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时代的娇子。不论是在业务上,还是在策划上,她们都大有帼国英雄的风姿,我不得不佩服。
晚上,我将张燕带回了我的别墅。她显得很高兴,还特意地换上了一件高档的服饰,打扮得非常性感。自从筱雅来到了我的公司,我就一直对其它的女人少了一份兴致,包括张燕。但是,除了工作的生活确实需要有鲜活的东西来填补。张燕不明白我的心思,当然我也不会主动的吐露出来。我们看了一会儿电视,她觉得无聊,而我更甚。是啊!那些花花绿绿的青春年少就怎么从我的身边溜走了呢,它们甚至连招呼也没有给我打一个。对着镜子,我知道我脸上的皱纹已经有了一定的深度。走路的蹒跚告诉我,我的肚子凸出来了。
张燕拿出一副跳棋,这个简单,我会。我也不客气,走出了第一步,并眯起眼望着她。她很顽皮,也很雅气,从脸庞上是这样反应的。偌大的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很空荡,很寂寥的空气里有一丝丝的霉味。我的鼻子嗅到了这霉味的尾巴,很让人郁闷。张燕似乎也体察到了这一点,她拿起身旁的遥控板,优雅的一按,一股优扬的音乐便袅袅地窜了出来。曲子里的音乐很柔很柔,听张燕说,那是世界名曲。名字很怪,很难记住。但非常中听,有些茉莉花的软酥,也有二泉映月般的沉静。我猜想,这大概就是贝多芬的月光曲吧,但我不能肯定,因为对音乐我确实是外行。
如果说这样的气氛要是换成了艺术家,那肯定是别有一番韵味的。但是在我的身上,我永远也造不出那种浪漫的气息。跳棋下到一半,我就开始眉头深锁了。张燕心有余力。便主动地端来了红酒。我小啜了一口,依然思索着我的出路。我一定要先行到达终点,但是目前我的情况非常不利。前面的桥断了,我事先没有铺上。但小燕子却飞得很快,她的翅膀已越过了万重岭山,离终点只在咫尺之遥。她的笑容明显包不住,但她在忍,这种笑在此时对我就意味着一种尴尬。
最后任我百般折腾,但还是给缴械投降了。为了惩罚我,张燕故意让我喝了几杯带颜色的烈酒。酒是催情的圣物,在酒精的催鼓下,男人会表现得更加像男人。我浑身已经有了一些骚动,加上张燕的不时挑逗,我的身体在雄起,信心在加强。我迷糊中还是看见了一张脸,但已不是张燕,而是筱雅。
我看见了筱雅领口下的白肉,我将手由领口慢慢地伸下去,那是一片软绵的天地。这令我异常地激动,我的手开始游离,并在不停地撕扯,一张一张的一条一条的彩云在我的眼前落下,剩下一尊白玉般的神灵。我无力而勃发地匍匐在神坻的脚下,亲吻她的脚踝,亲吻她全身的肌肤。我的身体包括我的所有都瘫化了,它们化成了一缕缕的清水,朝不遥远的地方潺潺而流。我的心是狂乱的,因为我触摸到了我自己塑造的神灵。我可以将自己的一切都献给她,包括灵魂。神灵仿佛也明白我的心意,她将我的激情幻化成了万千的柔肠,裹着我,使我好像又进入到了母亲的胎盘里,浑身都有洋溢着温暖与安全。
当醒来了时候,我并没看见那椭圆形的脸蛋儿。躺在我怀里的是甜甜的张燕,我轻轻地顺开她搂着我的玉臂。用拳头拍击着自己的脑袋,我要将开始的那一切梦境再重新组合一次。她太美了,美得让我在想起它的某个小小的细节时,都有不免有心潮澎的荡伏,我点起了一枝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中由我的指缝嘴角钻出来。我躲在烟雾里,不怀好意地窥视着梦里的仙境。烟的燥辣使熟睡的张燕咳起来,那张甜甜的脸面儿不由扭成了一根苦冬瓜。我赶紧息了烟,叹出一口浓浓的长气,复又躺下身。将自己的头埋向那浑圆的浮沟里,也许那儿才真的是一个舒爽的窝吧。
其实张燕早就就知道我喜欢筱雅,但她一直装得很平静。对于我,她也许并没有那么过多地放在心上。也像我说她一样,她也许只把我当成了一件工具,抑或是一个有用的机器。我问她,小燕子,你就这样跟着我,一没名份,二没多少好处,你到底图得是哪样?
