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对拍摄这样的视频并上传,是什么想法?”
“我没有主动性,我根本不会去想这样的事,而且,真的放上去,心里也不是很舒服。”
“也就是说,是他要求你拍,你就拍,他要上传,你也没意见?”
“嗯,是的。”
“放上去的视频就是刚才放出来的那样吗?”
“那倒没有,这些没处理过,就是拍完以后直接存在我硬盘里的。我们放到网上的,都在我的脸上打了马赛克。”
“那倒还好……”沈惜喃喃自语。他的整张脸皱在一起,这确实是个不太好解答的疑问。尤其是,在他确实希望能够给予对方一个有帮助的回答的时候。
“我不怎么懂心理学,所以对于你的心理,我很难给你特别专业的意见。但是就我目前看到的这些,一个男人有拍摄性爱视频的爱好,并且做了处理以后放在相对小众的社交平台供人观看……这样的行为尽管不算正常,但也不是太令人感到不能接受。现在国内也有很多吧?只要他没强迫你,即使这样做了,问题会不会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丁慕真抿着嘴,双手合十,撑在鼻尖上,两根大拇指顶着下巴。像是在沉思。
沈惜慢慢地缓和着自己刚才浮动起来的那些欲望,望着丁慕真的眼神越来越柔和。
丁慕真放下手,十指相扣端在胸前。
“如果真是这样,也许确实没那么严重吧……”她又将手伸向笔记本,打开了一个视频,然后关掉;又打开一个,再关掉;在打开第三个视频后,向后拉到大概一半左右的进度,按了暂停键。
“你再来看看这个?”
沈惜做了一个深呼吸,起身走近她。或许是角度问题,在他站着的时候,觉得这不过又是一段丁慕真和她男友做爱的视频而已,甚至连姿势都和前一段大同小异,只是这次丁慕真仰着头而已。
但当沈惜半蹲到沙发边,视线与显示器平行之后,立刻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因为在视频里处于丁慕真身后的那个男人,变成了一个黑人。
沈惜略带一丝愕然地将视线转向丁慕真,她做了一个“你看吧,是不是有点严重”的表情,然后敲了一下鼠标。
响亮而略带一丝痛楚的叫床声猛地响起。屏幕里的丁慕真被身后的男人揪着长发,脖子被迫高高扬起,脸上带着明显的既满足却又有些难以承受的表情,几乎毫无间歇地放肆叫喊着。身后的男人不停地嘟囔,反复就是同一句“bsp;这时镜头开始转动,明显是有人手持摄像机开始走动,镜头外一个声音说了句什么,那黑人十分兴奋地回了句:“yeah,thisisahotgirl!”
手持摄像机的人又说了句什么,沈惜并没那么认真地听“配音”,只有“asshole”一个词冲进了他的耳朵。那黑人听完哈哈大笑,加快了冲击的频率,并重重地拍打着丁慕真的臀部,摄像机刻意地凑近了被打得红通通一片的臀肉,随即转向两个人紧密连结在一起的那个点。
一根粗壮得有些令人咋舌的黝黑肉棒,大概有三分之二的部分插入了丁慕真的肛门,他每一次前冲的瞬间,肉棒都会在某一个点适当地停住,确保不会过多地深入。难怪一直没有听到两具肉体直接相撞的的声音传来。
“那天我差点就死掉了。”丁慕真突然开口,“他的太粗太长了,如果他全部进来,我可能真的会死掉的。”
沈惜将视线移开,避开那被撑开到最大极限的肛口和肉棒快速出入时候抖起的臀浪。
“拍摄的人是你男朋友?”
“对。”
“这黑人是?”
“是个英国人。在韩国工作。是在我们放视频的社交网站上认识的一个人。”
“这也是你男朋友要求做的?”
“是。有一天他突然问我有没有兴趣在他面前和另一个人做爱。我以为他在开玩笑,但他是认真的。他在给我们留言的几个人当中选了三个让我挑。”
“这个时候你仍然没有提出反对吗?”
“有。我说我接受不了。他没有强迫我。只是过了两天后,他又向我提出了。这次,我同意了。我让他帮我选一个。他很认真地挑了一个月,分别和这三个人在网上聊天,并且一一见面,最后选了西奥。然后我们在酒店订了个房间,我和西奥做了两次,他都拍了下来。”
沈惜发出几声啧啧的感叹。这事说起来,也不能算耸人听闻,但发生在和自己那么熟的女孩子身上,还是令他感到有些难以适应。
“这些视频也放上网了?”
