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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情奴|作者:decixia|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2 02:41:57|下载:情奴TXT下载
  作品:情奴

  作者:凯琍

  男主角:白宇恒

  女主角:纪雨情

  内容简介:

  救郎啊~~事情本来只不过是她那不成气候的笨老弟,带着他那不解风情的蠢老妹,偷偷跑出去胡搞瞎搞;而他那高贵不贵的老妈,一时头顶冒烟的将上门找碴的他老爸当作肉票罢了,但这些无关紧要的芝麻绿豆小事,关他和她蝦米代志,他两为何要跟着别人起舞,傻傻的演出一场脱序的“绑票追缉令”呢?嗯~~应该是日子过得粉无聊、生活变得太委屈,所以,他才会想利用这千載难逢的“长假”,好好的跟她“住在一个屋簷下”。只是,她她她……也未免太入戏了吧?居然把一个柔弱无害的“人质新娘”演成“美丽坏女人”?!害他一熊熊忍不住,也火速拿出他“哈啦猛男”的男性本色,二话不说的直接……将生米煮成熟饭,让她做他的爱奴,然而,当电影散场、当故事结束、当歌曲唱到终点……他们这对最佳男女主角又该如何画上句点???

  正文

  第一章 私 奔

  在爱情的领域里,

  我俩都是初生之犊,

  都对未来充满了美丽的幻想,

  只是,美梦是否能成真?

  十八岁,同样是青春,属于重考生的就是比较黯淡些。

  南阳街,补习班,排排坐,听完笑话听训示,考卷考完做检讨,上堂课是这样,下堂课还是这样,日复一日,永无休止。

  坐在最后一排的白思寒常觉得自己只是在梦游,眼前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她不过是灵魂出了窍,才会漂流到这荒谬的地方。

  否则,教室里有数百人同坐,为何却寂寞得要死?

  如此炼狱,只因她背负着重考生的原罪——谁教你考不上大学?

  是啊!谁教自己考不上大学?所以眼前都是她该受的,不能多怨叹一句,所以她变得一天比一天更安静。

  一月一日,元旦新开始,理所当然是个念书天,八点整,早自习时间,白思寒悄悄走进教室,没有半个可以打招呼的对象。

  重考生不需要友情、爱情和亲情,唯有读书诚可贵、分数价最高的信念。

  班上学生来来去去,何必多浪费时间认识?这一场联考的圣战,随时都有人放弃,也随时都有人加入,彼此都只是竞争的对手罢了。

  坐上自己的老位子,她打开背包、打开笔袋、打开书本,就是打不开她的心。

  心?很久没有想起那样的东西了,说不定已经不在她身上了,唉!

  补习班里没有四季,一年到头都是过强的冷气,她戴上毛织手套,拉起大衣领子,抵挡那阵阵的人工北风。

  一切都是那样平常、那样惯然,没有任何期待、任何改变。

  她的生命只是一潭死水,不会有人投下小石子,不会激起一丝涟漪。

  突然,一张阳光似的笑脸凑上前来,一双星光般的黑眸抓住了她,那是一个英挺却陌生的男孩,他何时竟无声无息的坐到她身旁?

  “嗨!我是新同学,我叫纪云鹏,你穿那么多衣服干嘛?像个老人家似的?”他说着还拍上她的肩膀,一副跟她早已熟络的样子。

  “我……我……”太过震惊的结果,让她找不出借口为自己辩白,只得倔强的说:“关你什么事?”

  “拜托!还戴手套,你也太夸张了吧?”他睁大了那双锐气的单眼皮,一把拉起她的毛织手套,拿她当外星人一样观察。

  “要你管!”思寒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她从未受过如此的骚扰。

  两人拉拉扯扯的,也说不清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总之她的手套就是被拉开了,她的小手却握在他的大手里。

  “好冷的小手!”纪云翔双眉一挑,原来她真是这样怕冷。

  “放……放开我啦!”她从来没有碰过男孩子,这陌生的笑容几乎要把她烫着了。

  正在两人僵持不下,大眼瞪小眼的时候,讲台前的导师回过头发现,立即喝令道:“后面的同学,保持安静!”

  思寒慌的低下头,不敢多说什么,她是安然收回了自己的手,但是转眼一看,那男孩却握着她的一只手套,正眨着眼对她猛笑呢!

