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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作品:挽灯 完整版|作者:八爪南宫|分类:辣文肉文|更新:2025-05-12 02:30:08|下载:挽灯 完整版TXT下载
  爱像水墨青花,何惧刹那芳华。

  “这是”

  拜堂的前庭,张灯结彩,新郎官一身繁花鲜红,又黑又美的长发披在後肩上,烟笼一般的眸子划过一丝诧异。

  甯华雍的手里挽着覆着红盖头的新娘子,可是前庭老太爷身边,竟然坐着另外一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玉娃娃!

  房里的人都爆笑了出来,一阵阵的笑意伴随着闹声叫嚷────

  “哎呀呀!甯少爷,你还不知道咱们王府里有两个格格吧!”

  “香格格和灯格格,是一对儿双生玉娃娃,像得连他们爹娘都分不出来呢!”

  挽灯缩着脊背,紧紧靠在玛法身边,死死攥着自己裙子上的红色牡丹,从睫毛下偷tou kui视者甯华雍有些意外的笑叹表情。

  挽灯的胸口温烫,今天是姊姊大婚,挽香穿上了甯家老奶奶送来的西洋白色肚兜,而她,却偷偷将甯华雍亲自挑选的红色肚兜隐秘的穿在了身上。

  这样,她是不是就可以偷偷幻想一下,甯华雍娶的人不是姊姊,而是她

  “甯姑爷长得可真是……啧啧……”

  “天人颜色呀!”

  看到一身鲜红的甯华雍,前来喝喜酒的人不禁纷纷斜眼赞叹,这位挽香格格哪里寻来的福气,嫁给这样风华绝代的夫君

  甯华雍皱眉看看肩膀畔低垂盖头的小新娘,然後又转头在挽灯的脸上仔细扫视,眸底微微泛冰,似乎在分辨什麽。

  挽香被吵闹的声音激的有些头疼,才刚晃了晃,手就被一只修长而温暖的手给握住。

  甯华雍唇瓣带着笑意,眼神却很冰冷,低下身来,在挽香耳边低低问了一句,“香格格,你的春日鱼水图卖了多少价钱”

  挽香浑身如坠冰窖,吓得手一抖!“你、你胡说什麽,我没有卖过什麽──”

  “别抵赖!”甯华雍的手指紧紧攥在她手腕上,那样用力,几乎疼到骨髓,声音低低压迫在两人之间。“我只问你,香格格,你卖了多少钱”

  玛法在前堂大椅上乐滋滋的坐着抽烟,额娘用帕子在拭泪,一屋子人都悲喜交集的祝福着她,而这个男人竟然挑着这个时候问出了她最害怕的秘密────将家里的古画卖给洋人!

  如果,如果玛法知道了……

  “你不要,你不要告诉玛法!求你,我……”

  挽香慌得想要夺路而逃,她反射性的推开甯华雍,却被一个搂抱给旋转回他胸前,耳畔隔着红盖头传来他清凉的语调,“别怕,我只要你正确的告诉我,那幅画你卖了多少钱,卖给了谁”

  这句话没有方才的问话那麽冷厉,反而带了一丝戏弄笑意。

  红盖头下传出细细弱弱的可怜声音,“卖给了史密斯,大概三根10两金条,你、你要挑这个时候告状麽……”

  甯华雍的表情彻底放松下来,眼底重新涌满了柔暖笑意,“冒犯了,香格格,刚才发现你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双生妹妹,我得确定一下是否娶对了人,否则,当堂换新娘会是件麻烦的事情。”

  “你、你……”

  甯华雍单手搂过新娘的纤腰,压着她惊慌的肩膀,迫她向笑呵呵的老玛法磕头跪拜,挽香魂不附体,惊慌失措,看不到她夫婿的脸,只是冰冷柔软的小手被他温柔握住。

  “我是你的夫婿,我要娶的,是半年前,一个偷偷摸摸走暗道,去了藏在教堂里的洋人交易馆,卖了一副春日鱼水图的北京小格格。”

  他清凉的声音,在红盖头外,dangyang着笑意,情丝婉转。“那个小格格慌慌张张做贼一般,撞翻了我的仆人,爬起来遮住脸就跑,害我只能看清个大概,史密斯告诉我你是王府的大格格挽香,对麽”

  老天,是他!

