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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作品:鬼眼新娘(1、2)|作者:风雅颂|分类:其他小说|更新:2025-05-11 23:20:55|下载:鬼眼新娘(1、2)TXT下载
  匪首一亡,穿黄色衣服的人向四散的鱼一样溃散,死得死,逃得逃。逃得慢的被枪弹和火舌卷进了死神的怀抱……

  鬼魅们似乎被风舌吸进了风洞一样,瞬间,全都消失不见了,空旷的场地上恢复了死一般的宁静……

  狄明阳赶来的时候,一切消停了。

  他看了看安卜泰软塌塌的尸体,对着他扭曲的面孔,很想哭,却流不出泪来。那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在心里盘旋了,太复杂了……

  “走吧!”他看了看大森林,走过来拉着我,要离开,惟独没有看那个假的蓝若惜。

  大森林最后看了一眼安卜泰,转身离开。

  “我恨你!”

  身后的厉声让人头皮发麻。

  回头。

  阿义的眼睛里溢满泪水,颤抖的双手中包裹着那柄枪,又举了起来……

  恨谁?

  恨大森林吗?

  不!

  她恨得是我!那黑洞洞的枪口指向得是我!

  大森林睁大了眼睛死死盯住她,他额头上擦过子弹的痕迹,和鬓角渗出一颗豆大的汗珠,那汗珠顺着眉毛滑过睫毛,跌落在脚下的时候变成了红色……

  那是裹着血水的汗……

  她枪孔里的子弹伤不了我,大森林一跃而上挡在我面前……

  “砰!”

  枪声响了。

  四下里山林中的草都在摇,孤寂地摇……

  (剧终)

  ………………………………………………………………………………………

  《鬼眼新娘》的络版一直很为难;要怎么写呢?或许我更希望由看这个小说的人们自己来续写;每个人心目中都有一个完美的结局。或许自己心里那个结局才是最好的。

  也许大森林没有死;也许阿义手中那枪放出的那颗子弹只是放空了;因为她下不了手去杀自己喜欢的人……

  也许大森林为蓝若惜挡了一枪……

  也许阿义被补救的狄明阳先发制人开枪打掉他手里的枪阻止了……

  也许……

  也许他们四个人一起离开了……

  也许离开的是三个人……

  也许最终离开的是两个人……

  一切皆是定数,一切皆是未知……

  网络版结束了。

  书面版还没有结束,《鬼眼新娘》第一部暂告一段落。之后《鬼眼新娘》第二部讲述继续讲述蓝若惜的友情、爱情。苹果还在她身边,她的灵异能力在增强,阴阳界的故事还在上演……

  引子

  我,蓝若惜。

  一个天生鬼眼,归于宿命的孩子。

  我的名字是奶奶给取的。奶奶说,我这丫头阴气太重,总能把鬼魂招来。若是那个真心疼惜我的人出现,我这一生都会很幸福。所以我的名字是——若惜。

  (bsp;我三个月大时家里来了两个少年,奶奶语出惊人道出预言:其中的一个会成为我的丈夫,而另一个,会把他的生命交给我。

  我不懂呃!为何我才刚出生,宿命就已尘埃落定。

  我的初恋结束在十五岁,虽然是懵懂的单恋,但它已像挥之不去的烙印塞进了少不更事的青春。海哥哥死于一场离奇的仇杀,其实还算不上仇杀,只是一颗愤愤不平的嫉妒心便夺去了他年轻的生命。他背朝黄土仰望蓝天,深邃如海水般的眼睛里干涩得流不出一滴泪,就无声地死去。我在他脖子上那个被猎枪打穿的冒黑烟的洞上挥洒了我的眼泪,可是无济于事,人死不能复生。我曾在睡梦中看见他变成天使的模样,带着我的单相思飞向天堂,不知那里是否也有孤单和想念。

  这份悲伤直到我上了大学,遇见一个玲珑爽朗的女孩儿,才算搁浅。苹果的开朗率真使得炽热阳光覆盖我的郁郁寡欢。我难忘她那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冲我嫣然而笑:“叫我苹果吧!我喜欢你!”就是这么简单直白地坦然,她成了我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无论何时提起她,我都会把快乐不经意地流露。