这时,她的媚态就会涌上来,娇声地说,图你这个人嘛,你有魄力,有男人魅力。而且在你的身上还有别的男人所不具备的沧桑,我喜欢这种味道。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要和我结婚?我想试控她的究竟,对她这样的女人,多了解一点儿是有好处的。纵然不是那么容易。这一次她的笑有些狡诘,甚至说是有一些诡诈。想啊,怎么不想,连做梦我都在想呢?可我是什么角色,一个黄毛丫头,一个小小的职员,门不当户不对的。我怕我配不上你。她这样一说,不好意思的反而是我,门不当户不对,别人是什么人?她自小生长在城里,娇生惯养的,是父母的心头肉。而我是什么,我只不过是一个农民,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粗人。我有什么,除了钱以外,我的身体到都流淌着低俗的血液。
我没有良好的外表,犹如是一片荒野里的杂芜品种。况且我的品质也让人呕心,我不是不知道,为了钱,为了利益,我可以出卖朋友,以至于我身边的除了职员就是一些见钱眼开或另有目是的女人,我抛弃掉了原来的女人,我喜新厌旧,我没有良心。再说,我也没有思想。我想不到很多高深的问题。我不知道烟柳画桥,流水人家的竟境,不知道爱情的萌芽,灿烂而清香。这些不是我的特长。我只需要肉欲,发泄。女人天生就是男人的发泄的,我只这么想。所以,对于女人,除了睡觉上床之外,我真的不知道还有其它的享受与娱乐。正因为我的粗陋,所以我话得很单纯。想要什么,我就会去追求什么。
小燕子确实没有想过要永远缠着我,或者嫁给我。在一次谈判中,我偶然发现她与一个年轻小伙子的关系非常暧昧。并不是特意跟踪她,而是巧合。我开车回家,路过一片路边公园,公园里有一排排的条凳。条凳上坐着双双的情侣。这天的天气不错,风和日丽,空气也不很清新。我从车窗里欣赏着城市的风景,加上堵车,我就多停了一会儿。这座城市的富人很多,而我只不过是其中的一颗而已,要真正比起来,与那些所谓的大集团还是有一些的距离。所以在财富上,我并没有多大的底气。要说底气的话,只能说我的独特经历与发家曲折。
我看见了绿色的草坪,黄艳的花儿,还有比较葳蕤的树长而烂漫,我极力地忍下来,极力地让自己保持平静。
在这个漫长的过程中,我有过放弃的念头。为什么我要去管她呢?为什么我一定要去看个究竟呢?难道我就真的不可以将这些好奇给抛掉吗?我可以的,我知道。对于女人,正像刘玄德所说,真的是衣裳,一件坏了,可以再做一件。而张燕也许就是我一件最华丽的衣裳,我希望好好地呵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所以我的脚步带着我的眼睛在接近她,很近了。
我也看见了。她确实是张燕。脸上的甜笑,我非常熟悉。只不过她躺在了一个男人的怀里,男人的手掌妩着她的脸蛋。她们很温情,也组成了一幅美妙的城市风景。“年轻人的生活。”我在叹气的同时也很向往这种感觉。本来我是想过去的,我计划用我的手掌与吼叫来唤醒她们。可是,我真的不忍心。况且我的心里也有一点特殊的莫明情愫萌生出来。这一点感觉仿佛使我回到了和兰离开时的味道。对,好像是甩掉了一个包袱,而且这个包袱还有一些棘手。
我默默地离开了,脚步有些沉重,看起来也更加的蹒跚。我又掏出了一枝烟,点上,让浓浓的烟雾笼罩着我。我真的很想借着这股燥味将自己完全淹没,那样我就不必再去考虑这些无谓的事情。