“是的。点击率很高。”丁慕真的语气说不出是自嘲还是骄傲,“后来又有过一个,是韩国人。也放上了网。”
“ok。还有吗?更夸张的?”沈惜决定还是先把所有的事情听完再说,免得一步步递进的,总有新的冲击等着他。到目前这一步,沈惜觉得自己勉强还hold得住,但丁慕真那奇葩的男友如果还有进一步的奇思妙想,恐怕连他都会有些招架不住。
“没了……”丁慕真耸耸肩,“目前,就这些……”
沈惜长出一口气。
“好……那,你自己怎么想?”
“我不知道……我不喜欢这样,但我拒绝不了他……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就是会去做所有他要我去做的事。师兄,我是不是有病?”
“没那么严重吧?”沈惜突然产生了一种后悔没有多看几本心理学方面著作的念头,在这方面他确实了解甚少,“首先,我想先问一下,你对他提出的要求来者不拒,那他提出的要求都是性方面的,还是在其他方面也是这样?”
“我不知道。”丁慕真撅起嘴,“我想大概别的方面我也不会拒绝。只是除了在性方面,他也没有提过别的奇怪要求。别的方面,我们还真的蛮正常的。”
“好吧,好吧……那……你能区分出,你对他的感情,是爱,还是一种性上的依赖吗?”
“能。我爱他。我很喜欢和他做爱,我喜欢他的……东西,我喜欢他的味道,我甚至喜欢他的精液流在我皮肤上的那种感觉。但是,这不代表我只是喜欢和他做爱。我很清楚地知道,我爱他。”
“好。至于'为什么爱他'这种愚蠢的问题,我就不问了。你有了这些苦恼之后,有尝试着做些什么事来抗争一下吗?”
“有。有一次,我也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只是因为迷恋上了性,所以才对他言听计从,对他在性上的要求都来者不拒。我想分清楚自己到底是迷上了性,还是迷上了他。所以,我在和一个朋友出去旅行的时候,特意引诱了他,和他上床了。说实话,这个朋友在床上很厉害,表现真得很好,我被他弄出了很强烈的高潮。但第二天,我对他这个人毫无感觉。所以我知道,我不是迷上了性,我是迷上了我男友。”
沈惜微笑,这是他最想听到的,如果真的是这样,情况倒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
“好吧……如果你觉得这个问题严重到,影响你的情绪,令你的生活变得混乱,危及到你的心理健康,那么我真诚地建议你去看一下心理医生。在这方面,我真的爱莫能助。”沈惜一边说,一边突然在脑海中冒出了“施梦萦”这三个字。如果他自己就是一个心理学家,那也许施梦萦的问题他能解决。也许他们不至于到分手的地步。当然,这不过是一瞬间的念头,“但是,如果你只是想要找一个朋友给你一些建议,我想我有些话能和你分享。”
丁慕真端正地坐好,特别认真地说:“我要我的朋友,给我建议。”
沈惜稍微理了一下思路,缓缓地开口说:“首先,我相信,有一点应该是我们的共识:人的欲望,既难以控制,又多种多样。只要不强制、不胁迫,任何与欲望相关的,都没有对错之分。这是我们讨论问题的前提。所以你不必为所有那些你做过的事有什么对或错的迷茫,从而产生任何在道德上的负担。整件事,只有对你好或不好,不存在对与不对。ok?我们可以建立这个前提吗?”
丁慕真略显犹疑地点了点头,她还在消化沈惜的话。
“其次,你在想,自己是不是拥有一份不健康的爱情。我觉得方向错了。我认为,不是爱情健不健康的问题。你该想的是,你会从这份爱情当中得到什么,然后失去什么?我想你得到了一个愿意无限服从的男人,得到了和他之间的爱情。失去了什么呢?失去了你的自主性,失去了一些你曾经坚持的价值,比如说有些女人很重视的自尊,还有在一段感情中只和一个男人上床的原则……这不是问题,女人失去自尊或者原则,并不是最糟糕的事。只要是你自己,发自内心地认定,失去那些价值和原则,换到爱情,是值得的,那就ok了。没什么东西是天然应该居于最上位的,爱情不是高于一切的,自尊也不是。我们无时无刻不在做选择,为欲望做选择,为感情做选择,为利益做选择,甚至为面子做选择。人生本来就是要选择一些东西,然后放弃另一些东西。重要的是,我们是发自内心地选了那个自己认为最重要的。为了它,可以舍弃别的。”
丁慕真再次点头,继续消化。
“最后,如果有朝一日,你们分手了……什么可能都是存在的,慕真,你已经不再是tooyoung,toosimple,sometimesnaive的年纪了。你不是天真的小姑娘,你知道你们也是可能分手的,对吗?”