  挽香吓得几乎昏厥,当时她第一次倒卖府里古董,吓得魂不附体,稀里糊涂撞到了人扭头就跑,生怕被人认出来,结果这个人竟然是甯华雍!

  红盖头下传来惊吓到近乎脱力的虚软柔嫩声音,“千万别告诉玛法和额娘……”

  话还没说完,身子一软,眼前就发黑,落入了一个有力的温暖怀抱。

  “哎呀!格格昏了!”

  “糟糕糟糕,香格格!”

  婚堂乱作一团,七大姑八大姨纷纷涌上来,却无法从甯华雍怀里夺走瘫软的挽香。

  甯华雍笑着,有点散乱的黑发凉凉的贴在挽香颊边,烟轻雨小,他弯着长长睫毛下琥珀色的眸子,亲昵的不避讳的,抱着挽香。

  甯华雍的神情那样开心,带着微微的满足,他再也不睁眼审视挽灯,只是专注的看着怀里挽香微微发抖的小身躯,阳光清澈,在喜堂扶疏摇曳红影中,他神情那般怜宠溺爱。

  死灰一样的冷,从挽灯脚底缓缓攀爬。

  身上穿着的红色肚兜,如同地狱莲火,烧的她胸前柔嫩肌肤一阵撕裂的烫,喜堂里的笑闹声像是从头顶直直钻进头顶心,向下劈裂至心脏。

  “香格格下去休息吧!”

  软软拜完了堂,脚步虚浮的挽香就被拉走,临走还有些扭扭捏捏的拉住了甯华雍的衣角。

  “那个画的事情千万别告诉──”

  挽香还是很怕,低低拧着甯华雍的袖子,磨磨蹭蹭的样子惹来一阵阵大笑。

  “香格格,这就是少奶奶了,怎麽还小丫头似得拉着丈夫的袖口不放呀!”

  “甯少爷天人容貌,香格格的心早就飞在他身上啦,那是不舍得松手!”

  “噗嗤!”

  “女儿家外向,香格格外嫁都没有掉眼泪,老王爷你这个格格彻底是甯家的啦!”

  只有挽灯没有笑。

  她垂眸看着姐姐扭在甯华雍袖口的手,缓缓的,握紧了拳头。

  挽香听着这阵阵胡闹的笑语,心里着急,却不见身前的夫婿动弹,姑姑扯着她的手掰下来,末了还频频回头,就怕自己一走,甯华雍转头就告状。

  “胆小鬼。”

  甯华雍笑叹,毫不介意被她揉皱的衣袖,目送挽香离去。长指浅浅压着翘起的檀红色唇角,眸光琉璃,笑意缓缓,醉人一如梦里清江。

  “来,挽灯,拜见你姐夫。”

  一轮轮拜酒之後,轮到了挽灯,她从大椅上滑下来,脸色被烛火映照的迷迷蒙蒙,艳若桃李,却毫无笑意。

  “姐夫。”

  细细弱弱的声音,含着无边的绝望,甯华雍却仅仅是微斜过来一双狭长美丽的春水烟波眸子,淡淡勾了勾唇角,却再无半分留意。

  山映斜阳天接水,芳草无情,更在斜阳外。

  挽灯垂着头,伸出指头,默默然点在了自己的唇上,那麽润泽鲜艳,是他吻过的香和暖。

  他要的只是挽香,尽管一模一样,他要的也是挽香,不是她。

  “甯公子,你分得出来这两个格格麽”

  有人喝多了酒,笑闹起来。

  甯华雍懒懒垂着眸子,妖精一般的美貌映得火红明火苍淡而寥落,他随性的支着头,和乱嚷嚷的人逐一碰杯。

  “太像,认不出来。”

  他随意答,这是实话,更何况那日挽香撞倒了仆人就跑,他本来也没有太看清。

  “这一对儿玉娃娃,可是咱们北京城深院中最漂亮的小家夥,长得那是完全一模一样,要是她们不吭声,连老王爷都分不出来呢!”