  这人,这坏人,她心跳得都快蹦出胸口了。

  一整个上午,纪云鹏都缠在白思寒身边,借用她的教材一起看,还不时赏玩着她的手套,他发现自己的手太大,根本就戴不进去。

  尽管两人坐得很近,思寒都可以感觉得到他的呼吸了,但她却怎么也不肯同他说话,那副戒慎惶恐的模样,却让他觉得更有趣、更新鲜。

  中午休息时间,众人纷纷外出觅食,思寒也想乘机逃开,这时纪云鹏却塞了一张纸条到她手里,然后吹着口哨走出教室。

  他……他这是做什么?也不怕被人发现!思寒左张右望,确定没有人注意到她,才偷偷打开纸条,看见上面写着——

  想要手套吗?到楼顶来找我!

  可恶他以为他是谁,怎么可以随便抢人家的东西?那是她最喜欢的手套,少了一只就得丢掉另一只,她非要回来不可!

  心念一动,她气喘吁吁的爬到十二楼,一打开铁门,只见那高高的男孩正用坏坏的笑容对着她。

  思寒从没有预料过,在这寒风可以杀人的一月天,在这无味如同嚼蜡的青春生命中,命运竟会要她爱上一个阳光男孩。

  冬去春来,来到这美丽的四月,枝头抽绿,花开满园。

  早晨,就像每一个平凡的早晨,白家那具古董时钟敲了七声响,管家温文良在七点前备好早餐,并—检视是否有所疏失。

  他在白家服务已经超过二十年,相当了解白家人的习性。

  白宇恒少爷总是一碗热豆浆,一份烧饼油条,一盘时鲜水果,数十年如一日,表面看来似乎很好伺候,但只要温度不对、脆度不够、味道不合,保证要被他那双利眼瞪到两腿发软。

  夫人高千惠女士曾经留学英国,特别喜欢欧式早点,大致内容为咖啡、果汁、煎蛋、乳酪、火腿和奶油餐包,但要常做变化以讨她开心。

  至于白思寒小姐就简单多了,因少爷和夫人都特别交代过,最重要的是要补身补脑,而且小姐不会挑东拣西、不爱找人麻烦,反而让厨师有发挥的空间。

  一切准备就绪,七点整,白家三位成员准时到齐,互相道了声“早安”以后,就不发一言的各自进餐。

  白宇恒一身西装笔挺,他对自己的外表有种焦躁般的洁癖,当天穿过的衣服全都要换过清洗;衬衫和裤子要烫出直线,领子要像厚纸板一样僵直;皮鞋光可鉴人,头发一丝不苟,镜片毫无污点。

  摊开一份份产经时报,他以稳健的速度逐一审视,三分钟看完第一份,喝完豆浆,再三分钟看完第二份,吃完烧饼油条,最后三分钟看完第三份,吃完盘中水果。

  十年前父亲去世时,白宇恒才十七岁,他一边念书一边从基层做起,如今终于一肩扛起全省二十四家旅行社的业务,身为家中长子,又失去了父亲,他对自己期望甚高,这个家如今就靠他了。

  现年五十二岁的高千惠只负责公司基金会的运作,其他的就全交给儿子打理,她把生活重心全放在宗教和慈善活动上,此刻她正慢条斯理的品尝早点,手中不断数着念珠,为早逝的亡夫祝祷。

  十八岁的思寒是唯一专心吃早餐的人,虽然她手边摆着英文在单字表,但她对食物还是比较有兴趣。

  白宇恒阅报完毕,拿起公事包准备离席,看看表,还有三分钟的闲暇时间。

  于是,他决定展开一段“训妹宣言”,“思寒,最近书念得怎么样?还有三个月就要联考了,这次你一定要考上,不然我就送你到英国念书。”

  英国?就已经知道她的英文最烂了,还要把她丢到那种全是英文字母的国家,未免太不人道了吧?

  思寒正想开口,高千惠却先说话了,“你要记得,绝对不准在补习班里搞男女恋爱,你从小就是念女校长大的,那地方什么样的人都有,别上当了知道吗?”

  “是。”这是思寒唯一的台词。

  “等你上了大学,妈和哥哥会帮你找对象,总之你至少也得有大学文凭,否则我们没办法拿你出去见人。”

  “是。”她觉得千篇一律,了无新意。

  “千万别像那个邱怀萱一样,竟然跟人家私奔,丢脸丢到家了!”高千惠到现在想起来,还是替那女人觉得可耻。

  又来了,白宇恒嘴角微微抽筋,事过境迁已经三年,妈还是老拿同样的教材来宣读,当初他被未婚妻抛弃的创伤又再次被揭开,虽然,那大多是属于自尊方面的。

  主题既然偏离,白宇恒也不愿多谈,只丢下了一句话,“思寒,不管怎么样,你得给我考个大学回来。”

  语毕,他匆匆离去,他的工作实在太多,不适合这种冗长的家庭聚会。

  饭厅里,高千惠却还叨念不断,“我们白家是有头有脸的人家,等你大学毕业以后,就可以准备订婚和结婚了,在此之前,你绝对不能乱来,听清楚了没?”

