,蔚晴不自主地又是一阵心旌轻荡。
“瞧你说什么傻话?我们是一家人,哪需要靠你一人负责?”
侯威枨不喜欢她老是将自己孤立起来,那冷漠的个性自幼不改,教他气馁。
“你大哥说的是,爹一定会出手相救,别忘了我们也是汉人,如今时运不济,才由 满人为政。”侯卿耀说来义正辞严,仿佛对满人的仇恨仍在。
这让蔚晴想起袓父当年便是被刚入关的满清鞑子给杀害了,也难怪父亲表现得如此 愤怒!
“如果今后你遇上反清人士遇难,尽量出手搭救无妨,能尽点心力,我们就不要吝 啬。”侯卿耀再次强调。
“我懂,爹。”她只能依命。
“好,你有伤在身,先去休息吧!”
“是,那我先回房了。”蔚晴退下。
她本想说自己的伤势已无碍,但思绪一直围绕着樊溯打转,实在没心情再留在厅内 面对众人。
是他吗?是他抓了铁弓馆的馆主吗?
“禀六阿哥,我们已经找到了乱党的藏匿处。”樊溯的禁军护卫统领慕熙入宫禀告 有关乱党的最新消息。
手中茶碗轻扣盖,樊溯扬睫看向来人,“既已知道,怎么还不加派人马上去剿灭乱 党?”
“属下已派了不少人前去,但那些贼子刁钻滑头,活捉不易,但若不留活口,恐怕 难以找出真正的幕后操纵者。”
“饭桶!”樊溯眉头微拢,阴恻恻地开口。
“属下无能,请六阿哥赐罪。”慕熙拱手请罪。
樊溯将手中瓷碗搁置桌上,并不理会慕熙的自责行为,四肢张狂地伸展,以略懒的 语调问道:“在哪?”
“城东二十里虚的山壑中,那里地形诡异,山隙又多,极易逃脱。”慕熙战战兢兢 地回答。
“果真如此,我倒想和他们会会。”樊溯深邃的眼眸带着迷离,一抹微笑透着吊诡 ;在慕熙尚未意会出他的想法前,他已起身步向屋外。
“六阿哥,危险!”慕熙当然知道樊溯言出必行的个性,但不得不提出警告。
樊溯回首,以沉静略带危险的眼神凝望着他,令慕熙心口倏冷,“欲得虎子,焉能 不入虎穴?”
“六阿……”慕熙尚未回答,樊溯已跨出门槛直趋马厩,他只好快步跟上。
一进马厩,樊溯命马夫牵来他的快驹“电驰”,不等慕熙开口,他已长褂一撩,轻 跃上马鞍,“我一人去即可,你们不用跟随,省得碍事。”
樊溯心底已有数,既然对方的窝藏地点如此隐密,人多反而坏事,不如他一个人行 动来得自在。
“六阿哥,您不可以贸然……”
未等慕熙语毕,他已策马出宫,驰骋而去……出了北京城,他直驱城东,到了隐密 的山壑处勒住马匹,静观地形。
不动声色地,他从鞍袋中掏出数支油箭,于箭头点火,往山沟的狭缝中射出,在迅 雷不及掩耳的情况下,倏忽目睹由山壁沟洞内冲出数人直往崖后奔逃。
樊溯撇唇绽笑,一挥缰绳,绕到山后守株待兔,当乱党由后山一个个奔出后,他迅 速出招,必能将他们一一制伏。
就在这间不容发的瞬间,突然由空中飘来一袭白影,阻隔了他的行动,也让那些乱 党趁隙逃逸。
“是你!”樊溯一惊,止住了招式。若他有意追击乱党,几乎是手到擒来,但他却 为她驻足了。
“你又乱开杀戒了?”蔚晴身着一件白色采药服,手拎竹篮立于他眼前。
“你怎么会往这里出现?”他眯着眼,看着她这副朴素的打扮,顿感趣意甚浓。
“我正打算上山采药。”她特意与他保持约十步之遥,只因他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威 胁性,令她心慌意乱。
“采药?”他遥望了一眼她手中的竹篮。
她点点头,不再多语,举步朝山里而行。
“等等,你向来都是如此我行我素?”樊溯轻声唤住她,语调不疾不缓,但却直扣 人心,引发蔚晴心底一丝冷颤。
她停顿片刻,不想多作解释,直往山里步去。
一道冷风划过她的面颊,樊溯已傲然挺立在她眼前。
她垂首不看他,自顾着绕过他身旁企图离去,却被他横身一揽,整个人被抱个满怀 !