  既然一样,那麽要我也一样,不是麽

  挽灯静静想着,苦笑,朦胧间觉得空气寂灭,天地之间诸神静默,热闹喜堂里,熙熙攘攘的是让挽灯觉得瑟缩的寂寞。

  “甯少爷,如果你把这一对漂亮小家夥全部娶走,才是一桩美事呢!”又有人醉声嚷。

  “是啊,一模一样的两个放在屋子里,怎麽看怎麽赏心悦目。”

  “嘻嘻,挽灯格格,怎麽样,大姑爷这麽俊,你要不要一起嫁过去呀。”有人逗她。

  挽灯心里一荡,慢慢抬起头,偷偷瞄着甯华雍的表情。

  “别胡闹,毁了女孩子家清誉。”

  甯华雍淡淡撇唇,却自带威严,让满屋子的鸭子们闭嘴。“三妻四妾都是旧朝的事情,上海不时兴这些,家里有一房就够了。”

  呃……满室荒唐笑语被他冷到,上海那时兴地方确实和北京不同,他表情冷而高傲,和这些前朝遗老遗少们,和她,都冷冷划开了一道距离。

  挽灯闭上眼,不去看那看似随和,其实冷淡的美艳男人。

  漆黑的头发漆黑的眼睛,冷淡无意的神色,甯华雍只有在旁人说到挽香事情的时候,才会微微侧耳去听,专注的神色刀一般刺痛了挽灯的心。

  刹那间,是想要哭泣的痛,痛彻心扉,不能抵制,无法解脱。

  “华雍,虽说大礼已成,但上海那边的婚宴毕竟还没有办,呃……”玛法四下看了看,招手让甯华雍凑过耳朵,支支吾吾的,“我们这里的规矩是,能不能等到你那边的婚宴完了再和挽香洞房花烛──”

  “好啊。”

  甯华雍清美的眸子弯了弯,手指淡淡推开老太爷皱巴巴的脸,“爷爷教训的是,南方才是主宴,两边办完我再碰香格格。”

  老太爷松了口气,放心的拍拍胸口,只有这样挽香才不会被轻易看轻了去。

  而挽灯只觉得自己仿佛在黑夜里看到一点星光,宛若重生。

  北京婚礼办完,挽香和挽灯坐着同一辆火车直奔上海,挽香是出嫁,挽灯则是王府的送嫁代表。

  甯华雍早一步回上海,那边婚礼需要准备的事情比北京更多,他甚至没有时间和自己的新婚妻子多处处,就匆忙赶回家。

  挽香坐在火车上,看着窗外倒退的景色,托腮沈思。

  挽灯坐在她的对面,看着挽香面前那一杯泛着苦味和奇怪甜味的黑水,“姊姊,你喝的这是什麽”

  “咖啡。”

  挽香优雅的捧起来,轻轻舔了一口,脸皱的像包子,却硬是咕嘟咕嘟灌下肚。

  “好难喝。”

  她长舒一口气,软软趴在小桌板上,挽灯伸出手,勾了一点残留的黑色汁液,点进舌头尖,苦苦的笑。

  “不会呀,我觉得很香。”

  “是麽”挽香有些惊喜,“宁家洋派,他们喝的都是些咖啡、朱古力茶这些玩意儿,我要早些习惯,否则甯少爷会为难吧。”

  “华雍。”

  “啊”挽香不解的看着妹妹。

  “你要直接叫他华雍,他喜欢你这样叫。”

  “你怎麽知道。”

  因为假山石後面,他这样说。

  挽灯将话藏在嘴里,痛痛的嗤笑,说出的话却拐了弯,“他拜堂的时候说过,你大概没有听到吧。”

  “华……华雍。”

  挽香支吾的有些为难,手掌支着雪白的额头,“叫不出口,挽灯,我有点怕他。”

  这男人长得太美,几乎漂亮的不像人,倒像是个妖精,而且他还在婚堂上逼问她倒卖古画的事情,让她心有余悸。

  矫情!