  “是。”思寒始终低着头,“妈,我快迟到了,我可以先走吗?”

  高千惠转向管家温文良,“小郭,准备好车了吗?”

  温文良鞠躬答道:“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叫小郭给我好好看着,不准思寒跟任何闲杂人等凑在一块!”在这关键的时刻,还是盯紧一点才好,免得出了什么岔子。

  “是。”温文良立正应答。

  “妈再见。”思寒背起背包,拿起英文单字表,快步低头离开。

  上了车,总算可以拿下假面具了,她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呼!

  妈真的好敏感,自己这阵子不过是心情比较好,就让妈发现不对劲了,难怪会有早上这场训话,以后她一定要更加小心。

  三个月以来,思寒一直没有拿回她的手套,因为她的手已经不冷了。

  想到那个让她微笑的男孩,她的心头不禁感到一阵温暖,原来,只要谈了恋爱,寒冷的补习班里也会有春天。

  早晨,就像每一个平凡的早晨,纪家那具古董时钟敲了七声响,管家许月樱指挥仆人准备好早餐,并—一检视是否有所疏失。

  许月樱是从纪家旅馆退休下来的员工,纪家的规矩她都了若指掌。

  老爷纪谷威年轻时曾留学日本,总爱吃日式早餐,一般规矩是干饭、味嘈汤、竹夹鱼和各式小菜。

  少爷纪云鹏正在补习准备重考者,最重要的是要补身补脑,而且他不会挑东拣西、不爱找人麻烦,厨师反而能多加创意。

  至于纪雨情小姐,则是数十年如一日,她偏爱吃中式餐点,总是三浆加上烧饼油条,为了养生之道,还要多加一盘当季水果。

  七点整,餐桌上一切准备妥当,纪家三位成员准时到齐,互相道了声“早安”以后,就不发一言的各自进餐。

  纪雨情一边用餐一边看旅馆的帐目,这动作已经太习惯、太自然,要是手边没有工作,她甚至不知如何用餐。

  自从十年前母亲去世之后,十五岁的纪雨情就担当起女主人的角色,当她考上观光管理科后,纪谷威也逐渐将全省二十四家旅馆交给她打理。

  这十年来,她最常做的打扮就是白色衬衫和蓝色长裙,旅馆制服是她最爱的打扮,一头长发也绑成小髻。

  工作上需要创意和冲劲,她也懂得接受新的东西,但在私人生活上,她不喜欢变化,因为变化就代表着难以掌控的意味。

  现年四十七岁的纪谷威只挂名荣誉董事,出席一些商场会议,收集各类情报资料,其余时间多投入宗教活动。

  此刻他正慢条斯理品尝早点,手中不断数着念珠,为早逝的亡妻祝祷。

  纪云鹏正值青春发育期,是家中唯一专心吃早餐的人,虽然他手边摆着数学公式表,但他对食物还是比较有兴趣。

  当纪雨情用完早点,看看日历,时间所剩不多了,她决定展开一段“训弟宣言”,“云鹏,最近书念得怎么样?还有三个月就要联考了,这次你一定要考上,不然就送你到日本念书。

  日本?跟老爸一样?天天吃那种冷饭寿司、没煮过的生鱼片,还有每次都要搅拌才能喝的味嘈汤,哦!他才不要!

  纪云鹏正想开口,纪谷威却先说话了,“反正你好好念书就对了,千万别在补习班里搞什么男女恋爱,你从小就是念男校长大的,外面的坏女孩很多,别上当了知道吗?”

  “是。”这是纪云鹏唯一的台词。

  “记得,千万别像那个程子鸿,竟然跟人家私奔,简直丢脸丢到家了!”那小子根本就不是个男人,哼!纪谷威对这种败类最不屑了。

  又来了,纪雨情眉头微微一皱,事过境迁已经三年,爸还是老拿同样的教材来宣读,当初她被未婚夫抛弃的创伤再次揭开,虽然,那大多是属于自尊方面的。

  再说下去又没完没了,纪雨情不愿旧事重提,只丢下一句,“云鹏,总之你得给我考个大学回来。”

  语毕,她走向门口准备开车上班,工作总是能让她平静下来。

  饭厅里,纪谷威却还叨念不断,“你得知道,我们纪家是有头有脸的人家,等你大学毕业、当完兵,回家继承家里的事业,到时我们就会给你找个好对象,在此之前,你绝对不能乱来,听清楚了没?”