“你究竟想做甚么?”她的人被他锁在铜墙铁臂的怀抱中,只能蹙眉瞪着他。
“你又一次救了乱党,你说我想干嘛?”他双臂紧锢着她娇柔的身躯,没有放她走 的意思。
他心想,这女子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故意挑衅他,若不给她一些小小的教训,说 不定下回见面,她将会爬到他头上撒野了。
“处我极刑吗?”她冷冷的回视他。“这次我并非在武馆门外救人,你不必再诬赖 武馆中的人了。”
“你不怕死吗?”他平静的声音彷若来自深邃的幽谷黑洞。
“你怕死吗?”她不答反问。
樊溯倒不知她会有此一问,挑高眉,谑笑着,“怕!自古英雄谁无死,怕就怕死如 鸿毛般低下。”
“你能言善道,我不想和你说了。”
“咦,我回答了你,你就想一走了之,这不公平。”他再一次喊住她,表情深沉难 懂。
“我也怕死,这总成了吧!”蔚晴眉头纠结,不知他还要纠缠她到几时?
昨日她亲眼看见父亲面对满人之愤慨,她就下定决心,不想再与他接触,免得徒增 左右为难之苦。
“但我却瞧你一点儿也不知死为何物,胆大得很。”在樊溯流于霸气的脸上蓄满了 若有若无的笑意。
有意思的小女人!
“快黄昏了,我得尽快赶到山头采药,失陪了。”蔚晴不愿再继续绕着这话题谈论 ,赶紧找理由离开。
她静待了一会儿,见他无反应,便转身欲走。
“你会医术?”走了十来步,他突然在身后扬声。
她迅速回转身,他已来到她眼前——好厉害的轻功呵!
“不会,只是依袓先留下的药方,采些可治创伤的药草回去熬成药,武馆内跌打损 伤在所难免,自己有药可敷较方便。”她随口
应道,但愿能赶紧离开,她委实不愿再与他延宕不休。
“反正我要抓的人也被你救了,干脆我陪你去好了。”他眼神如刀,语调却是相对 的热情。
“不用!”她立即拒绝。
“那可由不得你。”樊溯诡笑一声,便伸手打算握住她。
蔚晴灵巧一闪,摆脱他的大手,往身后十呎处一跃。
樊溯眸光一闪,露出一丝讶异,“想不到你的功夫还不赖!”
果真是出身武馆,底子不错。由于前次两人过招不到三式,瞧不出她的武功究竟如 何,但光凭刚刚她那招流星闪掠的幻影虚形,可见她的轻功了得!
“谢谢过奖。”蔚晴清灵的水眸,飘进他讪笑的脸庞。
“天色已不早,还是让我保护你吧!”樊溯也不懂自己为何老爱逗她,可能是她的 疏离让他兴起挑战的念头。
他相信不用多久,他必能掳获她的心,到时候他便可一脚踢开她,让她后悔自己在 他面前摆架子。
他所拥有“女人天敌”的盛名绝不能毁在她手上。
“你身分尊贵,荒山野岭不是你能去的地方。”她尽量保持礼貌,不想与他恶言相 向。
天色已渐暗,他若再执意不离去,今天的采药计画恐怕得作罢,但空着手回去,一 定会让爹起疑呀!
该如何是好呢?