  挽灯差点脱口而出,却被自己吓到,手忙脚乱的站起身关上包厢的门,身子打了一个柔软的旋,跌在柔软的床榻上,将小脸埋在雪白的被褥里。

  “挽灯挽灯挽灯……”

  挽香柔嫩的声音焦急的敲着包厢的门,却唤不出来挽灯。

  “姊姊,我累了。让我歇会儿。”

  嘶哑的声音埋在棉絮里,挽灯控制不住眼里大颗大颗的泪滴,像是找不到主人的小动物,缩在角落里颤抖着,哭的尽情肆意。

  姊姊,我们换好不好,我换你出嫁好不好……

  挽香和挽灯这两只前朝古董,才刚刚踏上上海的地界就被那靡艳繁华的景象给吓到。这里和北京相比,简直像是两个不同的国家,割裂出巨大的时代反差。

  两个小格格直接变成了土包子,坐在甯华雍派来的小汽车里穿过道道闪烁的霓虹,暴突瞪着双眼,看着街上来来回回穿着高跟鞋和大开叉旗袍,浓妆艳抹歪在黄包车上的女人们。

  “我不要穿成这样……”

  挽香目瞪口呆,和挽灯两人抖抖索索抱成一团,无论如何接受不了这样的衣着装饰。

  前面开车的司机噗嗤一声笑了,“太太放心,先生早就备好您的衣服了,等您到了公馆就开婚宴。”

  看到那衣服的刹那,挽香无论如何觉得自己有一场仗好打。

  “太太,把这个穿上才能箍上腰啊!”

  “太太,把脸抬起来,我给您上粉……”

  “太太,上海女人都是这麽穿的,你就穿上吧……”

  挽香被剥光,巨大而白蓬的婚纱如同堆成的新雪,美如梦幻,这就是洋派口中的婚纱──好吧,这没什麽,可是,那个圆圆的鼓着两个包的奇怪衣服,挽香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往胸口上穿的。

  挽灯在一边转来转去,却怎麽也挤不进那堆上海时兴少女们围在姊姊周边的红粉香阵。

  挽香抱着前胸,说什麽都不让周围的女人们扯开手臂套上那件奇怪的衣服,一时间人仰马翻,打乱了桌上几个香粉盒子,摔断好几根口红都不能叫她就范。

  “怎麽了”

  带着笑意的声音柔缓的传入,挽香尖叫一声,抱起白纱护着前胸缩进化妆台地下,顶着一头乱发抬头看着交叠双臂斜靠在门外的男人。

  挽灯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正要走上前去,却见甯华雍越过她直接走向挽香,她乖顺的停下脚步,压住胸口近乎於窒闷的气息,看他走向姐姐。

  “我、我不要穿那个奇怪东西……”

  委屈的泪滴晃晃悠悠粘在睫毛上,挽香咬住下唇,不敢看悠闲走上前来的丈夫。

  “这是欧洲运过来的最时兴xiongzhao!哪里是什麽奇怪东西──”

  一旁替挽香穿衣服的女孩儿快要崩溃,扶额嚷嚷。

  “你们都出去吧。”

  甯华雍看着不肯配合的泪娃娃,无奈又宠溺的摆摆手将人都赶走,蹲下身和挽香面对面,“香儿,原来你还挺有脾气。”

  说罢他伸出手要将挽香拉出来,却见小人儿更往里缩了缩,有点毛毛的看着他。

  唉。

  轻叹一声,甯华雍放软了神情,原地坐下,指尖搭在挽香光裸的肩膀上,凉凉淡淡,让挽香心头一颤。“来,出来让我抱抱。”

  抱着衣服的玉娃娃犹豫了一下,小动物一般迟疑万分,甯华雍凝神静气,安静不动,耐心的等着她花了几乎一刻锺的时间,才磨磨蹭蹭探出身子。

  甯华雍看着她的慢动作,许久,一只湿润而柔软的小手,惊疑不定的,慢慢搁在他停伫了许久的掌心。

  长指收缩,甯华雍一把拉出她紧紧搂在怀里!