  “是。”纪云鹏终于抬起头,提醒老爸时间已晚,“我快迟到了,我可以先走吗?”

  “记得好好给我念书!”

  “是,爸再见。”纪云鹏背起背包,抓起数学公式表,快步低头离开。

  上了车,总算不用再戴假面具了,他这才允许自己露出甜蜜的微笑。

  想到那个有着一双冰冷小手的女孩,纪云鹏却是全身都燥热起来,她是个多害羞、多单纯的小东西,而这也让他发现自己是个多霸气、多激烈的大男人。

  啊!恋爱恋爱,虽然还没上大学,不过他要先修好这门学分!

  “当当!”补习班的广播器传来人工钟响。

  午休时间,只有短短的四十分钟,有人想吃饭,有人想吃面,有人想睡觉,而对纪云鹏和思寒来说,他们只想谈情说爱。

  相识三个多月来,他们从一开始的吵吵闹闹,直到此刻的甜甜蜜蜜,就像所有少男少女的恋情一般,一开口净是无聊透顶的废话,却也是记忆深深的情话。

  打从第一次,纪云鹏拿她的手套作威胁,要她在午休的时候和他一起吃饭,后来每次他都有不同的借口,时间一久,她竟然也觉得习惯了。

  难不成她有被虐的个性吗?被动消极的自己,在这男孩的百般纠缠之下,好像一点一滴的融化了,呵!或许是上辈子欠了他的吧?

  两人总是来到顶楼,拿着自己家里准备的爱心便当,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直到都送进对方嘴里才满意。

  人间四月天,正是恋爱好时节,两人肩靠着肩,说不完的情意浓。

  但即使是万里无云,也偶尔会传来几声闷雷。

  “要是我哥和我妈知道我跟你在一起,他们可能会发疯的!”思寒想起那种画面,甚至恐怖得有点好笑呢!

  纪云鹏脑子里的却是另一幅景象,但也同样的可怕又有趣,“我家也是,恐怕我姐和我爸都会昏倒的!”

  “我们两个……好可怜喔!”思寒不由得叹气起来。

  看她那无辜纯真的表情,似是无言的诱惑,云鹏再也忍不住冲动,一低头,在她颊上偷了个吻,也吻去了她的无奈。

  “不准叹气,叹一次气会老三岁的,到时你成了千年女妖,我可不敢要你!”

  好烫!她瞬间脸颊绯红,“你怎么可以亲我?”

  “怎么不可以?”他眼中的是得意、是狂野的神采,“你是我的女朋友啊!”

  相识以来,他很了解她是个保守又内向的女孩,也因此他一直不敢跨越雷池,耐心的等候着她能接受他,既然她都肯让他握她的手了,再进一步亲个脸应该也不算太过分吧?

  思寒听到他这样宣布两人的身分,虽然内心猛跳,却还是矜持的道:“我又没说过,那是你自己说的!”

  “才怪!你的眼睛每天都在对我说,思寒要云鹏亲亲,思寒要做云鹏的女朋友,思寒要一辈子都跟云鹏在一起……”他就爱看她脸红,更加努力的逗她。

  “你……你好不要脸!”思寒才要大发娇嗔,却被他封住了红唇。

  她的初吻,就发生在这风大的顶楼上;她的初恋,就烙印在这十九岁的青春,思寒隐隐约约明白,她正在经历人生中最难忘的一刻。

  说什么也来不及了,如果时间倒退三个月,如果她早知将有如今这一幕,她还是不会改变任何一天,尽管当初她是那么毫无预期、毫无等待。

  啊!只是双唇的碰触,为何能引起无限的温柔和痛楚?教人几乎就要为了这瞬间的美丽而落泪。

  仿佛是许久,也仿佛是数秒,他稍微离开了她的唇,双手抚在她粉红的脸上,忍不住叹息道:“我爱你。”

  思寒全身都要发抖了,原来听到这三个字,真会有那种升天的昏眩感呢!

  看她默然不语,他有点心急起来,催促道:“说话啊?”

  “说……说什么?”她第一次谈情说爱,不知该如何应对?

  真是个小傻瓜,这也要人教,纪云鹏非常宽宏大量的道:“说你谢谢我,说你也爱我,说你真是太幸福了!”