张燕还是和以前一样,经常来我的办公室调情,而我也将那天所看见的在逐渐的忘却。加之对筱雅的感觉越来越深,对小燕子的一切,我都开始有意无意的冷却下来。为了证明我对她的爱护,我升了她的职副总经理。而秘书一职开始由筱雅一人承担。张燕对这一举动没有太多的欢喜,只嘻嘻地对我说,吴总,那以后我要见你呢?我勾勾她的小鼻梁,微笑着回答她,见我很容易,我这大门随时为你敞开着。她斜倚过来,神色中的诡皮再此显现,吴总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好奇地凑过去,说想什么?并眯起眼睛盯着她,这是我的招牌动作。我倒要看看她对我了解多少。
你啊!就是不老实。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男人呢,都这样。就像馋猫一样,见不得半点的腥气。我装着不明白,猫?猫可是只吃鱼啊!而我像猫吗?她不以为然,自顾自地摆弄着手机上的链铃,弄出一些有点清脆的响声。
张燕升了职,离我却远了距离。况且她现在要处理的事物更加的复杂,来和我私混的时间就大大的缩小了。这些日子我很空虚,生活中仿佛少了一个影子。在原来,我是想象不到这种情况的,我一直以为,张燕的离去不会对我造成丝毫的影响。可如今一看,我错了。她对我其实很重要,只是偶尔的不见她,我都有一种深深的失落感受。但是,无论怎样。对于小燕子,有一种感觉我至始至终也没有找到。慢慢的,我将我的触角伸向了我梦中的天堂。那儿的气息一直让我颤栗。
公司的生意一片繁荣,这为我请筱雅吃饭有了足够的借口。筱雅开始很推辞,但是我以奖励为名,她就无话可说了。她亭亭玉立,出落大方加之脱俗。我真想用荷花的清香来喻示她,甚至于说是百合的修长更为形象一些。我说,筱雅,来我公司习惯吗?她点点头,依然不脱羞涩的红晕。习惯,公司对我挺好的。我迫不及待加了一句,那我呢?我对你怎么样?我也仔细地等待着她的回答,这一点对我很重要。
色彩(3)
她稍稍迟疑了一下,很优雅地说,吴总,你怎么问这个。你对我,真的太好了。简直就像我的叔叔一样。听她这么一说,一口茶水差点由我嘴里喷出来。但我得保持镇定,不能坏了我的身份,只好说,那就好、那就好,但到底是好什么,我也不知道,只不过我在含浑其词枉我心而已。
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话并不是很多。应该说我们不是同一时代的人,她属于年轻的新一代,而我则属于老厚茧之类的人物。但是,我绝对不会放弃,哪怕我真的为此而失去一些东西。我又问她,筱雅,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她的话更简洁,当然。反正都是无话找话,我有这个经验,冷场毕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你们家里人都好吗?
“家里人?远呢,他们都在农村。”筱雅又埋下了头。
一听她家也是农村的,这一丝亲切感就更甚了。“哦,你家也是农村的,那咱们可谓是同道中人,都是泥土里的子孙。”
“我哪能和你比啊,你可是大老板,我们只不过是打工的。”
“不能这样说,无论我是再大的老板,我也还是个农民。从泥土里钻出来的人更知道生活的艰辛,还有别人对我们的岐视。”
“吴总,你、你也被人岐视过?”
我笑了笑。“那当然,岐视呢,还是小的,最多只能说是受点心灵的伤害。但是,要是那些城里的小混混看不顺眼你,狠狠地揍你一顿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你还挨过打?”
“不相信?”
“不相信。”
“唉,往事不堪回首,挨打挨骂何其小啊?”
筱雅很懂事,知道往日的伤疤不休提,她也不问我家里的事,大概这些在她的同事之间都已传开了,所以这些不是我的秘密。她只说,吴总,你今年多大了啦?