“那么请问,哪儿才是我能去的地方?你的闺房吗?”樊溯拢聚眉头,大声质问, 完全不顾及她的无措。
“你……那随你,你要跟就跟吧!小心有的毒蛇只有利牙却不长眼的。”蔚暗自知 这番话吓不了他,但她仍气不过他的跋扈与霸气。
“毒蛇有利牙,而你却有一口利齿,我既然驯服得了你,自然不怕那些蛇辈。”他 仍是一副悠哉的模样。
蔚晴凝视着他好一会儿,之后,她二话不说地转身步向山林。
樊溯徐步跟上,他人高腿长,蔚晴走得急切,他却轻松恣意。
约莫半个时辰,他俩已身在深山丛林之中,日已西落,此刻只剩余晖,蔚晴仅能靠 记忆中的印象来采撷所需的药草。
“天色都暗了,你还执意在这儿摘这些野草?”樊溯半倚在树上,兴味盎然地看着 埋首在草堆中的人儿。
“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延误时间,到现在还待在这里。”
“听你的口气,像是怪罪于我啰?”他邪气地戾笑声渐近,最后在她头上停止,灼 热的呼吸声彷如雷声。
蔚晴才抬头,就对上樊溯那双诡谲多变的双曈,她的心思微漾,却又不敢直视;她 急急低下螓首,却被他单指一勾,执起她的下颚。
“我怎敢怪你,在你眼中,我不过是个私救乱党的嫌疑人犯,你没将我抓进大牢, 我就该额首称庆才是。”她不再退缩,凝视着他的眼。
“你这句话挖苦多于感激,我是该高兴还是生气?”樊溯嗤笑,拇指故意抚弄着她 的下唇,极尽挑逗之意。
这小女人似乎愈来愈懂得以下犯上,且不畏死,还真难搞定她。如果换成是珞珞或 任何一名女子,此时可能早已吓得珠泪涟涟、全身打颤了!
“无所谓。”她的眼神突然被一株幼草吸引了去。
“你……”
“嘘,别吵!”她轻手轻脚的趋近那长相奇特的小草。
樊溯噤了口,眯起双眸,看着她那可笑的举动,仿佛她眼前那株小草会长腿跑了似 的。
看了半天,她仍下不了手似的,樊溯不觉好笑道:“你这是干嘛?我帮你吧!”
想不到他才出手,那株小草便缩回土里,不见了踪迹!怎么,他是见鬼了吗?
蔚晴气涨了小脸,“都是你,多事!”
他则是一脸的匪夷所思。
“这种植物叫”隐形草“,是疗伤不可或缺的药底子,止血的效果非常好,但采撷 它时必须非常小心,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它会立即隐避,也因为如此,近年来能看见它 的机会是愈来愈少了。”
蔚晴说来有丝气馁。
“我又错了?”他笑着询问。
蔚晴看了他一眼邪笑的表情,还是决定以冷漠回应,不理会他,继续她寻找药草的 行动。
她明白,像他们这种闲来无事以逗人为乐趣的王孙贵胄,她只能漠然以对,等他们 失去了兴致自会离去。
他也不逼她,只是仰头半掩双目,从眼缝中睇着她故作平静的倔强!
蓦地,他眸底一黯,同一瞬间整个人扑向蔚晴,将她揽于身后,以腰间扇柄直插入 盘踞在树根的毒蝎!
然而,距离过近,樊溯为闪躲蝎腹中喷出的剧毒汁液,身子往后一闪,两人纷纷落 入沟堑中,呈现一副暧昧的画面。
樊溯整个人覆在她身上,笑得满是邪气。
蔚晴使劲想推开他;他却固若磐石,怎么也不为所动。
“我救了你一命,你竟是这么对我?没良心的女人哦!”他贴伏在她几乎快喘不过 气的娇躯上,没有一点离开的意思。
她运气,急欲翻身而起,却发现气运至丹田处,猛然一阵剧疼,她忍不住低吟了一 声!
樊溯这才发觉有异,抽离身后,猛见她腰间不知何时插进一根枯枝,白色采药服已 染上一片鲜红。
“该死的!”他急速翻开她的外衫,却被她制止!
“别碰我……”她急忙抓住他为所欲为的双手。
“你装什么矜持,你身子我早已摸透了,还怕我看?”不知哪儿窜起的急躁,让他 莫名心慌,语气也跟着恶劣起来。
蔚晴闻言,只能傻在当下!
他话意中充斥着鄙视,彷若将她视为淫荡的女子。樊溯——六阿哥,“女人天敌” 的邪恶封号早在京里沸沸扬扬地传遍了,她不是不曾耳闻,但为何还会在他的挑弄下失 魂无守呢?
她果真淫荡,这全是她自找的。
伤处隐隐泛出的剧疼,让她无力反驳,更无心情自怨自艾,疲惫的感觉袭上眼睫, 她好累……发觉她已是气虚,樊溯惊愕地大喊:“侯蔚晴,你给我醒过来,不许睡!”
她微睁开眼,看了他一会儿又再次闭上。
“侯蔚晴——”
不对,她失血太多,再不止血一定活不过今夜,但又不能移动她,这该怎么办?