  什么嘛?“你这坏人!”思寒的小手打在他肩上,有慌有怒也有甜蜜。

  他低低的笑了起来,拥住她的身子,声音变得认真而严肃,“答应我,不可以让别人这样亲你、这样抱你。”

  她把脸贴在他胸前,那心跳声像是催眠,她不禁应了一声道:“嗯!”

  “答应我,我们要好好念书,考上同一所大学。”

  “嗯!”为了他,她不知比以前用功了多少倍。

  “答应我,考完联考以后,你就跟我私奔。”

  “咦?”她没听错吧?他刚刚真的说出了那两个字?私奔?她一时之间几乎想不出那是什么意思。

  “不敢吗?”他捏捏她的粉颊,挑眉道:“我们就像被关在笼里的鸟儿,从来没有离开过家里,等考完试,我们一起去环岛旅行,七天的蜜月假期,你不敢吗?”

  “旅行?假期?”那对思寒来说,简直就像作梦一样,不!就连作梦她也不曾如此胆大妄为过。

  “没错,就只有你跟我,没有你哥哥、你妈妈,也没有我姐姐、我爸爸。”

  多美的那一幕,思寒立刻心生无限向往,但却也有无限忧虑,“可是……我们要怎么样才能逃走呢?我们的家人会不会真的发疯或昏倒?”

  “逃走的方法我已经想了十几种,随便你挑哪一个都可以。至于我们的家人,只要打电话告诉他们不就得了?这样被压抑了十九年,我实在快不行了!

  “我也是,我不知道有多少次想过要离家出走!”而且,还是私奔这样疯狂的事情,简直就是革命、就是造反嘛!

  他捧住她的小脸,深深凝视住她,“那就答应我,说你要跟我一起私奔!”

  在他那双深邃的双眸注视下,思寒发现自己毫无说“不”的力量,只能细细的应了一声道:“嗯……”

  纪云鹏不让她低下头去,抬起她的下巴,再次吻上那柔嫩的双唇。

  自由和爱情,就在他们前方不远处了。

  七月三日,大学联考全部结束,许多人的荣辱生死就看这一关了。

  下午四点,日头赤炎炎,考场挤满接送的人潮,思寒几乎动弹不得,最后终于凭着手机联络,在两条街外找到自家的车子。

  “小姐,考完了吗?辛苦了!”司机小郭为她开门。

  “郭大哥,请你送我到补习班去,老师要帮我们检讨解答,很快可以算出自己的分数,今天我就不回家吃饭了。”思寒背出早就想好的台词。

  “哦!这样啊?好。”小郭点点头,转过方向盘。

  十几分钟后,车子来到补习班的大楼前,思寒下车前又说:“郭大哥,我们可能要检讨到晚上十点,到时再请你来接我。”

  “没问题,小姐慢走。”小郭非常负责的看着思寒走进补习班,才开车离开。

  在这同时,另一辆黑头车也停在门口,纪云鹏开了门下车,对司机做出同样的交代。

  两人表面看来都搭上了电梯,只不过,几分钟之后他们又一起走出补习班,叫了辆计程车,立刻私奔去也!

  车上,两人交握着手,竟然都有些出汗,这是他们俩第一次跷家,还是在这场关键的联考之后,这教他们怎能不为之激动呢?

  “你们要去哪儿?”司机先生看他们一直不说目的地,就开口问道。

  “我们……我们要到松山机场。”纪云鹏总算找回了神智。

  司机点了头,踩下油门直往前走,望着窗外风景飞逝,一切似乎没有改变,又似乎已经完全不同。

  思寒不禁喘息道:“云鹏,我心跳得好快。”

  看她紧张,他故做轻松,“才刚要出发而已,就开始想念你哥和你妈?”

  “才不是呢!”怎么可能?她现在要欢呼都来不及呢!

  “那就好。”他捏捏她的脸蛋,警告道:“谁也不准想、只准想着我!”

  “哼!你以为你是谁啊?”他老是把她吃得死死的,讨厌!

  “怎么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是谁?”纪云鹏按下车窗,对着街道大喊:“你们大家听好,我纪云鹏是白思寒的男朋友!”

  “你发疯啦?别人都在看你了!”思寒简真要被他吓坏,脸蛋全红了。

  “哈哈!这样你就知道了吧?以后可别再问我是谁了。”纪云鹏抱住他亲爱的女友,畅怀的笑声不断。

  前方的司机听到这儿,不禁微微笑了,毕竟他也曾年轻过啊!

  第二章 绑 架

  是你先欠我的,

  我只是依照惯例不吃亏,

  将你绑在我的身边,

  奴役你、折磨你、欺负你……

  你都不准怨,谁教你欠我?