你说呢?我故意不答她。她说不知道。我让她猜。她说她猜不出。我很高兴,我们能有这样的对话,我认为这必将是一个非常好的开头。
对于这样的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她真的让我魂牵梦绕。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常常无法刻制自己心中的那份冲动。这里面的万分有很多我坦诚地说,就是肉欲的膨胀。我无法明白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小姑娘产生这么大的意念。我的年纪已经不再年轻。在我和小燕子在一起的时候,我往往都有力不从心的感觉。很明显,我满足不了小燕子的肉体欲望。
而筱雅与小燕子不同之处在于,她很清纯。她就完全像一个还不谙世事的丫头,我在想象她的身体肯定也是冰清玉洁的。
筱雅对我明显没有男女之间的感情,她对我的只是一种对上司的尊敬。在吃饭的时候,她总是很安静。微小的嘴儿轻轻地动着,有着万般的妩媚自然地生成出来。她的每一举动简直是迷人极了。
我对筱雅说,你男朋友对你好吗?她笑了一笑,你怎么问这个?我说我关心关心你嘛!她埋下头,好似叹出了一口长气,半响才说,他对我挺好的,他是我大学的同学。
哦!我点点头。顺势喝了一口茶,在内心的深处。我此时正在比较。我在和一个遥远的但又近在眼前的人做比较。我知道在有些方面我永远落后于别人,追是追不上的。唯一的就是用我的优点去弥补,可是我也很难找出我自己特别好的地方来。
从餐厅回来,我就一直神神糊糊的,大脑怎么也清醒不了。我的脑中完全是那么一个影子和一头的长发,还有那些我想象出来的天空。小燕子今天没有来,她打电话来说今天有个朋友组织了一次聚会,她要去参加。她顺便问我去不去,我说我今天没什么兴趣。就让她独自去了。事实上她也知道,我是不会去的。我最讨厌这样那样的聚会,它们搞得我头脑晕胀。
很无聊,我看了一本书,可是里面有很多字我不认识。而书里的故事也没有什么特别,就是年轻男女你爱我我再爱你。电视里也是这些。更加无聊。我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也许想女人算是唯一的吧。有时也会拿两盘黄碟看一看,很有劲,看着别人,就感觉自己真的老了。
也只有在筱雅的面前,我才会有那么一种热血的沸腾。她现在在干什么呢?看着电视里肉体绞缠的镜头,我就会想起筱雅。她是不是现在也在和她的男朋友做着同样的事情呢?一想到这儿,我的头都突然像要裂开了,我变得无比的激动。我真的想抱起这个破电视,狠狠地扔出去。
我受不了了,我感觉自己快要发疯了。我的体内有太多太多对这个女人的期望,我不敢想象她要是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我到底该怎么办?这一晚上我失眠了,我也没有兴趣再去找别的女人。我是在一种虚渺而现实中度过这个茫茫夜晚的,这有点像青春期刚刚发育时我对女人的那种渴求。是的,是筱雅让我找到了回到年轻的一个途径。
公司一直经营得很好,员工们都很尽心尽力,我操不了什么心。每天我一进办公室,第一眼往往就是去寻找那一位神灵般的人儿。筱雅是越来越美丽了,她的脸上经常会淌着自信的笑容。红霞成了她形影不离的朋友。她不喜欢化很浓的妆,只轻轻点一点就好了。
长期地在一起,我的感情也都会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来。筱雅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她从我的眼睛里同样也可以发现我对她的柔情。这时候,她的脸蛋儿会更加潮红。也就更加可爱了。没有什么事的时候,我就拿着我的手机,一遍又一遍地给她拍照片。我的手机里完全都是她的图象,我欣赏她就像别人在欣赏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筱雅的男朋友有时也还是来接她下班,每当这个时候就是我最失意的时候。我往往只有恹恹地垂下头,或者是将头转向其它的地方。他男朋友是很帅气,很阳光。从周围人们的眼光里,我也看得出他们是让人羡慕的一对儿。可是,对于我而言,这就比针刺我的心还要疼。
那天,小燕子又飞到了我的身边。我就问小燕子,你们女人到底需要什么?小燕子还是像以前一样大大咧咧地说,女人嘛,就是需要爱。爱?我有些不明白。她便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说,你啊,就这木脑袋,说了你也不会明白。还是小燕子明白我,虽然我一直在说,在小燕子的身上我没有找到恋人的感觉。可是,我不得不承认,她依然是一个我曾经爱过的女人。她的身体也曾经给了我许多的欢畅。
小燕子很直接,她说,你是不是又喜欢上了别的女人了?我故意别过头去,幽幽地说,没有啊!她鼻子轻轻地哼了一声,没有?你别把我当成是傻子,告诉你,我的眼睛很厉害的,什么事儿也瞒不过我。特别是你们这些臭男人。她还嘟起了小嘴儿。我忍不住勾了一下,就你聪明。
其实我一直知道我的家最缺少什么,为什么没有一个家的气息。那就是孩子,和兰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就试过很多的方法,可是都没有用。去医院检查,医生却说是我的毛病。他完全否定了我还有可能拥有自己孩子的可行性。那个混蛋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余地。这个结果只有我自己知道,连我一向认为最亲密的人我也从来不透露半点。小燕子不会和我生孩子,她每次都做了非常严密的措施。仿佛她压根儿就没有想过要和我一起拥有自己的孩子。我也问过她,她却说,生孩子太麻烦,生了孩子以后,身材会发福的,那多难看。
是的,我说过,我不是什么好人。也许这就是上天给我的惩罚吧。但是这更让我对我所想要的一切充满了一种不可遏止的占有欲,我想要的,我就要全力去得到它。筱雅在我的身边已经呆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了,我对她还是比较老实。她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但是她并不知道我在一直默默地了解着她。她老家的情况确实不好,家里也还是比较穷。于是,我就以她的名义给她家汇去了足够多的钱。当然啦!我的目的不是隐瞒,而是要引起她的特别注意。果然,她主动找到了我。
这一次她好似很激动,但好似也有一些我不是很清楚的表情夹杂在里面。她说,吴总,是你给我们家汇钱了吗?