  挽香害怕的抖颤,却并不逃避,只是双臂环着自己光裸的上身。

  粉腻光滑的肌肤蹭上了他胸口的衣服,甯华雍看她像只小雏鸟一般楚楚可怜,有丝心魂dangyang,嘴角不由得就带了些爱怜的神色。“小香儿,我可不想吓着你,什麽东西你不喜欢,拒绝就是。你是我太太,这座宅子里,你的话比我的话更管用,知道麽”

  “那、那我不要穿这个。”小人儿泫然欲泣指着奇怪的xiongzhao。

  “好,不穿。”

  “鞋子痛脚,我、我站不住,呜呜──”尖细的金色高跟鞋害她摇摇晃晃,疼的直哆嗦。

  “我这就叫人去买平底的鞋子。”

  “上海的粉好厚好香,我、我一直打喷嚏──”

  “我带了北京的胭脂给你,喏。”

  “甯少爷,你怎麽……”挽香怯生生的抬头看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任性的不可理喻,怎麽甯华雍却这麽好脾气,这麽好说话

  他亲昵的用鼻尖磨蹭了下挽香柔腻的耳畔。

  “丫头,你想想还有什麽想要的我一并安排。”

  这是他从遥远北京的深宅大院里好容易找来的玉人儿,惊慌失措的跟不上这个疯狂前进的时代,却又倔强而上进,真叫人喜欢。

  他在北京的喜堂上吓到了她,可他必须要确认,在这两个一模一样的玉娃娃里面,谁才是他曾无意动心的那个。他向来清淡薄凉,唯有教堂外的那一次,是他此生中最大的惊讶意外,她柔软的身子惊慌失措的撞过来,一瞬间,他的世界被她凭般惊艳。

  这个脆弱而聪明的小家夥,该怎样关爱才好

  长指仿佛无心,轻轻抚上她被怀里衣裳半掩,却透出粉腻半圆的shuanru,挽香吓得跳起来,却被一把弯折住手臂,牢牢抱回怀里,软软压上温热而贪婪的红唇。

  挽灯呆站在门外,透过一条微微开敞的缝隙看到那男人眯起了清冷而优美的眼,弯身禁锢着姊姊半裸的身体,虔诚的,娇怜的,吻着她的肌肤,从唇瓣到fengru。

  挽香吓得掉泪,手腕却被他收力背在腰後,抖颤如同风中落闲的阖上长睫,静静睡在上海的春夜里,留下挽灯冰冻僵硬的身体。

  没感觉。

  她这麽努力,连清白的身体都交出去,只换来如此冷淡的三个字,就算她和挽香换了身份,得到也不过是水月镜花的迷恋。

  即使调换了身份,她也永远是挽香的替身,她没有办法接受这样屈辱的爱,她不愿意永远做姊姊的影子。

  甯华雍,我不做影子,我要以挽灯的身份,让你真正爱上我。

  挽灯捂着脸乾涩的哑笑出声来,低低落落,抵着沈睡男人的额头,笑得浑身发抖。

  修长而沈重的身体被拖曳到另一侧婚房,挽灯喘气放开昏睡的华雍,将三分解药打散在华雍酒杯里,含在唇里,哺喂给他。

  三分药性,足够他清醒,却不足以他恢复神智,这是王府祖传的,是连挽香也不知道的东西。

  还没收拾好他,就听到浴室的门一响,挽灯一慌,缩起身子躲在了巨大的婚床下面。

  “真是的,怎麽稍微喝了点水而已,就在浴缸里睡着了呢”

  挽香昏昏沈沈的打开浴室门出来,揉揉眼睛,看到扶着额头醒来,微微张着目光看她的丈夫,长发淩乱,黑如墨玉,嘴边勾着性感美艳的笑意。

  呃……

  挽香被他的神色吓到,顺着他的目光,才流连在自己光裸的身体上。

  “哎呀!”

  她不知道他在外面,没有穿衣服,才刚刚要躲回身去,就被刚健的男性手臂一把搂住,回身按到床上,“甯少爷──”

  “怎麽不唤我华雍了”

  甯华雍微微皱眉,复又舒展开,嘴角含笑,“唔,我才睡了一会儿,你就跑去洗澡了……”

  “我没有,甯少爷让我把衣服……”

  “胆小鬼,”

  甯华雍一把扯住挽香惊慌失措的推挡皓腕,殷红薄唇失神轻喊,“别躲……我这麽喜爱你,别躲我。”

  轻软呢喃,醉人如同酒液滑过丝帛,同时震住了房里的两个小人儿。

  挽香捂住小嘴,看到华雍略带醉意摇摇摆摆站起身,咯咯笑着伸过头来爱溺的亲她鼻尖。

  细瘦手腕被他一扯,失力跌坐在床上,沾湿了雪白的床褥,坐进他怀抱被紧紧拥抱,生怕她逃。

  “香儿,香儿,喜堂上我不是故意吓你,而是除了你,我不想娶别的人,你别躲我,我真的喜爱你。”