  当晚,白家和纪家都闹翻天了。

  忙了一整天回到家,白宇恒只想好好洗个澡,让悠扬的音乐伴他入眠,这是他应得的报偿,他已经够辛苦的了。

  任何打扰他的人都该下地狱,因此,他冷冷的看着司机小郭,“你再说一次。”

  被少爷这么一瞪,小郭背后已经冷汗直流;哎呀!七月天怎会这么冷?

  “下午考完试以后,小姐说补习班要检讨答题,要我送她到补习班去,结果我刚才去接她,发现补习班根本就没开,今天休息。”

  “你再说一次。”白宇恒还是那句话,眼中的温度又降低了不少。

  “对不起是我没看好小姐,是我的错!”小郭赶紧低头认错,希望自己的下场能够好过一点。

  “你现在就开车出去,找到小姐就回来,找不到就不用回来。”白宇恒的语气依然平静,只微微带着一些不耐。

  “是!”小郭不敢有第二句话说,如此发落已经算是老天保佑的了。

  小郭离开客厅之后,高千惠走下楼来,她早已所到刚才的对话。

  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身为母亲,也身为女人,她有一种微妙的直觉,“思寒不会是跟人家私奔了吧?”

  私奔?这是白宇恒最不想听到的字眼,他双拳暗暗握起,沉着的回答道:“不管她跑到哪儿去,我都会把她找回来的。”

  “千万别报警,我们丢不起那个脸,别让她败坏了我们的家风,唉!真是家门不幸啊!”高千惠手中拿着佛珠不断默念,她转向三楼的佛堂,打算要好好为女儿念经祈福。

  等母亲离开后,白宇恒脑子一转,立刻打了一通电话,找到重考班的导师梁斯平。

  一听到学生失踪的消息,梁斯平早已心焦如焚,开口就说:“白思寒和纪云鹏都不见了,刚才纪家也来找人。”

  “纪云鹏?”白宇恒对这名字立刻产生反感,因为,这是个男孩子的名字,而且极可能与他妹妹有关。

  梁斯平答道:“是的,纪云鹏也跟家人说要来补习班检讨答案,然后又突然消失不见了,现在他姐姐纪雨情也正在找人。”

  同样的伎俩,同样冲动的两人,果然又是一场私奔!白宇恒有一种噩梦重现的预感,为何他的世界不能照着既定的轨道运转,总会被这些该死的小陨石撞上?

  “纪家那边知道我妹妹也不见了吗?”

  “已经知道了,我想令妹有可能和纪云鹏在一起,他们在班上就坐在隔壁,或许……他们是约好一起离家的。”梁斯平感到相当歉疚。

  这还用说吗?白宇恒甚至懒得多问,反正一定是纪家的男孩拐走了他妹妹,还有什么约好不约好的?

  “给我纪家的电话和地址。”白宇恒说这话的声音是命令式的。

  虽然人在电话另一端,梁斯平却很能感受到白宇恒的怒气,“好的,如果有任何消息,也请跟我保持联络,发生这样的事真是抱歉。”

  白宇恒对这抱歉不予置评,他认为无用的东西何必多管?一声抱歉也换不回什么。

  抄下了地址电话,他立刻开车前往纪家,凭借着纪老爷的名字,他很快想起纪家是台湾旅馆业的翘楚,听说纪大小姐把家族事业办得不错。

  他将掳人勒赎的可能性降低了一些,像这样的人家是不需要伸手讨钱,不过败家子的机率也不小,那么最可能的就是诱拐欺骗了。

  这说在纪家也同样是超低气压,人人自危,当白宇恒一报上名号,说明来意之后,管家立刻带他进入客厅。

  “小姐,这位白先生说他是白思寒的哥哥。”管家许月樱介绍道。

  白思寒的哥哥?纪雨情立即转过头,和白宇恒打了第一次照面。

  好古板的一个人!这是他们对彼此的第一印象。

  同样是银边眼镜和白衬衫,黑色表带金色表面,蓝色长裤对上蓝色长裙,再加上……彼此都是死硬派的发型,他们简直有点在照镜子的感觉。

  然而,两人也暗自打量着彼此,但见对方的视线锐利,平静中带着一抹精亮,这绝不是简单的人物。

  白宇恒先递出了名片,这是他有礼的习惯,“纪小姐,我想你也正在找人吧?”原来他是白家的人,台湾旅游业的翘楚!纪雨情眉头一挑,也同样送上名片,“你知道他们在哪儿?”

