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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作品:两千xx年男人事件簿|作者:雨帆|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1 23:22:34|下载:两千xx年男人事件簿TXT下载
  十天?她心一紧。

  离耶诞节不到五天,他十天才要回来,那就表示不只耶诞,除夕夜他也不会在这里,过了新年才会回来。

  “对不起,耶诞节我恐怕不能陪你,”他轻轻抚弄她缎似的乱发。“我会尽量在新年赶回来。”

  她心整个冷了,不说话。

  “我保证,情人节一定陪你。”他急切的许给她承诺。

  她仍旧不语,翻身背向他。

  这样的日子不能陪她,那还有什么意义?

  承诺太遥迢,她的爱情,她要的温柔,要在当下。

  “媚……你不高兴了?”

  她怎么会高兴?又要她怎么高兴得起来?!

  “你耶诞新年都要跟她一起过?”无法不嫉妒了。

  那个“她”,不言自明。

  萧潘沉默两秒,语气有点沉,解释说:

  “我是去看我母亲,真的。但我跟桑妮虽然分居了,却不是仇人,她又跟我母亲住得近……媚,请相信我,我很希望能留在这里陪你,跟你一起过耶诞新年的。”

  “无所谓,你去吧。”谢海媚心里不痛快,语气十分冷淡。

  “媚……”萧潘又不是蠢蛋笨石头,怎么会听不出来。他婉言又解释:“虽然我会跟桑妮碰面,但我主要是去看我母亲。别生气好吗?我保证我会尽早赶回来。”

  那又有什么意义!有些事,有些时,不在当下那一刻,就失去了它的意义。

  “媚……”

  见她不肯看他,不说话,萧潘有些急。叹口气,说:

  “我真的是去看我母亲的。我母亲就住在xx街,耶诞期间我会待在她那里,并不会待在桑妮的地方。”

  把他母亲住在什么街都说了,甚至表示不会与桑妮同居一室,不愿她多心,胡思瞎想。

  “你不必跟我说那么多。”明知道自己没立场嫉妒,谢海媚还是忍不住。

  对于萧潘分居的太太,她并没有太多的愧疚感。最主要的,因为她认识萧潘,是在他们分居之后;他们之间感情的破裂,也不是因为她的关系。

  甚至,很多情况下,分居就已经差不多指向离婚的道路。

  但是,那并不表示,分居了,就没有破镜重圆的可能。

  虽然,大西洋的天空下,存在的爱情观,爱情结束了,就是结束了,与罪恶道德无关。但儒家教条下的爱情婚姻观,介入别人的爱是一种道德的不可原谅,甚至要背负一种罪。

  所以,她觉得自己没立场;所以,她只能心酸的嫉妒,无法泼辣的撒闹。

  “媚,我不是有意撇下你的,我知道你不高兴,可是,我跟桑妮的关系,毕竟还是……”他停下来。

  关系虽然不再如昔,他总不能完全不理会她。

  “你不必担心,我不会有事。”谢海媚终于吭声。

  “你不生气了?”

  “我凭什么生气?”

  唉,还是不高兴了。萧潘瞅瞅她,暂时保持沉默,不去惹她更不愉陕。

  “我说了,我不会怎样。我会自己安排时间,耶诞夜那天,我会去参加朋友的聚会。”

  “那很好,多参加活动,玩得开心一点。”

  谢海媚心里更不痛快,冷笑一声。她会的。把他丢在脑后,想也不去想。

  “我会带礼物给你。你想要什么?”低头吻她。

  “不必了。”她撇脸避开。

  要那种礼物做什么?她要的,他给得起吗?

  可或许,是她要求得太多?变贪心了。可甜蜜也好,嗔怨也罢,在情爱的牵缠纠葛中,谁能无求?

  突然间,她觉得自己仿佛那吐丝的蚕,作茧在自缚。

  第十章

  心情不好时,她会想,他们只是having an affair,外遇、不伦,不正常的关系,而不是在谈恋爱。

  有什么差别?