我摆弄着手上的笔,这笔很亮,时刻闪着光。我很不在意地问她,是谁告诉你的?她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说,吴总,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呢?
我看也没有再藏下去的必要了,就说,没事儿,这都是一些小事儿。我看你整天挺累的,所以看这样能不能帮帮你。筱雅一时憋住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就对她说,不要把这事放在心上,你好好地工作,就算是对得起我了。这显然不是我的真心话,但是我也只能这么说。
筱雅一时找不出什么更好的语言,最后只是说,那好吧,这钱就算是我借你的,以后我再慢慢地还给你。我说,没事的,又不是很多钱。她脸儿又红了,羞羞涩涩地说,哪儿啊?还是有很多的。她的这种表情真的很可爱,有时候一想起来,我就觉得我是不是真的配不上她。我是不是也像别人说的那样是在浪费别人的青春,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但是,爱也许真的是自私的。我对她的那份感情是无论如何也忘记不掉的。如果让我完全地放弃她,我想我没有这个度量,也没的这份涵养。我只是知道,我一定要在这个女人的身体内留下我的东西。不是说要让她记住我,但是也应该至少让我有个好的回忆。因为她确实是一个让我从来也没有如此动心的女人,特别是对她身体的兴趣。还没有哪一个女人能我忘记所有,可她能,而且还让我不能自拔。
筱雅离我的距离近了一些,我接触她的时间就更多了。有时候不小心我们肌肤贴在了一起,我的那种感觉啊!是说不出来的。我也能感觉到,她有时候也有这种感觉。虽然我不是很英俊,但是在我的身上还是具有一男人最基本的特点,那就是我还有阳刚。我很小巧,但是我也还是很有魄力,我可以大手一挥,让别人卷铺盖滚蛋。我也可以让一个女人在钞票的面前,软下她们的腰肢。这些都容易做到。
距离越来越近,也就代表着我对她多了许多的奢望。小燕子很久没有来我这儿了,听说她现在要组建自己的公司。我没有办法阻止她,也不想阻止她。她是一个能干的女人,她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今天。她公司开业的那天也就是她来向我告别的那天。她很盛情地请我去参加她的开业典礼,我去了。很热闹,也很有排场。小燕子忙来忙去的,没有一刻的消停。看着这个曾经和我一起走过许多路程的女人,我想我们也许就此结束了吧。她还是一个人,那天我看见的小伙子并没有在现场。这就是真实的小燕子,她只会去主宰别人的命运,而永远也不会将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
我喝了很多的酒,那一晚上我真的醉了。但是小燕子并没有送我回家,她还有忙不完的事儿。我只是迷迷糊糊地出了大厅,然后走到了大街上,我已经找不着了方向。我只感觉天地都在摇晃,感觉自己像清风一样飘起来了。接着,我的浑身没劲,很软很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真的走不动了,虽然身体很轻,但是我的脚却异常地沉重。我还迷糊地记得我没有向所有的人告别,这是很不礼貌的,可是我这么做了。
色彩(4)
我躺在地上,触摸到了泥土的坚硬。突然我想起来我应该回家,可是我的家在哪儿呢?我没有看见,我身边只有呼呼的风,还有一幅巨大的广告牌。这时候我又想起了筱雅,那个清纯女孩子。
也没有为什么,我就掏出了手机,拔通了筱雅的电话。她那边好像正在看电视,也没有多么吵闹。是筱雅接的电话,头两天听她说她男朋友去外地了。现在和她住在一起的也是一个女孩子,也是同学。我断断续续地说,筱雅,你现在在哪儿呢?