  这份单纯唯一的友谊直到有一天突然地冲进一段友谊之外的情愫,在我十七岁的萌动里,第一次感到混沌开元中洒进了一片盛世光明般的怦然心动。他叫狄珞,一个让所有女孩见到都会像含羞草一般垂下睫毛、心跳加速的俊美男子。他儒雅的举手投足、彬彬有礼的教养姿态让人如沐春。他虏获了苹果的芳心,也让我脸红心跳。可是如今,我念到他的名字时,心尖都会颤抖,仿佛被芒针刺到,神经变得脆弱敏感。

  我给他取了一个绰号——大森林。

  他像守护神一样,总在我危难的时刻出现,仿佛从天而降的齐天大圣把困难险阻轻而易举地排除。可就是这样一个英明神武的人啊,却在我眼前生生地失掉了性命,如流星一样陨落。而他的死,正应了奶奶当年的预言,他会把生命献给我。

  可是,明阳却对我说:小乌鸦!你能改写命运!我相信!

  小乌鸦是明阳对我的昵称,他说太阳之子是乌金,我就是他心中那轮太阳,可以光芒万丈解救生灵。我真有那么神通吗?不知道呃。可是明阳一直鼓励我,他对我说:恐惧你的心,人心底滋生的恐惧比鬼魅更可怕,只要战胜了自己,你就会勇者无敌。

  你见过这么阳光明朗、无所畏惧的大男孩吗?我遇见了,他就是奶奶预言中将会成为我丈夫的人。那个与我一样,天生鬼眼的少年。

  可是宿命这东西,它强迫你低头的时候,你偏不服输。这与性格无关,是骨子里的不甘。我想争一争,看无形的桎梏是不是能够被奇迹冲破。

  第1节:西山冢(1)

  西山冢

  那是个烈日炎炎的正午,野草被烈日烘烤得打了蔫儿。稻谷飘香,玉米地里一片金灿灿的耀眼光芒。我脱掉鞋子,赤脚走在柔软的泥土上,肆无忌惮地与大地亲近。阳光下散发着烤熟了的泥土味儿,肥沃的田地滋养了又一季的收成。山洼里不知名的野花大片大片地盛开,发出璀璨的胭脂般的绯红。我站在山洼口,向不远处的地方张望,水稻的秆发出甜甜的薄荷糖一样的清香,我知道,我快要到家了。

  “上车喽!”司机在叫唤,半路下来如厕和休息的旅人匆匆跑向长途客车。苹果也在喊我。终于恋恋不舍地穿上鞋子跑上车,旅程继续。莫急哦!再过几个时辰就可以回到舍卜坡了。

  开学前我要回趟老家祭祖。

  苹果和大吉普与我同行,他们是一对儿恋人。

  傍晚时终于到了村口,闻到久违的气息。麦秸秆被放进炉灶里烧得噼啪作响,发出一股幽香,透着麦草的烟味儿。

  可惜物是人非,奶奶的故居显得那么萧索凄凉。

  正当我冥想追忆过去时,木门“咣当”一声被撞开,一个穿桃红布衫水蓝色裤子的妇人走出来,是我大妈。

  “呀!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家的小家雀吗,怎么,飞出去了还知道回来看看啊,我还以为你被狗吃了良心把我们全忘了呢……”

  苹果不高兴,把我拽到一旁:“若惜,这人谁啊,怎么说话这么让人讨厌呢?”

  我无奈笑笑:“没事,我大妈。”

  “大妈?”