丁慕真嫣然笑道:“小姑娘有过我这样的经历,也不可能还是那么naive了吧?”
沈惜点头:“对,对……好……如果有一天,你们分手了,那你就应该重新去审视一下,什么是在你离开他之后,认定的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如果到那一天,你已经习惯了和他在一起的方式,那不要紧,你可以继续。但是如果你觉得没有他在一旁要求,你更愿意过自己以前的那种生活,坚持以前的那些价值,那就回归到从前的那个丁慕真。不要在分开之后,因为曾经和他在一起,就迷失了自己,分不清什么是自己要的,什么是他要的。不要以为自己曾经做过的,就是自己认同的。我们在人生里,会做很多自己不认同的事,whatever,无所谓,因为我们总会遇到很多不得不去做那些事的理由。最让人难过的是,渐渐的,我们忘记了自己当初去做那些违心事的原因,只记得我们做过这些事,从而在那些原因已经不再起作用的时候,出于惯性地继续去做那些事。慢慢的,这些事成为了我们的习惯,慢慢的,又变成了我们内心的价值。那很可悲。”
丁慕真又把双手支到了鼻子前,遮住了自己半边脸,若有所思。
“其实就是四句话,欲望无罪,感情无错,由衷之选,不忘初心。和男友在一起,顺其自然;做好可能分手的准备;如果分手,找到自己。我只能说这么多。”
望着丁慕真渐渐浮起微笑的嘴角,沈惜轻轻地起身:“我想,我该回去了,晚安。”
第八章、重塑(已有修订版)
丁慕真并没有挽留沈惜。如果会挽留,那就不是丁慕真;如果会留下,那就不是沈惜。
他们只是轻轻地互相拥抱了一下,彼此给了一个goodbyekiss,约好了第二天早上起床见面的时间。
回到房间,沈惜略微有些坐卧不安。倒不是因为开始后悔没能顺势推倒丁慕真——他相信在刚才那种状态下,丁慕真固然不会主动,但如果他有什么要求,丁慕真应该会顺从他的心意——他只是略微有些感慨岁月和生活对一个人的影响。
他有些记不清第一次见丁慕真时是什么样子了。但在他记忆中,如此清晰的,是清茶红烛、谈锋辞剑,绿柳白墙、长笑轻叹,同学少年,意气风发,青春无忌,飒爽飞扬。那时,大家的话题是学问,是真理,是前程,是青春……
一晃眼,纷纷离开校园,在真实的世界里翻滚了几年,大家又都变成了什么样子呢?大家各自在忧虑,在思考,在斟酌,在愁怨的,又都是什么事了呢?沈惜还不到30岁,丁慕真也就26、7岁,在这么年轻的时候,已经多了这样的感慨,那再过五年又会怎样?再过十年呢?
沈惜觉得毫无睡意,床头的电子钟显示刚过十点半,索性下楼去酒吧坐坐。
他确信丁慕真今晚肯定不会再找自己。
到了酒吧,沈惜仍是照老习惯叫了杯曼哈顿。坐到一个不为人关注的角落,悠闲地打量着酒吧。酒吧的生意一般,只散散地坐了不到十个客人。沈惜也不是要想什么具体的事,只是呆呆地发愣,打发着时间。在这种时候,酒中温和的波本和清涩的苦艾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确实很适合。
“先生,我能坐这儿吗?”也不知过了多久,一杯金汤力突然在沈惜身前桌上放下,传来一个带着十二分慵懒的声音。
沈惜略带些茫然地抬头,进入眼帘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子,差不多就是22、3岁的年纪。长发过肩,杏眼修眉,穿着雪青色一步裙和米白色衬衫,系着一条极干净的藕荷色丝巾。明明服色清冷,式样简约,可不知为何,穿在这女子身上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媚惑。
如果单说年龄,说这女子还是个年轻女孩儿毫不为过,可如果亲见其人,在此刻的沈惜脑中出现的,就是“女人”这个词。
这女子妆容精致,毫不浓艳。再加上她的穿着年纪,给人的第一感觉,仿佛是个涉世不深的白领精英。但沈惜对她的身份却有着另一种判断。
他毫不回避地欣赏了一会漂亮的脸蛋和凹凸有致的身段,微微摇头,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在等朋友。可惜,今天没机会认识你这样的美女了。”
这女子微笑着,却不再说话,而是直接坐到了沈惜对面。“聊几句的时间都没有吗?”