筱雅说她正在家里,正准备睡觉了。我的力气很小,连说话都有些不支。我说,你能不能来接一下我,我今晚喝多了一点。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现在在哪儿?我看了看周围的地形,只是看见了一块巨大的广告牌,于是我就说,是在城南的一大块广告牌这儿。我的头脑还是比较清醒的。只是很多东西由不得我。
筱雅说她知道这个地方,好说她一会儿就到。我耐心地等待着,时间已停止了流动。左右的车在我的身边不停地飞奔,我只是闻到了一些浓浓的汽油味儿。这股味道让我的头脑更加的不清醒。
不知是过了多久,筱雅才赶过来。她的样子挺着急的,额上还有了层层细汗。虽然我头很晕沉,但我还是明白知道自己和别人。我清楚地嗅到了筱雅身上那淡淡的香水味,还有她身上那股很诱人的女人的味道。是的,这时候,我完完全全将她当成了一个女人,而不再是一个小女孩。她扶着我,有些摇晃地叫了一辆出租车,这时我离她是多么近啊。我甚至可以在伸手之间就能亲吻她的肌肤,她的身子是那么的软,软得近乎于无骨。
坐上车,一直到回家以后,我都被她半搂半抱地搀着。一进屋,我便无力地倒在了沙发上。她忙里忙外的,活生生一个家庭主妇的样子。这时候的我是能感觉到温馨的,我找到了一种家的感觉,一种家的氛围。我睡着了,一睡就是很长的时间。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筱雅就躺在我的旁边。她紧闭着双眼,是那样的迷人,就像是一幅甜蜜的睡美人。我真的不忍心打搅她,她睡得太香了,也太美了。我静静地坐在旁边,忍不住伸手拂了拂她的长发。她还是没动。而此时我的体内又升腾出了那团熊熊的沸腾之火,我又有了一股冲动。但是,我忍了下来,我不能对不起我的良心,也不能亲手去毁了一个善良的姑娘。我并不是坏人,只是我的心中有无穷的欲念。我想要得到,想要完全占有。可是我往往忽视了别人,就像我对待兰一样。是那样的无情与残忍,现在回想起来,真的不敢相信那个人就是我。我怎么能做出那么无稽的事情,我的良心呢?我的道德呢?还有我的灵魂呢?它们难道真的给狗吃了吗?不,不,我不是这样的人。我还不是畜生,我有思想,也有善良,还有良心。
如果是在以前,我想我会干出肮脏的事来。我会对眼前的这个姑娘伸向辣手,我也会在她那软柔的身体上来发泄我的兽欲。我想我会那么做的,我从来就是一个低贱的人,一个思想不入阳光的人。可是现在,在我的面前,我发现了美。发现了世界上最美妙的图画,而她正静静地躺在那儿。就在我的面前,我发现了一座我以前从来也没有发现的宝藏。
她终于醒了,这个我曾经深深爱过,而现在依然爱着她的女人。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揉揉双眼,说,你咋晚喝得太多了,以后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多么温暖的话啊!很久我都没有听到这样的话语了。我对她说,谢谢你,筱雅,你以后能不能就叫我哥哥,不要再叫我吴总了。我听着就觉得别扭。
她笑了笑,还是不脱羞涩。她说那怎么好呢。我说没关系,这样反而更亲切一点。接着我便自顾自地大笑起来。也许是我的爽朗影响了她吧,她说,那好吧,吴总。
我又笑了,并说这吴总两字从今天开始彻底从你的字典里消除,好不好?她点点头说,好的,吴大哥。
这就对了,我都好久好久也没有这么亲的人了。我不禁又感慨起来。是啊,这些年来,我努力我追求,我拼命地去寻找我想要的东西。可是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呢?只有生活中的茫然,还有对这个世界的片面。
以后,小燕子的公司规模是越来越大,她已经是大老板了。而我的公司现在唱主角的当然已不再是小燕子,而是筱雅,我的妹妹,应该说是干妹妹。她比小燕子更有才能,将公司理得井井有条。最主要的是,她没有小燕子那么有野心。她好像并没有多么大的抱负,只是每天上班下班。我还是会偷偷地想着她,但现在已是理性的。没有先前的那份冲动,我只是在无聊的时候拿出手机,看看里面的照片。在不知不觉的时候慢慢地将她消掉。