  “就是我大伯的老婆。”

  奶奶在时,大妈对我还客气一些,如今奶奶走了,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说话都提高了嗓门。

  “我回来看看,还有十几天就开学了,趁这个空当回来给奶奶扫墓。”我一边说一边拉着苹果进了门。

  “啧啧啧……说得可真好听!你自己回来,这后面还拖着两个,我这里又不是菩萨庙。”大妈脸上的褶子没让她显得慈祥,反倒多了分小家子气。而大伯则站在一边尴尬地搓着双手。

  苹果的直脾气上来了,上前就要与她理论。

  “苹果!”我急忙拽回她,冲大吉普使眼色,让他赶紧把苹果带出去,她急脾气,会闹僵。

  (bsp;大吉普拉着苹果闪出去了。

  昏黄的灯光照在大妈身上,拖出了阴森的影子——奇怪!我在她的身后看见了一个颀长的影子,那是个手拿镰刀的魔鬼影子,獠牙上还分生出了锯齿。

  我吓了一跳,向后退去……

  我瞥见大妈厌恶的眼光,不敢再询问她,只得小声问大伯:“大伯!我回家来扫墓,只住几天就走了,奶奶的床能让我们用吗?我们两个女孩儿睡炕上,那男孩儿,让他打个地铺吧,不是有一间小屋子空闲着,放了杂物吗?”

  大伯犹豫着,嘴里含混不清地嘟囔了一句,我没听清楚,他又指指大妈。

  我明白了,大伯不当家,还是要问大妈。

  可是我得到的回答令人大吃一惊:“哪里有空床给你们用,家里的房子早出租给别人了。”

  别人?我诧异:“奶奶的房间,你们也给出租了吗?”

  “租了,都租了!”大妈一脸不在乎。

  “都租了?”那更奇怪了,这穷乡僻壤的,怎么会突然来很多人租房子呢?谁要旅游也会找些风景优美、交通便利的地方啊!谁会来这儿……

  “没你们的地方,要睡在院子里打个地铺就行了,凑合凑合!”大妈不耐烦了。

  “那怎么成呢,虽说是夏天,但是山里后半夜露水大,还是容易着凉的。他俩都是城里的孩子,我总不能让他们生病了啊!”

  “你跟我嚷嚷没用,我都跟你说了房子都租出去了……”大妈没好气地回屋了。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什么人会到这里租房子长住?

  “若惜!”苹果在门口有点委屈地看看我,指指自己的肚子。

  “哦!对不起啊!我忘了,这就去做饭!”我转身跑向厨房。

  炉灶里的火已经熄了,没有人情味儿一样冰凉。

  我去柴房抱了捆麦秸秆,蹑手蹑脚地走进厨房,摸黑到窗台边找到火柴,“刺啦”一声,火引着了。

  第2节:西山冢(2)

  奇怪,家里似乎来了形形色色的“外客”,只是我一个也没见到。

  谷场上。

  星星密密匝匝在天际的黑幕上闪耀,没有皓月当空,黑云遮挡了光亮,夜很静。

  我看见苹果和大吉普都已睡去,就托着脑袋仰望星空,想心事。暑假期间我经历了一场离奇的失踪,更不可思议的是,那些失踪的日子变得褪色斑驳,有很多东西怎样努力地想也想不起来。我的记忆只停留在一处隐秘的别墅里,我和一个叫做明阳的人在屋檐下生活了一段时间。可是后来呢?每次想来都是头痛欲裂,那一段空白的记忆,究竟发生了什么?大森林和明阳都不见了!

  “汪——”

  两声狗叫,打破了夜的宁静。

  我们都被惊醒,见是奶奶家的看门狗大黑。

  “这狗像是来找你的。”大吉普跳下草垛奔过来。

  “我今天在奶奶院子里都没看见你呀!”我梳理它的鬃毛,发现它的牙齿咬得很紧,“吃的什么东西?”我让它吐,它呕了半天,吐出一块骨头。

  光线时明时暗,天上的厚重云朵被大风吹得呼啦呼啦散去。我把那骨头捡起来看,顿时怔住——那是一块人的骨头,一根手指头!

  大黑静默地坐在地上,乌黑的大眼睛里能沁出一种叫做忧伤的东西。

  (bsp;难道这村子里发生了什么骇人听闻的事儿?

  三人无语。这一夜都睡得不安稳。

  天亮后我要上山,奶奶的坟冢就在上面。我对他俩说:“扫完墓我们就回去吧!不要再在村子里待着了。”

  “为啥?”苹果问。

  “别问!”我无法解释我的不安,心中惶恐。

  “不着急?