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香远大叫。
时好时坏,这个男人,真不知道他到底算是好人还是坏人。
手腕上的大掌松了松,但是不足以让沈香远的手腕滑出大掌的禁锢。
手握着极有手感的皮质方向盘,认真的驾驶。
叶益清平息了心底的怒火,眼角的余光看的到副驾驶座位上的女人正嘟着嘴,鼓着腮帮生气。
阴晴不定9
调整后视镜的角度,忽而照到自己,叶益清大惊失色。
只看了一眼,就已经令叶益清惊恐万分,就似看到了极度丑恶的怪物。
一双冷漠的瞳眸含着隐约可见的宠溺光芒,嘴角啜着温柔的笑意,一脸的柔情蜜意。
不,不行!叶益清深吸一口气,冷静,他在心里告诉自己。
抿抿薄唇,紧咬下颚,一层寒冰逐渐铺上他的俊颜,直至双眸。
她只是他用来报复的工具,只是一颗棋子!
他不能将自己的感情投放进去,更何况,他已经没有了感情!
脚下的油门越踩越深,方向盘在手中急速的转动,黑色的跑车犹如一支离弦的箭,在川流不息的车辆间穿插。
沈香远紧紧握着车门上的门把,过快的车速产生的压力将她压在椅背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盯面前的路况。
看到他几乎就要撞上别人,沈香远的心就一阵紧缩……
叶益清急速操控着方向盘,车子见缝插针般,在几根车道上左右晃摆。
一阵眩晕□□,本就空空的胃部泛起酸水,涌上喉头。
沈香远用手紧紧压住胸口,深怕呕吐出来。
一双水眸泛着雾气,眼神幽幽的看着驾车的叶益清,却吐不出一个字。
这个男人简直疯了。
车子飞进别墅的地下停车场,以一个劲帅的摆尾摔进车位。
带车子一停稳,沈香远立刻打开车门,跳下车来,奔向最近的垃圾桶,狂吐。
叶益清冷漠的看着她娇小的身躯伏在在墙角,小小的肩膀耸动着。
心底有一丝丝不忍,但随即又把这微小的不忍统统抹掉。
寒着俊颜,从车里抽出一张纸巾,走向她。
“怎么样?”
大掌在几乎靠近她背后的时候,顿了顿,停止了下落,缓缓的收了回来,握成了拳头,另一只手则递给她一张纸巾。
“你……唔……”
才一张嘴,酸水又泛滥起来。
良久,在她几乎将胃里掏空了以后,才慢慢的站直了身子。
用幽怨的眼神瞪着他,似在无声的控诉他的罪行。
他摸了摸她额头,发烧了?
“去医院。”
说完,又把她扔进车里,长扬朝医院而去。
车速依然是开到最大,在路上狂飙。
他拨了个电话:“赵妈,给太太准备晚饭,送到医院。”
到了医院,叶益清推开车门。
“你没事吧。”
毫无感情的吐出这几个字,他径直快步的往电梯的方向走,全然不顾身后跟不上他脚步的她。
缓缓的拖着有些沉重的步子,沈香远有些吃力的追赶他的步伐。
一双杏眼圆鼓鼓的瞪着他的后脑勺,心里面一直不停的嘀咕:该死的男人,混蛋的男人,变态的男人,善变的男人……
仿佛这样就能使自己的心情舒畅一些。
电梯直上九楼。
沈香远走出电梯,却发现身后的男人没有跟上来,回过头疑惑的看着他。
“我还有事。赵妈给你送晚饭。”
他需要时间冷静一下已然为她翻腾的情绪。
……………………
阴晴不定10
病房里赵妈坐在病床边的一张皮质单人沙发上。
扶着沈香远躺到□□,带着重重的鼻音,怜惜的倒:“太太,真是辛苦你了……”
看到赵妈眼圈泛着红潮,沈香远不禁鼻子一酸,有些动容:“赵妈……”
“乖,孩子,苦了你了。
别伤心,以后赵妈会好好的照顾你们姐妹俩的。”
赵妈自动将“太太”改口称为“孩子”,满心爱怜的看着面前这个善良又坚强的女孩。
短短几天的时间,就遭遇这么多的打击,也亏得她能够支撑下来了。
这样的女孩,和少爷在一起应该能够很幸福吧。
慈祥的帮着沈香远打理披散胸前的长发,打好两条麻花辫,用随身带着的普通胶圈扎好,一个清新甜美的发型就出来了。
眼睛笑眯眯的看着沈香远:“孩子,这样舒服多了吧?