我现在不知道我的方向是飞向哪里,但是我找到了人生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善良与真诚,在善良与真诚的沐浴下,我会在人生的道路上不停地前进。并且不会再留下让人不快的回忆,我相信,我的心也可以恢复到以前那么的没有杂渍。我好像又看见了兰,她那瘦小的身子正在农田里忙活着。而我也在不时地帮她擦擦汗。这些景象好像就在眼前,但好像也是很遥远。我生活着,和以前不一样,因为我又多了一颗心,一颗完整的心。 txt小说上传分享
阿强哥(1)
阿强无精打采地游走在大街上,周围翠绿的树木也都耷拉着脑袋。来往穿梭的车辆此起彼伏,如流水一般。喇叭声声声入耳,车轮也扬起了一片灰尘。他不由得咀咒了一下开车的司机,满脸的汗珠已顺着他黝黑的脸颊直往下滴,沾湿了的衬衣贴在了他的身上,闷热无比。六月的天空阳江灿烂,万里无云。红外线强烈地刺击着阿强的每一寸肌肤,他感到了一丝轻微的疼痛。心情却是阴沉沉的。
厂里的效益不好,阿强下岗了。工厂裁员,他也就成为了第一批直接的受害人,每个月拿着那点微薄的生活补助,一家三口的生活也都成为了问题。女儿红红才七岁,刚刚上小学。妻子阿娇工厂的效益也是越来越差,近来听说也还要下一批职工。迫在眉睫。阿强是从部队退伍到这个工厂的,要熟人也是没熟人,要关系也是没关系。想想这一次阿娇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了。阿强想到这儿不仅怨恨起那些工厂的头头们。平日里吃香的喝辣的,结果工厂亏了,就以减少工人来度过危境。";他妈的真不是一些好货色。";他也不由得在心里骂起来。现在的城市竞争也是越来越激烈,阿强只有高中文化,又没有什么技术特长。奔波了足足有二三个月,工作也就如浮云一般,一点儿也没有着落。
太阳底下行人稀少,阿强不想回家,呆呆地站在烈日下,任由它暴晒着。这时,一群小孩蹦蹦跳跳地跑过他的身旁,跑到了一家士多店。选项的选零食,买的买饮料。他看见这些可爱的孩子们,阿强也就想起了自己的女儿红红。唉!万不得已,只有将她送回老家去读书了。那儿消费要低一点,他曾经这样想过。红红好似也知道爸爸下岗了,便也不再经常向家里要钱,从来也不舍得买一些零食。想起女儿的懂事,他的心里也终于有了一丝的暖意。
这座南方小城发展得很快,高楼大厦一幢接着一幢,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在水泥巨人的怀抱里,有一座山秀公园。公园里却是林木葱葱郁郁,风景怡人,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也更显得清幽恬静。偶尔有一二个老年人脱光了鞋袜在上面进行着天然的足底按摩。阿强挨着一棵虬干的大树坐在了石凳子上。看着这些悠闲的老人,他从心底便萌生出了朦胧的赞羡。他闭着眼睛,任凭微风妩摸他那汗渍渍的胸膛,他感觉凉爽极了。模糊中的他好像进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那儿有花,有草,还有宫殿,有漂亮的小洋楼。他看见红红从那幢最漂亮的屋子里跑了出来。还有阿娇,她们的脸上也都布满了笑容。红红高兴得就像是一个小天使,边叫着爸爸边向他飞奔了过来。他赶紧上去抱住了女儿,笑啊跳啊。红红对他说,爸爸,这就是我们的新房子。新家,你看多漂亮。阿强抱着女儿,牵着阿娇走进了这座房子。啊!里面的装饰简直真是太漂亮了,每一种物体也都是那么精致,价值连城。他欢喜地亲了亲女儿,又亲了一亲阿娇。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国王,而阿娇就是一个王后。他看见了墙边有一个金碧辉煌的箱子,箱子里也满是花花花绿绿的钞票。他放下了红红,朝那只箱子走去。他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有那么多的钱。突然他好像又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脚顿时也感到了疼痛。