沈惜对她的自作主张倒也没什么反感,反而升起几分歉疚之意:“小姐,我真的在等朋友。聊几句,对我来说赏心悦目,可对小姐你来说,却是白白耽误了时间啊。”
这女子眼波一闪,笑得越发妩媚。她是个聪明女子,当然听出了沈惜话中的意思。他显然清楚自己应召女郎的身份。她对他那副拒人千里的模样,并不感到气愤,相反沈惜虽然一眼看破了她的身份,语气中却没有半点轻视侮辱的意思,淡淡的,像是在对朋友说话一般,令她平添了许多好感。在她一年多做这门生意所遇到的男人当中,实在屈指可数。
“不怕耽搁时间。”女子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用舌尖微微抹了抹唇角,“而且,我们不需要花时间重新认识。我们早就见过,只是先生想不起来了。”
沈惜不禁愕然,说实话这女子确实给他几分眼熟的感觉,但他原本以为这不过是因为妆容的关系。毕竟他所见过的漂亮女白领,乍一看基本上都是差不多的模样。可听这女子的话,两人竟是认识的。顿时有了几分不好意思。
但沈惜怎么也想不出自己怎么会认识一个应召女郎。说到应召女,他在英国留学时认识一个叫ariel的女孩,不过,他并不是ariel的客人,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可在国内,他自认好像从没和这个职业的女孩有过什么交集。
那女子见到沈惜的表情,眉眼间笑意更浓:“先生一点都想不起来了?我可一直记得清清楚楚哦!”
沈惜也端起酒杯,客气地虚请一下,放到唇边品着,算是遮掩自己此刻的心情。在他的人生中,像这样当面不识故人的场面绝无仅有。一时不免有些尴尬。
“小姐,你确认自己没有认错人?”
“怎么会呢?!沈老师?”
“沈老师”三个字出口,沈惜像是瞬间捕捉到了什么。他盯着女子明媚的笑颜,脑海中却慢慢浮现出一张清纯干净的脸,马尾辫,牛仔裤……
脑中的脸和眼前的脸渐渐合一。
“廖……廖,廖佳明?”
那女子轻轻地拍了几下手:“沈老师好记性!我就是廖佳明。”
沈惜望着眼前的女孩,想起自己刚才话里话外的暗示,负疚一笑:“不好意思,刚才说话太没礼貌了。”
廖佳明坦然说:“沈老师太客气了。做这一行,什么样的话都得听。沈老师已经是我见过的最礼貌的男人了。”沈惜的眼角轻轻一跳。看她此刻的穿着打扮,妆容首饰,以及她半夜在香格里拉酒店的酒吧与男人搭讪的行为,自己的猜想多半没错。但沈惜还是希望真的是自己说错了话。因为,如果他没有记错,廖佳明应该是去年本科刚刚毕业。可廖佳明如此轻松地承认下来,还是令他有些感慨。
沈惜与廖佳明的相识,早在他刚回国没多久时。那时她还只是个大二女生,在沈惜最要好的朋友宋斯嘉所任教的学校就读。沈惜当时被宋斯嘉“胁迫”着去为她们学校组队参加全国大学生创业大赛做指导,就此相识。
廖佳明当时是团队里最聪明的一个女生,无论在创意还是在人际上都有令沈惜赞叹的表现。
一晃过了三年多的光景,廖佳明如果没有读研究生,应该毕业一年多了。谁能想到当年名牌大学的毕业生,如今却在这里做着应召女郎。虽然一看就知道,廖佳明肯定是那种价码极高的高级女郎,并不是随便哪个男人都可以染指。但再高级,毕竟仍是应召女郎。对于刚听完丁慕真故事的沈惜来说,不免又添了几分感慨。
“沈老师,真的在等朋友吗?那我是不是要走开?”廖佳明并没有作出什么格外撩人的表情和姿势,但她的坐姿却令沈惜感到一种扑面而来的诱惑之感。
沈惜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随便找了个借口。抱歉!”
“我懂。那,沈老师能不能请我喝杯酒?”