樊溯已失去向来特有的镇定,他甚至尚未察觉自己竟出现了二十五年来不曾经历的 狂乱!
他应该临危不乱、处变不惊呀!
隐形草!这三个字猛地掠过他脑际,他立即跃出沟堑,来到适才发现它的地方,所 幸,它经过一阵平静后,又自土壤中萌出头来。
这次,他极小心的靠近它,刹那间以迅捷的速度将它整株拔起,再折返至蔚晴身边 。
樊溯凝视了伤口好一会儿,先将她的衣衫撕开,并倏地将她腰间的枯枝拔出,覆上 隐形草,而后徐徐运气止血,加速药性发挥。
果然,伤口表面渐渐凝结,也止住了不断泉涌而出的鲜血。
他松了口气,脱下自己的外袍为她盖上,这才有空档理清自己的心思。蓦然,一股 愕然袭上心头,他不该为一个女子如此仓遑失措的,难道自己对她的感觉不只是有趣、 挑战的念头,甚至有点儿……不!他重重地往后一震,狠狠的否决掉这可笑的想法。
“痛……”她的呻吟拉回了他的思绪。
樊溯盯着她缓缓睁开的眼;当蔚晴完全对准了焦距,映在瞳上的便是他那抹玩世不 恭的笑脸。
“你这个女人真会折腾人,算算看,你欠了我多少恩情了?
说!你打算怎么赔偿我折损的精神和时间。“
他扬眉展笑,俊脸漫上一抹慵懒的邪气。若小心观察,亦不难发现在他的五官里有 着释然的表现,是一丝放心的轻松。
“你又救了我?”她不敢相信。
“这里没有第三者,不是我,难道是狮子、老虎?从此刻开始,你的命就是我的了 。”他淡然地说,露出该有的自负与傲气,铁钳般的手圈住她的腰,晶灿深邃的眸子炽 热地锁着她欲逃避的目光。
“难道你要我听命于你?我可没逼你救我。”她故作冷峭。
“好大的胆子!敢违逆我的意思?”他面色一凛,如鹰的利眼盯着她。
然而,暗藏在冷凝脸孔下的却是一抹浓浓的兴味。
“那你走吧!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晴儿,你很勇敢,不过那只能表现在你的伶牙俐齿上。”樊溯环着她的手臂警告 性的收紧。突然,由她身上传来一袭薄酿似的香味让他心猿意马,使得他佯装的强硬几 乎控制不住了。
罢了,既已注定是他的女人,他又何必苦了自己。
在蔚晴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他俯身凑上自己温热的唇,封住了她抗议的嘟囔,占有 似的攻城掠地!
“顶嘴对你而言,可是天生的本事?我今天可要好好教教你,该如何对一个男人驯 服。”他略离的唇再度与她重合,一只手更探进了她的领口,原披在她身上的樊溯的外 袍也因而滑落,裸露出她残破衣衫下玲珑诱人的胴体。
她拒绝的喊叫声被樊溯吞没在口中,他在她唇上谑笑反问:“你说什么?哦,还不 够,你喜欢这滋味是不?我会让你满足的。”
“不……”蔚晴无奈的反抗声又被他吞噬。
樊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双手狂放地轻抚着她的身子,在肚兜下撑起她圆润饱满的 双峰,恣意狎玩着那粉红玫瑰。
“你的身子真柔软,比青楼中的美姬还过之而无不及。”
他自以为是的赞语,听在蔚晴耳中却格外刺耳。
他竟将她比做那种逢场作戏的女人!
“你……你滚!”她使尽浑身的力量吼出,但逸出口后却变成了蚊蚋低吟。
“你说什么?要我滚!我没听错吧?”这女人死硬的拗脾气,真懂得如何挑起他体 内蓄藏的怒火。
“你不要再碰我,别再戏弄我了。”
她企固翻身坐起,却被他猛地压制住。“别乱动,否则伤口裂开,那就麻烦了。难 道你当真对我的触碰一点儿感觉也没?不会吧?”