头发全披散在面前,你吃饭都不方便呢。
你看看,这样多好!”
“嗯,谢谢你,赵妈。”
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母性关怀了。
自从妈妈走了以后,她就自己又当姐姐又似母亲的照顾香遥。
她几乎以为,这辈子再没有一个年长的女性关心自己了,没想到还能遇上赵妈这么一位慈祥又和蔼的妇人。
“来吧,孩子,看看赵妈今晚给你准备了什么。
你都好几天没能好好吃饭了,看看,你都瘦成啥样了……”
给沈香远架好餐桌板,将两个保温瓶和一个大饭盒摆了上去,才一打开,鲜香四溢。
沈香远本来就已经饥肠辘辘的了,闻到了香味儿,不禁食指大动。
一大瓶鲜鱼汤,一大瓶老鸡汤,大饭盒里都是她喜欢吃的菜式。
可是,沈香远有些愣住了,呆呆的问:“赵妈,这些……都是给我吃的吗?……”
天啊,也太多了,几乎是三人份的量了。
“孩子,应该好好补补了。
多吃点,长点肉才好。不用学人家减肥。”
赵妈笑眯了眼。
眼睛瞄了眼沈香远的tun部,更是笑咧了嘴巴,这tun部很不错呢,好生养,就是太瘦了些。
把她养胖了,给少爷生几个大胖小子,那就太圆满了。
正在低头奋力进餐的沈香远不知道赵妈的想法,否则她一定会为此喷饭的。
看着沈香远津津有味的吃着她做的饭菜,赵妈爱怜的开口问道:“孩子,好吃吗?”
沈香远猛点头,简直是太美味了,而且,好温暖的感觉……
感动的,眼睛湿润了……
眨着眼睛,想把眼泪眨回去,不想,眼泪却如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在滑落,滴在餐桌板上。
“孩子,怎么了?
没关系,不好吃你可以跟赵妈说,赵妈下次让家里的厨子做。”
赵妈以为沈香远是吃不习惯她做的饭菜而不好意思说。
沈香远摇着低垂的头,急急的开口:“不,不是的,赵妈,你做的很好吃!”
转头贴在赵妈的怀里动容的说:“是……
是我想起我妈妈了,除了我妈咪,您是唯一对我好的长辈了。”
“呵呵,孩子,乖。
家里还有老太太呢,就是你的婆婆。
阴晴不定11
她也是很好的人呢,只不过现在还在瑞士,等她回来,肯定比赵妈对你还要好呢。”
但是赵妈也不懂,为什么少爷结婚,也没告诉老太太。
老太太的脾气,是断不可能阻止少爷娶妻的呀!
更何况,少爷娶的是这么一位可人的美娇娘。
“婆婆?”
叶益清的母亲?
“我从来没有听他说过,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老太太呀……”赵妈徐徐道来。
沈香远则认认真真的听着婆婆的故事——
夜色弥漫,天空中少见的惊现星光点点。
叶益清将跑车的顶棚敞开,任由冰凉的夜风吹打着毫无表情的俊颜。
皱着浓眉,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一切,他对她的感情似乎已经越过了界线。
副驾驶座上的手机忽亮忽暗的闪烁着,不耐的拿起手机。
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皱皱眉头,直接就摁下关机键。
看到熟悉的街景,典雅的灯柱,手中的方向盘猛然一转,车子滑入了一个高级私人会所的前庭。
一个穿着整齐的侍者快速小跑过来,为他拉开车门,看清他的容貌后,更为礼貌的弯腰示意:“晚上好,叶先生。”
恭敬的跟在他的身侧后半步的距离,接过他抛来的车钥匙,利落的上了叶益清的车。
小心翼翼的将车子开入他的专用停车位。
叶益清迈着大步走进会所的大型磨砂玻璃门。
门内立刻迎来了另一位侍者,鞠着躬问好:“晚上好,叶先生,今晚还是跟往常一样吗?”