  一个计划在心中逐渐成形,白宇恒听见自己回答道:“知道。”

  “真的?太好了!”纪雨情紧皱的双眉终于舒展开来。

  “雨情,有消息了是吗?”这时,纪谷威匆匆走出佛堂,发觉客厅里的陌生男人有些面熟,好像也是同行里的人物。

  纪雨情把手中的名片交给父亲,介绍道,“爸,这位是白先生,就是那个女孩的哥哥,他知道云鹏在哪儿。”

  “那还不快去把人找回来?”纪谷威以命令的语气道。

  白宇恒向来不靠直觉行事,现在直觉却带领着他说谎,“我虽然知道他们在哪儿,但我想找纪小姐一起去把他们找回来,免得到时场面难以控制。我认为有你们家的人一起去比较适当。”

  “云鹏这小子,真要把我气死才甘心!”纪谷威愤然道:“好,雨情,你去把他找回来,让我打断他的狗腿!”

  “爸,你血压高,别太激动,你先去休息,我会把云鹏带回来的。”纪雨情一边安抚,一边搀扶父亲回房。

  白宇恒在楼下望着她的背影,很奇怪地发现,她有一双匀称洁白的小腿,通常这种女人都喜欢穿短裙不是吗?为什么她要掩饰自己的优点呢?

  一转过头,纪雨情发现那位白先生正以观察的眼光看着她,而她内心也同样在思索着,究竟是怎样的家庭,培育出这样古板的哥哥,和那样愚蠢的妹妹?

  “白先生,请你带我走吧!”她拿起皮包,没注意自己话里的含义。

  白宇恒扬扬双眉,“我的车就停在门口。”

  “需不需要开两辆车?我也会开车。”而且常常超速吃罚单。

  “不需要,那地方很远,你可能会跟丢的。”他为她打开大门,一派绅士风度,这向来是他掩饰自己意图的好方法,至少可以让敌人松懈戒心。

  就这样,纪雨情走出了纪家大门,上了白家的车。

  此后七天,她都未曾踏进家门一步。

  车程中,两人沉默许久,只有音响播放着悠悠的旋律。

  纪雨情很不可思议地发现,像白宇恒这种外表保守的人竟然会喜欢听“梁祝”,这可是中国乐史上超级激情的曲子呢!其生死之缠绵,其哀婉之凄美,每次她一听就要起鸡皮疙瘩的。

  不过,这世间多的是里外不一的人,他爱听什么音乐是他的事。

  车子开出了台北市区,转往山路,纪雨情忍不住问道:“他们在哪儿?”

  “很远的地方。”他脑子转了转,吐出一个地名。“宜兰。”

  “竟然跑到那儿去了?”纪雨情真是不敢想像,云鹏怎么做得出这种事?他从小到大虽然调皮些,但也不曾如此反叛过啊!

  “你对他们两人有什么了解?”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白宇恒得先探军情。

  纪雨情咬了咬下唇,迟疑道:“自从云鹏转到这家补习班,我看得出他有些变化、他变得比较常笑,比较开心,连成绩也进步了不少。以前他每个月都在转学、转班,这次能够待上半年,我还以为是他长大了,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他等着她继续说下去,在这只有两人的空间内,她的嗓音显得相当悦耳,甚至有点太悦耳了。

  “白先生,如果是云鹏带着令妹离家出走,我想……我应该先跟你道歉。”毕竟攸关人家千金的名声,她实在觉得不好意思。

  又是道歉,白宇恒对这种无用的东西不大感兴趣。

  “先找到他们再说吧!这件事情总要有一个解决。”

  纪雨情微微觉得他话中带话,但在这种屈居下风的情况,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等见到云鹏的时候,该要怎样教训他一顿,这才是她心中最该想的事情。

  窗外下起小雨,视线逐渐迷离,但看他那专心开车的表情,该减速就减速,能超车才超车,颇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她也就安然的闭上眼睛。

  折腾到现在已经将近午夜,早超过了她上床的时间,她觉得自己真是累了。

  这些年来,为什么她的肩头总是沉重无比,她的眼睛总是酸疼,唉!

  白宇恒侧目看了她几眼,额头上的青筋几乎突起,这女人竟然睡得着?她知不知道自己犯下了怎样的滔天大罪?教弟不严,任其诱拐闺女,现在还敢睡在陌生男人的车上?看来她跟她老弟也没有什么不同,都是那种乱七八糟的典型!