他用力拉下她的亵裤,一手制住她的身子,梭巡着她柔软的大腿内侧,渐行上探… 蔚晴紧绷着身子,梗在喉间的呐喊几乎让她窒息。
终于,他的中指抚上她的瑰核,以缓慢的节奏绕行触碰,火热地翻搅着她体内奔窜 的欲望。
她慌忙得想抗拒这抹几乎吞噬身心的感觉,然而愈是挣扎,那欲火焚身的感觉却愈 是缠着她不放!一种陌生的轻吟终于逸出了口。
樊溯努力压抑小腹掠夺的渴望,满意的一笑,再次饥渴地封住她的唇,撩拨蔚晴青 涩的情欲更上一层,直到她虚软的弃械投降,反手攀住他脑后,回应着他如潮似火的热 吻。
突然,一阵亢奋激发了伤口的剧痛,蔚晴吃疼地重叹了一声!
樊溯立刻撤了手,急促地问道:“还很疼吗?”
蔚晴痛苦地点点头。
“今天就饶了你吧!我送你回去。”抱起她,趁伤口尚未裂开之际,樊溯小心翼翼 地送她出了山谷。
第四章
蔚晴受伤后已经七天了。那晚,在她的坚持下,樊溯只好将她置于武馆门外,为她叩了大门后便藏身街角,待她平安进了武馆后方离去。
可想而知,她的突发伤势在武馆内引起一片猜忌声,其中尤以侯威枨最甚。
“已经好几天过去了,你为什么还是不肯说到底是谁伤了你?”蔚晴的伤已好了大 半,今天终于可以走出房间,看看外面盛开的杜鹃。
才走出门,她就看见怒气腾腾的大哥前来质问。
“我说过,是我不小心跌进沟堑中,才无意受了伤,你为什縻就是不相信我?”这 句谎话说到最后自个儿倒有些相信了。
“是吗?为何你身上的衣物残破不堪,又是谁为你止的血?还有,穿在你身上的男 人外挂又是谁的?”他咄咄逼人,堵得她毫无反驳的机会。
那件褂袍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的衣物,天然蚕丝所制,上头的松杉绣功精致细腻 ,可见它的主人来历一定不简单!
这种猜测让他不舒服极了,忍耐多日,今日他非得弄明白真相不可。
“哥,你看了我的……”蔚晴吃了一惊。
“男女授受不亲,我不会这么做,是阿香告诉我的。我特地嘱咐她不可让第三者知 道,是为了顾及你的颜面,更担心让爹起疑,为什么你就不愿意对我说实话呢?”侯威 枨说来激动不已。
“谢谢哥哥替我隐瞒,但我已十八了,有些事自有分寸,不会让别人为我担忧。” 虽兄妹多年,但蔚晴却始终无法对他表现出属于妹妹该有的贴心,或许是她向来矜冷的 个性所致。
“小晴,我是为你好……”
“今天天气真好,我想出去走走。”蔚晴遥望天色,转移话题。
“你——好,我陪你去。”候威枨再也不愿让她单独行动了。
“不用了,你放心,我不会再出事了。”提出了保证后,她转身步出武馆,独留下 候威掁一脸嗟然。
出了耀武扬威武馆,她直觉想去山上的“碧云寺”上上香,顺便向了因师太参悟人 生之道,近来她的心绪过于纷沓,已不知如何才能得到平静。
千屏山向来幽境深谧,宛若仙灵之地,山腰的浮岚袅袅,直达山顶形成一朵朵诡谲 的云彩,迷离万千。而碧云寺便是位于山顶的一座清幽庙宇。
平日人潮就不少的山路上,今日不知为何却杳无人烟,蔚晴正纳闷之际,两位衙门 官爷向她走来,“姑娘,今天这条山路禁行,请你离开。”
蔚晴未开口,只是一脸狐疑地看着官差。
“待会儿皇上要来山顶举行一年一度的祭天仪式,闲杂人等一律回避。”官爷又做 了一次较详尽的解释。
蔚晴了悟地点点头,回身打算离去。
突然,她听见一位官爷对另一人说道:“这次皇上的安危特别交由六阿哥负责,六 阿哥武艺不凡,我们大可放心了。”
“是啊!倘若那些乱党企图在六阿哥眼前闹事,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蔚晴脚下步伐微顿,樊溯的影像突然闪过脑际,登时有股想见见他的冲动。于是, 她又问:“请问官爷,皇上几时会行经这儿?”
“大概再一个时辰吧!反正今天你都别出现在这里就成了。姑娘,你快走吧!”那 两人已不耐烦地催促道。
蔚晴略颔首,转身走远。
一个时辰过后,皇上的銮驾车辔已至,在大批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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