  谈恋爱是你生病时,他会在你身旁,和你拉着小手逛街吃饭看电影;不伦的关系,见了面就只是做,上个街躲躲藏藏偷偷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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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枕边的甜言蜜语,再甜再腻,一穿上了衣服,就都不算数。

  然后,踢他打他踹他也都没有用;哭再多,泪流再多,也没有用。

  没有用就是没有用。

  心情好的时候,她会想,他的温柔,他的贴心,他的爱恋。一颗心因他柔软,为他牵挂,百折千回都为他。

  会兴致勃勃的,特地为他煮饭,洗手作羹汤,只为了给他一个惊喜,看他露出满足幸福的表情。

  但他……

  “媚。”

  “你现在在哪里?”

  “还在办公室,临时有事走不开。”

  萧潘跟她约好了,可已经晚了半个小时。

  他忙,临时有事,不能来。

  “还要多久?”

  “我也不确定,可能会拖点时间。你不必等我,自己先吃了,嗯?我晚点再打电话给你。”

  “算了,你忙你的。”谢海媚心里不是滋味,觉得自己心里头最脆弱的角落受了损,穿了一个洞。

  天气阴暗湿冷,加上假期前,忧郁的人特别多。她知道他不是有意的,但隔天一早他就要走了,她忍不住,失望又受伤。

  但失望归失望,受伤归受伤,她还是坐在那里等,等到饭菜都冷了,等到天黑,等到夜深,等到她一遍一遍的走到窗前眺望,然后一遍一遍的失望。

  然后,电话声蓦然响起来。

  “睡了吗?”快一点了。

  教她怎么睡得着?睡了,也只是辗转反侧。

  “对不起,拖得太晚了。我怕吵到你,打扰你睡眠,所以就没过去。”

  借口!借口!

  “我还没睡。”谢海媚吸吸鼻子,喉咙又发酸。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这样对身体不好。我不是跟你说了,不必等我。”

  她不答,只是说:“你来不来?”

  “很晚了,你该休息了。”

  “我没关系。”

  “媚,听话,早点休息,别让我担心。”

  “我想见你……”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等到那时就太迟了。

  (bsp;“可是我想见你。”

  “媚,乖,给你一个吻……”轻响起唇触的声音,好像他温热的唇在轻吻着她。

  更教她心酸。

  “我爱你,媚。我会想你……”

  然而,尽就这么一句话,她的心就软了。

  “我也爱你……”夜深低回,再肉麻的话都显得那般荡气回肠。

  “要乖,嗯……”他温柔的叮嘱。“开心的和朋友去玩,参加紧会,别喝太多酒,还有——”他低了声,很郑重。“不准去『钓鱼』。”

  “钓什么鱼?”她懂,佯装不懂,明知故问。

  “我会吃醋的,所以请不要给我突然的惊奇。”

  “什么惊奇?”

  “你知道的,坏东西!”

  因为他语气里那点醋意,谢海媚虚荣的泛开一点笑。

  “好。”她笑着说好。“我就不去『钓鱼』,但你也不许给我任何惊奇。我不喜欢惊讶——我喜欢好的,不喜欢坏的。”

  “好。晚安,给你一个吻……”又一声唇触的轻响。

  “晚安。”

  挂上电话,那片刻间的甜蜜,瞬时就被低冷的气温冻住。望着空洞冰冷的墙壁,谢海媚觉得心情无比的低落,说不出的失落。

  所有负面的情绪都撩起来,嫉妒又猜忌。

  明天一大早他就会赶着走,不会过来看她的。也许会打个电话——哦,会的,他最擅长的!他就是这种人,最擅长这种让人觉得温暖但其实狗屁的小举动。

  然后,他会说他爱她,给她一个吻——就这样。就是这样!