  只不过,她干嘛一身尼姑修女的打扮?想在他面前多拿些端庄的分数吗?来不及了,他已绝定下她的罪,既然是纪家人犯的错,就该由纪家人来承担。

  凌晨两点,在细雨蒙蒙之中,白宇恒踩下煞车,拉起排档器。

  到了,他的私人别墅,而且“确实”在宜兰。

  这座位于山腰的二楼别墅,是他送给自己的礼物,偶尔当他需要逃离台北,逃离那一切过于规律的生活时,他才会来此。只不过,这三年他都是独自来此度假,自从那场可笑的错误之后,他就不允许任何人踏进他的小世界。

  就因为他试过一次,却造成了他的世界天崩地裂,力求完美的他是不会让自己再犯错。

  当然,此刻不同,他告诉自己这是应情况所需,这女人不是来作客的,而是坐牢!

  “我们到了。”他沉声道,却得不到回应。

  这女人好大胆!她真以为她是来度假的吗?还敢睡得那么香甜、那么安详,简直就是该死!白宇恒深深吸一口气,他很少有这种难以控制自己的时候。

  解开她的安全带,拍拍她的脸颊,这些动作让他不悦地发现,她擦了茉莉香水,还有她的脸很嫩。

  女人,果然随时随地都在勾引男人犯罪,即使外表这么保守的她一样!

  “嗯……”睡眼迷蒙的她,发出类似呻吟的声音。

  更可恶的是,他竟然升起了某种反应,这教他再也克制不住吼人的冲动,“纪雨情,你立刻给我睁开眼睛!”

  “呃?”她眨眨眼,伸手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眼前这位真是白宇恒先生吗?怎么看起来好像另一个人?有点像是……歹徒或暴民之类的。

  看她终于清醒,他这才收敛表情,离远了些说:“可以下车了。”

  “他们就在这里吗?”纪雨情转移了注意力,发现在斜斜小雨中,眼前只有一栋独立的二楼别墅,里面并没有任何灯光。

  “这个时间大概睡了。”他毫不犹豫,下车走向大门。

  纪雨情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此时她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两人共撑一把黑伞,经过花园、池塘,走进大门,白宇恒先开了灯,照出一室简洁优雅,处处都是品味的象徵。这是他一手规划的,不可能不完美。

  纪雨情四处望不见人影,便往里面喊道:“云鹏!我是姐姐,快跟我回家!”

  连喊了几声,还是没有回音,她不禁皱眉问:“他们人呢?”

  白宇恒并不先回答她,反而拿起遥控器按,四周门窗都发出一阵机械声,然后他才耸耸肩说:“不知道。”

  “不知道?”纪雨情完全愣住了。

  “不知道。”他重述一次,并简单说明他的用意,“你弟弟拐走了我妹妹,我就拿你当人质,你弟弟敢对我妹妹做什么,我就用十倍的方法对待你。”

  没错,他真佩服自己的好点子,能在如此短暂时间内;立刻做出反击的动作,不愧是商人本色,懂得运用所有筹码,换得自己必达的目标。

  他歪着头又想了想,伸手打开墙上的电话总开关,扯出所有电线,又拿了把椅子敲上去,这样一来,对外通讯就全毁了。

  纪雨情没说话,她试着消化这些讯息,难不成……难不成她被绑架了?!

  他走上前,打开她的皮包,取出她的手机,摆明了不让她对外联络。

  “这房子有最先进的科技设施,现在我设定了反控装置,只要你想闯出去,就会受到红外线伤害,你就一个人待在这里吧!”当初是为了防范宵小,现在拿来关人也挺有用的,他都不由得要赞美自己了。

  她依然没反应,或许是刺激过度了,她竟不知要如何反应?

  “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想清楚你到底做错了什么?”白宇恒宣告完毕,转过身走出门,立刻反锁。

  他走了?他就这么走了!直到这时,纪雨情才算真正领悟到,这一切并非梦境,连一句救命都不必喊,她就明白,她完蛋了!

  她把椅子丢向窗户,很好,证明是防弹玻璃,根本敲不开。

  电话不通,大门被反锁,天罗地网,交织成一个完美的牢笼。

  这……这该怎么说呢?她竟然不怎么紧张,反而忍不住要兴奋起来,在向来疲倦琐碎的人生中,或许这是她唯一能有的刺激时刻了。

  平常这个时候,她早就洗过澡跳上床。为的就是明天一早六点醒过来,面对另一个繁忙重复的日子,但现在她被绑架了,明天就不用早起了呢!

  虽然这想法很孩子气,她却像学生放台风假一样的雀跃。

  从一楼走到二楼,纪雨情大致浏览了一下,发现其实这里还挺舒适的,平常应该有人固定在维持清洁,四处都相当整齐典雅,就连有洁癖的她都觉得很满意。

  好吧!反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