沈惜做了个随意的手势。
廖佳明刚来的时候,沈惜的本意是想请她快些走,也就一直没有细看她。现在聊得久了,自然对眼前这位美女看得更加清楚。廖佳明坐在右前方,沈惜能清楚看到的,是她的左半边面孔。
他自然而然地想起,当年为什么从一开始,就对廖佳明另眼相看的原因。
因为她的侧脸,真像一个人。
像极了宋斯嘉。
恍然间,沈惜又看到了十年前第一次见到宋斯嘉时的场景。
那是一个春风熏然的夜晚。正在读大二的沈惜和师兄李华巍结伴来到人文学院的主楼。当时正是全校年度创业大赛开赛的前夕,作为上一年度大赛冠军队成员的沈惜和李华巍,被人文学院请来为他们这一年度的参赛队做指导。
之所以他们愿意到人文学院指导,是因为李华巍的表妹正在这儿就读。
这座楼的一、二楼都是教室,也不光只对人文学院的学生开放,校内大多数专业的学生都有课在这幢楼里上。但这幢楼的三楼以上,主要是人文学院的办公室。人文学院学生会的办公室和活动中心也在这里。这次被选拔出来参赛的队员们正坐在活动室里等候。
沈惜和李华巍在表妹的带领下走上三楼,站在楼梯口迎接的,是人文学院学生会的干部们。
在笑脸相迎的五六个人当中,沈惜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后面的那个女孩,一身运动服,精干的短发,气质卓然。她,就是宋斯嘉。
这么多年来,沈惜无数次地回想过这个场景,无数次地轻轻叹息,无数次地品味着苦涩的甜蜜。
在认识了宋斯嘉很多年以后,沈惜才发自内心地认识到,自己究竟有多么爱这个女生。
可是在最初认识她时,沈惜身边已经有一个彼此深爱的女友,尽管这不妨碍他和宋斯嘉像朋友一样往来,却一直没有往爱情这方面去想;等到沈惜和女友分手,宋斯嘉却有了男友,两个人在朋友口中显得格外的般配,当时沈惜还没有察觉自己真实的心意,也没有升起横刀夺爱的念头;等沈惜终于意识到自己对宋斯嘉的感情时,已经到了两人即将毕业之时,先不说沈惜当时又交了一个女友,单说两个人一个已经保送本校研究生,一个已经决定出国的局面,他们就很难走到一起;沈惜在国外的三年里,宋斯嘉倒是和大学里的男友分了手,并且一直没有新的恋人,可就在沈惜回国前两个月,她却通过父母安排的相亲,确定了一个男朋友……
沈惜也问过自己很多次,为什么在明白了自己的真实心意之后,仍然没有对宋斯嘉说过一个“爱”字。
其实,他是知道为什么的。因此,他不后悔。
当然,这不妨碍沈惜常常怀念那个初见的场景,时时泛起淡淡忧伤,也不妨碍沈惋总会在他耳边念叨,怎么就把一个好好的女孩,从恋人变成了“妹妹”。
去年,宋斯嘉做了新娘,嫁给了那个相亲而来的男友。
望着她一身婚纱,沈惜终于断了那份心思。此后剩下的,就是怀念了。
但此时此刻,见到廖佳明,想起创业大赛,再看到那张极其肖似的侧脸,沈惜免不了又想起了那个令他心神往之的女孩儿。
陷入回忆的人,很容易变得沉默。廖佳明看出沈惜此时若有所思,也不说话,只坐在一旁相陪。
片刻之后,沈惜转头,又将视线投向廖佳明,像是从回忆中抽回了思绪。
廖佳明突然起身,坐到了沈惜身边的椅子上,上半身扭出一个曼妙的弧线,靠近沈惜,轻轻地问:“沈老师住在哪个房间,能不能带我去看看?”
一股幽幽的香气透入沈惜的鼻子。突然,他生起一股强烈的冲动。像是有一个恶狠狠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催促。
“去我房间,想看什么呢?”
“想看看沈老师是不是在房间里藏了个美女呗……”廖佳明眼波流转,俏生生地笑着。
沈惜语气里略带了几分深意:“如果什么都没有,你想做什么?”
“那,要看沈老师想我做什么……”廖佳明又把自己的上半身送得离沈惜近了一些,几乎已把胸部贴在了沈惜的手臂上,又放低了几分声音,“我会做的事情很多哦……”
沈惜暗暗做了个深呼吸,轻叹一口气:“可惜啊……”
廖佳明微微一怔。
“可惜,你是……廖佳明……”
“啊?”廖佳明再冰雪聪明,也实在无法理解沈惜话中之意。我?我怎么了?