  丑陋的嫉妒心,把他的温柔、他的柔情都抹煞。

  这晚上她就失眠了。

  躺在床上,数了半天羊,愈数愈混乱,就是睡不着,想起流理台上的一堆碗筷,大半夜爬起来洗碗。

  然后,又躺了回去。看看时间,快三点了,她爬起来,又把碗洗一次,跟着清理厨房,刷浴缸马桶,然后擦地板。

  这些都做完了,天还是不亮。高纬度的冬天,不到八九点天不亮。她坐在窗台,瞪着黑漆漆的街道,失望的心情,像蚤子一样,爬满她全身,咬着她的骨肉。

  吸毒的人无眠的夜。

  她应该把他戒掉。

  像戒掉烟戒掉吗啡鸦片一样,戒掉他。

  将他戒掉。

  一大早萧潘就打电话给她,然后就去赶渡轮了。等船时又打,在船上也打,一到他母亲家就打,晚上也打,临睡前又打。

  算一算,一整天,前前后后,总共打了六七通电话给她,多有情绵绵似。

  但谢海媚心里还是不痛快。前日一夜无眠,她的心更加晦涩阴暗。

  隔天她一大早就出门,顶着寒气像一只无头苍蝇在街上乱窜。再一天就是耶诞了,很多人忙着买礼物,街上人很多,很热闹。

  冷风吹着她半长的发十分凌乱,经过一家发型设计店时,她顿了一下。

  萧潘喜欢揉她头发,她想着,心里又觉得妒跟酸,不多加思索,走了进去。

  故意的,要烫一个又蓬又卷的黑人米粉头。

  “小姐,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美发师轻手轻脚撩顺她的头发,有点可惜的多嘴提醒她。

  “不必了。”考虑了,她的心就会动摇。

  “以你的发质,其实最适合你现在的直发,像丝缎一样,非常漂亮。如果非烫不可,我建议你烫小卷就好,比较自然好看。”

  “我不要小卷。”谢海媚铁了心,拒绝美发师的好意。

  美发师无奈。总是有这种怪顾客。

  烫完发,结果果然如她想的难看。

  谢海媚瞪着镜子半天,没说话,付了钱和小费离开。

  中午她没吃饭。明知道会胃痛,她还是吃了大半桶冰淇淋,吃得牙齿打颤,整个人都在颤抖。

  她驼着背,缩着脖子,勉强走了两条街,几次和一对对的情侣擦身而过,心里觉得更凄惨,眼泪几乎掉下来。

  又勉强走了两条街,停在一家商店外。是家为人刺青的小店。透明光洁的玻璃店门,映照着她难看蓬松的米粉头。

  她推门进去。店里只有一名光头的中年男子,看起来像是老板。

  “我想刺青。”不想多废话。

  店主也不问原因,只说:“有一点你必须明白,在肌肤上刺青后,虽然不是说完全无法消除,但去除刺青的过程会很麻烦。你确定你还想这么做吗?”

  谢海媚点头。

  光头店主也点个头。

  她在左边脚踝上刺了一颗破裂的心。

  痛、热、麻、烧,好像同时有一万根针在扎刺着她。

  望着渗着血珠的脚踝,她忽然想起那断掉的脚链。

  这是不是,就叫自虐自残?

  约莫是扇了风,还是刺青的后作用,那晚上她觉得喉咙怪怪的,不到九点就爬上床。然后一直醒来,喉咙像火烧,痛得说不出话,吞咽也困难。

  夜半时她又冷醒,更觉凄凉,软弱无比。

  萧潘现在在他太太身旁吧?

  如果她从未遇到他,和他成了故事,她会一直坚强下去,独立照护自己,反正她一直那样过来了。

  但她遇见了他,暴露她脆弱的一面,被柔弱逮住,再也收藏不回去,回不去一个人时的坚强,会想有个倚靠;在这种时候,不禁觉得更凄凉。

  可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在她身旁,而在另一个女人——他名正言顺的老婆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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