叶益清点点头,随后在他的带领下走入会所。
进入会所,扑面而来的是它的雍容华贵,大气而又精致的全欧式宫廷风格。
所有的侍者都是经过密集训练,不仅要熟悉精准的国际礼仪,还要能够做到万无一失的保密工作。
毕竟,来这里的会员大多时候都在谈论着各自的重大项目,而这些都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外泄。
会所在吸收新的会员时,除了要求新会员的收入不菲,还需要拥有相当高的社会地位,还药有高等的学历背景。
三者条件,缺一不可。
叶益清像往常一样,坐在靠窗的位置,不停的喝着手中的威士忌。
他需要用酒精麻木一下自己的思绪。
“打你的电话,你也不接,竟然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
一个黑影投射在叶益清的桌上。
听到声音他就知道是好友李斯,但是此刻他心烦意乱,没心情也没精力跟他闲扯:“别吵!”冷冷的制止他的唠叨。
“几天没上班,干嘛去了?
是不是跟你新婚妻子度蜜月去了?”
李斯嘴角带着暧昧的笑意,意有所指的问好友。
斜睨他一眼,叶益清举起手中的杯子,将杯中的威士忌一口饮尽。
火辣辣的醇香烧着咽喉。面无表情的站起身,就往门口走去。
“哎哎,别走别走,我不烦你,就坐在这里不说话,行了吧?”
看到他一脸不高兴,作势要走,李斯立刻拦着他,道歉:“好,好,算我错了,我道歉。”
阴晴不定12
心里面直嘀咕:真是的,他又没惹他,干嘛给他脸色看。
唔?不对呀,他出现这样的反应,莫不是因为他的新婚妻子?
李斯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好友的背影,随即扬起一抹古怪的笑容。事情好像变得有趣了。
叶益清拿着酒瓶子,往门外走去,边走边灌。
辛辣的刺激没能令他的思维更清晰,反而模糊许多。
倚靠在走廊的镂空雕花墙面上,闷闷的喝着手中的酒。
刘晨莹一脸惊喜的看着倚在走廊上喝着闷酒的男子,竟然是他!
为了能够钓上一个金龟婿,她想了各种各样的办法接近有钱人。
研究了几个月,才恍然发现平时经常所出入的地方,别说金龟婿了,有点闲钱的男人都没遇到过。
于是她就想到了这家有名的高级会所,能进来这里的几乎都是上流社会的□□人士。
但是以她的薪水和还没转正的工作,进来这里简直就是妄想。
所以她咬咬牙,用自己多年的积蓄,从别人的手里买来了三个晚上的会员资格,还有这一身仿制某个品牌的洋装。
没想到,才第一个晚上就有这么大的收获!
而且还是个超级无敌金龟婿!不仅人长得俊帅,身价过亿,而且重点是他未婚啊!
眼中闪现着如同猎人般狩猎的光芒,整理了一下身上贴身的性*感洋装,她风情万种的走向他。
妖娆的扭着翘tun,露出魅惑的笑容,刘晨莹刻意压低声线。
造出沙哑的声音,微微仰着头:“叶先生,晚上好。”
叶益清听到有个女声叫唤,还以为是侍者。
看也没看一眼,将手中的空瓶子顺手就递给她,口齿已有些微不清的道:“再给我拿一瓶来。”
看着面前的空酒瓶子,刘晨莹的窘迫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嘴角微微的抽搐,脸上的笑容瞬间冰冻在那里。
叶益清莫名的反应令她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周围的视线逐渐聚集在她的身上,隐隐的,还伴着讥笑的声音。
忍!她忍!她必须忍!
为了有一天她能够光明正大的走进这里,什么都无所谓了。
至于今天讥笑过她的人,她有一天会反击的。
手缓缓的握成拳,精致的水晶指甲深深的扎入她的掌心,钻心的疼痛。
真要再开口说话,却看到叶益清将视线放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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