他不由得";啊";地大叫了一声,睁开了眼睛,原来是在做梦啊!太阳已经落下去了,早已看不见了红霞。代替它的是昏暗的灯光,公园里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这时他也才发现,有两只眼睛在死死地盯着他;眼神幽寒而恐怖。他使劲地眨了眨眼,这回他清了。是一个披着长发的家伙,还有几个,也都死死地盯着他,好像自己也是他们的猎物一般了。这时那个长长头发的家伙开口了:";兄弟,小弟今日没有烟钱了,借点钱花花。";说着就伸手准备去搜阿强的身。妈的,问我要钱,老子还没钱钱呢。阿强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热血瞬息直冲脑门。嗖的一下站了起来,不由分说,先直冲那个长发的小子也就是一拳。或许是力量用得太大,也或许是气急攻心,当场也就将那个小子放在了地上半响也没有爬起来。旁边那几个小子一见,摩拳擦掌准备来一个以多欺少,有一个甚至于还亮出了白晃晃的刀子,狞笑着慢慢逼上来。阿强的双眼也快要睁裂了,呼吸也喘得满山响,还没有等那小子刺过来。便大喊了一声,飞起一脚,踢在了那人的小肚上。那个人便痛苦地蹲了下去。他走进上去一把夺下了尖刀。大声地喊道,有种的上啊!其它的几个赶紧使眼色,托起了那个颤颤巍巍的长毛。笑嘻嘻地讨好,大哥,咱们真是瞎了狗眼,冒犯了你的大驾。以后如果有什么用得着咱们哥们的地方,以后尽管吩咐。说着也便掏出了两百块,说:";这是一点小意思,就算哥们几个给你赔礼道歉的。";阿强气呼呼地接下了那两百元,往兜里一揣,大大咧咧地走出了公园。
等回到家他才发现那两只手竟然肿得像两颗红柿子,红彤彤的。不由想起了刚才的情形,方才也有一点的后怕。红红正爬在桌子上做着作业,阿娇也还没有回来。从时间上看,她早就应该下班了。为什么现在她还没有回来,阿强也不由替她担心。他安慰好红红,便准备去接阿娇。这时,门被打开了,阿娇神色阴郁地走进家门,一下子就瘫倒在了沙发上。阿强倒了一杯开水递给阿娇。阿娇没接。那头乌黑亮丽的头发仿佛也没有往日的光泽。
";怎么啦?";他关心地望着她。
阿娇没有回答,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怎么啦?到底怎么啦?";阿强急了,扶着她的双肩大叫起来。阿娇只顾流泪,继而是小声,最后终于是嚎啕大哭。红红看见妈妈哭得那么伤心,也跟着抹着泪。还直问妈妈:";妈妈,你怎么啦?妈妈!";望着哭成了泪人儿的女儿和妻子,阿强的心也就如刀割了一样。他恨自己,恨自己的没用。想当初阿娇嫁他时,他是怎么说的,说得那么雄壮:";阿娇,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我一定会好好地待你。";可如今再看看这个家,都成什么样了。他双手使劲地撕扯着头皮,拍打着脑袋。
";阿娇,别哭了好吗?是我对不起你们,我没本事,我没能耐,让你们母子俩受苦了。我一定也会找到好工作的。";阿强强忍着眼里的那潭水。
自阿娇嫁给他以后,阿娇一直照顾着这个家。他从来也没有操过心家里的一点一滴,自己下岗以后,都两个月了。还没有所获,世道艰难也是可想而知的。阿娇也终于抽啜着慢慢地停了下来。当她的眼光落在阿强那红柿子般的手上时,抓住他的手便问:";阿强,你的手怎么啦?";
看见阿娇也终于止住了泪,他笑着回答:";我今天出去打了一天的零工,只是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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