  平时清冷冷然的男人此刻像个小孩子,拦着挽香的腰,温柔轻晃。

  “我喜欢你叫我的名字,别那麽生分,怎麽刚才做过就不认我了呢……”

  “甯……华雍。”

  “嗯,乖。”靡丽的眼眸弯起。

  “你真的、真的喜欢我你确定”

  我确定。

  男人低头,咬噬着她香润的红唇,笑应着她,万般迷恋。

  挽灯躲在床底,将手臂上的肉咬出了血。

  “好疼!甯少爷,你轻点,唉……”

  挽香颤抖着抹泪,被破身的痛楚让她几乎昏厥,暗红色的血滴在雪白床褥上。

  “才刚刚做过,是会有点疼,嗯,你真要命……”清美男嗓笑喘,趴跪在美丽妖娆的雪白chiluo女体背後,揽着她的腰高高翘起粉嫩圆臀,放肆的choucha。

  “哪有刚做过……”少女柔嫩的哭叫被堵回红唇,欢爱声响从挽灯头顶的床上传来,大床随着华雍猛力的动作来回咯吱作响,挽灯缩着肩膀小动物一般抖着肩膀,将所有哭泣饮入抖颤的唇瓣。

  “甯少爷……”

  双腕被锁死,牢牢钉在枕头上,挽香不明白他为什麽一点都不怜惜自己刚刚破身,那样放肆,那样无所顾忌,巨大的撑开她的紧窒花xue,丰满艳ru被大力rounie着,痛得她连连低泣。

  “叫我华雍,我喜欢你叫我华雍。”

  男声低语冷不防响在耳畔,挽香惊叫一声,被他压入柔软的白色床褥,只剩下丰满的翘臀高高翘起,难堪绞紧mixue内放肆choucha的巨大rou bang。

  “华雍……”

  “乖。”

  甯华雍赞叹,怀里的小宠姬这般娇柔雪艳,眸子含水,羞怯又可怜,系了一根长长的五色丝线,牢牢捆住他所有情意。

  抖颤的roubi紧紧夹住的男龙,华雍赞叹笑喘一声之後,猛地抓住她抖颤的翘臀,狠狠操弄插干。

  长发垂落,房里点着玫瑰香水,挽香埋首难耐的几乎哭泣,身子被他不停向上推顶,收紧了想要推他出去,却换来惩罚般的红唇啃咬,和更加亲昵的厮磨。

  长指微微下探,摸到她被剧烈choucha飞溅而出的miye,站在珊瑚色泽的指尖,带着异常yinmi的味道,伸入她chuanxishenyin的微张小嘴里面。

  “咬着,等会儿我就来尝这里。”

  挽香哭着shenyin,闭嘴紧紧咬住伸入唇瓣的玉白指尖,只觉得身下被残酷揉拧,choucha动作越来越狂野,挽香完全没有力气,软软趴在欧式雕花床头上,任由身後的男人发泄尽兴。

  “小妖精,腿张开点,啧啧,坏丫头,这麽紧张。”

  甯华雍笑着戏弄,抱起她,嫌不够尽兴,将小人儿抱在床沿,按趴下去,重新将她拉向自己的火热yuwang,挺身猛烈激进!

  “嗯嗯……”

  丰艳翘臀抬得高高的,挽香失神的半阖双眸,任凭华雍猛烈撞击。

  挽灯抱着双膝,看着姊姊晃荡在床沿的玉白小脚,他们的yuiye,狼藉不堪的随着他们交欢的动作滴落在挽灯眼前的冰冷地板上,头顶的大床咯吱咯吱,伴随着男子的笑声和少女失神的yin声langjiao。

  “啊,太深了!甯少……华雍,你轻点好不好──”

  “好啊。”

  “唔,不要!不要!华雍,求你,用力!啊啊……”