沈惜在心里又补了一句:“可惜,你是嘉嘉的学生……”这句话当然不会说出口。
廖佳明笑脸不改,但眼神中毕竟添了一分气恼,贴近的身体也重新坐得端正了。
沈惜把酒杯放回桌面,主动地将身体侧倾向廖佳明,温和地说:“我的房间还是不要去了。你有另外两个选择。一个呢,是去找一个新的目标,别在我这个没情趣的人身上浪费时间;还有一个呢……”他抬手看了看表,“现在刚过十一点,我准备十二点回房间睡觉。如果你愿意,这一个小时陪我聊聊天。我按你平时陪一个客人的费用给你报酬。好不好?”
“聊天?”廖佳明没想到沈惜会给出这么一个选择,不由得反问了一句。
“聊天。”沈惜在这两个字上加了重音,表示确定。
廖佳明略加思索,嘴角浮起一丝暧昧的笑容:“沈老师会不会是喜欢玩什么特别的游戏……”
沈惜不等她说完,便打断了她,声调虽还温和,语意却是斩钉截铁:“不是,只是聊天!”
廖佳明入行已经一年,她本就聪明,善体人意,何况这一年多来又在无数男人中周旋,本以为对哪个目标都能手到擒来,岂料今天不但没能诱惑沈惜,反而连连猜错对方的心思,不免有些错愕。好在她心理素质极好,稍作调整也就控制住了情绪。
心平气静地去想沈惜的话,廖佳明对这男人又有了新的认识。沈惜,真是不同于之前自己遇到过的所有男人。
两人之间陷入一种微妙的沉默。
过了一小会,廖佳明开口了,笑容收起了大半,细看,神容间竟还多了几分端庄。“我懂了。说实话,我真想和沈老师多聊一会,不需要什么报酬。但是现在我在这儿,为的是赚钱。不收您的钱,我就亏了。如果收您的钱,收得少了我还是亏了;收得多了,我又不忍心。我收费可不便宜,您却只是想和我聊聊天,我怎么能收您钱呢……我做这行,在有些人眼里是不要脸的,但我也有我自己的准则,如果我没有足够的付出,我也不想无功受禄地收钱。所以,我选第一条。”
沈惜慢慢点头。他突然有点喜欢廖佳明了。他起身张开双臂,抱了一下这个女孩,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注意安全,小心一些。”
廖佳明怔了一下,颇有深意地凝视了一眼沈惜,回抱了一下,转身离去。
沈惜远远地看着她,见她一个人坐在吧台旁,悠悠地品着酒,巧妙地推脱了两个上前搭讪的男人。差不多过了二十分钟,她终于起身,挽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的手臂,朝外走去。
在不为那男人察觉的情况下,廖佳明的视线投向沈惜坐着的角落,报以温柔一笑。沈惜颌首回礼,目送她离开。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漂亮且聪明的女孩要以此为业。从当年一起做创业大赛时廖佳明表现出来的能力来看,即便不读研究生,本科毕业后找一份收入稳定的工作绝非难事。而她最终的选择,却是在豪华酒店的酒吧徘徊,寻觅着一个又一个的目标。但这毕竟是别人的选择,他又有什么权力去过问,甚至干涉呢?
沈惜离开房间,来到酒吧,本是因为听完丁慕真的故事,在房间独坐时会生出一些纷乱的念头。但经过廖佳明过来搅了这么一下,坐在酒吧里,也一样会生出杂念,倒不如回房间清静。
也差不多快到十一点半了,或许这一次,回房间就能安然入睡。
盼着快些入睡的,还有施梦萦。
此刻,她正伏卧在沙发上。躺得很不舒服,却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她双眼紧闭,假作熟睡,生怕被人看出她其实还醒着。
她装得如此辛苦,就是因为房间里的另两个人,这时肯定正在做一些不堪入目的事情。就算他们不介意被人看,施梦萦都有些不好意思看。
之所以施梦萦闭着双眼,都能知道那两人正在做什么,是因为在她耳中,满是各种令她面红耳赤的声音。
急促的“咕唧、咕唧”的口水翻滚声,已经响了超过十分钟,给施梦萦一种汁液淋漓,滑润油腻的感觉。对这声音,她并不陌生。无论她是否愿意,脑海中已经闪出一张小嘴正在快速地吞吐着一根粗壮肉棒的场景。
施梦萦以前不是没有为男人口交过,只是她难以想象,口交的声音怎么可以这么响亮?正在口交的女人,怎么好像正在品尝什么美味一样那么欢乐?施梦萦觉得,哪怕是自己小时候在吃最喜欢的冰激淋或棒棒糖时,也不可能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苏晨是真能从口交中得到快乐吗?
施梦萦不由自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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