  慌乱的玉臂紧抱住笑吟吟意欲退开的男人,华雍玩弄她够了,这才重新回到她腿间,硕大男龙极速戳刺着怀里的玉娃娃。

  挽灯努力忽略男女挺动交欢的langdang声响,顺着月色的微光向外看去,只见地上堆着许多北京的小玩意儿,此刻被乱扫在一边。

  那个厌仄的春日,阳光清澈,让她一见锺情,痛彻心扉的男人,带着微笑,在绸缎庄里,怀抱着一大把乱七八糟,讨女孩子欢心的小玩意儿,眉目如画,连春光都不如他一分笑容明媚────

  “嗯嗯……”挽香shenyin越发娇柔,她气力渐失,颤颤抽息,软软抱着华雍的颈子,雪色的小脚虚软的环在他挺动的腰上。“不要了……”

  “不要了还这麽紧”指上狠狠拧捏,继续折磨,强悍进击,感受花xue激烈的抽搐,邪恶逗弄,就为看正经小人儿方寸大乱的媚态。

  啊,那些小玩意儿,就是华雍买来哄姊姊开心的吧────

  “慢点……慢点……这样明天没法起床出门,啊……”jiaoyin还在继续。

  “谁说明天要出门”冲刺加剧,珍珠色的润泽shuanru上指痕斑斑,美得令人心驰神荡。

  这些用心挑选的东西,没有一样是送给她的────

  “放手啦!不要看,呜呜……”

  “乖丫头,放开手让我仔细看。”妖美的笑意带着宠溺,“否则那里就有脚铐,我将你的脚腕一边一个捆在床脚如何”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眼泪这样打转,他们在全心全意的相爱,却没有看到床下倔强且低泣的小小身影。

  情到深处孤寂难掩,耳畔的呢喃似花落时一声轻叹,星光点点,落在上海的夜里,黄浦江的声音传来,模糊而流荡────

  “华雍,啊啊,华雍……”

  “华雍,呜呜……”

  失神灭顶的巨大浪潮里,细长精致的有力手指紧紧捧住玉人儿汗湿的雪白小脸,珍惜的吻。

  少女失神的高氵朝langjiao声伴随着男性到达极致的xiaohunchuanxi,大床在近乎散架的疯狂摇摆中终於缓缓停了下来。

  失力的微喘盘旋在空气中,夜风吹不散房里浓浓的交欢麝香味道,流丽而yinmi。挽香一手按着虚软起伏的胸口,被如珠如宝的揽在怀中,她蜷起了身子,垂头枕在华雍青丝缠绕的手腕上,感受丈夫指尖穿梭在发间的宠溺抚摸。

  一年春事,桃花红了谁,一眼回眸,尘缘遇了谁

  一番萧索,鱼书寄了谁。一帘幽梦,凭栏念了谁

  夜好长,似乎没有尽头。

  她被命运遗弃,困在床底,忍受阿鼻地狱的煎熬折磨。

  “华雍”

  “怎麽,还要好啊。”妖艳美眸弯折。

  “讨厌,”挽香害怕的缩了缩,离他远点,末了弯起双眸,翘起唇角,“甯少爷,你的名字……”

  “如何”

  “叫习惯了,还蛮顺口的。”

  没有声响,只有一个轻轻的吻,落在她发丝旁边,挽香看到华雍缓缓直起身,推开床头豪华的雕窗,窗外扑来一阵带着柑橘香气和鹅梨的熟悉香气,不禁惊喜动容,“华雍,这是……”

  “院子里,铺着我让人从江南买来的最後几担花池土,”纵欲过後的男嗓带着动人心魄的慵懒性感,微微湿润的优美红唇贪心的在怀里玉人儿的唇上反复流连,“香儿,你习惯了那样的土,往後纳凉也有京城王府的味道,喜欢麽”

  “嗯,喜欢,我喜欢。”

  小手紧紧扭着,感动,还有说不出的,怦然心动。

  挽香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看着上海春夜中,点点星光,心若琉璃,明灿潋灩。

  我喜欢你,甯华雍。

  挽灯垂眸,看着手腕上被自己咬出了的血印,身体被他撕裂的疼痛还在,泪水掉落,灼烫的颗颗掉落。

  我喜欢你,甯华雍。

  她无声低喃着,不语不休,咬牙切齿,只有三个字,甯华雍。

  喜欢你,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